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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随风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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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致远的下一步

东部大陆——钱庄

“你真的要去暴风城寻找针?”袁梅和致远回到钱庄后担心地问道。

“不错,居然五口会长说胡老板还活着,而且活着回到了暴风城,那么,惟一可以解开杀手“针”到底是谁的答案,唯有胡老板。因此,我必须亲去暴风城一趟。”致远坚决地道。

“可是这沼泽……”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相信自己一定会活着回来!”致远自信地道。

袁梅的眼里露出崇慕之色,她的确为拥有这样一个朋友而自豪,虽然致远是那么的年轻。也许正因为年轻才会使致远更具斗志,更具活力,行事更坚决果断。

“好了,去将为我准备的所有东西全都拿来!”致远双手合上摊在桌面的地图,浑身充盈着无尽的斗志道。

“我也跟你一起去!”袁梅没有一丝紧张地拉住致远的手道。

致远深深地望了袁梅一眼,露出一丝柔和而自信的笑容,淡漠地道:“你如果希望我分心,你就去。”

“我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

“在一个凶吉未知的世界里,谁能够称得上完全可以照顾自己呢?”

“但多一个人总会多一分力量!”

“你又错了,一只蚂蚁咬不死老虎,再加几只也同样没用,但如果蚂蚁多了反而多少会被老虎踩死一二只,你明白这个道理吗?”致远拍了拍袁梅的肩头,笑道。

“可是你又怎能让我放心?”

“你要相信我,我并不是要去杀死这只老虎,而是在这老虎的爪下保住性命,这绝对没有可能。我的体质不同于常人,完全有一搏的可能,但是你却不行。因此,你便安心地等我回来吧。”致远自信地道。

袁梅的眼中无法掩饰那缕担忧的神采。

这几个月中,她能为成为致远的战友而自豪,一种新的生活使她感到了生命的充实,但是此刻又要分别,而且前途充满了危机,一下子让袁梅的心中种下了深沉的阴影。

但她明白,致远决定了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只好为致远将一切需要准备的东西为致远披挂好。

“钩索、长枪和几种大些的东西都在沼泽边。”袁梅幽幽地道。

致远坦然地一笑,在袁梅的俏脸上轻吻了一下,但袁梅却反过来将他抱紧,主动送上一阵疯狂的热吻,像是把所有生命的激情全部爆发在这一阵狂烈的热吻之中。

致远毫不客气地接受这送别的热吻,却被袁梅的热情挑得欲火奔涌,若不是大战在即,致远定会如昨夜一般疯狂地缠绵一番,不过此刻一双大手也极不老实地四处游走,只让袁梅浑身发烫,喘息不已。

“好了,我该走了,你好好保重!”致远推开袁梅,重重地在其丰臀上拍了一下,笑道。

袁梅一脸红潮,她永远都无法抗拒致远的挑逗,此刻虽然是依恋之极,但现实却使她不能不抑制春情。

“这是我从钱庄情报处找到的一张沼泽路线图,我将它照原样摹画了一份,这是原样,从这进入暴风城内部,你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也唯有这样你才可以摆脱钱庄的追兵。你要多多保重。”袁梅说完将一张陈旧的羊皮交给致远,语气难得缓和地道。

致远笑了笑,接过地图纳入怀中,道:“你放心吧,大自然之神和神龙会眷顾我的,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袁梅抬起头来,致远已经转身向跂踵寨外行去,那高大而完美的背影像是一尊屹立的神。她第一次发现这个和她一般年轻的年轻人有着如此完美的体形,更第一次感受到来自异性身体的气势和自信,就像一团燃烧的烈火。

致远消失在袁枚的视线中,但袁梅心中似乎仍隐约地晃动着一团火,充满无限生机的烈火。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竟有着说不出的惆怅和失落。

雏松十分小心地前进,致远留给他一段极难忘的记忆,也是他心中所感耻辱的一个印记。

雏松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此“烙印”洗去,但他却明白致远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钱庄中欲把致远碎尸万段的大有人在,雏松也有此意。就是因为他的老婆被致远缠绵一番,让他遭遇了从未有过的尴尬。

但,雏松也不能不佩服致远,比如此年龄,如此薄弱的实力能够让强大如钱庄的实力损兵折将,铩羽而归,那的确像是一个奇迹。

在内心深处,雏松对致远存在惧意,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失手,也是因为致远那式神鬼莫测的剑法,使得他内心永存一个解不开的结。

