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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风流逍遥侯

坐在别玉寒另一侧的甄如玉开口道:“昨天寒郎还做了首诗称赞影儿姐姐呢。”

“是吗?”千叶影儿似乎有些出乎意料,抬头望望别玉寒,又望望甄如玉:“说来给影儿听听。”

甄如玉歪头想了想,轻声念道:“玉门关外战鼓槌,玉门关内爱谁谁,将军一把门紧闭,芳草湿湿香乱飞。”

众女格格大笑,连站在身后尚初谙瑃情的四个丫头也捂嘴而乐,满脸娇红。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千叶影儿恨恨地瞪了别玉寒一眼骂道,小手在桌子下面狠狠拧了别玉寒一下。

别玉寒夸张地大叫一声:“千大夫就是千大夫,专捡痛的地方掐。”

“让你坏,哪个地方最痛我掐哪儿。”千叶影儿的小虎爪耀武扬威地在别玉寒面门前晃来晃去,大有再不听话就掐死你的气概。

双手一指自己两腿之间,别玉寒贼贼坏笑:“这儿最痛。”

仿佛被突然点了­茓­,千叶影儿的脸刷地红了,爪子停在空中抓不下去。

众女哈哈大笑,别玉寒更是幸灾乐祸挂满全脸。

吃过早饭,按照昨夜商量好的,一行九人带着狄氏兄弟、四个丫环和祝伯应邀赶往南宫世家。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十章祸起萧墙

南宫世家座落在洛阳城里最繁华的南大街尽头,不远处就是南城门,城门外就是洛水。高大森严的朱红­色­围墙将南宫世家高高矗立在这九朝古都的繁华地段。沉重的朱门又将矗立在繁华古都的南宫世家所有的高贵和威严关闭起来,高高在上。门口车水马龙,尽是胯刀背剑之辈,尽显四大世家之一南宫世家在江湖上的地位。

也许是南宫老爷子办寿的缘故,南宫世家比别玉寒所见过的千叶世家和东方世家都要气派和热闹。门口几个身穿一­色­藏蓝长袍的男子繁忙地迎接前来祝寿的客人,可说不已乐乎。

站在玉石台阶最上面的五旬魁梧老者见到别玉寒一行来到,慌忙步下玉石台阶迎上,正是南宫世家总管廖自谦。

“别公子,甄教主和诸位贵客来到,小的未能远迎,请诸位赎罪。廖某已通报我家小姐,马上就到,几位里面请。”

正说着,朱­色­大门里走出几位男女,为首一女子款款行来,袅袅婷婷、摇曳生姿,楚楚姿­色­中透着端凝沉静,来到一行人面前敛衽而拜:“别公子、甄少教主、沈大侠等来到洛阳,能给南宫家一个机会以尽地主之谊,南宫蕊代表爹爹和几位叔叔这里谢过诸位。”

说话不紧不慢,语润词圆,语气沉稳自信,鬓影衣香之处落落大方,毫无造作。人虽袅婷,却气质凛然,一看就是一个能拿主意、有主见、大宅豪门的女主人。

别玉寒等人忙回住礼,南宫蕊来到千叶影儿、杜隽跟前敛衽施礼:“与少教主、千叶和杜隽几位姐姐心仪已久,今日能够同时得见,实是阿蕊之喜,南宫家之福。”

千叶影儿、杜隽还有甄如玉忙敛衽回礼。武林十美来到一起,彼此之间少不得相互恭维称赞一番,南宫蕊望了望阿娇,千叶影儿忙介绍说这是别公子的表妹阿娇。

“别公子竟有这么标致的表妹,真是让人喜欢。”说着南宫蕊拉住阿娇的手一番寒喧。

接着介绍自己身后几人,都是南宫世家位重之人,四个是她的叔叔,南宫政的大弟二家主南宫郯,二弟三家主南宫搴,叔伯弟弟南宫世家长老南宫歧、南宫伟,后面是一年约三十的英俊青年男子,南宫郯的大儿子、南宫蕊的堂弟南宫泰武。一行人彼此介绍寒喧过,南宫蕊前面带路,迈入南宫世家高大的朱门。

转过影壁,走过宽大的院子,来到温暖的大厅,里面摆满了八仙桌子,桌子上摆满了果盘和酒菜,中间一根点燃的巨大香烛散发着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八仙桌子周围坐满了来客,除了背刀胯剑的就是各方豪门绅士。

彼此之间纷纷低声低语,满脸的惊奇与不信,别玉寒当然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因为来这里的路上秋无霜也是满脸惊奇与不信地告诉别玉寒:

“飞鹰堡涉嫌谋反被朝廷封了,发出了通缉令。”

京狮堂刚被灭了,堂堂武林三大堡之首的飞鹰堡一夜之间又灰飞烟灭,大堡主大力鹰爪王童刚、二堡主阎罗爪童杰亡命江湖不知所终,武林十大成了被通缉的要犯,怎不令江湖震惊?

当然如果在座的知道这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江湖第一大­淫­贼所赐,更会惊得掉了下巴,无法享受南宫家热情的美酒佳肴。

一行人穿过人群,来到大厅最前面靠左一张桌子,飞马牧场场主马仙杜一眼一人已在此桌,杜隽高兴万分跑过去坐在父亲旁边。杜一眼明白自己一个西北牧场的牧场主能在武林群雄、地方豪绅中恭居前排全是沾了女婿的光,对别玉寒更是满意和殷勤。

最前面正中和靠右八仙大桌也坐了不少人,有几个别玉寒曾见过一面,有飘香剑庄三庄主‘飘香一剑’曹彤,芙蓉剑庄总管梁煦,还有京城来的东方世家大当家东方不灭的弟弟东方不古和大官家吴鹏飞。

当然还有一个别玉寒也认识,就是千叶影儿的哥哥千叶强。千叶影儿冲哥哥点点头算是见过自家兄长。

千叶强也仅点点头,不肯起身与他们同坐一桌以示自己是与天下武林白道站在一起,不与­淫­贼为伍,眼睛却凶狠地瞪向别玉寒。当眼光转到没戴面巾的甄如玉美如天仙的脸庞,千叶强充满凶光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由凶狠变为贪婪,再转为嫉妒、凶狠,当然嫉妒、凶狠的目光又是对着别玉寒,心中暗暗骂道:

“这个死­淫­贼,真不知哪儿修来的他妈的艳福,将武林十美一下抱入怀仨,连对自己冷冰冰的南宫蕊对这小子也透着一股热乎劲。哼,只要我千叶强在世,就绝不让你得到千叶影儿这死丫头。”胸中无名之火越烧越旺,千叶强暗暗起誓。

倒是‘无霜剑’秋无霜,来到两张桌子前,同认识的打招呼见礼,然后又向坐在东方不古身旁的一位年过四旬的白净汉子拱手打招呼,却是杭州府慕容家的三当家慕容百。

对曾到邙山围攻九幽修罗教的清云、红云两位道长和曹彤、梁煦冷眼向相。群雄面前自是不甘示弱,四人同样一副冷脸孔,如不是南宫家大喜的日子,肖副教主有令不准擅惹事端,双方准得打起来。

只听一声高唱:“老家主到!”

喧哗的群雄立刻静寂,只见一辆轮椅缓缓推出,轮椅上坐着一位年近六旬老者,红光满‘面,甚是福态。

南宫蕊伴随左侧,右边是一位淡雅娴香、娇而不俗的漂亮少­妇­,长得同南宫蕊很相像。后面跟着南宫郯、南宫搴,南宫歧,南宫伟,南宫泰武,还有总管廖自谦和四大护院护法。

推轮椅的是位浓眉大眼、健壮威武的修长青年,别玉寒看到此人,大吃一惊,差点站了起来,此人正是自己当年在泰山遭难时救了自己的两个青少年中年长的那位。

忙问秋无霜,才知威武青年就是南宫蕊的姐夫、武林四杰‘风云雷电’中的‘左掌右剑’白天雷,也是芙蓉剑庄少庄主。

身旁那位风韵飘逸的少­妇­就是南宫政的大女儿、白天雷的妻子南宫叶。

一行人来到大厅群雄面前,南宫政拱手道:“老朽何德何能?能得各位朋友远途跋涉为老朽过寿,老朽在此有礼了。”

群雄纷纷起立还礼,并举起手中酒杯,祝寿南宫政。

一套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的陈词滥调之后,南宫政摆手谢过让大家坐下,南宫世家诸位亦依次在南宫政的两旁椅子坐下。

南宫政清了清喉咙:“老夫五年前练功时不慎走火入魔,虽侥幸留得一条命,却武功尽失。幸得小女蕊儿在几位叔叔的帮助和各位的抬爱下使我南宫世家不倒于武林,老朽在此谢过各位。”

环视一周,南宫政自怀中掏出一拳头大小的碧玉印章:“今日趁这个日子,诸位江湖朋友在此,老夫正式将南宫世家的掌印交给蕊儿,由蕊儿自今日起正式接任家主之位”

“慢!”南宫郯大喝一声,站了起来:“我不同意。”

“大弟,你敢违反长老会的决定?”南宫政武功虽失,但武林一派宗师和南宫世家家主的威风仍在,当时冲南宫郯喝道。

自小就怕哥哥南宫政的南宫郯当时一抖,但随即胸膛一挺:“长老会上我南宫郯就没同意,是大家逼我接受的。”

“你虽不同意,但表决后你也表示遵守长老会的决定。”南宫政气愤喝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那时没办法。”

“你是说你现在有办法了?”南宫政冷笑道。

南宫郯冷冷回笑:“有那么点办法。”

“是吗?”南宫政大喝一声:“给我拿下。”

却无人听命行动,转头看南宫蕊和身边其他人都紧皱眉头,脸­色­发暗。

大吃一惊,再看在座英雄,不少都表情相似,自己腹中也传来一阵绞痛,一指南宫郯:“好,好,你竟敢下毒?”

“有什么不敢?”南宫郯哈哈大笑,笑声尚在大厅回荡,南宫郯突然止笑冲南宫政大喝:“我在香烛中混入专门对付练武之人的‘十香软筋散’和‘断肠香’两种毒药,如果没有解药,中毒之人不但武功尽失,两个时辰之内肠断魂飞,一命呜呼。”

“你为何这么做?”南宫政虽武功尽失,‘十香软筋散’不起作用,但腹中剧痛越来越剧。

“为什么?”南宫郯怒视南宫政:“就因为你是老大,自小就压在我头上。那倒也罢,你本就样样比我强。但你走火入魔后,却将家中之事交给十五岁不到的女儿,根本不将我等为南宫家出生入死的功臣放在眼里。如今更要传位给她,我等竟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你还把我当成你的弟弟吗?”

南宫家主的寿宴变成了内讧、夺权之争,在座武林豪杰和豪绅都中毒成了陪葬品,群雄豪绅个个是又惊又怒。

千叶影儿忙将一颗‘百灵丹’放入口中,在桌子下面递给别玉寒一颗,低声道:“快服下。”

别玉寒默默运功,发现自己并未中毒,密语传音告诉影儿和甄如玉,将‘百灵丹’偷偷弹入甄如玉的口中,嘱其赶快服下运功驱毒,同时手握甄如玉的玉腕,以内功输助其解毒。

别玉寒没有中毒,千叶影儿放下心,又递给别玉寒几颗,让其偷偷分发同桌其他人。但阿娇没有武功,杜隽武功很低,两人忍不住腹中绞痛,已弯腰爬在桌上呻吟起来。

别玉寒看在眼里,暗暗着急,抬头见南宫泰武将刀架在南宫政的脖子上,同时四大护院护法的刀架在南宫蕊、南宫雪、白天雷和总管廖自谦的脖子上,南宫搴,南宫歧,南宫伟又惊又恐,不知所措。

此刻十几名头缠白巾手握长刀的­精­壮家丁冲进大厅里,虎视眈眈围住群雄,只要你一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像切瓜似切下你的头。

“哪你要怎样?”南宫政怒喝。

“哈哈哈。”南宫郯哈哈大笑:“我要杀了你的女儿,掌管南宫世家,重振我南宫雄风。”

形势已完全为南宫郯所控,杀南宫蕊就如杀只­鸡­,不,简直比杀只­鸡­还容易;夜夜做梦都想的南宫家主之位如今只有一步之遥,不,自己已经是家主了。想到此,南宫郯笑得更响,笑得更得意,得意地笑得他想停都停不住。

哈哈大笑声中,别玉寒突然手指连弹,人同时飞出,一条白­色­的绳索卷向南宫政,架在南宫蕊、南宫香、白天雷和总管廖脖子上的刀应声落地,四大护法捂腕而退,原来是被别玉寒弹出的花生米击中腕部­茓­道。

击向南宫政身后的南宫泰武的那粒花生米却是袭向他的眼睛而非手腕。南宫泰武立时察觉,手腕一动,刀挡开了花生米。

刀下的人质南宫政却被别玉寒的逍遥索凌空拽开。

好个南宫郯,虽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呆,但不愧为南宫世家数一数二的高手,大喝一声,凌空而起,一掌击向仍在空中的南宫政后背。

但听一声娇喝,坐在那里一直未发一言的南宫蕊一跃而起,双手连弹,迎向空中的南宫郯和挥刀同时扑上的南宫泰武。

父子俩大惊失­色­,空中连翻几个跟头,落在十丈开外,捂住流血的手臂,齐声惊道:

“疯魔指!”

‘疯魔指’是南宫家众多武功中最难练最狠毒的武功,只有将南宫家独门内功‘无幻无觉’练到第八重时,才能练这‘疯魔指’!

只有将‘无幻无觉’练到第九重才能将‘十香软筋散’和‘断肠香’两种毒药逼住并施展武功!

‘无幻无觉’初练容易,越练越难,南宫政当年就是为了将‘无幻无觉’练到第九重时而走火入魔的,但年纪轻轻的南宫蕊练成了。

如非出生南宫世家的南宫郯父子知道其厉害,此刻已倒地毙命了!

已经到手的胜利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拱手攘了出去,南宫郯父子满脸的沮丧、愤怒、和对南宫蕊练成南宫家绝世武功的嫉妒。南宫蕊身影如蝶般乱飞,瞬间连点南宫蕊、南宫香、白天雷和总管廖自谦数处­茓­道止毒,最后,姿态优美地落在南宫郯父子面前:

“南宫家的家法两位应该知道的。家法第一条,犯上作乱,加害本族长辈者,千刀万刮。”

南宫郯父子面露惧­色­,望着面前娇美如花的南宫蕊如见了蛇蝎,浑身颤抖。

南宫蕊一张俏丽动人的脸越来越冷,双手张开,伸出十指,南宫郯父子绝望地闭上了眼,双拳紧握,准备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此时,门外一声高喊:“洞庭湖十八盟盟主龙风到。”

一身白衣,飘逸如仙,正是在邙山交过手的龙风,身后跟着五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其中一个肿着半颗脸。

龙风来到南宫政面前拱手施礼:“龙某贺寿来迟,还请南宫老家主恕罪。”

南宫政拱手回礼:“南宫政过生日,惊动了龙盟主,也是罪过,只是家有突变,不能款待盟主,还请见谅。”

点点头,龙风转向南宫蕊:“南宫小姐好。”

“盟主好。”南宫蕊一双眼并未离开南宫郯父子。

龙风怒瞪南宫郯父子,手握剑柄:“虽说这是南宫家的家务事,但你南宫郯名响武林,却以‘十香软筋散’和‘断肠香’歹毒之药殃及无辜,毒害在座武林同道,却是罪不可赦,龙某今日就要为武林同道讨个公道。”

剑刀已在手。

南宫郯突然哈哈大笑,面目狰狞:“我南宫郯今日自是难逃一死,但有这么多朋友随我父子一同赴极乐世界,我南宫郯今生又有何求?”

“只要你交出解药,龙某会向南宫家主和南宫小姐求情,饶你一死。”

“我南宫郯今日如此,她父女岂会放过我等,不如今日大家一起死了,也是个­干­净痛快。”

“你以为大家都会随你同赴黄泉吗?恐怕你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说话的是千叶影儿。

千叶影儿盈盈站起,不疾不徐来到别玉寒身旁:“‘十香软筋散’和‘断肠香’虽毒,却也不是什么无药可解的绝世毒药,你看别公子与在下还有其他人不是挺好的吗?”

此刻别玉寒一桌的人毒已解,胖瘦二婆、沈岩、秋无霜还有甄如玉内力深厚,此刻已恢复内力。

胖瘦二婆恼羞成怒,喝一声‘南宫郯你找死!’挥剑扑向南宫郯。

空中白光一闪,胖瘦二婆人剑向后飞去。白光一闪即失,龙风的剑刀已入鞘。

人落地,胖瘦二婆冲龙风喊道:“你敢偷袭老婆子,好,你洞庭十八盟找岔我九幽修罗教洛阳分坛的事还没找你算帐,今儿一块了解。”

挥剑又要冲上,别玉寒一伸手拦住二人。

龙风嘿嘿一笑:“洞庭十八盟与九幽修罗教的事日后再说,但龙某出手并非偷袭二位,二位恐怕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值得龙某偷袭,在下出手是为了救这里的武林朋友。你们二人把南宫郯杀了,这么多中毒的侠士和绅士岂不要等死?”

所有中毒的人恶狠狠瞪向胖瘦二婆,仿佛二人才是下毒的罪魁祸首。

千叶影儿跨前一步:“龙公子这话有点言过其实、危言耸听了,南宫郯即使死了,在座的诸位也未比就送了命。”

“难道千叶姑娘要拿这数百人的命来打赌?别忘了人命关天,离两个时辰不多了。”龙风讥讽道。

“人生何处不赌命?人在江湖,脑袋朝不保夕,影儿不才,还真想赌一赌这数百条人命。”

南宫郯突然自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高举在空中:“老夫这就把解药毁了,如果你千叶影儿能够救了这些人的命,老夫父子当场自尽。如果你救不了这些人,老夫黄泉路上也有不少伴,你说老夫没这么大的面子,但老夫成全千叶姑娘给了老夫这么大的面子。”

群雄一会儿咬牙切齿怒视千叶影儿,马上又乞求地望向南宫政和南宫蕊,然后又转向南宫郯,满脸恐惧,唯恐他将解药毁了。

几个还能说出话来的竭嘶底里喊道:

“不能赌!”

“不能毁!”

千叶世家虽是举世名医之家,但两个时辰内靠千叶影儿一人一下子解毒就这么多人的命,没人敢打赌她能做的到,何况要拿自己的命为本钱?

除非她有千叶家传绝世灵药‘还魂丹’还要几百颗才行。即是绝世灵药,又怎会有几百颗?

南宫政不愧是武林大宗师,南宫世家家主,当下一举手:“你南宫郯如此丧心病狂,天伦丧尽,理应当诛。但我南宫政毕竟与你一个父母所生,自不会像你这毫无人­性­,自断手足。不论你南宫郯是否留下解药,我南宫政今日都会放你一条生路。今日在天下群雄面前,南宫政正式宣布,南宫郯父子不再是我南宫世家之人,你我兄弟一刀两断,过了今日便是路人,所有愿意跟你南宫郯走的,不得阻拦。”

如此宣布,既相信、支持了千叶影儿,又不得罪天下武林,如果南宫郯不留下解药,势必与在座各门各派接下仇冤,将来武林中如丧家之犬,无处藏身。

当不了家主,反而得罪了武林同道,南宫郯是万万没有算计到的,此刻被赶出家门,再得罪江湖同道,岂不是自投死路?

南宫郯­干­笑一声:“我南宫郯从来也没想过与在座的各位朋友过不去,只是情非得已,累及了各位,南宫郯这里给各位赔罪,解药放此,开水冲开后每人一碗即刻,南宫郯告辞。”说话间父子二人已消失在厅外,四名护院护法及参与叛乱的家丁如丧家之犬灰溜溜跟在后面飞奔出南宫世家。

群雄服药解了毒,鬼门关前莫明其妙走了一遭,大有再造之感,心悸之余再无心情祝寿,除了少数与南宫世家关系密切的,大都草草离去,离去时对别玉寒和千叶影儿怒目而视,却纷纷来到龙风面前表达谢意。

遭此祸起萧墙,南宫世家的人也不便挽留,将客人送出大门。

重排酒宴,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留下,南宫蕊将别玉寒一行介绍给父亲南宫政。南宫政仔细端详别玉寒,哈哈大笑:“年轻人,好功夫!老夫这里谢过别公子出手相救了。别公子与龙盟主可是老夫见过年轻一代最杰出的俊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老了。”

“老家主过奖了,别某雕虫小技,不入大家之眼。”

“别公子过谦了。公子的武功别出心裁,独具一格,老夫眼拙,看不出别公子出自何门?”

场中所有人都望向别玉寒,龙风一双眼睛更是妁妁望着别玉寒。

“别某无门无派,乃是孤魂野鬼,让南宫家主失望了。”别玉寒一言带过。

龙风妁妁目光变为失望。南宫父女同样失望的表情难以掩盖。

介绍到白天雷,别玉寒打断南宫政,冲白天雷深深鞠了一躬:“别某从未想到还有这么一天,能够当面谢白大侠救命之恩。”

在场所有人包括千叶影儿和甄如玉等女子都吓了一跳,白天雷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呐呐问道:

“天雷不记得在哪里救过别大侠?”

“白大侠还记得八年前在泰山脚下从陆老六双斧下救过一个书生的事?”别玉寒问道。

行侠仗义无数的白天雷想了半天,才道:“对了,是有此事,你就是那位书生?”白天雷睁大眼睛,不信地望着别玉寒,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位英俊潇洒、武功高强的年轻人就是当年被吓昏了的胆怯书生。

“正是在下,世事弄人,不知当年与白大侠一起救了在下的那位英俊少年现在何处?”

“她她,她现在不在,等日后见了一定给你们介绍。”白天雷结结巴巴道。

南宫叶走过来挽住丈夫的臂膀,亲热地对别玉寒说:“白大哥当日救了别公子,今日别公子救了我全家和白大哥,也是合著你们俩有着缘分。”

此等意外,让别玉寒和南宫家都着实大喜,彼此频频敬酒。龙风与别玉寒虽同在一桌,但彼此话不投机,南宫政几次想为两人做个和事佬,取消黄鹤楼比武之事,但二人都故意推过,只好作罢。

龙风带来的和九幽修罗教的更是分桌而坐,那位肿着半颗脸的彪形大汉正是与洛阳分坛副坛主‘拼命三拳’陶亮交过手的洞庭十八盟西湘寨寨主‘西湘一锤’邓坤,看了也没从陶亮那儿讨了多大便宜,秋无霜瞪了一眼邓坤,如不是在南宫世家,非给他点颜­色­看看。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十一章赌输赢风流四风划拳排先后

“明明是表哥和影儿姐解了南宫家的围,便宜却都让姓龙的给占了去,真不是个好东西。”离开南宫世家的路上,阿娇愤愤不平道。

“影儿姐姐明明能解毒,龙风为什么不给影儿姐一个机会?”杜隽跟着抱打不平。

“也许龙风真是为武林群雄着想呢。”千叶影儿道。

“他分明是在袒护南宫郯。”甄如玉chā口道。

“至少这龙风总是来的那么巧。”别玉寒望着远方的天空,若有所思。

回到九幽修罗教洛阳分坛大家休息一会儿,刚吃过晚饭,前面来报白天雷南宫叶夫­妇­求见别公子,别玉寒连忙带领甄如玉、千叶影儿几个迎了出去。白天雷脸有些个红:“不好意思,又来打扰诸位,实在是内人非要再找几位姑娘聊天儿不可,还请别公子及几位姑娘恕罪才是。”

“人家是因几位唱姐妹白天匆忙离开我家,怕是招待不周,怠慢了几位姐妹,妹妹特让我特来赔个不是,哪里是聊天?”南宫叶撒娇地白了白天雷一眼。

“没有怠慢,没有怠慢。”别玉寒连忙将两位让进来。拽上沈岩秋无霜四个男人到大厅喝酒去了,南宫叶与四位女子来到内室聊天。

“南宫大小姐与白大侠郎才女貌,如此相互辉映,难怪江胡上人称‘银剑玉叶’。”甄如玉拉著南宫叶的手道。

“甄妹妹和几位妹妹与别公子才是男俊女美,真正江湖佳话,只是便宜了姓别的小子,一下子得到这么多妹妹,难怪江湖上这么多人偾偾不平呢。”南宫叶赞叹不已:“连我们那位都说别公子好福气。”

“那南宫姐姐还不招俩姐妹作伴?”杜隽问道。

“那不行,我当时就拧了他一下,对他说,这辈子你就只有看着的份了,敢招一个狐狸­精­进门我就阉了你。”说着手使劲在空中一抓,众女格格乐了起来。

待到天近三更,白天雷夫­妇­方才离开。沐浴过后,众女将别玉寒团团围住,双臂卡腰,学着南宫叶的口气冲别玉寒齐声喊道:

“你敢再多招一个狐狸­精­进门,我们就阉了你。”

别玉寒格格一乐,仰面躺倒在大床上:“没问题,只要你们几个能满足的了你老公,我就搂着你们四个狐狸­精­美美过一辈子,何不是快活赛神仙,可惜啊。”重重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千叶影儿不解他可惜什么,叹气什么。

“可惜你们几个丫头服侍不了你老公这天下第一大­淫­贼。”看了看自己腿间,摇摇头:“就这么一个小­肉­杈,那么难伺候?”

四位老婆羞气得红着脸使劲掐他,杜隽嚷道:“是小­肉­杈吗?是小­肉­杈吗?是根大­肉­棍。”

“是表哥的二脑袋。”阿娇跟着喊。

“说真的,那是你表哥的命根子。”千叶影儿笑道:“阿娇你不信,照那儿怼一拳,准把你这武功高强的表哥给制服了。”

“真的?”阿娇兴奋地挥起小粉拳,往别玉寒腿间冲去。

别玉寒赶紧将腿夹紧,抱怨千叶影儿:“你这千大夫哪是大夫?整个一屠夫。”

“你说的难伺候,我们就换个法子伺候伺候你。”千叶影儿笑道。

“既然是你们老公的命根子,你们就要好好爱护,把它照顾好才是。”别玉寒望了一眼眼前四个美女:“说实在的,别玉寒有你们四个娇美无比的人间仙子做老婆,如此艳福齐天,不知是哪辈子修的福气,岂敢再望陇得蜀,贪得无厌?”

“这句还像是句人话。”一直在旁边乐呵的甄如玉开口道。

“一龙四凤走江湖,马飞关山撒风流。快哉,快哉。”喝了不少酒,别玉寒出口吟道。

“一龙四凤走江湖,马飞关山撒风流。真好,撒得让天下的男人流一地的口水。”杜隽高兴地拍手叫好。

“不过,前提是今晚你们想办法让老公高昂的二脑袋给你们低下头。”

“真的?”阿娇不信地叫道,望着表哥腿间高高搭起的帐篷:“如果这帐篷塌了,你就不再惹花沾草了?”

别玉寒点点头。

“一言为定!”杜隽马上接道,生怕别玉寒改变主意:“反正我们三个人呢,还有千大夫当预备队。”

“我不算数。”千叶影儿叫道。

“你想让这死小子给你招十个八个狐狸­精­进门才行?”阿娇冲千叶影儿叫嚷。

“那那,那今晚也不能给他,否则我这坚持了半天的清白岂不都付诸东流了?”千叶影儿俏脸菲红,白了别玉寒一眼。

“好好,你就留着吧,也不怕时间长了烂里面。”杜隽嘟囔道。

千叶影儿大窘,伸手要掐杜隽:“这话你也说出口,跟着你别大哥学不出好来。”

杜隽赶忙躲开。阿娇冲千叶影儿叫道:“你还清白呢。你既看了,也摸了,还啃了”

“你还说?”千叶影儿又羞又怒,转身要跑。

阿娇一卡腰:“你敢走,走我就给明镜、如月讲你在这边看、摸、啃的事。”

这句话最管用,千叶影儿立刻站住,气气地坐下。

这边打闹着,别玉寒旁边待不住了,高声叫嚷:“本人胀得要死了,谁先上?”

千叶影儿淬他一口:“那就胀死吧。”

四女交头接耳,商量了半天没有结果。别玉寒建议:“要不你们就出拳,谁输谁先上如何?”

“­干­这事还有出拳的?亏你想的出来,真是个江湖混混。”甄如玉骂他。

“简直就是个江湖大魔头。”杜隽道。

“是大­色­魔。”千叶影儿跟道。

骂归骂,但却是个好主意,阿娇小时便常与表哥划拳出剪刀锤子布的,自是拍手叫好。杜隽跟着答应,四女只好划拳,还背过身子不让别玉寒看。

一番激烈吆喝,讨价还价,最聪明的千叶影儿反而第一个输了,只好慢吞吞来到别玉寒跟前,撅嘴将别玉寒的­内­裤扒掉,小手握住了勃然大物,轻吐香舌,舔了起来。

别玉寒舒服地吐口气:“千大夫就是千大夫,手到病除,舒服多了。”

千叶影儿牙关一使劲,虽自不会太用力,别玉寒大叫一声,吓了一身冷汗:“千大夫不要草菅人命,你上下牙一打架,她们三个岂不成了守着太监的活寡­妇­?”

“看你以后还胡说八道?”千叶影儿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舒服之余,别玉寒暗自惊叫一声‘不好’,如果四个丫头都这么一直舔下去,光舔不练,迟早要被她们征服了。想到此,一把拽过千叶影儿,将其颠倒过来,喊道:“反着亲亲。”

千叶影儿只好爬在别玉寒的身上,倒着咬住那条巨龙,刚含住转动舌尖,别玉寒的头一猛子扎到她两腿之间。千叶影儿嘤的一声,瘫倒在别玉寒身上,哪里还顾得上口中那玩意儿?

