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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随风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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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7:柳玥

“一定要将这个火种抢过来!”今夕在心里暗暗地想到。

里面还有一本书,大概是讲述了张大师的一些手记,讲述了关于那个怪物的一些制作过程。

“竟然以血肉为材料,完全体,堪比武宗?那个张大师手头的傀儡,决计不会是个完全体!”今夕推测着说道。

在大概了解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今夕看着老七,有些吃惊为什么老七会赶到这里来。

仿佛是回应今夕的疑问,一道白光在今夕的脑海里缓缓旋转着。

把这些天的记忆都展现在今夕的面前。

许久,今夕竟然露出一丝难以名状的神色。

似悲伤,似愤怒,更多的是关心!

原因只有一个,柳玥出事了!

四周的空气是这么的静谧,如同哺乳的母亲,静谧的那么安详。

一个人影急速的从这里穿过,带来一阵狂风,只留下残缺的背影。

陈耀现在的心情完全可以用心急火燎来形容,一切都是因为在老七的记忆里,柳玥那张惊恐的脸。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今夕不禁有些惊恐。

仿佛是许久未曾见到的老友,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恐惧的感觉正在今夕的心里缓缓爬起。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善良到无以复加的女孩脸上惊恐的表现。

一切都只是源于,那天今夕看到印在阳光下,有个少女微笑脸庞的那幅画面。

善良到可以接受自己是个怪物的身份。

那抹微笑,以及那日在梯田上,阳光下的那一吻,那个誓言。

“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今夕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开始祈祷了起来。

今夕对自己的速度一直都有相当的自信,只是在这刻,竟然会觉得自己的速度原来也不是那么的快。

一阵疾风吹过,卷起树叶的沙沙响动,卷起身边的沙尘,隐隐作响。

白昼随着流逝的时间,缓缓在天空照耀出一丝光辉。

仿佛是踩着时间的足迹,一个少年的身影,缓缓地停出现在一个已经被黄土占满的古道上。

石板上,一块石头上,赫然刻着“杏花村”三个大字。

疾步向前,今夕飞身进入了杏花村内。

仿佛是一道疾风,在交错的田间小路上飞驰。

今夕的眼前出现了那座木屋,木屋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的安静。

只是这一种安静,给不了今夕一种安心的感觉,只有一丝淡淡的恐惧。

踩在门口的山坡上,今夕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已经加速,仿佛是要将血液喷涌而出。

这刻,今夕竟然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恐惧仿佛是阴影一般,竟然让今夕感觉有了丝丝的凉意。

推开那扇木门,随着轻轻的吱嘎声,门内的风景缓慢地出现在今夕的视线当中。

看着门内熟悉的一切,今夕不禁心头有些震动。

轻声进入,拉上的蚊帐内,佳人正在安稳的睡着了。

发出一种几乎不能再轻的声音,生怕将梦中的家人吵醒,拉开蚊帐。

心有灵犀,似乎就是一道闪电。

在两人的心间,缓缓地流转开来。

突然,床上的伊人,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面容不让今夕看见。

“你快走,你快走。”被子里传来柳玥惊恐的声音,仿佛是看到了天下最恐怖的事情一般。

有时候,爱情的力量,温心,如同寒冷的冬日,破开积雪的第一缕阳光。

不过,更有时,却会产生一股令人恐惧的力量。

“玥,是我啊,我回来了,你怎么了?”今夕轻轻地说道,仿佛每一道声音都带着魔力,想要吹散那层恐惧的外衣。

“不要再来找我,今夕,你快走啊,快走啊。”柳玥的声音,近乎是一种恳求。

没有说话,轻轻抱住这个在被褥里的伊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今夕知道,这个时候,柳玥需要自己的安慰。

在被窝里的柳玥,感受着今夕外面汹涌的心跳,感觉到了一种类似亲情的关心与急切,这叫爱情。

所谓的爱情,正如雨中的借伞一般。

你借给他一把伞,他为你在雨中撑起一片世界,让你远离风雨的侵袭。

一个胸膛,不管他是否壮阔,不管能不能抵挡风雨的侵袭,只要温暖,就会是一个依靠。

一个肩膀,不管他是否宽广,不管能不能扛下对于未来的包袱,只要能扛下伤感,就值得依靠!

