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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随风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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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旱地第四号人物

八年,乍听起来好像是一个轻描淡写的数字,在茫茫历史长河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但当你把他分解成2920天、70080小时、4204800分、252288000秒之后,就会明白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思念是一种煎熬,可我们需要它见证过去。

亲情是一场梦幻,可我们需要它存在。

天上的气球越来越多,看上去很美,像是梦想的翅膀,像是放飞的希望。

拉风的男人顶不住时间,彪悍的人生也经不起等待。在这年这月这一天的这一时这一分这一秒,致远准备做出一些改变。比如像电视剧里说的那样去奋斗,去谈恋爱,这些事情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到慕云家之后致远觉得自己小宇宙膨胀的厉害,像一个刚踏入社会的愣头青似的对未来充满期待。

但是,如果放弃仇恨,去奋斗,该找一个什么样的项目入手?

这样的情形就好比一个人好不容易练成了绝世神功,却找不到可以过招的对手,不能不说是一件让人无比憋闷的事情。

致远只能静下心来思考,思考一个叫做理想的曾经在心底闪现过的东西。

就在致远准备抒情感叹的时候,他的手机机响了。

于是他马上就明白了什么叫做祸不单行,连手机也没电了……在这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在这令人艳羡的儿童节,在这拥有美好心情的一天,发生这样的事情,确实让人很郁闷。

值得庆幸的是,也许他骨子里是一特乐观的人。致远想,在这些微小的坎坷之后,必然是好运接踵而来。就仿佛小说中的主角掉落悬崖之后,往往还来不及悲伤,各种灵丹妙药盖世神功就会拼命往他头上砸去。

致远心里祈祷着,苍天啊,来个妞让我借用下电话吧。

于是妞马上就来了,不幸的是,这个妞居然是初夏。

看到她那杀人的眼神铁青的脸色,致远以为她要将他先阉后杀。如同小学生作文里写的那样,这时候致远先想起了视死如归,然后他鼓起勇气向初夏借手机一用。

出乎致远意料,初夏真借给他了。

致远一边惊讶一边在想,做人要厚道,人家美女好不容易借手机给你,你要打一分钟就挂掉明显不给她面子。但要是打到她手机欠费又太狠了一点,人家也挺不容易。于是致远打到手机没电就把手机还给她了。

然后致远觉得很委屈,没想到致远这么为她着想,初夏居然又用那种杀人的目光瞪着他。

接下来致远以为初夏要用手机砸他,结果初夏看了致远很久,说:“算了,就当是做好事积阴德,遇上老娘是你小子三世修来的福气。”

直到很多年以后致远还在想:遇上初夏到底是他三生修来的福气,还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致远不知道……

初夏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态度过于温和了,简直就是小淑女,这明显不是她的风格,于是她双手叉腰道:“小子,你到底有没去给你姐姐妖华找房子?”

致远不慌不忙道:“不是和她说好三天么,现在才第二天吧?咦……你怎么知道的?”

初夏被这话堵的有点哑口无言,很快又面带讥笑,冷哼道:“小样儿,你别不是根本就找不到,在拖时间玩儿她吧?”

致远点燃香烟,坐在椅子上,很无奈地看着初夏:“大姐,你看,咱们年纪都不小了,你不能用这么低级的激将法对付我吧?哥们儿怎么老觉着,你这是在侮辱我智商?”

初夏小手撑在致远小小的办公桌桌面,微一用力,翘臀就坐在了桌子上。这时候她要是把一条腿抬起来,然后把下巴贴到膝盖上,那就太诱人了,一般人有八成概率会喷鼻血。

这时候初夏很同情地看着致远,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头猪,她的语气充满怜悯:“老娘想来想去,你的智商也就那样了,撑死了不过五十。”

没想到致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表现的很激动,用惊喜交加的目光看着初夏,惊呼道:“真的假的?哇靠,据说天生脑残智商不过五十的男人都是命中注定的男主角啊?照你这么说,我应该快穿越了,最起码也该有天大的狗屎运降临在我身上了……”

初夏完全没回过神来,实际上她有点傻眼了。

致远却激动的不行了,猛地握住了初夏的手,他声音哽咽了:“谢谢,大姐,缘分呐谢谢啊!感谢你对我的肯定,让我看到了希望。没说的,哥们儿以后要是纵横异界,或者回到古代当王爷啥的,一定不会忘了你的知遇之恩。该怎么报答您呢……ok,我想好了,以后我天天下面给你吃!”

