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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随风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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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我要嫁给他

马横相信扶沧海所说的绝不是大话,事实上他心里清楚,这位海公子的背后,一定有一股庞大的势力在支撑。可是他不明白,既然可以将黑凤劫持,为何这位海公子又选择了放弃?

而且,既然你海公子要选择放弃,就不该让自己来布置这样一个杀局。想到那十八名忠义勇士的惨死,马横的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悲情。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扶沧海看到了马横眼中的迷茫,也猜到了马横心中的所想,缓缓而道:‘我也不想这样,只是我没有料到,世事无常,计划永远不如变化快。‘

马横知道他必有下文,只是静静地看着火锅中冒出的缕缕热气,淡淡一笑。

‘你离开湖畔镇几天了?‘扶沧海突然问了一句。

‘十天。‘马横答道,他的心里陡然间生出一股不祥的预兆,不明白扶沧海怎么会问上这么一句。

‘十天可以让很多东西改变。‘扶沧海站了起来,踱至窗前,轻轻地叹息一声道:‘你可知道,我为何又会在紧要关头放弃劫持黑凤的计划?‘

‘我也正想听听你的解释。‘马横的大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之上,十八名勇士的生命与鲜血,足以让他作出任何疯狂的举动。

扶沧海浑似不见,道:‘那么你能告诉我,劫持黑凤的用意是为了什么?‘

马横冷然道:‘黑凤既是擎宇最宠爱的王妃,以她为筹码,向擎宇提出退兵的要求,解我大盟军队的湖畔镇之围。‘

扶沧海缓缓地转过身来,深深地看了马横一眼,道:‘湖畔镇已无围可解,那么我们劫持黑凤还有什么意义?‘

‘什么?你说什么?!‘马横霍然心惊道。

扶沧海一字一句地道:‘就在你们动手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消息:昨日午时,湖畔镇已被血色军攻破。‘

马横脸色骤变,扑过来道:‘这绝不可能!‘

扶沧海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道:‘不仅如此,而且马荣兵败之后,逃到平原,不幸身亡。‘

‘砰……‘马横手中的酒杯坠地而碎。

马横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苍白,连连摇头道:‘你在骗我!这绝不是事实!‘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扶沧海的脸色肃穆,道:‘我也不希望这是事实,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扶住摇摇欲坠的马横,一五一十地将湖畔之战的经过悉数告之—

原来,就在血色军包围湖畔镇之后,陈馀、彭越等人各自在自己的封地纷纷起事,响应马荣,并且取得了一系列的大捷。

马荣接到战报之后,断定擎宇必会在几日之内退兵回血,就布置兵力准备追击。因为,他认为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事态的发展的确如他所料,未过三日,血色军开始退兵,马荣下达了三军追击的命运。可是,当他率领人马追出数十里之外时,他却陷入了血色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这正是张小柔所献的‘引蛇出洞‘之计,其目的就是故意让陈馀、彭越等人大捷的消息传到马荣耳中,使其不疑血色军的退兵有诈,然后设下埋伏,诱敌深入,实施‘围而歼之‘的战略计划。

这个计划无疑是成功的,它不仅在一战中击溃了数十万盟军,更让马荣死于战争之中,达到了血色军北上伐盟的目的。

当扶沧海接到这个消息时,连他也不相信这是一个事实,冷静下来之后,他才认识到了自己肩上的任务艰巨。

他是奉幽听蓉之命率领一部人马赶到湖畔镇的,他的任务就是相助马荣,抗衡血色,把擎宇的大军拖在湖畔镇。

扶沧海不明白这个任务的目的是什么,更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他只知道这个命令是来自于今夕留下的一个锦囊,里面详细地对这个任务作了应有的交代,他只须照章办理即可。

自从今夕离开洞殿之后,就一直没有了他的消息,作为他忠实的朋友,扶沧海愿意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所以,扶沧海以一种神秘的身分来到了湖畔镇,并且结识了马氏兄弟。

事态的发展一切如今夕所料,进行得非常顺利,然而谁也没有料到马荣的盟军军队会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战败于湖畔镇,这使得扶沧海不得不动用第二套方案解决眼下的危机。

听完了扶沧海关于湖畔镇之战的讲述,马横的眼中赤红,却无泪,他的脸庞棱角分明,显现出刚强的个性。此时此刻,在他的心里只有两字,那就是‘复仇‘!

