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平拎着椅子在孙瑜的面前坐下，距离近到有点暧昧的程度。

“杀过人吗？”

“哦，当然应该没有，那么打过架吗？”少校继续问道。

孙瑜抿着嘴巴，点了点头。

“残酷的打架，打到对方丧失战斗力，躺在地上为止的那种，不是打到哭得说我要告诉老师那种哦。”

“呃……幼儿园和小学的时候我不打架，之后我也不和女孩子打架。”孙瑜揉了揉鼻子，克制住自己想要笑的冲动，“我和我舅舅学过打拳。”

“打拳？”陈少校对这个问题似乎感兴趣，但是这种兴趣还不足以支持下继续问下去，“我知道男孩子都喜欢打架、打仗，当然也有好孩子不喜欢。”

“很好。”陈安平伸手拍了拍孙瑜的肩膀，“但是，只有激情和热情是不够的，他们会面对各种情况，后勤补给不足，长官不体恤下属，战斗任务太难，往往直接面对送死的情况，吃不饱，穿不暖，没有好的枪，或者有枪也没有子弹，得不到后方的支持，每天被人赶得躲猫猫等等情况。”

啪！陈安平双手分别拍在了孙瑜的肩膀上，“你们没有任何战斗的经验，没有见过死人，自己也没有杀过人，为了生存而进行斗争你们都没有经历过，没有吃过苦，没有挨过饿，但是你马上就要进入到另外一个世界了，在那个世界里你可能因为跑得慢死掉，被枪干掉，被刀子干掉，被拧断脖子，被下毒，被溺死，你所能够想象的发生在电影里面的情节会发生在你的身上，你自己真实地面对恐惧和残酷，你现在告诉我，面对这样的情况你能够生存下去吗？有勇气生存下去吗？”

陈安平的脸凑在了孙瑜的面前，眼睛盯着孙瑜的眼睛，认真地从孙瑜的脸上读取任何听到这番话之后的反应。孙瑜则有点呆，无论是谁猛然听见陈安平这样的讲话大概也会停滞下来思考。

好半天，孙瑜才反应过来，“我认为。”他停了一下，“如果抱怨和诅咒之后我还是会死的话，那么抱怨和诅咒就是不需要的。我要想办法活下去。”

“很好！”陈安平站了起来，同时叫道，“起立，孙少尉！”

孙瑜马上站了起来，并且尽量让自己站得像是一个真正的士兵一样。

“欢迎你参加！”陈少校改不了恶趣味地亲切地和孙瑜握手，“你要知道。”他继续说道，“一旦加入组织，你的命运便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