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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别人都说我变态

风花雪月何时尽

当然啊。

我便是狠狠地给了王庭轩一个拥抱。

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如同兄妹般的,热情的。

然后我特不要脸地说,“那师兄能给我捏一下屁屁么?”话说我还是觊觎着哈,满足很多年前的一个年幼无知的愿望,对比下和郭小宝哪个更具弹性。

只是可惜,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突袭。

听见他笑笑,“捏了要负责的。”

“呃……那算了!”我赶紧回答。

然而就在我欲抽身时,大神突然回抱住我,很紧很紧。

我甚至感受到他隐隐的压抑。

我禁不住想,这个男人,也许是真的喜欢我吧……

也许。

我突然有些伤感。

很多年了,并非吝于拥抱,只是这么多年,和他总是隔着什么,他没有过来,我不想过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本小姐怎么也是一株误堕凡尘的仙草!

我脑子一充血,义盖云天地往他肩膀上拍了拍——不哭了哈!

大神这才放开了我,停顿了几秒,突然抽抽嘴轻笑,然后他望了望站在那边的严子颂。问我,“最后选择?”

“嗯。”

他笑笑,半带认真,“不给我一个试用期?”

“不了,资源有限。”

他停顿了片刻,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突然敛了敛笑意,平淡如初。然后他说,“我走了。”

我知道,这是一句告别。

直到这一刻,我才涌起一股离别的感伤。我望着他,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我认识了很多年。

但原来,我从未试着去了解他。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走,是不是为了我走。

不过我想,像他这样的男人,应该不会为我去改变什么。

他又把手搁在我头上,这个姿势,是他对我表示亲昵的唯一方式。

他轻轻地说,“还记得我之前在石膏上写的那句话吗?”

“嗯。”

waiting for you……

这个时候我想,我是不是应该笑笑,应该用笑容去掩饰什么。只是,嘴角突然有些沉重,压得我情绪低落。

倒是他,蓦地轻轻一笑叫我,“蒋晓曼,”然后用那双澄清的眸子望着我,慢慢地开口,“我不会一直等你。”

这样……

我再抬头看他,他所有的笑容都很美好,一如从前的到位,但他的眼神,却透露着一种我所不熟知的情绪,淡淡的,略带离伤。

接着他用以往我所熟知的口吻,半真半假的道:“不过我会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anytime,any place.”

“我……”

“我真的走了。”他打断我,笑,“小变态。”

然后他不等我开口,果断的转身,离开。

看似没有一丝流连。

我怔怔的看着他,目送他离去。

然后我蓦地转身,开始狂奔,朝着严子颂的方向。

他双手插袋,我猛地扑向他,突来的冲击令他一个不稳,我俩齐齐往他身后倒去。

他将我护在怀中,没摔疼我。

于是我开始笑。

我把他压在身下,然后双手捏着他的脸颊,开始尽情的蹂躏。我笑看着他微微蹙起眉,看着他目光迷离却又那般深邃地望着我,感觉到他的呼吸有一点点紧……果然,逝去一点点离伤。

听见他说,“他呢?”

“走了。”我改为摸着他的脸,他在乎的吧。他在乎我,但为什么我却欠缺笃定?

我抿抿嘴,开始心疼他脸颊不自在的红晕,然后大咧咧把把头枕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笑嘻嘻地说,“严子颂,我以后会好好对待你的哈!”

一定。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搂着我,但听着他的呼吸,我突然觉得安心。接着感觉得他的欲言又止,我便等,等他开口,良久,他说,“地上凉。”

我蓦然咯咯笑出声,我说,“严子颂,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他顿了顿,又是几分别扭,“嗯……”

坏人,每次都不正面回答我!我把手放在他腰间,开始挠他痒痒,不料此人不动如山,完了慢慢悠悠答了我一句,“我不怕痒……”

切,我不信,偏不相信!

我继续着手里的活,谁知他居然反应过来看着我,“你呢?”

呃……

我要爬起来!我要逃命!

很明显我觉悟已经太晚了……

救命!