三女一看千叶影儿这么一下子便交了枪,第二输的阿娇骂声影儿姐没出息,从千叶影儿的嘴中拔出别玉寒的二脑袋,放入自己口中。

别玉寒双手抱着千叶影儿的香臀,使劲快速猛攻小小相思红豆,转眼之间千叶影儿双腿连颤,腿间喷出一股白白的香液,人瘫痪在别玉寒身上。

别玉寒一把将她推落到床上,拽过阿娇,依葫芦画瓢咬上红豆。甄如玉只好上前含住巨龙。

阿娇比千叶影儿能忍耐的多,两腿之间虽然麻痒酥软的感觉不断传来,但仍咬着牙,帮着甄如玉攻击巨龙,二人一上一下,一左一右,一块一慢,一轻一重,一舔一搔地拨弄着巨龙。

别玉寒感觉腿间要爆炸了,伸舌舔向阿娇的掬花小­茓­。

阿娇一声轻叫,pi股往上一挪就要躲开。别玉寒可不给她机会,双手抱紧阿娇丰满雪白的pi股,连舔掬花,阿娇再也忍耐不住,叫了一声,人瘫了过去。

要拽甄如玉,被她一闪躲过:“不准动人家。”

别玉寒翻身跃起,一把将甄如玉按在身下,一挺腰骄龙入海,快意畅游起来。同时腾出一只手抓住杜隽拎过来,按在丰硕的左­乳­上,另一支手滑向茂密的丛林,探寻到深谷顶上的小豆豆,揉搓起来,一根指头不时划向深谷,进进出出。

身高马大、丰满健壮的火凤凰床上功夫还是比其他三人要强的多,立刻迎上身子,刻意奉迎。倒是甄如玉即兴奋又紧张,很快便­阴­­精­离身,浇在别玉寒巨龙上。

巨龙受此刺激,更是暴涨,别玉寒将其拔出,趴在杜隽的身上。杜隽早已香液四溢,做好迎宾纳客的准备,加上巨龙上沾满甄如玉的­阴­­精­,异常光滑,理应轻松进入,但巨龙粗大了许多,进入时杜隽啊地叫了一声,柳眉皱了一皱。

别玉寒顾不得怜香惜玉,如驰马疆场,拚命驰骋,屡捣黄龙。杜隽咬紧牙关,挺臀相迎。

二人交手三百回合,杜隽再也忍受不住,大叫一声,浑身一抖,瘫在床上,三女见状,面露绝望。

就在这时,别玉寒咆哮一声,拔出了巨龙,一股白浆狂喷而出,撒了杜隽一脸。众女惊喜高喊:“­射­了,­射­了。”

连脸都来不及擦一下,任其往下流淌着,杜隽便被三女围住,像是欢迎凯旋的勇士般被紧紧抱入怀中。

“高兴的太早了。”四女回头望去,只见别玉寒腿间巨龙并未低下头,仍是高昂地仰头而立。

“还不快点塌下来?”阿娇怒气冲冲地伸手冲巨龙就是一巴掌。

等了好久,­射­过后的巨龙毫无低头投降的意思,四女又绝望起来。

“你是不是故意运着功呢。”千叶影儿突然问道。

甄如玉和杜隽忙搔别玉寒的痒,让他泄气。别玉寒哈哈大笑,拼命摆手发誓说自己没有运功。

半天不见别玉寒胯间巨龙疲软,四女失望之余咬咬牙,再次披挂上阵,云里来雨里去,反复四次,无奈别玉寒挥动长枪大戟,次次直捣黄龙,回回攻破贺兰,四女百般挣扎抵抗,却已浑身再无丝毫力气,只好绝望地求饶罢战。

就连最为强悍的杜隽声声娇啼、扭摆挣扎不已,最后也坚持不住,气喘吁吁地自别玉寒身上倒下,无力地断续道:“我不行了,我不行了。”

“兴风作浪、翻云覆雨的滋味真他妈的舒服,可惜还没尽兴。”别玉寒看看泄了四次仍然雄起不倒的巨龙和四位反复承受雨露后娇艳妩媚而又一脸慵懒的美娘子,不甘地摇摇头。

千叶影儿小手揉着酸痛的香腮,甄如玉按着肚子,阿娇捂著掬花小­茓­,与脱力的杜隽齐齐鼓着小嘴瞪着别玉寒那副得了好卖乖的样子,齐声惊骂:

“你不是人。”

一番折腾,几番风雨,东方已朦朦发亮,一龙四凤疲倦地挤在一张大床上入了梦乡,天大亮,别玉寒才叫醒甄如玉和千叶影儿,三人悄悄出了屋子,留下劳累过度仍呼呼大睡的杜隽和阿娇。

四个丫环早候在外屋,伺候三人梳洗和早点后,由秋无霜出面,和沈岩、胖瘦婆婆还有陶亮赶赴唐王朱常泰的寿宴。

迈进唐王府高大的朱漆大门,早有知客总管迎上,九幽修罗教是江湖第一大教,分坛在洛阳是仅次于南宫世家的地方一霸,唐王府也不敢怠慢,连忙接过寿礼,将众人让到大厅里第二排一张宽大的八仙桌旁。

别玉寒放眼观看,此刻已来了不少贺寿客,与南宫家的寿宴不同,这里少了江湖豪杰,多了官吏和地方豪绅。前排更是坐满了大小的地方父母官,秋无霜指着端坐前排正中桌子两名举止傲慢的官吏悄悄告诉别玉寒:

“河南提督左大人和洛阳知府梁大人。”

虽说开国始祖朱元章立法番王不得擅自­干­预当地朝政,但河南洛阳毕竟是唐王属地,当地官员自不敢得罪,反而尽示阿谀逢迎之能,更何况唐王还是当朝皇叔?

就在这时,南宫家主南宫蕊带着姐姐南宫叶和姐夫白天雷、总管廖自谦进来。见过河南提督左汉权和洛阳知府梁由兴,与其他相熟的地方豪绅大家打过招呼后,来到别玉寒所在桌子,彼此拱手问好。

南宫蕊俏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因昨日家中内乱而带来的疲惫和沮丧,反而举止大方得体,矜持有礼。

见过礼后,南宫世家的人被安排坐在别玉寒一行左侧的桌子上。南宫叶扭过身来,望望甄、千两位,关心问道:

“两位妹妹为何如此疲惫,满脸倦容?”

甄如玉与千叶影儿大窘,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敢看别玉寒。

还是千叶影儿机智,娇嗔地瞪了南宫叶一眼:“叶姐姐还说呢,如不是在你们家喝了那么多的酒,姐姐又到我们那里接着喝酒打闹,把大家搞的疲惫不堪,差点儿来不了这里。你不见阿娇、杜隽两位妹妹累得都没起床随行么?”

“是吗?”南宫雪望望千叶影儿,又看看甄如玉,一脸的奇怪:“我怎么就没觉得这么累呢?好像喝的不比你们四个妹妹少。”

正不知如何回答是好,只听门外高声喝唱:“汉王、福王驾到。”

厅内众人包括河南提督左汉权和洛阳知府梁由兴纷纷站起,别玉寒和南宫世家一行随着站起,转身望向门外。汉王、福王的到来反而解了二女的围,二女趁机偷偷瞪了别玉寒一眼,怪他昨夜太荒唐。

只见门外走进来两位衣着华丽的男子,前面一位年约五旬有余,身材硕长,四方脸堂,浓眉大眼,堂堂相貌上一双炯炯神目更给人不怒而威的感觉,年轻时必是位风流倜当、自命不凡的美男子。

身后那位却矮矮胖胖,上面看肥头大耳、油光瓦亮的大猪脑袋上一双小眼睛被鼓鼓囊囊的眼泡深埋着几乎睁不开。往下看滚圆滚粗的大肚皮向前伸着,使他不得不使劲向后折着身子来扛住这过于庞大的肚皮。

如此滑稽的胖子让别玉寒想起京城相遇的乔肥爷。二人并排进来,又让他想起龙兄鼠弟俩的可笑模样。

正在大厅里陪着河南提督左汉权的唐王长子朱由灵立刻迎上,左汉权带领地方百官跟着迎上半跪行礼:

“由灵见过汉王、福王两位王叔,给二位王叔请安。”

“河南提督左汉权见过二位王爷。”

“洛阳知府梁由兴见过二位王爷,给二位王爷请安。”

“”大小官员纷纷上前请安,英俊的汉王朱常浩挥手搀起朱由灵和左汉权:“大家请起,大家请起,不必多礼。”

福王常洵也许太胖,急于找地方歇息一下这身累赘,毫不客气地来到前排正中桌子旁坐下:

“由灵,你爹呢,还没出来。”

“回王叔,爹爹已换过寿服,马上就出来,侄儿已派人禀告爹爹两位王叔到,爹爹应该马上就出来才是。”

话音刚落,只听哈哈大笑声自内堂传来,快步走出一位年约六旬的老人,浑身罩着华丽的印满‘寿’字的寿服,正是今日过六十大寿的寿星唐王朱常泰。

朱常泰快步来到汉王、福王跟前,冲二人拱手谢道:“两位王弟远道而来,为劣兄道寿,劣兄诚惶诚恐,这里谢过了。”作揖拜谢。

汉王、福王连忙还礼,汉王笑道:“王兄六十大寿,为弟如何不来?小第这里祝王兄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福王跟着祝寿。

“祝唐王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大厅中众客在唐王进来时全都起身相迎,此刻随着汉王、福王高喝祝寿。

“谢谢诸位,谢谢诸位!”唐王拱手谢礼,端起面前­精­美的银杯:“来,本王敬汉王、福王和在座的各位一杯。”一饮而尽。

“谢唐王!”众客跟着一饮而尽,一排家丁和侍女手端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鱼贯而入,分放各桌上,大家立刻猜拳划令,­鸡­鸭鱼­肉­大吃大喝起来。

别玉寒手端酒杯,静静望着端座前排主席的三位王爷和两位大人。

从皇上那本小册子得知,唐王朱常泰,虽排在已故光宗之后为神宗次子,但因是贵人所出,后为其母失宠所累而早早被发配到西北兰州做属王,还是光宗即位后念及兄弟之情而重新发往洛阳为王,光宗驾崩后唐王不为天启皇帝和魏忠贤所喜,吃过亏的唐王为此战战兢兢待在洛阳不敢离开半步,一心远离权力中心。不知为何两位王爷和当地大吏纷纷赶来为无权无利的唐王祝寿?

说起来汉王、福王要比唐王风光的多,福王本极为神宗喜欢,但因后宫廷杖之案失宠而发之开封为王,属地要比唐王大的多。汉王为神宗幼子,最为神宗疼爱,只因排在最后而无法坏了祖宗规矩立为太子,神宗只好封其为汉宁善王定居武昌府,掌管两湖属地,为三王中属地最大者。

更不可思议的是大明朝历届皇帝最忌讳番王相互走动串连,尤其是太祖燕王北平发兵,历经四年的靖康之难而夺了皇位后更是下令番王未得奉诏,不得擅自离开自己属地。从今日之势看这条圣旨已是形同虚设。

沉思应酬间,天­色­已晚,酒席将散,别玉寒一行别过唐王,方要出了王府,南宫蕊一行走过来。

“别兄与几位妹妹可要在洛阳多待上几日?也好让小妹尽一尽地主之谊,以谢别兄昨日出手相救,解我南宫家之危的大恩。”南宫蕊问别玉寒。

“区区小事,南宫小姐不必挂怀,我等来洛阳本就绕了弯子,耽误了行程,明日一早就要启程赶往武昌府,只好来日再聚了,实在对不起,辜负了南宫小姐的一片热心。”

“别公子是走陆路还是水路?”失望在南宫蕊的脸上一闪而过。

“水路,那样顺些。”

“真的,那太好了。”南宫叶叫了起来:“我和天雷哥哥明日也要返回芙蓉剑庄,正好顺路,咱们结伴如何?”

“好啊。”几个丫头昨日与南宫叶很谈得来,听南宫雪要结伴同行,高兴答应。

“那样正好,蕊儿明日在码头的牡丹楼为大家饯行。”这么订下来,南宫蕊带着南宫世家一行人告辞而去。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十二章夜探唐王府洛水辞佳人

回到分坛,四个丫环早已将醒酒汤和香茗准备好,大家洗漱完毕,别玉寒找了件深­色­长袍穿上,又让明镜找来一黑­色­毛巾,装扮起来。

众女冰雪聪明,见他如此,知道要去办事。千叶影儿放不下心:“寒兄,让祝伯跟你一道去吧?”

“不用了,我就是到处转一转,看一看。”

“洛阳的青楼多着呢,别转那儿出不来了。”阿娇叫道。

“有可能,应付你们四个还真有点黔驴技穷,得去观摩取经学点新东西才行。”别玉寒嘻皮笑脸回道。

“快滚吧。”甄如玉一把将他推出门,四女扭捏着格格笑了起来。

别玉寒离开分坛世,四下无人,一纵身上了房顶,施展轻功朝着唐王府方向奔去。来到唐王府,隐身一颗大树上向内观望,发现唐王府内仍沉浸在过生日的气氛中,四处虽有家丁巡逻,并无武林高手隐藏,向前奔去,小心逐楼察看。

首先来到大厅,闪到屋檐下,一只脚钩住屋檐柱子,翻身倒下,轻轻捅破窗户纸向里望去。只见唐王乐呵呵地正在逐件观阅今日到的生日礼物。

“王爷,汉王和福王从未来贺过寿,为何今次前来?”唐王身旁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美艳少­妇­,手中把玩着一青铜古玩:“还送了这价值连城的秦鼎和本朝唐解元的画?”

“本王也不知啊,爱妃。”唐王正在端详着手中的一副画,正是本朝唐解元的秋香三笑图:“二人只说为了祝寿,并未提出任何条件。管他呢,不要白不要,先留着再说。”

如此礼物虽然贵重,但在皇家也并非什么,可为何两人却如此说?如果三王之间并无过多走动和亲近,为何今次亲来贺寿?还带来了如此贵重的礼物?

别玉寒想了半天也不得其解,见二人只顾清点礼物,并未谈及值得注意的东西,便一翻身上了房顶,往前搜索。

来到一处小巧玲珑十分别致的院落,院中屋子里传来阵阵笑声,别玉寒顺着笑声偷偷来到窗前,用舌头轻轻舔破窗户纸,往里望去。

一个身材窈窕、楚楚依人的美貌少女倒趴在一副高高鼓起的大肚皮上,一双洁白的手交替搓弄着因过大的肚子而显得十份渺小的小棍棍,香舌不时舔上两下。

姑娘肥硕的香臀上一只肥胖的白手不停地又摸又掐,有时还在股间滑来滑去,手上粘呼呼的,姑娘的腰肢随着那支手扭动着,嘴里哼哼唧唧的,似乎不胜折磨,却又透著舒服的享受。

“这胖福王还挺懂房中之术。”别玉寒看得心跳加速,腿间充血加剧。既然福王忙于此道,不再多看,翻身上了房顶,继续探查。

来到后花园一处僻静的别致小院,别玉寒藏身在花圃中,探头望向屋中,只见汉王正静静地坐在灯下读书,火苗一明一暗闪烁地映照着汉王英俊的脸庞。

别玉寒在花圃中待了一柱香的功夫,并无任何人前来,只见汉王起身,吹灭油灯。

看来汉王要休息了,今夜无任何获了,以后要找人暗中监视几位王爷,如未与飞鹰堡和其他江湖派别有联络,也好给皇上个交待,想着站起身,脚下一点飞身离开唐王。

别玉寒刚离开唐王府后花园不久,一道人影自后花园的另一侧敏捷地跃入唐王府,不着一点痕迹,显然轻功十分高强。可惜别玉寒早走一步,未能察觉。

“孩儿见过父王。”那人来到汉王室内,向汉王一躬身。

“龙儿来了。”黑黝黝的屋子里,汉王背对着门,面壁而立,虽然有人进屋,却没有转身,也没有点亮油灯。

“姓别的确实武功高深莫测。”

“知道了,他刚来过唐王府。”

“哦?看来他真的在为皇帝小儿做事呢。”

“嗯,朱由检在冷府宴请别玉寒,还借用冷府的书房密谈,当然就是避人耳目,一定是要他查明谁是幕后之人。”

“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尽快除掉他才是。”

“以他一人之力本不足为奇,但有时一颗老鼠屎能坏一锅汤,不能大意,何况他现在极有可能借重九幽修罗教的力量。”

“如果不是当时孩儿接到父王指令到洞庭湖去,这姓甄的和九幽修罗教都已经是我囊中之物。谁知算计了半天,最后却­阴­错阳差,让别玉寒在宜昌得了便宜。”

“有得必有失,龙儿不必过分介意。”汉王顿了顿:“现在就看少林如何对待姓别的了。”

“父王放心,即便少林不把他……”

“不能掉以轻心。”汉王打断儿子:“告诉烟儿和婉儿,调集人手,埋伏嵩山脚下,即使姓别的活著出了少林,也不能让他下得嵩山。下得嵩山,也要他脱一层皮,黄鹤楼一战他必败无疑。”

“是,孩儿这就去办。”

儿子走了,汉王却仍旧站在那里,久久不动。

半天,长叹一声,一举右手,打了个响指。

一个蓝衣老者立刻闪身而入:“王爷有何吩咐?”

“明天一早返回武昌。”

“是。”

回到分坛,四女还在灯下聊天儿等着他,见别玉寒进来,忙问都去了哪里?

别玉寒讲起在福王屋子里所见所闻,把四女羞脸红耳赤,纷纷拧他。少不得五人胡闹一番,才相拥而睡。

第二天清晨,别玉寒找来秋无霜和陶亮:“秋堂主,陶副坛主,如今江湖风云变幻,暗潮汹涌,加之洞庭十八盟妄想进占洛阳,你们要小心才是。”

二人此时对别玉寒自是言遵计从,立声应是。

“龙风昨日到洛阳来恐怕没有祝寿那么简单,咱们首先要借昨日南宫家变之事争取与南宫家和平相处,联合南宫家共同对抗洞庭十八盟,更要小心别让洞庭十八盟和南宫家结盟才是。我想南宫蕊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不会再让其他大的门派进入南宫世家的地盘,所以一定要尽量联合南宫家共同对外,才能阻止洞庭十八盟北进九幽修罗教的地盘。”

百年来洛阳一直是南宫世家的领地,当初教主甄不凡就是利用南宫政走火入魔而使南宫家无瑕他顾时借机进入洛阳,建立分坛。

如今南宫蕊羽毛渐丰,开始有了要夺回被九幽修罗教占据的地盘和生意的打算和动作,如今如能二者化解甚至联合最为理想,否则难会两败俱伤,而使洞庭十八盟趁虚而入,甚至二者联合铲除九幽修罗教在洛阳的分坛,秋无霜和陶亮听了别玉寒的话,点头称是。

“另外要尽量暗中注意唐王府和官府,小心江湖其他门派与王爷和官府联合对付九幽修罗教,人在江湖,不能只看江湖,眼界要放宽,才能不吃亏。同时与肖副教主商议一下,将本人的意思同开封和武昌分坛交待一下,事情要做的不留痕迹。不要听人挑拨,轻易与朝廷和官府作对。看看飞鹰堡,一个不慎,全盘皆输,放眼诺大一个江湖,竟无他童刚兄弟的立足之地,前车之鉴啊。”

“别公子说得极是,秋某立刻就办。”

“如有任何异动,立刻同肖副教主商议,不可轻举妄动,也告诉在下和如玉一声,在下尽力帮忙就是。”

“谢公子!”秋无霜和陶亮站起,拱手相谢。

“京狮堂,飞鹰堡,那只是开始,江湖不再平静了。”别玉寒望着远处的滚滚的白云,自言自语道。

牡丹楼紧靠洛水,是洛阳城码头最大最繁华的酒楼,迎送往来客人总是要在这里进酒饯行,每日里好不热闹。但今日酒楼的二楼异常安静,没有任何闲杂人等,因为洛阳城里最有势力的南宫家包了整个二楼,新任家主南宫蕊正在宴请别玉寒一行。

“别公子,大恩不言谢,只要不违背南宫家的利益,不有违江湖道义,任何时候需要南宫蕊,南宫蕊万死不辞,来­干­了这杯。”南宫蕊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今日的南宫蕊一身杏黄­色­长裙,雅致利落,多了少女的温柔,少了世家之主的霸气和居高临下。但话一出口,不但分寸拿捏的好,还明明白白表示了虽然别玉寒对南宫世家有恩,但也不会违背江湖道义和南宫世家的利益。

“谢家主,别某只是巧遇而使援手,别无他意。”别玉寒跟着一饮而尽:“秋堂主已答应九幽修罗教会与南宫世家保持目前的和平共处场面,两家合作使洛阳成为江湖太平之地。南宫世家是洛阳城第一家,还望南宫家主多担待提携九幽修罗教才是。”

“别公子过奖了,南宫家从无争霸江湖的勃勃野心,但也不会坐视别人欺负我南宫家,南宫蕊会与肖副教主和秋堂主合作维持洛阳这片天的。”

有了南宫蕊这番表示,看来短期内洞庭十八盟想要和南宫世家结盟对抗九幽修罗教是要些周章才行,唐王也会处于九幽修罗教的监视之下,这次洛阳之行也算没白来。

心情舒畅之余,别玉寒开怀畅饮,男的喝的个个脸红脖子粗,女的个个媚眼含春,娇艳欲滴。半醉半醒之中,一行人连同白天雷夫­妇­上了大船,扬帆顺洛水而下。

透过蒙松醉眼,看着站立在洛水岸边的南宫蕊。其神其态,令别玉寒想起曹植的。

借着酒劲诗兴大发,信口吟出:

‘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朗朗声中,一群英俊男女随流而去,冲入江湖,迎向未知却充满美好希望的明天。

朗朗声中,岸边南宫蕊挥着手,转眄流­精­,光润玉颜,杏黄衣裙在晨风中飘逸,宛如诗中的洛神。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哼,还想着那个王幽兰呢。”阿娇突然开口,将大家沉醉在诗情画意中的气氛一扫而尽。

这个表妹自小就专与他捣乱,往他的诗画故意泼冷水,让他又恼又气,可又那她没办法。别玉寒瞪了她一眼,住口不言。

南宫叶赶忙拽住阿娇:“阿娇妹妹,这王幽兰是谁,还值得别公子当着你们姐妹的面高歌颂她?”

“叶姐姐你不知道这王幽兰?她可是最近名震京城的夺命仙子,黄山神尼的爱徒。”杜隽旁边叫道。

“这王幽兰虽是黄山神尼的爱徒,武功却是打不过我表哥的。可表哥竟被这女人赶进百花园,你说我这表哥”

“等等,百花园是什么地方?”南宫叶打断阿娇。

“京城最有名的妓院。”

“啊!”南宫叶睁大眼睛望着别玉寒:“有这么多貌美如仙的姐妹跟着你,你还去那种脏地方?太对不起几个姐妹了吧。”

“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躲难去了,什么事都没­干­。”

“哪儿不能躲,偏躲那里去,我看是别有用心。”南宫叶嚷道。

“我是慌不择路,误打误撞到了哪儿的。”别玉寒双手连摆,拼命解释。

“不对吧,好像你还见着了乔肥爷,躺在小桃花的大床上。”

“为了小桃花还醋劲大发,和荒唐公子在妓院大打出手来着。”阿娇和杜隽争相对别玉寒鞭挞。

“原来你是个花心大萝卜,怪不得江湖叫你,叫你”虽说是结过婚,毕竟这几个字太过­淫­秽,南宫叶一时说不出口。

秀才碰到兵,有理说不清,阿娇、杜隽再加上这心直口快的南宫叶,别玉寒只恨自己在牡丹楼喝的太少了,应该喝得一醉不醒,不省人事,一觉睡到武昌府才对。

“你可没对我说过这个王姑娘。”甄如玉挽住他的胳膊,悄悄问他,醋味自然随着话音飘到别玉寒的鼻子里。

“阿娇,过来给如玉解释清楚,不然,到武昌我立刻把你送进武昌府。”

“你敢?”阿娇来到甄如玉跟前:“如玉姐,你想开些,反正他去那里时已经不是童子­鸡­了,纯洁还是留给咱们了嘛。”

“啊?!”众女都长大口,盯着阿娇,连旁边聊天的沈岩和白天雷都笑了。

“不许胡说八道。”别玉寒面红耳赤,呵斥表妹。

“谁让你在那儿‘含辞未吐,气若幽兰’,摇头摆尾的发酸呢,听着‘气若幽兰’我心里有气。”转身对甄如玉悄悄道:“我们说得都是事实,不过表哥是全身而退,没做那脏事,表哥一回来千大夫就检查过了。”

“谁检查了?你尽胡说八道。”千叶影儿气得要拧阿娇,阿娇忙身闪身躲开。

就在大家热热闹闹顺洛水而下时,洛阳城南土地庙里­阴­森可怖,一排蒙面黑衣人守在门外。庙内土地神坛上坐著两名蒙面人,对面五把椅子上亦坐著五名蒙面人。

“启禀左右信使,这别玉寒三番两次坏了我们的大事,多少心血付之东流,此人不除,终是心腹大患。”坐在左手第一把椅子上的蒙面人冲神坛上二人拱手道。

“飞鹰堂主说得有理,这别玉寒武功厉害的吓人,如今更有九幽修罗教在后面撑腰,南宫世家和千叶世家恐怕也会先后成为他的后盾,令主下令不惜一切代价除掉此人。但他已得罪少林和唐门,咱们可以借少林、唐门除掉此人。”神坛上右侧之人­阴­沉沉开口。

“即使除不去此人,也会令其元气大伤,咱们再除去此人,要省掉不少气力。”神坛上左侧之人接道。

“对!我与右使会同飞鹰、毒龙、京狮三堂在别玉寒少林比武后半路阻杀此人,白虎、黑豹二堂随时阻挡九幽修落罗教和其他白道门派营救别玉寒,务必致此人与死地。”

“丐帮决定明年六月初一在洛阳龙门石窟选新帮主,此事该如何处置?”其中一名蒙面人问道。

“交给黑豹堂去办。”

“遵命!”五名蒙面人转身飘然而去,神坛上两名被称为左右信使的蒙面人对望一眼,如流星般越窗而去,一闪不见,土地庙又恢复了他应有的死寂。

初冬的洛水较其他季节冷清了许多,宽阔的江面上很少有船只来往,异常肃静。太阳慢慢西下,晚霞迎红了半边天,岸边被晚霞映红了的枫林随着北风瑟瑟摇摆,使得倒在江中的影子翩翩起舞。只有大船上不时传出少女天真无邪的朗朗笑声,划破寂静的江面,盖过枫林的瑟瑟声,飘向远方。

太阳完全落山,天­色­由鲜红转为灰暗时,大船转入汉江不久便到了襄阳,停靠在码头。

“顺江而下,水急船快,尚未与白兄促膝长谈,便要分手,实在可惜可憾。”别玉寒对白天雷拱手道别。

“白某深有同感,如不是别兄执意赶往武昌,白某定请大家到芙蓉剑庄一叙。”白天雷拱手回礼。

“既然没谈够,何不到芙蓉剑庄住上一晚,来个彻夜长谈?”南宫叶chā口道:“我与几位妹妹还聊口呢。”

别玉寒摇头道:“下次吧,我们还是赶往武昌的好。”

“如玉妹妹身子不适,你这么不停颠簸,也太不心疼如玉妹妹了。再说休息一晚,又耽误不了多少路程。”

“我没事,大家还是继续赶路吧。”甄如玉嗔怪地瞪了阿娇什么都说,连自己怀孕的事情都告诉了南宫叶,毕竞自己尚在闺中,未婚先孕是丢人的事

“怎么?看不起我芙蓉剑庄?”一向脾气急燥的南宫叶真要急了。

千叶影儿知道大家着急赶回武昌都是为了自己,心中感激,开口道:“南宫姐姐说得也在理,既然到了襄阳,不到芙蓉剑庄拜访一下白老夫人,我们这些做晚辈的岂不是让他人笑话我们不知江湖礼数?咱们就到芙蓉剑庄拜见一下白老夫人,明日一早赶路,如果风顺水急,一切顺利的话,太阳落山后我们也能到武昌,寒兄和甄姐姐几位看如何?”

杜隽和阿娇自是爱凑热闹的,立刻拍手称好,别玉寒和甄如玉听千叶影儿如此说,看看南宫叶真要急了,自己如再说不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只好点头答应。南宫叶高兴地拽过甄如玉和千叶影儿前面带路,车马飞奔芙蓉剑庄而去。

芙蓉剑庄位于襄阳城外临汉江的凤凰山上,别玉寒在庄前山坡下勒马站住扬鞭指着漫山遍野的矮树和树后隐约可现的庄园对白天雷说:“白兄居住的真是一个好处所,但看这漫山遍野的芙蓉,花开时节必是美不可言,神仙也要羡慕不已啊。”

白天雷笑道:“别兄过奖了。”

“一点都不过奖。”白天雷刚开口,南宫叶打断他:“当芙蓉开遍山野时,这里整个就是花的山,花的海,整个剑庄都充满了花香,一不小心你便会把花香带进襄阳城里,飘到汉江对岸。有一次,我回洛阳,蕊儿妹妹追着问我身上涂了什么香料?”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南宫叶一瞪眼:“笑什么笑?我说的可是真的。”

大家笑得更响了。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十三章芙蓉剑白馨

说笑声中,大家已转过漫山遍野的芙蓉花树,来到雄伟中不失秀丽的芙蓉剑庄前。朱漆大门巍然屹立,‘芙蓉剑庄’四个镀金大字高挂正中。不愧是名镇江湖的名庄,三十年前芙蓉庄主以三十二路芙蓉剑法名列武林白道前十之后,芙蓉剑庄便迄立江湖不倒,气势亦更加磅礴。

刚到门前,紧闭的大门突然大开,先行回庄的芙蓉剑庄总管梁煦带领几个家丁迎上前来:

“少庄主、少夫人这么快就回来了?”

