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一章 树芬嫁到了坟弯村(2 / 2)

作品:《新寡妇村传奇

吃过早饭,公公扛上锄头,对树芬说:“今天再大干一天,地里的活儿就差不多了。等活一忙完,我就去镇上割几斤肉来好好给你补一下身子。”

树芬说:“谢谢爹了,活儿能这么早忙完,全靠爹帮的大忙。要补也应该给爹补一下,瞧你这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了。”公公一怔,红脸红脸地说:“那就大家一起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只要身体好了,什么事都好办。”公媳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都是些互相关心的话。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至于公公为啥要脸红,聪明的读者也许早就知道了吧。

时间过得飞快。

一个月过去了。

两个月过去了。树芬的春梦已经形成了规律,每隔十天,必做一回,每一回的男主角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连喘气的声儿也是那么的相同。树芬觉得很奇怪。

这期间,王大军的第一张汇款单率先到达村里了。

八百元!相当于给忙得晕头转向的坟弯村注射了一针强心剂,有人在外打工的家庭便都盼星星盼月亮地期待着下一张汇款单的主人就是自己。不过这个期望很快就一一实现了。前后相隔也就十天半月。专门跑这条线的邮递员,差不多每隔几天就会扯起嗓子在村口吆喝:“桂花,汇款单来了。五百元!”“秀枝,汇款,一千元!”“翠花,赶快出来签字,广州汇款六百元,收到后给你老公招财整封信过去,免得人家在那边挂念。”“马秀英,汇款八百元,赶快来取单子。你老公在附言栏里说叫你把这些钱除了用于生产外,主要用来改善伙食,要多吃瘦肉,长得更加漂亮点,二天他回来了一次把你亲个够。”

村里人总是把邮递员围在中间,像围着财神爷。邮递员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瘦高个,喜欢开玩笑。她在把马秀英的汇款单给她时,故意念了秀英男人贺万恩写的附言,不过最后那几句是他随口加的,让周围不明就里的村民,大笑不止。马秀英可是上过初中的,她知道就自己那老实得像个榆木疙瘩的男人,打死也不会写出后面那几句大胆的话来。所以只是笑骂邮递员道:“你个坏人,竟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的老公是什么人,难道我不清楚。他呀,是一个骑在身上也不知该说点啥的货色,只知埋头拉车不知抬头看路哩。”邮递员也不争辩。他的事儿忙着呢,两个邮包里塞满了的几乎全是广东那边寄过来的信和汇款单。很多户人家还在屋门口张望着他呢。随着自行车一阵清脆的铃声,邮递员把坟弯村村民们的爽朗的笑声抛在了脑后,他驶向了下一个村子。

“爹,这八百元,你明天去镇上取了,拿一半存进银行,另一半你就全拿着,尽可能多地买上一些平时不容易吃得到的东西回来,我们也要好好地享受一番,过几天有滋有味的日子。”

公公说:“哪里,虽然我们的活儿是在一起干的,但我们家可是分了的。大军是你家的人,他挣的钱当然也就是你家的了,怎么能一家一半呢。至于买好东西回来吃,这倒也不错,我们大家都可以吃一点的。”公公当然不会要媳妇的钱,尽管这钱是他儿子挣的,但他知道,儿子挣钱不容易,以后他家的小日子好过了,那么自己想吃点喝点还不更加容易。

树芬知道公公的为人,他可不是贪财的人。也就不再说啥,趁第二天是一个赶集的日子,她收拾收拾,上了街,把那八百元取出来,存了五百元在银行里,其余的,除了花二十多元买了几斤肉外,还买了一些生活必须品。回家时,她的背兜里背了满满一背兜,足足有五十余斤。公公好像早就算到一样,提前走了五里山路来把她从半路接了回去。公公背着背兜,在前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开初,树芬没有觉出什么异常,后来越听越不对劲了,这喘气声怎么如此熟悉?

莫非,夜里的春梦,天呀,男主人公真的是他?

树芬不敢相信。公公不会乘人之危的,他是那么令人尊敬的长者,何况,我再睡得死,也不会不知道是梦还是现实吧。尽管她的床单上有过一些异物,但她也不会相信真的是男人的,可是,这喘气声又是如此的熟悉。

看来,只有下次多个心眼儿了。

又是十天,这个规律,连猪也应该能掌握了吧。

树芬还是早早睡觉。这次她破天荒,连乳罩内裤都省了,全身上下一丝不挂。她要看看以前做的是春梦,还是让人给实打实的操了。

她的心里很复杂,既希望那是美好的梦又担心真的是公公,如果是公公,叫她以后如何面对大军,公公也不好面对他的儿子呀。

可是如果是公公,我要不要喊婆婆,要不要揭穿他?

揭穿他以后,万一事态闹大了,传出去后,这个家不散都不行了。那孩子也完了。这毕竟是家丑,是呀。怎么办,是继续做梦还是当头棒喝?胡思乱想的结果是,树芬再也不敢睡着了。她几次爬起床,把自己卧室的门顶了又顶,确信公公不能破门而入了的时候,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两点三十五分了。树芬的倦意也袭了上来。她重新躺到床上,这次她很快睡死过去。

睡梦中,树芬的春梦开始了,她感觉到了身上的重量,她听到了熟悉的喘息声。可是她睁不开眼,更无法看清她身上到底压着的是什么人?

