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孙瑜点了点头，“有什么关系吗？”

“任务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草薙绘里问道。

“真实存在？”孙瑜开始回想自己所经历过的世界，“如果按照存在即被感知这样的标准来看的话，倒像是真实存在的。”

“我思故我在……”草薙绘里回应了一句。

“我存在不可置疑。”孙瑜想了想，随后又说道，“应该是真实的，不然爱丽丝是怎么被我们带出来的？”他偏着头，“嗯，还有李怡。不过有几个世界似乎又有些超出我们的理解了，譬如幽游白书的世界和猎人的世界。”他摊开了手。

“如果这些世界都是真实的，那么你认为它们是原本就存在还是是被主神制造出来的呢？”草薙绘里又问道。

孙瑜这下子陷入了思索之中。

“它们是不是自己生成，自己发展的？是不是有着自己的起源，然后我们被丢了进去改变了它们的进程。又或者它们只是被主神的力量制造出来的，当考验了我们之后，主神完成了这样的目的就将它们毁掉了呢？”草薙绘里追问道。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呢！”孙瑜舔了舔嘴唇。

“你听过十维时空没有？”草薙绘里问道。

“作为一位物理系的毕业生，”孙瑜摊开了手，“我觉得这个理论我还是能够理解的。”

“那就好，”草薙绘里说道，“你不觉得主神就好像高维空间的生物吗？我们在不同世界的经历就好像是被他移动到了不同的时空位置而已。”

十维时空，如果按照这个理论去理解的话，确实可以这样理解主神的存在，而不同的世界就可以理解成为不同空间维度上的存在。在这个理论下，和平行宇宙类似，可以得出最自洽不矛盾的解释。

孙瑜眯了眯眼睛，然后睁开看着草薙绘里，“如果我不是学物理的，你会这样解释给我听吗？”

“呀，”草薙绘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如果你信上帝的话，我可以直接解释主神就是上帝，他因为对于自己制造的世界不满意，所以不停地制作了很多的世界，而我们之所以受主神的命令穿越于无穷的世界就是为了实现上帝的荣光。”

孙瑜张了张嘴巴，“有人相信？”

“我用这个理论骗过几个信徒，”草薙绘里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不过最后他们都死掉了，因为他们相信他们是上帝的选民和信徒，是不会死的。”

孙瑜感觉有些无语，不过他继续问道，“即使有了这样一个自洽不矛盾的解释那又怎么样？”他问道，不过随即他便想到了要点，“等等，你的意思是当我们选择回到原来现实的世界的时候，我们所处的世界实际上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了？”

“按照十维时空的解释，根本不存在原来的世界，所谓的原来的世界就是这一切重新发生一遍，既然你因为不想一切重新发生而回到了初始点的话，那么就是新的可能性了。”草薙绘里回答道。

“所以呢？”孙瑜说道。

“回到初始点，让一切都不发生，主神不再干涉你的生活，那么就是一个新的世界了，”草薙绘里回答道，“我既然知道了这样的原理，那么我当然可以认为这个世界根本就是主神创造出来安慰我的。我如果认为这样的世界是真实的世界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孙瑜叹了一口气，“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是挺好吗？”

草薙绘里回应道，“对于认识到了世界本质的我来说，”她继续说道，“只有前进一条路，设想回到真实世界什么的对我来说就已经是软弱了。”

“那么我被留下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听你讲解你所理解的主神空间的本质？”孙瑜反问道。

“这只是一部分，算是我作为你帮助了我的回报之一，”草薙绘里回应道，“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草薙绘里正色地盯着孙瑜说道，“这一点，你应该自己也意识到了。”

“什么？”孙瑜反问。

“我们都把你作为我们成神的关键点，这一点你难道还没有理解到吗？”草薙绘里问道。

孙瑜恍如醍醐灌顶一般，之前发生的事情在霎那间一件件展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下子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让他感到头疼欲裂，明明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在脑子里面但是就是想不起来这种感觉。

“这就是我要说的全部了，”草薙绘里的声音继续在孙瑜的耳边响起来，他逐渐听不见草薙绘里的说话了，意识开始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