缓缓拉开了床单,柳玥的脸从被褥的包裹中,透露了出来。

只是,原本如瀑的黑发,已经爬满斑驳的银丝,岁月赐予的最宝贵的礼物,那抹银丝,是时间沉淀的宝藏。

只是,原本如丝绸顺滑的肌肤,已经被沟壑填满,泪水在沟壑里缓缓流淌,如同初生的江流,细如银丝。

只是有人道,歆华易逝,红颜易老。

现在的柳玥,已经没有少女的模样,显得老态龙钟。

“怎么了?不认得我了?”今夕仿佛是开着玩笑,心里却是被刀子割伤了一般。

“耀,你不觉得我很可怕吗?”柳玥近乎沙哑的声线,在今夕的耳边流过。

“朝露,去时苦短,青丝白首,此爱不变,更何况,我也是个怪物。”今夕指了一指自己的额头,第三目缓缓张开。

“可是。。。”柳玥刚欲说话,今夕便将柳玥的话语打断。

“我们成亲吧?做我今夕的妻子,执子之手,一辈子。然后告诉我,怎么回事。”今夕的声音很轻,却似乎带有一种魔力,将柳玥心里的防线尽数散去。

“嗯。”点了点头,柳玥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心地点了头。

傍晚的山村,四周燃放的鞭炮,四周挂起的对联,牵起的红帐,一丝喜庆从这里散播开来。

只是,身处在山村的人们,笑容的背后,竟然都带上了一丝丝的泪光。

新郎,新娘,一袭红衣,新郎的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仿佛要宣布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子。

新娘,头上盖着红布,抿着嘴唇,趴在新郎的背上。

只是新娘露出的皱纹,仿佛告示着两人的年龄有着天地之差。

新郎走的很慢,婴孩不会走路一般,小心翼翼地,踩着每一寸的土地。

“恭喜你了,今夕兄弟。”赵虎带着人们走到陈耀的面前,抱拳说道。

如果说以前,只是被今夕强大的实力所折服,那么现在的赵虎,则是真心对今夕,敬佩!

今夕微笑,那笑容那般真实,如同没有发现两人的差距一般。

走到一块梯田上的土地上,今夕轻声地对着背上的人说道:“还记得这里吗?这里是我许下誓言的地方,你吻我,不介意我是怪物。那时青丝,就算白首,终不悔。”

随着今夕低低的话音落下,背上的人儿,已经泣不成声了!

“不关我的事?”严谨直跳起来,“纪小鸥,你丫知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纪小鸥冷下脸,还是那句话,“他做什么,关你屁事儿?”

严谨握紧拳头走到她跟前,额头处的青筋都蹦起来:“纪小鸥,你信不信我大耳刮子扇你?他是鸭子你知道吗?还是卖给男人那种……”

“严谨!我操你大爷!”纪小鸥几乎是暴喝一声,双眼圆睁,象只被抢了地盘的野猫,浑身的毛都乍起来,平日温柔腼腆的模样消失殆尽。

看她暴怒的样子,严谨反而咬着牙笑起来,“哎哟,想不到您还有这爱好。你想操谁呀?你少了一零件儿你知道不?”

“你滚!你给我滚出去。”纪小鸥抓起墙角的扫帚,劈头盖脸抽过去。

“纪小鸥你谋杀亲夫啊你?”严谨怪叫,伸臂抵挡着毫不留情落下的扫帚把,一边往门口退却,“妈的你再不住手我报警了!”

纪小鸥的回答是砰一声关上大门。

昨晚的寒流让室外降了十摄氏度。路边连连往往的人群,有人已经穿上了冬季的呢子外套。

严谨被赶出门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羊绒衫,外套和车钥匙都拉在纪小鸥的店里

他在门口哆哆嗦嗦站了一会儿,恨不得把自己挤成一团取暖,想抽烟却发现火机也不在身上。

一个衣衫单薄的男人,神情凄恻地站在一家女子美容店的外面,这情景相当诡异,不时有人回头诧异地看他。

又撑了十五分钟,严谨实在扛不住冻了。忍气吞声地开始敲门:“纪小鸥,纪小鸥,我错了,你开开门,我给你道歉。”

没人理他。

“小鸥,小鸥亲爱的,我都冻出鼻涕泡了,您发扬一下人道主义精神,放我进去成不成?”

门里没有任何动静。

“亲亲宝贝儿,我实在不行了,求求你,先给我件外套好不好?。”

门哗啦响了一声,严谨立刻打起精神,双眼放光。

纪小鸥却只把大门拉开一条细缝,挂着防盗门的锁链,从门缝里打量他几眼,重重哼一声:“看上去你挺精神的,冻冻好,冻冻去火。”

她砰一声再次贴着严谨的鼻尖关上大门。

严谨崩溃,再也顾不得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儿形象,抡起拳头开始砸门:“纪小鸥,我他妈的倒了十八辈子的霉,怎么会沾上你这么个狠心的女人。你到底开不开门?不开我就打110了,我告你肉体虐待。”

看上去纪小鸥不为所动,根本不搭他的腔。

严谨退后两步,揉着通红的手背,真的从裤兜里取出手机开始拨号。

“110?我现在遭受人身威胁,请求出警。地址是……”

“严谨!”纪小鸥在门后听得实在忍不住,终于开门出来,“你甭给我丢人了行吗?”

