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了一下，唐暮白又抿了一口红酒。

穆靳宸碰了碰他的杯子，做一个安静的聆听者，三人之中，他很多时候都是扮演着这样的角色。

“你得天独厚不说，身为男人竟然洁身自好得像个圣人，君翔是因为有未婚妻，而你单身，却能像个苦行僧一般严于律己，你说我这样流连花丛的浪子怎能满意？我以前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自惭形愧，车祸醒来以后我想了很多很多，也想通了很多很多。我以前觉得自己爱无双，自身条件不比你差一星半点，凭什么无双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跟你结婚？对我却如此决绝。想明白了以后我就知道无双的眼光有多好，你穆靳宸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女子，而她景无双更值得拥有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你们，天造地设，敬你，敬你们！”

这一席话说得很诚挚，话音落下，唐暮白更是抬手喝尽杯里的红酒，敬穆靳宸，更敬自己。

这一场车祸到底是福是祸，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因为这一场车祸，他受到一些身体上的伤害。

却也因为这一场车祸，夏子薇主动结束了他们之间那些纠缠了五年之久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

而他也想明白了许多问题，看透了许多东西，于他，与其说那是一场车祸，不如说那其实是老天爷垂怜，给他一次重获新生的机会。

他不是不懂感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