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82章 昏迷与清醒(1 / 2)

作品:《[末世]断腿的唐门

“二少爷,二少爷——”一个女仆急急忙忙的赶到诺言的房间,甚至没有经过通传。尽管有些不合规矩,安宴一向也不是在乎这些俗礼的人。比起这个,他更好奇一向严守礼节的女仆为何行色匆匆。

见这个他甚至叫不上名字的女仆扶着门大喘气了好久,他估摸着应该已经休息好了他才彬彬有礼的询问原因,“怎么了?”

女仆气息依旧有些紊乱,她努力的理清思路,将自己看到的令人震惊的事实告诉二少爷,“二少爷,不知道是谁把一具尸体放在我们门前。”她刚才听见门铃声还以为是老爷回来了,哪儿料到就看到一个大麻袋。真正是好奇害死猫啊,她就不该一时手贱,活该现在吓得半死。怎么能不被吓到啊,她虽然懂得不多,但也不傻,现在危楼基地这情况明眼人都能看出个大概。如若不是在陆家工作,她想她可能也不会有现今的安逸。

约莫弄懂了情况,不过是一具尸体。

陆安晏摆摆手,示意女仆淡定,“人心总是复杂的。”危楼基地的事情,并不是所有人都全心的信任着父亲。总有那么些人将这一切的原因推到父亲身上,也不是不能理解。

没等陆安晏继续说,女仆拼命的摇头。如果真的只是具普通的尸体她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关键是,“那具尸体是楼小姐啊!”

“你说什么?”几乎是反射性的陆安晏看向女仆。

很久,他才消化掉女仆的话。淡然无波的神情里开始出现裂痕,漆黑的瞳孔里尽是空洞,埋藏着无数的震惊。

没等女仆继续说下去,他的身子已经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僵直到颤抖。

“在哪儿?”一字一句都带着深深的颤抖。

“还在门口……”

还没等女仆说完,陆安晏已经冲了出去。守在门外的仆人看见刚想询问一二,就觅不到二少爷的身影了。他的心里有什么在叫嚣着,有什么在质疑着。

房间里,陆安晏走后,一直昏迷着的诺言终于慢慢醒来。还处在惊吓中的女仆看见二少爷很宝贝的诺言小姐醒来,刚想呼喊少爷又突然意识到少爷刚冲出去。嘴巴张张合合也还是没有出声。

诺言揉了揉眼睛,圆圆的大眼睛在房间四处寻找着,似乎是想要找到某个熟悉的存在。在一番打量之后,她没有看到希望的那个身影,眉头微微皱起,不满的看着傻傻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的女仆,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小情绪。

“安宴哥哥呢?”

二少爷一直带着诺言,陆家上下对她也是奉为上宾。女仆也是进修过专业课程的,即使听出了这位小姐声音里的不满,仍然还是友好的回答,“二少爷刚刚出去。”

出去?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小女孩心直口快的追问。

“呃,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安宴哥哥居然不等着我醒来,她是不是不要我了。”诺言蜷缩在被窝里,眼睛黯然的垂下,毫无光彩。

很快就回来。妈妈当年也是这样说的,最后还是把她扔在了外面,外面好黑好多怪物。世界是漆黑的,她又冷又饿,一直呆在原地等妈妈,可妈妈最后也没有回来找她。后来有个穿着黑衣服的老爷爷带走了她,给她吃好吃的,就是每天都要打很疼很疼的针。过了很久,爸爸才来接她回家,可是那个家每天都是寒冷,只要爸爸不在妈妈就会把她关在小黑屋里。

那个说很快回来接她的妈妈再也没有出现过。

浑身开始发抖,诺言真的好怕,好怕好怕,好不容易才有人给她一点点温暖,她不要再回到那个漆黑的世界里。

不可饶恕。

抢走安宴哥哥的人全都不可饶恕。

她的眼睛开始泛着血色,通红。

*

陆安晏冲到门口很快就找到了女仆说的那个所谓的麻袋,他的脚步僵在原地,有片刻的迟疑。如果打开真的是思涵的尸体,他要如何接受。

他慢慢蹲下身子,手缓缓的朝着麻袋的开口处伸去,手指微微颤抖着将麻袋往下拉……

越来越低。

依稀能看见人的头发,他的手突然停住,僵在头发的上方不敢继续下移。

从小他就知道,思涵是他联姻的对象,对于这个他一直都是乐于接受的。他和思涵从小一起长大,思涵是那种心思很单纯的女孩,她不会算计什么,整个人简单而又直爽。她要什么她就会认准目标努力,即使不折手段,但也不会掩饰。她喜欢穿洋装,喜欢使性子,但她真实。这样的女孩,他如何不心动?

更何况那个女孩的眼里,满满都只有他一个。

他别开眼睛,猛地将麻袋向下拉,眼睛紧紧闭着,并不愿意看到麻袋下的真实面目。

许久,他才慢慢移过眼神,只一眼眼泪就不可抑制的落了下来。

那个鲜活的女孩此时此刻如此安静,安静的躺在他视线里,牵动着他的神经隐隐作痛。是她,他忍不住的伸出手触摸她的脸庞,大颗的泪珠滴滴答答落在楼思涵的面上,微微散开。

“思涵……”陆安晏紧紧握住楼思涵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温度,不知道是经过了多久被送到的这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思涵会这样,以伯父对思涵的疼爱,在思涵的身边从来都是一堆亲兵保护。可以说思涵身边的人比伯父身边的还多。怎么会这样,楼家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诺言从楼上下来时看到的就是安宴握着楼思涵的手,深情款款的模样。心里的猜测成了真,她*着双脚站在楼梯口整个人都是愣的。

安宴哥哥不要她了。

不要她了。

“没有人会爱你的。”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对她说着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