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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

危险！

极度危险！

据说每个人类与生俱来有一套防御机制：在你受到重大刺激的时候会关闭你的大脑, 让你成为传说中的精神病患者；深夜独自走在小巷里被人尾随, 你突然感到不对劲拔腿狂奔；最平常的日常中你被开水烫到手, 防御机制会让你猛地缩回手。

这套机制首先会在人的脑子里放一个触发装置, 比如说：警铃——

“起来！”预感到危险，苏凝脑中警铃大作。他下意识地一踢腿, 将压在身上的苏寒踢飞了出去——

“扑通！”兴许是没想到苏凝反应这么快，苏寒轻而易举地就被踢开, 单薄的身体像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落进了旁边的棺材里。

苏凝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凝视门口的哥斯拉......穿着哥斯拉睡衣的菲利克斯：“秀秀！？”他惊讶道, “你醒了？”

菲利克斯愣了愣：“啊？你在跟我说话？”

苏凝：“我......”

“啊啊啊啊啊啊啊！”白小刚应景地发出一声尖叫, “魔王啊大魔王！啊啊啊啊啊啊！完了我们要死了！啊啊啊啊啊啊！”

“闭上你的嘴！”菲利克斯不客气地睨了他一眼。

“唔！”白小刚被刀刀捂住了嘴。

菲利克斯慎重地看向苏寒，后者正一脸懵逼地坐在棺材里，脸上萦绕着困惑不解的神色——

“那么......”苏寒彬彬有礼地点头，“我就先回去了，诸位请便。”

菲利克斯脱口道：“......你，就这么回去了？”

“啊......事实上,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想拜托诸位。”苏寒礼貌地说，“麻烦诸位, 以后尽量别再出现在我的脑子里了, 虽然你们只是幻象，但如果你们出现的频率增多, 我难免又要去复诊, 会耽误我的科学进度......”

菲利克斯一点也没个魔王样子地张开嘴, 嘴巴形成一个“o”型。

“是是，都是我们的错，打扰了您的科学研究，请您快回去吧，真是不好意思。”白小刚卑微地弓着腰，搓着手，一脸羞愧难当：“唉，我要是早知道叫醒您会对您造成那么大的影响，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会阻止他们的......”

刀刀在旁边连连点头，低着头不敢抬起来，羞愧得耳朵都红了。

领奖处面无表情，一副莫得感情的模样。

“没事，我走了，再见——再也不见。”苏寒自己把棺材盖子拢了拢，眼看就要自己躺回去了——

“主人！”杰克森忽然一个箭步冲上去，按住苏寒的手，又触电般缩回，颤声道：“您、您不能回去！”

“太放肆了！杰克森前辈！”白小刚对他这种无礼的行为第一个表示不满，“你、你怎么能去抓苏寒先生的手呢？这样鲁莽，一点礼貌都没有。”

刀刀义正言辞地抬头：“苏先生您放心！我们这就把他安排掉！”

“安排！”

“你们安排吧，我真的非走不可了。”苏寒看了看手腕，明明干净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他却像是真的看到了时间一样，闭上眼，笔直地往下一倒：“再见......我真的很忙......再见了诸位......”

“等等！”被眼前的一切搞得一头雾水的苏凝，只来得及吼出这么一句话，就淹没在吵吵嚷嚷的人声中——

“您不能回去！”

“喂！杰克森前辈，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就真的要把你安排了哦！”

“可是......”杰克森似乎也有点迟疑，“不该是这样的，我不应该让主人回去......”

“可是苏先生自己想回去啊？我们应该尊重当事人的意见不是吗？”

“好像、好像是这样的......”杰克森动摇了，“但是又有哪里不对......”

“杰克森，你想忤逆苏先生的意志吗？”

“不！”杰克森尖声反驳，“绝对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退到一边去，我来送苏先生回去。”

“我、我也可以帮忙。”在苏寒的魔性下，杰克森妥协了。

苏凝和菲利克斯站在一旁，都被眼前的情况搞懵圈了。

两人面面相觑，苏凝开口道：“秀秀......”

菲利克斯歪头看他：“你在跟我说话？你叫我秀秀？”

“哎呀！”苏凝差点忘了，“对不起，我忘记您不叫秀秀了。”

“没事，我喜欢这个名字。”菲利克斯轻轻牵了牵唇角，他看上去心情很好：“我允许你这样叫我，并且只允许你这样叫我哦，小苏凝～”

苏凝“诶”了一声：“您认识我？”

“当然。”菲利克斯侧头打量了他两眼，“我们见过的，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才到这儿呢......”菲利克斯比了个位置，大概到他的肚子：“......好像不对？这套睡衣的腰太长了，那时候你才到这儿......”

“你长大了呢，小苏凝～”

“我们见过吗？”苏凝一点都想不起来。

“噢，我差点忘了......”菲利克斯想起来什么似的舔了舔唇角：“你有失忆症......真可怜。”

“真的，要是我像你那样，非得发疯不可，你要知道失去自己的记忆，那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那会让你变得不像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菲利克斯白细的手指一偏，“就像他那样。”

苏寒躺在棺材里，双手交叉平放在小腹前，已经闭上了眼。

“你明白吗？”菲利克斯问。

“......不。”苏凝望着棺材里的苏寒，轻轻地说：“说实话不太明白......”他的脸上充满迷惑，“我不明白......我想您说得对，如果一个人失去了他的记忆......那么他究竟是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