隔着冬衣,缓去一些搔痒感,但我依旧痛苦而夸张恣意地笑着,笑着笑着我想起其实我忘了说一句话。

我忘了说:师兄,再见。

只是我不知道,会不会再不相见。

**

大神什么时候出国,我不知道。我觉得他认识我这么个没良心的,也活该是命运,我决定乖乖做的我严太太。

我曾经说过,要去了解严子颂这个人,但那天同床共枕一宿之后,望着枕边的他,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一个问题都没问过他。

甚至没想过去问。

面对他,我那坚硬的心脏啊,开始一点一滴的水滴石穿了。现在居然还缺少些理直气壮……

本来还想留他在家里几天,但我妈冷着脸说,爷爷让我爸带我们一家回去拜年,然后说你想死就把严子颂也带上吧,然后我想了想,决定忍痛和他暂离。

没关系,小别胜新婚,离开前一天我对他说,“严子颂,你要想我。”

我不喜欢我爷爷,他是个古板而封建的老人。

听我爸说,我太爷是个土财主,在很久很久以前,被抄了家,从此一蹶不振。但我爷爷很聪明,不但摆脱了地主儿子的身份活的好好的,还发了点小财,偷偷娶了几个老婆。

他儿子很多很多,多到我懒得去记,我爸不知道排第几,反正爷爷也不宠他,加上我爸有时很呆,老人家索性就无视他。

我爸和他的兄弟也不亲,平日根本没有往来,反正我爸也没钱,那些人根本捞不到什么油水。

我妈其实极不愿回去,不过我爸坚持,她还是妥协了,然后索性和我说白了,她说我今年考上重点大学的事我爷爷终于知道了,在他孙子这代,也算为他争了脸面,估计因为这点,要我爸带我回去光宗耀祖一下。

然后我就回去了。

爷爷眼睛长得很斜,眼角往上吊,因而某些角度看有点邪门。老人家坐在大厅,个虽不高,却总有这种由上往下端倪着人的感觉,这真是他老人家才有的本事。

我觉得他和一些卡通海龟长得差不多,长得还是挺有个人魅力滴!

至于他家的**估计还不认识我,没见识!我小的时候曾经把你们祖宗的毛全拔光的哈!

尽管不认识吧,它们这次还是全家出动了,乌**母**芦花**,外加**蛋,煮熟后都跑到桌子上欢迎我来着。

我觉得爷爷还是念旧的,客厅里摆的还是那套红木家具,小时候一时兴起在凳子下面黏的口香糖果然还在,如今连同我曾经的口水一同变质发硬。

物是人非。

只是摸到口香糖的时候我囧了,我猜想这沙发不知道被多少志同道合之人在上面抹过鼻涕……

卖糕的!接着我瞥见和我同一辈的几个家伙,一个个都领着三四岁大的小孩叫我阿姨来着。

阿姨好厉害,重点大学的。

阿姨很漂亮吧。

要向阿姨学习啊!

阿姨……

阿姨……

阿姨!!

嗷嗷,我的青春小鸟居然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了。

第二天不用给严子颂弄早餐,十二点多才从床上爬起来,直接吃午饭。

爷爷觉得女人是得干活的,我妈一大清早被叫去洗猪圈了,难怪她现在还冷着脸,散发着某四脚动物的气息。

完了我瞥见爷爷给我介绍的“门当户对”的对象,就坐在餐桌上,一脸傻笑的看着我,长相不敢恭维……

卖糕的!别以为家里卖猪肉的就和本小姐门当户对!

我家包子店宣传上可是标明自产自销,你们家猪肉也自产自销?

餐桌上爷爷颇具威严地说女孩子要早嫁,让我先订婚。

我一听乐了,蓦地拍案而起,倏地从桌子上拿起一**腿绕到爷爷面前,把**腿肉冲他嘴边一递,“请问爷爷,是什么念头促使您做出这种决定?”

