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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玄玉师妹是要打定主意为扶疏鸿影境里的那些妖喊冤了。”玄靖的脸色已经黑成一片：“你为他们鸣冤时，有没有想过，古往今来有多少无辜性命折损在妖族手中？玄玉师妹年纪小，大约不记得太久远的事，我只说近年几桩。盛和二十三年，有狼妖在淮安城外三十里的陈家村作恶，一村人被屠戮殆尽。盛和十七年，蛊雕出世，各大门派收到消息下山追捕，有不少修士陨落在蛊雕的利爪之下。盛和十二年，京城附近官道，三百年修为的黄鼬妖趁夜虐杀三十余人。你为妖物喊冤，谁有为这些无辜性命喊冤？”

玄靖提起的这几桩事实在太过耳熟，钱浅猛然抬起头，看到了一旁的云妖娆和落雪脸上也露出了微妙的表情。盛和十七年的蛊雕……不就是那个两个想吃她，最后被鸣鸾婆婆还有落雪他们合伙弄死的千年蛊雕吗？

还有盛和九年的事……京城附近的官道，这……分明就是玄靖自己的家事。钱浅慌慌忙忙地伸出手，一把扯住了玄靖的袖子，想要安慰他：“师……师兄。你你……你别生气，玄玉师姐她不是那个意思……”

谁知钱浅这里还没描补完，玄玉这个钢筋水泥一样的粗神经又开始开口惹祸：“我也没说过那些害人的妖怪冤枉啊！但这些事和扶疏鸿影境里的那些妖有什么关系？它们甚至都没走出过秘境。我是说……”

玄玉一句话未能说完，玄靖伸出手，“砰”一掌击中了街边石牌楼的石柱。石柱发出巨响裂了巨大的口子，吓了钱浅一大跳。好在落雪反应快，迅速掐诀，几条粗藤迅速从地面升起，牢牢地将裂缝的石柱缠了个结实，拯救了摇摇欲坠的石柱。

玄靖这一下子可把玄玉吓住了，他张着嘴，一脸呆滞地看着玄靖，完全没反应过来玄靖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气。

而此时的玄靖，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恭恭敬敬地低着头朝着出手帮忙的落雪躬身一礼：“是晚辈失态了。前辈请见谅，晚辈……算了，晚辈先离开一下，晚些时候再登门向落雪前辈道歉。”

玄靖不等落雪回答，对着他又是一躬到地，接着转身就走。走了两步之后，突然停下，头也不回地冲身后说道：“玄玉，《无生诀》五百遍，我回来之前，不许停。”

好汉不吃眼前亏，被吓住的玄玉乖乖地认了怂。螭焱有些担忧地看了看玄玉，最终还是选择转头去追玄靖，遥夜也很快跟了上去。

慕秋水和江清明还留在原地，但两人也是神色各异，江清明很显然不太清楚为什么玄靖发了这样大的脾气，一脸担忧地望着玄玉，而慕秋水则一直低着头，表情难过，眼中的情绪十分复杂。

钱浅暗暗叹了口气。关于玄靖的过去，不能由她透露给慕秋水，这是玄靖自己的事，决定权在游客手中，她这个龙套不能掺和，所以钱浅什么都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