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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随风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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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5:飞蛇

他们谢过军士的决定然后向酒窖的方向前进,军士抑扬顿挫的口令声响彻整个庭院。

今夕感觉好多了,当他喝下第二杯啤酒的时候若兰德刚喝完第四杯,这时候汤玛士穿过松软的木板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浑身汗水和泥土,精疲力竭地卸下盔甲和武器。“一定要到世界末日了;凡诺恩居然开恩提前结束了我的受罚。”

“为什麽?”帕格问

若兰德懒洋洋地靠在酒窖的架子上站起来,在他坐着的用来酿酒的装满谷类的麻袋旁,从上面抽出一个杯子。递给汤玛士,后者接过来从脚下的桶里倒满啤酒。

深深地喝了一大口,汤玛士用手背擦着嘴,“发生了一些事情。凡诺恩突然来到,叫我收好我的玩具,然后拽着伽旦离开了,非常匆忙。”

今夕说,“或许公爵已经准备好骑马东行了?”

汤玛士说,“或许吧。”他打量着两个朋友,注意到他们脸上的瘀伤。“很好,发生了什麽?”

今夕望了若兰德一眼,暗示让他来解释这个不幸的状况。若兰德对汤玛士裂嘴一笑然后说,“我们为公爵的拳击大赛做了一些练习。”

今夕差点喷出嘴重的啤酒,然后大笑起来。汤玛士摇了摇头。“鬼才信呢。为公主打架了?”

今夕和若兰德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他们一起合力将汤玛士压倒在地板上。若兰德压住汤玛士,当今夕上前帮忙按住时他举起剩下的半杯啤酒在他的上方。若兰德假装严肃地说,“为此吾施以油礼(涂以油或软膏;涂油使之神圣化,施以涂油礼)为汝,汤玛士,卡瑞德最伟大的先知。”紧接着,杯子里剩下的液体都倾泻在了男孩的脸上。

今夕打了个嗝,然后说,“我也是。”也将他杯子里的东西也倒在了他朋友脸上。

汤玛士吐出一口啤酒,笑着说,“是的!我是对的!”他挣扎着抵抗着压在身上的重量,“现在,起开!是否要我提醒你,若兰德,上次是谁打得你鼻破血流的?”

若兰德慢慢地起身,醉酒后的尊严使他移动得犹如冰山一般精密。“说的对。”他一边缓慢地从汤玛士身上爬起,一边转向今夕说道,“尽管,有一点必须说清楚,在那个时候,汤玛士之所以能打破我的鼻子是因为在那场打斗中他占据了不公平的有利条件。”

今夕透过模糊的双眼看着若兰德,“什麽不公平的有利条件?”

若兰德竖起他的手指到嘴边做出秘密的手势,然后说,“他是胜利者。”

若兰德滩倒在谷袋上,今夕和汤玛士大笑起来。今夕发觉这是如此的可笑,他几乎无法停止,而听到汤玛士的笑声只能让他更加无法自抑。最后他坐起来,捂着受伤的脸颊喘息着。

恢复了平静,今夕说,“我因为别的事错过了那场好戏,但是我记不起来因为什麽了。”

“你去村子里学习修补渔网了,如果我记得没错,那时在若兰德第一次从图岚来到这里的时候。”

若兰德狡猾地笑着说,“我和某个人争吵了起来——你还记得是谁吗?”今夕士摇了摇他的脑袋。“总之,我们吵了起来,然后汤玛士走出来试图调节。我不能信任这个皮包骨头的家伙——”汤玛士发出抗议的声音,但是若兰德打断他,晃动着竖起的手指。“是的,你是。皮包骨头。我不能信任这个皮包骨头的家伙——皮包骨头而又庸俗的家伙——来对我——一个公爵所指定的皇家成员,一个绅士指手划脚。我必须补充——这是很明显的。所以我做了每一个绅士在这种情况下都会做出的事情。”

“什麽?”帕格问。

“我一拳打在了他的嘴上。”第三次笑声爆发出来。

若兰德说着,汤玛士则一边回忆一边摇着脑袋,若兰德继续道“然后他给了自从上次被我父亲因为什麽事抓到后最糟糕的一次打击。那一次我认识到了拳击。”

空气里充满了挫败的自嘲,汤玛士说道,“唔,那时候我们还年轻。”

今夕再次灌满他的杯子。摆弄着受伤的下巴,“是呀,现在我感觉都有一百岁了。”

汤玛士认真地打量了他们一会。“说真的,你们为什麽打架?”