老长的桌子按辈分排,我老爸被排在最角落,离爷爷老远,我这临时麦克风一立,全场鸦雀无声。

我瞥了眼我妈的脸色,她这次倒是乐观其成。

爷爷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不怒而威,“客人在,回去坐下。”

我甩了甩头,决定给那个一个面子,凑近爷爷的耳边轻轻说,“爷爷,您找的这个不好看!”

“男人是靠相貌的吗!”其声音之洪亮,可谓震天憾地!

啧,我耸肩一脸无辜,“可是他真没爷爷您玉树临风,英俊潇洒!”

“哼!”他老人家哧了声,而后他说,“土蛋家里的屠宰场,每天能宰上百头猪。”

土蛋……我挑眉,嘿嘿一笑,“爷爷,我们家包子一天的猪肉需求量也就几十斤。”

“那不同。”

“哦?请问爷爷是为了三叔家的养猪事业兴旺发达么?”

“回去!”

我眯眯眼继续笑,“爷爷别动怒,”然后我把**腿搁他碗里,“请您吃的。”接着我胆大妄为的拿油手体贴的帮爷爷擦了擦脸上污垢,一脸好奇,“三叔不也有个女儿么?”

“回去,坐下吃饭!”

我亲昵地帮爷爷顺了顺他稀疏的白发,笑,“我虽说学历史,但没研究过猪肉发展史哈!”

“这不需要理解!”

我索性搬了张椅子在旁边坐下,又给他夹了夹菜,“那我们需要理解什么历史?”

“随便。”

“嘿,爷爷您知道历史上第一个大一统的是什么朝代么?”我继续笑得春花灿烂,感染这沉闷的气氛。

“秦朝!”突然一亲戚没忍住。

“回答正确,加十分!”我索性再拿起爷爷碗里的**腿,“那第一个女皇帝呢?”

“武则天!”

“回答正确,加十分!爷爷你要加把劲了啊!”我惋惜的道,“最后一个封建皇朝是什么?”

“清朝。”

“回答正确!”几题过后我笑着望着那个屠夫,“诶!问你个简单的,唐朝第三个皇帝叫唐什么?”

“呃……唐……唐……”

我倏地敛去笑容,“唐?人家姓李!”接着一脸波澜不兴地道:“很明显,跟你没一点共通语言。”

“……”全餐桌哑然。

完了我继续笑,“大家吃饭!”

“……”

“……”

**

回家的火车上我归心似箭。

下车没多久我就直奔严子颂的破房子,竟不觉得累。

但空荡荡的屋子久无人应。心内盛开的鲜花顿时凋零,等了好一会觉得累了,发现居然没有严子颂的联络方式,***,这家伙到底跑哪去了。

然而一直到开学前,我都没等到严子颂。

开学前一天,我突然收到一份快递。签收后我查看,是个很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盒子,里边静静的摆放着一条镀白金手链,款式娟秀大方。

附带一张小纸条,上面是我所陌生的字体:

新年快乐。

署名:子颂。

我的英雄

我第一感觉是只剩下两个字怎么这么拗口,第二感觉是严子颂啊,你跑到哪去了哇,到头来想念你的人是我。

快开学了呢。

然后我把手链拿在手里,有些意兴阑珊,真想你了,严子颂。

我行李一向不多,了不起就几件衣服。

学校开学这天为了方便学生,开通了专车专线,所以只需要提着行李定点上车就ok。只是严子颂,你花钱给我买手链,还不如给自己买台手机,我现在根本无法联系你。

现在想想我并非那种黏人的女生,除了给他做饭,聊上几句,大多时候,我们待在他的破房子里,各干各的,各有空间。

坐在返校的车上,我掰着指头算了算,严子颂主动的,就只有一个吻,一个拥抱,一个笑容,别无其他。

他给我的,只是不拒绝。

卖糕的!我居然不满足现状了。

不够的不够呢,不够啊!

“啊——”我一声大吼,倏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当着满车同僚的面,张开双臂,双手握拳,昂天长啸:“真的不够啊——!!”

完了捏着下巴作沉思状。

那怎么办捏?