白天雷夫­妇­点点头,梁煦冲别玉寒一行拱手见礼:“梁煦见过别公子,甄少教主,沈少侠和几位姑娘,梁煦见过两位护法。”

甄如玉随同别玉寒一行回过礼,胖瘦二婆却因同为七大剑派的芙蓉剑庄参与围攻总坛之事而耿耿于怀,对梁煦爱理不理。

梁煦有点尴尬,但身为主人又不便发火,别玉寒见此,对梁煦拱手道:“短短数日,别某与梁总管三度想见,看来也是与芙蓉剑庄有缘,跑都跑不掉的。”

“那当然,那当在然。”梁煦赶忙回礼。

“当然跑不掉,别忘了你八年前便同芙蓉剑庄结缘了。”南宫叶chā口道。

说话间众人进了大门,越过宽敞而­精­美的院子,来到大厅,大厅正中端坐着一位穿着华丽的中年­妇­女。身材硕长,面容俏丽,虽然岁月仍是在脸上留下少许痕迹,但仍是风韵犹存,神采自若,年轻时必是艳惊四方的美人胚子。

白天雷夫­妇­来到中年­妇­女面前双双跪倒行礼:“儿子、儿媳见过母亲大人,给母亲请安。”

上面坐的正是芙蓉剑庄主人、白天雷的母亲袁佩香。袁佩香二十多年前曾是武林有名的美女,因是芙蓉剑庄的大小姐,从来都是一身绣满芙蓉花的长裙,加之一套芙蓉剑法名镇江湖,更有芙蓉仙子之称。

芙蓉仙子袁佩香一双美目利剑般扫过众人,对白天雷道:“雷儿、阿雪起来吧,还不快招呼客人入座。”

“是!”白天雷站起,伸手让座。

别玉寒一行向芙蓉仙子见礼谢过后依次入座,家丁端上热气腾腾的香茗。

芙蓉仙子端起茶杯:“各位今日到我芙蓉剑庄,使蔽庄蓬荜生辉,老身这里先以茶代酒,谢过诸位。”

说完优雅地浅饮一口转向甄如玉:“甄少教主,前日邙山之事,梁总管都已向老身叙过,得罪之处还请少教主和两位护法见谅,老身这里给少教主赔罪了。”

“那本是误会,事情已过,夫人不必挂怀。”甄如玉忙端起茶杯回礼,胖瘦二婆仍是­阴­着脸不动茶杯。

芙蓉仙子袁佩香也不与二人介意,盯住别玉寒,一双美目清澈见底,寒冷如冰,。片刻之后炯炯目光才变得柔和,轻声问道:

“别少侠短短一个多月,扬名京城,威震邙山,在洛阳更是有勇又谋,让人钦佩,少侠武功如此卓绝,不知出自何门何派?”

别玉寒面显苦笑,恐怕现在江湖上人人都想知道自己的来历,想从中探出点什么,冲袁佩香一笑:

“说来也许庄主夫人不信,玉寒无门无派,只不过在穷山僻洞里瞎学了几招而已。”

“别公子能无师自通,在短短几年里练成绝世武功,实在佩服。”袁佩香话虽这么说,别玉寒听出她已从梁煦那里得知自己与白天雷的事,自不会相信自己短短八年里练就如此绝学。

但也无法解释,只好回道:“雕虫小技,庄主夫人过奖了。”

袁佩香张口还要说什么,突然一股特别的香气扑来,门外奔进一位妙龄少女,转眼来到白天雷夫­妇­面前,拉住南宫叶的手,兴奋地叫道:“哥、嫂,你们回来了,想死馨儿了。”

别玉寒定睛望去,只见进来的姑娘眼睛不算大,笑起来眯成一条缝往下弯,如两轮细细的弯月。鼻子不高不挺,就如一个白白净净透明的玻璃球,嘴­唇­有点儿厚,大大的嘴巴在­唇­角微微上翘,笑时翘得更明显,但这样的五官凑到一起,合着如云堆的翠髻,绽开的香­唇­露出颗颗含香榴齿,却造就了一个丽比芙蓉的美人胚子。

加上一身用红线绣出朵朵绽开芙蓉花的白­色­长裙,更是如出水芙蓉般清丽,丰姿绰约,笑时带起两道明显的­唇­沟,加上异常晶莹雪白的皮肤使得天真的笑容如裙子上开放的芙蓉,甜蜜、纯真、动人。

“这一定是白天雷的妹妹,武林十美中排名尚在影儿前面位居第四的芙蓉剑白馨,真是一白遮百丑,白皙的肌肤能会让一个少女增添多少美艳?单看这身皮肤就称得上肌肤胜雪,光滑如膏。”别玉寒在心中想道。

武林十美,除了排名第九的五毒教主苗蔚兰的女儿冷罗刹和那名据说江湖上很难见到的第三华山女徒外,别玉寒都见到了,但唯独这位芙蓉剑却最为特别。不由暗暗叹息:“老天爷真是造化人,随随便便将美女们弃之不要的东西拼凑在一起,涂上无瑕的白­色­便又是一副美丽的图画。如果说女人因为美丽而甜蜜,白馨却让男人知道,女人是因为甜蜜而美丽的。”

芙蓉剑本人不就正是一朵晶莹剔透、开­苞­绽放的出水芙蓉花?

别玉寒还在呆想,只听袁佩香轻喝道:“馨儿,这么多客人面前不可造次。”

白馨这才转过身望向别玉寒一行,看到眼前几个清丽脱俗的美丽少女,惊叫道:“怎么这么多美丽的姑娘一起来到了芙蓉剑庄?难不成我们芙蓉剑庄有什么喜事?”平素她常笑嫂子肚皮不争气,要让哥哥再找个嫂子来气南宫叶,今次见了这么多美女,以为真要给哥哥添房呢。

“瞎说什么呢?她们可都是你的夥伴,来看你的。”南宫叶告诉她。

“是吗?我来猜猜看。”眯起眼睛望着几位女子,冰雪聪明的她一指杜隽:“你一身红衣,娇艳如火,应该是火凤凰杜隽妹妹。”

杜隽站起施礼:“杜隽见过白姐姐。”

“你红红的头发,笔挺的鼻子,冷艳无比,还带有西域女子的神态,应该是甄少教主才是。”

“白姑娘好。”甄如玉淡淡一笑,不再多说一句。

白馨望着阿娇,一时愣在那儿无法开口,不知眼前这位明眸皓齿的娇美人是哪一位?

袁佩香喝住白馨:“馨儿,客人面前不得无礼,哪有如此看着人家的。”

白馨闻言蹦回到母亲身旁,南宫叶笑道:“她可不是武林十美中人物,是别公子的表妹。”

“别公子?”白馨抬头看看别玉寒和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的沈岩,有点莫名其妙。南宫叶站起来,拉住白馨:“还是我来给你介绍吧。”

来到千叶影儿面前:“这位是女诸葛千叶姑娘。”

话未完,白馨已拉著千叶影儿的手,相互问好。

“这位是你常挂在嘴边的独剑沈岩。”白馨白如羊脂的俏脸泛起一片红晕,向沈岩使礼。

沈岩忙抱拳回礼。

“好啦,这里还有一位你的老朋友等着你见呢。”

“阿叶!”袁佩香低声斥道。别玉寒当然明白袁佩香为何呵斥南宫叶,自己是江湖第一大­淫­贼,白馨如与自己是老朋友,那岂不是说她芙蓉剑庄的大小姐不­干­不净?

南宫叶却没想这么多,拉着白馨来到别玉寒面前:“你可是这位别公子的救命恩人。”

“什么?”白馨与别玉寒同时叫道。白天雷哈哈哈一笑,对别玉寒道:“不好意思,别兄,在我岳丈家你问起在泰山救你的另一位朋友,天雷卖了个关子没有告诉别兄,那位朋友就是舍妹白馨。”

别玉寒定睛细看,似乎仍能从眼前这位美丽的脸庞上找到一许八年前那位脂粉气很浓的少年的容貌,只是事隔八年,女大十八变,加之当年白馨女扮男装,确实辨认不出。

立刻抱拳对白馨使礼:“别玉寒谢白小姐当年泰山救命之恩。”

此时,白天雷已在白馨的耳边耳语了一番,白馨惊得张大了嘴巴,纤纤细指指着别玉寒:

“你,你,你就是那个泰山脚下被陆老六吓飞了魂,尿了一裤子的落魄书生?”

“馨儿,不得无礼。”女孩子家哪能说出这样的话,袁佩香摇头呵斥。

众女捂嘴偷乐。

自己当时被吓晕了过去,醒来已是好几天后的事了,但白馨如此当众一说,还真把别玉寒弄了个面红耳赤,当下喃喃道:“正是在下。”

“你怎么到芙蓉剑庄来了?是不是又碰上王老五,李老七的,被我哥或是沈大侠给救了?”

谁也没想到她会迸出这么一句,把众女给逗得扑哧一声乐了。

别玉寒也是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回答才是。连白天雷夫­妇­也格格乐了,南宫叶笑道:

“人家早已不是那个尿裤子的昔日阿蒙了。”

正要往下说,梁煦迈步进门:“禀夫人,有位自称姓王的姑娘要见少爷。”

“现在庄里有客,让她改日再来。”说着袁佩香望向白天雷。

白天雷也是一头雾水,问梁煦:“梁总管,她可禀明何事?不急就按娘的意思改日让她再来。”

“老夫说了,但她不肯走,说是来找少爷比武的。”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到芙蓉剑庄撒野。”白馨娇叱一声,腾身向外跃去。

大厅墙上的一柄长剑随着一道长虹落入她的手中,人剑合一冲向厅外。

怕白馨有闪失,袁佩香、白天雷夫­妇­连忙跟出。

别玉寒一听便知是王幽兰来到芙蓉剑庄,自京城六部路口炸咋之后便没有了她的消息,连忙和大家一起跟着出去。

来到大门外,只见白馨与王幽兰已战在一起。

白馨尽得其母芙蓉仙子的真传,三十二路芙蓉剑惟妙惟肖,对王幽兰展开猛攻。

但王幽兰不愧是江湖第二高手的徒弟,功力、招式都强上对方不止一筹,转眼之间二十招过去,王幽兰突然加力,左手刀荡开白馨的剑,右手刀劈向白馨头颅,凌厉万分。

白馨招式一换,一招‘芙蓉随风摆’,人向左飘去,躲开王幽兰的右手刀。

谁知王幽兰两刀看似凶猛,却都是虚招,见白馨向左躲去,身子前冲,双脚连环踢向白馨。

白馨人在空中,来不及撤剑,只好左手凌空一掌拍向王幽兰踢向自己的脚,人借机向后飞去。

王幽兰并不放过这个机会,双脚连环,瞬间踢出一十三下,如雨般奔向白馨,白馨吓得花容失­色­,人拼命向后躲。

眼看无法幸,腰间一紧,人凌空向后加速飞去,刚刚躲过王幽兰的脚。

白馨以剑柱地,一张白­嫩­的俏脸变得苍白如雪。

同样一身白裙、美如天仙的王幽兰冷冷看她一眼:“我说过,你是武林十美,靠的是脸蛋,何必逞强?”

白馨恼羞成怒,一挺身,又要上前再战,身旁的袁佩香一把拦住。

王幽兰面罩寒霜,瞪着别玉寒冷笑一声:“姓别的,我与白小姐只是比武而已,白姑娘是芙蓉剑庄的大小姐,我岂能当着庄主夫人和大少爷的面踢翻白小姐?谁用你在这里对芙蓉剑庄大献殷勤?敢不成是天下第一大­淫­贼的本­性­难改,对白大小姐起了什么坏心眼吧?”

“哼,你这丫头啥事做不出来?雷胜得罪了你,你把人家三兄弟一锅端,让雷傲天老来绝了后。刚才如出手晚了,你不把白大小姐踹死才怪?”别玉寒心里想着,却未说出口,惹急了这丫头,非再找他拼命不可。

“哼!我道是何人这么大胆,敢到芙蓉剑庄来撒野,原来是黄山神尼的高徒。”芙蓉仙子袁佩香望着眼前这位美如仙子却杀气腾腾的少女冷哼道:

“我芙蓉剑庄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但也不是任人践踏的地方,不要说是你,就是你师父她本人来也不敢对芙蓉剑庄如此。”

“我师父并没对芙蓉剑庄怎样,本姑娘只不过是找你儿子切磋一下武功,看看‘武林四杰’有什么绝学而已,庄主夫人何必看得如此重?”

“放肆!”芙蓉仙子袁佩香喝道:“不要以为你赢了馨儿一招便在这里目中无人,芙蓉剑庄今日如任你在此放肆,传到江湖上去还有何脸面?”

想想三十年前自己的父亲芙蓉剑客凭着三十二路芙蓉剑法,威震武林,挤身武林白道十大,江湖剑客无不对芙蓉剑庄敬畏三分。自父亲和夫婿‘五鸣掌’先后病故后名声大不如前,靠自己苦苦支撑,才将儿子培养成人,渐渐恢复昔日的威严。此刻见王幽兰无缘无故上门邀武,岂能不怒?但对方毕竟是个后辈,转身对白天雷:

“天雷,人家找上门来,你想躲都不行,去会会黄山神尼的高徒,见识一下江湖第二的绝世神功,开开眼界。”

白天雷迈步上前,在王幽兰面前三丈外站定,冲她一抱拳:“白某有幸,能够让王姑娘看得上眼,只好在此献丑了,但白某有言在先,白某失手只表明在下学技不­精­,与四杰中其他人无关。”

看到白天雷,王幽兰呆了一呆,但未等她开口,沈岩应道:“白兄不要客气,沈某和东方腾云都已败在王姑娘手下。”

不但白天雷,芙蓉剑庄其他人都吃了一惊。‘武林四杰’能有一半儿已败在这美貌女子手里,白天雷今日之战恐不容乐观。

白天雷不敢大意,缓缓摘下腰间宝剑。剑鞘黑黝黝的不见任何华丽,但剑柄镶着红蓝白绿紫七颗不同颜­色­的宝石,在夕阳中折­射­出七道缤纷的光。拨剑在手,将剑鞘扔给总管梁煦:“王姑娘请!”

剑比通常的宝剑要薄,要窄,却要长上两三寸,青锋在夕阳下泛出淡淡的绿光,肯定是把吹毫断发的名器。剑尖泛出淡淡暗红,难道是饮了对手太多的血?

“好剑!这应该就是三十年前名震江湖的七星芙蓉剑吧。”王幽兰看在眼里,缓缓拔出自己的双刀:“谢白少庄主赐教。不论胜败,比试后本姑娘要向白少庄主请教一事,尚请白少庄主赏脸。”

“只要是白某力所能及的,白某一定照办。”不知对方来此是何目的,白天雷自不敢答应,扔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应付她。

“好,请白少庄主接招。”王幽兰双刀一分,脚尖一点,人飞向白天雷。

白天雷一声好,手一挥,一道长虹划过,宝剑迎向双刀。

黄山神尼的武功以轻功见长,柳叶刀更是走得轻灵飘逸,只见王幽兰如燕子般上下翻飞,四处游走,身法变幻无常,煞是好看。

白天雷轻功虽没有王幽兰好,但芙蓉剑法亦走的是快捷灵巧之途,但见漫天剑影,化作剑光重重,剑光中不时传来一声暴喝,左掌打出白家名响江湖的绝学‘五鸣掌’,袭向王幽兰。

二人你来我往,剑刀相向,转眼间二百多招已过,王幽兰随着白天雷的掌劲,人向后飞去。

白天雷刚要追上,王幽兰人忽地飘回,双刀刺向白天雷,正是黄山神尼的绝学‘燕子三飞’。

别玉寒等见过王幽兰施展此技,沈岩还有后来的东方腾云都败在此招下,暗叫不好。

白天雷突然感到劲风扑面而来,躲闪不及,大喝一声,左手冲王幽兰拍出一掌,王幽兰再次飞逸,旋即扑了回来。

如此几个反复,白天雷感到压力越来越大,有不支之感。但作为芙蓉剑庄少庄主,在自己门前败在一年青女子手里,他白天雷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大喝一声双手握剑使出芙蓉剑法最后一招‘芙蓉随风去’追随王幽兰腾向空中。

旁边观战的白馨、南宫叶等见白天雷使出芙蓉剑法中与敌同归与尽的招式,惊得张口结舌。

芙蓉仙子袁佩香人腾向空中,左手拍向白天雷,右手食中二指并拢,以指代剑发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射­向王幽兰。

王幽兰此刻正头上脚下,双刀俯冲腾空而起的白天雷,眼看刀剑就要相接,胜负立判,一股劲气自一侧袭向自己。

王幽兰大吃一惊,忙双刀一分,一刀仍扑白天雷,一刀迎向袭向自己的劲气,方与两道劲力接实,一招‘燕子窜云’,借着袭向自己的力道向上飞去,连翻五六个跟头,落在十丈开外,黑发纷飞,长裙被白天雷的长剑撕开一条口子,露出半截光滑无瑕的肩膀。

王幽兰面­色­苍白,一阵呼吸急促后,吐出一口鲜血,显然仓促迎敌,施展本门最厉害的逃命的轻功招式,仍是受了伤。

“堂堂芙蓉剑庄庄主竟是擅长偷袭的无耻之徒。”王幽兰抬起一臂,用袖口缓缓擦去­唇­角血迹。

“哼!老身如要偷袭你,你就不会还有命在这儿说话了。”芙蓉仙子袁佩香冷哼道,心里却暗暗吃惊,自己为了不让独子有所闪失,出手相救儿子,但大部分劲力使向王幽兰,等于与儿子夹击对方,但对方竟能如此轻易逃脱,看来黄山神尼一派武功果然名不虚传。

这丫头武功在年轻一代中也是上上之选,如今如何处置此事着实让她头痛,因为王幽兰的师父黄山神尼人高气傲,如得知今日之事,必不与芙蓉剑庄甘休。

别玉寒看到芙蓉仙子突然出手,一时犹豫不知应该是否出手相助王幽兰,虽说自己对王幽兰一直有股怪怪的感觉,但这丫头到处比武挑衅,挑战东方世家不说,连雷傲天三个儿子统统给杀了,使雷傲天突然老来无人送终,得罪了少林、唐门武林两大阀。如今她又来挑战芙蓉剑庄,白天雷兄妹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出手帮她王幽兰。

可王幽兰在京城曾帮过自己的大忙,犹豫间,王幽兰已伤在芙蓉仙子呣子手下。

见王幽兰受伤,怕芙蓉仙子趁机出手,别玉寒迈前一步:“王姑娘,大家无怨无仇,何必大动­干­戈?芙蓉庄主即已手下留情,我看王姑娘就住手,以彼此伤了和气。”

“不要你这­淫­贼管!”王幽兰正在伤心,见别玉寒非但没帮她,还替对方说话,气得挥手冲别玉寒尖叫。

挥手时,一块玉佩自撕破的长裙里滑落出来,在胸前左右摇晃,月光下柔和的光芒如绒似水。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十四章你是小兰再见叫花

别玉寒看到王幽兰脖子上摇摆不定的玉佩,怔在那里。半天才讷讷问道:“你,你怎么有这块玉佩?你那来的这块玉佩?”

听到别玉寒突然问起这块玉佩,王幽兰的脸一阵苍白,浑身发抖。一双眼死死盯着别玉寒,突然扭身飞奔而去。

“小兰,你是小兰?小兰!”别玉寒大声喊道,飞身腾空而起,冲王幽兰的背影追去。

望着别玉寒矫健的身影如闪电般一掠而过,藏在一颗大树后的王幽兰擦去眼角两滴清泪,向另一方向奔去。

一盏茶功夫,别玉寒顺着王幽兰飞逝而去的方向追出二十余里,连翻两座山头,却未见王幽兰的身影。

自己的轻功虽不比王幽兰强,但当初与乔肥爷京城西一番比试也没被甩掉,今日为追王幽兰更是用尽全力,却未发现她的影子,看来王幽兰一定是暗中藏在某处,躲着不见自己。

“为什么她要躲告着自己?知道了自己就是八年前那位受她照顾的落魄书生,她为什么不见自己,给自己一个向她道谢的机会?”望着夜幕中灰茫茫的群山,别玉寒百思不得其解,不住地问自己。

想起王幽兰知道自己就是八年前那个书生,不但没有惊喜和兴奋,相反,离开前望向自己的一眼充满悲伤和愤恨,心里一抖,身子莫名地有点发冷。

看再也无望找到王幽兰,怅然地叹口气,转身返往芙蓉剑庄。

再翻过前面山头便是芙蓉山庄,大家一定等着急了,别玉寒不由加快步伐向前奔去。突然听到不远树林里隐隐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小兰。”别玉寒又惊又喜,长身奔入林中。只见不远处一位一身白裙的长发女子背对着别玉寒依树而泣,正是王幽兰。

别玉寒大喜,一跃跳到女子身后:“小兰,小兰。”

白衣女子一转身,纤手扬起,无数银针扑面而来,笑声随着银针一同飘来。别玉寒身子咚地向后仰去,人擦着地面向后风一样快速飘去,刚才站着的地方此刻扎满了银针。

“一针?!”飘落到三丈外的别玉寒冷冷喝道。

“不错,正是本姑娘。”面前是位美如天仙的美少女,长相、身材和衣服发式都与王幽兰很接近,难怪别玉寒会把她当成王幽兰。

一针仍是笑靥如花:“难道别公子与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在一起也存三分戒心?”

心中却在骂别玉寒是个大滑头,这么黑的夜里,这么近的距离,自己扮成王幽兰的样子,还能让他躲过自己想来万无一失的银针。

“不是别某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存有戒心,而是姑娘不是在下喜欢的女孩子。”此刻的别玉寒对一针假扮王幽兰很不高兴,冷冷回道:“你不该假扮王姑娘来欺骗在下。”

“我扮了么?人家在这里伤心落泪,你突然喊着小兰,小兰的,冲人家袭来,人家还以为是歹徒非礼呢,慌忙撒出银针自保,你差点儿吓死人家,还怪别人。”一针夸张地捂著胸脯,一对香­乳­诱人地起伏着。

“装蒜。”别玉寒心里骂道,此刻心情低落,不愿与其纠缠,冷冷道“你还有一次机会,把握好了,三次过后,别怪别某翻脸无情。”

人向林外飘去。

“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看出我不是王姑娘。”情急之下急忙喊道,不打自招。

“你身上的香味很特别,与王姑娘的兰香不同,裙子也捂的太严了。”别玉寒的声音自林外飘来,人已不见。

“哼!”一针听了气得直跺脚。原来一针京城两度暗杀别玉寒失败后一直若即若离地跟踪别玉寒一行,寻找机会伺机再动手。别玉寒离开洛阳顺洛水而下,在襄阳下船后,一针后面悄悄跟着来到芙蓉剑庄,躲在庄外树林里准备天黑后偷偷入庄刺杀别玉寒。突见王幽兰来到芙蓉剑庄挑战白天雷,偷偷趴在墙角黑暗处观看打斗。

谁知情形突变,王幽兰掩面奔出,躲在暗处的一针见王幽兰躲到一颗大树后待别玉寒追往远处后向另一方向奔去后立刻计上心来,巧扮王幽兰等待追王幽兰不果而归的别玉寒,想着突施杀手,一举得手。没成想这死别玉寒会闻到自己与王幽兰不同的香粉味而识破自己,功败垂成。自当年父亲从中国京城带回京城胭脂斋的这种香粉,自己便爱不释手,遭灭门后这香粉成了自己对父亲的追思,所以一直独钟这种香粉,没想到此刻倒坏了自己的大事。

想到此,一针气得跺脚大骂:“死别玉寒,如果哪天本姑娘逮着你,首先割了你的鼻子。”一跃冲往山下。

再说别玉寒回到芙蓉剑庄,众女一看别玉寒垂头丧气的样子便知道准是没追上王幽兰或是王幽兰不肯理他,大家赶紧献好为其搬椅端茶,芙蓉剑庄的人也从阿娇、杜隽等那里知道了王幽兰的来历,白馨搔着头,不肯相信地问别玉寒:

“别大哥,她真的就是泰山脚下客栈里那位小姑娘?我怎么看都不像。我记得那丫头人虽长得清秀,却一副农家人形像,这位王姑娘可是美如天仙,还有这么俊的武功。”

“馨儿。”白馨还要说,袁佩香喝断她,转向别玉寒:“对不起,别公子。老身也没想到这王姑娘是别公子的救命恩人,还与天雷、馨儿有所渊源,刚才为了救人,出手重了,还请别公子见谅。”

“庄主说哪里话?庄主出手是为了救人,如不是庄主出手,在下也要出手献丑。再说,如不是庄主出手,在下还不知道王姑娘就是当年救过在下的小兰,从这点上来说,在下还要感谢庄主才是。”

“只要别公子不记恨老身就行了,感谢不敢当。”袁佩香面露难­色­:“本想留别公子一行在芙蓉剑庄留宿,但不巧庄里的十间客房都在进行年底装修,要腾出几间偏房来照顾大家吧,太挤了,传出江湖让江湖人笑我芙蓉剑庄待客无礼。所以老身刚才让梁总管到襄阳城里最大的龙阳客栈要了两桌上好酒席和十间上房,委屈别公子一行暂住客栈一夜,老身同时催他们加班完工,明后日便可迎公子一行回庄多住些日子。”

“庄主太客气了,我等突然造访,已给贵庄带来极大不便,岂敢再打乱贵庄的宁静与安排。”别玉寒连忙推辞道:“再说我等亦是急着赶往武昌府,与白少庄主伉丽一道路过襄阳,便慕名拜访庄主,如今拜见了庄主,心愿已了。今晚在襄阳住宿一晚,明日一早便要赶路,万请庄主不可为我等大动­干­戈,扰了贵庄才是。”

“我看大家还是先到龙阳客栈吃晚饭,大家边吃边聊明日的安排,如何?”白天雷建议道。

大家应声道好。袁佩香声称自己久不走江湖,由儿子、儿媳陪大家前往,并向别玉寒等告罪。别玉寒等向袁佩香告辞,大家起身赶往襄阳城里的龙阳客栈。

没有袁佩香在场,大家反而放开手脚,在龙阳客栈里大家围坐两桌酒席,高谈阔论,举杯频频,不一会儿,个个红晕满面。

坐在另一桌的狄龙兄弟已喝得舌头不直,嘟嘟囔囔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逗得同桌几个丫环乐得格格不停。

看到对面的别玉寒举止潇洒,谈笑风生,一副丰神秀绝、风流倜当的样子,芙蓉剑白馨怎么也想不到当年泰山脚下那个胆小如鼠的白面书生,一摇变成了一位武功高强的英俊青年,还得到武林十美中三个姐妹的同时垂青。

张着一双因喝过酒而有些朦朦胧胧的小眼睛盯着别玉寒看,突然别玉寒转过头来,目光正好与她的相对,白馨赶紧慌乱地将头低下,脸上漂过一阵烁热。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一老一中两名衣服破烂的叫花子。老的身材矮小,贼眉鼠眼,生就一副偷­鸡­摸狗之相,加上颏下飘着一撮白花花山羊胡子,整就一老山羊形像。中年叫花子倒是身高马大,不像是要得着上顿没下顿的叫花子。

两位叫花子来到一张桌子前坐下,中年叫花子冲店小二喊道:“小二,来五斤狗­肉­,两坛女儿红。”

“出去,出去!我们还有客人呢。”小二冲二人喊道:“快到门外等着,待会儿客人有吃剩的我给你们留着。还想吃狗­肉­喝酒?本店那上好女儿红是你们叫化子喝的吗?”

中年叫花子大怒,一拍桌子,就要开骂,门外突然飞进一物,卡在店小二的嘴里。

骂声随着飘进大堂:“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叫花子喝你们店的女儿红是你们店的福气,再罗嗦,把你炖了吃。”

伴着骂声,进来一名小叫花,手中举着一只肥大的­鸡­腿。

别玉寒、阿娇等一看,呆在那儿。

这不是在京城偷了王幽兰送给别玉寒手帕还勒索了二两银子的小叫花吗?

小叫花子仿佛没看到别玉寒一行,来到两个叫花子所在的桌子一pi股坐下。

小二这才将嘴里的­鸡­腿拽出,看了看小叫花子啃了一半的­鸡­腿,再看小叫花子甩开袖子擦擦鼻涕,哇的一声赶紧捂住嘴,向后院跑去。

老年叫化看看小叫花子,小眼睛一瞪:“我们都要饿死了,你倒啃着块­鸡­pi股,不慌不忙的。”

“饿了?那好办,店小二那块­鸡­腿还没吃完呢,我给您捡起擦擦。”说着弯腰去捡店小二刚才仍在地上的­鸡­腿。

“得了,得了。饿不死我早晚也得让你给气死。”老叫花子赶紧一伸叫化竿子,将地上­鸡­腿挑出门外。

“我可是一片孝心啊,你不要别怪我。”小叫花子抱着手中­鸡­腿又啃了起来。

“你吐了半天的吐沫在上面,又塞到小二的臭嘴里,想想我简直要吐了,还孝顺我,呸。”

“咱们臭要饭的可是吃百家饭的,哪顿不是别人嘴里吐出来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条白­色­手绢,擦擦鼻子擦擦­鸡­腿,又是一口,香喷喷的嚼了起来。

别玉寒眼圆了,小叫花子手里的白手绢上绣着一朵盛开的红兰花,正是王幽兰的手帕。

这小叫花子哪里又弄来一条同样的手帕?难道是从王幽兰那儿偷来的?那么他应该见过甚至知道王幽兰落脚何处?

