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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1：太难过

“别太难过！”文文清冷的声音突然在致远身后响起，女游侠显然不擅长安慰别人，过了好一会才迟疑着道：“这……这不是你的错！”

没想到一贯对人冷冰冰的文文会主动来安慰自己，致远在意外之余也感到一股暖流在心中涌起。转过身看着女游侠在黑暗中如星星般明亮的双眼，他突然微微一笑道：“我没事，谢谢你！”

即便是面对大量敌人都毫不畏惧的文文此时却显得有些慌乱，她立刻转过头去不再看致远，同时小声地解释道：“我只是看你的情绪很低落，所以……”

“别说了，我明白！”看着女游侠辞不达意的样子，致远突然扶住了她的双肩，在文文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虽然致远的嘴唇和文文的俏脸间还隔着一层面具，但这一刻女游侠却是如被电击，全身都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只有她本人知道，自己的脸颊已经羞得发烫。让女游侠庆幸的是还好有面具遮着，否则真是没办法见人了。

要是其他男子敢这样对待文文，早就被她用短剑在肚子上刺出几个透明窟窿了。但此时这样对文文的却是致远，这让她完全提不起一点点动手的决心，反而觉得心里甜丝丝的，有种陌生而令人沉醉的幸福感。

致远在感动之中冲动地吻了文文，本以为这次自己可要糟糕了。他觉得以女游侠的脾气，就算不立刻翻脸拔剑刺自己，以后两人的关系也不会再象现在这么亲近了。致远正在暗自捶胸顿足，恨自己一时冲动之下破坏了好不容易在两人间建立起来的关系。

却发现文文不但没有翻脸，竟然还很是有些羞涩，也是让他感到心怀大畅。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致远只要不是智商有问题，当然明白自己已经在艾黛拉的心目中占据了非常特别的位置。这让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微笑着对女游侠小声道：“谢谢你，我一定要让那个领主受到应有的惩罚！”

这句话一说完，致远向着其他伙伴们走去。看着致远算高大的背影，文文觉得他身上散发着强大的自信，竟然到了让自己都无法直视的程度。

从来没有在致远身上感受到这种气息过，文文清亮的双眼中也流露出一丝迷醉的神采，看着他越行越远的身影，这一刻女游侠不由得有些痴了。

在离开了文文的视线后，致远突然改变了前进的方向。他并没有回到伙伴们中间去，而是沿着大路直奔罗斯－布朗的城堡。

盖兹堡作为领地的政治、军事和经济中心，一直是罗斯－布朗侯爵的住处。不过随着领地的发展，盖兹堡在越来越繁荣的同时，也变得更加肮脏和拥挤不堪。这对一向喜欢享受的侯爵来说是不可容忍的，所以在最近的几年里，他斥巨资在盖兹堡附近兴建了一座带着巨大花园的新城堡，并且命名为布朗堡。

为了建造这座美丽的城堡，罗斯－布朗投入了十几万金币和大量人力，全部工程终于在夏天完成了。为了庆祝新城堡的落成，罗斯－布朗决定在秋季召开一个盛大的舞会，并且邀请了许多帝国的达官贵人前来出席。

当然，这些巨大的花费都是侯爵从提高的税收中赚来的，对他原来的收入没有丝毫影响。虽然因此弄得领地上的人民怨声载道，但罗斯－布朗对此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只要控制着军队，那些贱民就闹不出多大的事来。

就象昨天有个村庄的村民居然敢集体抗税，侯爵立刻命令把那个村子屠个干干净净，这也是给其他人立了个榜样，让他们知道和领主对抗会有什么结果。

东部大陆——银月城

“不能过夜哟。”

从手消失的方，传出了美琳的笑声。今夕和幽听蓉都脸上微微一红，可是却没有丝毫难堪的感觉。他们携手走向大厅中央，在适合的位置站定。没有任何开始的信号，他们就在无声的领引下踏起了舞步。

今夜，月光是最华丽的烛火。今夜，窗外的***是最美丽的背景。今夕与幽听蓉跟随心中的旋律起舞，不需要任何世间的音乐来控制节奏。他们在宽阔的大厅中进退如一体，不将曼妙的舞姿向任何人炫耀。进退间的感受，只留作他们自己的回忆。虽然没有掌声的助兴，但舞者内心的愉悦根本就不需要任何人来分享。那种噪音只会破坏这连神都会感到羡慕的舞台，带来世俗的污秽。

幽听蓉的金发在空中飞散，闪烁出迷人的光泽。她与今夕共舞良久，直到不再能从窗口看到月亮。

“半夜了。”