混杂着幽默和哀悼,若兰德说,“我们伟大君主的女儿,一个有着不可言喻魅力的女孩……”

“什麽叫不可言喻?”汤玛士问。

若兰德用醉酒的轻蔑眼神看着他。“就是难以形容的,笨蛋!”

汤玛士摇了摇他的头。“我倒不认为公主是个难以形容的笨蛋——”他低下头躲过从朝他脑袋飞来的若兰德的酒杯。今夕再一次笑倒在地。

若兰德和汤玛士都笑了起来,他从架子上取下另一个杯子。“就像我说的,”他将杯子从桶中灌满,“我们的小姐,一个有着不可言语的魅力的女孩——判断力上出了问题——她的脑袋里——只有神灵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竟然会垂青于我们年轻的魔法师。为什麽——当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简直不能想象。”他停下来打了个嗝。“无论如何,我们以必要的方式讨论了一下如何接受这个赏赐。”

汤玛士望着今夕,脸上呈现出一个夸张的笑容。“我同情你,今夕。你一定已经被弄于鼓掌了。”

今夕感觉到脸上发热。然后带着淘气恶意的目光说道,“我吗?你知道关于一个年轻的士兵学徒吗?在这一带很有名的,那个被人看到与某个厨房女孩偷偷溜进了事物贮藏室的?”他向后靠去,脸上浮现出嘲笑的表情,“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诺拉发现了这一切他将会怎样……”

汤玛士的嘴张得大大的。“你不要……你不能!”

若兰德躺下去,测卧着。“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逼真的表演,一条鲜活的上了陆地的鱼!”他坐起来,双目交错,迅速地张开闭合着嘴。三个男孩子次陷入无法停止的欢笑中。

另一轮敬酒开始了,若兰德高举起他的杯子。“敬给绅士们!”

今夕和汤玛士举起他们的杯子。

若兰德的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无论过去我们有过什麽差别,你们都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将杯子举得更高,“敬友谊!”

他们将杯子一饮而尽。若兰德说道,“伸出你们的手。”

三个男孩门的手握在了一起,若兰德说道,“无论我们身处何处,无论岁月奔流,都无法拆散我们的友谊。”

今夕突然手掌紧握严肃地宣誓道,“朋友!”

汤玛士回应了帕格的宣言,三只紧握在一起的手再次做出了肯定的姿态。

杯中的酒又一次被喝干,随着三个迷失了时间的男孩沐浴在友谊与美酒瑰红的光芒之中,下午的阳光很快地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今夕醒了过来,依然醉醺醺的分不清方向。几乎熄灭的炉火发出昏暗的光使得整个房间陷入瑰红与黑色的阴影中。他慢慢地站起来,险些摔倒,仍然沉浸在酗酒的兴奋中。他和汤玛士还有若兰德在贮酒房内待了整一个晚上直到深夜,并错过了晚餐。就象若兰德所描述的,给城堡的啤酒供应“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其实他们并没有喝的太多,但是以他们微弱的酒量,那看上去依然是一件英勇的事。

今夕穿上他的裤子,蹒跚地走向大门。他的眼皮里象是进了沙子,嘴巴如塞满了棉花一般干涩。他打开门,不能想象谁会在半夜来访。

他感到一阵眩晕,然后才明白卡琳已经站在了屋内,她披着一件厚厚的斗蓬。“关上门!”她小声说。“有人可能会路过塔底看到楼梯上的光。”

今夕服从了,仍然神志不清。他麻木的思想中所谓一能想到的就是从炭火中发出的微弱光芒似乎不太可能强烈到被人从楼下看到。他摇了摇头,努力聚集起自己的思维,并走到火炉前。他用炭火点燃一只烛心并用它点亮灯笼。屋子里慢慢的明亮起来。

今夕开始意识到卡琳正在观察他的屋子,扫过铺旁堆积如山乱七八糟的书籍和卷轴。她仔细地检查着屋内的每一个可能的隐藏点,然后说道“你把你的龙安置在哪里了?”

今夕的眼睛清晰了一些,并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舌头,“范特斯?它出去了,去做一些火龙兽该做的事情。”

她脱下斗蓬,说道,“很好。它让我害怕。”她坐在今夕零乱的床铺上然后严厉地盯着他。“我想和你谈谈。”今夕的眼睛睁大,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卡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制睡衣。薄而贴身的衣服从脖子一直到脚踝,显露出令人心动的美丽曲线。今夕突然意识到自己只穿了一条裤子连忙从地上随便拣起一件上衣套在头上。在他与衬衣搏斗的过程中,体内最后一丝酒精也蒸发掉了。“天哪!”他痛苦地低呼,“如果你父亲发现了,他会要了我的脑袋。”

