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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艳兽都市》全集〖无删节全本〗

</br>,内脏器官都翻了出来,样子惨不忍睹。

“是他没错”

白鸟薇点点头,声音透过手掌传了出来。虽然尸体头部严重变形,脑壳都裂了,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人是如假包换的刁德一。

“小薇你你再看清楚一点”

朴永昌欲言又止:“有没有可能是一个非常、非常像他的替身”

白鸟薇勉强又看了一眼,立刻皱着眉头转身就走,一直走到了验尸房门口闻不到臭味的地方才大大喘了口气。

“是不是替身我就不知道啦,我只能说,他就是那个从直升机上跳下去自杀的家伙,这一点我可以百分百肯定”

“你确信没有弄错吗会不会在你没注意到的某个瞬间,被人掉包了”

“什么意思你怀疑我的眼力吗”

白鸟薇有点生气了:“我再说一遍,他就是当着我的面跳机自杀的家伙,绝对错不了”

朴永昌赶紧道:“嗯,我也相信你不会搞错不过,这就真的太奇怪、太不可思议了”

“到底有什么问题啊”

白鸟薇嗔道:“喂,你说话能不能爽快一点,别卖关子了好不好”

朴永昌苦笑了一声,带着她走出验尸房,缓缓道:“说出来你恐怕很难相信,刚才法医老王告诉我,这具尸体有一个非常骇人之处”

“哪里骇人了不就是摔死的嘛”

“是摔死的,但是解剖以后发现,这具尸体竟然没有大脑”

“什么”

白鸟薇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有大脑”

“对老王说他验完刁德一的尸体,确认死因后,顺手又剖开他的脑袋,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个空壳,完全没有脑组织”

“这这怎么可能人怎么会没有脑组织啊就算是生化人、改造人或者我这样的转基因人,大脑都是必不可少否则躯体还怎么活动,面部哪来的各种表情”

“我也是这么说的,我还怀疑老王是不是喝醉了。但他发誓说千真万确,他自己也难以置信,发呆了整整三个小时,又重新检验好几次后,才打电话给我。”

白鸟薇呆住了,脸色有点发白:“难道这个刁德一是个是个僵尸”

朴永昌啼笑皆非:“荒谬,这世上哪来的僵尸”

他停顿了一下,又说:“老王不死心,又去检查了脑壳,结果在头顶百会丨穴附近找到一根很细的小针,一端深深埋进脑壳,一端露出针尖在头发堆里,不易被人察觉”

“哦,这根小针又有什么问题”

“经化验,这根小针是个非常精巧的电子仪器,虽然大半都已损坏,但至少可以判定它能发送和接受信息,就像一个微型的无线路由器”

白鸟薇愕然道:“你是说,这是一个遥控装置莫非刁德一其实是个没有思想的人偶,一举一动、一言一笑都是通过这根小针,被人远距离遥控着”

朴永昌摇摇头:“我只听说遥控机器人,从未听说人的肉身也可以遥控,何况还要遥控刁德一驾驶直升机,这未免太难了吧”

白鸟薇心想他说得有道理。虽然这时代的科技突飞猛进,遥控机器人的确可以完成不少复杂的动作,即便是驾驶直升机也存在理论上的可能,但要唯妙唯肖地操纵一具不属于自己的躯体,做出人类的种种表情、神态来,就绝对是“不可能的任务”了。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与刁德一面对面对抗的情形,越发觉得当时他的一举一动都很自然,没有任何被“遥控”的迹象。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蓦地,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白鸟薇若有所悟,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朴永昌循声望来:“怎么,你想到什么了”

“嗯,我想到一种可能性,但我还不能肯定”

白鸟薇语气里透着兴奋,“我要去请教一个人,或许他能提供重要的线索”

说完她就快步向前奔去。朴永昌急忙跟上,追问道:“你要去请教谁”

“我表哥”

第五章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连续响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儿,躺在床上的洪岩才睁开双眼,伸手按了一下床头柜旁边的一个按钮。

房间里闪过几道光芒,床前出现一个立体投射的影像。

这时代的座机基本上都是电视电话,而且是立体3d效果,清晰得就像真人站在面前。

“洪先生,你的电话好难打啊手机关机,座机起码打了三次才接通”

