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澜捂着脑门眼泪汪汪的抬头，有他这么安慰徒弟的吗？

“伤心？”佩兰戈多捏着她的鼻尖，“如果他连这点东西都承受不住，你就应该庆幸，没把女儿交到他手上。”

叶微澜很想说，感情的伤害，不一样，可是对象是佩兰戈多，这种话她说不出口。

她从来没有问过，她师父有没有喜欢过的女孩子，她曾经以为是秦羽灵，可是后来才知道，对于秦羽灵，他只是爱屋及乌，那他呢？

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曾有过心动的女孩子？

若有，那个能让他心动的女孩，一定很美好……

可是每次看到佩兰戈多的眼睛，这句话她就没有问过，哪怕是在她年幼无知懵懂的时候，都没有问过任何一句这方面的话。

或许是出于幼兽对于伤害的，下意识的回避……

“可是你家金蛋哭的好惨，”她又趴了回去，有点打瞌睡的架势，“小雪从来都没有这么伤心过……”

佩兰戈多双手撑在脑后，看着远处的大海，那一轮巨大的圆月在海天交接的地方，透着荒凉孤寂的味道。

“一辈子，总要伤心一次的，”佩兰戈多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过了这次，这一生，她都不会在掉一颗眼泪。”

叶微澜听到这句话，蓦地红了眼睛。

小雪是被他精心养大的孩子，对于他最宠爱的孩子，他将她放在心尖上，精心呵护着，唯恐她被风雨惊扰，被黑暗伤害，被世俗污染。

是担心她太有福气了，上天会降下惩罚，所以才放任了她的伤心吗？

这样的用心……

叶微澜觉得温暖又难过，抓着他的手指，“师父……”

佩兰戈多笑了笑，看了她一眼，“小金蛋将来是要给我送终的，我当然要好好疼着她，至于你，别让我看到你哭哭啼啼的样子，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