初夏有点懵了,她总觉着致远在拐着弯儿忽悠她,但又一时理不清一个所以然来。

现在这种情形对初夏来说无疑是相当痛苦的,可以想象,一个人感觉自己被骂了,却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被骂的,心里的抑郁可想而知。

也不知道致远到底是性子淳朴,还是在故意挑起初夏的怒火,他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喃喃自语道:“好像有些不对劲儿呀,根据yy的套路,智商50的男人身边出现的女人,没一个智商会超过40的……难道说,大姐,你智商只有38?”

初夏就算智商真的只有三十八,现在也听出来这话里的意思了。此刻她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悲凉,想她也曾经骂遍影视系无敌手,论实力,起码也能和《九品芝麻官》中的老鸨一决高低了。但跟致远这小子打嘴仗,她就从来没占到过便宜!

文斗不行,初夏马上就想到了武斗。但转念一想,好歹自己也是文化人,平时最排斥的就是动用暴力。想来想去,她出了绝招,眼眶突然就红了,大眼睛里升腾起了水雾,好像很快就要泛滥成滔滔江水。

致远心里一阵唏嘘,这妞智商真的很接近三十八啊,居然连这么蠢的招数都使得出来。

不过有时候冲动总会战胜理智,致远也不忍心再和初夏打嘴仗了。本着一颗厚道而善良的心,他转移了视线,绝不再看初夏美得冒泡的脸,一个劲儿地往下看……初夏肌肤细腻紧致,粉色抹胸紧身牛仔秀出完美身材。如果……如果这妞的胸部再大一点点,那她百分百算得上绝代妖姬!

初夏见自己绝招被对方无视,心里那个憋闷啊,问:“致远,绕了半天,你还是不肯给你老姐找房子是吧?”

致远有些不耐烦了:“急什么啊,不就找房子吗,哥们儿随便打一电话就给你摆平了。”

初夏满脸不屑:“你就吹吧,是不是你和今夕在一起的时间长了也学会了吹牛啊?”

这话让致远不爽了:“吹牛怎么了?有人还没那本事吹呢!甭那么看着我,有种今儿你就跟我打个赌,我要马上给那女人找一房子,你怎么说?”

初夏也来劲儿了:“你要真找一老娘满意的,今儿我还真就愿赌服输了!”

致远:“得了吧,你这话水分忒他妈重了,大姐,怎么才算您满意呀?就算我把全市房子都找来,您始终一句不满意,那兄弟我还不得哭死啊?”

初夏一撅小嘴:“别把姑奶奶想的像你那么无耻,你要找一条件不比我那儿差的,就算你赢了!”

听到这话致远就笑了,脸上表情变幻万千,说:“这可是你说的啊,千万别输不起。顺便问问,你要输了该怎么办啊?”

初夏总觉得今夕底气不足,好像在故意诈她。心想老娘也不是吓大的,她说:“老娘要输了,就来任你差遣!你要输了,马上脱了裤子在这大街上裸奔一圈儿,敢不敢?”

说完这话初夏心里那个得意啊,她觉得自己怎么都不吃亏。

致远一拍桌子,然后伸出了左手小指头,表情很严肃:“行,就这么说定了!口说无凭,来,咱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初夏微微怔了怔,突然觉着眼前这小子心理年龄好像不超过十二岁,不过她还是伸出右手小指头象征性地钩了一下。

仪式完毕,致远撂下一句‘你等着’,撒腿就往外面跑。

初夏心里一阵纳闷,完了,这小子怎么突然就充满自信了?

几分钟之后致远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lg的充电器,不知道是从隔壁卖手机的慕云那里抢来的还是借来的。

初夏心里一阵发懵,完了,这小子看起来好像胜券在握啊?

给那部风骚的巧克力冲上电,致远开机后,翻了半天翻出一个号码。这时候他脸上的笑容,简直可以用自信满满生气勃勃来形容。

初夏心里一阵发凉,完了,这次老娘好像上了鬼子的当了。

东部大陆——幽暗城

“哗……”就在这时,靠近船边的湖面上,平空翻卷出一道巨浪,水珠激射,如万千暗器袭向卓立不动的今夕,而在浪峰的中心,隐现出一道似有若无的寒芒。

这无疑是妙至毫巅的刺杀,之所以妙,妙就妙在它把握时机的分寸上。

所以毫无疑问,来者是个高手,一个绝对的高手,只有张文知道,来人的名字叫残狼。

而今夕的眼神依然是那么地清澈,便像是头上的这片天空,没有丝毫的杂质,也没有丝毫的惊讶,甚至连逼入张文经脉的元素力都没有震动一下,显得那般平静与自信。

他肯定会有后续之招!