停下脚步的幽听蓉轻轻的喘着气，低声说道。这句话仿佛附带了魔力一般，让今夕回到了现实之中。他看到幽听蓉的样子开始变得模糊，只有满含笑意的双眼依然明晰。不知何时，有细微的光点从沙洛的身上飘出。最初是一个，两个，然后是几十个，成百上千个。

今夕忽然明白到，犹如灰姑娘的魔法一般，属于幽听蓉的时间已经结束了。他望着那只依然被自己紧紧握着的纤手变得越来越迷蒙，猛然感觉到无法抑制的悲伤在心中涌起。

光芒散尽后，小听蓉出现在今夕的面前。她微笑着行了个开裙礼，然后静静的说道：

“今晚很愉快，很荣幸能和您一起度过。”

“我……我也很荣幸。”

今夕尽量以平稳的语调回答，同时回了个标准的绅士礼节。他们无言的静立了几分钟，直到美琳抱着依依走出传送门。她撇了撇嘴，对着今夕斥责道：

“笨蛋，送女士回家可是基本的礼貌。”

“抱歉。”

于是今夕在抽动了一下脸部后，就拉起小听蓉的手，向着传送门走去。当他们跨越短短的距离，抵达目的后，幽听蓉站住了脚步。她仰头望着今夕一笑，接着踮起脚尖，拉下今夕的衣襟，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再见。”

幽听蓉轻轻的说道，然后就跨进了传送门。美琳打了个响指，接着算好距离抛下依依，也飞奔进了传送门。被留下的今夕怅然若失，无言矗立了很久才走去坐下。而愤怒到快要‘汪汪，叫的依依则被强行抱起，随后按在了今夕的膝盖上。

佳人似幻，今夜如梦。

在被乱斗打断的舞会过后，接下来是风平浪静的十几天。虽然由于银月女士的震怒，银月卫队在整个城里寻找了一遍又一遍。但他们终究一无所获，完全发现不到任何线索。趁着这段时间，今夕为迷你机枪补充了大量的弹药。此外他还努力修习了一些新法术，准备用来应付任何可能发生的冲突。因为今夕很清楚，耶索德还活着。阿斯帝莫斯的神力之种也暗示他，那个老术士是轻忽不得的对手。

可是在难得的悠闲过后，敌人也没有袭来。今夕充实的过着每一天，直到发现另一个危机。￣￣他没钱了，口袋里的金币就要见底了。突然发现这点的今夕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换掉了最后一块钻石，嗯，那好像是已经上周的事情了。

由此，今夕尝到了从不制定收支计划的恶果。事实上自从停止出售魔动飞机以来，他就再也没有赚到过一个铜币。但为了应付日后的位面血战，学徒们还在日以继夜的抄卷轴。随着技术的纯熟，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这也等同于今夕支出金币的数额在增加，让他明白到什么叫坐吃山空。

于是今夕去找朗多，可惜却没能得到满意的答复。因为在与卡尔一战后，银月城里的富人迁移掉了半数以上。而普通的市民们除了战死不少以外，同样也有许多离开了银月城。这引起一系列的后果，其中包括让剩下富人们收入锐减。他们的生意都缩水了很多，不再有购买魔动飞机能力。而且当时今夕强抢魔动飞机的事情也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结果进一步削弱了购买者的意向。

“真麻烦哪，看来你也不好过？”

在注意到朗多用来招待自己的茶水变成了白开水后，今夕苦笑着说道。这换来朗多三十分钟以上的诉苦，简直让人怀疑他已经和今夕一样，处在破产的边缘。

“无论如何，总得想办法赚钱。否则不光是我，老弟你也没法过了。”

朗多用这段话作为结尾，然后捧起杯子喝没有滋味的白开水。他‘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完，随后看了看没有说话的今夕，忽然说道：

“老弟啊。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出去闯闯？”

“……为什么？”

没有想到朗多会这么说今夕愣了一下，才好奇的做出反问。于是朗多弯起满是皱纹眼角。微笑了起来。他把玩着杯子，语重心长的说道：

“老弟呀。你才几岁？难道你跟我一样，已经老到出不了远门，准备在这里等死？年轻人就该出去多走走，何况你又不是一只精就能搁倒草包。生在这里，死在这里，是走不出去的农夫才会做的蠢事。看你这么埋没自己，我都觉得可惜。”

“又有哪里可以去呢？”

“哪里去不得？北面的传送门可以去主物质界。以你的本领，在那里当一城一国的君王也没什么难的。不喜欢那么俗，又敢冒险话，深渊的入口就在迷雾森林里。在那里呆一年，学到的东西比在这里呆一世纪都要多。假如觉得跟恶魔谈不拢，就算去焦炎狱。巴托狱，也不过是多走两、三个位面的事情。”

“……你知道得还真清楚啊。”

