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妍赔笑。

经理又说：“对了，你去哪上大学，我的侄子是今年你们县城的状元，你认识吗？”

他们县城的状元？方妍迟疑的摇了摇头，她从没想过要把自己是第一名的事情往外吹嘘，而因为王允泽考的不好，所以她也就不敢打听和她一起考第一的人是谁。

“他也去了上海，报的什么大学来着，我忘了，回头我帮你问问，万一你们俩是一个大学呢！”

方妍尴尬的笑，没说什么，等经理开好介绍信，她谢过以后就离开了。

这件事很快被她抛到脑后，她赶在天黑之前回家，先拐去村长那把事情一说，村长兴奋的直拍大腿，表示这件事一定会马上处理。

方妍回家正好赶上吃饭，她一边吃饭一边把事情说了说，方国栋还好，方平的脸色有点白。今年的菌子生意是结束了，可还有明年，方妍这一让，家里最赚钱的生计就没有了。

方妍笑呵呵的几句话解除了他的顾虑：“哥哥，接下来就包产到户了，你还怕没赚钱的法子？再说了，我不是从常家租来了几块地么，到时候在地上全部都种上橘子树，那可是能赚更多的钱！”

方平将信将疑，说：“能行吗？那可是要成本的，菌子这可没啥成本！”

方妍笑着解释：“菌子的生意不长久，第一年大家都图新鲜还时不时买着吃，以后大家都吃惯了好东西以后，喜欢菌子的人就少了，再说菌子生意太累人，虽然没有成本，但是牵扯的方面太多，容易亏本。”

菌子生意是看天吃饭的，还得有人每天送来才行，真正包产到户以后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谁有那么多闲工夫上山采菌子？菌子的产量必然会下降，下降以后人力成本却不会因此降低，利润太薄，这生意不如不做。

方国栋父子听的似懂非懂，不过相信方妍的想法一定是对的。

方国栋是老实的庄稼人，手一挥把事情定下来：“那行，咱们就继续种地，反正饿不死！”

方妍笑呵呵吃饭，这时候王慧兰从门外回来，一脸憔悴，看见一桌子饭菜，也不招呼，直接一屁股就坐在凳子上。

“老三，给我盛碗饭，饿死我了！”

这个点到家，就是冲着家里的饭菜来的。

方梅应了一声，起身就要去盛饭，方妍一把按住她，摇了摇头。

王慧兰用手抓了一块肉狼吞虎咽，看饭还没来扫视一圈，发现方妍正静静的看着她。

方妍的眼神很平静，但是王慧兰就是打了个寒蝉，她现在越来越怕这个女儿，虽然她也说不出来她在怕什么。

这些天她在妈家没少被屠彩兰收拾，王杰也一个劲的哭说方家人不是东西，说方妍不是东西。

但也就是说说，让王杰再麻个胆子上门来闹，他还暂时真不敢。

尤其是昨天，她回来借钱的时候，任凭她哭闹成那样方妍就是一动不动，这让她觉得自己的女儿真的有些深不可测。

“想要吃饭，自己盛。”方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