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我不是拿性命要挟他做选择，而是割断了自己一缕，又从他脑勺后牵起一股墨，将两束头打成结绑在一起。

我哽咽到：“结同心，至死不渝。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有它在，多少可以慰藉你的相思之苦；而我，亦会在此等你大胜归来，并时时为你们父子祈福祷平安。”

“可——”

知道他要说些什么，我抬手迅堵住他的嘴，笑得豁朗。

“所以，作为我们约定，我把你的匕留给自己做后路。我会等，与容舒玄周旋到对我彻底失去耐心时，若届时你还未如约来接我回北燕一家团聚，为保名节不辱，我会和容舒玄同归于尽。”

“不行，我不能答应你！”

蓦地，我机敏地向后一撤，把他的匕收入袖中，藏得严严实实。

“你没得选，我更没得选。从我踏入荣华苑的第一天起，这个选择已经预伏在我的命里；万事皆注定，半点不由人。”

我泪带迷蒙，笑中见痴。

“至少，保全我的名节间，我的夫君将来不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而玉麟那孩子也不会因他母亲留下污点。”

大概是预感到分别在即，我的泪又一次掉下来；滑进嘴里，这一次，我却现有丝丝甘甜，不觉为苦。

“玄冥！”

朗声向外唤了句，没多少功夫，玄冥便行色匆匆地来到我跟前。

从容一抹泪，我严声交代他：“皇上我就托付给你了，管你是捆也好，绑也罢，你务必要保证皇上安全返回衢州。此地不宜久留，兄长带皇上离开荣华苑！”

怕迟则生变，我硬是头也不回的，朝宝光阁外走去。

而仓惶间，背后传来极大动静，我还来不及防范，就再一次被慕容曜从后背抱住。

“我一定如你所愿变得强大，接你回北燕一家团聚。等我！”

这怀抱来的快，去得也快，我僵在原地，双手抚着空空的双臂，那弥留的温存在一点点蒸消失。

原来，结局可以不一样，我成了那个远远目送的期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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