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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随风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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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5:是梦

袁梅没有自杀,也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

两个月之前,袁梅产下了一个男婴。

取名叫“庄子”。

这是邹锋亲自取的名字,对外宣扬以及从字面上的解释,是因为喜欢历史上著名的思想家哲学家庄子,取其名。实际上,邹锋准备让邹庄子今后继承庄主之位。

庄子的意思就是“整个‘怡和钱庄’都是我的。”

从怀孕的时间推断,邹庄子是他的儿子。

不管是他的儿子还是他的孙子,邹庄子都将是钱庄的主人。

历史上的庄子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

从历史中我们可以看到,太平盛世时,儒学思想往往抬头,因为儒家确实提供了一套适于当时人际关系的伦理基础。

于是,治者们也乐于将整个社会结构纳入伦理关系中,以维系社会秩序,使其井然。然而,历代毕竟乱多于治,每当政情动荡,社会大乱时,儒学思想便失去效用,而道家思想则应时而兴。

因为道家并不抱持着冠冕堂皇的道德原则,而能深入人性,切中时弊,彻察动乱的根由;它正视人类不幸的际遇,又能体味人心不安的感受,对于饱经创伤的心灵,尤能给予莫大的慰藉。

因而,中国历代的变动纷扰,对于儒家而言是一种沉重的负担,结果每每由道家承担起来。而道家集大成的人物,便是庄子。

庄子死前,人们很悲伤,于是他劝人们说:“丽姬嫁给晋献公的时候,那个伤心哪,泪水把整个衣服都浸透了。可是后来到了王宫,天天有柔软的床睡,有四海的美味吃 ,这才知道自己当初哭哭啼啼是多么愚蠢。”

庄子的本意是劝人们不要太在意他的生死。他的思想博大精深,邹夕锋的行为却龌龊无耻,人神共愤。

他曲解了庄子的本意。

庄子说:“心知道然后可道”,是说人体悟到了宇宙大道之后也就懂得了人世正道。历史上周王朝时卫国新台丑闻和春秋时楚平王强娶儿媳孟赢都没有好下场。

邹锋为达到长期占有儿媳的目的,自然要让邹庄子成为袁梅和他之间的纽带。

孩子是无辜的,一个女人为了孩子什么都会付出。

五伦有君臣、父子、兄弟、朋友、夫妇,历来为人们所遵从。

与儿媳妇长期“扒灰”,这可是乱伦啊!

他会得逞吗?

冬日的清晨很冷。

邹锋就在这寒冷的早晨,坐在一个宽大的狮椅上,似睡非睡。

他在等一个人。

一个他最信任的人。

要让邹庄子今后继承庄主之位,就必须要铲除两个绊脚石:邹松和邹仁。

一个是兄弟,一个是儿子。

从邹庄子出生的一刻起,这两个人就注定要死。邹松不死,邹庄子坐不稳江山,邹仁不死,无法独占袁梅。

邹锋住的院落很大,作为整个钱庄最隐秘最森严最核心的地方,建筑之精良、面积之大,可想而知。

他非常喜欢“大”,他的宅院很大,房间很大,桌子很大,床也很大,他的那个东西也很大。卧室里龙凤雕漆的红木床至少可以睡十个人。

――有次他就在床上和十个美女裸睡。

他等的这个人叫费人。

费人,男,五十一岁。

出身不祥。术法不祥。

实在没有什么好介绍的。

一个来历不明,术法不明的人却能最得奸诈多疑的邹锋信任,是不是很让人奇怪?