回神时发现车上滴同胞们很体谅我,都一声不吭的全体肃然,为我提供良好的思考环境。

想想他们也挺不容易,蓦地扬起一笑容,眨眨眼感慨地道,“谢谢,我没事。”

全体囧然。

我发现我其实挺喜欢看别人这种表情,很有亲切感。心情倒也舒畅了一点,不过严子颂——咬你,汪汪,咬死你!

**

回到宿舍,毕竟刚过完年,大伙挺乐的,喜气洋洋。

除了我,每个人都提着大包小包的新年食物,摆了满桌子。

雷震子和小林童鞋也买了新电脑,各有各忙活。

唉,妖怪大人,凉风有信啊,秋月无边呢,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嗷!

完了我手里玩着小咪的psp,再从她带回来的瑞士巧克力盒里抓了两颗,塞进口里。想想这些吃的都是钱买的,钱果真就是个邪门的玩意啊,能够让人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第二天是星期天,一般学校都会预备这么一天让大家调适休假回归的心情。

而我,没有主动去找他。

赌气吧,觉得至少一次吧,他主动来找我,说他想我。

结果我觉得严子颂果然是上天派来折腾我的小妖精。

娘西皮的我等到花儿也谢了,他还没出现。

他没出现,黄荣出现了。

黄荣说,跟你一起,老表都变得物质化了,最近说要买手机。

我没说话,沉默之后我就问他,你老表在哪里。

黄荣估计被迫接受我这个名义女朋友的身份,然后告诉我地点。

他每天晚上,在我们学校门口一条商业步行街里的一间还算大型的鞋店里打工。

一直到晚上九点。

我设想过的,设想过他是不是去扛钢条去了,是不是运煤气去了,是不是出卖灵魂出卖肉体去了,但不知道怎么的,真正看见他忙活,看见他把那副黑色眼镜用红绳轻绑起来,挂在胸前,我心中徒然烧起一把无名火,然后冲上前,拉起他就往外走。

可是……

我拉不动他。

他说,蒋晓曼,我在忙……

我想了想,几乎没有迟疑,就大步走到他们老板面前,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吐血大甩卖,买一送一!”

然后我就跟着严子颂一起干。

步行街晚上人很多,还可以见到同一间学校的熟面孔。只是试鞋的人多,买的人少。

有时在货仓里整理一堆一堆的鞋子,应付着各类顾客,试穿,招待,赔笑,然后再把试穿完的鞋子搬回货仓。

六点上班,九点下班,三个小时站下来,脚板酸涩不堪,说不累,那绝对是骗人的。

店里另外还有三个女店员,也属于大癫大肺,活泼开朗的,严子颂说话不多,所以有时顾客少点,空闲下来,她们就缠着严子颂问这问那。

我没管,我只和鞋子调情。

其实那天之后,我就没再主动和他说一句话,无论是上班时还是下班后。

他也是。

只是每天下班后,他会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一直把我送到宿舍门口。

然后默默地离开。

没开口说话……唔,很不可思议么?

是真的。

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贞操?美貌?智慧?

都不对!是嘴巴,嘴巴啊!吃饭说话唱歌,亲爱的小嘴,没有了你,我怎么活?

可是一连一个礼拜,我和他没有一句交谈,无论其他女生对他说什么,我也没去捍卫主权。

我等着严子颂说些什么,譬如:我名草有主。

但严子颂只是站在我的身边,她们说些什么,他都只是微微蹙起眉头,没怎么回话,也没有我期待中的回答。

我有种错觉,认识我之后,严子颂变得更沉默。

或许,他因为我而沉默……

心里隐隐有些难受,一抽一抽的,憋得慌。

但我却是铁了心,死不开口。

三月烟雨。

过完元宵,再熬了些日子,终于到了梅雨季节。

天淅淅沥沥地下着雨,没完没了。但天气还是偏凉,所以货架上堆放着去年的那些凉鞋,还是没有卖出去。

货仓并不大,为了充分利用空间,鞋子一盒盒的堆得很高,那天我为了抽出一盒36码的皮鞋,抽啊抽,鞋盒堆成的货被我抽倒了,当时我站在见一小板凳上,为了躲避反而不小心摔了下来。

