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涵，别生气。我的一切，你都可以随意支配……”包括，这具残缺的身体。

你想怎么对待他，都行。

只要你高兴……

只要你笑一笑，便是让自己把最不堪的一面展露出来，也没有关系。

夕涵靠在他的肩上，看不到他此时脸上的神情。

但是束和喑哑的声音，还是让她心里的酸涩蔓延起来。

夕涵还没有将心神安抚好，她的手就被带着摁在束和腰间的裤边上。只要再有一个动作，这最后的遮拦就被会直接掀开。

“束和……”

夕涵反手握住他手掌，更是酸涩异常，声音近乎哽咽。

束和却已经说不出来话，方才那句话、那几个动作，已经用完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将夕涵抱得很紧，明明是强势的动作，夕涵却感受到束和整个人都是僵着的，手也控制不住地发颤。

“束和。”

夕涵又低声喊了一句，她只微微动了动，束和那看似用力的动作，却没有丝毫阻拦作用，就让她从怀里退了出去。

她退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握着束和的那只手却没有松开。

束和微微垂着头，眼睛紧紧地闭着，面色苍白如纸，只有唇上有一抹殷红，却是血色。

微微颤动的睫毛，像是被折断的蝴蝶翅膀，无力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夕涵像是被狠狠地扎了一下，心里疼得厉害，动作轻缓地抚上他惨白着的脸。

她突然明白了。

束和是在用自己心中最惨烈的伤口，近乎卑微地来讨好她。

脑中突然浮现，刚才惊醒时束和湿着头发站在屋子角落的场景。

真是个傻子！

全天下最大的傻子！

为什么要那么小心翼翼那？如果她今天晚上没有醒那，若是她一觉睡到了天亮，他是不是就要衣着单薄地站上一夜。

如果她没有敏锐地察觉到束和的逞强和脆弱，以为他是真的想通了。那这个傻子是不是就要助纣为虐，帮着她践踏自己心里最狼藉的一片。

“傻子……”

夕涵的话音未落，就探身亲了上去。她小心地舔舐着束和唇上的伤口，将上面的血一点点舔掉，心中的酸涩却沸腾得更厉害了。

束和的身体仍是僵着的，许久都不能放松下来。

不过，一吻作罢，他的脸色不再苍白，红晕顺着耳根在脸上蔓延开，唇瓣也带上了几分诱人的色泽。

夕涵拉过他的手，翻身便跨坐到他的腿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眼睛湿漉漉的：“束和，睁开眼睛看着我。”

她轻声开口，声音带着不知名的温软。

束和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唇抿得更紧，却还是睁开眼睛看过来。

两人离得很近，夕涵一眼便看到了他眼底的慌乱、不安、恐惧。那双在无数人面前气势逼人的眸子，如今竟脆弱得不堪一击。似乎只要碰一下，他就要被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