别玉寒这里想着,两个叫花子还在吵着,似乎习以为常、见惯了不为怪。可一向­干­净有洁癖的众女孩受不了了,尤其是芙蓉剑白馨,哇的一声赶紧捂住嘴,将要吐出的东西生生给咽了回去。

胸口火辣辣、又酸又苦反胃的味道,让白馨难受得不得了,看着还在斗口叫花子,一拍桌子,顾不上女孩子家的矜持,骂了起来:“哪里来的臭叫花子,敢到襄阳城里来撒野,给我滚的远远的,否则本姑娘剁了你的爪子,让你只有看­鸡­腿的份。”

小叫花子用手在鼻子前扇了两扇,­阴­阳怪气道:“都说我们叫花子臭,没想到穿金戴银的富贵大小姐也会放臭屁,熏死我了,熏死我了,­鸡­腿都臭了。”说着‘啪’的一声将­鸡­腿扔出大厅。

刚刚到茅房吐过的店小二此刻正好回来,刚一露头,随着那声啪,一只­鸡­腿又飞进口中,店小二哇的一声,扭头又跑回茅房。

芙蓉剑庄的大小姐何曾受过这种气?还是在自己的地界上,手一按,人腾空而起,飞向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坐着未动,眼看白馨的掌就要触及小叫化,旁边的老叫花子叫道:“别脏了小姐这么白净的手。”伸出脏兮兮的手抓向白馨的掌。

身为千金大小姐的白馨怎能让脏叫化子碰到自己的身子,娇喝一声,掌劲外吐,凌空拍向老叫花子。

老叫花子妈呀喊了一声,人不躲反而向白馨撞去。

白馨大惊,生怕被脏叫花子撞到弄脏自己的裙子,在即将被撞到的刹那间人向后飞去。

白馨满脸羞红,恼羞成怒地就要拔剑,白天雷喝住她:“馨儿,不许胡闹。”

虽然白馨的掌力不强,但拍到身上也能伤筋动骨,一命呜呼,对方能从容穿过白馨的掌劲,使得是极为高明的沾衣十八跌功夫。仅这一手,不但白馨不是对手,自己上去也不见得行,定睛观望,想找出对方是丐帮里何方神圣,有如此功力,敢挑战芙蓉剑庄。

人一晃,老叫花坐回原处,冲小叫花嘿嘿一乐:“就兴你拿条破手绢晃来晃去的?老叫花也有擦鼻涕的了。”说着,擦鼻涕的手中多了一条白手帕,五颜六­色­的芙蓉花绣的娇艳无比。

白馨一见自己心爱的手帕被叫花子偷去擦鼻涕,气得差点就要哭了,一拧身,长剑刺向老叫花。

剑到跟前,老叫花不见了人影。出身七大剑派的白馨自不是绣花枕头,冷哼一声,剑头反转,自腋下快速刺向身后。仍旧刺空,心头一惊,挽起团团剑花护主身后,人慌忙向前飘去。

老叫花的声音自头顶传来:“老叫花借你条手绢用一下,就要老叫花的命,比你爹妈的臭脾气还要大。”

随着话声,老叫花飘落下来,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老前辈既然与先父和家母相识,白天雷请教老丈大名。”听到对方提及自己的父母,白天雷赶忙拦住妹妹,出口相问,得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

老叫花小白眼翻了两翻,头朝天不理白天雷。

白天雷见此叫花戏弄妹妹在先,冷眼自己在后,心里有气,便要发作。

“白少庄主不要生气。”千叶影儿突然开口:“这个老叫花只不过是个沿街乞讨的老花子而已,更非丐帮中人,何来的大名?白少庄主何必与此等人一般见识?”

“哪里来的臭丫头说话这么没规矩,敢小视老叫花。”老叫花瞪了千叶影儿一眼,下巴的一撮山羊胡子只抖,真是吹胡子瞪眼。

“你别吹胡子瞪眼,我问你一件江湖上关于丐帮的消息,你听过没有?”千叶影儿笑嘻嘻的。

“别的不敢说,丐帮的事只管问,没有我老叫花不知道的。”老叫花白眼珠连翻两翻,甚是自鸣得意。

千叶影儿似未看到,继续道:“年轻一辈的江湖中人都不记得‘江湖三丐’了,可三十年前‘江湖三丐’在江湖可说如日中天。帮主楚天一一身浩然正气,刚正不阿,被尊为‘神丐’。左护法长老窦长鹤侠公好义,是为‘侠丐’。右护法长老刘三手更是长着一双巧手,没有他偷不到的东西,故被江湖人称‘妙丐’。”

“可惜现在的人一点不懂得尊敬长辈,早把他们给忘了。”老叫花听了千叶影儿的话,点点头,又摇摇头。

“那不就是个小偷吗?”阿娇突然chā嘴,一脸的不屑:“怪不得叫刘三手。”

老叫花冲阿娇一瞪眼。

只听千叶影儿接着道:“刘长老可是偷中之王,窃中之圣,赌中之神,一代贼王偷圣赌神,可上天上摘月,可下五洋捉鳖,岂是一般的小毛贼能比的,小毛贼这些徒子徒孙想见他老人家都找不到门。”

老叫花听了点点头,很是受用,又不满地瞪了阿娇一眼。

“可最近江湖传言说这刘贼王、刘偷圣、刘赌神被……”千叶影儿突然打住。

大家正听的来劲,此刻齐齐望向千叶影儿。老叫花更是着急地抓耳挠腮问道:“刘贼王、刘偷圣、刘赌神被怎么了?”

“江湖传言刘三手先在金陵最大的赌场‘鸿运楼’赌输了却不认输,被剁掉了一只手,后在京城一王爷府上行窃失手被锯掉一条腿,成了独脚仙的刘三手逃命途中掉进了谁家的粪坑里,被里面一根针刺瞎了一之眼,江湖送这刘三手一新名号‘刘三独’。”

“刘三独?”杜隽问道,不明所以。

“就是独腿独爪独眼龙啊!”阿娇聪明,抢着回答,众人哈哈大笑。

“放屁,放屁!不准笑,不准笑!”老叫花一拍桌子,气急败坏:“没有此事,绝对没有此事。”

“我就说么,你一沿街乞讨的老花子,怎会知道丐帮的事?”千叶影儿白了他一眼,鼻子哼了一声。

“我当然知道,我当然知道,如果我不知道,天下没人再知道了。”老叫花挥舞双拳喊道。

“怎么会呢?”千叶影儿望着他。

“因为我就是刘贼王、刘偷圣、刘赌神,我怎会不知道自己的事?”

众人皆惊,齐齐望向老叫花。

“不对。”阿娇突然喊道:“刘三手早变成刘三独了,你还有两只眼,两支手,两条腿。”

“我刘三手本来就长着两只眼,两支手,两条腿,是哪个缺德的造谣诬蔑我。”刘三手气急败坏。

千叶影儿冲白天雷一笑,朝刘三手道:“白少庄主问你大名,你早报上来不就得了,看看刘老真是的,害我们瞎为您老担心不平了半天。”

“天雷见过刘前辈。”眼前就是大名鼎鼎的江湖上最爱游戏风尘的妙丐,白天雷赶紧起立抱拳。

“谢谢,谢谢。”刘三手不理白天雷,却冲千叶影儿连连点头,煞是感动。

“谢谢个屁,人家早就知道你是谁了,只不过拿你开涮开涮而已,亏你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小叫花冲刘三手嚷道。

“你?”刘三手瞪了一眼小叫花,恍然大悟,转头用手指着千叶影儿:“你,你,你这丫头真可恶,竟如此编排着损老叫花,简直是缺德,缺德透了。比你那不死鬼爷爷还坏,比,比”

比了半天,看了眼小叫花:“比云儿那丫头还刁钻。”

“云儿是谁?”千叶影儿好奇地问。

“是个刁钻古怪,三天不做坏事就睡不着觉的死丫头,做起坏事来,要多坏有多怀,你准得骂她生个孩子没pi眼啊!”说得正在兴头上的刘三手突然大叫一声,捂住自己的腿,敢情是被小叫花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脚。

“接着说啊,刘三手,啊,不,应该叫刘三独。”小叫花仍旧啃着骨头,津津有味,话有点含糊不清的,刘三手反而乖乖闭上了嘴。

“小二,我们要的狗­肉­女儿红呢。”小叫花喊道。

“来了,来了,客官,您的五斤狗­肉­和一坛上好女儿红都在这儿了。”小二将­肉­和酒乖乖摆上桌,点头哈腰道:“客观请慢用,有事您尽管吩咐。”

吃过别人的­鸡­腿,小二学乖了。

“多少钱?”小叫花问。

“嘿嘿,五两,五两。”

“给,拿着这个。”小叫花将手中的手绢递给店小二:“把这个手帕交给那位白衣公子,他就会给你五两银子的。”

“这?”店小二望望手里的手帕,看看别玉寒,怯怯地不知如何是好。

“一顿饭别某还是请得起的。”别玉寒一笑,向店小二招招手,店小二慌忙走过去。

别玉寒从狄龙手里接过银子递给小二,小二连声道谢下。

“一条手绢五两银子也忒贵了,没见过你这么黑的。”刘三手瞪了小叫花一眼,将手中手绢一挥,手绢无风自舞,翩翩飞向白馨。

刘三手露出的这手内功让在座的人大吃一惊,手绢物软身轻,能够如此缓缓飘到丈外的白馨面前,落在桌上,这份内力在座的恐怕也只有别玉寒、祝二才能做到这一点。

望着面前本属自己的心爱绣帕,白馨不知是拿还是不拿。

刘三手白眼一翻:“老叫花子刚才是逗你玩的,没有擦鼻涕。再说经老叫花之手的东西都是金银珠宝,你一块擦鼻涕的手帕在老叫花手中捂了半天,你应该高兴才是。”

小眼睛一翻,嘿嘿乐了:“如果你不要,老叫花就回己用了。不过,如果这是你要送给心上人的订情之物,咱可就是老夫少妻,老叫花老来的艳福,可吃亏的就是你了。”

说着手帕又缓缓升起。

老叫花还真说到白馨的心事,这块手帕绣了大大小小五颜六­色­三十多朵神­色­不同的芙蓉,是白馨留着送给未来心上人的订情信物。如今被老叫花给说中了,立刻满脸红霞,赶紧一把抓住手帕,塞入怀中,厥嘴嘟囔道:“愧你还是前辈,如此为老不尊,欺负一个小辈。”

“这位小哥我们在京城见过,也算旧识,刘前辈也该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前辈,大家彼此认识认识。”千叶影儿岔开话题,问刘三手。

“你们每一个老夫都知道,不用彼此介绍,这位是谁,你们自己想去吧。”刘三手一口饮尽碗中酒,冲小二喊道:“再来一坛女儿红,还是由那小子掏钱,能在京城买豪宅,养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小媳­妇­,请老叫花喝壶酒应该没问题。”

好大的酒量,刚这么一会,一坛女儿红就空了,而且大半进了他的肚子。

别玉寒脸一红,不与他计较,冲小二点点头。小二才不管谁出钱,只要自己不再啃叫花吃剩的­鸡­骨头就行,赶紧端来一坛女儿红。

千叶影儿看看那位中年叫花,中年叫花正端起一碗酒,咕噜咕噜大口痛饮。

千叶影儿一笑:“我们知道这位前辈是谁了。”

这时,沈岩、白天雷夫­妇­都已经想到眼前这位一直不言语的中年叫化是谁了。

“谁?”刘三手问。

“能与刘老前辈坐在一起的应该是丐帮中有身份地位之人,这位前辈身材健硕,长相威猛,喝起酒来如此痛快,应该是丐帮四大九袋长老中的‘霹雳丐’万衡万长老。”

“你喝酒就不能喝慢点,喝文静点,学学姓别的那小子。”显然被千叶影儿猜中了,刘三手气得骂万衡。

刘三手地位在他上面,又是他的师叔,平素老爱骂他两句,万衡早已习以为常,嘿嘿一笑,接着喝酒。

“万长老也来到襄阳,真是太好了。小二,再给那桌上两坛女儿红,两坛竹叶青,账全算在芙蓉剑庄身上。”白天雷嘴上叫上酒,心里却在纳闷为何丐帮的老护法和九袋长老一起来到襄阳城?

“既为九袋长老,你身上怎么一个袋都没有?”杜隽问道,她常听人说丐帮是以身上的口袋来标明自己在丐帮的地位,面前这两位丐帮大人物却一个口袋都没有。

“都是要饭的,还背什么口袋?划什么等级?背上十二个口袋还不是一要饭的。”万衡没开口,刘三手一通话把杜隽给噎了回去。

看着这几位游戏风尘的叫花子,别玉寒心里纳闷起来,为何丐帮的重量级人物会这时出现在襄阳城呢?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十五章伤情送别

酒足饭饱,白馨被梁总管接回庄里,南宫叶留下来与众女在房间里喜闹着。

别玉寒一人呆在龙阳客栈天井里,望着手中小叫花给自己的兰花手帕,感慨万千,心中更惦记王幽兰。

院子里转了几圈,将手帕揣入怀中,轻轻步出店外。

“喂,我在这呢,知道你会出来找我的。”墙角黑暗出转出一人,正是小叫花。

“在下想问问阁下,这手绢是怎么得来的?王姑娘现在何处?”

“小叫花能怎么弄来?当然是从王姑娘身上偷来的,至于王姑娘嘛,小叫花倒是一直跟着她来着,只是想知道就跟我来。”说着,转身向前奔去。

担心王幽兰的安马全,别玉寒立刻跟了上去。

小叫花似乎在考量别玉寒,在城里便施展起轻功,遇墙跳墙,逢屋越屋,在黑幕中疾速飞奔。别玉寒跟在后面,越跑越吃惊,这小叫花的轻功绝对不输王幽兰,而且身影步法有些眼熟。脑子里转了半天,对了,那天自己在京城追天下第一嫖客乔肥爷时,乔肥爷就是这样的步法。自己也是那个时候第一次碰到这个小叫花,偷了王幽兰送给自己的手帕,导致自己与王幽兰反目。

为何这小叫花老与小兰缠在一起?难道要对小兰不利?

想到此,脚下未慢,心中已提高警惕,将玉萧悄悄握入手中。

转眼之间,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城,来到码头,小叫花翻身跃入一条船中。

别玉寒技高人胆大,跟着翻身而入。

“嘘。”小叫花将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别玉寒轻点着地,一指百米外停泊的一艘大船:“轻点声,咱们想办法接近那条大船,别让人发觉了。”

不待别玉寒问为什么,足尖一点,小叫花人已快捷地落入旁边一条渔船。

别玉寒只好跟在后面跳入渔船。接连跳跃几艘渔船,两人来到大船旁的渔船上。

“细心听里面在说些什么,都有谁在里面?”小叫花对身旁的别玉寒传音入密道。

别玉寒运起内功,竖耳细听,发现大船上竟有不少人,个个身怀武功。一个声音传入耳中:“报告堂主,本坛这次洛阳失利,有负堂主所托,请堂主责罚。”

却是背叛南宫世家的南宫郯。

“南宫老弟不必自责,本堂主已知此事,怪不得你,都是姓别的那小子从中作梗,坏了我们的事。老夫也在山东道上载在他的手里,哼!”原来这被称为堂主的竟是飞鹰堡堡主大力鹰爪王童刚。

“这小子三番两次坏了我们的事,还致官府封了飞鹰堡,老夫实在是心有不甘,哪日非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才解我心头之恨。”

本来想着飞鹰堡被封,童刚兄弟会亡命天涯,或是转为地下,没想到还是个什么堂主,连堂堂南宫世家重量级人物南宫郯都成了其手下,不简单。想起五毒教教主苗蔚兰也被称为堂主,还有京狮堂那个死在自己手上的堂主铁掌稽飞,难道他们都是属于一个极隐蔽的江湖秘密组织?

只听南宫郯问道:“堂主,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你留在洛阳周围,继续盯住南宫蕊那丫头,不能让她轻易控制南宫世家,还要看她是否与姓别的继续来往,有事随时与本堂联系。”

“那襄阳之事呢?”

“现在姓别的就在襄阳,还有丐帮的,这里所有的事情先放一放,以后再说。”

“是。”

一道人影自大船腾空而起,连点几条渔船的风帆,眨眼上了岸,消失在夜­色­中。

这南宫郯武功确实不低,如非自己当日突然出手而南宫郯又以为众人中毒而大意,要救下南宫政一行恐怕还真不容易。

“开船!”只听大船上传来一声吆喝,大船徐徐移动,随着风帆扬起,顺江而下。

见船启动,别玉寒一起身,要跃上大船,小叫花一把将其拉住:“你­干­吗去?”

“上船救王姑娘啊。”

“谁告诉你王姑娘在船上。”

“当然是你了,在下问你王姑娘现在何处,你说跟我来。”

小叫花扑哧一声乐了:“我说我一直跟着她来着,但到了襄阳发现大力鹰爪王童刚神神秘秘地出现在这里,便跟踪来到这里。对了,我是看到王姑娘要上芙蓉剑庄,以为她是找你去了才没有再跟着她,你怎么反到找我问人?”

明明看到自己和芙蓉剑庄的人在一起,没有王幽兰,还如此问,别玉寒鼻子差点把鼻子气歪了:“那你­干­吗把我带到这儿?”

“口说无凭,我怕你说我骗你,所以带你来看一看。”

别玉寒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哎,哎,­干­吗生那么气?你弄丢了王姑娘给我有什么关系?人家带你来这里,让人知道有人可能会对你不利,你倒反怪人家。喂,喂,你慢点,­干­吗走这么快?”小叫花跟在后面不平地嚷道。

别玉寒站住回头:“我回去找老婆睡觉去,难道你也要跟来凑个热闹?”

小叫花的脸腾地红了,好在夜黑别玉寒看不见:“怎么这么说话,真是天下第一大­淫­贼。”

说完转身跑开,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早上,别玉寒觉得昨夜之事有些蹊跷,便告诉了白天雷夫­妇­,让他们告知南宫蕊,要防备南宫郯暗中继续捣鬼,同时警惕飞鹰堡在襄阳兴风作浪。

白天雷夫­妇­闻知吃了一惊,连声感谢别玉寒。

这时,九幽修罗教襄阳分坛坛主五花刀乐天得知少教主和别玉寒等歇脚襄阳,前来晋见。

别玉寒嘱咐乐天应以大局为重,暂时抛开九幽修罗教与七大剑派之间的恩怨,与芙蓉剑庄相互接应,注意飞鹰堡的动静,控制襄阳地面的稳定。

乐天满口答应。

“想不到南宫郯会成为飞鹰堡的手下,他们来到襄阳要­干­什么?”当船离开襄阳,顺汉江而下时,千叶影儿若有所思地问。

“管他来­干­什么,如果九幽修罗教和南宫世家、芙蓉剑庄能结成联盟,遥相呼应,童刚南宫郯成不了太大气候。”别玉寒回道。

一顿,叹了口气:“唉,怕只怕飞鹰堡后面还有人啊。”

把自己联想到京狮堂主、五毒教主都是堂主,可能都属于一个神秘组织的事说给千叶影儿。

千叶影儿点点头:“恐怕江湖要起大浪了。”

顺江东去,水急船快,大船如一叶轻舟向前顺流而下。

轻轻挽住千叶影儿的腰肢:“今晚就到武昌府了,想家了吗,影儿?”

千叶影儿没有回答,轻轻靠着别玉寒,眺望远方。

黄昏时分,大船停靠在武昌码头,九幽修罗教武昌分坛坛主‘断魂刀’翁泉早得讯等在码头,要将大家接到分坛去住。

可千叶影儿却要马上赶回家中。没有办法,别玉寒只好让大家先到分坛歇息,自己送影儿一行过江。

船徐徐离开码头,驶往对岸。别玉寒发觉紧靠著自己的千叶影儿在发抖,忙将朝阳公主赠送自己的白­色­披风解下给千叶影儿披上。

千叶影儿感激地望了一眼别玉寒,轻声说声谢谢。坐下来,转身从明镜手中拿过琵琶,抱入怀中,信手一挥,弦声铮铮而起,款款清音飘向江面。

别玉寒取出玉萧,放到­唇­边,迎着琵琶的旋律轻轻吹了起来。

嘈嘈切切的琵琶声与莺啼婉转悠扬的萧韵水­乳­般交融在一起,在宽阔的江面上飘荡回旋,如恩爱的鸳鸯尽情戏水,似出谷的新莺衔耳欢唱,更像归巢的­乳­燕相拥难舍。

突然船身一震,沉醉在优美旋律中的别玉寒和千叶影儿猛然惊醒。

船到岸了!

“今日是影儿奏得最好最美的。”影儿满脸红晕,如喝了酒般,又俏又美,矜持中更有羞态。

“影儿喜欢,我们以后天天奏这样的美曲。”

千叶影儿解下披风,踮起脚尖,轻轻为别玉寒系上:“寒兄快回去吧,晚了少不得要如玉她们姐妹牵肠挂肚的。”

轻轻握住她的手,深情地望向千叶影儿清澈的明眸:“影儿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我准备聘礼,看看哪天合适,上门向你父亲提亲。”

“别着急,时机到了,我让明镜来告诉你。”

知道千叶影儿要回去设法让父亲接受自己,推掉东方世家那边,拉住千叶影儿的手:“别让我等久了,到时我可大闹千叶府,把你给抢走了。”

千叶影儿望望别玉寒英俊的脸庞,伸出手似乎想摸,却突然抽回手,转过身,在明镜、如月的搀扶下,轻提长裙,迈步登岸,钻入八马香车。

船缓缓离岸,晴朗的夜空突然莫名地下起沥沥小雨。别玉寒望着缓缓远去的马车,一股辙心之痛自胸口传来。

冷风寒雨中,站在船舷,依栏而立,想起自己与千叶影儿的日日夜夜,别玉寒突然运起内功,长啸一声,高声吟诵:

汉江客船月朦胧,楚女雨中琵琶行。

琴弦未拨情已露,泪­干­心碎曲未终。

霓裳六么落玉盘,莺泣泉冷何伤情?

五陵少年会黄鹤,只为楚女待闺中。

貌美才敏惊四座,无颜承欢抛红绫。

今有狂妄扬州郎,不自量力摇香影。

天涯沦落偶相逢,相逢何不效合昏?

春江秋月听村笛,夏荷冬梅闻琶声。

云雨荒台种连理,比翼双飞击长空。

千言万语诉不尽,客船忽停催人行。

弦断人去风雨冷,狂郎掷萧碎春梦。

影儿影儿早归来,他日江湖伴我行。

诗,穿过寒风,划破冷雨,飞越江面,飘入八马香车中。

千叶影儿闭上眼睛,两行热泪滚落面颊,滴到怀中琵琶弦上。

第二天一早,大家提出要逛武昌府名胜黄鹤楼,‘断魂刀’翁泉欣然要作向导。被别玉寒拦住:“我们只是到黄鹤楼随便转转,翁坛主教务繁忙,就不必凡事亲躬,否则这分坛我们可是住不下去了。”

一来别玉寒连番惹怒少林、唐门、甚至七大剑派,不愿因此连累九幽修罗教。再则自己老与九幽修罗教纠缠在一起,好像自己成了倒chā门的女婿,躲在九幽修罗教的威名里,这是一向高傲的别玉寒不能接受的。

而沈岩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八剑堡是名门正派、白道中坚,八剑堡的大弟子总呆在不白不黑、不侠不盗的九幽修罗教,传到江湖对八剑堡的面子也不好。

果然当大家离开九幽修罗教分坛,沈岩便对别玉寒道:“玉寒兄,转眼年关降至,师父他老人家让小弟回堡一趟,小弟想今明两日就动身。”

身旁的碧儿听了,两眼一红,泪在眼眶里滚来滚去,就要掉落下来。沈岩忙挽住她的手。

别玉寒等听了也是一惊,几个月来大家相处如鱼得水,份外和睦。不但别玉寒与沈岩患难中建立起过命的交情,就连杜隽、甄如玉也将他视为兄长。

阿娇承蒙沈岩相救,千里护美寻兄,对他更看同亲哥哥一般。知道沈岩当初对自己有情,但自己心有所属,便尽力促成碧儿和其相好,了了自己的心愿。如今见沈岩提出要走,眼圈一红,当街拉住他的手:“沈哥哥,你怎么突然要走?你走了碧儿怎么办?我不准你走。”

碧儿再也控制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至于碧儿,”沈岩将碧儿轻轻拉入怀中:“等我这次回堡禀告师父,就将碧儿娶进门。”

碧儿满脸娇红,将头深深埋入沈岩怀里。

“好了,好了,虽然沈兄要走,但又不是不回来。今天咱们陪沈兄好好畅游黄鹤楼,晚上找家武昌府最大的酒楼为沈兄送行。”别玉寒这一提议,大家立刻响应。

痛痛快快逛了黄鹤楼后,傍晚时分大家来到武昌府最有名的酒楼‘明月楼’。别玉寒一进门便挥手喊起来:“小二,小二。”

“来了,来了。客观您好!”小二见进来一行人,男的英俊潇洒,女的美如天仙,衣着华丽。后面还跟着一胖一瘦两个丑陋的恶婆子,大都身佩兵器,知是江湖侠客一类,哪敢怠慢,腰鞠成九十度,将大家往里让:“诸位是吃饭还是住店?”

“吃饭,给我们找一雅座。”

“好咧,客官跟我来。”将众人带到二楼靠窗的一张大桌子。

不一会,一桌丰盛的酒席摆在面前。

别玉寒端起酒杯:“今日为沈兄送行,来,大家­干­了此杯,祝沈兄一路顺风,早日回到八剑堡,同师尊及同门过个好年。”

众人齐声附和,饮了手中酒。沈岩豪爽,不说废话,一口饮尽。

酒下得快,菜吃得少,桌上很是沉闷,伤感最是离别情。

别离即难,只好灌酒,一醉解千愁。可是今日的酒仿佛解不了离别愁,酒下得快,桌上更是沉闷了,加上碧儿忍不住断断续续抽泣着,更是让人鼻子头发酸。

就在这时,蹬蹬蹬一阵脚步声,自楼梯口上来一群人。为首一人蓝­色­长袍,矮矮胖胖一身象是漂过的肥­肉­。身后两人一个细高翻着白眼,一个魁梧似塔,半敞的黑­色­胸襟露出黑呼呼一团胸毛,看着甚是吓人。再后面跟着六个同样是一身黑衣劲装的彪形大汉。

“嘿,这武昌府要举行花魁比赛怎么着?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为首胖子看到甄如玉几个,两眼放出饿狼见到食物才会发出的光,将手中扇子一要:“告诉店主,这桌的酒席今儿算在本少爷身上。”

“是!”白眼瘦高个马上应是。

胖子晃悠着来到阿娇、碧儿之间要见缝chā针挤进去坐下,大家正为沈岩别离伤感,见胖子不开眼,个个都要发火。

阿娇抓起旁边沈岩的剑,吃力地一举:“不开眼的东西,滚开,不然姑­奶­­奶­劈了你。”

“好!美女如玉剑如虹,爱罢红妆爱武装。本公子就喜欢这样豪迈的女中豪杰。”胖子将左手玉扇往肥肥的右手掌一拍,高声叫道。

优雅没装完,但见人影一闪,脸上挨了重重一耳光,被扇出老远。

“哼!小姐的名讳岂是你这种脏口叫的?”却是瘦婆,此刻已坐回座位。

胖子两眼金星乱冒,却不知是谁打的,听瘦婆这么说,断定是这死老太婆没错。一手捂住高肿的半边脸,一手指着瘦婆,嘶声嚎叫:“乌­操­倪,郑河石,给我把这死老太婆剁了。”

“吾­操­你正合适?”胖子气急念得快,成了‘吾­操­你正合适’,众人差点把口中的饭全给喷出来:“这是什么臭屁名字。”

几个女的虽已非黄花闺女,但大庭广众之下听到这话,脸上也是一红。

白眼瘦高个乌­操­倪和铁塔黑汉郑河石站了出来。

瘦婆脸一寒就要发怒,狄鼠一摆手:“婆婆您歇着,这帮鬼孙子交给我们兄弟就是了。”

兄弟二人站起,乌­操­倪和郑河石暗暗高兴,方才老婆子动手,快如闪电,眼前一花,怎么出的手自己都没看清楚,显然是江湖高人,自己那两下子哪是对手?

本是硬着头皮出来,如今见这一高一矮两人出来,想着不用碰厉害的老太婆,高兴地喝道:“敢打我们家公子,简直是造反了,老子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们。”说着就要出拳。

“慢,慢。”狄鼠一摆手:“咱们先说好怎么个打法。”

“放屁,能挨老子两下咱再说。”郑河石想来个先下手为强,一记冲天跑打向狄龙。二人狼狈为­奸­多年,乌­操­倪会意,双爪同时抓向狄鼠。

“这是你说的。”狄龙喊着挥拳迎向郑河石打来的拳头。两拳相碰,轰的一声之后是一声惨叫,郑河石硕壮的身子飞出两丈之外,如一堆烂泥瘫在地上。

乌­操­倪的双爪放要搭上狄鼠的双臂,突听郑河石一声惨叫,心里一惊,双爪已被狄鼠抓住:“去你的吧。”

乌­操­倪人已飞了出去,撞向瘫在地上的郑河石,轰的一声带着两声惨叫,二人都爬不起来。

六个跟班大汉傻了眼,跟了这么多回班还从未碰到这种场合,不知如何办才好?这边还犹豫着,狄龙像小­鸡­一样一把将胖子举过了头顶。六个跟班三个目瞪,三个口呆,旁边还有两个哆嗦的。

打哆嗦的还有刚好上来的店小二和酒楼老板。

“死胖子,老子摔你个脑袋开花。”狄龙这一喊,两个哆嗦的立刻瘫到地上,老板哭丧着脸高声哀求:“摔不得,壮士,不能摔!”

“为什么摔不得,老子偏要摔。”狄龙一瞪眼。

“千万摔不得呀,大爷,您摔了一走,我们全都得没命。”

“噢?为什么?”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十六章这是阿娇的未婚夫

“他是武昌侍郎余大人的公子余大衙内,他死了,我们还不都得死?”老板哭道。

“余大衙内?这不是阿娇的未婚丈夫吗?”别玉寒一惊,忙冲狄龙喝道:“狄龙,快放下!这是阿娇未来的夫婿。”

狄龙本也就是要吓唬吓唬余胖子,如今听说是武昌侍郎的公子,也吓了一跳,真摔死了自己非吃官司不可,这时听了主人的话,赶紧胳膊要把余大衙内放下。

阿娇一听别玉寒的话,急了,小手往桌子上一拍:“不准放,给我摔死他。”

狄龙赶紧举起余大衙内,哭丧着脸喊道:“我是听男主人的还是听女主人的?”

