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店，没有几个固定的大客户肯定是不行的，由于地理上的原因，更由于国有企业素有大吃大喝的传统习惯，再加上公司这么多年一直经营得还可以，令狐管的行政招待这一块，放在谁身上，谁都会肥得流油。因此这三个饭店老板，从开业那天起，就对令狐进行轮番轰炸，令狐也学乖了，有请必到，从不拒绝，贼吃贼喝。

这样一来，站在令狐的角度上看，他们请了和不请是一个样，反正公司又不允许到外边接待，有接待任务只能就地消化，基本上三家是平均分配。公司内承包，和在大街上承包还不一样，大街上承包，那是六指子划拳，有一得一。公司内部承包，你又不是不知道，国有企业管理的混乱状况，水呀电呀房租呀，这里边大有文章可做。

因此三家饭店把令狐当成了财神，唯恐把他得罪了，令狐更是得意忘形，不知道自己吃了几碗干饭，对饭店的每一道菜吹毛求疵，特别是酒过三巡，饭店老板进去敬酒的时候，更是他露脸的好机会，守着客人对满桌子的菜不屑一顾，说得一无是处，对每一道菜从配料到做工讲得头头是道，让人无不佩服令狐的学识和水平，恨不得亲口尝一尝他做的菜。信口雌黄，歪理满嘴都是，你还得点头称是。令老歪的外号就是这么被传开的。

令老歪喝的最欢的时候，往往也是三个饭店老板挨熊最多的时候，守着客人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这个时候，三个饭店老板常常是笑得就像一朵花，端着酒，哈着腰，不住地点头称是。在心里，他们只能自我安慰自己：“就算是听了一通狗放屁，千万别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