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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坤……”

她看过去时，丽坤已经倒在地上睡着了，酒瓶子推到脚下，睡着时身体悄然蜷缩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子。

她叫她去研究所，她拒绝；

她叫她原谅曲存姿，她也拒绝。

她无压力，无人情周转，无任何国人常见的揣测小心思，也不因为曾经受到了曲家的恩惠就委婉敷衍……完全只凭借直觉回答你：不行就是不行。连转弯抹角都没有。

可是，这难道不好吗？

难道违背心意说假话才是这个世界上的真理吗？

曲存芳一辈子什么人没见过？可是，这样的方丽坤，她也只见过一个。

是不是只有生活态度这么简单的人才会这么天真幼稚？

难怪存姿喜欢她。

一觉醒来，头晕眼花。

方丽坤坐起来时茫然地看着身上滑落的大毛毯，还有脚边横着的酒瓶子。旁边的案几上放着一个文件袋。

她打开，看到研究所发来的邀请函。

上面书写了种种优厚的福利待遇，尤其是详细列举了实验室的种种高尖端材料——那是多少学者梦寐以求的啊。

她仔仔细细研读了全文，然后默默地放下。

这才想起，原来曲存芳昨晚真的来过。一夜宿醉，她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桌上还有个大盒子，非常精美。她打开来一看，一怔，里面是一件晚礼服，童话一般的湖蓝色，轻薄柔美，手工精细，花纹材料无不是顶级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