今夕默然了一会，才慢慢的说道。看到他的怀疑样子后。朗多便笑了起来。那个奸商坐直身体，然后翘着脚说道：

“不瞒你说，我年轻时候，就去下层位面闯荡过。当时我选择的是跟尤格罗斯恶魔打交道，那可真的是叫惊险刺激。当然，赚到好处也是现在没得比的。只是我光有做生意的脑子，却没有能让那些怪物服气的真本领。最后的下场也就不用说了，光拣回条命便已经是靠足了运气。但老弟你可不同，谁敢随便和你翻脸啊？所以我劝你好好想想，总得趁着年轻出去见见世面。腻了、烦了再回来就是。**师不是都能随便开扇们，想去哪里都行的么？”

“嗯……”

“还有啊，说难听点，银月城其实是个流亡者建造起来的城市。没有非留下的理由，呆着就真不值得。我要是你啊，早就带上那位霍夫林小姐，另外找方逍遥的过日子去了。”

虽然最后的一句话，只是朗多的无心之言。但今夕的良心还是受到了触动，让他彻底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心情。于是今夕起身告辞，走出了术士之友商店。等到他走远后，朗多忽然转过头说道：

“怎么样，满意么？”

“不行，只值半价。”

随着说话声，阿纳掀开布帘，从仓库中走出。朗多一脸失望的看着那个盗贼，不瞒的咕哝道：

“你没头没脑的跑来，连准备的时间都不给我，就要我怂恿今夕出银月城。这哪有那么容易，他又不是傻瓜。太着痕迹的话，只怕会被戳穿。”

“所以才要你想尽一切办法啊。”

阿纳淡淡的说道，然后摸出一颗小钻石，抛给了朗多。当朗多忙不迭的接住，喜笑颜开的用袖管擦拭钻石时，阿纳走出了店门。他必须立刻返回无声之刃总部，把‘今夕最近缺钱，这个重要的情报转达给罗兰。

当晚今夕叫来维尼亚，让她清算帐目，并且转告学徒们，即日起停止收购卷轴的事宜。对此维尼亚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只是简单的答应后就离开了。目送她出门的今夕叹了口气，然后拉过椅子坐下。

今夕百无聊赖的望着天花板，顺便把跑过来依依抱到了腿上。他不想让让菲里和黑凤知道经济危机的事情。只觉得那应该是男人的义务。值得庆幸的是，那两个女人也从来不主动向今夕伸手。就算他诚心诚意的想给，多半也会被推脱掉。由此今夕再次确认了，自己拥有多么棒的情人。只是菲里和黑凤再好，也无助于解决眼前的麻烦。今夕想来想去，最后终于耸耸肩，自言自语的说道：

“算了，回去当佣兵赚钱吧。”

“咿呜～”

坐在今夕怀里的依依像是听懂了什么似的，伸手去摸今夕脸颊。她睁着一对清澈的眼睛，似乎是感到很不安样子。于是今夕笑着拉下依依的手。顺便在那只萝莉小脑袋上轻拍了几下。他带着充足的自信，并不夸大其词的说道：

“放心吧。现在值得我动手的任务已经不多了。几千金币的活，也绝对不会危险。等赚到了钱。再帮你买漂亮的衣服吧。”

一旦做出了决定，今夕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他走到大厅中央，把依依抛起来又接住。正当今夕和依依笑闹时候，仙黛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紧急警报，有入侵者在外墙上，要驱逐他吗？”

“嗯？！”

吃了一惊的今夕立刻放下依依，做出了戒备的姿势。但他很快就发现。罗兰正跨坐在一边的窗台上，用指关节请轻敲墙壁。那个传奇战士已经完全恢复了健康，显得他精神抖搂。更让今夕感到欣慰的是，他总算又看到了罗兰招牌黑色套装，而不是晚礼裙了。于是今夕放下手，高兴的说道：

“你好了？”

“是的。”

“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不先批准我进来吗。高级术士阁下？”

“呃，进来吧。”

“谢谢。”

短暂寒暄后，罗兰跳下了窗台。他先脱下毡帽。向今夕躬身行了个礼。接着这个黑衣剑士得到允许，便在舒适在椅子上坐下。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微笑着说道：

“第一次到你的方来，这里可比我的狗窝漂亮多了。不过称赞的话暂时放一边，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怎么？又出了什么问题？”

听到罗兰这么说，今夕微微怔了一下。在他的计算中，逃走的耶索德和灵吸怪们早就该休整完毕了。如果现在卷土重来，倒可说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罗兰显得很悠闲，没有半点焦急的模样。从他的态度来看，就算真的出了事，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大事。

果然罗兰摇了摇头，然后轻松的说道：

“不，没什么事发生。我今天来，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大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