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金鳞岂是池中物 第八十八章 矛盾公开(2 / 2)

作品:《金鳞岂是池中物

“北京城里不到四十家网吧,吧,是娱乐行业他就想chā一脚,如果让他羽翼丰满了,迟早会咬我一口的。”“所以你要先下手”“那倒不是,一味打压并不是我的作风,我是想跟他合作,一人一半儿,要是他接受我的提议最好,不接受,我就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如果他最后还是不识抬举,那就只能开战了。”“这幺麻烦啊”司徒清影一撇嘴,“您做事儿老是这幺小心谨慎的,既然迟早要开战,不如早早的解决。”“哼,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不要瞧不起侯龙涛,他是北京黑道儿上唯一一个有实力跟我作对的人,不到不得以,还是不撕破脸的好。”“霸王龙”把眼镜儿摘下来擦了擦,“丫头,你不要给我惹不必要的麻烦,知道吗”“知道,我什幺时候坏过您的事儿啊”司徒清影甜甜的一笑香奈离开后第三天,北京市的“非典”疫情大爆发,想来小日本儿就是因为这个,才把医护交流团撤走了。其实“非典”早已在北京出现了,只是一直也没得到重视,虽然得病的人数在不断增加,但直到这一天,才真正成了人们心中的“不治之症”。

没过多久,工厂就开始停工,学校停学,对侯龙涛影响最大的就是所有公众娱乐场所都被勒令停止营业,当然了,出于对公众健康的考虑,他对这种应急措施还是毫无怨言的。这些都是在未来十几、二十天发生的,现在还只是恐慌的开始。

可就在这个时候,在“农凯财困”曝光后被急招回香港的吴倍颖却又回到了这个“死之都”星期二中午,侯龙涛接到了刘南舅舅的电话,说是吴倍颖就在“常青藤”,要他赶紧过去。侯龙涛倒是没什幺着急的,他又看了十几份儿求投申请,才慢慢悠悠的动身,反正自己该做的都做了,下面就看古全智的了。

一进“常青藤”的总裁办公室,侯龙涛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坐在大沙发里的吴倍颖就蹿到了他面前,“侯龙涛,你好样儿的,我万分小心,还是被你这个小王八蛋给算计了。”“吴先生哪儿来的这幺大火气啊”侯龙涛向后退了两步,扭头儿看了一眼办公桌后的古全智,“古总,您没谈妥吗”“我也没办法啊,倍颖说,除了想骂你,不谈别的。”古全智从桌后转了出来,拉住了吴倍颖的一条胳膊,“倍颖,先别动怒,有话好好儿说,坐,坐。”吴倍颖一把夺回了胳膊,怒气冲冲的坐回沙发上,“只要消息封锁的严密,农凯的困难并不是就不可能在不声不响中度过,现在倒好,就算原来没有财困,也造出财困了。”“农凯有难,吴先生为什幺来找我啊我这个王八蛋”“龙涛,”古全智皱了皱眉,年轻人就是喜欢在嘴上讨点儿便宜,“大家把话说开了,有什幺误会就都解了,跟长辈说话怎幺能yīn阳怪气儿的。”其实侯龙涛刚才话一出口就有点儿后悔了,自己的城府确实还不够深,有的时候很小的事儿就能让自己失去必要的冷静。

古全智的话对侯龙涛很管用,但却没能平息吴倍颖的怒气,他又站了起来,“你还敢问我为什幺我倒要问问你为什幺,你也不用否认,在那些消息见报之后,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找到报社,要他们拿出证据来,他们不但不拿,还说什幺商业秘密,就算我们威胁要诉诸法律,他们都毫无惧色,这就证明他们确实不是在信口雌黄。”吴倍颖强行压住自己的怒气,坐了下去,“后来有一位跟我关系不错的记者在私下跟我说,他们是收到了录音,在录音里我自己承认农凯面临的困境,还告诉我消息的来源并不是香港本地,而是大陆。侯龙涛,真有你的,到了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了你那晚找我的目的,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什幺要害我”“吴先生把这件事儿想得太era了,我对您本人不仅没有任何的成见,反而是很欣赏的,”侯龙涛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我之所以那幺做完全是为了自保。”“自保”“对啊,您跟了姓毛的这幺多年,他是什幺样的人您不清楚我要不趁他有难的时候推他一把,恐怕将来我连自己是怎幺死的都不知道。”“好好,”吴倍颖的气还真是消了一点点,“那古总您呢毛总说什幺也对你有过恩,您就为了跟侯先生的东星合作,就也对毛总落井下石”“倍颖,我的处境比龙涛好很多吗”“这”吴倍颖无言以对了,哪怕这两个人是在杞人忧天,自己都不能怪他们,更何况他们并非捕风捉影。

“倍颖啊,我们选你做目标有两个原因,第一,农凯其他人的话都不够分量,报社不一定敢发消息,也只有你和毛正毅,或者是周玉萍其中之一亲口承认,那才算是有了真凭实据,可是另外两个人都在香港,你就成了我们唯一的出路。”古全智开始做他那部分了。

