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够混蛋的。”一双美眸似泣非泣，失血过多导致的苍白脸上让她瞧上去格外柔弱，然而却依旧有着几分动人诱惑的风姿，楚晨瞧着苏亦承，那分明是满不在乎的神态，却让苏亦承在那一瞬间愣神，眼中了浮现几分笑，几分悲，几分哀叹。

“你回来了？”他的声音极轻极轻，似乎怕吓坏了楚晨似的。

这句话说出，楚晨眼中明显的有了讶异：“我一直在啊？”分明是一样的容貌一样动人的风情，他竟然能分的出竟然不是同一个灵魂？

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否认了，谁会真的相信那么玄幻的事情？如果不是她经历过一次，她也不会想到人竟然真的可以互换灵魂和身体。

苏亦承的笑温柔的醉人：“可是那个你不是你啊！”他的手轻轻捧着楚晨的面容，双目明明该是冷厉的，然而此刻却偏偏波光流散，清润如水中又暗含激流，如高原之上千年不化的积雪，一朝崩解，滚滚东流。

那冰冷中暗含激烈的情感，使得楚晨自觉心中被狠狠敲了一棍，又疼又酸涩。

她对于他，的确是喜爱的，可是却敌不过名利。

她能到这一步，除了才华，能力，也和她冷情冷静的性格分不开，为了自己的目的，她可以舍弃自己相对比较不在意的东西。

苏亦承虽然受她看重，却还没让她愿意为之舍弃那华夏第一天后之名的地位。

她对他，仅仅只有戏谑和利用而已。

她在系统的帮助下苏醒前世记忆，也因此根本无法忍受自己被一个新人，而且是一个欺世盗名，利用自己的先知，将他人的成果盗取的所谓“女神”。

她想亲手毁了那个女人，却被系统组织，说这只是为了历练一个人，一个被三千大世界，混沌法则所眷顾和培养的人。

三千大世界？如此多的世界，该会诞生多少令人旖旎的女子？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很精彩了，但是她明白，那还不是尽头。

可惜……她老了，已经没有多少年华可以挥霍了，所以，她唯一可以的，就是保住自己最后的绚烂，然后，静静的等待年华老去，独身一人一辈子，留给这个世界一个最美的回忆，也许百千年之后的野史，会勾画她一生的美丽。

她瞧着苏亦承，笑容温柔，然而他却瞧出那温柔下冰冷的心，对所有人推拒：“的确不是我，那又如何？那是你和她的故事，和我没关系，我可不会似她，因你的移情别恋，因爱生恨，想要报复。”

“我不会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让我自己生气。”

只是生气吗？该是怎样的冷心冷情，才会认为这种事情只值得生气而已。

他真的该承认——他输给这个女子了。

谁先爱，谁就输了。

他想为她报复郑观月，也想将不是他深爱的那个灵魂伤得彻底，他本以为到最后，唯一冷静的人是自己，结果只有他才输了一切。

他轻笑着，俊美的容颜温柔得使红尘万千繁华破碎了，天际无数的星华黯灭了，仿佛时间一切光彩只剩下黑白，唯一闪光的只有他那令人心中宁静的笑容。

“不生气也好，以后——我也没资格让你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