雏松望着有些零乱的弃物,他肃立远眺,却并没有发现仓皇而逃的人。

“他们似是刚刚撤走!”残刀始终是钱庄最忠心的战将,望着眼下有些零乱的弃物道。

“如果我们快速追击的话,相信应可追上他。”林神医也附和道。

“致远不战而退,你以为他会傻得留下这么多一眼就可看穿的杂物吗?”残刀冷冷地分析道。

林神医不语。对于致远,他比残刀了解得更多一些。

“残刀前行探路;我和林神医于翼侧与残刀呼应,发现任何敌人皆杀无赦!”雏松眼里充满了杀机,沉声道。

林神医不想见到致远,却偏偏遇到了致远,这似乎是命运故意与他开玩笑。

林神医一路上很小心,更派三十人一组的三组人马在前开路,可是致远竟一举将他的三组人马射杀两组,仅余三十余人,只得静伏不动。

致远只是站在高高的石顶上向敖广挥了挥手,然后又消失在林神医的视线之中。

这里的石头太多,而且石头都很大,只要对方弓着腰,便很难发现对手的踪影。是以,才会有突如其来的偷袭。

林神医大怒,他欲还击却已找不到目标。致远便像个幽灵一般,一击之后立刻潜匿,根本就不给林神医任何反击的机会。

林神医记起致远挥手,不由得怒从心起,大喝道:“追!”

致远走了,林神医怎肯放过致远?

因为在东北面,雏松应该也是朝那个方向进攻,只要能够及时追击,说不定还能够与雏松夹击致远。

“给我全力追,绝不能放过对方!”林神医真是恨极致远,只是因为对方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刚才那挥手的动作本就是对他的一种挑衅,更是对他的一种污辱。

林神医身边很多人都是钱庄中的好手,每个人都有着不俗的身手,在盯紧了致远后,很快便越追越近。

而此刻,致远又突然拐入了一片树林之中,因气候关系,这里的春天已枝叶茂盛,竟只能看到隐约的影子。

林神医心中大急,他怎能让致远就此逃逸?而此刻他似乎忘了逢林莫追的警语。

这绝对是一个失误,也是一个悲剧,或许是林神医早先曾中过致远的“空林计”,被耍了一场,此刻根本就不去想太多,是以,他领人冲进了树林。

林神医冲进树林,并没有发现致远,但却发现了一件让他惊骇至极的事情。

树林之中,竟蛛网似的牵系着许许多多的绳索,看似毫无规律,但却使林神医的心中注满了阴影。

“快撤!”林神医最先想到的便是这两个字。

“哈哈,迟了……”致远的笑声来自林子深处,而在致远笑声传出的同时,一支劲箭已穿过密密的枝叶,射断了一根横在虚空中的长绳。

“哧……”林间那如蛛网般四处缠绕的绳子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凭依,随着断绳滑散而下。

“哗哗……呼呼……嗖嗖……哧……”

整个林子在刹那间似乎全都沸腾起来,枝飞叶舞,似乎在林子里降下了一层密密的绿色云彩,大网下扑,陷阱下塌,箭矢如簧,更有粗大的树干“轰”然倒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突然,那么狂野和激烈,更是那般具有震撼力。

林神医和众钱庄高手一时之间根本就来不及退出,等他们作出反应时,那狂飞乱舞的枝叶和倒下的树干如罗网般将他们的阵形打得大乱,同时视线和听觉几乎全被这些枝叶扰乱,一个个都显得手忙脚乱。

“呀……啊……哟……”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在这种情况下,林神医所领之人虽然功夫不俗,但又如何挡得了这些偷袭的暗箭?其中更有叶皇所设计的强大竹弓,数十箭齐发杀伤力无比强大的竹箭。而且,在这林子的暗处,致远早已埋下了许多兽夹和铁钉,在这种棍乱的场面下,这群已经乱了方寸的钱庄勇士哪里还能辨别兽夹和长钉?

“致远,我要将你碎……哟……”林神医犹如发疯的野兽,一阵狂呼,但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便发出一声痛呼,也不知道是踩上了什么东西,或是被暗箭所伤。

“哈哈哈,林神医,你在这里好好享受,等你出来后再讨价还价吧!”致远忍不住大笑道,同时搭箭射向一名刚自狂舞的枝叶中挣扎而出的钱庄好手。

“呀……”那人本来就已经被扰得心神大乱,乍一钻出枝叶大阵,还来不及分清东西南北,便已中箭而亡。

致远的箭绝对没有分毫的偏差。

这群钱庄高手在这片茂林陷阱中已经乱套了,他们只能拼命地向外跑,拼命地分开头脸上的枝叶,以及躲避倒下大树的重击,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就无法顾及到守候在一旁伺机而动的致远。

