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64章 与俯卧撑有关的话题(1 / 2)

作品:《官场迷情

“作为一个省委书记,我为什么会在第一时间了解到情况,还有这个事情意味什么,你清楚吗?”

“当然,有人打小报告嘛,给您送一个找我的麻烦的机会。”我无所谓地说,“我知道那是个很高档的场子,后面好几位领导罩着,包括您的政法委书记,还有公安厅长。我得罪了他们,是吧?”

“谈谈你的想法,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你有头脑吗?”老周眯缝着眼,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或者说,你的内心想法是在作秀,搞搞形象工程,把自己装点塑造成没有私欲的斗士?嗯,是不是有点沽名钓誉、哗众取宠的意思?”

我笑起来,“老板,说实话,您的言辞很犀利,很华丽,直指人心,不错,我喜欢。但是当不起——请问我作秀给谁看?媒体会报道?还是电视台会曝光?”我说,“除了背后那些领导们,我想没人会知道。谁来给我名誉?您吗?呵呵,别拿我开涮了。”

“还有,也不是出于冲动,我现在并不后悔,因为当时就考虑过后果。”我摊摊手,“后果有什么呢?除了给人在后边掐一掐,以后找机会报复一下,他们还敢怎么样?谁敢站出来跟我单挑,说我做错了,不该砸那场子,那种淫窝的存在是合理的——有人敢吗?”

老周点了点我,“听说当时还有好几位省里领导在场——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意义在哪里?这件事情于你而言只有后果,没有任何益处——”

“我说过,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要讲利益讲意义!砸就砸了,那又怎么样?”我有点不耐烦起来,“告诉你,我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没有意义,只能带来后果、得罪那些领导,甚至包括您,我知道。”

省委书记静静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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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我已经很失望了。”我说,“看着那些脑满肠肥冠冕堂皇的家伙,坐在女人堆里装君子,当时的心情很恶劣,很堵。讲利益是吧?他们哪一个不是天天讲、时时讲,代表谁代表谁代表谁谁谁的利益?但是事实上呢?升官发财,弄钱弄权,再变着花样地玩玩女人,就是他们的利益!告诉您,我这人笨,不讲利益!给我机会,就得抽他们!我还喜欢这么干,怎么样?”

“请注意你的观点,还有你的措辞,同志!”老周的手指在石桌上重重地顿了顿,“我怀疑你的思想和行为,有反社会的倾向!身为组织的一位中高级干部,你不但公然侮辱他人,甚至还开枪恐吓,是什么性质的问题?有多严重你懂吗?”

“切!”我一挥手,“又扣帽子?”

“您搞锻炼吗?”我问他,“做不做俯卧撑?”

“什么?”省委书记愣了一下,估计没听明白。

“俯卧撑啊!您不懂吗?我可以给您演示一下。”我从椅子里起身,然后伏到地上,做了个标准的伏地挺身给他看,逗得后边的婉儿格格直笑。

“就是这个动作。”我站起身来,拍拍手,“有多严重您知道吗?”

老周的表情有点茫然。

“是的,很严重。”我说,“足以引发十几万黑社会的暴乱,抬尸游行,围攻政府,拿着石块去跟警察的枪搏斗。”

省委书记看着我摇摇头,没有说话。

“是的,虽然没有在汉江发生,但是事件性质我想您非常清楚。”我说,“我也只看过党内通报,没去找内参,但是我知道是个什么事情。”

“您说说看。”我说,“那些领导们的解释,您觉得合理吗?有多少谎言的成分在里面?——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点撒谎的基本逻辑都不讲,明明那么假,还谈得正经八百,十几万人的暴乱,整个国家的关注,他们也敢这么忽悠,拿大家当白痴——什么叫反社会?这才是。我能跟他们比吗?告诉您,我要反的不是社会,而是这些人。”

“事实上您比我更清楚,这类跟俯卧撑有关的事,随时随地都在发生,只不过从事情后果来看,存在精粗显隐严重程度的问题,从控制手段上看,存在背景深浅能力大小的问题,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这些事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在汉江,在长川,在整个国家,到处都有。”

“别的地方我管不到,但是我希望,在自己的控制下,长川不会这样。所以我将坚持,哪怕这种坚持没有意义,没有利益。”

“我会继续以流氓的方式,从那些喜欢忽悠大家的伪君子里边找到目标,打击他们,干掉他们。”

“所以您知道了吗?”我说,“我为什么要让自己看上去象个流氓?虽然从政治上讲,这种形象很可笑,没有任何好处?”

“因为每天站在那些衣冠楚楚大腹便便的利益代表们中间,我很难受,很耻辱,我不能憋死,我得让自己看上去跟他们不太一样。这不是什么标新立异哗众取宠,只是我觉得,如果跟这些人打成一片,学了他们的德行,满嘴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对于我来说,就是个悲剧。所以我宁可流氓一点,小人一点,从嘴上骂出来,扇他们耳光——我得让他们怕我,让他们知道我不一样,我不会跟他们讲什么利益谈什么和谐,不会跟他们一块捞钱玩女人,不会象他们那样,刚刚做过俯卧撑,马上就能提上裤子,然后上台去抓法制反腐败,打击那些拿石子砸警车的所谓黑社会,不会的。”

“还有一点。”我说,“我是个什么人,高层很清楚。您不觉得对于我的行为,他们倒是能够容忍,看法跟下面这些领导们不太一样吗?”

省委书记没有说话,从孙女手上接过茶杯来,泯上一泯,然后仰起脸,看着顶上的葡萄架,沉默了好一会儿。

良久之后,他又低下头来,看着我说,“长川的事情,决定权不在中央。”然后他问我,“你毕竟只是汉江的一个领导,这么做,真的不怕吗?”

“怕?嘿嘿。”我冷笑一个,“老实告诉您,今天在金代,楚正跟我提到的那些,什么工程什么项目,我没打算接受他的建议,帮您谋个利益,所以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知道。那么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我要的你们不会赐予,你们要的我又给不了,咱们没法子和睦相处。对不起,明天我闪人了,不在这里玩了,我还怕什么?你们打算给我安个什么罪名?还是派个杀手,到长川来追杀我?”

“你说谁?楚正?”老周凝视我,表情突然有点疑惑,然后转脸,瞟了女儿一眼,目光尖刻,态度严厉。“他在那个金代干什么?提了什么要求?”

周芷韵看着我张口结舌,表情极其窘迫。

“哦?他去那里,请我的客,让我提供关照,您会不知道?装的吧?”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带客气地问了一个,“那位女婿先生,不是代表您的吗?”

“我不承认这个什么女婿!他代表不了我!”老周发火了,手往椅子上重重一拍,指点着女儿,突然就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你看你都找的什么人?还说不是为你老子来的!扯着我的旗号,狐假虎威,四处招摇,每一个都是!芷韵,我说你就能不能稍微长点脑子,不要让这些人利用来利用去,哪怕有一次都行?”

长公主手又捂到嘴上,不过这一次不是笑,肩膀一抽一抽,嘤嘤地啜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