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一章:初动:懵懂的游戏(1 / 2)

作品:《蠢蠢欲动

“当我还是小孩子,门前有许多的茉莉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歌词中这样唱道。

其实,生活中的许多事情总是有美化的成分。对于童年,对于故乡,人们的美化可能更多。如果我回忆起我的童年我的故乡,我可以概括为两句话:那时的天空总是很蓝!那时的河水很清!

的确,那时的天空很蓝,那时的河水很清,那时的我们贫穷而快乐着。那时的春天,在老师教导“一年之际在于春”之后,我们总会撒欢似的跑到田野中去,在田野里寻觅我们的春天:打猪草,摘野花,或者寻寻觅觅找豌豆角填个肚儿饱,那甜甜的滋味至今还在时时搅动着肠胃。夏天,孩子的天堂在池塘,洗澡,摸鱼,或者在柳荫下边戏水边痴人说梦地憧憬未来,或者是把摸来的瓜果浸在池塘深处,静静地等些时候悄悄地分享他的清凉。秋天是补偿馋嘴最好的季节,烧玉米,烤红薯,炒黄豆,更妙的是上晚间自习的时候,在老师不在的时候,在自制的煤油灯上,裹一个圆柱形灯罩,下方开一个小窗,透射出一放亮光看书做作业,最上端则放上一页纸将随身带的芝麻放上去,煎芝麻吃,当然煎好的一丁点芝麻总被一些快枪手似的邻居抢先夺取,也不恼,再煎,其乐无穷。冬天是游戏的好时候,推铁圈,打陀螺,打木耳等很多不知名的游戏在此时开战,老师教的算术在这里得到很好的应用。更有堆雪人、打雪仗、滑雪杆……童年是最恋群的,就像天上的雁阵,不愿离群单飞,而愿形影不离和谐共处。

童年的小脚丫,穿着母亲做的那双千层底的布鞋,踩过了故乡的角角落落,留下了如花的笑靥和永恒的回忆。

或者是离村庄很远的地方漫游,在有限的空间里寻找未知的天地,他培养了我们对遥远空间的想象;或者用心触摸故乡的一草一木,闻闻那只摘过草叶的手,指尖上还残留着绿色的汁液,青青的草香。那汁液是草梗在无意中遗落的眼泪,它想为我的肌肤着上属于它自己的色彩。或者在月明之夜做谜藏,不见不散,是他最好的注脚。记忆最深的是看夜戏,一如鲁迅笔下《社戏》中三五个伙伴,到邻庄看夜戏或看电影,三五里的土路在脚下一步步缩短,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们之意不在那仅有的几出戏或看过多遍的那几场电影,而在热闹的乐趣。那时,如果有钱,买五分钱的瓜子会嗑上半天,至于其它,从不敢奢望。有时,也会和同伴走散,但那时样板戏唱多了,即使如我辈十来岁的孩子胆儿也很壮很正,雄赳赳,气昂昂,喊着不着调的歌儿摸着夜路回家去。有时会经过坟地,但我们被鲁迅先生《捉鬼》的故事教育过以后,胆子很大,想到自己月夜捉迷藏时就曾躲在村边在坟地,或搜索过坟地的角角落落,也不曾有太多的害怕。

这些记忆都是人性中最最美好的部分,有一些部分也有无意识的升华!如果,我要寻求关于童年和故乡最最真实的部分,可能需要催眠,才能唤醒。也许,许多记忆并不美好!

我的故乡在豫东平原上,最初的记忆是大地如此辽阔平旷,但不到天的尽头,也看不到地的尽头,故乡就坐落在这个绿色的地毯上。听老人们说,以前,为了防贼防盗防长毛流寇,许多村落都筑起了堡寨,想一座小城一样,周围都是高高的寨墙,南北西东各有一座瞭望的城楼和城门,很是巍峨。日本鬼子进中原的时候,曾经有一小队(大约十多人吧)要闯入我们村子,但我们村子人害怕了,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后来日本人用火把城门少了一个大洞进得村子,虽然没有大肆烧杀,但依旧找了几个花姑娘。后来我们村子里人对此讳莫如深。一方面是担心那几名被糟蹋的姑娘,另一方面是怕毁了我们村子的名声。我们村子曾是武术之乡,以前遇到流寇来犯的时候,男女老少敲锣打鼓齐上城墙与长毛流寇对战,那种同仇敌忾的样子很振奋人心的。而我们村子里的男女,到了外面只要亮出旗号,周围村子里的人也少敢找茬:“喝了王家寨的水,大大小小都会伸伸腿!”王家寨就是我们村的名字兼旗号。

后来,变天了,我们家南面的那些的富户们被赶出了家门,富户的房子被充了公,有一家变成了大队部,写着大大的血红的标语,另外的一些家被分给了一些穷小子。我们家不好不坏,算个中农,还住在原先的屋子里。再后来运动来了,城楼和寨墙被拆毁,说是要大建公社,后来公社没建成,村子却比原先破旧了,而大队部和几间穷人们住的青瓦房,似乎比以前显得阴森,一般人不敢从那里经过了。后来大队部也搬走了,我们周围的很多邻居都搬走了,我们家也搬走了,那个曾是村子中心的地方日渐空落,渐渐只有养牛的人把牛拴住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