致远意气风发地连射十余人,致远像是在看戏一般地望着仍在陷阱中挣扎的钱庄高手,更箭不虚发地对侥幸爬出枝叶埋伏的敌人予以痛击,不过,他也为自己所布置的一切感到触目惊心。

那些最后侥幸自密叶间挣扎而出的钱庄众人,脸上、头上像是生出一个个疙瘩似的爬满了一只只褐色的毒蝎,一个个都狂呼乱叫地惨嚎着,那绝望的神情让人毛骨悚然。

这些毒蝎全都是来自那片死亡沼泽的生命。

当百战赶到这片林间时,那些本来潜伏在枝叶间的毒蝎全都落地,四处乱爬,整个林间到处都是,只让那钱庄的勇士们心惊不已。本来气势汹汹的架式,一下子变得缩手缩脚。

林神医显然是一个比较狡猾的人,不过也被毒蝎蜇了几口,但是却很侥幸地逃出了这片死亡区域,或许是因为他的实力深厚,才能够险死还生。

致远一箭射中了林神医的屁股,但却被残刀和众钱庄勇士的箭矢逼得自树干上落下。

“可爱的朋友们,再见了,我可没有工夫陪你们瞎闹。”致远向那群小心前进的钱庄高手漫不经心地调侃道,说完转身向沼泽的方向掠去。

雏松此刻也赶到了这片林子之中,眼见如此一片惨况,竟气恨得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林神医的脸面全都浮肿了起来,显示出这毒蝎的确剧毒无比,便连他这个总管此刻也顾不了身分地呻吟起来,那种痛苦是谁也无法承受的。

雏松望着林神医那副惨样,且屁股上还插着一支羽箭,他是又心痛又好笑,更有些幸灾乐祸之感。当然,他不能将之表现出来。

能够自陷阱中生还的人寥寥无几,而且生还之人或多或少地受了些伤,但在树林之中的惨嚎之声却是越演越烈,越来越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雏松也不例外。面对致远这样一个对手,他的心中泛起了难以形容的寒意,他根本就不知道致远下一步将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来对付他,他无法去揣测,但此刻见到那一群蠢蠢蠕动的毒蝎,竟不禁生出一阵恶心之感。

他不明白致远怎会弄出这许许多多的毒物,如果致远具备驾驭这群毒物的能力,那实在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前途也会更添许多凶险。

只此一劫,残刀和林神医所领之人便死伤近两百之众,就连林神医也在劫逃难。在这次交锋中,人员的损伤的确是太快了,如果再像这样的情况多出现几次,那后果可能还真的很难说。

面对致远,他似乎注定是难有胜望,这也许就是一种宿命,难违的宿命。

林神医胡乱地在身上摸出一些镇痛解毒的药丸,一口气服下了很多,但那肿胀的脸上涌起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这是他有史以来所受到最为狼狈的遭遇。面对雏松,他恨不得找个缝隙钻下去。

雏松望着林神医滴血的屁股,和那一瘸一瘸走路的样子,又是心寒又是好笑。

“送林神医回营休息!”雏松吩咐道。

“二庄主,那阵中还有许多兄弟……”

“你能够躲过毒蝎的口吗?”雏松狠下心来,反问道。

那人立刻哑口无言。林神医心中却暗恨,知道雏松并不热心救人,但他也没有办法,此刻钱庄的高手已经另行出动,他只能忍一时之气……

致远驻足,似乎是在等待着残刀和雏松的追来。但当残刀等人进入了百步之内,他便又起步而跑,完全是一副与残刀捉迷藏的架式。

“就凭你们这样一群脓包,上山抓猴子还差不多,想抓我,连门都没有!”致远讥讽之声不时地抛出,只让残刀和雏松气得牙痒痒,但又奈何致远不得。他们的速度始终追不上致远,在这深林之间,致远便像其中的精灵,飘忽而无法揣测。此刻他们之所以仍然继续追下去,只是为了争一口气,但内心也极度的惶恐。他们根本就不明白为什么致远走走停停,似乎是在故意引他们深入。

最先忍耐不住的是雏松,他不想为这没有结局的结果带着这群兄弟们冒险,这绝对不值!是以,他首先驻足。

残刀也驻足,并不是他们不想追,而是他们认为已经没有追的必要。

致远也驻足,却并非是为了引诱残刀和雏松,而是因为他不得不驻足。其实,这种变故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但又是情理之中。当然,这便成了一种矛盾,是以,致远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顺手折下一根嫩嫩的树枝,有些无意识地在手指间绕了两道,自语道:“该来的,终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