“如果你能小点声的话就不会,”她带着任性的眼神回答道。

今夕走到床边的长椅前,恐惧将他从醉意中释放出来。她打量着狼狈不堪的学徒不满地说道,“你喝酒了。”他无法否认,她继续道,“当你和若兰德没有出席晚餐,我还在想你会去哪里呢。非常幸运我的父亲也没有来一起用餐,否则他会派人去找你。”

今夕开始感到惊恐,各种故事中有关高贵的夫人和她们卑微的爱人的情节涌入他的脑海。卡琳不请自来并非毫无顾虑,但是他不认为公爵会对他也同样宽宏。今夕努力咽下恐惧,“卡琳,你不能呆在这里。你会给我们两个带来不可想象的麻烦。”

她的表情变得坚决。“在我和你说完我来这里想要说的话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今夕明白这是毫无意义的。他在过去见过太多次了。他轻声叹了一口气,“好吧,那麽,你要说什麽?”

卡琳对他的语调不满地睁大双眼。“好,如果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

今夕努力抑制住呻吟,闭眼向后靠去。慢慢地摇晃着脑袋,“很好。我很抱歉。求你了,你想让我做什麽?”

她拍了拍身边的床铺。“过来,坐在这。”

他服从了,他努力忽视自己的命运——一个短暂的生命——已经掌握在了这个反复无常的女孩手里的感觉。他尽量远离她坐下。她对他发出的呻吟笑了起来。“你喝醉了!那是什麽感觉?”

“就象现在,并不十分愉快。我感觉像一块厨房里用过的抹布。”

她试图表现出同情,但她碧蓝的双眼闪耀着欢笑。带着一个夸张的噘嘴,她说道,“你们男孩子总是能做所有有趣的事情,象是剑术还有弓箭。做一个淑女真是无味。如果我在晚餐上喝超过一杯兑水葡萄酒,父亲就会气得发抖。”

今夕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绝望,“如果他发现你在这里就不会只是气得发抖了。卡琳,你为什麽来这?”

她忽略了提问。“你和若兰德今天下午干了什麽,打架?”他点点头。“为了我?”她问道,眼睛中闪耀着光芒。

今夕叹息道。“是的,为你。”她高兴地看到回答触动了他,然后一丝怒气爬进了他的声音。“卡琳,你利用他实在是太恶劣了。”

“他是一个没主见的傻瓜!”她回敬道。“如果我要求他从城墙上跳下来,他也会去做的。”

“卡琳,”帕格几乎哀号起来,“为什麽——”

他的问题被突然凑上前贴在嘴上的朱唇所打断。这完全是一边热的吻,今夕已经僵硬得无法做出任何反应了。她很快地坐回去,离开目瞪口呆的他,然后她说道,“如何?”

几乎无法做出任何最原始的反应,今夕说道,“什麽?”

她的眼睛闪耀着火光。“那个吻,你这呆子。”

“哦!”今夕仍然陷入在震惊的休克中。“那个……还好。”

她的涨得通红,俯视着他,眼睛中混杂着羞愧和愤怒。她交叉双臂站起身来,声音如同夏季的冰雹一样敲打着窗页。她的语调低沉而刺耳。“还好?!这就是你所要说的?”

今夕看着她,各种可怕矛盾的情感澎湃于胸。她在昏暗灯光下是如此的美丽动人以至于让他感到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她的面庞如此生动,她的黑发松散地垂于旁,薄而贴身的上衣被交叉在胸前的双臂向下拉扯着。他混乱的知觉让他看起来就象是无动于衷,这更加大了她的怒火。“你是我所吻过的第一个男人——除了我父亲和我的兄弟,而你所要说的全部就是—还好?”

今夕无法反应,仍然被澎湃的情感所冲击,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非常好。”

她将她的双手放至臀部,将她的睡衣拉向一个新的方向。站在那里带着一种怀疑的眼神俯视着他。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音说道。“我冒着被流放到修道院呆一辈子的危险到这里并将自己献给你!”今夕注意到她忘记了提及他可能面临的命运。“在西部其他每一个男孩——还有为数不少的年长的贵族——愿意为我做一切来博得我的注意。而你所做的全部只是将我视为一个普通的厨房工人,一个年轻贵族的短暂的娱乐。”

今夕从新恢复了理智,多少是由于卡琳不公正地强调自己所面临的危险让他突然意识到在她真实的怒气中还夹杂着一些做作的表演,他说道,“卡琳,等等。给我点时间。“

“时间!我已经给了你好几个星期了。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已经互相了解了。”

今夕试图表示出同意,他的思维飞快地运转着。“坐下来,求你。让我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