严谨趁机溜进门,拉过美容床上的薄被裹在身上,冻得吸溜吸溜的,灯光下嘴唇都是紫的。

“我要喝水,热的。”他躺在床上说。

一个水杯重重墩在旁边的小推车上。

严谨捧在手中,满足地直叹气,“我靠,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当年见了共产党,就像见了亲爹娘。这饥寒交迫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哇!”

纪小鸥走来走去收拾东西,直接把他视作透明。

严谨支起手臂看着她,“喂,我在家一个人住,今晚要是发烧可怎么办?”

纪小鸥说:“你这种祸害,死一个少一个,全国人民都盼着呢。”

“我今晚住这儿成不成?”

纪小鸥俯下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得他浑身发毛。然后她平静地回答:“行,不过只有美容床提供。”

“呃。”严谨语塞,摸摸身下不足四十公分宽的床架,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床上睡一晚,肯定会死人的。

纪小鸥则面带得色地注视他。

严谨咬咬牙,“成啊,美容床就美容床,被子呢?枕头呢?”

纪小鸥朝他身上努努嘴,“那不是?”

严谨目瞪口呆,“纪小鸥,你还是人不是?”

“不爽啊?不爽你就回家睡呀,你们家那床宽哪,随你在上面拿大顶翻跟斗。”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睡。”

纪小鸥啐一口,“你做梦呢吧?”

她随手关了顶灯,“好了,睡吧,我店小利薄,要节约用电。”

严谨在黑暗中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只能暗自磨牙运气。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纪小鸥忽觉毛骨悚然,她蓦然睁开眼睛,浑身的血液几乎凝住。

卧室门口立着一个黑黢黢的人影。

她的惊叫只吐出半声,便被人捂住了嘴,一个声音在耳边说:“别怕别怕,是我。”

她全身一下子软下来,半天发不出任何声音。

严谨已经手脚并用地爬上床,掀起被子钻进她的被窝。

纪小鸥抬起腿踹他:“你滚蛋!”

严谨翻身制止她的躁动:“乖,我就想在床上睡一觉,没别的意思。我不动你,你也安静点儿。”

纪小鸥被压得死死动不得半分,她咬牙切齿地问:“你一大男人,怎么没皮没脸的?你臊不臊啊?”

严谨垂下头,嘴唇在她脸上搜索着,“我背不是受过伤嘛,那床太硌,疼得厉害。”

纪小鸥便不再说话了,只是左躲右闪逃避着他的嘴唇。

严谨见苦肉计奏效,便放心地埋头在她颈间啃来啃去,双手也开始不规矩。

纪小鸥惊惶起来,用力推他,“你干什么?你说话到底算不算数?”

严谨不出声,执着地攻城略地,纪小鸥的呼吸渐渐开始急促,防线全面崩溃。

小屋内,燃起点点星烛,红色蜡烛,照亮了方寸间的世界,映出幸福的模样。

只是,幸福的人,却又有悲伤弥漫在其中。

“玥,我喜欢看你的笑脸。”今夕在揭开那层红布前,轻声地说道。

红布缓缓地飘下,红布下,那张苍老的脸上,满是笑意。

像是残阳最后一抹的红晕,或是新月最初的微霜。

“你很美。”今夕笑了,很开心,仿似无暇的白璧。

柳玥的眼泪夺眶而出,虽然,柳玥没有说话,虽然,没有新婚时的海誓山盟。

但是,今夕却用行动,证明了,永久。

有道是,彼此豆蔻,经年之后,谁的天长才能永随谁的地久。

那时青丝,今何在?

心,像是沿袭着生命旅途,涓涓的溪流。

困难,就是旅途中的顽石,轻轻涌动,便可以越过。

伴侣,就像是溪流途径过的某处,某个不经意间,落下的花瓣。

而爱情,就是花瓣带着艳阳的光辉,碰在溪流上,绽起的点点涟漪。

“玥,你睡了吧。”今夕看着柳玥有些疲倦的面容不忍心地说道。

看着今夕微笑的面庞,柳玥知道,今夕在掩饰着他的害怕,尽管今夕说的相当的轻松,脸上的微笑如同以前一样,不过,抱住自己时的汹涌心跳,柳玥察觉得到。

“今夕 ,你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柳玥轻声地说道。

想,今夕当然想知道。

只是,合适吗?花容月貌,本是一个女子最为关心的事情,今夕可以冰冷到在鲜血冲穿梭,不眨眼睛,可是,在柳玥的面前,不行!

做不到!今夕没有办法去揭开柳玥的伤口,假如让她再心痛一次,今夕做不到!

“不想,只要现在的你还好好的,不就好了?”今夕故作轻松地说道。

只是端着碗的手,轻微有些颤抖。

今夕已经决定,自己去查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玥开了一眼今夕,便已经大概猜到今夕的想法,柳玥笑了。

“那天,我出去看看还有没有危险。”柳玥的眼神出现一丝回忆。

今夕想要阻止,只是柳玥的笑容,让今夕一顿,坐在柳玥的旁边,将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