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警察爸爸(完结)配角都是替主角去死的……(1 / 2)

作品:《[快穿]爱由性生

谭永安背着身子将许亦涵护在角落,不令枪弹与碎屑飞沫往她身上招呼。

此时两个持枪人频频开枪,弹匣先后空了,谭永安和在不远处藏匿躲闪的肖宁互相使了眼色,几乎是同一时间领会了对方的意图。不等许亦涵再出声挽留,谭永安已经如猛虎出林,随手抄起一个酒瓶丢出去,被靠近的一人一枪打碎,与此同时,他也飞身而出,将其扑倒在地。

肖宁那一边也在同时出手,二人如同蛟龙出海,迅速近身缠斗。几乎是瞬间的功夫,肖宁将身下那人手腕折断,夺枪反制。而谭永安对上的人,已经上膛,这人反应极其敏捷,出手又狠辣,肉搏动作招招凶狠,又拼命找机会,要开枪伤人。

谭永安压着他两腿就地与之搏斗,还要拼命提防子弹,黑黝黝的洞口距离近时不过一公分,子弹击出的声音有如惊雷,惊险之中,谭永安稍稍拉开距离。

“砰砰”几声枪响,其他人不敢靠近,许亦涵心惊肉跳,露面去看,只见谭永安大腿处被血水染透,痛苦地往外一滚,分秒之前所在的地面上迅速又是子弹追击。

激烈的交锋其实只在短短眨眼间,谭永安额上渗出豆大的汗水,许亦涵更是惊恐万状,眼见那人抬手就要开枪,此刻周遭无人,距离最近的肖宁也根本来不及救援。

“不——”惊叫声从口中爆发,许亦涵不管不顾地冲出去,想要阻止那人的抬起的手臂,但只听得震天的响动接连三四下,枪声中伴着一声血肉穿膛的闷响,还有一系列扑跌倒地和撞翻砸碎酒瓶的嘈杂,一道凌空斜插的身影瞬间委顿在地。

其后又是“咔咔”的上膛声,已经持枪而立的肖宁出手如电,“砰”地一下,被撞倒在地的杀手手腕被子弹射穿,手枪即刻掉在地上,被一拥而上的愣子等人踢开又抢去,纷乱嘈杂的脚步声中夹杂着众人的惊叫与嘶喊,震怒的喝声在耳边炸开。

“永安?”

“……明?”

“阿明!”

“阿明!!”

“救护车!叫救护车啊!”

警笛声由远及近,在许亦涵耳中化作嗡嗡的蜂鸣。

此前电光火石中发生的一切,突然倒带回放,慢速重播:就在许亦涵冲出去以前,一道身影从她此前视线所不及之处飞窜而出,直接扑向那人,试图扼住他的手腕,并以血肉之躯将后方的谭永安完全遮挡。二人短暂的厮斗中,数发子弹瞬间洞穿那人的身体,沉闷的倒地声与鲜血喷溅的画面同时呈现。

谭永安因大腿受伤瘫坐在地上,愕然地望着眼前既非同事也非好友的救命恩人——他歪在血泊中的脸,与此前照片上所见不同,更显得颓废与倦怠,一双桀骜不驯的眼霎时瞪大,颤抖的睫毛上沾了几滴血,落在他的眼中。

康昱明?

康昱明!

任谁也想不到,康昱明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想到,他竟舍命相救一个与他理论上全然无关,位置上基本对立的警察。

哄乱中,两名大庭广众持枪杀人的死士已经被拷上,众人纷纷围着倒在地上的康昱明,检查着他的伤口。

三狗等人在旁撕心裂肺地叫着,眼泪鼻涕齐流,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渐渐黯淡的眼瞳。

许亦涵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推开两个警察,扒出一条路来,几乎连滚带爬,赶到他身边,一眼便看见他胸口大片血红,胸膛起伏间,血水自数个血洞中汩汩涌出,止也止不住。

“阿明!”惊愕万状中,凄厉苍凉的声音颤抖着几近失控,她的手伸出去,想碰他,又不敢,这具已然破碎的身体,仿佛一根手指触碰过去,都会将他仅存的鲜血挤出一大股。

“怎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一连串的问话,几乎已经令许亦涵陷入头脑混乱的魔障中,心口的剧痛如同潮水瞬间将她淹没,泪水霎时涌出,即刻从下巴滴下,悲戚的哭喊与质问,难以发泄心底的莫名愤恨与惊慌失落。

康昱明仍是一贯皱着眉头的不耐之色,渐渐无神的眼中浮出一股解脱之色,似有欣慰,也有叹惋,说不尽的复杂。

他已无力,也无心告诉她这些问题的答案。

甚至连他自己也根本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她离开之后,不甘地让人跟踪她。

他知道她在夜市里摆摊,跟人发生争执,耍滑头强买强卖把那批货处理掉,整夜赖在24小时不关门的肯德基里,后来又替酒吧拉客,为了忽悠客人卖酒一个劲陪喝,又因为险些被色狼占便宜暴脾气险些惹出祸来……

她刚离开时的悲惨与不易,他比谭永安知道得更清楚,但却始终没有伸出援手,希冀在认识到现实的残酷之后,她会回心转意,上门再去求他收留,这场“离家出走”在他眼里一直只是小打小闹而已。

直到他注意到谭永安的存在,才终于明白她离开的真正原因,也隐约意识到,只怕她是不会回来了。

金盆洗手,洗心革面,为了一个警察。

谭永安只是看过康昱明的档案,冷冰冰的资料和一张照片,还有道听途说的传闻,而康昱明却早已将他的方方面面了解得透彻。不过是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警察,既没有高升的前途,也没有钱,哪里也不如他,却让她义无反顾。

他几乎已经绝望了,她却再度找上门去。

想要她“回来”的时候,她不出现;不想再见她的时候,她又为了和别人的美好未来死缠烂打。

那一夜见面,七分醉意在与她对视时去了五分,只是到底未能克制强忍多年的躁动心绪,只是在愤恨不甘与苦涩中,压抑多年积蓄的情感一朝喷发,却吓得她慌不择路而去。

或许再不能见了,康昱明想过,最好是再不要见了。

那股近乎畸形、扭曲、甚至被他自己视为不正常的狂热情感,在过去,从未泄露,或许也是因为他从前是如此笃定地认为,彼此将相依一生,从未怀疑过竟致别离。

当终于有机会说出口时,却是为时已晚,只换来她无声的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