影像中是一位黑褐色短发、容貌艳丽的年轻美女,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身穿整齐的警服,但脚上居然是一双高跟鞋,嘴唇上还涂着口红,看上去端庄却不易亲近。

洪岩认出她是最高警务处长的女秘书尹茵,忙坐起身笑着说:“对不起啊,我昨晚忙到通宵,太累了,睡得跟死猪一样,没听到电话铃声。”

说完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显然还没有睡饱。

尹茵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这次的报导做得很好,正面宣传了警队的形象,费处长很满意,特别指示要给你嘉奖,奖金为一万亚元。”

“喳,谢谢处长大人奖赏”

洪岩顽皮地甩了两下胳膊,做出谢恩的姿势。他心知肚明,这一万亚元名义上是奖励,其实就是“封口费”要他今后也继续隐瞒昨晚看到的一些“不该看到的画面”“还有,你申请采访朱院士,处长已经批准了”

“啊,太好了”

洪岩喜出望外,激动地从床上跃起,只穿着背心短裤就跳到地面上,情不自禁地去拥抱美丽的女秘书。

可惜那只是一个虚拟的影像,他扑了个空,差点摔倒在地。

不过尹茵还是吓了一跳,本能地向后退了两步,满脸嫌恶地转过身。

“洪先生,请你立刻穿好衣服天,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失礼”

洪岩抱歉地吐吐舌头,抓起衣物飞快穿上身,一边穿还一边用眼角余光欣赏这女秘书的背部曲线。她的个子不够高,但很懂得用丝袜和高跟鞋来衬托双腿,让她看上去显得比较修长,而且她的屁股相当圆润,虽然因缺乏锻链而不够结实上翘,但无疑还算肥厚多肉。

“谢天谢地,我申请了这么久,总算获准了”

洪岩的语气充满兴奋:“我可以马上去见朱院士吗”

“可以。电子批文已经输入警方的内部网路了,五分钟后就会生效”

“真棒哈哈,比起一万亚元来,这个批文才是对我最好的奖励”

“处长要我郑重提醒你,采访虽然批准了,但条件是不可以拍照,不可以录音,只能进行书面问答,你自己笔录下来”

“没问题”

“好,那就这样吧。”

尹茵也不转身,随便向后挥了一下手,立体影像就“啪”的一声消失了。

洪岩伸手又按了另外一个按钮,光芒再次闪过,美丽女秘书的立体影像重新出现,并且再次做出挥手的动作,不过却是倒着挥的。

原来这是正在倒带的录影

倒到某一个进度时,洪岩按下暂停键,将立体影像静止在眼前。

然后他大模大样地俯下身,将脑袋凑到虚拟人像的双腿之间,放肆地向套裙里面张望。

“哈,又是红色的”

洪岩笑着关掉影像,穿好衣裤,大步走出家门。

五分钟后,洪岩已经驾驶着一辆二手气垫车,飞驰在熙来攘往的道路上。

车中音响播放着激烈的摇滚乐,他就随着音乐的节拍摇头晃脑,甚至有时还放开方向盘和油门手舞足蹈起来。任何人看到他这副模样,都会发出会心的微笑,并且感受到他心中的激动和兴奋。

也难怪,朱院士实在是太有名、太了不起了

只要在网路上输入朱院士的名字,就会显示出一连串令人眩目的头衔和成就

朱彦雪,华裔人士,三十二岁,现为亚联盟科学院院士,精通生物学、物理学、电子学和计算机科学,曾获得两次诺贝尔奖。

年幼时因病瘫痪,需要专人贴身照顾,从未接受过学校的正规教育,一切知识完全来自于自学。截至目前,已拥有超过二十项专利发明。

两年前,朱院士寓所突然遭到袭击,据传身受重伤,经抢救后才脱离危险。中京市政府措辞强硬地声称,袭击是由北美联盟特工策划的,目的在于劫持这位伟大的科学家。之后警方就对其实施了最严密的二十四小时保护,并应其家属要求,禁止一切外人与其会面,除非得到特批

洪岩回忆着网上看到的这些报导,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时气垫车已经疾驰到高速公路上,他无意中一瞥后照镜,嘴里“咦”了一声,瞧见有辆黑色的进口高级悬浮车正尾随在后

