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三百五十六章 封印记忆(1 / 2)

作品:《我本厚道(gl)

残损的炼天鼎在万物真灵鼎的一次次撞击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鼎身布满碎裂的纹痕,且裂缝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崩碎。

炼天鼎虽是顶级帝器,但它原本的器魂早就被打散了,如今经过两年多时间的滋养虽然初步诞生出意识,但远不到器魂级别,只具有极简单的本能,无论是与炼天鼎以前的器魂相比还是与万物真灵鼎的器魂相比,它都太弱小,仿佛随时熄灭的小火苗。炼天鼎在万物真灵鼎来势汹汹的穷追猛打和强大意志的镇压下,由之前对上妖皇鼎那威风凛凛的“嗡”声震响变成了可怜兮兮带着裂纹和破音的“嗡”声哀鸣,最后,整口炼天鼎宝光内敛、定在空中一动也不动,任由万物真灵鼎撞它。炼天鼎虽然没有表情,却仍能让人清楚地感觉到它的垂头丧气以及“你想打就打吧”的破罐子破摔情绪。

待荒古山脉的“打斗波动”停息过后,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万物真灵鼎与残破得仿佛随时可以投进融炉中重新熔造的破铜烂铁般的炼天鼎一前一后地飞到雪清的身边。

雪清的手一托,那被万物真灵鼎几乎快要打废的炼天鼎便落在她的身前,她的神念朝鼎中一探,猛地伸出手朝鼎中一探一拘一引,一股透明的凝若实质约有丈余长的龙气从鼎中拘出封进了紫云姝的体内。她的衣袖一拂,便将身前的万物真灵鼎和炼天鼎都收走了,那云淡风轻非常随意的模样仿佛收走的不是把荒古山脉打得生机全部灭绝的仙宝,而是件非常寻常的东西。

紫云姝和妖圣躬身朝雪清抱拳道谢。

雪清微微点头,什么话都没有说,叫上玄月径直离去。

妖圣知道雪清是对修仙界的所作所为、为好端端的龙脉宝地变成这番绝地无话可说。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对紫云姝、玉宓几人说道:“走吧,回了。”她的神情淡淡的,隐约透出几分寥落。

玉宓立在空中,望向昔年的飞仙圣地、如今黄沙漫漫生机灭绝的死寂之地,原本熠熠耀眼的眸子隐隐泛着蒙蒙雾气,眼眸中透出几分哀凉。那曾是飞升之地,那曾有重启飞升上界的希望,那曾有令玄天门重新崛起的希望,可如今,包谷带着魃从那里离开、不知有生之年还能否再见,如今这里化成一片绝地,一切都淹没在了这漫漫黄沙之中。

妖圣见到玉宓立在那不动,唤道:“玉宓。”

玉宓回过神来,她闭上眼定了定神,说:“回吧。”她抬手将多宝灵猴放在肩膀上,向曲迤柔、玉修罗、司若告辞。

这场魃祸太惨烈,以至现在虽然消除了魃祸,可每个人的心里都格外不好受。

玉修罗看到玄月的修行境界居然已经踏进洞玄期,整个人都不好了。玉宓的修为比她高,她安可以安慰自己只了落了点后腿,再又跑出一个包谷甩她很大一截,她可以安慰自己那是包谷有玄天剑加持,灵儿的战力比她高,她可以说灵儿是天生强大,再来一个玄月,几年前才在金丹期的玄月,她真不好意思说玄月的爹娘厉害,来历更是不弱于灵儿。她掰着手指头一数,身边的小伙伴一个个都甩出她一大截,个个都可以跟洞玄期的人过招,她才在化神初期的战力徘徊!

虽说她师傅不嫌弃她,师傅比她厉害很正常,可那也是她的媳妇儿啊,她一直靠媳妇儿养、靠媳妇儿护着,让自家媳妇儿带自己就跟带孩子似的,这叫什么事啊!她又不是当年那六岁娃的时候!

以前玉修罗在修行上是得过且过,现在是真心觉得若自己再这样得过且过下去只会和身边的人的差距越来越大——纵然她再想努力只怕都来不及了。

玉修罗与玉宓道完别,拉着曲迤柔要回追魂阁总堂,她要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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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宓跟着妖圣和紫云姝回了玄天宗。

苍龙山脉的云海密林按照两界山的云海密林布置,这里像极了包谷以前居住的院子,可终究没有包谷的一丝气息——包谷从来没有踏进过这里。

玉宓坐在院子里,心从未有过的空,眸中总泛着水气,鼻子酸酸的,喉咙一阵阵哽咽。

紫云姝迈进院子坐在玉宓跟前。她说道:“阿圣说,等我渡劫化龙成功,我成为真龙就可以带着你们横渡虚空去找包谷。”

玉宓瞪圆双眸看着紫云姝,问:“当真?”她的心念一动,是啊,只要都还活着,只要肯努力修行,待实行到达一定境界后,她就能去虚空找包谷,就算找到的可能微乎其微,只要她一直找下去就总还有找到的希望。

紫云姝又说:“包谷福泽深厚,总能逢凶化吉,再加上她那性子,即使去到虚空也会想办法过得好好的。”

玉宓对紫云姝说道:“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紫云姝见到玉宓的眸光不再黯淡,她的嘴角一抿,说:“刚才蔫得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这会儿又说不用担心了!行了,没事就成了!”转身朝外走。

玉宓叫道:“小师叔,不多安慰我一会儿?”

紫云姝问:“安慰你有饭吃么?”说罢,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说:“我还得闭关炼化龙气,谁有功夫安慰你啊。”

玉宓在紫云姝走后,起身出了院子,锁上院门,向紫天君道了个别,带着包谷的魂灯又踏上了历练之路。

路在脚下,只要不死,就得一直走下去,没有回头路,亦无法后悔重来。以前,她想成为强者,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不被欺凌。走到现在,她仍然得成为强者,不为自己,为了包谷。她得去找包谷,不能让包谷在虚空中飘荡。

玉宓带着多宝灵猴一起上路,但多宝灵猴是个闲不住的,经常撇下她跑得没影没踪。这么多年来,她以为自己总习惯了一个人。在青州时,包谷闭关,她亦忙着恢复实力,没觉有多想包谷,即使偶尔想起,以传音玉符和包谷联系,扯上几句家常闲话便就没什么可说的了。那时候就是觉得虽然和包谷成了道侣,但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做,各自有各自修行,没必要也不可能成天腻在一起。她带着包谷的魂灯上路,却几乎是日夜守着魂灯,心惊胆战。包谷过得很不好,几乎在生死边缘徘徊挣扎,那魂灯弱得仿佛随时要歇灭,隔上十天半月左右又会亮一次,然后又再次虚弱。她可以想象得到,包谷几乎每隔上十天半月就会受一次重伤,刚缓过气还没有恢复便又再次重伤——那是落在魃的手里在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