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不凡一边看着朦朦雨丝落下，一边喝酒回忆道。

萧檩身躯不可查觉的轻轻一颤，眼神望着窗户有些失神。

“只不过后面事情越来越多，我对那位弟子关心少了一些。”卓不凡放下酒杯。

二人没吃多少东西，桌上留下两锭金子后，便走出了酒楼，大街上人来人往，仿佛没人能看见他们，那些落下的雨点，还能触及身体，便已经蒸发消失。

回到烟雨神殿。

主殿后方是花园，萧檩走在前方，卓不凡落后一步，突然说道：“侍剑，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萧檩停下脚步，回过头，眼神有些复杂，蠕动嘴唇，“公子，你都知道了？”

“第一次见到你，我便感觉你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只是那个时候我还没突破主宰境，不能准确判断，后来我知道神殿叫做‘烟雨神殿’，怀疑便更多了一分。”

“而且遇到风奇突袭时，你展现出的力量，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是黑莲的气息……”

“你怎么会来天灵海，而且会成为萧檩殿主，甚至跟黑莲有关系？”

卓不凡把心中所有疑惑，一股脑全部问了出来。

两人走到凉亭坐下，萧檩也不再掩饰自己的身份，“公子，其实我是黑莲亿万分身之一，她被佛珠所伤，莲子飞落三界，便化出亿万分身寻找，因为太乙宇宙隔绝时空的缘故，所以我一直没能苏醒记忆！”

“但到了三界后，我开始逐渐苏醒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然后黑莲找到了我！”

卓不凡心中无比震惊，没想到侍剑居然是黑莲亿万分身之一，而到了三界后，侍剑开始觉醒记忆。

“黑莲给了我力量，把我送到天灵海为她寻找莲子的下落，我们进入魔神墟后我故意离开，便是为她寻找莲子，而且黑莲的阴谋不止于此，魔神墟内有两名上古魔神逃脱镇压，就是因为莲子的缘故……”

卓不凡静静听着，心中已然清楚。

黑莲可以控制侍剑，恐怕是用自己性命当做要挟，否则以侍剑的性格，绝不会答应黑莲的要求。

“侍剑，你……”突然，卓不凡瞳孔猛然一缩。

看见侍剑身体浮现出暗紫色气息，肌肤开始变得透明，而且生命气息正在不断流失。

“公子，这些年我装的好辛苦，幸亏公子知道了是我。”侍剑脸上露出一丝惨淡的笑容。

卓不凡立刻拉住她的手，强行将神力和气血灌入她的体内，希望可以减缓生命流失的速度，但这一切都徒劳无功，根本无法阻止。

“黑莲！”卓不凡目眦欲裂，因为他在侍剑体内，感受到了黑莲气息。

必然是黑莲在她体内留下过印记，一旦到了某个时刻，便会彻底将侍剑这缕分身收回。

侍剑摇摇头，轻轻靠在卓不凡肩膀上，声音虚弱，“公子，这段时间是侍剑最开心的日子，我知道你已经掌握了神印，是因为想陪着我，所以故意骗我。”

卓不凡没有说话，之前侍剑便为了帮他寻找‘神印传承’，不惜借用黑莲的力量闯入神魔墟，破开镇压虿蝎石碑的封印，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只是那个时候，他还不肯定萧檩就是侍剑。

“其实我，我……一直很爱你。”侍剑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说出这句话，让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因为害怕卓不凡烦恼的缘故，她一直将这个秘密深深埋藏在心里，化成铁，垒成山，太重太重，临死前能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心里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