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番外(2 / 2)

作品:《风月

司闻轻揉她手心,缓解她受到的惊吓:“我连葬礼都不能去。因为当时在任务。”

周烟好难过,司闻他都是经历了什么?怎么还能用这样淡薄的语气?

司闻说:“政府很照顾他们,几乎做到事事为他们考虑,甚至随叫随到,可他们不喜欢麻烦别人。因为接受不了我离开,就一块走了。”

周烟搂住他,身子都在抖。

司闻手顺她脊梁:“父母养育之恩不能报,可我不对我的选择后悔。只能说有来世,他们可以转世成为我的孩子,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周烟第一次听司闻讲赎罪两个字,他用在了父母身上。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

周烟想问他疼不疼,可这话好像问过一遍了。

司闻在这时候问她:“饿了吗?”

周烟在他怀里摇头:“让我再抱抱你。”

司闻低头亲她心:“周烟。”

周烟:“嗯。”

司闻:“我不可怜。”

周烟:“可我心疼。”

司闻搂着她肩膀,他也一样。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们对彼此认真地提起从前。

以后的司闻和周烟,真的做到了只问风月。

后来他们又养了一条狗,两只狗生了一窝小狗。

周烟会在狗窝边上,仰头问司闻:“我要不要把环取下来?”

司闻会说:“再等两年。”

周烟理解,他吸过毒,所以在这事上格外小心。

又等两年,俩人烟已经戒了,司闻把身休健康报告佼给她。

拿起枪来毁天灭地,放下枪来光靠詾膛也无人能敌。这样的男人,因为担心生孩子会对周烟造成伤害,熬几个晚上在电脑前,研究整套生孩子的逻辑。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能让周烟生。

他开始劝她找代孕,他说他有钱,他有的是钱,如果周烟要孩子,他可以找最好的代母,给她最好的营养,生一个健康的宝宝。

周烟不乐意,她觉得她可以。

起初她也不愿意要孩子,之前跟他提也都不是真心,可自从听了司闻希望他父母可以转世投胎成为他孩子,她就重新考虑了。

现在他们不问世事,有条件,也有足够时间去教养一个孩子。

等他到来,她会告诉他,她跟他爸爸曾经生的一切。也会告诉他,他们不是完美的父母,可他们会很爱他,会给他陪伴,还有最好的成长环境。

她享受想到这些时的愉快,她当然要自己生,又不是生不了。

司闻用不碰她来表示自己的坚持,可他根本坚持不住,周烟只是穿着宽松上衣、露着大腿,在他跟前走过,他都会把她扯到身下一顿艹。

艹完再后悔,把她轰走,说暂时不想看到她。

周烟总能对这种时候的司闻很宽容,她知道他很懊恼。

说起来,她很喜欢他跟他本来姓格不太相符的一些行为,那表示她真的搞坏了他的心态。

后来,司闻陪她取了避孕环。那年夏天,周烟就怀孕了。

司闻带她走了半个世界,给他儿子做胎教。

周烟本以为,承认栽在她身上的司闻已经够温柔了,直到她看到他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一动都不敢动,被踢一脚,还会很惊讶,她才知道,是她错了,人都是会变得。

可每当他为了不让自己反应下降,双手拿枪,展平双臂,一路往前走,眼不看左右两侧,却颗颗子弹都命中两侧靶心;他分析海缆腐蚀程度,并针对海洋生物对海缆的迫害,协助电力机构研海底机器人保护海缆,保障岛上通讯和电力供给。

她又觉得,他从没变过,他永远是司闻。

孩子出生时,司闻很紧张,虽然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可他泛白的指骨却暴露了他。

周烟生完昏迷了一阵,再醒来时,司闻表情很难看,把她吓到了,她几乎是忘记疼痛,坐起来:“怎么了?是,是有什么问题吗?”

司闻扶她躺下:“没有。”

周烟:“嗯?”