其实也不奇怪,费人对邹锋的态度决定了一切,那就是“庄主想什么就做什么,庄主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邹锋刚当上庄主不久,一次,到费人家里作客喝酒,发现费人妻女极有姿色,借醉对费人说:“没想到你的妻女这么漂亮,今晚你就让她们中的一个来陪我好了。”

费人听了,很生气,说:“庄主既然喜欢她们,是她们的福气,属下怎么敢只献一人?今晚就让她们二人一起服侍庄主好了。”

当晚人极就给邹锋安排洞房,为了让庄主尽兴,还特意给他准备了壮阳药――“性福”,并亲自给庄主宽衣解带。

――“性福”可不是一般的壮阳药,它是昔年“天下第一色魔”阴山老魔独门配方。阴山老魔就是用它糟蹋了不少良家妇女。

――第二天,费人的妻女都下不了床。

――这样一个人,当然是邹锋最喜欢最信任的人。

昨天的一夜何等的慢长、残酷、紧张。

黎明总能给人以希望。

致远心里很愉快。

萧四的冒险来访,林神医的诚挚进言,纯的温柔体贴,都让他感到很愉快。

他的心情就象冬日暖阳,春光明媚。

一大早,致远就去找林神医,准备告诉他经过一夜认真思考之后,自己最终的决定。

他相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是林神医所期望的。

一旦作出决定,就将付禇行动,就将开始反击。

他希望尽快与林神医分亨、协商。

林神医独居在松庄一片林子后面,丫环春兰负责他的起居饮食。

老远就看到林神医房子的门大开着。

致远几乎是小跑着进屋的,一进屋,就见林神医衣冠楚楚、穿戴整齐、恭恭敬敬地坐在客厅前,脸上还带着一种神秘的笑容。

致远大笑道:“老先生起得真早啊,知道我要来吗?”

林神医依然在怪怪的微笑。

“老先生等了很久了吧?”致远很感动,说:“老先生神机妙算,早有准备啊。”

林神医一言不发。

“老先生一定很想知道我的决定。”小秋说:“我就是来给你说我最终的决定。”

林神医仍然一声不吭,脸上还是带着一种神秘的笑容。

“老先生。”致远很亲切地拍了拍林神医的肩膀:“我最终的决定就是……”

致远没有说下去,因为他拍林神医肩膀的手感到一片冰凉。他忙推林神医,却象推一根死木,一动不动。

空气中迷漫着死亡的气息。

致远的瞳孔突然收缩,右手急探口鼻,竟根本没有一丝气息,再试颈下动脉,早已停止了脉搏跳动。

――林神医已死去多时了。

纯觉得很奇怪。

致远去的时候很愉快,回来的时候却脸色苍白。

苍白得象一张白纸。

眼睛里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纯从来没有见到致远这个样子。别人不知道致远的真实身份,她可是一清二楚,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和东部大陆上的传说一样,致远是一个极重情感的年青人。

委身于这样的人,也算是有缘。

人生很多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无奈?缘起,尽于缘落。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知。有相聚才会有分离,有分离才会有相思,有相思才会有等待,有等待才会有执着。

让我们好好珍藏这份缘份。

当拥有时,请珍惜,不要等到失去以后才懂得珍惜。

致远回来的时候已近中午。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和林神医谈了些什么?他又做了些什么?纯没有问,只是连忙拿了一杯暖茶递给致远,轻声说:“阿松,先喝杯茶暖暖身子,马上就吃午饭了,我给你准备了一壶三十年的泸州老窖,还有三碟下酒的小菜。”

纯的厨艺很好。

一碟凉拌黄瓜清爽可口,一碟红油肚丝不油不腻,一碟家常回锅肉色香俱全。纯还陪致远笑酌了两杯。

等到盼盼吃完了饭,跑出去玩乐去了,致远才停下了酒杯,严肃地说:“出事了。”

纯也预感到不妙:“出什么事了?”

致远犹豫了一下,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决定告诉她:“林神医已经死了。”

纯惊得筷子都掉了。

“我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致远一字一顿地说:“从尸僵、尸斑等情况分析,至少已经死了三个小时了。”

“三个小时?”纯说:“难道……”

“你猜得没错。”自由点点头,说:“从时间上推断,林神医昨晚从我们这里一回屋就死了。”

纯问:“怎么死的?林神医的实力这样高,谁能有本事杀得了他?”

致远的脸色变得异常的凝重,说:“你听说过‘针’吗?”

“针?”纯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难道是卞大师铸造的那把充满邪恶、死亡的‘针’?”