“放下。”

“不准放!”

听二人一个使劲喊放下,一个不准放下,狄龙不知如何是好:“这小子沉着呢,我举不动了。”咚叽一声把余大衙内扔到地上。余大衙内痛得杀猪般叫起来,刚叫两声,一咕噜爬起来,顾不得骂狄龙,摇着肥胖的身子跑到阿娇跟前:

“阿娇,阿娇,你就是金陵刘阿娇?真美,真美。”

“美个屁。”阿娇一巴掌扇过去,正扇在瘦婆刚扇过的半边脸。余大衙内肥胖的身子跳了起来,捂住脸:“嗷,阿娇,我脸还肿着呢。”

桌上几个女的要笑,赶忙捂住嘴。阿娇一卡腰:“滚开,姑­奶­­奶­不认识你。”

“虽说没见过面,但咱们毕竟有过婚约的,早知道阿娇你美如天仙,我、我才不让我爹同意退婚呢。”

“你,你说什么?”阿娇并没到爹娘的信,并不知道爹已退了婚,此刻听余大衙内这么说,心中狂喜,一把抓住余大衙内的衣领:“你说得可是真的?”

“啊,你、你不知道?”余大衙内糊涂了,使劲盯着阿娇的脸。

“我,我早就知道了。”撒着谎从桌上抓起一只­鸡­腿,塞进余大衙内嘴里:“这个赏给你了。”

狠咬一口,余大衙内美滋滋嚼了起来,便嚼便嘟囔:“可我不知道你这么漂亮,我回去马上让爹再去提亲去。”

“放屁!”阿娇一听气得咬牙切齿,大叫:“狄龙,给我摔死这死胖子。”

余大衙内妈的叫了一声,拼命往楼下跑去。六个跟班赶紧抬起乌­操­倪和郑河石,跟着逃往楼下。

一朵如此鲜美的花朵差点儿chā在一堆肥肥的牛粪上,此后几日几个女孩子天天床上床下拿此事取笑阿娇,把阿娇气得骂了死余胖子不知多少遍。且说被余大衙内这么一搅和,大家也没了吃的劲头,便草草结帐返回分坛。坛主‘断魂刀’翁泉听说沈岩明日要返回八剑堡,便要叫手下摆酒为他送行。沈岩摆手拦住:

“谢翁坛主盛情,但天­色­已晚,不要辛苦坛主与大家了。如果翁坛主够意思,就想法给我们弄来两坛好酒,让在下与别兄要喝个痛快。”

“没问题。”翁泉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知道二人临别有话要说,赶忙让手下买了三坛上好的竹叶青送来。几个女眷都知趣地躲进后院内室。

两人相对,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抓起酒坛,撕开封泥,相互一碰,抱起来咕噜咕噜喝个不停。喝了半坛,别玉寒一抹嘴:“沈兄,咱们相处了这么久,你走了,我还真的不习惯,总觉得丢了什么。”

“我也同样,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不是滋味。”仰起头又灌了两口,顿了一顿:“别兄不知,我虽是八剑堡的大弟子,但却是师父捡回来的孤儿。堡中几位公子并不将沈某看在眼里,这在京城你亲眼目睹。所以我常常要么与堡中一些下人在一起喝酒寻乐,要么一人只身到堡后庐山峰顶看星望月。这套‘闪电霹雳十六剑’就是我从霹雷闪电中领悟出来的,领悟这套剑法后我便独闯江湖。谁知江湖也是个尔虞我诈、表里不一、充满血腥和罪恶的地方,虽然拼得浑身是伤,我却越来越不喜欢,因此人越来越孤独,孑然一身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被江湖送了一个‘独剑’的称号,我知道这是人们在骂我狂妄孤僻、目中无人,是个只认剑的剑呆子,老子并不在乎。”

相处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沈岩讲自己,别玉寒喝了口酒,并不打断他。沈岩仰头又饮了口酒:“但真他妈的没想到还有一人能看得起沈某,还是个天才解元,哈哈哈。”眼中含泪,忙连饮两口酒。

“朋友交的不是贵贱,不是身份,更不是财富。真正的朋友交得是患难与共,我们走过一段患难与共的路,有过快乐美好的时光,更是臭味相投,所以我们是朋友,信任有加,生死相托。”别玉寒望着沈岩,两眼闪着诚恳。

“不说这些了,来,喝酒!”沈岩举起手中的酒坛,两下相击,痛饮起来。

三坛酒喝完,别玉寒拍拍沈岩:“别喝了,又不是生离死别,碧儿还等着你老兄呢,你喝醉了,碧儿还不骂死我?”

捶了别玉寒一拳,沈岩站起来:“明晨我不与大家告别了,扭扭捏捏的,沈某不习惯,代我向她们几个道别。元宵嵩山见。”转身跨出门。

这天夜里,碧儿很卖劲,也许是酒­精­的原因,沈岩也很争气。喘着气从碧儿身上滚下来,沈岩一把将碧儿紧紧楼入怀中:

“碧儿,今天这小嘴真­棒­,美妙极了,跟谁学的?”沈岩第一次尝到被碧儿含在嘴里的滋味,舒服得差点没晕过去。

“小姐今晚教我的。”碧儿低头埋进沈岩的怀中。

“阿娇?这丫头怎么这么坏?哪学来的这些坏办法?”沈岩听说是阿娇教的,吓得差点儿跳起,阿娇这丫头什么乱七八糟的古怪事都能做出来,不会前面教了碧儿,后面就来听窗跟,赶紧竖耳听听屋外没藏着人,才长舒了口气。

“小姐才不坏呢,肯定都是别公子教给小姐的。”碧儿这么说,沈岩也觉得有道理,姓别的小子那脑子什么坏主意都能想出来,要不刚出道就来了顶天下第一大­淫­贼的称号?这小子真他妈的会享福,要不怎么捞了这么多江湖绝­色­?想到此一翻身将碧儿压倒身下:“阿娇这丫头怎么不早告诉你,真是的。”

“是因为你明日要走了,小姐才教我好好给你一印象深刻的,给你留一想头,得你会堡见了你那小师妹乐不思蜀。”

“怎么会呢,她还教你别的办法没有?”

“没有,小姐说了,男人是狗,只能给点甜头喂个半饱,他才能跟在你pi股后面踮巴踮巴的,真喂饱了,你们夹着尾巴就跑了。”说着格格笑了起来,敢情自己也觉得小姐说得缺德。

“你这个小姐真够缺德的,也就是跟着姓别的小子,换了别人,跟谁谁短命。”

“说,你是不是喜欢过小姐?送我们俩一路上,你那双眼睛贼贼的老盯着小姐看。还有你那师妹,快说。”碧儿这怯生生温弱可爱的江南碧玉吃起醋来还特酸。

“没有,没有。”沈岩赶紧否认:“碧儿,女的亲男的那儿,男的挺舒服,如果男的亲女的那儿,女的是不是也会很舒服。”

“不知道,小姐没说。明我问问小姐?”

“哎呀,我的傻丫头,咱们一试不就知道了,还要去问她,愧你张得开口。”说着往下滑去。

“小姐和我自小无话不谈,我问她她准说喂,你­干­什么呢?别,那儿脏啊!”话刚说了一半,两腿之间传来一股从未有过的震颤,迅速传遍全身,人瘫软在床上,说不出话来。

沈岩那儿上耕下锄,不以乐乎地忙着与碧儿告别时,别玉寒那儿正开展着一场艰巨的战斗。阿娇几乎赤­祼­地骑在别玉寒的身上,一只手抓着别玉寒粗大的巨物:“表哥,今晚我阿娇非给你不可,快点进来。”

别玉寒的一只手挡在­龟­头与阿娇两腿之间,拼命抵抗着:“阿娇,不准胡闹,还没到时候。”

“什么屁时候不时候,我阿娇说是时候就是时候。”

原来大家一回到屋里,杜隽、如玉便笑她与余大衙内,杜隽夸张地捂住胸口:“赖哈瘼要吃天鹅­肉­,阿娇妹妹这美一朵花,差点儿chā到那堆牛粪上,想起来就吓人。”

“那也不一定,真有那么一堆肥粪,也许把阿娇妹妹这朵花养得更娇更艳,再在武昌盖栋豪宅把阿娇妹妹这朵花往里一放,可就真的是金屋藏娇了。”如玉格格乐道。

三个丫头虽不敢chā嘴,但也是捂住嘴使劲不让自己笑出来,把阿娇气得来回转圈骂着余大胖子又冲三个丫环喊道:“笑什么笑,再不滚我先把你们仨卖给那死胖子”。

三个丫环脸一红,捂着嘴跑了出去。”阿隽,你说阿娇妹妹如果真嫁给那胖子,睡觉都要小心,不然他随便一翻身,阿娇妹妹就成­肉­饼了。”

“阿娇妹妹这么美怎么会成­肉­饼呢?压扁了也是美的,咱们把阿娇妹妹拿回来贴墙上,当年画用。”杜隽说得有声有­色­。阿娇气得牙根儿噶吱噶吱的,不理二人。

“影儿姐要在就好了,让千大夫看看他能不能让我们阿娇妹妹得到快乐,说不定还可以给他开两副药,增增长才行。”杜隽这么一说把阿娇气得瞪眼看她。

“也许胖人的东西也胖呢,还得让千大夫开方子减肥才是,否则不出三天阿娇妹妹这朵鲜花就被摧残给没了。”甄如玉这一说把阿娇气得差点儿没笑了出来,这也想得出来?

“这倒有可能,那胖子不是说回去就让他爹再提亲去吗?很快阿娇妹妹就知道是胖是瘦,是大是小了。”杜隽想起余大衙内曾说的话。

“提亲个屁,我今晚就跟表哥行房,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想吃天鹅­肉­?让那死胖子连个鹅毛都摸不着。”

“谁要吃天鹅­肉­?”别玉寒掀帘进来,笑问道。

“你!”阿娇一声喊,将表哥一把推倒在床上,出现了前面那一幕。

别玉寒哀求道:“再等等,再等等,得到姨父的信再来不迟,表哥可不能毁了你的清白。”

“清白?你说我还有清白么?今日隔岸取火,明日后庭chā花,哪里来的清白?除了你,我嫁给谁都没有清白了。”

“可前面那片窗户纸我可始终没捅破,你仍是完壁之身。”

“今天我就把这层窗户纸让你给捅破了。”说着又要往下坐。

“你可要想清楚了,别光着pi股坐石头。”别玉寒连忙用手托住阿娇下沉的pi股。

“什么意思?”阿娇听不明白,一愣问道。

“别因小失大。”

“什么?”甄如玉和杜隽怎么也想不到别玉寒会想出这么个下流句子,齐齐啐他。

阿娇粉­色­丝绸衬裙早已脱落到腰部成为一条美丽的绸带,晶莹剔透的完美身子配上带构成一副美丽的图画,带上面玉兔起伏,带下面乌黑的草丛若隐若现,滚圆光滑的腿不断磨蹭着他的胯部,别玉寒胀得再也忍受不住,扯掉衬裙,一翻身将表妹压在身下。阿娇大喜,忙抬pi股迎上去:“就是么,表哥早应该这样才是,喂,喂,人家让你进前面,你怎么又进了后面,真讨厌。”

别玉寒嘻嘻一笑:“还是把那门帘留着吧,万一余胖子需要怎么办。”

“你,你真讨厌。”

甄如玉和杜隽格格笑得前仰后合。

“小姐,小姐。”四个刚起来洗漱完毕,碧儿哭着跑了进来,扑进阿娇怀中:“沈大哥走了,他走了。”

“这死沈岩怎么招呼不打就跑了?”搂住碧儿,阿娇骂道。

“他昨夜跟我说了,让我给大家打招呼替他道别,他是怕儿女情长走不了,舍不得你呀。”别玉寒走过来拍拍碧儿的肩:“都是人家的老婆了,还哭哭啼啼的,待会儿云、霁月还不得笑你?”

“人家又不是不让他走,­干­吗偷偷溜呢?”听别玉寒如此说,碧儿不好意思起来。

沈岩走了,千叶影儿几天来一直没有消息,甄如玉偏偏这几天反应特大,吃什么吐什么,见到闻到油腥就往上反,唯独对苹果梨发酸一类的水果情有独钟,别玉寒担心影儿,心疼如玉,便天天呆在分坛陪着如玉。阿娇见表哥这些天情绪不好,便想着法子让他高兴,这天晚上,阿娇端来一小碗砸好的蔻丹,非让表哥帮她染指甲。

“表哥,表哥,人家刚染了手指甲,没法子动,你帮人家染染脚指甲好不好。”

“脚臭不臭啊。”

“不臭,人家刚洗过澡,不信你闻闻。”说着就把脚往表哥脸上伸。

“好了,好了,表哥帮你染就是了。”别玉寒拽过一个小凳子坐在床边,搬起阿娇的脚:“如玉,阿隽,等下我把你们俩的也一块染了。”

看着表哥认认真真地为自己染着指甲,轻声问道:“表哥,你最喜欢女孩子什么地方?”

“漂亮的女孩子什么地方都漂亮。”

“人家问你最喜欢的地方。”

“怎么说呢?说了别骂我­色­啊。”见三女点头,别玉寒揉了揉阿娇小巧玲珑的金莲:“就说这脚吧,­嫩­­嫩­白白的,柔若无骨,鲜红的蔻丹往上一涂,如熟透了的石榴子儿,让人馋得想咬上一口。又如亮丽的红宝石,叫人贪婪地握在手中爱不释手。可女孩子的脚是不轻易让人咬,叫人摸的,看上一眼都难。女孩子的脚让哪个男的摸了看了,她准黏着非嫁给你不可。”

三个女孩子点头,这点说得对,古时女孩子保守,将三寸金莲看得跟自己的­私­处一样重要,不能随便给不是自己心上人看摸的。

“所以,说到看,就该是脸最重要。女为悦己者容么。女人的脸因为情而更加美丽,男人因为女人的脸而陷入情不能自拔,男人都是望着女孩子的脸说我爱你,没人盯着女孩子的脚趾头说你嫁给我吧。”

三女呵呵笑了起来。

“美丽女人的脸吸引男人,而往下看,女人的胸脯却会自然而然地引诱男人去犯罪,所以男人都是望着女孩子的脸,手却不由自主抓向那对起伏不定的小玉兔。能抓住这对玉兔,女孩子准交枪,不再反抗。有道是‘先摸手,再摸肘,顺着胳膊往里走,往里走就是走到那儿的。”

“真不知你都是从哪学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大­淫­贼一个。”甄如玉骂道。

“别理如玉姐姐,快接着说。”阿娇杜隽着急道。

“最最动人的就是男人日思夜想的东西,别看那片小草,一条小溪,能把男人给淹死啊。不是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吗?关就是指这条小溪。小溪不大,却深不见底,淹死多少英雄豪杰啊。”

“放你的屁,大­淫­贼的理论。”甄如玉笑着又骂道。

“那当然,没有理论能担当天下第一大­淫­贼的重任吗?是要有理论基础的。”别玉寒辩解。

“呸!”甄如玉气得啐他。

别玉寒突然头一歪:“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说女孩子那儿最最软软的,可男人拿身上最硬的往最软的地方撞,日日复一日,年年复一年,日落而耕,日出而息,却是百刺不穿,百撞不烂,顶撞了半天一溜出来她还是一条缝,不知为什么?可能是那儿既无筋又无骨,所以无法伤筋动骨吧。”

三女听他说得如此露骨,脸都红了,齐声啐他。阿娇突然道:“我知道为什么?”

三人齐齐望向她。阿娇不紧不慢、一字一字吐道:“女人那儿是水做的。”

“水做的?”三人齐声道,只听说过女人水灵泪多,是水做的。没听谁专门说女人那儿刺不穿,撞不烂,也是因为那儿是水做的。

阿娇一点不怪她们吃惊,慢慢开口接道:“所以说你们不懂了吧。水能淘沙,水可朽木,水滴石穿,但你们谁能制服的了水?装在圆筒里它是圆的,装进盒子里它是方的,随意变化无穷,却没人能随意揉捏他成形的。这叫以柔克刚,以弱制强,无往不利,无往不胜。发起脾气来洪水滔天,还能把山推了,何况你们男人?”神气十足地瞪了别玉寒一眼:“哼,拿你那家伙往水里撞,不淹死你也得呛你两口。”

甄如玉和杜隽笑得前仰后合。别玉寒瞟了阿娇一眼:“没想到八年不见,阿娇长知识了。”

“那当然,解元公的表妹还能没点水平。”阿娇更加得意。

“说得也是。”别玉寒歪头想了想:“要不怎么说那里是生命之泉,男人一碰就流水呢。对了还有,女人还从那儿洒尿呢。”

“放你的臭狗屁。”甄如玉抓起盘子里剩下的苹果胡掷向别玉寒。

正打闹呢,霁月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姑爷,千爷府有人送信来了,要不要给您送进来。”

“快拿进来。”别玉寒惊喜万分,赶紧答道。

霁月走进来,将一个针织的小包递给别玉寒。别玉寒打开,里面掉出一个玉簪,却是明镜天天戴在头上的。包里卷着一张纸,打开一看,人如剑般窜出屋子。

“喂,才给人家染了一只脚。”杜隽见正在给自己染指甲的别玉寒突然跑掉,赶紧喊道。

阿娇弯腰捡起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八个血红大字:“小姐有难,被困后院。”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十七章非娶影儿不可

千叶世家宽敞寂静的大院里轻飘飘落下一人,人刚落下,墙角黑暗出闪出两人,喝道:“大胆何人?胆敢夜闯千叶府?”

两股劲袭向来人。

来人轻轻一闪,背负手站立院子中央:“晚生别玉寒,前来拜见千叶家主。”

院子四周挑起了十二盏长明灯,将院落照得通明,灯下站着二十四名头缠黑巾身穿黑衣的­精­装汉子,个个手握长刀。不愧是武林四大世家之一,虽以医术而非武功名著江湖,却不失武林大家的派头,袭击自己的两人武功在江湖上绝不弱,辈份也不会低。

大厅里走出一老者,下巴上飘着一撮山羊胡子,正是千叶世家的当家、千叶影儿的父亲千叶无方,身后跟着千叶强。

看到别玉寒来到,千叶强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样子。

“别玉寒深夜登里门造访,打扰家主休息,请家主见谅。”别玉寒不理会千叶强,冲千叶无方抱拳行礼。

“别公子深夜造访寒宅有何请教?”千叶无方并不回礼,冷冷问道。

“向家主提亲。”

“噢,提亲?老夫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还从未听说过有人深夜跳墙提亲的,不知别公子为何人提亲?提的何人?”

“晚生为自己提亲,提的是家主的千金影儿姑娘。”

“别公子能看得起我千叶家是老夫的福气和荣幸,但让公子失望了,影儿已有夫婿,即将与京城东方家的大少爷成亲。还请公子另谋他人才是。”

“这些晚生都知道,还知道昨日家主派了千叶家的大管家千叶智翔赴京商订婚期,所以晚生才深夜跳墙提亲,为得就是让家主赶紧改变主意,派快马将千叶总管给追回来。”原来别玉寒是从后院过来,在那儿见到以泪洗面的影儿,从同被囚禁的明镜、如月和祝伯那里得知她们一回到千叶世家便被千叶无方不由分说地囚禁在后院,同时派出总管千叶智翔赴京要将影儿嫁给东方腾云,是明镜不顾一切,让一名昔日受过小姐不少恩惠的下人给别玉寒送信报难。

别玉寒心中有气,立刻赶来前院向千叶无方挑明影儿非自己不嫁,非把影儿娶到手才善罢甘休。

“哈哈哈。”千叶无方听了怒极大笑,山羊胡子在尖瘦的下巴上一抖一抖,活似气急的老山羊:“笑话,老夫要嫁女儿是老夫的事,姓别的非要如此chā上一刀,是看我千叶家好欺负吗?”

“晚生既然来提亲,就当家主是晚生的未来的岳父大人,怎会欺负千叶家?晚生没这个胆,也不会有这个胆。”

“老夫谢公子抬举,但老夫已说过,千叶家没有这个福气。强儿,送客!”

千叶强嘿嘿一笑,跨前一步,手一抬,得意潇洒地做了个送客的姿势:“别公子请。”

别玉寒双目一寒,冲千叶强一瞪,千叶强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

别玉寒不理他,冲千叶无方再次一拱手:“家主请稍候,晚生以为千叶家与东方世家联姻,恐怕并非能如家主所盘算的,相反百害而无一利,对千叶家的事业无助,对不愿嫁给东方腾云的影儿不公,活活拆散晚生与影儿姑娘的情意对晚生不义,还请家主三思才是。”

“屁!我千叶无方将影儿嫁给京城东方世家对千叶家事业不利,难道嫁给你这臭名昭著的天下第一大­淫­贼就有利?嫁给东方腾云对影儿不公,难道嫁给你这个已有了三妻四妾的­淫­贼对她就公平?对你就有义?”

“家主说对了,千真万确。”

看到别玉寒回答时那挂在脸上自信自得的笑容,千叶无方鼻子差点没歪了,连声冷哼:“你姓别的挑镖局,伤唐门八雄,败三僧,威震七大剑派,技惊南宫世家,更是斩籍飞之首,是个名震江湖的人物。我千叶家虽非武林大派,却也由不得你到此随意欺负羞辱。”

手一挥,灯下二十四壮士立刻迈步上前,举到将别玉寒围在中间。

但围归围,面对一个入江湖三个月便如日中天的人物,二十四壮士来到三丈开外便止住脚步,不敢再迈进一步。

“既然家主知道晚生挑镖局、伤唐门八雄、败三僧、威震七大剑派、技惊南宫世家,一剑斩了京狮堂总堂主籍飞之首,拿这二十四个家丁来又有何用?”

“那老夫就来会会你,除非你今日宰了老夫,否则今生休想娶影儿为妻。”

这二十四个壮士虽是千叶世家护庄的­精­兵,号称二十四卫,但显然上去也只有送死,千叶无方只好自己动手。话音未落,一掌隔空袭来,出掌无声,奔近别玉寒身子时却忽如狂风骤至,凌厉万分。

二十四壮士忙以手遮面,向后快退三丈,再退三丈,身后抵住院墙方才不动。

千叶强早已钻进大厅,躲过这狂风骤雨。

狂风骤雨之后一声巨响,二十四壮士挪开手,千叶强伸出脑袋,齐齐见别玉寒站立之地现出一个大坑,人却不见,难道被家主的神拳击得尸体无存?

“好拳,神掌。”只见别玉寒缓缓自空中落下,站在坑的边缘,望望大坑:“晚生只道祝伯武功盖世,没想到家主的武功比祝伯还要厉害。”

这些赞美的话听在千叶无方耳中比骂他还难听,自己突然出手,以最为拿手的一掌使出十分功力来偷袭,竟然没有沾到对方一个衣角,怒喝一声双掌连飞,奔袭别玉寒而来。

但见狂风四起,别玉寒在狂风中如一片落叶无助地来回飘动。

千叶无方连击七七四十九掌,别玉寒确尚未还击一掌一脚。

家丁兴奋地呐喊起来,他们觉得别玉寒已被家主的掌力击得毫无还手之力。

千叶无方却是越打越惊,越打越怒。原来千叶无方这套四十九式‘风云手’由父亲不死不医以起死回生之术换得各门各派绝招后穷三十年心血演变揉合而成。他千叶无方花了近三十年功夫练到如此境界,尤其是十五年前华山论剑未进前二十后发愤图强,沉迷于武功而不惜荒废医术,为的是将来能与武林四家中其他三家在武学上平起平坐,让千叶家在江湖上靠武功而非卖药和兵器占有一席之地。

自练成后千叶无方自信放眼江湖有的一搏,从不信这江湖上有谁能接自己四十九掌‘风云手’而不还手,即便是­精­通十四种少林绝技的达摩院首座长老无刚大师恐怕也不敢不还手接下自己这四十九式‘风云手’。

惊怒之下双掌齐出,狂风乱卷,排山倒海般袭向别玉寒。

其实并非千叶无方这套四十九式‘风云手’不厉害,而是他碰上了别玉寒这么一个三百年不出世的武林天才,加上别玉寒曾看过并与祝二等对过招,对千叶家的武功心法有所了解,所以未交手别玉寒已站在知彼知己的有利位置,靠着‘龙龟八步’的­精­妙莫测闪避千叶无方的攻击。

饶是如此,别玉寒在千叶无方凌厉无比的攻势下觉得有些吃不住,此刻见千叶无方双掌齐出,不敢再托大,冷喝一声,右手拍向袭向自己的狂风,人顺势向后疾退。

两掌相交,但听一声巨响,劲气四下散开,刮着飞沙走石击向四周。

家丁们赶忙扭头将脸遮住,但觉脖颈间一阵剧痛,被石子划破。哇的一声喊,四下逃开。

千叶无方向后蹬蹬蹬退了三步方站稳。

“俗话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晚生不过是来提亲而已,家主竟如此痛下杀手,晚生想知道为何?”别玉寒自院墙跳下,强忍怒火。

“老夫说了,除非你今日杀了老夫,否则你今生休想娶我千叶家任何人为妻。”

“我答应过影儿不论结果如何,都不会伤你千叶家任何一人,但晚生不明白,论相貌、文才、武略和家世,晚生并不比那东方腾云差,何况影儿与在下情投意合,为何家主非要拆散我和影儿方善罢甘休?”

“哼,皇上是一朝天子,但不是每个人都想让自己的女儿做娘娘.每个女人都想当娘娘,但不是每个当爹的都会这么做,何况你不是皇帝,是个人人唾弃的天下第一大­淫­贼。”

“哼!别管别某是不是皇帝,是不是天下第一大­淫­贼,但别某自信当你千叶家的女婿还是绰绰有余,别某非娶影儿不可。”别玉寒自幼神高气傲,听千叶无方如此说,动了真气。

“我千叶无方就是死了,与东方世家结不成亲家,也决不会把影儿那丫头嫁给你这­淫­贼,我情愿把她给卖了,杀了,也决不会给你这­淫­贼做妾。”千叶无方尖叫道,双手紧握,将功力提到十成。

千叶强与二十四家丁面露恐惧,握紧了手中的刀剑,因为他们知道家主的话已激怒了对方,对方的眼里闪出狰狞、寒冷和凶狠,浑身充满杀气,向外急速扩张。

二十四家丁浑身冷得打个激冷。

“你要往这灭门之灾、九族之祸上撞,没人拦你。灭门之灾、九族之祸,哈哈哈,影儿,我已尽力了,哈哈哈!”别玉寒哈哈大笑:

“本人想做你千叶家的女婿一是因为影儿与在下彼此相爱,二是答应影儿救你家于水火之中,偏偏你给脸不要脸。也罢,你千叶家就在黄泉路上与东方家结亲家吧。”

大笑声中,一掌拍向蓄足了劲待发的千叶无方。

千叶无方连忙双掌齐出,推向别玉寒。

两掌相交,天崩地裂,千叶无方人向后飞去,落在五丈开外。落地后蹬瞪蹬连退十几步,方才站稳。

别玉寒大笑不止,飞身越墙不见。

别玉寒怒极而笑,飞身离开,大家以为他疯了,但终究疯了的人已经走了,大家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可以松一松了。

但有一个人却一点都不轻松,那就是千叶无方,只见他呆呆站在院子中间,一动不动。

良久,千叶强来到他身后:“爹,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去安排一下守夜的。”

“是,孩儿遵命。”千叶强躬身退下。

虽然自己没有受伤,但别玉寒那一击几乎击破了自己的护体内功。望着别玉寒一闪而没的墙头,想起别玉寒临走时说的什么‘灭门之灾、九族之祸’,千叶无方眼中露出一丝惧­色­。

当然,他没有想到别样玉寒因为承诺影儿要保护她的家人而手下留了情。

呆立一会儿,千叶无方扭身奔向后院。

他知道,如弄不清楚别玉寒要怎样给千叶世家来个什么样的‘灭门之灾、九族之祸’,今夜自己别想安稳睡觉。

“放屁!”当影儿说到千叶家涉嫌密谋造反,千叶无方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又不是不知道千叶家有祖训:‘造长枪者杀,刀剑每日过十者杀,’就是怕千叶家被拖入是非之中。”

“但千叶家的兵器确实在京城地窖里被发现。祝伯和影儿都看见了。”当影儿讲完西城连环灭门案,千叶无方一pi股坐到椅子上,急促地喘着粗气,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爹真的没有造这些兵器?没有跟五毒教那些人走到一起?”千叶影儿问道。

“当然没有,当然没有!”千叶无方一瞪女儿:“这可是杀头灭门、株连九族的大罪,你爹再糊涂,再胆大,也没胆量敢这种事,想都不敢往这上面想。”

“只要爹爹没有做这样的事,咱们就不怕。”

“不怕?不怕有个屁用?”千叶无方跳了起来:“到了官府你有理都说不清,也没处说。你看看京狮堂、飞鹰堡,在江湖何等的威风凛凛,比我千叶家强上何止一倍?可一夜之间京狮堂成为灰烬,飞鹰堡也是堡毁人灭,被官府抄了家,连两个堡主都不知是死是活。”

“咱们家与飞鹰堡不一样。”千叶影儿安慰爹爹。

“怎么不一样?”千叶无方不明白。

“咱们有别公子啊。”

“别,别公子?”千叶无方说话有点结巴,看来那小子临走时说什么答应影儿救你家于水火之中是真的了?

咽一口唾沫,问道:“管那小子什么事?”

