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孙瑜停住了笑声，“嗯，应该找她，她知道得更多一点，想必你们之间的沟通比和我坦诚得多，但是，”孙瑜看了看素素，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苦笑，“我还是有些踌躇，有些担心，如果找到她，她的态度和你也完全一样，我就不免灰心和失望了。”

素素咬了咬嘴唇，她做出这个动作倒是分外有女性的魅力。

“是真正的灰心和失望。”孙瑜强调道，他随即感叹道，“生命在面临一个新世界的时候总是要寻找新的意义的，你说对不对，路西法大人？”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素素也站起身来，“你觉得没有了你我就不能拿到这个世界的统治权？”

“我可没有这么说，”孙瑜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路西法大人，你的威名我闻名久矣。”

“你闻名的那位路西法是我吗？”素素也笑起来，“请坐吧，孙君。”

孙瑜踌躇地看了看这位置，琢磨自己是应该继续表明态度威逼这位告诉自己真相，还是借机坐下来继续和她耗这是一个问题。显然，自己的全局观和心计是比不过这位堕落天使长的，他的犹豫落在了素素的眼中，于是素素继续说道，“你坐下，我慢慢和你说。”

孙瑜心中一下子感到一阵安慰，不过表面上还是要装作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之后，他紧紧盯着素素，判断着这位说谎的时候会不会有小动作，同时问道，“那么，从什么地方开始讲呢？”

“当然要从创世纪开始讲。”路西法嘴角牵动了一下。

“我信仰辩证唯物主义的。”孙瑜说道，“而且我还是党员。”

“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见到了我这样的人，你还能够保持唯物主义的信仰？”素素故作惊讶地说道。

孙瑜眯了眯眼，“你也许是光速和测量不确定度和现实世界不同的世界的产物。”孙瑜抱着胳膊，“我觉得与其费尽心机去思考应该信仰哪一个神，不如保持中立的态度——呀，”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居然差点忘了我还是截教的门徒，不过没关系。”孙瑜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道教的道士也可以执行在党的领导下宗教政策的……”

“你准备自己把话题带偏吗？”素素嘴角抽动了一下，“从哪里养成的跑题的习惯呢？”

龙空。孙瑜不说话了，对素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素素哼了一声，“我所在的世界你是知道的。”

“不是太清楚。”孙瑜抿了抿嘴，有些犹豫地回应道。

“好吧，”素素摊开了手，“正如你所知道的一样，我有着和你知道的那位堕落天使长一样的名字，甚至我的力量也和那位传说中的天使长相差无几，灌输在我所在的世界中的每一个人的脑海中的历史都是这样，我们是从上帝创造了这个世界起就一直存在的。”

孙瑜听着听着点着头。

“实际上……”

“实际上？”

“实际上我和我的手下恶魔都是御田冲司幻想的产物，是伴随着他的幻想而生的，我们的年纪并不比御田冲司这个人类更大……”

孙瑜张大了嘴巴，他开始回忆起来自己在那个世界的那段经历，这个事实即使讲第二遍还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震撼无比。不过既然动漫中的世界都能够真实存在，将其作为一个设定接受实际上也不是太难，而路西法本人似乎仅仅是就孙瑜已经知道的这个事实作为一个楔子。

素素不顾孙瑜的惊讶，继续说下去，“我是明白这一点的，我将这一切告诉了御田冲司，他也明白，我们两个联合起来就统治着我们所在的世界。”

孙瑜舔了舔嘴唇。

“然后那个被你叫做麻生丸二的家伙被主神送进了我的世界……”

孙瑜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

“然后我们就愕然地发现，居然存在着没有被核弹毁灭的世界，不，不仅存在，而且还有很多，有一个超乎所有世界之上的机构正管理着这些世界，它不断地挑出别的世界的幸运者，将他们送到各个世界中去，”素素瞥了孙瑜一眼，看他听得很是认真，“我很感激主神将他所控制的世界和我所控制的世界连接了起来，不，或者应该这么说，我很感谢它的触手伸入到了我的世界，让我得以利用这个机会脱离掉那个世界。”

孙瑜感到了一种莫名的紧张，素素直视着孙瑜的眼睛，“……我和御田冲司都被从无聊中解脱了出来。”

“所以你放弃了你作为那个世界统治者的地位而愿意到主神空间中做一个参与者？”

“那个世界的统治者？”素素笑了起来，“你也享受过那个世界的统治者所享受的福利，告诉我，你喜欢御田冲司过的那种生活吗？”

孙瑜想起了自己在孤独世界所扮演的角色，感到有些无语。

素素伸出了手来，握了握说道，“虽然看上去我从一个显赫的地位降落了下来，但是我自己并不这么看，越是和主神空间进行接触就越觉得这个世界的有趣。”她看了看孙瑜，“你不觉得吗？”

孙瑜眨了眨眼，“那么你从一开始和我们接触的时候难道就知道我……很是不凡么？”说这话孙瑜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为了弄清楚真相，他还是不得不讲出来，“你能告诉我你发现的主神空间的秘密？”

“是的，我当然，我现在不是被你威胁么？”素素笑起来，只是笑容看上去有些假，“主神发布任务，如果不完成就会死，不过那种任务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的能力被限制住了，御田冲司也是一样，他几乎就是一个普通人，除了我送给他的两条蔡国庆。”素素拍着桌子笑了起来。

孙瑜有些无语了。

“对，主神空间的秘密。”素素忍住了自己的大笑，轻笑了一声，“你完全不知道的，正如你知道的，我的生命和御田冲司一样长，虽然我的记忆有无穷的长度，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是遵照某个幻象制造出来的，我和真正的路西法不是一回事，我是一个孤独的小孩子幻想的产物，但是，”素素的眼神凌厉了起来，“现在我的存在已经是那位的延续了。”

“嗯？”孙瑜眨了眨眼。

“我既是幻想的产物，又是真实的路西法，那位反抗上帝的路西法，我的事迹并不是幻想，是真实存在的。”素素凑近了孙瑜的脸说道，“一条明晰的传承从上帝创造世界开始，从站在他身边的路西法一直延续到了我的身上，”他认真地说道，“我已经是真实的了。”

孙瑜眯了眯眼。

“我是地狱的统治者，不是幻想的地狱，是真实的地狱。”素素毫不掩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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