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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你如果杀了我

今夕心中大骇之下，毫不犹豫地曲身一弓，倒射而出。在黑暗之中，一道暗淡却冰寒的幻影出现在虚空之中，直奔对手的面门。

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发出飞刀，这是纪空手事先设计好的一个杀局，除非对方是神仙，否则就很难逃过这种必死的结局。

今夕的脸上甚至多出了一丝笑意，因为他相信这一刀出手，绝对是例无虚发。

今夕在等待，飞刀出手之后他就在等待，他看不见身后的动静，却能听到。

可是他没有听到对手中刀之后的惨呼，也没有听到刀锋入体的怪音。

他只听到了一声锐啸响彻于整个虚空。

然后是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久久不息。

今夕的心陡然下沉，冷哼一声道：“又是你，菲菲。”

他没有回头，却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他相信自己绝不会出错，因为能与他同样玩出这样漂亮的飞刀之人，除了今梦菲之外，别无他人。

对方浑身一震，虚空突然变得宁静起来。

然后今夕便缓缓地回头，看到了一双熟悉却又陌生的眼睛。

这双眼睛在黑暗之中亮得像是一头饿狼的眸子，泛出一种幽幽的光芒，这光芒所蕴含的是一种凶残与无情。

“这是今梦菲的眼睛吗？”今夕的心中生出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在他的记忆中，妹妹的眼神总是那么地纯真，那么地亲切，给他无比的信任。

而此刻今梦菲的眼里，充斥着无限的肃杀，面对今夕，她已别无选择，必须要将这位过去的大哥置于死地，然后踩着他的尸体，去实现自己追求一生的“梦想”。

她始终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

她选择了以自己的方式去追求自己的“理想”，本该无可厚非，所以不管她怎么对待今夕，也从不内疚。

正因为如此，此时此刻，她只想着如何杀死今夕，而没有其它的任何念头。

“我一直认为，在你我之间，还没有发展到非得你死我活的地步，虽然你背叛了我，夺走了封印之书，但我始终认为只要你有足够的理由，我还是能够原谅你的。”今夕平静地凝视着今梦菲的眼睛，不知为什么，他心中竟然泛起一丝酸楚。

“我没有理由，就算有，也不想说，因为我既然有了自己的选择，就不想后悔，所以今哥，希望你不要怪我，无论如何，我都要让明年此时成为你的忌日！”今梦菲冷冷地道，她自始至终都盯视着哥哥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防范着对方的突然袭击，同时也在寻找对手可能出现的破绽。

“你有权选择。”今夕笑了笑道：“可是我却不能让你来决定我的生死。”他的脸上仿佛多了一层不屑之意，并不认为妹妹就有杀死自己的实力。

“到了这个地步，你已经是身不由己。”今梦菲也笑了，是一种阴冷得让人心中发寒的笑，她的笑让整个屋子里的空气变得肃杀起来。

“是么？”今夕不置可否地道：“你认为凭你的实力，就可以置我于死地？”

“我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今梦菲道。

“这可以看得出来。”今夕淡淡一笑，如果妹妹不是非常现实的人，怎会置多年的兄妹情义于不顾？又怎么会在自己的背后刺出那无情的一剑呢？

“正因为我很现实，所以我不得不承认，换在平时，我的确没有实力来决定你的生死，但是今天却不同，你已经受了不小的内伤，纵然你全力以赴，也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今梦菲顿了一顿道：“我曾经说过，你是我今生最可怕的对手，既然如此，我当然要把握住今天这种难得的机会，绝不去做纵虎归山的蠢事。”

今夕不得不承认妹妹所说的都是事实，可是他不慌不乱，脸上依然是那么地平静，缓缓地道：“不知你想过没有，你如果杀了我，也许是你这一生中犯下的最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