“是的,就是它。”

卞大师是当世著名的铸剑大师。卞大师又称卞三剑,晚年历尽苍桑,尝尽人世坎坷,深知鸟尽弓藏的道理。于是将铸幽魂与电所剩下的精铁铸成了最后一把剑。

这把剑其实不能算剑,严格说它只能算一把匕首,与昔日著名的鱼肠剑差不多大小。

这把剑太小,所以取名叫针,而这把针从一出世以来就从没有人见过,据说是因为这把剑太邪恶的缘故。

针一出炉就石沉大海,至今也不知落在谁的手里。东部大陆流传,卞三剑就是死在他亲手铸的这把针手里。

――卞三剑的死因一直是东部大陆上的十大谜之一。

――只要见到这把剑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致远说:“我是检查到第三遍的时候,才在林神医耳朵后面神枢穴处发现一个极小的红点。”

纯问:“难道这就是‘针’留下的伤口?针比我想象的还要小。”

“是的”致远说:“我曾经在暴风城二尘的尸体上看到过这样的伤口。”

“二尘?就是那位十年前从东部大陆上失踪,以跟踪、侦察、化装闻名的二尘?”纯说:“他也死在同一人手上?”

“是的,就是他,他的伤口与林神医完全一样。二尘十年前从东部大陆上失踪,其实是被暴风城胡老板纳入麾下,秘密为胡老板做事。除了胡老板,当时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秘密。”致远回忆当时所见:“死前二尘一定发现了什么,他一定想说什么,‘针’与二尘应该很熟悉,否则,他不会一脸都是惊讶、至死也不信的表情。”

――林神医的脸上却是带着一种神秘的笑容。

林神医死前见到了什么?

看着六神无主的纯,外面嬉笑玩耍的盼盼,致远感到肩上沉重的责任。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他还要保护纯和盼儿。他一个人用萧四离开松庄的方法出去并不太难,可纯和盼儿怎么办?

保护弱小本就是“风”的宗旨,更何况致远内心深处早已把她们看作自己的亲人。

“对方已经开始出手了,先是林神医,下一个很可能就是我们,”致远说:“而我们连对方是谁都还没有见到。”

“敌人能够在松庄从容动手,说明松庄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下一战就将是决战。”

纯声音有些打颤:“盼儿怎么办?”

致远轻轻地拥了她一下,柔声说:“别担忧,有我在。”

等到纯情绪稳定下来,他才继续说:“幸好,有一件武器是‘针’的克星。”

纯眼睛一亮:“你说的是不是‘天涯’剑?”

“是的,”致远眼里忽然充满了崇敬:“另一位当世的铸剑大师铁大师穷其一生的心血铸造的‘天涯’剑。”

铁大师是当世一位著名的铸剑大师。一生铸剑无数,但让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天涯。”

――“铁大师将他的全部激情、灵感、心血、希望都铸在了天涯剑上。”

――“他效秦汉古风,将青铜、精铁、铅、铜等多种物质按一定比例,铸成了这把举世无双的天涯。

――“在铸剑到最后的紧要关头,一丁点火星溅到了剑上,留下了一个针眼大小的疤痕。”

――“而铸剑是一个连续的过程,中途绝不能停留,必须一气呵成,这个小小的疤痕就一直留了下来。”

――“铁大师不仅善于铸剑,也善于相剑,他当时就看出这个针眼正好弥补了天涯纹路的不足,正好是针的克星。”

致远的眼里忽然放出了光:“冥冥之中,天涯也许注定会成为针的克星。”

造物主的阴阳相克,优劣互补,是如何的奇妙。

“名剑虽好,关键在于用它的人。一把名剑落在凡夫俗子手中,跟一堆废铁差不多,而在一位善剑的剑客手中,它才是一柄利器。是人在用剑,人才是剑真正的主人。”纯眼里放出了光:“幸好天涯在致远手里。”

她看着致远的眼神变得很复杂,这个冒充她丈夫的男人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这里当然不是指床上的本事。

致远似笑非笑看着纯,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见过致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