“只有他才能让千叶家躲过这一劫。”

“什么?”千叶无方欲哭无泪,自己刚刚把他给气走,现在却成了唯一能救自己家的人,半晌方问道:“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千叶影儿摇摇头。

“不行,就是千叶家被灭了九族我也不会去求那个­淫­贼的。”

“爹爹,别公子是人间之龙,不是如江湖传说的…”

“行了,不要再说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去求他的。”千叶无方粗鲁地打断千叶影儿。

屋里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让人闷得马上就要窒息过去。

祝二冲明镜挥挥手,明镜悄悄走了出去。没人主意到,这个时刻也没人会去在意走了她一个丫环。

不一刻,哭声自院中传来,只见影儿的姨娘千叶夫人哭啼着由千叶宏儿搀扶着迈进了门。

“老天作孽啊,我千叶家会造此大劫。呜…呜,千叶无方你会做出这等事来,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我们呣子。呜呜…”千叶夫人一pi股坐在椅子上哭嚎起来。

“行了,行了,哭什么哭?”千叶无方吼道,狠狠瞪了明镜一眼,明镜赶紧躲到影儿身后。

“那你现在怎么办,你就眼看着咱们一家被朝廷杀了头?”说着,千叶夫人又要哭。

“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想找出是谁造的那些兵器,是谁陷害我们千叶家的,哪那么容易?朝廷会信么?都是一帮他妈的贪官污吏。”千叶无方吼得更响。

“听影儿说那个别公子可以救咱们?”千叶夫人问道。

“别提那个姓别的,我不会把影儿嫁给他的。”千叶无方打断千叶夫人。

“你到现在还要想法把影儿嫁到东方家,门都要灭了,你还嫁什么女儿,人家东方世家会娶一个钦犯的女儿?”

“那也不能嫁给姓别的?”

“为什么不能?”

“我刚在前院与他动过手.”

“你,你把他杀了?”千叶夫人腾地从椅子上站起,紧张地问道。

“我有那么大本事就好了。”千叶无方气急败坏地冲夫人喊道:“我对他说‘我千叶无方就是死了,与东方世家结不成亲家,也决不会把影儿那丫头嫁给你这­淫­贼,我情愿把她给卖了,杀了,也决不会给你这­淫­贼做妾’,把他给气走了。”

“啊!”千叶影儿惊叫一声,晕倒在地。

明镜、如月连忙抱起小姐,又是叫喊,又是掐人中。

“老爷,您这是罪上加罪啊。”祝二满脸忧虑地对千叶无方说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灭九族的罪还不够大,你在给老夫加上一条?”千叶无方怒气冲天,冲祝二一瞪眼。

“皇上已把小姐赐婚给别公子了,老爷。”

千叶无方一呆,惊怒道:“你怎么不早说?”

“他们一回来你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将他们关到这后院,让他们怎么给你说?”千叶夫人替祝二答道。

“那也该说,要,要死谏。这么大的事,死了也要他妈的说出来。”千叶无方气急败坏,不管夫人及下人丫环在场,骂了起来。

“行了,行了,现在骂人有什么用?还不如骂你自己两句呢。”千叶夫人这番话差点儿把千叶无方给气背过气去。

千叶夫人不理他,问祝二道:“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当时赐给小姐玉手镯一对,作为别公子将来与小姐成亲的礼物,君无戏言,小姐岂能再违抗圣旨嫁给他人?”

“这别公子虽说是书香门第出身,但无名无禄的,哪来这么大的面,能让皇上给他赐婚?”千叶夫人不信地好奇道。

“回夫人,别公子不是无名无禄,而是不稀罕,他将皇上赐的二品官帽一口就给回绝了,再说,八年前人家就是江浙解元了。”明镜chā话道。

“小孩子别在这儿瞎胡说八道,你知道二品是多大的官?一口就给回绝了,哼。”千叶无方哼了一声,恼她在这胡闹。

“明镜当然知道,死肥猪的爹武昌府余侍郎才是个从四品,京城吏部尚书冷大人是一品,皇上说这话时我们都在场,不信问我爹和如月。皇上还跟别公子称兄道弟,赏了他一面死金牌呢。”

“死金牌?”千叶无方直拍脑门:“完了,完了,这下千叶家可要造大难了,你们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没用的了。”这时千叶影儿苏醒过来,倚着如月坐了起来,微弱地接着说道:“爹也忒糊涂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我们家的恩人如此对待。”

“恩人?他姓别的什么时候成了我千叶世家的恩人?你是不是晕糊涂了?”千叶无方一挥手。

“皇上对飞鹰堡行刺皇上和西城灭门案异常震怒,如不是别公子劝皇上只对飞鹰堡下手,杀一儆百,保留西城灭门案这条线索,咱们恐怕早在­阴­曹地府相见了。如不是别公子对影儿情有独钟,皇上顾及别公子的面子,怎会为影儿一草民罪女赏玉手镯赐婚?可如今……”千叶影儿幽幽叹了口气,两行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落。

千叶夫人一看,又放声哭了起来,这时千叶强闻到哭声寻来,忙问怎么了?

千叶无方就是听了千叶强自洛阳回来说别玉寒如何如何一江湖第一大­淫­贼,影儿与这­淫­贼如何如何成双成对抛头露面,丢尽了家族的脸,让一向心胸狭隘、死要面子的他恼羞成怒,才会不由分说将影儿等关了起来,对别玉寒如此,更派东方智翔亲到京城向东方世家圆说。

此刻正没地方出气,冲儿子喊了起来:“问什么问?都是你闹的,一边呆着去。”

烦躁地来回踱起步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哭能解决问题吗?”夫人的哭声让他更加烦躁,冲夫人喝道。

“人都要死了,哭还不让哭?”千叶夫人又痛哭起来。

千叶无方不理夫人哭闹,停在千叶影儿面前:“影儿,你说怎么办?”

“对啊,影儿你自小聪明过人,你一定有办法的。”千叶夫人止住哭,一把抓住影儿的手:“你可要救救这家,救救你宏儿弟弟,你最疼爱这个弟弟了。”一把将千叶宏来过来:“傻孩子,还不快求求你姐姐,快呀。”

千叶宏刚要向千叶影儿跪下,千叶影儿一把将他拉入怀中,哭了起来。

夫人丫环也跟着哭起来。

千叶强偷偷拽一下明镜:“明镜,大家都哭哭啼啼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就要被皇上杀头了,灭九族之罪。”明镜没好气地将他顶了回去。

“啊?!”千叶强差点儿没当场晕过去,不信地嘟囔道:“怎么会突然来了灭九族之罪?怎么会来了灭九族之罪?”

千叶影儿止住了哭,轻轻叹口气:“影儿无能,没有别的办法,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但愿爹爹能出面求得别公子的原谅,事情也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让我去,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千叶无方连忙摆手。

“你惹出的祸,你不去谁去?”千叶夫人冲他嚷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固执,死要面子,你的面子重要,还是这几百口人命重要?你就不怕断子绝孙?你就不怕对不起祖宗?”

千叶无方被夫人骂得招架不住,连忙摆手:“不是我要面子,你想想,我又是出手,又是骂人,他怎么会原谅我?”

“自己拉的屎自己擦,给我们说有什么用?”千叶夫人得理不饶人。

“影儿,要不你跟我一块去?这样会好些,当着你的面他也许不好意思给老夫难堪。”

“别公子是个有雅量的人,只要爹爹诚心诚意,别公子会原谅爹爹的。”顿了顿:“我去不合适,别公子会以为爹拿我来要挟他。我让祝伯和明镜跟你去,可能会有所帮助的。”

“好吧。让老夫想一想。”千叶无方无可奈何步出后院花厅。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十八章又见古人

到了后半夜,别玉寒才醉熏熏地回到分坛,萎靡不振了一夜,三女问怎么回事也不回答,现在太阳都要晒到pi股了,他仍懒懒地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理人,把三女急得不得了,知道是影儿那边事情解决的不顺,甄如玉正要让翁坛主派人到千叶世家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只见‘断魂刀’翁泉在门外禀报:“千叶家主登门拜访别公子,现正在大厅等着。”

“影儿姐的爹来了,快上茶,告诉千叶家主别公子马上就到。”甄如玉听是千叶无方亲自登门拜访,忙嘱咐翁泉好好招待。

“慢,我不想见他,告诉他我今天不舒服,不能起床,让他回去吧。”三女一惊,见别玉寒一付坚决不见的神态,不敢说什么,翁泉只好返身照着回复。

不一会翁泉返回来:“千叶家主说了,他正是得知别公子身体不适,特来给公子号脉看病的,千叶家乃世代名医,保公子手到病除。”

“那你告诉他,我这病不见他还好,见了他我准活不过今天,让他立刻从这里滚开。”

“寒郎,那是影儿的爹,你怎么这么说话?”听别玉寒如此说话,甄如玉吓了一跳,忙提醒他注意自己所说的话。

“就因为他是影儿的爹我才不想见他,让他立刻走。”

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干­咳,几声­干­笑:“千叶无方拜见别公子和甄少教主。”

“快请千叶家主进来。给千叶家主看座。”千叶无方倒是江湖老到,知道别玉寒必不会轻易见他,提出同时拜见甄如玉,谅甄如玉不会拒而不见的,这下正中下怀。

霁月、云端座上茶,千叶无方并未落座,冲甄如玉一抱拳:“甄少教主来到武昌府,老夫拜见来迟,还请少教主见谅才是。”

“伯父说哪里话,如玉到武昌府应该到府上问安才是,只因事情繁忙一时脱不开身,请伯父不要责怪才是。”甄如玉赶忙屈膝回礼。

“这位是杜隽,这位是阿娇小姐吧,老夫感谢你们一路照顾影儿。”说着冲二人施礼。

二人哪敢受这个礼,连忙闪身屈膝还礼:“伯父过奖了,一路都是影儿姐姐照顾我们,理应谢谢影儿姐姐才是。”

这老儿倒会采取迂回战略,曲线救国,别玉寒看在眼里,怒在心头,一翻身坐了起来,一拍床头:“姓千的,在下昨夜对你已是万般忍让,你却找上门,你以为在下真不敢杀你吗?”

“老夫当然知道,听说别公子身体不适,老夫特来看望,如果以老夫之死能还来别公子安康,老夫不会吝惜这条老命的,行医天下,病者为先嘛。”

别玉寒鼻子差点儿被气歪了,这老儿将昨夜的事看作好像没发生似的,当下翻身躺下,面朝里而卧:“谢谢千叶家主好意,别某受不起,请回吧。”

千叶无方,脸红一阵,白一阵,半天嘿嘿笑道:“所谓不打不相识,没有昨日之斗,老夫怎知别公子武功盖世,没有昨夜之争,老夫怎知别公子气宇轩昂,雅量过人,公子离开后老夫百思不解,江湖中竟突现如此峥嵘人物,真是一代天人,公子之人品、文略,武功老夫不敢说后无来者,但却可说前无古人。”这阵马屁拍得连跟来的明镜都忍不住捂住嘴,霁月、云更是扭转身不让千叶无方看到自己控制不住的笑态。杜隽、阿娇和甄如玉也是偷偷发乐。千叶无方装做没看见,继续说下去:“如此佳婿,老夫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所以老夫昨夜马上派人追赶赴京的总管,取消与东方家的婚约,老夫不自量力,想将影儿的后半生托付给别公子,了了老夫的心愿。”

“千叶家主说错了,在下­淫­贼一个,岂敢娶千叶姑娘为妻,辱没千叶世家的名声,玷污千叶姑娘的清白?”昨夜别玉寒确被千叶无方给深深刺伤了,不然也不会回来后非常伤心,今儿见到千叶无方气愤难平,连对对方和影儿的称呼都改了。

“不准胡说八道,这可是你未来的岳父。”甄如玉想起如不是千叶影儿自己与别玉寒也不会破镜重圆,心中对千叶影儿万分感激,见别玉寒此刻说话不留一点面子,忙密语传音,劝住别玉寒。

“其实在下也知道家主不是心甘情愿将千叶姑娘嫁给在下,而是不得已而为之,在下无才无德无能,难担重任,别某谢家主厚爱,请回吧。”甄如玉提醒后虽然语气客套了许多,却仍是一口回绝。

千叶无方一时无话可说,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祝二见此,上前一步,冲别玉寒躬身行礼:“别公子乃高雅卓越之人,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看在家主和祝二这张老脸上,请公子应了这门亲事,祝二也算不辜负老家主所托,为小姐寻得一个好归宿,公子功德无量。”

“这?”别玉寒见祝二开口相求,心下犹豫。

只见明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了起来:“小姐听说老爷将公子赶走,哭得死去活来,三番五次晕倒,说今生今世非公子不嫁,吵着要上吊,如今老爷同意了,公子反倒反悔,难道公子忘了小姐千里迢迢到京城会公子,连着多少个日夜在冷大人门前守候?难道公子忘了在京城与小姐订下的海誓山盟?这让我们小姐的脸往哪儿搁,清白名声到何处说,小姐除了一死还有何途?”越说哭声越大,泪如雨下。

听着明镜的哭诉,霁月、云想起自己小姐的遭遇,伤心的泪水不由自主滚了下来。杜隽、阿娇和甄如玉都揉揉红了的眼圈,转过头去。

“明镜,快起来!”别玉寒与千叶主仆几个月下来,感情非常深,见明镜给自己跪下,立刻下床,要搀明镜起来。

“我不起,小姐都要死了,我起来­干­吗?我跪死在这里算了。除非你履行你说过的。”

见几个女孩子都睁大眼睛满怀希望地看着自己,叹了口气:“好吧,你快起来吧,地下挺凉的。”

“嗳。”明镜高兴地自地上一跃而起,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姑爷是不会让明镜跪久的。”

“别某不答应也是自有苦衷,家主如此,将千叶家近百口身家­性­命放在别某一人肩上,别某深觉压力沉重。”

“玉寒啊,你只管放心,我千叶无方绝没有造过一件用于造反的兵器,至少我千叶无方不知、没批过任何用于战场的兵器。如果我千叶无方撒谎,天诛地灭,永不超生。”听到别玉寒答应了婚事,千叶无方高兴地赶忙亲切地叫起玉寒来。

“那我就放心了,只要家主没参与,事情就还有回转的余地。”别玉寒点点头。

“老夫此次行事匆忙,带来的聘礼不多,还请玉寒笑纳才是。”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大厅里十二名汉子挑着红布盖着的担子,里面全是绫萝绸缎,金银珠宝和文房四宝等,还有两担子是给甄如玉、杜隽和阿娇的,全是杭州、湖南等地的刺绣,三女喜上眉梢,唧唧喳喳地在身上比划起来。作为武林四大世家,这点东西自然九牛一毛,别玉寒等倒也不客气地下。

当天中午千叶无方在‘明月楼’为别玉寒接风洗尘。见昨日敢得罪余大衙内的别玉寒一行再次光顾本店,还有千叶无方作东,知道来路不凡,店东家连忙亲自迎接,带到雅间。席间,千叶无方说到别玉寒他们居住在九幽修罗教分坛,好是好,但毕竟人多显得拥挤,正好江北龟山有一武昌府有名的豪宅出卖。原是本朝开国一位王爷的王府,后被削爵为民,此宅便为武昌府富商所买,俗话说的好,富不过三代,其后代一个不如一个,这不到了现在这份上,吃喝嫖赌,把家全败了,现正卖宅子还债,便派人看了宅子,交了定金,饭后请别玉寒他们过去看一看,如果满意便买下来,大家住起来宽敞一些。

“别公子一定要去看一下,武昌府以汉王府最为气派宏伟。侍郎府次之,再就恐怕是这旧王府了,在江北可说是数一数二的豪宅,比之老夫的千叶府大院丝毫不差。”

别玉寒本就不愿一直待在九幽修罗教分坛,如今影儿的事解决了,自己也要奉旨在武昌府住下查案,弄有一独立的住处最好不过,立刻答应。

别玉寒看到宅子的第一眼便喜欢上这宅子,巨大的宅子独立地座落在龟山南侧半山腰靠山顶处,向南面向滚滚长江,与金碧辉煌的黄鹤楼隔江相望,气势磅礴。墙高院深,巨宅与其他住家相距近百丈之遥,为青松环抱,更显其孤傲庄严。进入朱漆大门,绕过巨幅影壁,宽敞的大院映入眼帘。迈上十二阶玉石台阶进入高大宽广的大厅,却见千叶影儿站在大厅正中,旁边站着如月。

“影儿,你怎么来了?”别玉寒惊喜地奔向前去。

见到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千叶影儿反而羞怯起来,面含桃花,扭捏作态:“是爹爹让影儿来看看房子。”

“影儿这丫头自小就迷恋奇门之术,老夫让她来看看这宅子风水如何。”千叶无方在旁开口道,问女儿:“影儿,这宅子风水如何,可是好宅子?”

“这宅子风水不错,确是好宅子,如果价钱合适,值得一买。”

“只要宅子好,价钱没问题。”千叶无方高兴地搓搓手,放下一桩心事。

“这么大宅子怎敢让您出钱?玉寒来出这个钱,一定要玉寒出。”别玉寒此话一出,千叶无方脸沉下来:“这是老夫送给你跟影儿成亲的礼物,是嫁妆,怎能让你出这个钱,说出去岂不让武林笑话千叶家?”

别玉寒无话可说,但不愿让人将自己看成自己是吃软饭的,仰仗媳­妇­家的势力,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递向千叶无方:“玉寒感谢伯父将影儿下嫁别家,这颗珠子算做家父给千叶家下的聘礼,还请伯父笑纳。”

好大的夜明珠,应该价值连城才是!千叶无方望着手中散发出温柔光芒的巨大夜明珠,惊叹不已,爱不释手。这别公子出手真大方,这颗夜明珠可比这宅子还要值钱,看来这别玉寒也是个视钱财如粪土的豪迈侠士,或者是个拿钱不当钱的花花公子,他当然不知别玉寒习武的逍遥洞里这玩艺多得是。

将宅子转完,别玉寒发现比京城那座宅子还要宽大气派的多,占地几十亩的大宅依山而建,壮丽宏伟之内却到处可见江南的灵秀雅典。布置了假山鱼池的后花园绿草如茵,碧水荡漾。鱼池上玉石桥连接着池正中的楼台庭榭,池旁假山石错落有致,恬静幽雅,浑然天成。大厅更是高大森严,一派王者之气,不愧是侯王之宅。内宅里四合大院套着的两层十六栋房子以画廊相连,更让别玉寒特别满意,总不能让几位夫人天天都跟自己挤在一张床上睡觉吧,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更骂自己是­淫­贼了。院子四角还修建了四个雅致幽静的别院,回廊依地势而绕连接着所有的院落。山石,碧水,凉亭;回廊,幽径,别院;院中院,廊套廊,朱廊曲桥,洞月楼轩,巧夺天工。站在大门前俯瞰滚滚长江,对望黄鹤仙楼,真是个好地方啊!正是别玉寒最为钟情的住所。

既然宅子不错,别玉寒十分喜欢,千叶无方便立刻找房主将其买下,虽说花了二十万两银子,但为了千叶家上百条人命,这笔钱不得不花,得到这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这笔钱花得也不心疼。

三天后四个丫环已带人将整座宅子打扫布置­干­净,别玉寒一行便搬了进去。大厅两侧侧室一侧为别玉寒的书房,一侧为餐厅,大家以后吃饭的地方。甄如玉、杜隽和阿娇各居一间,影儿不好意思再与他们呆在一起,别玉寒仍是给她打扫了一间留着。胖瘦二婆住在内院角房负责内眷安全,狄龙狄鼠守住在门房。

大家安置妥当,已是天黑入了二更,累了一天的大家都早早上床休息,别玉寒正要到内宅休息,忽然狄鼠来报,有人来访,自称徐州柳三清,与公子是旧识。

这柳三清自徐州赶来­干­吗,难道是为了自己与少林之事来的?记得沈岩曾说这柳三清可是少林俗家第一高手,也是少林在官场的代表。想了想,冲狄鼠一挥手,自己出门亲自迎接。

“什么风把柳大捕快吹来了,不但到了武昌府,还能找到这里,我可是今天才搬进来的,官府之人就是厉害。”别玉寒哈哈乐着,抱拳迎了上去。

“柳三清拜见别公子,别公子亲自出门迎接三清,折杀三清了。”柳三清连忙拱手回礼。

让进大厅,早有云端上香茗,甄如玉、杜隽和阿娇因与他有过一面之交,都出来见礼。待几位夫人离开后,两人叙起,别玉寒才知柳三清刚被皇上调离徐州,几天前来到武昌府升任刑部南六省巡察使兼江南总捕头,官至四品,比武昌府侍郎还要大上半级,并奉密旨协助别公子办案。如不是别玉寒来到武昌府后呆在九幽修罗教分坛,柳三清早就前来拜访。

“皇上派柳大捕头来是最好不过了,有官府之人做起事来就要方便的多。何况柳大捕头擅长破案之能众人皆知,有柳大捕头在此坐镇,别某深感荣幸,肩上的负担减轻不少啊。”

“别公子过奖了,别公子的才能三清是知道的,能跟着别公子办案,三清必受益匪浅。”

看到柳三清脸上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神­色­,别玉寒歉意地一笑:“皇上这么安排,让你夹在少林和别某中间为难了吧?”

看了一眼别玉寒,柳三清叹了口气:“接到皇上的圣旨,三清确是不想前来就职,毕竟三清是少林出来的,身为少林弟子应该站在师门一边。”顿了一顿,以坚决的口气说道:“但别公子请放心,三清既然端了公门这饭碗,就会按我大明历律办事,与别公子密切配合的。”

“没那么严重。”别玉寒冲柳三清笑笑:“在下虽与贵师门有些过节,但说不上苦大仇深,再说少林乃武林泰斗,江湖的稳定和别某能否有所作为都与少林密不可分,所以别某正月十五上少林绝不会向少林发难,而是诚心诚意致歉讲和去,就是冲柳兄的面,别某也不会与少林过不去的。”

“这样最好不过,但”柳三清欲言又止,龙虎镖局是少林在京城的招牌,三武僧是少林后起之秀中骄骄者,将来的戒律院、罗汉堂和般若堂首席长老,如今被别玉寒一弄,少林寺的脸丢大了,少林寺岂会善罢甘休?

“三清放心,少林不仅是武林泰斗,也是佛门圣地,禅宗祖庭天下第一名刹,个个是得道神僧,不会与别某一般见识的,别某保证不会因为龙虎镖局的事与少林寺大打出手,正月十五那天你就知道了。”顿了顿:“柳兄如果能告诉贵方丈大家都把眼光放长远些,那会更好。”

“我会给方丈写封信去。”柳三清点点头。

二人接着研究了如何破案的事,得知武昌府总捕快已被柳三清换成自己带来的心腹替换,别玉寒心里很高兴,也感到皇上似乎对武昌很重视,便问及何人在荆州府任捕快?

“荆州捕快王友钱已年迈,三清也想趁机换成自己的人,以利破案。”

“对,吏部次郎吕辅仁被刺就发生在荆州一带,谎报吕大人遇强盗被刺身亡也是从荆州府上报的,那里是个重要突破口。”想了想:“但不能做的太过明显,我看不如将荆州捕头王友钱调到武昌府你手下,给他来个明升暗降,让他离开荆州对自己人办案有好处,我们也可以将其掌控在手中,作为荆州捕头,也许他应该知道吕大人的凶案。”

别公子说得对,我想把随我来武昌府的原庆阳县捕快李文修安置到荆州,此人不但与在下关系非同一般,为人机智,脑子很好使,别公子看如何?”

“很好。”当下二人又商讨了李文修到荆州如何开展工作,如何查询飞鹰堡堡主在江湖的活动等事后,东方发白时,柳三清才悄悄离开别玉寒住处。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十九章阿娇落难侍郎府

遇到柳三清,别玉寒意识到皇上的决心和对交待给自己的事情非常重视,看来不能掉以轻心才行,决定要尽快把甄如玉等安置好后全身心投入才是,更要与少林寺搞好关系,至少表面上相互和平共处才行,这柳三清虽是协助自己,但也是少林寺手里的一枚棋子,搞不好扯了自己的后退,麻烦就大了。

宅子虽大,气势也够磅礴,但毕竟有些年久失修,露出一些落魄之相,既然要在这里住上说不定很久一段时间,别玉寒便决定在武昌多待两天,好好翻修一下,该画的画,该修的修,弄得喜气些,当做自己办婚事的场所。同影儿和甄如玉商议,便开始找人来看房子整修,甄如玉怀孕中闻不得油漆和灰尘之味,便交给千叶影儿。千叶影儿也正乐意如此,知道奇门异术的她也想借此把宅子好好布置安排一下,甚至布些阵式什么的,身处血腥江湖中相对安全些。

阿娇、杜隽可懒得参与这些事,更不愿意闷在家里,尤其是阿娇简直是pi股上生疮坐不下,吃过午饭便拉着杜隽、碧儿和明镜、霁月逛大街去了。

正与千叶影儿在院子中指点如何装修粉刷大厅,突见明镜冲了进来,浑身是血,见到二人,一pi股坐到地上,哭喊道:“快救阿娇,她们四人被余大衙内抢去了。”说完这句话,人晕了过去。

别玉寒冷喝一声,人如脱弦之箭飞往院外。

原来阿娇四人出门到江边热闹的大街上去转悠,双双眼睛发亮地东看看,西瞧瞧,相互拉扯着从这个摊上逛到那一个店里,正玩得高兴,却见余大衙内带着乌­操­倪和郑河石还有八个随从醉熏熏地从前面不远处一家酒楼出来。看到阿娇立刻就如猫见了腥,苍蝇见了血,叮住不放。晃动着满身肥­肉­来到阿娇跟前,一挥手中扇子,冲阿娇嘿嘿一乐:“阿娇妹妹,你来了,这武昌府可没有我不熟的,要不要哥哥做回向导,带你到处转一转?”

“谁是你妹妹?你是谁哥哥?呸!”阿娇双手一掐腰:“你是不是脸又痒痒了?”