我活该,因为我故意抽中间的。

隆隆隆,鞋盒跌下来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里显得特别大。我摸着扭伤的脚踝,坐在一堆鞋盒中间,突然觉得很委屈。

痛倒是其次,但就是想掉眼泪。

死人严子颂,居然用这张脸,去给别人家当宣传,我家包子还没卖完。

严子颂闻声赶来,看见我之后,几乎是立即的,他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蹲下来,神情紧张。

一扫从前我认识他的缓慢。

然后他跟大爷似的,把挂在胸前的眼镜抓起来戴上,蹙眉看着我,“痛不痛?”

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紧张的神情,惹得我眼泪夺眶而出,我瘪瘪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然后叫他,“严子颂……”

他突然横抱起我,狗血的,一如电影里许多经典的场景,我枕在他肩头心想,要是慢动作回放该是怎么的浪漫。

“怎么回事?”老板闻讯赶来。

“工伤!”我嚷嚷,然后挂在严子颂身上,把脚丫冲他面前甩了甩。

他说看着后面一片狼藉,然后嚷嚷,“工什么伤,肯定是你自己不小心。”

不料严子颂往他面前一站,一句话都没说,却是见老板愕住。

我于是抬头看他,这个角度,发现戴着眼镜的他,那双迷蒙眼神竟瞬间变得犀利,透着……

一点点煞气。

……

我萌了。

“去去去,你们,外边来两个人,清理一下,不要把码数弄错了!”然后望着我,“有事要赔偿的!”

严子颂不理会,抱着我往外走,我幸福的想着,他是我的英雄。只把双手绕过他肩头,紧紧的环着他。

好久了呢,没和他说过话。

他把我抱到步行街上的休闲椅子上坐下,旁边是大树,亮着绿色的霓虹灯,挂着红色的灯笼。

坐在他身上,任他帮我揉着脚踝。早上下过雨,如今的椅子有点湿湿的,我摘下他的眼镜把玩,开始找话题,我说,“严子颂,你现在戴眼镜头不晕吗?”

感觉他揉着我脚踝处的大手稍稍停止,然后他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怎么?”

“我爸妈从小吵架。”

“哦……”我抬头望望他美好的侧脸,然后又低下头轻轻弄着他的镜框,我知道……

他在说他的过去。

“还不如看不清楚。”没看他的表情前,听着这番话我以为他是难过的,但再抬头,发现他眼神其实很平静,甚至没有一丝厌恶……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难受,很难受。因为不想看清楚,所以戴着眼镜也觉得头晕么?或许只是心理作用吧,但他竟又把眼镜带在身上……

为了……我么?

我倏地用力搂住他,然后决定把心中所想付诸行动,冲他肩头狠狠的咬下去。

他既不挣扎,也不叫痛,他只是轻轻的环住我,说,

“你不同,晓曼,我想看清楚你。”

眼泪簌簌往外跑,滴在他的肩头,我松开牙齿,突然狠狠地哭出声来,不再压抑。

天空突然下起了细雨,雾蒙蒙的,在步行街的霓虹灯火中,迷幻,轻盈。

然后他又说,“晓曼,我想你……”

他说,“很想。”

烟雨蒙蒙

我想上辈子我一定欠严子颂太多,否则我怎么会任另外一个人来主宰我的呼吸,我的心跳,甚至我的一眸一笑。

我说严子颂啊严子颂,你是我的冤家。

原来你想我呢……

我就赖在他的怀中不肯起来。

然后我胡乱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抬高身子,特神情地望了他一眼,老温柔老温柔地在他额前吻了一下。

雨雾中凉丝丝的,和着一种特有的气味,在步行街喧腾的人声和迷炫的霓虹灯中,觉得自己幸福的发晕。

也许是不习惯表达内心,兴许是害羞,他的脸很烫,尤其是当我的呼吸的吐在他脸上时,他有些僵硬,估计还是紧张,于是玩心大发,“呼——”“呼——”猛朝他脸上吐气。

哎呀呀,真遗憾,今天下午饭堂吃饭的时候没点韭菜炒蛋,导致现在口气杀伤力不大,难以给他致命的打击!