然而,他深知要想击杀擎宇,凭他一人之力,是永远不可能完成的,他现在需要的,是一种冷静。

扶沧海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的脸上,半晌之后,方道:‘你现在最想做的,也许就是复仇,但是复仇的方式,却有两种,不知你会作何选择?‘

马横的眉锋一跳,道:‘哪两种?‘

‘一种就是行刺擎宇。这种方式要想成功,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就算我倾尽所有财力人力帮你,恐怕都惟有失败一途。‘扶沧海冷静地分析道。

‘理由呢?‘马横的话少了很多,使得他的思路变得简洁而清晰。

‘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不仅是血色领主,更是血色领土的术神,且不说他的身边高手如云,难以近身,就算接近了他,谁也没有把握成为他的对手。‘扶沧海说的是一个无情的事实,以擎宇的术学修为,天下能够与之抗衡者又有几人?以马横的实力,不过是以卵击石。

马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还有一种方式。‘

‘这种方式更难,却十分有效,可以让你的仇人痛苦至死,只是它需要太长的时间,你未必能够等待下去。‘扶沧海肃然道

马横斟上了一杯酒,一饮而尽,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马横虽不是君子,等上五年也许还成。五年的时间,够不够?‘

扶沧海点头道:‘也许用不了五年。‘

他顿了一顿,缓缓而道:‘只要你接过你王兄的抗血大旗,重新召集旧部,以你的军事才能,复仇之事便能指日可待!‘

马横的眼睛一亮,复又黯淡,苦笑一声道:‘我又何尝不想?可我现在只是孤家寡人,要钱没钱,要人没人,重振我盟军军威,谈何容易?‘

‘你至少还有我这个朋友。‘扶沧海伸出手掌道。

‘我能相信你吗?‘马横的手伸至一半,却悬于空中,一脸狐疑地道。

‘无论如何,你都得信我一次。因为,这是你惟一能够东山再起的机会。‘扶沧海说出了一个事实。

的确,对马横来说,若没有扶沧海的襄助,他将一事无成。一个能够随时拿出十万两黄金的人,又能拿出当今最紧缺的大量兵器,他的实力足以让马横将之视作靠山。

他没有理由不相信扶沧海,至少,他相信扶沧海绝不是自己的敌人。虽然他不知道扶沧海的底细,更不知其背景,但他从扶沧海的目光里,读到了一股真诚。

马横的手掌终于拍在了扶沧海的掌上,两只大手紧紧地相握一起。

当习泗他们赶到惨叫声响起的地方时,于岳已然倒在了一滩血泊中。

在这位流云锤隐的咽喉上,赫然多出了一个洞!

习泗心中的惊骇无以复加,以于岳的实力,任何人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他击杀,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惟一的例外,就是偷袭。

从伤口来看,对手显然是用剑的高手,不仅快,而且狠,一招致命,绝不容情。

那么,杀人者是否就是刚才的年轻人呢?

想到这里,习泗这才看清眼前竟是一片密林。在幽暗西道上,道路两边不是峭壁就是峡谷,像这么一大片密林,的确少见。

习泗断定刚才那位年轻人一定已经隐匿到了密林之中,可是问题在于,这密林中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如果有,是谁?

他的心里隐隐觉得,演绎也许正在这密林里,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过,否则,他根本无法向擎宇交代。

虽然于岳已死,但习泗望着身边的这七名老者,依然保持着强大的自信。他坚信,不管这密林里暗伏着多么凶险的杀机,他们这一帮人都足以应付。

‘习兄,我们现在是继续等下去,还是进去展开搜索?‘说话者叫莫汉,他虽与于岳同列血色八隐,也曾并肩作战过数次,但于岳的死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情绪。

‘等绝对不是一个办法,看来我们只有兵分三路,主动出击。如果我所料不差,演绎应该就在林中,大伙儿务必小心。‘习泗叮嘱道。

他把己方的七人,连同自己,分成了三组。为了保持相互间的联络,临时规订了几个讯号,这才分头闯入林中。

这片密林的存在显然已有久远的年代了,是以一入林中,便见森森古木,遮天蔽日,阳光只能从枝头缝隙间透入,形成点点光斑,使得整个林中光线极暗。

习泗与一名老者从密林的正前方进入林内,一路小心翼翼,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也时刻提防着敌人的袭击,显得十分警惕。

他之所以如此小心谨慎,是因为从于岳的死中看出了对方的意图。

很显然,那位年轻人剑法高深,却败在于岳手上,这其中必然有诈。他的用意无非是将敌人引至密林里,而密林之中,肯定有他或他们事先设好的陷阱。

习泗明知这一点,却还是闯入林中,一来他深知己方人人都是高手,只要相互配合,谨慎小心,未必就不能破掉对方的杀局;二来他们的目标既是演绎,没有理由看着目标存在而不去搜索。想到擎宇临行前许下的重赏,他们更是抵不了这等诱惑,惟有铤而走险。

‘刷啦啦……‘原本静寂的林间,突然响起了枝悠醒来,看到就趴在她病床前沉睡的慕青,傲珊心里一暖,还是多年的姐妹靠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