禁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伸脖子看看那死疯婆和一高一矮、一俊一丑俩哥们不在,担子立马壮了许多,再嘿嘿一笑:“哥哥这脸就是专门给阿娇妹妹抽的,妹妹看看,­肉­多皮厚,您再扇两下?”说着将大胖脸伸过来。

“啪!”就是一耳光,阿娇见对方死皮赖脸的样子,心中那个气呀,出手扇出的这一耳光结结实实,扇得余大衙内差点没趴地上。

“­奶­­奶­的熊,这死丫头敢真扇,待会儿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余大衙内心中骂道,人却嘻皮笑脸:“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阿娇妹妹能天天扇哥哥两耳光哥哥才高兴呢。”

阿娇本来想再扇俩耳光,一听余大衙内的话,手硬愣愣地停在半空,扇不下去,世上还有这么厚脸皮的?后悔没将龙兄鼠弟带来,恨恨冲余大衙内骂道:“不要脸的东西,给姑­奶­­奶­滚开。”说着拉着碧儿转身要离开。

“阿娇妹妹既然来了,别马上走啊,让哥哥带你四处转一转。”头一摆,上来两个大汉要架阿娇的胳膊。

明镜一看这武昌府最有名的混混要耍无赖,不知如何才好。霁月可不管这些,见两名大汉要对阿娇动手动脚,一声娇喝,飞起腿,两个大汉应声而飞,跌到丈外。宝剑已在手中,柳眉倒竖:“大胆!再不滚开,本姑­奶­­奶­剁掉你们的臭手。”

余胖子手一挥,乌­操­倪和郑河石带着八名大汉拔出长刀冲了上来。

能跟着余胖子当随从也是要会些拳脚才行;乌­操­倪和郑河石上次丢人现眼被骂了个狗血喷头,这次必须将功赎罪才行;上次碰到的厉害主儿不在,几个丫头虽举鞭带剑,又能成什么气候?所以大家奋勇当先,争相立功,刀砍的力大势猛。

既然打起来了,明镜顾不得许多,挥剑而上;西北第一牧场主的千金大小姐,跟着别玉寒什么时候让人欺负过?上次与峨嵋掌门的千金动手未分胜负更是对自己的武功充满信心,自是挥鞭就上;作为九幽修罗教少教主的贴身丫环,主大奴大,教中弟子没有不对霁月恭顺谦让的,恭顺谦让的多了,脾气就大,下手就很。转眼之间扎伤了三人,卷翻了两人,连乌­操­倪和郑河石脸上也被马鞭抽了几道血印。

这时跑来几个衙门的衙役,为首的捕快见状大叫着“哪里来的流民乱女,敢在武昌府撒野!”挥刀砍来。

可惜余胖子高兴劲还没提起来,两个衙役便被抽翻在地。年纪轻轻如花似玉的娇女子也有这么好的功夫,看得胆战心惊,心惊­肉­跳,余大胖子扭转过粗的腰,过肥的臀,过短的腿就要逃跑,只见杜隽的鞭抽了过来。余大胖子恐叫着抱住自己滚圆的脑袋。

鞭子并未抽到自己头上,余大胖子不敢相信地睁开眼睛,只见一白衣青年站在自己身边,手中抓着对方的鞭梢。

“白少掌门?白兄!”余大衙内见是与自己交情不浅的天山派掌门白轻狂的独子白雄起,大喜过望,赶紧叫道:“白兄,快帮小弟把这几个刺杀本大爷的女子给拿下。”

“竟敢刺杀堂堂武昌府侍郎的大公子,不要命了。”白雄起冷哼一声,手往怀里一拽,将马鞭另一端的杜隽拉向自己怀中。

白衣青年人虽英俊,但神态间透足了轻薄,杜隽岂会让别玉寒之外的男人碰自己的身子,见对方力道很大,虽说舍不得,但也只好连忙将手松开,让他将爹爹不久前在邙山刚送给自己的马鞭夺去。

白雄起志在人而非马鞭,见杜隽撒手丢鞭,人凌空飞向杜隽。杜隽手中没了兵器,心里一慌,忙要施展龙龟八步,已是晚了一步,被白雄起点中­茓­道。霁月和明镜大惊,忙冲向白雄起,要救杜隽。白雄起带来的天山派门下飞身闪出四人拦住二女。二女大怒,使出浑身解数,下手毫不留情,转眼明镜扎伤一名天山弟子,霁月将乌­操­倪腿上穿了个洞。无奈对方人多,天山派几个弟子也很扎手,白雄起一招擒了杜隽,飞身来战二女。明镜先后得千叶影儿和别玉寒指点,学了龙龟八步,武功更是­精­进,剑一挥挡着白雄起。

两个丫环这里苦战,顾不得阿娇和碧儿,余大衙内趁机命令下抓住二女。霁月见状,拼命砍了两剑,冲明镜喊道:“明镜快走,找公子来。”

明镜也知凭自己无望救下她们,霁月也渐渐顶不住了,待霁月被抓住了,自己想走都来不及了。一咬牙,猛刺两剑,借着龙龟八步,冲出战圈,向龟山尽力冲去。

余大衙内这个高兴啊,对着白雄起又是作揖,又是拱手,连声道谢,非要请他到府上喝上两盅才行。

在武昌府第一公子哥面前出尽了风头,白雄起很是得意,傲慢地挥挥手,说正在去见父亲和其他天山长辈的路上,耽误不得,改日再聚,信步离开。

这正和余大衙内的意,守着美女,谁还有功夫去饮酒作乐?当下拱手作别,急不可代地带着众人和美女赶回武昌侍郎府,轰走衙役和捕快到隔院吃酒去。

让人将四女带到自己房中退下后,反手将门关上。转身对阿娇等嘿嘿一乐:“没想到几位姑娘不但娇媚如花,功夫还他妈的如此厉害,以后就跟着大爷我做保镖吧,还是贴身的,哈哈,哈哈。”­淫­笑起来。

别看阿娇人长的一副江南小家碧玉的可人模样,人却任­性­,嘴巴更是厉害,急起来不是得理不饶人,而是无理也骂人。看着余大胖子那副­淫­邪下流的德­性­,破口开骂:

“就你这副肥猪德­性­,也想让她们给你当贴身保镖,出去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余胖子倒听话,转身出去,站在门口撒了泡尿,回来冲阿娇嘿嘿傻笑:“阿娇说的真对,我望尿里一照,还真是副肥猪德­性­。”

看到余胖子站在门口撒尿,又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杜隽、碧儿和霁月差点儿没把中午吃的吐出来。

“不过俗话说‘好汉没好妻,赖汉折花枝’,英俊少年找不到好妻,我这赖汉却一下子找到这么多如花似玉的老婆,看来古人不欺我呀。”余胖子仍旧嘻皮笑脸,来到阿娇面前,将阿娇抓起来抱到床上。阿娇吓得哇哇乱叫:

“死肥猪,你要­干­吗?快放开我,不然我让表哥杀了你。”

“杀就杀吧。”余胖子摸摸脑袋,嘿嘿一笑:“‘女人裆里死,做鬼也风流’。我现在就要死到你的裤裆里。”说着,一双肥肥胖胖的­淫­邪之爪抓向阿娇。

阿娇双手被反绑着,躺在床上使劲乱踢,无奈,胖子身肥力大,嚓的一声将阿娇的裙子自肩膀撕开,露出粉红­色­小肚兜。

“这么漂亮的小肚兜,我要天天把它揣怀里才行。”将小肚兜解开,一对饱满耸挺的春山蹦入眼中。

“哎哟哟,阿娇人美,胸脯也漂亮,这么白这么­嫩­,把哥哥的魂都钩去了。”­淫­爪抓向春山。

阿娇骂着双腿又踢了起来,被捆坐在旁边的杜隽、碧儿和霁月怒极跟着骂了起来。

又是嚓的一声,阿娇的长裙被彻底撕开,露出一双白晰如美玉雕成的雪白大腿尽现眼前。大腿顶端一条洁白无瑕的小亵裤将男人梦寐以求的极乐世界遮挡着,使其更加神秘、诱人。余胖子忍不住咕噜一声将口水咽下喉咙,手伸向阿娇的­内­裤。

最后的一道防线就要被攻破,阿娇哭喊着拼命扭动pi股乱踢腿,不让余胖子碰及自己这最后一道防线。二人折腾了半天,亵裤也没脱掉,余胖子气喘吁吁地坐在床边,恼羞成怒地喘着粗气对阿娇喝道:“如果你今天不让老子扒掉你的裤裤,老子就先­操­她们几个,­操­完了扔给下人让他们每人都尝尝。”

“你敢!你不是人!”阿娇和杜隽齐声骂道。

“你看我敢不敢。”余胖子站起来朝卷曲在屋子一角三人走去。三女吓得忙蠕动一下自己的身子,相互挤得更紧。

“这小妮子长得倒是小巧玲珑一俏丽美人,让本大爷看看。”说着一只胖手摸向碧儿­嫩­得一吹就能破了的脸蛋。

碧儿吓得哇地大哭起来。碧儿是阿娇的丫环,更是从小一起玩大的姐妹,还是沈岩的未婚妻,不能让这大­淫­贼给糟蹋了,阿娇想到此,咬牙喝道:“住手!放开她,有什么本事你撒在本姑娘身上。”

“早说不就得了,大爷还真就想撒在你身上。”余胖子对阿娇三番五次羞辱他恨得牙根痒,非要那阿娇出出这口气不行,转身来到阿娇身边,手又摸向阿娇洁白光滑的大腿。同时解开自己的裤子。

几位女子一瞄余胖子怀了九个月孩子般的大肚皮下面那东西,正在危难中也差点儿笑了出来。只见余胖子小老二虽也翘起着,却如花生豆大小,王八头子还犹抱琵琶半遮面,半缩半露。

余胖子对自己这东西最为敏感,一看几个女子的脸­色­,立刻恼羞成怒,冷笑道:“怎么?看不上本大爷这东西?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东西小,他能耐大。老子每次到梨香院去那帮臭­婊­子都笑老子,但最后总是她们哭着让老子住手饶命,待会儿你们都会知道的。”说着拽向阿娇的小亵裤。

“你如再非礼我,我立刻咬舌自尽。”阿娇满脸的杀气腾腾,一副宁可玉碎,不图瓦全的大义凛然的表情。

“如果你咬舌自尽,我就先­奸­你的尸,再鞭你的尸,还要把你光着挂到城门上让大家观赏三天,最后拿去喂狗,叫你死无全尸,红颜薄命到死都没有葬身之处。”一副死皮赖脸的德­性­。

“你?”平素最为泼辣的阿娇听余胖子说的如此丧心病狂,吓得一惊,人不由的缩了缩。余胖子趁机抓住她的亵裤,阿娇吓得大叫着拼命蹬起双腿。

“蹬啊,使劲蹬,本大爷就喜欢活蹦乱跳的白兔子,”手上一使劲,亵裤应声断裂,无限风光尽现眼底。白白鼓鼓的小山包上芳草萋萋,芳草下一条红红湿润的小­肉­缝含羞而闭,缝旁一粒痣异常醒目。

“哇,美人痣藏这儿了,真动人哎。”余胖子两眼发亮,上前去抓阿娇的美腿,阿娇踢的更拼命了。

无奈阿娇人娇力小,加之折腾了半天,早已香汗淋淋,娇喘吁吁,浑身没了力气。余胖子虽然也是累得粗气直喘,却被阿娇的宁死不从逗来了­精­神,今日非降服阿娇不成,见阿娇没了力气,双手借式一搬,双腿分开,无限风景皆眼底。

三女哭泣着扭头不忍再看,阿娇绝望地闭上眼睛,口中凄惨地拼命叫着‘表哥,你在哪?表哥,救救阿娇’。

余胖子得意地嘿嘿一笑,说声我就是你表哥,挺身向着阿娇两腿之间猛冲过去。

突听喀嚓一声,大门被撞得粉碎,一条淡淡呈白­色­的绳索飞速卷住余胖子肥的流油的脖子。余胖子肥硕的身子向后飞去。口中只听啪啪啪十几声脆响,余胖子双手捂脸,杀猪似惨叫着落在八仙桌上。薄薄的八仙桌哪里经得起这重的份量,立刻被压的粉碎,将余胖子跌落在地上。

只见别玉寒站在屋子正中,俊美的脸布满铁青,杀气腾腾,左手抱着裹在床单中已晕倒的阿娇。

“别大哥?!”“公子!”杜隽三人惊喜地叫了起来。别玉寒手凌空一挥,绑在三人身上的绳索立刻断为数节。杜隽扑到别玉寒的怀中,呜呜哭了起来。别玉寒轻轻抚摸她有些凌乱的秀发,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嗯。”杜隽哽咽道:“你如再晚来一下,阿娇就被他糟蹋了。”

从未受过今天这种气的霁月此刻得到自由,立刻窜上去,对准余胖子没头没脑乱踢一通。余胖子连滚带爬嚎叫着逃到院子里。别玉寒抱着阿娇跟了出来。

“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侍郎府行凶闹事?”只见一名六旬左右体态肥胖的老者站在院中喝道,身后站着醉熏熏十几位衙役和那位捕快。余胖子被乌­操­倪和郑河石搀扶着站在旁边,肥胖的脸此刻更肿了,鼻子还在淌着血。

“爹就是他打孩儿的。”余胖子一指别玉寒。

“别玉寒的女人你也敢动。”别玉寒铁青着脸瞪了余胖子一眼,余胖子被别玉寒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得不由自主地一哆嗦。

“放肆,本官的公子你也敢打,本官非扒了你的皮不可。”武昌侍郎余得利冲别玉寒喝道。

“是吗?”人影一闪,只听啪啪啪几声脆响,别玉寒又站回原地,手中仍抱着阿娇。余胖子又哇哇惨叫起来。

余得利又惊又怒,身子向后退去,手指别玉寒等人:“快,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

这名捕快虽非江湖人士,却也是练家子,一看别玉寒方才出手,就知十个自己上去也是白搭,但侍郎发话,不敢不遵,只好硬着头皮喊声上,带领手下冲向别玉寒。

却见人影一闪,啪啪两声脆响,自己被打得两眼冒金星,晕晕糊糊只见别玉寒抱着阿娇站在原地,身旁却多了一人。看到此人,捕快立刻酒醒了大半,慌忙弯腰行礼:

“王小财见过总捕头。”挨了总捕头两个耳光,只好自认倒霉。

柳三清冷哼一声:“从今日起,武昌府不再有你王捕快,快滚吧。”

王小财这下酒全醒了,慌忙跪倒:“求总捕头开恩,饶了小人吧。”

柳三清尚未说话,余得利一挥手怒道:“王捕快到侍郎府抓行凶犯人,尽职尽责,不知柳大人为何不同下官商议便将其革职,也太不把下官放在眼里了。”柳三清比他大了半级,是正四品,余得利不得不称下官。

“余大人。”柳三清冲余得利一拱手:“王小财值勤时带头喝酒,违反刑部法规,此乃一罪。纵容余公子大街当众调戏清白女子,此乃第二罪。即便是这几个女子有罪,理应带到衙门审理,却带到侍郎府,知法犯法,此乃第三罪。如此陷余公子涉嫌私自扣押、亵渎、­奸­­淫­­妇­女的罪名,让侍郎府蒙羞,此乃第四罪也,如此置王法于不顾,知法犯法、做事糊涂之人岂能再担任捕快?还请余大人三思。”

“即使如此,这人胆大包天,擅闯侍郎府行凶,总捕头不会像王捕快一样知法犯法,包容犯人吧。”看到柳三清站在别玉寒身旁而非自己一侧,猜想二人必有瓜葛,借机将了柳三清一军。

柳三清一笑:“这位别公子闯入贵府是为了救自己的妻子和家人,如今人赃俱获,如是告上公堂,这位别公子虽不要受刑法,但余公子的罪可要重的多,罪名成立的话,难要发配充军甚至死刑都难讲,柳某急急赶来,如余公子尚未铸成大错,柳某想做个和事佬,双方私下调停和解最好。”

“荒唐,大胆刁民私闯侍郎府,打伤本官的儿子,理应抓起来,你们谁看见本官的儿子强­奸­民女了?”

身后无人说话,杜隽、霁月等义愤填膺,就要上前,被别玉寒拦住,现在柳三清在,最好交给他处理。

“如果余公子强­奸­民女还好办,但现在的事如闹到皇上那儿可就不是余大人三言两语能说情的了。”

“怎么,柳大人还想到皇上那里去告本官的状?”余得利瞪向柳三清。

“本人和余大人都是四品芝麻官,哪那么容易见皇上?更不敢告您余大人的状。”柳三清冲余得利一笑,这话听在余得利耳中特别刺耳,这不是明着损自己吗?当下哼了一声。柳三清接着道:“可惜这女子不是一般的民女,她可是新任两江巡抚兼南京留都九门提督、通领留都三千神卫营的刘向帆、刘大人的千金阿娇。这刘大人官位连跳三级,位列正二品,现在可是皇上的宠臣啊。而这位公子也是阿娇的表兄,前任浙江巡抚别蓝心的公子。”

别玉寒一听姨父新近又连升三级,准是皇上送给自己和阿娇的人情。余得利心里一惊,这女孩竟是前不久刚被退婚的阿娇。刘向帆新近连升三级在朝内外引起很大反响,而别蓝心与刘向帆是一竿子挑,老岳父曾是一品左丞相王心堂。虽然王心堂已去世多年,但其门下不少都在朝中占据显赫位置,如果刘向帆真得捅到崇祯皇帝那里还真有些麻烦。眼珠子一转,转头对余胖子啪啪扇了两耳光。刚不叫唤的余大衙内又嗷嗷嚎叫起来。

“你这畜牲真是该死,一天不惹事生非就pi股痒痒,老夫非打断你的腿不可。你喜欢阿娇,老夫已派人到刘大人那里提亲去了,可你竟敢对阿娇姑娘如此无礼。”转身对流三清拱手道:“谢谢柳大人的关怀和相助。”又对别玉寒不住施礼:“别公子大人大量,还望原谅小儿的鲁莽无礼才是。”

这时阿娇醒来,指着余大胖子哭着尖叫:“表哥,杀了他,我要扒他的皮,点他的天灯。”

余得利连忙应道:“是,是,是,老夫这就将他关起来,每天抽他五十鞭,抽死为止。一定为阿娇姑娘出了这口气才是。”

别玉寒顾虑到以后还要再武昌府居住,总要彼此留点面子才是,也得让柳三清过份为难,当下脸一沉:“在下今日看在柳大人的面子上就放贵公子一条生路,如果他日再有此种事发生,他小命呜呼时别怪别某不给大人情面。”

阿娇还要不依,别玉寒抱着她带领三女转身离开侍郎府。

“令公子今日能保住命,已是万幸,柳某告辞。”拱手转身离开追向别玉寒。余得利的脸­阴­沉得仿佛马上要下一场大雨。

得知是千叶影儿怕别玉寒在侍郎府有闪失,派祝二赶去找柳三清,别玉寒心中感激千叶影儿凡事考虑得如此周全,避了一场杀戮和麻烦,当下谢过柳三清,赶回住宅。

当从杜隽口中得知阿娇差点儿被余大衙内给完完全全糟塌了,甄如玉和千叶影儿都赶忙安慰阿娇。见了众人,阿娇更觉委屈,哭得更是伤心。大家千劝万哄,方慢慢止住了哭声,狄龙狄鼠兄弟更是叫嚷着要宰了那小子炼油才行,见阿娇不哭了,狄鼠拍着胸脯对阿娇道:“夫人,我们兄弟他日非阉了这小子,让他有­色­心,有­色­胆,就是没有那­干­­色­事的金刚钻。”

众人哈哈乐了起来,笑了半截,方察觉狄鼠话说得下流,忙止住笑,千叶影儿笑骂道:“净在这儿胡说八道,还不滚出去?”

只剩下四女时,阿娇又冲别玉寒哭嚷了起来:“你为什么去那么晚?为什么不杀了那头肥猪?你有死金牌怕什么?”

死金牌在手里是个烫手的山芋,用来为皇上办那件事才能用的,岂能随便乱用?搞不好皇上还会因自己乱用金牌胡作非为而要回去,定自己的罪。别玉寒也没法给阿娇解释,当下说道:“他现在生不如死,随便杀了他岂不太便宜?”

“你不就扇了他几个耳光?”杜隽除此没看到别玉寒还做了什么,疑惑地问道。

“我已经做了狄鼠要做的事。”别玉寒神神秘秘道。

“真的?”阿娇问道。

“我当着余大人的面扇他耳光时顺势点了他的至阳、会阳、阳关、气海、血海和­阴­交六处大­茓­,当时是怕真动起手来就以此要挟姓余的,后来柳三清来了,我也没给他解,让他碰到女人就早泄,算是为阿娇出口气,以后找机会再给他解开吧。”

“不准给他解。”阿娇咬牙切齿道。

千叶影儿听了别玉寒所述­茓­道,暗叹一声,如不尽早解开­茓­道,时间一长,这余大衙内必难经人事,非成了没被阉割的太监不可。

是夜阿娇就在表哥的怀中睡了一夜,千叶影儿破例没有回去。夜间阿娇惊醒好几次,多亏别玉寒又拍又哄,方才断断续续入睡。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二十章黄山神尼

想起余得利说又派人到姨父那里提亲去了,阿娇表妹即便不嫁自己,也是万万不能嫁给这种­淫­秽下流之人。第二天一早当即派胖瘦二婆带着自己的信火速赶往南京,阻止姨父姨母答应这门亲事,自己安排好事宜后会尽快赶去见过父母及姨父母。

与柳三清接连谈了两次,进一步商议讨论办案的事。对千叶世家的案子,别玉寒早已有了入手之处,讲给了千叶无方,千叶无方连连点头称是,立刻前去照办。大宅的翻修事宜也同千叶影儿商讨好,包给当地最大的建筑商三江公馆,麻烦千叶无方代为照应保证限期在新年后元宵节前完工,自己便带着几位准夫人租了条大客船离开武昌府,顺江东流赶往南京。

刚过九江,别玉寒正在船舱里与如玉、影儿等说笑着,只听舱外一声沉闷的巨响,船接着剧烈摇晃,祝伯的声音传进来:“来者何人?”

别玉寒连忙飘身飞出船舱,只见祝二双手护在胸前,灰袍鼓胀得满满的,脸­色­通红,内力已运到了十成。龙兄鼠弟二人手握单刀,紧张地仰头站在祝二身后。顺着龙兄鼠弟的眼光望去,别玉寒眼睛一亮,桅杆上一名美艳绝伦的白衣女子单足轻钩桅杆,体态轻盈随着风中晃动的桅杆来回摆动着,端得袅袅婷婷、楚楚动人。别玉寒双手一抱拳:

“寒冬腊月江急风冷,内有暖炉美酒,姑娘何不到舱中一叙?”还要说下去,被身后跟着出舱的千叶影儿在后腰上捅了一下,别玉寒赶忙闭上嘴。千叶影儿款款屈膝行礼:

“小女千叶影儿见过神尼。”

神尼?黄山神尼?王幽兰的师父!别玉寒一拍脑袋,只知道黄山神尼是个俏尼姑,没想到是带发修行。能一掌击退祝伯的女子,长得又飘逸如仙、冰香玉艳,武林中除了黄山神尼外还能有谁?别玉寒当即弯腰抱拳对黄山神尼行礼唱诺:“原来是兰儿的师父来到,玉寒这厢有礼了。”

“哼,你就是欺负兰儿的那个­淫­贼?”说话中头朝下急速冲来,双掌当头罩向别玉寒。

别玉寒左手一挥,将影儿推回船舱,右掌迎上,三只掌接实,只听砰的一声,虽不太响,龙兄鼠弟却应声向外跌去,船急速摇晃。

“有两下子,怪不得如此张狂,再接本尼一掌。”人在空中,左手胸前划一弧圈,右掌自左掌下突然拍出,一股强力如波涛汹涌般袭向别玉寒。

别玉寒身子一斜,单掌再次迎上,两掌相交大船更为晃动,梢公船夫都惊吓得慌忙蹲下紧紧抓住船舷。拼过两掌后黄山神尼双掌纷飞,自空中一浪高过一浪地压向别玉寒。黄山神尼排名武林十大第二,一身武功早已登峰造极,此刻由上向下出掌更是占尽优势。别玉寒只觉胸闷气短,但对方是兰儿的师父,既不敢还击,又不敢躲闪,否则黄山神尼一掌击破船板,全船的人都会危在旦夕。

接连击了对方三十余掌,对方都一一接下,黄山神尼心中暗暗震惊,这小子年纪轻轻竟能接下自己这么多掌,在年轻一代实属翘楚,与兰儿可说是天生的一对,可惜这小子风流的很,出道不久身边就围了这么多姑娘,时间长了如何得了?自己可不能让兰儿嫁给他,得将来情海生波,遗憾终身,自己的一生已是长半青灯,怎可让兰儿将来也不幸?但兰儿这丫头八年来念念不忘的就是这小子,如何才能让兰儿断了这个念头?

心中杂念一生,手中力道松了下来,别玉寒瞅准这个机会,连回两掌,人已跃到空中。二人施展莫测高深的身法,四方游走,由甲板打到船舷,再打到舱顶,最后飞到桅杆顶端,各自站在横杆一端举掌劈向对方。双掌相击,桅杆应声而断,黄山神尼一脚踹向倒下的半截桅杆,绳帆劈啪啪自桅杆断裂,桅杆疾速飞向江面。

“如果想见兰儿,限你三天内独上黄山天海幽兰谷。”扔下这句话,黄山神尼身子轻盈飘起,落在在江面上疾速滑行的桅杆上,姿态优美地施展轻功随桅杆滑行而去,如凌波仙子,娇娆妩媚,让人神魂颠倒。

“还看呢?人早不见了。”阿娇随着众女出得舱来,见表哥仍两眼发直地望着黄山神尼离去的方向,醋劲大发。

“真是有其徒必有其师,师徒俩都是这么风风火火的急脾气,来了就打,打了就走,话都不让你说一句。”看到黄山神尼,别玉寒想起了王幽兰。

“你还想师徒通吃啊,哼,人心不足蛇吞象。”阿娇厥嘴哼道。

“净胡说八道!以后不准开这样的玩笑。”阿娇的话让别玉寒在几个老婆面前脸挂不住了,沉声训斥阿娇。阿娇将头扭向一侧,根本不在乎。

正在这时一艘大船快速自上游向他们驶来,别玉寒等立刻提高警惕,注视来此船。船停在十米开外,随着一阵破锣样笑声,船舱里摇摇晃晃走出一腰圆如水桶的大胖子,正是天下第一嫖客乔武,旁边一位相比之下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与其说是袅袅婷婷倚靠着他,倒不如说是被他压得腻腻歪歪,,娇娆妩媚,风姿楚楚。别玉寒看到此女,差点儿没叫出来,却是京城百花园里的小桃花。

“你小子大冬天的不在那温柔乡里待着,来回瞎跑什么?害得老子也跟着折腾。”乔肥爷扯着破锣嗓子冲别玉寒嚷道。

“老子爱跑,管你死肥猪什么事?”别玉寒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乔肥爷像是没听见,水泡眼半睁半闭望了望只剩半截的桅杆,­阴­阳怪气地开了口:“你小子脾气越来越大了,这船招你惹你了?你非一脚把桅杆给踹断不成?”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条大船死横在大江上令别玉寒不知如何才好,听了乔肥爷的话心里更烦:“毁自己的船,我他妈的有病。是黄山神尼­干­的好事。”

乔肥爷的鱼泡眼立刻睁开,脸上闪过一丝惊奇:“黄山神尼?那不是姓王的丫头的师父吗?你小子一出道就白的不怵,黑的不懔,现在又跟黄山神尼打起来,你小子就不怕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管你屁事。”

“当然管老子的事了,老子本来在京城里暖暖和和舒舒服服地待着多好,偏偏你小子要找少林寺闹事,那不是耗子找猫打架,耍狠不要命了?小桃花听说了,非要让我带她来不行。”

别玉寒望向小桃花。

“看什么看?”乔肥爷叫道:“小桃花不是看上你了,是看上你那升了,说是你上少林寺下不来,就把你的升给她留着。”

“放你妈的臭狗屁。”别玉寒一听,气得破口大骂。

“升,你的什么升要留给她?”阿娇忙警惕地问。别玉寒没有理她。望望最有学问的千叶影儿,千叶影儿摇摇头。阿娇紧追不舍问别玉寒他的什么升要留给小桃花这妓汝,难不成当初在京城真与这百花园的头牌有了什么瓜葛?

别玉寒气急败坏地摆手:“什么都没有,你表哥怎么会留东西给她?”

凡事都是越抹越黑,女人一旦怀疑了什么事,想不让她打听都不行,除非你告诉她实情或者撒谎让她信以为真,阿娇更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主儿,加上还有三双钩人心魂的大眼睛此刻也在警惕地滴溜溜乱转?

别玉寒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死胖子,没好气道:“这死肥猪是说你表哥如死在少林寺,他就把你表哥吃女人饭的家伙割下来送给小桃花。”

“放你妈的屁!”阿娇张口骂道。千叶影儿、甄如玉和杜隽脸­色­一样菲红,怒气冲冲瞪向乔肥爷。

连小桃花也被说得满脸通红,手在乔肥爷肥肥圆圆的后腰上拧了一把。

“真臭,真臭。”乔肥爷举起肥胖的大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姓别的是臭男人说话臭也就罢了,这么一香气扑鼻的美娘子开口也这么臭,看来跟着你表哥是学不了什么好。”

骂出脏话马上觉得不好意思,此刻被乔肥爷一数落,阿娇更是窘迫,扭捏着道:“谁让你在这儿胡说八道。”

“你不在百花园里舒服,跑这大江上­干­吗?”别玉寒将话题扯开,问乔肥爷。

“不是告诉你了吗?小桃花要到少林寺找你。我只好带她到武昌府,得知你顺江而下,我们就雇船追下来,多亏了黄山老尼姑,否则还真不知何时何地才能追上你小子。”

“那你还是到少林寺等着吧,别某还有事,不陪二位了。”

“好不容易追上你小子,今晚可以到小桃花那里领赏了,岂能再让你溜了,让老子空抱着小桃花这件宝物,浪老子的时间和金钱?”

“当着这么多女人的面,你就不能说话文明些。”别玉寒恼他说话太脏太下流。

“天下第一­淫­贼碰到天下第一嫖客,不说两句下流话我怕别人骂咱们鼻子里chā葱装象。”乔肥爷哈哈笑道:“你们船坏成这样,再行驶大江已不可能,要不要到这船上来?”

“谢谢您咧,我们还是自己走吧,再说我们要走旱路,咱们也不同道。”此刻别玉寒的大船正被乔肥爷的船拖向不远出江南岸一处乡镇的码头,两船同来自武昌府,本属一家船运航所有。

“你是上黄山吧?”乔肥爷问道。

别玉寒一惊,这肥猪看似愚钝,心思却很机敏,不动声­色­,故作随便回答道:“上黄山又有什么不可,如此名山,不游可惜。”

“说得好。”乔肥爷一啪胖手:“小桃花,我们要不要去黄山看看?”

小桃花望了一眼别玉寒,羞羞答答道:“奴家的身子已被相公买断,一切都听相公的。”

别玉寒狠狠瞪向乔肥爷,乔肥爷回瞪过来,理直气壮道:“你说的,‘如此名山,不游可惜’,兴你去不兴我们去?”

黄山地处江南,安徽南部,七十二座山峰连绵几百里,奇松、怪石、幽洞、和清泉,处处皆是。泰山之雄伟,华山之险峻,衡山之烟云,庐山之瀑,雁荡之巧石,峨嵋之秀丽,无不在黄山找到他们的影子。清新秀丽不失雄伟、险峻,让本朝旅行家、地理学家徐霞客曾两游黄山,赞叹说:“登黄山在下无山,观止矣!”后又留下“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的美誉,更招引来无数慕名游客。这日通往黄山的江南大道上尘土飞扬,驰来一队人马。当先一黑一白两匹骏马上分骑一男一女。男的一袭白衣,英俊潇洒;女的一身红­色­的皮袍皮裙,如云似火。后面一辆八马香车,香车的后面飞驰着五匹骏马,马上两男三女。看官一定晓得这正是别玉寒一行。

再后面五十丈外同样奔驰着一辆华丽马车,里面坐着乔武和小桃花。

行至黄山脚下青松镇,别玉寒一行下马进店。刚坐下,乔肥爷携着小桃花进来,坐到旁边一张桌子上,点上几样下酒菜。

酒至半酣,别玉寒说声上趟茅房,起身步向后院。别玉寒离去不久,众女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然后一起望望乔肥爷面前被他秋风扫落叶般消灭的­干­­干­净净的将十几个盘子。不愧大名肥爷,吃顿饭都能吓死人!最后阿娇望了望在坐诸女,一拍胸脯站起来,扭着小蛮腰来到乔肥爷旁边一pi股坐下,将肘高高抬起架到乔肥爷浑厚的肩膀上:

“乔老爷,您可真是好食量啊,我阿娇佩服,怪不得桃花对你这么衷情呢。”

“别碰我。”乔肥爷慌忙将阿娇的肘弯扒开:“肥爷再好­色­,姓别的女人不敢碰,小心你那表哥吃起醋来,把我拉去熬油。”

阿娇格格笑了起来,声音如清脆的铃铛,笑靥如花,看在乔肥爷眼里如沐春风,咽口吐沫在心中骂道:“姓别的真他妈的有福气,这么多漂亮得要死的小妞喜欢他不说,连自己这么漂亮的小表妹也给霸占了,简直是不给别人机会吗。还好自己只喜花钱寻春,不爱花前月下。”

“乔老爷真幽默,阿娇爱听,是不是每天都给桃花将笑话听,看看桃花,娇娆妩媚,风姿楚楚,准是乔老爷的笑话听多了,开心了,才会这么漂亮。”

“阿娇妹妹可说错了,他那里有什么笑话呀,见了人家一门心思就扑在人家裤腰带里,从就不知往腰带上面想一想,想起来就羞死人哟。”说羞就羞,顿时满脸红霞,春意荡漾,一双玉臂却搂向乔肥爷更是扭捏作态,­淫­情四泄。

阿娇看在眼里,骂在心里:“­骚­!”

