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钱玉没有抬头，却在这时抿唇笑了，但是眼中透出极深的悲切来，“您并不爱我。”

“玉儿，你怎么了？”高煜先是一愣，随后着几步过来，将钱玉的手拢住，脸上透出些担忧来，“是不是太紧张了？”

钱玉低头，看着两人交握手，只觉得心中的苦涩更重。

“定是我不好……”

高煜将她的手小心地捧着，语气中带上了些自责，“若是我再强一些，定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玉儿，我的心不会变的。正妻之位一定是你的……”

他的眼神中掺杂着三份心疼、五分深情、还有二分热烈。

真是应该称赞一句的，一直到现在，高煜的演技仍是无可挑剔。

只是，钱玉抬头看他，视线相接，眸中已满是疲惫。

爱，与不爱……

她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嗯，我等你娶我。”

最后，钱玉还是笑了，将所有的苦涩掩藏起来，说一个都差点信了的谎。

两年的时间，将她的人生都整个颠覆了。

其实，就算是拒绝了夕涵的好意，她仍是可以出宫的。

只是因为，在那天晚上，她最心爱的男子冒雨来找她，说希望她助自己的一臂之力。

他说着自己如今处境的艰难，说着理想，说着曾经艰辛的过去，说着……爱她。

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候，他又说改口收回了所有的话，慌慌乱乱地走了。

而后，又透过人来说，他卧病在床的半月。

二八的怀春少女，情郎说什么都是对的。

于是，少女的天真被害死在宫廷里。

本来在第一个孩子没了的时候，她就应该醒了。

只是，梦境太美好了。

“玉儿，我真是亏欠你良多！”

高煜似是情难自禁，伸手将她抱住，声线都因为激动有些不稳。

然而，背过身，他的眸中只有一片冰凉。

“嗯。”

钱玉闭上眼睛，还是应了一声。

她都恍惚着，都有些不记得是怎么结束的这场见面。

“去请皇上，就说十皇女病了，想见他。”

钱玉迈步从屋里出来，所有的脆弱都已经被收敛了起来，抬手召了一下小宫女，低声吩咐道。

“等一下！”

华悦突然出现，喊住了领命的宫女，伸手抓住钱玉的手腕，将她拽进屋里。

钱玉愣了一下，却没有反抗。

“高煜又让你做什么！”

华悦反手关上门，将钱玉的手腕紧紧攥住，她气得脸通红，喘着粗气，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华悦姐姐，你弄疼我了……”

钱玉缓慢地垂下眼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动动嘴唇，低声开口。

华悦下意识放轻了些力气，却更是恼怒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做的蠢事还不够多吗？你又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