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凡尚皱了皱眉，没有拒绝。有许多优秀的摄影师、设计师们都有这样的癖好，喜欢自己布置自己的“作品”。很多时候，他们是在用这样的行为掌控信息，然后才得以创作出最完美的艺术。

吉泽单膝跪在季凡尚的身前，伸手解开他的腰带、纽扣、拉链，最后再缓缓拉下牛仔裤，露出里面穿着的黑色紧身四角裤。

季凡尚靠坐在桌台上，微微垂眸，神色淡漠地看着吉泽将自己的牛仔裤褪到脚踝。

吉泽伸手抚上面前那人修长的腿，忍不住贴近他，用掌心在小腿侧来回抚摸以感受他的皮肤，喟叹道：“漂亮，太完美了！”

季凡尚抿了抿唇，将头转到一边，“你快点。”

“你害羞了吗？”吉泽淡灰色的瞳孔里溢满了笑意。他将季凡尚的牛仔裤彻底脱了下来，却没有拿过一旁的样品裤，而是缓慢而轻柔的，用手按上了他的下-身。

对上季凡尚惊愕的目光，吉泽语气轻快：“这件，也要脱哦。”

也许是季凡尚盯着吉泽放在他身上的那只手的目光太过可怕，吉泽脸上的笑终于是破了功。吉泽讪讪地收回手，“那这件你自己脱吧。一会儿不用穿内裤的。”

季凡尚从桌边站起来，突然有种深感自己上了贼船的无奈。不过都是男人，除了氛围有些尴尬外，其实相互之间并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季凡尚犹豫片刻后，便迅速地脱掉裤子，换上吉泽拿进来的那条长裤。

那裤子不知是什么材料，穿在身上触感柔软，版型却硬挺帅气。吉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完全过程，眼里还带着赞赏和惊叹，在季凡尚拉好拉链要扣上扣子时，他突然回过神来，“等等，口子别扣！”

吉泽从一旁拿了条腰带过来，两手环过季凡尚精瘦的腰身帮他系上。裤子前面半敞着，一条腰带横跨而过，隐约遮住了关键部位，带住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完美地展现出季凡尚不甚明显的腹肌。

吉泽绕着他转了两圈，点点头，递给他一件外套，“衣服有三件，一会儿开拍再换，你先套件外套吧。”

季凡尚点点头，穿上外套，坐回椅子上，吉泽便出去找化妆师来。

等到季凡尚全部准备好，从化妆间出来时，唐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了。看到季凡尚的扮相，唐眼睛一亮，“你这身很棒。”

“谢谢，”季凡尚抬头看他，唐一身的白色，上身衣襟斜扣到另一边胸前，扯起的皱褶现代感十足，胸前别着一枚金色的胸针，衬着人格外的圣洁。季凡尚上下扫视一番，直看得唐心里莫名的有些期待，这才认真的开口问他：

“你穿内裤没有？”

“……啊？”唐在最初的错愕之后，马上反应过来，捂着嘴轻咳两声，拍了拍季凡尚的肩，笑道：“阿尚是第一次拍写真吧？有一些时候摄影师是会为了追求服装的展示效果而提出一些要求，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也不用觉得不自在。就当是工作就好。”

“我知道。”季凡尚点点头，对他一副前辈的姿态视而不见，“那你到底穿了内裤没？”

唐：“……没有。”

季凡尚瞥他一眼，淡定的路过他往摄影棚走去，心里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