容离微微失神，她还清楚的记得最后他叫她名字时眼底漾开的笑，满满的，期待的，柔情四溢。

后来他也时不时的故意和她碎碎念这个话题，他说他们家的传统是重女轻男，男孩都是野地草，女孩才是爹妈的心头宝，他还说他也喜欢女儿，等以后生个女儿像她一样漂亮就好了，混血娃娃有基因优势啊。

他说那些话的时候，虽然笑得一脸不正经，挑眉轻***浮，可她却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认真。

她只能哑口无言，甚至都不敢直视他漆黑如光的眼睛，在心里苦涩的笑，

“玄煜，这辈子，我都当不了妈妈了……”

容离呼吸一重，狠狠压下喉咙里涌上的涩意，声音平静而缓慢，

“他要娶的黑手党夫人，应该是一位美丽漂亮，有足够才情站在他身边，为他生儿育女的优秀女人。”

光是最后一点，她就做不到。

封赫心头蓦的一震，终于，已经到嘴边的那些维护她为她争辩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只觉得替她心疼。

……

容离却拉住他的手，微弯起嘴角轻轻对他笑起来，

“阿赫，这十年，谢谢你啊，以后的十年二十年，估计还少不了麻烦你了啊。”

封赫眼眶闪了闪，看着容离脸上明丽坚强的笑容，总觉得上天太不公平了，这么美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要经历这么多的痛苦。

半晌，封赫握紧了容离的手，包裹在掌心里，刀削般的下颚重重一点，

“我知道了，一点都不会麻烦。”

容离眼睛红了，微仰起头看天。

不远处，一道灼灼直射的目光，漆黑深邃，一瞬凌厉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