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92章 斗棋(2 / 2)

作品:《帝神通鉴

因此余笙开口第一句就将湛长风摘了出去,半点没提和她下棋的事。

他们闹他们的,湛长风没吭声,嘴角噙着一丝没有意义的笑,将刚收了十来颗的棋子一个个按原样摆回棋盘。

这时于之淮说,“不是不敢,怎么,是看不起我?”

于之淮这种紧追不舍的态度着实让人疲倦,余笙想起自己曾委婉地向秦师说过这个问题。

秦师回,“年轻人意气之争是常有的事,争,亦是进步。”

他摆明了不会管。只是恐怕这“争”不是“争”,至少于她而言,称得上无意义的纠缠。

于之淮这是逼着她承认自己不如他。

但这可能吗?

余笙正要答应约战,斜来一道声音,“那位姓于的朋友,听说你是棋盘上的高手,敢不敢跟我来一局。”

于之淮不虞,谁这么没眼力见来搅局,他目光一利,逼退有意无意挡着湛长风的韩之高,俯视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无名小卒,有何资格。”

湛长风惯不会仰视人,她坐那儿,看也不看于之淮,把玩着手中黑白子道,“那是不敢了。”

反问都不用,笃定结尾。

于之淮冷笑,目光划过余笙,“也好,我便当个善人,帮人回到现实,田里出来的泥罐镀了金也上不了高堂。”

闻言,余笙抿着唇,清眸略深,竟显出了几分凌厉的气势,一字一顿道,“金丝雀离了主人还在回顾牢笼。”

气氛霎时剑拔弩张,尽管大多人都不明所以。

湛长风笑说,“我观你们战意甚浓,不如在我这残局上一决胜负。”

王熙下意识看那棋局,盘上被拿掉了几子,适才分明已经分出胜负的棋局,因缺了两子竟又变得势均力敌。这...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她往旁边让出一位,“余笙。”

姐妹,你搅得一手好局啊。韩之高内心苦兮兮,这回是不战不休了。

余笙低眸看她,她不正经地盘坐着,一腿屈起,上面随意地搁着一只手,那一只手像是被施了法,黑白两子在骨节分明的五指间轮转跳旋,却始终没有掉落。

偏了下头,“过来。”

清清凉凉的,不容拒绝。

余笙跪坐下去,两人衣摆交叠,她感受到了一丝近乎无的冷幽之味,好像清涧泉水。

“你不必掺进来,这本也与你无关。”余笙低声说。

湛长风换成了盘坐,理好袍子,余笙抬眼,见那近在咫尺的眼眸里,存了半分认真半分玩笑。

“嘘,你听。”湛长风压低了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某种神秘,“弦太紧,会崩。”

对面于之淮也已经坐下了,寒着脸色一言不发地观察残局。

湛长风,“此局三人比,你二人执棋比输赢,我与你二人比结果,你们若能将此局打破,算我输。”

“大言不惭。”于之淮哼了声,与余笙猜先,他执黑棋,她执白子。

余笙不想其他,专注于棋盘上的局势。

下残局,首先要揣摩明白布局之人的路数和意图,之后再决定是跳出按自己的风格,还是延续之前的思路。

然当她将心神沉入棋盘,却发现白子畅通无阻,可阡陌纵横,一落子细思,又四面悬崖峭壁,根本无路可走。

那厢于之淮亦是捏着黑子,骨节发白,迟迟未落。

这两人各自凝神思考,一时视周遭如无物。完全不管越来越多的观棋者。

授棋术的老先生偶然一瞥,挪不动步了,看了半响,急冲冲地寻老友摆谱子对弈。

社学授课时间是卯时至申时,从日出到日昳总共五个时辰,棋术课之后,下午的学习算是结束了。

湛长风没管还在思考的两个人,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