他突然伸手在我额头轻敲了一下,蹙了蹙眉头。

我便是冲他笑笑,鼓足腮帮,“呼——”嘿嘿!

不料咯吱窝下有异物入侵,是他的手……咳,想干嘛!

我突然充满危机感,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直接望着他——看见我充满威胁的目光了没!看见我嘴角邪恶的微笑了没!

只见他眯了眯眼睛,双眼恢复那种没戴眼镜时的迷朦,听见他缓慢而富有节奏地说:

“咯吱,咯吱。”

“啊哈哈哈……”囧飞了,我怕痒……

“咯吱,咯吱。”

“啊哈哈哈……”嗷嗷,我估计我现在大概就一花枝乱颤的神经病!

……o(>_<)o ……

这样持续了一下下,他突然食指极其温柔的刮了刮我的脸颊,帮我抹去残留的眼泪,感觉到细雨融化在他和我之间,桃花朵朵开。

觉得自己小言得乱七八糟的,心情特别澎湃。

然后他轻轻的搂住我,又是听见他开口道,有一种刻意的不在乎,“手链……不喜欢?”

“不喜欢。”我回答得毫不犹豫。

“哦……”他应得有些压抑。

我耸肩,笑笑捏了捏他的脸,“又不是你亲手送的。隔着快递看不见你害羞而期待脸。”

他听出我的抱怨,却是突然柔和了脸,接着貌似不经意地建议我,“你……明天戴上吧……”

我顿了顿,将他的期待看在眼底,然后调了调姿势,后背倚在他胸前,然后继续把玩他的眼镜。并没有接他上句话,而是笑了笑,“怎么挂条红绳?俗气呢。”

估计是没等到他想要的答案,他的声音里有几分失望,“没找到其他的。”

“嗯,严子颂,”我突然问他,“你有没有讨厌过我?”

“……”是他的沉默。

我背靠着他,感受他的心跳,也不等他回答,觉得呼吸有点紧,然后我开口轻轻说到:“其实一直是我主动呢……”

“侵入你的生活,故意剥夺你的注意……”每说一句,我都稍作停顿。

“觉得我烦吗?”

感觉到他搂着我的力道,突然加大了几分。

我又笑笑,“我总觉得你是我的呢,看着你就觉得开心,霸道地想把你据为己有,为你做些什么,就足以让我兴奋、开心、快乐……”然后我特大胆地抓起他的手,搁在我的胸口上,不失坚定地开口,“严子颂,你听好了:我从来就是认真的呢。”

说完了我觉得眼眶又有几分濡湿,但还是习惯性的扬扬唇角,“所以……”

所以亲爱的……

“你不必对我这么不确定。”

不是发现不了,对我,严子颂居然有几分战战兢兢。

那个曾经推开我,对我说蒋晓曼,你滚吧的男生,如今对我开口说话,会带着重重的不安和不确定。

为什么?

爱情原本是一本厚厚的相对论,我对他,是越来越不满足。

而他对我,是越来越没有安全感……

我深深吸口气,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呢?

严子颂啊严子颂,为什么以前看见你想笑,可现在面对你,心总是泛着酸?

这酸啊酸的,居然还是觉得幸福?

接下来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老久,老久。

感觉到绵绵的细雨,一丝丝渗透我们的衣衫,化开,消失。

然后他说,“我可以吻你吗?”

唔,我没来及回答……一个“好”字还卡在喉咙里,他已是俯身上前,捕获我的唇。

他吸吮得很用力,尤其是他的手还在我胸脯上,暧昧而激动,却没有任何色情的味道。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我是不是该问问他,我那俩小肉包,能不能满足他以后的日常需求……

……

不远处一间咖啡厅里,不知怎么的,放着一首特别老旧的歌……

……烟正蒙蒙 雨正蒙蒙

细思量宁可相逢

烟又蒙蒙 雨又蒙蒙

问世间情为何物

魂也相从 梦也相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