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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酷刑立威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下了大雨但汝河还是平安无事的安然渡过,河堤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小说手打小说)王景范也从汝阳城中租下了一处宅院,因为在这蔡州为官按例是一年一考,三年一任,况且王景范为嘉佑二年的进士第一,常例是三年后必然要面圣的,有岳丈家的帮扶他就更不可能在这里常住了。蔡州并非如四京那般乃大宋政治中心,是以他没有必要在这里购置家产,这与岳父韩缜在南京置下产业完全是两回事。

大雨期间王景范让孙瑜坐镇城中指挥,他则亲上河堤督查河防险患,除此之外他也就判了一个张唐盗尸的案件,张唐无罪不过考虑盗尸行为骇人听闻,是以罚张唐在州学中服其一年杂役了事,平舆刘氏虽然有些不耐,但对此也毫无办法。

一个月的时间里,王景范基本上就是住宅通判厅两点一线的生活,连酒楼都很少去,也去拜访过孙瑜两次,不过与同僚之间的交往基本上没有。即便如此,王景范在通判厅中处理公文之时,除了每道公文和财政审批需要详细的问明书吏其中缘由之外,基本上没有特别过异之处,通判厅中从小吏到杂役对这个年轻的通判大人从一无所知的敬畏到慢慢懈怠下来。不仅是通判厅如此,蔡州的官场上好似弥漫这一股通判大人没有什么,只是一个毛头小伙子读书读得好年纪轻轻考中状元而已,吏治才能等同于无,连批个公文都需要小吏协助云云。

这种轻视王景范的小风不断的传来,不说正在汝阳城中四处访查的俞樾和于文传有所听闻而感到不忿,就是知州孙瑜也感到有些不妥。听闻说是孙瑜严禁底下的属僚怠慢通判大人,更是将知州府的一应公文严格按照朝廷的规制送往通判厅,各项政令必须要有他与通判的共同签押才可颁布施行。不管孙瑜是如何想如何说的,至少州衙这里的行签公文是一样不少,而底下的县衙从公文上便可以看出其怠慢之心。

初至蔡州这段日子,王景范也收到了投奔狄青的宋端的来信,在信中他写明最近一段时日的经历。此时宋端已经在狄青的安排下成为建威军的一名右十将——建威军本是当今皇帝时所增设的禁军番号,属于侍卫步军司,驻扎在开封府附近。对于宋端而言若非没有什么太大的机缘,他也只能一步步的磨勘升迁,当然有狄青父子的帮扶,他的境遇远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想象的——宋端武艺超群,狄青父子已经知晓,若非碍着刚刚从军,也不会让他从一名右十将的低等军官开始做起,至少宋端以后所面临的一切升迁机会都不会错过,这就远比一般军官要强上太多了。

王景范从宋端的信中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弟子已经对未来信心满满,不过宋端却不知晓,等到他自己上战场一展宏图之时还需要等上十几年到大变法之时才可以。不过这个时机也不错,在狄青父子的帮扶下,十来年的时间只要宋端积极进取也可以升任到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可堪大用了。

在给宋端的回信中,王景范只是勉力宋端多读书,要做到“深悉兵法且通史志”,并且将《孙子兵法》、《中庸》和《汉书》三部书一并随信寄予宋端。考虑到宋端在军中需要用银钱结交同僚,在信中还特意提及此事,让宋端自己去京师的家中先支取五十贯钱,今后每月都可以例行支取三十贯,如有特事超出则从权支取。

除了宋端的来信之外,还有狄青父子的来信,王景范一一给予回复,并且在给狄惠的信中询问学业如何,若是在书院中的效果不大的话,便来蔡州由他亲自教导。除此之外更有岳丈韩缜和妻子韩慕雪的信件,尤其是韩慕雪的信件一个月到手的就有十封之多,王景范估计在路上还有一封没有及时送达。

虽然一直担心的大雨没有来,孙瑜与王景范心中都不敢放下悬着的心,天气已经开始向干旱的方向转去,但谁又能保证今年的水患就算过去了?由旱转涝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也正因为如此王景范与孙瑜商定每隔五天王景范便上堤一次督促检查堤防,并且只要雨季没有过去就继续积累沙袋,只是数量少些便罢了。

“怎么沙袋如此少?这十天来你们都做什么了?”王景范厉声喝道。

最近十来天各县来往公函非常多,按例蔡州要上贡绫,而通判一职总领全州财赋,是以光是批复公文就已经让王景范有些焦头烂额,本来五日一去检视河防抗汛所需沙袋用度,便少去了一次。王景范在查账中没有发现问题,而自己的车夫去点数沙袋之时,回复总数却比账簿上少了一千三百条沙袋,这不由的让他内心的火气毫不顾忌风度的发作起来。

这本是一座临近汝河的民宅,为了巡视河防方便有个落脚办公之处,经得孙瑜同意便租了下来。屋中七八人站在王景范的书案前,面对大发雷霆的年轻人,屋内无论文武官吏都不由的想到这段时间嘴中的“毛娃子”可是通判大人。先前三次王景范来巡检河堤,只是草草翻过账目之后便四处看看也就回去了,这沙袋点数也都是自己人来报个数就完了,这次没想到通判居然让个车夫去点数,一下子便漏了陷。

“你们都与本官回通判厅!”王景范看着这些面无表情的一众官吏,站起身来便走出屋外上车,后面的官吏或是乘牛车或是骑马跟随而至。

在通判厅的大堂中,王景范将通判厅所有办事的吏员全部招来,而大堂书案下对着的便是那七个与河防备沙袋的有关的官吏。

“说吧,给本官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否则莫要怪本官不顾同僚颜面!”王景范坐定后不温不火的说道,仿佛在河堤上发作的并不是他。

“大人,这段时间天气炎热,哪里来的河汛?这等天气之下,兵卒多酷热难耐,再这样下去恐会患上暑热之疾……”一个靠后的皂吏声音有些不阴不阳的答道。

站在前排的都虞候跟风说道:“是啊大人,这天哪里会发水?来回的折腾兵卒多叫苦不迭……”

所谓法不责众,两人话头一起,堂前的七个人不仅交头接耳连忙叫苦,还向旁边通判厅的其他吏员诉苦以征得所有人的同情。王景范低头不语,手掌上的一方镇纸颠来倒去不知在想些什么。他这么一不说话,低下的就更热闹了,尤其是刚开始答话的那个皂吏尤为嚣张,不仅叫苦还指责上官不体恤低下办事的人,更不按规矩办事,甚至还脱口一句:“这毛娃子……”

“啪!”的一声之后,通判厅中刚才还犹如菜市一般吵闹的话音全部戛然而止,王景范的眼中隐隐闪动着冷冽之色,那皂吏看他面带怒意也知道自己说话太不知轻重了,愣神之下那嘴巴都未曾合闭。

“嘲讽上官按律该当如何?!”通判厅中回响着王景范冷漠的声音。

王景范身后的于文传从旁应道:“按律杖责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