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29.第 29 章(1 / 2)

作品:《松风吹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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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 万玉山给秦明义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让他来趟医院。

秦明义说:“暂时瞒一瞒老太太吧。”

“不用刻意隐瞒, 她得住院修养一个月, 瞒不住, 就说出去玩的时候,低头看手机, 下台阶踩空了, 肋骨骨折, 得住院。”

“也好,那你去忙吧,我这就赶过去。”

万玉山进去看了一眼兀自沉睡的谢晚月,她苍白的脸色中夹杂了几丝酡红,嘴唇干裂起了皮, 再一模额头, 有发热的症状,他出去找了医生尽快过来看一下, 又让人帮忙找个护工。

一切都安排妥当, 已是七点多,他下了楼, 开车往公司赶。

百里笙见万玉山来了, 跟在他身后, 解释昨晚的事情:“我当时摔得有点懵, 她帮我捡了东西全塞包里, 我没看见她换了手机,只顾着去找充电器,充上电才发现手机弄错了,然后又去找人,万总,真的对不起。”

万玉山脚步一顿,问:“你是神仙吗?”

百里笙微怔。

“你要是能有预料未知的本事,我岂不是要把你供起来?“万玉山看了她一眼,“事已发生,要做的是怎么去解决问题,自责有什么用,百里,你这种工作方式我很不喜欢,这是我对你的第一次告诫,请把你的精力放在工作上,我要在下个月看到一个完美的并购发布会。”

百里笙想起金乌曾教过她,万玉山不喜欢工作时间论私事,她立刻调整心态,说:“是我失态了。”

上午的会议气氛十分沉闷,大家都察觉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白启元低声对白慕雪道:“你昨天没招惹他吧?”

做为本次被并购企业的下辖公司,白启元父女过来开首次股东会议,从前见万玉山时就没笑模样,今天更甚。

白慕雪不敢说没有,但见万玉山的神色确实不好,像是一夜没睡。

会后,白慕雪去找万玉山,问他怎么了。

万玉山看也不看她:“出去!”

白慕雪惨然一笑,说:“你干嘛这样对我说话?”

万玉山道:“你都做过什么,还需我来提醒么?我之所以没动你,是因为你爸爸还有用,敲打你的话,他应该跟你讲了,如果你再不听话,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手段。”

白慕雪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万玉山道:“你我都是成年人,说话也不必拐弯抹角,我年少时喜欢过你不假,要娶你也是真,但既然放了手,就各走各路,我从不走回头路,也不会复旧情,这些你都清楚,你做那些事未免太恶毒了。”

白慕雪死死咬着牙说:“我恶毒,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没有回来么,你知道我为什么得了那个病么?”

“不管你受了什么样的刺激生了病,你都不能伤害我老婆。”

白慕雪突然笑了:“呵呵,你老婆,万玉山,这么多年来,我守口如瓶,不敢回国,就是怕见到你,我被方岚找的人侮辱后,痛不欲生,不愿以不洁之身继续和你在一起,所以跟你提了分手,那段日子,我一直活在地狱里,每天都备受煎熬,而你呢,你连争取一下都没做。”

万玉山目光微变。

白慕雪又道:“我用尽力气才摆脱了阴霾,回国接受治疗,为了能够有勇气见你,又为了能够回到从前,我做了很多很多违背我良心的事,却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

万玉山说:“你现在告诉我这个,是要博取我的同情还是怜悯?你的恨是因我而起,要杀要剐冲我来啊,方岚本就是个神经病,你和她又有什么区别!”

白慕雪面色惨白,问:“如果我当初履约,回来找你,你会跟我结婚?”

“贞洁重要还是命重要?你觉得我会在乎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么。”万玉山冷声说道,“趁我还动不了你,能逃多远逃多远,别再靠近我老婆。”

话已至此,白慕雪觉得再说什么都是徒劳,她自己把自己搞到这种境地,害人害己,她走到门口时,回头说道:“万玉山,我觉得你这样的人,只适合一辈子做孤家寡人。”

万玉山未动声色,只是闭上了眼。

***

乌丹做了一晚上噩梦,几番挣扎都醒不过来,直到早上六点多才懵懵地坐起来,半天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而身边没有谢晚月的身影。

她下床出门,外头有人见她醒了,说送她回学校,乌丹问:“晚月呢?”

“她夜里做了手术,这会儿应该还睡着。”

听到手术二字,乌丹开始哭:“手术?她伤得重吗?”

“挺重的。”

乌丹要去见她,于是那人把她带到了谢晚月的病房,她挨着床坐下,握住谢晚月的手,她的手背和手腕处有血痂,还有不少划伤的印子,不由得抱着她的手呜呜哭了半天,直把谢晚月给哭醒了。

谢晚月忍着疼,摸了摸乌丹的头发:“你哭什么呀?”

乌丹泣不成声:“对不起。”

“和你没关系。”

乌丹根本停不住,眼泪哗哗地流:“你这是怎么搞得呀。”

“从楼梯上滚下来摔得。”

“对不起。”

“真的和你没关系,你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乌丹摇了摇头:“我很好。”

谢晚月听她这样说,放了心,她没有受到伤害就好,否则她会一辈子内疚。

乌丹擦了眼泪,说:“我想起来了,是那个饮料,我当时觉得甜甜的很好喝,看你心情不好,想着喝点甜的就会好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的就会变好,我没想到里头加了东西,晚月,对不起。”

谢晚月不知怎么安慰她,恰巧这时护士带了一个护工来,说是万玉山雇来照顾她的。

护工大约四十多岁,是个慈眉善目的妇人,问谢晚月:“你现在恶心吗,想吐吗?”

见谢晚月摇头,她倒了半杯温水喂谢晚月喝了。

谢晚月嘴里干苦,这点水完全不够她解渴,还想再要。

护工摆手道:“你手术后还不满十二个小时,不能喝太多水,容易引起呃逆,渴了忍一忍。”

谢晚月只好忍了,欲要与乌丹说话,护工又说:“你得多睡觉,不能老说话,手术伤精气,得养。”

乌丹闻言,说:“你先休息,我回趟学校。”

谢晚月拉住她:“你不要再去找闵子轩了。”

乌丹点了点头:“知道了。”说罢,起身出了门,事已至此,即使她不愿意相信,却也不得不信,可是闵子轩为什么要这样?

她以为他是真心喜欢自己的,她都已经跟他在一起了,这种事是迟早要发生的,何苦还要这样做,她想不通。

***

万玉山晚上过来时,谢晚月已经睡着了,护工说她伤口疼了一天,始终眼泪汪汪的,但是没哭,直赞她是一个坚强的小姑娘。

万玉山坐下看她,她是挺坚强的,又坚强,又隐忍,又聪慧,又机灵,又什么都知道,却又为了肩上的责任而装作什么都不在乎,无论将她扔到什么环境里,她都能一步一步稳稳地向前走,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能做到这样,他都有些自愧不如。

她每时每刻都在成长,他却忙得忽略了很多,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现在被啪啪打脸。

护工见他面色疲惫,说道:“万先生呀,你也得好好休息才是,陪床是件非常难熬的事,不能先把自己给搞垮了,瞧瞧你眼里都有血丝了。”

万玉山道:“我洗漱一下就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谢晚月睡得正熟,突然感觉额头有些许湿意,她吓得睁开眼睛,看见是万玉山,说道:“你吓着我了。”

万玉山问:“还疼吗?”

谢晚月扯着嘴角笑:“你断根肋骨把肺穿透了试试,看疼不疼。”

万玉山见她眼有泪光,笑得也很勉强。

谢晚月问他:“你工作是不是很忙?”

“是,到年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