这车看上去很是眼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刚出家门时曾见到这辆车停在临近的路边。

我被跟踪了

洪岩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用力踏下油门,将车速加到最快。

中午十二点,阳光普照,郊外的林木郁郁葱葱。

白鸟薇一身白色素净,沿着人工开辟的幽静小径步行了一百多米,悄然走到一个由汉白玉制成的墓碑前。

墓碑上刻着一男一女的头像,相貌栩栩如生,旁边是两个人的姓名、籍贯和生卒年月。

爸、妈,小薇来看你们啦

白鸟薇心里默念着,将手中的一束花摆在墓碑前,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然后她直起身,从背囊里取出一块抹布,想要好好擦拭一下墓碑。

但她突然愣住了,发现墓碑十分干净,几乎一点灰尘都没有,地面上也找不到半片落叶,显然是不久前刚被其他人认真打扫过。

是谁啊,这么有心不过既然来扫墓,为什么既不带花,也不供上祭品呢

白鸟薇若有所思,绕着墓碑转了一圈,仔细地观察着周围每一寸土地。

果然,她的眼睛很快就亮了。

就在墓碑的左下角,有一片很小的粉色花瓣静静躺在角落,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随风飞走。

白鸟薇轻轻将之捡了起来。

阳光下看得很清楚,那是一片蔷薇的花瓣

她明白过来,双眼泛起泪光。

不过仅仅几秒之后,泪光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怅然和冷静。

于是她摆好塑胶杯,斟上两杯酒,再放上几样水果,一切都简简单单,烧纸钱什么的也都省掉了,很快就祭拜完毕。

“爸、妈,愿你们在九泉之下快乐。以后我会再来看你们。”

白鸟薇轻声念完这句话,叹了口气,离开墓碑继续向前走去。

又走了数百米,幽静小道到了尽头,眼前出现一栋欧式风格的五层楼别墅。

别墅四周是很高的围墙,将之护得严严实实,大门上方挂着个牌子,用烫金字体刻着“朱公馆”三个字,前面还有两名全副武装的武警在站岗。

看到白鸟薇缓步走来,这两个武警“啪”的立正,标准地敬了一个礼,恭恭敬敬地目送她走进门内。

穿过草坪、喷水池和花园,一路上有不少看似佣人打扮的男女经过,均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致意。

白鸟薇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她知道这些人都是化装后的便衣警员,负责保护整个朱公馆的安全。

“薇小姐你也来啦快进来坐”

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女人迎了过来,恭敬地对她弯腰行礼。

“嗯,郑姐你好。我来看看表哥。”

白鸟薇也客气地打着招呼。这位郑姐是“朱公馆”的女管家,负责照顾表哥的日常起居,就像半个保姆。

“呵呵,这么巧呀。刚才蔷小姐也来看表少爷呢,才离开不到半小时。”

郑姐一边带着白鸟薇走进小楼,一边随口跟她闲聊。

“哦,姐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表哥没留她吃饭吗”

“唉,别提了。表少爷一直在睡觉,蔷小姐等了半天,他就是不肯起床。”

郑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要叫醒他,蔷小姐却说没关系,让表少爷多睡一会儿也好,她还有公务要办,就先走了。”

白鸟薇哑然失笑:“表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贪睡了过去他一天都只睡五六个小时的。”

“可不是嘛,过去他都是天没亮就醒过来,嚷着要去做实验了。可是这几个月有点奇怪,他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很不规律,有时候大白天也会埋头睡上好几个小时,一直到晚饭时才勉强睁眼,跟以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哦,是不是表哥前一段实验太辛苦、太疲劳了,又养成依赖安眠药的习惯,药物吃上瘾了也许就会嗜睡吧”

“不可能他的药都是我在保管,最近绝对没有吃过安眠药”

郑姐斩钉截铁地说,脸上有着绝对的把握。

白鸟薇不便质疑她,只能换个话题问道:“除了嗜睡,表哥还有什么症状吗”

“没有,胃口倒是很正常,前两天检查身体也没其他毛病。”

“呵,那我就放心了。”

两人边聊边走,已经走到四楼的一间卧室门口。

郑姐举手在门上敲了几下,嘴里叫道:“表少爷,你薇表妹来啦,醒一醒表少爷”

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音。

郑姐无奈地摊开手:“看来他还在睡。薇小姐,要不要叫醒他呢”