当她终于清醒的时候,天早就大亮了。婆婆已经把早餐做好,公公正在院子里劈材。一切都跟以往任何一天没有什么两样。

这到底是怎么了?

没有人能回答树芬,她也不能当面问公公,只好在心里闷着,等待谜底揭晓的那一天。

不过,她也仅仅只焦虑了一个月,尽管这一个内,她又有规律地做了三次春梦,但她还是很快弄清了事情的真相。

(四)

这天又到地里干活。公公仍旧跑前忙后地帮着,似乎做了什么违心事一样,以前树芬把她理解为好,现在她已经看出“坏”来了。她真搞不懂公公是用什么方法进的门,更搞不懂他做的时候她怎么就睁不开眼呢?从这些想法上可以看出,树芬已经确定她春梦的男主角是公公了,只是他是怎么做到常在河边走就是不湿鞋的呢?

当又一次在梦中听到公公的喘息声后,树芬决定直接挑明算了,她可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下去,以后还怎么和大军相处?

当公公又把自己碗中的肉赶到树芬里时,树芬忽然发难了。她一筷子把公公赶进碗里肉刨到地上去了,然后火气十足地吼道:“白天你给我肉吃,晚上却偷偷吃我身上的肉,你到底安的啥子心?”公公一怔,脸一下红到脖子根,小声问道:“树芬,你……你咋个能这样说爹呢,爹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我也是情非得已呀。何况这事也是你婆婆妈的主意。”

“好啊!两个人联手害人。我马上就给你儿子大军打电报,让他马上回来,看看他爹娘到底是个啥子货色。”树芬说着话,就欲扔下饭碗往地边去。看样子她真有马上上镇里发电报的决心。公公吓坏了。儿子回来且不找老两口拼命。看来想不坦白从宽都不行了。

“树芬呀,爹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呀。其实你那有规律的春梦全是我们控制的。爹可从来没有进过你卧室半步呀,你咋想咋骂都可以就是千万别冤枉爹。”树芬也觉得门顶得好好的,爹又不是神仙,想进也不容易呀。那就听听看他到底再玩啥子花招。

“这事说来话长,有可能你还是不会相信。不过我如果说到了点子上,你就点个头,而且也要理解爹和娘,出此下策也是为你好,为我们这个家好呀。想当年,你爹爹在部队上当兵,一去就是五年,整整五年没有回过一次家呀。而你过门才三月的娘居然在村里没有半点闲言碎语,我复员回来时,四处打听她是否有作风问题,结果听到的全是褒扬。后来我就亲自质问你娘,就像你今天质问我一样。结果你娘给我看了一个药方,她说她是正常女人,不想那事是不可能的,但又不能做对不起我的事。结果便把她家祖传的方子拿出来,自己去山上采齐了十五味药,晒干后,用砂罐熬了,每隔十天服用一次,结果服用的当夜,她就开始做春梦了,而且梦中的男主角大多是我。这样做的好处是,她既度过了生理需要期,又没有落下让村里人嚼舌头的半点把柄,更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现在你应该明白了吧。”

树芬像听天书一样,连连摇头说:“太不可思议了,就算真有这么一个方子,可从来没有见你们让我喝过药呀。”“这点你娃就不懂了,为啥我们家里每隔十天就要吃一回肉,而且每次我都要把肉往你往碗里赶?因为那肉就是用方子炖的,那肉汤也是药汤呀。只是你妈把药味处理得好,使你吃了这么多次,都没感觉出来。不信你现在再仔细尝尝你碗里的肉,看看和正常的肉有啥子不同?”树芬听话地尝了,这回一下就尝出药味来了。她不由得红着脸点了点头。不过,她马上又抬起头来用仍旧有些怀疑的语气问道:“还有一些地方你也应该解释一下吧。”

公公长舒一口气,用一种沉冤得雪的轻松口吻说:“至于你梦中的男人,第一回应该是大军,后来嘛,由于你心里的胡思乱想,加上我对你过于关心,又整天呆在一起,所以换成了糟老头子,这其实也是我的错,早点让你娘告诉你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这回树芬的脸更加红了。她满脸窘迫地说:“娘坏,爹也跟着坏,吃饭吧,菜都凉了,你们的心思我懂了,我会像娘那样,为大军守身如玉的。”

“这才是我的好儿媳。我娘家的祖传偏方后继有人了罗。”不知什么时候婆婆手里提着一乌黑的砂罐从地边走了进来,满脸微笑地看着树芬。婆婆接着说:“来,趁热把砂罐里的肉汤喝了,今天又是第十天了哟。”树芬听话地把肉汤喝了。她一下觉得这肉汤里的药味好香甜好舒服。

春梦有规律地做。树芬幸运地没有受到生理的折磨。她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好婆婆和好公公。她虽守住了自己的名节和王家声誉,可其它媳妇就没有这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