但是无论是张文,还是残狼,明明知道今夕一定会变招应对,却无法预测出他将如何应变,因为今夕根本就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等待,等待着水珠与刀光进入他的七尺范围。

张文与残狼无不心惊,从来就没有看到过如此镇定的人。此刻的今夕,真正做到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心境。

难道这不是真实,一切只不过源于幻觉?如果是幻觉,何以在今夕脸上露出的那一丝笑意又是那么地清晰、那么地震慑人心?

笑如昙花一现,当笑容从今夕的脸上消逝的刹那,他手中的飞刀突然一旋,自然而然地顺着一道弧迹改变了方向。

“当……”张文只感鱼叉顿失重心,更在一股气机的牵引下,如电芒般迎向隐于浪峰中心的刀光。

两人心中骇然,一触之下,瞬间即分,同时身形错位,剑叉斜走,封锁住对方可能攻击的方向。

今夕状如天神般卓立船头,飞刀在手,全身衣衫无风自动,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潇洒,冷然道:“两位一起上吧。”

张文与残狼相视一眼,都没有动。

今夕却踏前了一步!

面对今夕天神般的气势,残狼禁不住后退了一步。他曾与龙人交手,已是有所不及,此刻又面对今夕,他的心里已然有了一丝怯意。

今夕没再说话,厉芒横扫,寒气满船,他已决定用刀说话!

当烟花绽放半空的时候,逆风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无法不笑,他相信自己的计划,更相信自己属下的办事能力。当命令发出的时候,他已在静候佳音了。

不过,这种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甚至不过是昙花一现。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背上一阵发紧,警兆顿生。

在他的身后,依然是一片茶树,树上繁花朵朵,在清风的徐送下,满鼻花香。

然而花香之中却隐藏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肃杀,不是因为这深冬的夜风,而是因为在花树边,平空多出了一个人。

一个手中有刀的人,刀虽只有七寸,人却达八尺有余。当人与刀构成一幅画面时,却有一种和谐的统一,让人凭生寒意。

肃杀、厉寒,没有一丝生机,人与刀出现于天地间,犹如超脱了本身的事物,给人格格不入之感,更有一种孤傲挺拔之意。

这是一种感觉,一种很清晰很真实的感觉,当逆风产生这种感觉时,他的整个人就像岩石一般伫立不动,因为他心里十分清楚,虽然彼此相距九丈之远,但只要动将起来,这根本算不得距离。

他没有动,还有另一个原因。虽然他没有回头看一眼,却心如明镜,知道身后之人能够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到自己身边的十丈范围之内,除了那位名为‘莫名‘的年轻人外,还会有谁?

他一直感到有些奇怪的,就是莫名的身分。以其人之实力,绝不会是无名之辈,可自己的确是人到幽暗城之后才听说过这个名字,如果他是化名乔装,那么其本身又会是谁?

逆风也怀疑过莫名就是今夕的化名,却不敢确定。他知道,今夕所用的是离别刀,兵刃对于一个术士来说,它就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生命,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会轻易舍弃。

舱厅长而狭小,如一条宽敞的甬道,而不像是一个待客的场所。厅中的装饰豪华,布置典雅,若非是面对强敌,今夕真想坐下来品一品茶,喝一喝酒,不啻于一次惬意的享受。

可这只是他心中的一种奢望,当他的人步入厅室时,他感到了数股若有似无的杀气如阴魂般浮游于这空气中。

三股杀气,三个人,埋伏于舱厅的木墙之后,分立两边。当今夕人一入厅,就已处在了他们的夹击之中。

但最具威胁的敌人,不在其中,而是在舱厅尽头的那面布帘之后。今夕并不能确定此人的存在,却能感受到对方那无处不在的威胁,其实力之高,比之他今夕也未必逊色多少。

他几乎确定此人正是旱地龟宗的宗主逆风,但是静心之下,却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绝非是他凭空臆想,而是他的一种感觉,一种没法解释的感觉。每次当他有了这种感觉的时候,通常都不会有错。

这是否说明对方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今夕的想象?

今夕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紧张的情绪得以舒缓,经过了一番思量与算计之后,他决定主动出击。

他必须主动出击,这是他惟一的一线生机,若等到对手攻势形成之际再动,就是一条死路。

这当然只是一种对形势的估计,如果对了,抑或错了,都无法预知是个怎样的结局。

‘哧哧哧……‘他的脚在舱板上动了三下,就像是连续踏出了三步,其实他却原地未动,只是将自己的气机向前移动了三步,让对方对他现在的位置产生一种错觉。

当他做好了这个前期动作之后,他的刀锋斜立,一点一点地抬至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