“不要了,反正我今天没事,就在这里等他睡醒吧。”

白鸟激说完“噗呲”一笑,“他小时候念书最辛苦时跟我说过,人生的两大愿望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现在好不容易可以实现其中一个愿望,我还是别打扰他比较好。”

于是两人转身下楼,来到餐厅。郑姐吩咐着摆上午餐,白鸟薇也不客气,坐下来享用了一顿丰盛的西餐。

吃完饭又休息一会儿,已经到了下午一点,郑姐又去敲了一次门,回来仍是苦笑着说:“还没醒。”

白鸟薇开始感觉不对劲了,问道:“表哥每天都睡得这么沉吗你以前也是每次叫他都很难叫醒”

“我哪敢呀表少爷很严厉地叮嘱过,在他睡觉的时候就算有天大的事,都绝对不允许叫醒他。有一次市长上门拜访,我好心去叫他,结果被他大发脾气骂了一顿。今天是因为你和蔷小姐来,我才敢壮着胆子去叫他的。毕竟你们跟他从小玩到大,他不会骂你们”

郑姐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让白鸟薇越听越是诧异,她忽然有一种隐约的不安感,但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安,却又说不出来。

“郑姐,表哥睡觉的时候都把门反锁着吗”

“是的。不过我有备用的电子钥匙,如果他不慎摔倒了或是有什么意外,我随时都能打开门进去。”

“那你把门打开,我们进去瞧瞧”

“好”

郑姐如同得到圣旨,立刻带着白鸟薇回到四楼卧室门口,用一支带磁的电子钥匙开了门。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卧室,布置得有点像是书房,正中间是一张席梦思大床,两侧都是书架,窗户旁边还有一张书桌,凌乱地堆着大批文件。

桌前是一张非常舒适的躺椅,上面仰躺着一个男人,身穿白色睡袍,四肢软绵绵地垂下,整个人仿佛“缩水”似的,躯体枯瘦到甚至撑不起睡袍。

“表哥”

白鸟薇试探着叫了一声,但回答她的,却是均匀而粗重的酣声。

“哎呀呀,表少爷怎么又到椅子上睡了”

郑姐低声嘀咕道:“这也是他最近才养成的坏习惯,好好的床不睡,喜欢睡椅子。”

“可能是表哥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吧”

白鸟薇轻声笑着说。她这时已放下心来,知道至少表哥的确仍在睡梦之中,于是对郑姐做了个手势。

郑姐会意,默然转身离开了。

白鸟薇轻轻走近椅子就见到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庞凹陷的眼眶,发青的脸色,嘴角有点歪,鼻子几乎塌了一半,看上去就像个可笑的小丑。

但是没有什么人敢嘲笑这个男人是小丑,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只会对他露出尊敬之色。

因为他就是着名的科学家亚联盟科学院院士朱彦雪

白鸟薇又叫了一声“表哥”但对方还是没醒过来。

她又好气又好笑,才几个月不见而已,这个表哥真的变得这么贪睡了

不过她马上发现,朱彦雪的头上还戴着一副厚重的耳机,另一端连接着桌上的电脑,而电脑萤幕显示着一款最新的播音软体正在运作。

原来是边听音乐边睡啊。难怪都听不到别人叫他

白鸟薇笑着摇头,伸手用力推了推朱彦雪的身体,可是对方依旧毫无反应。

“表哥你别睡得跟死猪一样好不好”

白鸟薇忍耐不住了,提高嗓子在朱彦雪耳边大叫一声,同时伸手强行摘掉了耳机。

“哇啊啊”

伴随着同样一声大叫,睡梦中的朱彦雪终于醒了过来,猛然睁开双眼。

就像任何一个被吵醒的人一样,他的“起床气”霎时爆发,瘦削的脸顿时变得灰白,暴跳如雷地吼道:“郑姐我不是说过不许”

一看到眼前的人,吼声戛然而止,转变为惊愕之声。

“薇表妹,是你啊”

“不是我还会是谁啊”

白鸟薇调皮地一笑,放下耳机,故意拍拍胸口:“表哥你好凶哦,差点被你吓死”

朱彦雪翻了一下白眼,懊恼地摇了摇头:“是你差点吓坏我了。唉,好梦正酣的时候被你这样子吓醒,我心脏病都快发作了”

他说着,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显得十分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