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东西却又显得那么真实，因为这是他和殷飞自己想出来的，没有任何人强迫的灌输，全部发自他们的内心。

“等明天门里面来人再说吧，这件事情和谁都不要讲，明天我们找个机会亲自问问掌门。”林远脸色难看的可怕，尽管知道殷飞也是嘴巴严实之人，却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句。

殷飞沉默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擦了擦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虽说他对莫如来感情不像林远那么深，对门派的忠诚度也没有那么强烈，但毕竟也是白山剑门的人。如果他俩的猜测都是真的，公孙敬和莫如来联手唱了一出双簧，那这件事情的可怕程度可以说超乎他们的想象，因为整个天下有几个门派值得白山剑门这么做，搭上一个修为最强的长老，和一票天赋最高的弟子，苦苦瞒了二十多年，几乎将所有人都蒙在鼓里，除了排名在其上的几大门派之外，几乎想不出其他人选。

未知但绝对够强大的敌人，这才是最让他担心的地方，也难怪公孙敬在不久之前就开始扩张，估计是大约猜想出了敌人的身份，比如说玄阳道，或者那个莫如来没来得及说出的名字。而莫如来的被杀，八成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只不过对方估计只猜到莫如来察觉了自己的身份，而没有猜到这位背叛师门的长老，其实一直和白山剑门有着联系，这才没有将他当场击杀，甚至有可能还想要嫁祸给白山剑门。

带着层层的疑云，殷飞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卧室，令狐彦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搅他，任由他坐在窗台前面发呆，这一呆就是整整一夜。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白山剑门的人到了，领头的人是万古舟，其余的都是七星剑堂的骨干管事，这也是最适合不过的人选了，他的到来让黑山剑门的人找到了一丝家人的感觉，毕竟七星剑堂是和当初黑云堂关系最好的堂口，万古舟也是莫如来最好的朋友，尽管二十多年没有见过面，但很多黑山剑门的老弟子都还记得这个脾气同样暴躁，但对他们很好的长老。

“弟子雨横江，见过万师叔！”雨横江满脸悲凄之色，给万古舟跪下磕了头，他这一动，身后的黑山剑门弟子稀稀拉拉跪了一片，有些感情脆弱的甚至干脆掉下了眼泪，大有孩子在外奔波劳碌不易，被人欺负了之后，突然见到娘家舅爷的感觉，万般的委屈只化作一汪清泪，到最后甚至嚎啕大哭。

“到底是怎么回事？莫师兄呢？林远呢？”万古舟此时还不知道莫如来的死讯，只是见雨横江等人神情凄苦，心中顿时觉得有些不妙，一把将雨横江拽起来，正要再问时，却见林远和殷飞走了过来。

殷飞他自然是无视的，将雨横江领口放开，问林远道：“远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父，莫师伯昨天就仙逝了，和人搏斗时不慎受伤，弟子赶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林远本来经过一晚上的思考，脑子里面全是莫如来和公孙敬合谋的事情，都快将眼前这事忘了，万古舟这一问他才又记起来，想到莫如来身死还不到一天，他心下又有些难过，眼圈也红了起来。

只是他的神态已经完全不在万古舟眼中了，这位七星剑堂的堂主双眼如要喷出火来，一把将刚刚整理好衣衫前襟的雨横江又拽到面前，语气森然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死的？”

“师父，师父他……”雨横江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就连莫如来有时候也管不住他，可此时却在万古舟的盛怒威势下感觉到了一丝恐惧，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师父他昨天和那贼首搏斗，被人打成重伤，没过多会儿便仙逝了，林师弟他们没赶上见最后一眼。”

“不可能！”万古舟大喝道：“你师父是什么修为你会不知道？整个浮云界有几个人能在一对一的时候将他活活打死？难道还是浮云宗宗主亲自出手不成？你师父的尸体呢？带我去看！”

“是，弟子遵命！”雨横江也知道和暴怒的万古舟理论不得，忙引着他进了内堂，来到装殓着莫如来遗体的青玉棺材前，随后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万古舟从打见到莫如来的尸体，眼圈就变得红润，只是碍于雨横江在场，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而已，直到雨横江的脚步声已经再也听不到，他才软倒在棺材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落，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只是不断重复着两个字：师兄。

短暂的悲戚过后，他收敛住心神，却很敏锐的发现了问题所在，莫如来的皮肤干裂的很严重，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躺在棺材里的可是个金丹修士，哪怕人已经死了，肢体也应该在百日之内不会变形，直到体内最后一丝精元全部散去，才会变得和普通人一样腐烂，但这种腐烂也绝对不会像眼前一样干涸枯裂。

只有一种可能，莫如来的法力和精元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消失掉，从他死掉直到现在，仅仅过了不到一天时间，能够干裂到这个程度，这根本不可能是一掌之力造成的，只会是中了什么奇怪的剧毒。

毒这种东西，万古舟虽然有所涉猎，但作为一个纯粹的剑修高手，他也并不太精通，门中有谁是对毒药有研究的？万古舟想了几个人选，最终都在脑海中依次刨除，那些人比他也强不到哪去，估计看不出什么端倪，那还有谁能够过来验尸？

万古舟苦思良久之后，突然灵光一现，自己的弟子林远之前干掉了那么多用毒的高手，其终极理由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在外面站着，不被自己当回事，也没拿自己当回事的讨厌小鬼，那才是真正的用毒高手。

“殷飞，你给本座进来！”万长老的吼声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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