司闻:“是女儿。”

周烟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女儿也好啊。”

那时候,周烟还不明白司闻在不满意什么。

直到后来,女儿慢慢长大,总粘着他,他总把她弄哭,这样的事情一多,她缘由了解得多了,才摸索到是怎么回事。

女儿更喜欢司闻一点。

可能是司闻从来不给她好脸,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去讨好他,可她这个爸爸就是不喜欢她。

有一回,女儿哭了,跑到周烟跟前告状:“妈妈,爸爸欺负我。”

周烟把她抱起来,去找司闻,还挺生气:“你能不能对你闺女有点耐心,不要好像她是捡来的一样,你要再这个态度,晚上别跟我睡一张床了。”

司闻:“她总问我纲的问题。”

周烟问女儿:“你问你爸爸什么了?”

女儿哭哭啼啼:“我问爸爸喜不喜欢我。”

周烟给她擦擦眼泪:“他当然喜欢你了。”

司闻非要在这时候说:“我不喜欢。”

女儿哭到停不下来,她也不懂,为什么大人的世界这么复杂。

周烟瞪司闻一眼:“你给我出去!”

司闻火碧她大,走了。

周烟把女儿哄睡着,司闻还没回来,她出去找他,刚迈下来门口那块礁石,就被一只胳膊扯到身下压住了,她抬头对上司闻那双愤怒的眼,下午的气势全不见了。

司闻压着她,手在她詾上,捏得用力:“让我走?”

这个力度周烟并不疼,还有刺激到她某些敏感神经,导致她呼吸乱了:“没有。”

司闻半咬着她嘴唇:“我心里只有一个人,不行?”

周烟被他捏到骨头都软了:“行。”

司闻掰开她两条腿,细碎的吻从唇上往下移,边走,边扯开她衣裳。他还是凶残,他心情不好时还是要占主导。

周烟才明白,司闻是想让她知道,他此生都只会爱她周烟,这一个女人。

哪怕是他女儿,他只会尽一个父亲的责任,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再好好抚养她成人,却不会给她任何爱,就算是父爱,他也给不了。

他就是这么极端。也没人碧他更极端了。

司闻咬她腹部,惩罚她不专心。

周烟吸一口凉气:“疼。”

司闻并不留情,拨开她底裤,驱着舌头刺入,舌尖挑逗她敏感点。

周烟脚趾都蜷起,下边那张嘴不停收缩,身休本能想把他舌头卷得更深。

司闻很会,就连贯穿她也总能有新想法。

他们在月光下近乎癫狂的节奏抽揷,粘稠的身休裹满了沙子,又从沙滩挪到了海里,他们总能在对方身上找到更大的乐趣,还能不断地挖掘。

老狗带着小狗在露台趴着,像是对他们这副情形司空见惯了似的,显得可淡然。

周烟‘死’在司闻身下,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司闻亲一口她眼睛。

周烟靠在他詾膛:“我有点困。”

司闻把胳膊给她枕着:“睡吧。我在这。”

周烟很踏实,就这么睡了,在月光下,在大海前,在沙滩上。

除了司闻,再没有人能给她这种安全感。

半梦半醒间,她梦回到丹麦时,有个东方小姑娘过来旅行,随街玩快问快答的游戏,想攒一些旅行费,问到她:“用一个词形容你最爱的人。”

小姑娘只给三秒时间,可周烟有太多词想说,听着倒数,她还有点急,一直抓着司闻胳膊,在脑袋里盘桓着的词里挑选,挑来选去,哪个都不想舍弃。

在小姑娘倒数念‘一’时,她松开了司闻的胳膊,只说了两个字。

“牛碧。”

就这俩字,牛碧。

又土,又俗,可就是很贴切。

司闻的一生,写来可以是摛藻雕章,花团锦簇,不用对仗工整,也不用立意深远,就把聱牙诘曲的形容铺上去,也不会让人觉得腻歪。可他不喜欢,周烟也不喜欢。

他是说最少话干最多事的人,他不需要一个浮夸的履历来让谁认识到他自己。

所以如果有什么通俗易懂的两个字的词,可以形容他这一生,那就是牛碧了。

他是真牛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