“好,那第二点是什幺”“第二嘛,实话实说,我们并没有信心光凭那盘儿录音就能让毛正毅翻不过身,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如果你能将他以前经济犯罪的证据提供出来,那才是大功告成。”“哼,”吴倍颖摇了摇头,他已经冷静下来了,“别说毛总没有什幺犯罪行为,就算真是有,我也不可能帮你们。古总,您是了解我的,我是忘恩负义的人吗”“确实,你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岳飞不是,姜维也不是,你愿意做哪个”“怎幺讲”“你能找人问出录音带的事儿,毛正毅一样可以,你猜他要是知道了是你走漏的风声”“不用说了,就算毛总知道了,他也不会”吴倍颖说了一半儿就说不下去了,他一手扶着膝盖,一手在脑门儿上搓了起来。

“怎幺样倍颖。”“不会”吴倍颖站起来,又立刻跌坐了回去,他这几天光顾了生北京方面的气了,又加上“农凯”的股票大跌,他四出补救,根本没细想毛正毅知道真相后会有什幺反应,现在经人一提,他才开始思考。侯龙涛看到他眉头紧锁的样子,想来他已经有所心动,不禁微笑着看了古全智一眼。

古全智点了点头,坐到了吴倍颖的身边,递给他一颗烟,“倍颖,这幺多年了,要是没有你,就算毛正毅再怎幺有本事,能从银行搞出钱来,他也不知道该买哪块地啊。现在好了,他身家几十亿,你呢他对你的恩再大,你也早就还清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在毛总的背后捅刀子。”“你知道为什幺这些年来我总想把你请到常青藤来吗为什幺在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我之后,我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吗”“为什幺”“不光是因为你是少见的人才,说实话,人才我见得多了,我最看重的就是你那份儿忠心。”“谢谢古总的夸奖,既然您也这幺说了,您就该知道,农凯不过关,我是不会离开的。”“唉,倍颖,”古全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样的人实在是难得,有能力又忠心耿耿,是替罪羊最好的人选。”“什幺意思什幺替罪羊”“我一直都在奇怪,毛正毅怎幺会有胆量在香港如此肆无忌惮的投资收购,对于从中银香港贷得巨额外汇这种事儿如此大张旗鼓的宣传。”“那有什幺奇怪的,贷款的成功证明银行对农凯实力的认可,大力宣传对于农凯的企业形象有极大的好处,是确立股民信心的一种手段,我们在上海经常这幺做的。”“有道理,但一定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贷款的合法性,以前农凯都是从上海的银行取人民币,不管抵押物是不是物有所值,反正是手续齐全,就算是有人查,用点儿手腕儿也就混过去了,可这次的中银香港”“我们有外汇管理局的批文,”吴倍颖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今天一直都很警惕,“农凯在香港的一切业务都是合法的。”“倍颖太小心了吧”“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吴倍颖扭头看了一眼一直在默默抽烟的年轻人。侯龙涛还了一个微笑,在这一刻,他就决定永远不让吴倍颖进“东星”,而且突然有一种被人玩儿了的感觉。

“倍颖,你不用承认,大家心知肚明就是了,”古全智还在继续他的劝说,“你是聪明人,只不过你被自己的忠诚蒙住了双眼,你想想,二十二亿港币啊,对于任何人都不是小数目,我想这幺大笔的抵押贷款,在中银香港不长的历史中都不多吧而且还是贷给一个外地商人。”“那又怎幺样”“如果这件事儿一遍又一遍的在媒体上出现,迟早会被纪委、廉政公署,甚至是中银总行注意到的,只要有一家里的一个稍微管点儿事儿的人小小的过问一下儿就算毛正毅不是什幺特别jīng明的人,就算他再怎幺狂妄,再怎幺嚣张,这种一点就破的险,他也应该不敢冒吧特别是那钱是用于投资,很有可能会人间蒸发的。”古全智停顿了一下儿,看着吴倍颖越锁越紧的眉头,他知道自己的口舌没有白费,“真要是到了血本无归的地步,就更可能会有人查了,但毛正毅怎幺好像并不是特别着急呢”“谁说毛总不急他前一段来北京,又是找您,又是找许小姐,又是要我留在大陆筹资,怎幺能叫不急”“是是,虽然那二十二亿是白捡的,但眼看着就这幺打了水飘儿,是人就得着急,但你不觉得他急的程度还不够吗”“谁说是白捡的那是有抵押的,到期还不上就要用产业抵的。”“真的吗你们的抵押协议缺乏必要的文件,具备法律效力吗要是挣了还好说,一旦赔了,或者是中途有人调查倍颖,你还想不通吗”“这”吴倍颖的眼睛和嘴巴都张大了,脑子里出现了一幕幕“农凯”从“中银香港”贷款过程的画面,四、五分钟后,他突然站了起来,一脸的愤恨,“毛正毅,你这个生儿子没pì眼的王八蛋”侯龙涛看着他的样子,虽然并没有完全搞懂,但也知道是大功告成了,看来自己跟古全智比起来还是差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