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瑜认为以为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仪式然后就可以离开的时候，通天教主又开口讲话了，而且是叫住了孙瑜，“孙良，”他叫着孙天君的名字，“我看你刚才自我开讲之后，一直神色恍惚，及至结束的时候居然浑身打颤，像是睡梦中被惊醒，这是怎么回事？”

不得不说，通天教主板着脸说话的时候，神色颇为威严吓人，孙瑜还没有觉得怎么，他旁边的其他几位天君已经有些紧张害怕了，“想是师尊所讲之大道过于精妙深奥，孙师弟一时之间领悟不到，神思昏沉，才会有如此无礼的举动，望师尊宽宏，饶过他这一次吧！”

开口求情的居然是王天君，看起来倒像是十天君中以他居首的样子。《》 .秦天君本来想讲话，但是王天君一开口，他就闭上了嘴巴，听到王天君讲完，便不住地点头，一副赞同的样子。其他天君也都是诚惶诚恐的样子。倒是十天君之一的金光圣母也开口替孙瑜求情，“师尊所讲之大道，金光也觉得深奥不解，孙师弟想必是思虑过甚，反而迷了神智，所以才会有此失礼的举动，望师尊宽宏。”

孙瑜还没有说话，其他人就已经帮他把所有的理由都找好了。

通天教主对于其他人的发言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盯着孙瑜，“孙良，”他叫道，“你自己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师尊！”孙瑜摆出一副恭敬的样子来，“方才师尊讲解大道，弟子不知不觉入了神，恍惚之间，居然看到了混沌之时开天辟地的景象，浊气凝聚，成星成宿，清气充盈于天地之间，种种奇妙，不一而足。”

旁边的师兄弟已经瞪大了眼睛，通天教主已经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哦，你居然于恍惚之中看到了这样的景象？”

孙瑜大胆地看了一眼通天教主的表情，继续半真半假地讲到，“确实，其中种种景象，委实不可思议，我见那宇宙万象原本是一片混沌，不知大小，不知古今，轰然之间，混沌初开，天地万象生于一片绚丽的爆炸，此后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天地万物。浊气凝聚成团，为日月星辰，清气充盈，无有不空。”

“哈哈，这却是你错了。”通天教主站了起来，“当今即使有大-法力能明过去未来者，不知这天地之生，我能明天地之生，因为为师乃是伴盘古开天地而生。”

下面还没有走的师兄弟都竖起了耳朵。

“盘古生于混沌之中，以大-法力劈开混沌，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盘古既陨，精气所化为三清，就是为师我，和你们的两位师伯。”通天教主微微一笑，“你知浊气凝聚，化为日月星辰不假，却不知当年浊气凝聚，最大的一块却是成了洪荒世界，后来巫妖大战，共工触倒不周山，女娲娘娘补天，洪荒破碎，如今的人间界，所存之地不过洪荒世界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罢了。”

孙瑜点了点头，“谢谢师尊指教，弟子还有所见。”

“嗯，你且继续说下去。”通天点了点头说道。

“我随那时间荏苒，光阴流逝，冷眼旁观那天地造化，万物轮回，见那人世间如同一个大球悬于虚空之中，日月星辰皆如此悬于虚空之中，有水附于那人世间之大球表面，天公愤怒电闪雷鸣之后，世间方有生物，生于水中乃是无知之小虫。天长日久，那虫子居然各有变化，或为鱼、或为爬龟，或为花草树木，或为飞鸟走兽，由海至陆，生生不息。”通天教主只是嘴角挂着哂笑。

“倒是最后弟子看到有直立之长猿，或吱吱而叫，双足走立数步，居然化为为人。于是心中震惊，一下子身子一颤，清醒了过来，想起了梦中的情形觉得荒诞不经，还请师傅示下。”

“猴子怎么会变成人呢？”袁天君摇了摇头，“孙师弟，你已经是太乙散仙的修为，居然还做了这样荒谬不经的梦，更是在师尊讲道的时候，真是……”他叹了叹气，没有继续指责孙瑜了，但是鄙视的语气已经显而易见了。

“哦，这倒是新鲜了，”通天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没有理会自己其他徒弟的唧唧喳喳，“却说盘古开天之后，洪荒世界各种奇珍走兽不一而足，那个时候还没有人，巫妖两族死斗不休，修真士分附于巫妖二族，杀伐不断，女娲娘娘见此情况，知道长此以往，洪荒世界必然受大灾难而不得安宁，于是捏黄泥土造人，后来巫族、妖族决战于天庭，共工触倒不周山，天地破碎，女娲娘娘炼石补天，这又是大功德，巫妖二族沉寂之后，人族兴旺发达，主宰洪荒，这才明白女娲娘娘之前造人亦是大功德，她因此而成就混元大罗金仙不死不灭之身。”

旁边的弟子听到这样的历史辛秘，都有些入神了。

通天教主盯着孙瑜问道，“你这梦中居然没有见证到这些东西，反说世界万物都是天地所化，这倒是奇了。”通天教主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一般。

“师尊，想必是孙师弟一时之间混乱猜想罢了，因他心神不定，于是受了三尸迷惑，有此妄想罢了。”王天君开口说道。

“王师兄此言差矣，”金光圣母，这位十天君中唯一的女性说道，“怎见得孙师弟所言不是明心见性而是妄言？况且师尊尚未说话，他老人家尚未定论，你何如知道是孙师弟胡乱猜想？”

王天君对金光圣母所言也不放在心上，只是笑了一下，然后便看向了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这个时候倒站了起来，颇有些思索地在原地兜了一个圈子，“女娲娘娘造人之后，才发现人类随弱，但是身体四肢暗合天地命理，女娲娘娘是照着成道之后的自身的样子造人的，洪荒中的修士成道之后也大多化成人的模样，”他看了看在场的其他人，“我门下弟子也都是如此，我倒是没有想过为什么大家都变化成这个模样……”

孙瑜眨了眨眼睛，其他弟子也都是一副不解的样子。

“师尊，”秦天君大胆地说道，“化身成人，使用器物宝物不是方便得多么？”

“不不，这不是正理。”通天教主摇了摇头，又重新看向了孙瑜，“你这孩子做梦虽然荒谬，但是这梦也不是一无可取之处，嗯，人都是猿猴变来的，哈哈，有趣有趣。”通天教主笑了笑。

“弟子在醒来之前，还看见人间纣王拜祭女娲娘娘神庙，十分不敬，居然在女娲宫墙壁上题了一首淫诗，情形真实历历在目。”

通天教主停了一下，然后像是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人类帝王的私事，管它干嘛？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关闭了洞府，静坐修行，待那杀劫过后，再享修真人逍遥自在之福。”

于是挥手示意弟子速速离去。

十天君于是再一次向通天教主行礼，准备转身离去。

“孙良，你且等一等。”通天教主叫住了孙瑜，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突然露出了笑容来，“你的想法很是有趣，”他说道，“既然如此，你就随你的意，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不过就你一个人，不要叫其他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