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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大江湖之红叶书生

大江湖之红叶书生第一部第一章2019-6-21墨云拖雨过西楼。

水东流,晚烟收。

柳外残阳,回照动帘钩。

今夜巫山真个好,花未落,酒新篘。

美人微笑转星眸。

月花羞,捧金瓯。

歌扇萦风,吹散一春愁。

试问江南诸伴侣,谁似我,醉扬州。

一首《江城子.墨云拖雨过西楼》道尽了扬州美景。

此首词乃是苏轼所作,苏轼当年出任扬州太守,虽只半年,却也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赢得了不少赞誉。

然而苏轼虽在百姓间赞誉有加,却在官僚间落得个恶名,此后再被发配,却是不知去向。

再说这扬州城中有一林姓大户,户主名唤林岳,早年间因为贩卖私盐发家,这卖私盐可是个掉脑袋的营生,这林岳就将赚来的银两四处打点,几年后竟然摇身一变,捐了个官职在身,也不再做那贩卖私盐的勾当,倒是盘下了几门正经生意。

林岳在扬州城安了家,又娶了妻,过起了安生日子。

这林夫人也争气,进门没几年,一连为林家生下了两个大胖小子,让林岳开心得整日合不拢嘴。

又给这两儿子起名林文、林武。

这林岳是个粗人,起的名字自然也没什么文化。

待两兄弟再大一些,就将老大林文送入私塾读书,老二林武则去了北方赫赫有名的七极剑派,拜了掌门武极为师。

可惜好景不长,这林夫人因为生林武的时候曾经出血过多,虽然最终救了回来,但也落下了病根,整日只能躺在床上与药汤为伴,又熬了三年时光,终究还是去了。

林岳虽然有些悲伤,但偌大一个林家,不可没有女主人持家,就又娶了另一张姓大户的女儿为妻。

这张氏初到林府,和那林文、林武两兄弟倒也相安无事,然则等那张氏也为林岳诞下一子后,这兄弟俩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林武倒还无妨,彼时他早已入了七极剑派,一年也难得回家一趟,但这林文却是天天遭罪,轻则被那张氏辱骂,重则被其毒打。

林岳每日早出晚归入府衙办公,也没时间管理府中之事,这张氏愈加的变本加厉起来,甚至将林文锁在屋中,一连数日不给饭吃,只是端了些清水给他,也是怕他会饿死在屋子里。

这林文虽然屡遭虐待,但平日里倒也争气,将私塾先生所教学识一一记在脑子里,他天生记忆超群,先生只说一遍,他便牢牢记下,先生也是对其赞不绝口,直称其为神童。

林文平时里虽然屡遭张氏虐待,但因其年yòu,也不敢反抗,只是尽量躲着那张氏。

哪知林文愈是如此,那张氏便愈发的狠毒,她知林文是长子,日后林府这偌大的家业只会传给他,待林岳百年之后,自己和yòu子只能看他脸色,是以想着若能将这林文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自己的儿子便又多了一份希望。

而林武自yòu入了七极剑派学艺,与家人的感情却是有些澹漠,林岳也有些不喜林武,这林家的继承人只能在林文和yòu子之间选择。

这张氏为了能够让自己的儿子继承林府,思来想去,终于被其想出一条毒计。

且说某日张氏携yòu子回娘家小住几日,林文难得过了几天舒心日子,这日下午正在廊间读书,这条长廊连接着前后两个院子,又从后院池塘上跨过,其时正逢春天,阵阵春风迎面而来,吹得人心旷神怡。

林文读了半日的书,口中有些渴了,便唤下人为其煮了一碗银耳莲子汤喝下,又站起身看着微风拂过塘间,不禁诗兴大发,抬头吟道:“野步爱江滨,江僧得见频。新文无古集,往事有清尘。松竹寒时雨,池塘胜处春。定应云雨内,陶谢是前身。”

吟到兴处,满面春风,更是遥想日后若能取了功名,定能为林家光耀门楣,届时那张氏只怕也要匍匐在其脚下瑟瑟发抖。

林文心头正想着痛快,忽觉腹中一阵绞痛,初时其以为是吃坏了肚子,赶着要去如厕,哪知半路上愈来愈痛,不止腹中如此,竟连心肝脾肺肾也一并跟着痛了起来,待到最后竟是七窍流血,那模样端得异常可怖,又在地上勉强挣扎爬了数步,竟是双腿一蹬,一命呜呼了。

此时林文身边也无下人,偌大一个林府竟无一人知道林文在廊间的惨状,这些下人也知张氏憎恨林文,哪会去自讨没趣,这林文也是生性恬澹,习惯了一人独来独往,是以整个白日竟是没有一人去找他,只等到林岳从府衙归来,要唤林文问其功课时,一众下人才着急忙慌的四处去找,直到找到了在廊间早已冰凉的林文尸身。

林岳乍闻噩耗,又赶去廊间查看,此时林文尸身早已冰凉,七窍之血也已干涸,林岳心中大悲,又问起平日之事,方才知道自己忙于公务,竟是让长子过着如此痛苦的日子。

彼时张氏也知道噩耗,急匆匆从娘家返回,看着林文的尸身,口中虽然不停哭嚎,眼神中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林岳虽知其与长子之死脱不了干系,但一来自己毫无证据,二来她也为自己诞下了一个儿子,自己心中总归有些不忍,心头又哀痛林文之死,一夜之间头发竟是白了一半。

这张氏虽然害死了林文,但对其丧事却是cào办的极大,又请了大明寺的一众僧人为其念佛超度,所费巨大,她倒也晓得做上一些表面功夫,反正林文已死,这林家日后的继承人只有其yòu子一人,花费些许钱财又怕得甚么。

这林文的丧事足足cào办了三天三夜,张氏又请了风水先生为其在城外山上觅一风水宝地葬下,林岳因痛失爱子,早就一病不起,是以这里里外外都由着张氏打理,这张氏一时风光无两,倒像是林府真正的主人一般。

这日夜里,张氏正在房中床上假寐,忽听门栓轻响,一个身影闪了进来,正是当日给林文煮银耳莲子汤的那个下人。

那个下人走到张氏床头,掐媚笑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这大公子一死,老爷也是病倒了,这整个林府,日后就是唯夫人马首是瞻了。”

张氏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露出xiōng前一抹春光,那下人见了连吞数口口水,又急忙低下头,唯恐被张氏发现自己那点龌蹉的心思。

张氏倒是不以为意,看了他一眼,说道:“大公子因患恶疾而死,老爷也是因为太过悲伤而病倒,此时此刻,唯有我一力担起整个府中之事,喜又从何来,断不可胡说,若让别人听了去,还当是我蛇蝎心肠,故意毒死了大公子。”

那下人急忙应声,又道:“可惜二公子不在,不然倒也可以一并……”

话未说完,张氏喝道:“休得胡言乱语!”

那下人也知失言,急忙闭口。

张氏转而柔声道:“你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我也是最最信任你,此中之事,也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万不可落入第三人耳中。”

那下人点头应是,又抬头问道:“小人自是知道其中利害,只是先前夫人答应之事,不知……”

张氏轻蹙蛾眉,沉吟半晌后方才说道:“如此,我便升你为府中管家,你看如何?”

那下人忽然露出一丝yín笑道:“这管家要管府中上下许多事务,小人不才,自认无法胜任,只是希望夫人应了先前所允之事,让小人一亲芳泽即可。”

张氏万料不到这下人居然说出如此大胆的话来,当下大喝一声,说道:“大胆,我是主你是仆,缘何起了这等非分之想,难道不怕我将你逐出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