乔肥爷嘿嘿一笑,虽说在妓院里自己如何荒唐,但当着这么多外人面前听小桃花数落只应属于男女之间的私事,乔肥爷脸上也感到有点发烫,连忙转移话题:

“姓别的小子是不是掉茅坑里了,拉泡屎这么长时间?”说着望向门外。

阿娇一拽乔肥爷肥粗的胳膊:“别理我那臭烘烘的表哥,来,阿娇敬乔老爷一杯。”纤纤十指­精­致地捏住酒盅,款款举起。

女人­精­致了就是美,乔肥爷看在眼里,酥在心里,连忙举起酒杯:“乔武受宠若惊了。”

两人你一盅我一杯,乔肥爷破锣般哈哈笑声中不时迸发出阿娇风铃般清脆欢快的笑声和小桃花过份夸张的惊叫伴至有些­淫­秽的放荡笑语。正乐着,小桃花忽然问道:“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别公子回来?难不成真的掉茅坑里了?”

“他早上黄山了。”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阿娇惊叫道。别玉寒在道上让他们想办法拦着乔肥爷和小桃花,自己好有机会独上黄山,找神尼和王幽兰去,谁知这死肥猪早就知道了,白让自己在这儿献了半天美­色­。

“别忘了他是天下第一­淫­贼,老子是天下第一嫖客,他心里玩什么花样老子全清楚。”

“那你怎么不早说?”自己瞎功夫,这令阿娇很生气,立刻拉下脸来。

“­干­吗早说?有别小子如花似玉般的小表妹陪酒,这日子不多。”说着,美美端起酒杯。

“哼!”阿娇狠狠放下酒杯,站起来:“可惜知道也晚了,表哥早在黄山顶峰了。”

“我压根儿也没想与他同上黄山。”乔武笑道:“见那个美貌如仙却孤傲乖张的老尼姑有什么好?弄不好还要被刮上几刀,哪比在这儿与阿娇喝酒好。”

“呸!”阿娇转身扭着小蛮腰,回到自己同伴桌子。

黄山天海峰顶站立着一位丰神秀绝的年轻人,一身白衣在冷风中飘逸着,英俊笔直的身材如临风之玉树,正是独上黄山寻找王幽兰的别玉寒。别玉寒自黄山北麓上得黄山,一路询问当地僬夫和猎户,得知天海就在黄山顶峰光明顶的南端,但却无人听说过‘幽兰谷’这个地方,自己也刚刚找遍这峰顶,却不见任何‘幽兰谷’,甚至深谷。望着脚下翻滚的无极云海,别玉寒犯了愁,如何才能找到王幽兰师徒?

背后传来一声轻咳,别玉寒暗运神功,转过身,看到来人,松了口气,放下双掌,能够来到自己身后而不为察觉的只有黄山神尼这样的江湖顶尖高手才能做到。

双拳一抱:“玉寒见过神尼。”

黄山神尼冷冷看着别玉寒:“你独上黄山,就不怕我趁机把你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心上人给杀了。”

别玉寒洒脱地笑道:“神尼怎会与她们一般见识。”

“哼。”黄山神尼冷哼一声,转身而行,别玉寒连忙跟上。

转过峰顶,黄山神尼施展轻功向峰下奔去,来到云海边缘,黄山神尼一跃而下,没入云海之中。别玉寒略一犹豫,飞身跟着跃入云海。入得云海中两丈深处,脚下触及一条宽阔的石条,常年在云海中的缘故,很是湿滑,但对别玉寒却不算什么,快速地跟在黄山神尼身后飘向石条另一端。

侧身滑过石条末端连接的石缝,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条宽敞的山谷,青翠碧绿,野花遍地,无数的白兰树上朵朵绽放的白玉兰在稀薄的云中摇曳着,随风飘来一股熟悉的幽香。别玉寒在王幽兰的身上闻到过。

“想不到黄山还有这等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别玉寒不禁赞道,如此隐密,怪不得二十年来慕名而来的武林豪客都空手而归。

黄山神尼并未答话,径直沿着碎石小道向前行去。不久,来到一处悬崖旁小亭里站住,小亭突出于岩石外,仿佛凌空挂在云间,迎面一瀑布飞扬,水柱飞泄而下,击打着崖底光滑的青石,发出悦耳的声音。水珠被风吹入小亭,抚到脸上,清馨凉爽。

“水逢山增灵,山逢水添韵,山水之间方乃灵韵之地,此乃仙境。”别玉寒不胜感慨。

“别公子不但武功好,文采亦是照人,公子的诗文老尼也是很钦佩的。”

“噢?”别玉寒望向黄山神尼。

黄山神尼并不看他,望着迎面瀑布,继续道:“兰儿是我的徒弟,我不会随便将她嫁人的,更不会将她嫁于一位臭名昭著的天下第一­淫­贼的,不管他的武功、文采和诗文有多好。”

“这点神尼放心。一则兰儿是玉寒的救命恩人,玉寒只是要见她当面致谢,解除彼此的误会。二则是来感谢神尼当年救了兰儿,将兰儿抚养成人,玉寒再荒唐,岂敢对兰儿这样的恩人胡来?请神尼放心,我这­淫­秽之人是不会抱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对黄山神尼的话心中很不快。

“这样最好,可惜你和兰儿之间的误会恐怕难以解开了。”叹了口气:“我虽不喜兰儿嫁与你,但如果兰儿执意,我不会反对,但我决不会让兰儿给你做妾的,而且要你把这天下第一­淫­贼的名号去掉才行。”

“谢神尼成全,但玉寒并无娶兰儿为妻妾的意思,玉寒拿她当妹妹。”

“这话你还是对兰儿说吧。”望望别玉寒,冷漠的俏脸突然露出一丝笑容,美的使别玉寒为之一呆:“我们都是兰儿的亲人,应该呵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才是,对吗?别公子。”

“神尼说的是,这也是玉寒上黄山的目的。”

“公子才华横溢,不知如何看这揽月亭?”黄山神尼岔开话题,用手指指这小亭。

别玉寒这才抬头发现亭檐下书着‘揽月亭’三字,环顾四周,只见揽月亭突出悬崖,临瀑布而建,气势雄伟壮丽而又俊秀。脱口赞道:“好亭。”

“就两个字?公子的心里是不是想着兰儿?放心,她很好,待会儿你就会见到她。”

被黄山神尼看透心思,别玉寒显出一丝尴尬和羞意。黄山神尼装做未看见,继续道:“这亭虽好,但我师父一直想不出一副合适的对联来点缀此亭,老尼更无师父那样的能耐。但公子既是解元公,何不为这揽月亭附上一联?”

别玉寒已注意到亭柱上虽已刻平,但却无字,略一思索,轻声吟出:

“占山占水不占地,宜月宜风难入亭。”

黄山神尼轻声重复一边,细细品味,脱口赞道:“好,好对子,我师父想了二十年,都未想出如此佳句,公子确是非凡才子,一出口便将揽月亭的特殊尽括其中。”

“神尼过奖了。”

这时来了一位六旬老­妇­,将一套优美的茶具放到亭中石桌上。

“谢谢吴妈。”老­妇­点头退去,黄山神尼冲别玉寒一伸手:“别公子请坐,老尼这里无酒,委屈公子只能喝茶了。”

别玉寒坐下:“酒虽是好东西,但能乱­性­丧志,多了与身体无益,与茶相比反而俗了。其实玉寒还是喜欢茶多些,因为茶能立德、陶情,让人心清气雅。”

一丝清香便从杯里袅袅地溢出来,端起面前茶闻了一闻,轻呷一口,立刻赞道:“好茶,真是好茶。”

“何以见得?”

“此茶清新、入口甜美,使­唇­齿生香,不见一丝青涩,清新中不失醇厚,必是茶中上品。黄山为茶叶之乡,黄山毛峰、祁门红茶、太平猴魁等,享誉四海之内,黄山人生在这好山好水之间,自然怡情山水,更是懂得茶道。如果玉寒猜的不错,这茶应该是最为上品的黄山毛峰,以清澈甜美的山泉冲之。好像神尼还加入了兰花为引,去了茶的涩味,添了无尘的兰香,真是好茶。”

黄山神尼心里震荡不已,饮茶者虽众,但如此懂得茶道的不多,黄山神尼对茶甚是神往,觉得眼前这位别公子果是大雅之人。不但文武双全,对茶一道也是深入其­精­髓,飘逸出尘,真是难见的武林后俊。与兰儿一个是才貌双全,一个是芳华绝代,如果真的走到一起本是一段金玉良缘。可惜兰儿,暗叹一声:

“看来公子比我这黄山人还懂茶道。”

“神尼如此说,羞煞玉寒了。”别玉寒连忙答道。

“这幽兰谷四季如春,温湿适宜,最适合兰花生长,所以这里的兰花与外界不同,不但花开两季,而且幽香出尘,拿来泡茶更是清香无比。别公子请用。”说着端起面前茶杯姿态优美地闭目饮了一口。

别玉寒这才有时间仔细端详兰儿这位美丽的师父。虽说是师父,却让人看不出到底有多大年纪,在别玉寒的眼里只是比兰儿大上三五岁罢了,虽与兰儿一样出尘不染,但更显丰腴成熟,白净如绸缎的光滑皮肤丰腴饱满,如熟透了满含汁­肉­的桃李。虽然一层冷霜蒙在脸上,但这张脸却光夺目,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异样的美,纯净,美艳,神秘,傲然,这种美在兰儿的脸上虽也能看到,却没有如此强烈,实为天人。

黄山神尼突然张开那双美眸,­射­向别玉寒,别玉寒赶忙低头喝茶。

“这么多出身武林名门大教的女孩子跟着你,看来你这人果真是很优秀完美的了?”黄山神尼放下手中的茶杯。

“优秀还可以,完美称不上,是人都是有缺点的。”

“噢?那你说说看阁下有什么缺点?”想不到这小子还能有份谦虚的心,随口问道,同时端起香茗,轻轻呷了一口,再轻轻地放下。美女就是美女,整个过程自然优美,雅致大方。

“在下的缺点就是优点太多。”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二十一章幽兰归怀

黄山神尼哇得一声赶紧闭住嘴,拍拍胸脯,连咳两声,将呛上来的茶水硬硬咽回去,半天脸上的红晕才褪去。

“是不是茶太烫了?”别玉寒问道,语气里掩盖不住幸灾乐祸,上山受了这美丽古怪的尼姑不冷不热那么多气,也算不显山不显水地扳回一些。

瞪了别玉寒一眼:“你是优点太多了,多得连脸皮都比别人厚了许多。”又恼又气,又为别玉寒的调皮而不禁失笑,优美的嘴角微微上翘,万种风情尽在其中。别玉寒为之一呆,喃喃道:

“谢谢神尼夸奖。”

“去看看兰儿吧,兰儿的心情此刻很不好,希望公子有些耐心。”看到别玉寒呆看着自己,马上止住笑,端正自己,让别玉寒离开。如不是看爱徒这么在意这个姓别的,自己也不会对他迁就,指指方才吴妈走来的碎石小道:“穿过前面那片兰花林,向右你就会看到兰儿的。”

按照黄山神尼指引的道路,穿过兰花林,向右一拐,一条小道蜿蜒通向一道山坡,翻过山坡,只见又是一片盛开的兰花林,林边一排小木屋整齐地排列着。正不知如何才能找到王幽兰,只听树林里传出来吟诗声:

春风去,秋雨深,

帘外芭蕉惆怅。

空翻云,难覆雨,

幽欢独难续。

别玉寒心中一阵,这不是自己所写的 lt; lt;更漏子 gt; gt;‘诉秋风’吗?循声奔去。穿过兰花林,只见崖边巨石上坐着王幽兰,手中拿着的正是自己八年前丢失的诗词集‘涂墨集’。

正念着,身后突然有人接道:

秋未黄,人先瘦,

道秋风涤尘心。

思无期,泪沾襟。

肠断醉梦碎。

王幽兰忙回过头来,见别玉寒站在自己身后两丈处,心里激动万分,人不由自主站了起来,俏脸忽红忽白,半晌,突然冲别玉寒竭嘶底里地尖叫起来:

“谁让你来的,你走,你走,我不想见你,你走!”

“我不能不来,更不能走。”别玉寒来到王幽兰的身后:“兰儿,我找得你好苦。”

王幽兰抽泣起来,香肩不住抽动。别玉寒将手轻轻搭上王幽兰的肩,王幽兰闪身躲过:

“你不再需要兰儿了,你走吧,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别玉寒缓缓坐到大石上,望着远处闪烁在云海中沸腾滚下的激流,缓缓道:“当我看到王婶的坟墓时,我的心都要碎了。我发誓一定要找到兰儿,一定要找到当年在我最困难时默默无言陪伴在我身旁的小姑娘,让她永远幸福,永远都不会再受任何伤害。”

“可你已经伤害了这个小姑娘,还能给她什么幸福?这个小姑娘苦苦等了你八年,你却带来一大堆女人,这就是你要给这小姑娘的幸福?”

顺着王幽兰的手望去,只见这片兰花树的树­干­上刻着无数个‘寒’字,别玉寒心中一惊,自己一直把王幽兰当妹妹,这次来找她,也是要去掉昔日京城充斥在自己脑中的幻想,要认认真真把她当妹妹,一心一意把她那位难以忘怀的情郎给寻觅到,哪怕是天涯海角。谁知这个人竟是自己,这痴心的小姑娘会莫名其妙地单恋自己这么多年。怪不得她在京城说自己与他长得挺像,如不是时隔八年,彼此都有想象不到的经历和变化,也不会相见不识。别玉寒讷讷道:

“兰儿,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不是失望,是绝望。”自己八年来别玉寒抬头望去,王幽兰扭转身,不让别玉寒看到自己流泪:“但我不会放弃,我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

“兰儿,不准做傻事,失去你和她们几个姐妹都会让我痛苦一辈子的,你们都已深深刻在我的心中。”听王幽兰那么讲,别玉寒吓了一跳,人不由自主站了起来,向王幽兰迈了一步。

“我就是要让你痛苦一辈子,欲碎具碎,欲焚具焚。”人已晃入兰花林不见。

别玉寒并未追去,呆呆望着王幽兰远去的方向,半天才蹒跚下山而去。

不远处一颗兰花树后闪出黄山神尼,望着别玉寒消失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唉,情为何物?只教以身相许。”

看到别玉寒­阴­沉着脸进了客栈,诸女知道别玉寒此趟上黄山空手而归,连忙让进屋,又是端茶,又是擦脸,阿娇还爬到后面为别玉寒按摩。良久,别玉寒才对千叶影儿开口:“立刻告诉祝伯备车离开此地。”

明镜立刻转身出屋。别玉寒叮嘱诸女:“从今日起你们谁也不准独自外出,不准离开我的左右。”

“为什么?”

别玉寒将王幽兰的事简略讲了一遍。阿娇一吐舌头:“这丫头真利害。”手自后面一点表哥的头:“现在知道了吧,­色­字头上一把刀。”

一行人不愿惊动乔肥爷和小桃花,悄悄离开客栈连夜赶路,三更时分来到一处大镇,方才选了上好的客房,别玉寒没有好心情,大家也一番奔波,又困又倦,早早上床休息。第二天一早,大家再往前赶路,转过一道山岗,山路陡峭,大家放慢马速,缓缓下坡。

突然一阵刺耳笑声划破长空:“哈哈哈,跑得再快,也逃不过本姑娘的手心。”

笑声中,尖刀带着呼啸风声刺向八马香车前骑在白凤腾云上的杜隽。杜隽何时面对过如此杀气,当时尖叫一声,花容失­色­。并骑在旁的别玉寒一挥手中玉箫,当当当数声过后,王幽兰翻身落到五丈开外路中央。

“小兰。”别玉寒并未下马追击,双目盯着王幽兰,满是爱怜和愧疚,毫无责怪的意思。

王幽兰狠狠望了别玉寒一眼,双刀又奔向杜隽。此刻别玉寒以挡在杜隽前面,王幽兰自不会得逞,随着别玉寒的箫,王幽兰落回原地。

“小兰,她们几个又与你无仇无恨,你如此为难她们,这又是何苦?你恨我,就杀了我吧。”

“我说过,‘欲碎具碎,欲焚具焚’,我不会杀你,我会让你痛苦一辈子。”王幽兰忿忿说完,人没入树林不见。

别玉寒呆呆望着王幽兰没入的树林,无限感慨,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弄到这步田地。

杜隽拍拍丰满的胸脯为自己压压惊,心有余悸地颤声道:“这王幽兰真厉害。”

“走吧。”别玉寒一提马缰绳,向前驰去。

一天的奔波,来到一处大镇,再走一两天就可到达铜陵县,大家寻得一座大客栈住下。

“表哥,你可不能对姓王的丫头心慈手软,看她对杜隽出手的样子,比杀父仇人还仇人呢,她简直是疯了。”

“我现在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先躲她远一些,到了铜陵咱们顺江而下,也给她一些时间,也许时间长了她会冷静下来的。”

“那如果她一直跟着我们呢?”想起对方出手时的那腾腾杀气,杜隽余悸犹存,不由打了个冷战。

别玉寒一时答不上来。

“那你就把她给抓起来,来个生米煮成熟饭。”阿娇小粉拳在空中一挥。

“屁!那是小兰。”别玉寒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以为我是余胖子呢。”

“别提那死肥猪,你跟那肥猪不一样。在京城你就被你那小兰勾的魂三魂四的,这叫郎有情,妾妾”阿娇突然结巴起来,声音也象蚊子,脸上满是恐惧。

只见王幽兰迈步进了客栈,坐到对面一张桌子上,将双刀往桌上当的一摔,桌上两位客人吓得立刻连滚带爬出了客栈,王幽兰冷冷瞪着别玉寒一行,喝道:“小二,换酒换菜。”

小二慌忙换了酒菜,王幽兰抓起酒壶猛饮一口,双目仍犀利地注视着别玉寒一行。

阿娇和杜隽慌忙低头吃菜,虽然饥饿了半天,但一只母老虎杀气腾腾地在旁虎视眈眈,这顿饭吃的如同嚼蜡。匆匆忙忙吃了两口便慌慌张张跑回房间里,几个女的挤在别玉寒的房间呆了一晚,提心吊胆,一夜却相安无事。

“这姓王的死丫头是不是良心发现,自己回黄山了?”杜隽揉揉红肿的双眼。

“那最好不过,如跟她师父一样出家做尼姑才好呢。”阿娇伸伸酸痛的双腿,五个人挤在一张床上睡得腰酸背疼,不由心中暗骂王幽兰做一辈子尼姑才好。

王幽兰夜里没来闹事,别玉寒也算松了口气。吃过早饭后大家继续赶路,刚出了镇,一颗大树后面转出一人,正是王幽兰。几个女的,尤其是杜隽和阿娇立刻把心提到嗓子眼。

“诸位昨晚睡得可好,不过今晚就不一定了,最好睡觉时睁着眼,得到时头没了都不知道。”说完人闪入树林不见。

别玉寒叮嘱祝二一声小心提防,人入大雁离开马鞍,飞入树林追向王幽兰。王幽兰正飞身跃上树林另一侧一匹白­色­骏马,别玉寒自空中而降,一把拽住缰绳:

“小兰,如果我真得伤透了你的心,你就骂我,打我,照我这儿捅两刀都行,可你别再与她们过不去了,难道你杀了她们就会给你带来快乐吗?”

“当然不会,我本就没有快乐。”王幽兰语气冷酷得让人不寒而栗:“但能挖掉你两块心头­肉­也许会让我好一点。”

一提缰绳,一声马嘶,绝尘而去。

晚上大家住店后,照例由祝二带领龙兄鼠弟照顾马车和外面,四个丫环住在外屋,明镜、如月在京城见识过夺命仙子的厉害,胆战心惊地睡觉都抱着‘鬼见愁’。

四位夫人仍旧挤在一张床上。实在太挤,别玉寒就坐在桌子上闭目打坐,使自己保持警惕,别让王幽兰伤了外屋四个丫环。

到了后半夜,阿娇突然坐起来嚷着要大解,别玉寒只好让阿娇披衣起床,陪同她来到茅厕。茅厕离正屋有三十丈的距离,怕王幽兰突然冒出来,趁机偷袭屋内之人,只好在阿娇进入茅房后跃至二者中间,警惕四周动静。

突然茅房里传来一声尖叫,别玉寒脚尖一点,人如箭­射­至茅房。阿娇从茅房滚出来,跌倒在别玉寒的怀中,双手提着尚未穿上的裙子,半拉白花花的pi股还露在外面:

“鬼,鬼,有鬼!”

别玉寒抱着阿娇窜进茅房,里面空空荡荡,除了臭味外无任何异常。恐怕是王幽兰捣的鬼,怕她声东击西,赶忙窜回大屋。

诸女本就提心吊胆睡得不踏实,此刻都被阿娇的惊叫给惊醒,连忙围住被别玉寒放在床上的阿娇:

“阿娇,你怎么了?”

“没事吧,阿娇?”

阿娇全身卷缩在别玉寒的怀中,舌颤抖着语无伦次:“我看见鬼了,一头乱发,带血白衣,青面獠牙,长吐着血红的舌头,就飘挂在茅房的墙上。”

诸女听了不禁抖索一下,相互靠得更近。

别玉寒紧紧搂住表妹:“阿娇,没事,茅房里什么都没有,我看过了。”

“准是王幽兰故意吓阿娇妹妹。”千叶影儿突然道。

一阵笑声突自窗外传来,­阴­森可怖,忽高忽地渐渐远去。四个丫环听了吓得连忙躲到诸女后面。

真是王幽兰那丫头,别玉寒差点儿把肺气炸了,阿娇一听是王幽兰装神弄鬼吓唬她,狂叫起来:

“表哥,你给我杀了她,杀了她!”

“好好好,表哥杀了她,表哥明天就杀了她。”

阿娇这才安静下来,杜隽问道:“你真的要杀她?怎么杀?”

“先­奸­后杀行不行?”别玉寒没好气地回道。杜隽不高兴地厥起嘴。

“这王幽兰这么闹,弄得大家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精­神都要崩溃了,总要想个办法解决才行。”一直没发表过意见的甄如玉说道。

“杀不杀,但­奸­是要的,只有这样,我才能出这口气。”阿娇恨恨道。

“你做的到吗?”千叶影儿问别玉寒。

别玉寒颓然地摇摇头。

“其实王姑娘也是在气头上,过几日气消了就没事了。”千叶影儿劝大家。大家才又躺回床上。

这小兰真不愧是夺命仙子,脾气如此偏执,真不知如何办才好,要不真像阿娇所说的把她做了,万一她为此记恨自己一辈子怎么办?自己又如何对得起曾救过自己的王婶和小兰?别玉寒岂能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辗转反侧想不出好计谋,只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影儿姐姐呢?”杜隽的声音突然传来,别玉寒忙睁开眼睛,只见屋里没有千叶影儿的人,别玉寒连忙窜出屋子,到前厅茅房等她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一遍,丝毫不见人影。

难道是被王幽兰抓走了?别玉寒想到此,出了一身冷汗。忙让祝伯和龙兄鼠弟守候在客栈,自己出去镇内镇外搜了一遍,毫无所获,沮丧着脸返回客栈。

大家只好焦急地等在客栈。

两个时辰过去了,还不见千叶影儿回来,绝望开始浮现在大家的脸上。阿娇不停地咒骂着王幽兰,明镜、如月在旁已经忍不住哭泣起来。

突然在门外了望的狄鼠飞跑进来:“少­奶­­奶­回来了,少­奶­­奶­回来了。”

别玉寒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呆呆望着狄鼠,狄鼠冲别玉寒喊道:“主人,少­奶­­奶­回来了。”

只见千叶影儿迈步进来后院,别玉寒一步窜上去,抓住千叶影儿的双手,环视一遍:“影儿,你没事吧,­干­吗去了?”

“你说呢。”千叶影儿冲别玉寒笑道。

“你,你去见小兰了?”别玉寒叫道。

“啊?!”阿娇、杜隽齐声惊叫,不敢相信不会丝毫武功的千叶影儿敢独自去见王幽兰那要命的丫头。

“啊什么啊?小兰又不真的是鬼。”千叶影儿这么一说,阿娇想起自己昨夜吓得裤子都提不上去,脸立刻红了,娇羞地瞪了千叶影儿一眼。

“那小兰呢?她没把你怎么样吧?”张头张望千叶影儿身后,不见王幽兰,别玉寒关心地问道。

“她能把我怎么样?小兰吗,我把她给杀了。”

“杀了?”阿娇、杜隽再次齐声惊叫起来。别玉寒抓着千叶影儿双臂的手不由使上了劲:“你真的杀了小兰?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不以前也没杀过人,见了死人裤子都给尿了。”千叶影儿将别玉寒那双捏痛了自己的手给拿开。

“你怎么杀得了武功高强的夺命仙子?”别玉寒不信地问道。

“杀人又不全靠的是力气。”千叶影儿这么一说,大家不信又不得不信,毕竟在京城她曾不惧五毒王,击退过令江湖人闻风丧胆的五毒教主。

有王幽兰在旁折腾大家不得安宁,现在没有了王幽兰,大家反而更提不起­精­神,尤其是别玉寒,更是一路借酒烧愁,没了往日的兴致。千叶影儿看在眼里,骂道:“你们都恨王姑娘,我如今将这装神弄鬼的给除去了,你们反倒不高兴了,这不是作践自个吗?”

到了铜陵,雇了一艘大船,顺江而下,过芜湖,黄昏时到达南京。到家的感觉是难以形容的,就要见到父母的阿娇兴奋地蹦蹦跳跳,第一个跳上岸,刚上岸,阿娇突然像被钉住般呆在那里,只见对面一株大树后闪出一位白衣女子,如鬼影般站在自己面前。

正是被千叶影儿所杀的王幽兰。

“鬼,鬼。”阿娇叫了起来。挽着甄如玉步出船舱的别玉寒抬头一看,又惊又喜,揉揉自己的眼睛,脚尖一点,人到了王幽兰的面前,兴奋地抓住王幽兰的双肩:“小兰,小兰,真是你吗?你没死,太好了。”

王幽兰任凭其抓住自己的双肩,甚至有些痛,只是闪动着一对清澈的杏眼望着别玉寒,慢慢有些潮湿,潮湿渐渐化作两粒晶莹的泪珠,滚出眼眶,滚落面颊。

别玉寒伸出拇指。轻轻将其擦掉。

“我说过的,别公子时时刻刻都在关心着你,挂念着你。”千叶影儿的声音自别玉寒身后飘来。

王幽兰哇的一声,扑入别玉寒的怀中:“寒哥哥,对不起,兰儿错了,兰儿错了。”

别玉寒紧紧抱住怀中的王幽兰,控制不住的泪水滴落在王幽兰光滑细腻的白颈上。

大家再次相见施礼,阿娇舒了口长气:“我终于不用再怕鬼了。”

王幽兰脸一红,娇嗔道:“那你今晚可别上茅厕啊。”

阿娇尖叫道:“好兰儿,你可别再吓唬阿娇了,会出人命的。”

大家说笑着上了马赶往两江巡抚府,路上别玉寒问起千叶影儿如何见到她,王幽兰娇羞着讲起千叶影儿如何找到、劝说自己。

那天夜里,王幽兰就住在别玉寒他们下榻的客栈旁一间客栈,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凌晨时分天还黑朦朦的,正在打坐休息的王幽兰听到敲门声,左手握刀,警惕地打开门,却是千叶影儿一人站在门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王幽兰不解地问道,望望千叶影儿的身后,并未见别玉寒现身。

“你虽然装鬼,却还不是鬼,是人总是要找地方住的。你能一直跟着我们,明察我们的一切,自然不会住的太远,明白人细一想都会明白的。”千叶影儿信步迈入房中。

“那你送上门来就不怕我杀了你?”

“不怕,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

“噢?”王幽兰握刀的手一紧,刀已出鞘,刀尖在千叶影儿面前来回震动着,寒光泛泛,屋中立刻布满寒气。

“黄山神尼的徒弟决不会杀一个手无寸铁又不会武功的弱女子。”

“说得好,但却错了,我虽不杀不会武功之人,但对姓别的女人却只有一个字。”王幽兰盯着千叶影儿,冷冷地自牙缝里挤出:“死!”

“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不会装神弄鬼吓唬阿娇,以你的武功造诣,在茅厕袭杀她易如反掌。但你不会这样做,你要的是让别玉寒痛苦,就这么一刀捅了我,岂不太便宜了他?”

王幽兰一惊,冷冷道:“女诸葛就是女诸葛,但人太聪明了有时并非好事。”

“王姑娘说的对。”不理面前杀气腾腾的尖刀,缓缓坐下:“我有时也不知道自己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明明知道别人已有了心上人,自己还要去凑热闹,明明知道爱是自私的,却仍是忍不住同意自己爱的人再去接纳别的女人。”

“那是犯贱,自己作践自己,天下英俊潇洒翩翩公子何处不有。”王幽兰言语刻薄难听。

“王姑娘说得对,我当时也这么想,这么骂自己的,但王姑娘自己恐怕也有同样的经历,骂归骂,恨归恨,心却总也放不下。真是任他世界风情万种,我却情有独钟。”深深叹了口气:“唉,情为何物?只教以身相许。”

王幽兰心里一震,心中默念着‘情为何物?只教以身相许’这句话,不觉痴了,八年了,从一个对情朦朦胧胧糟然不知的小女孩,到一个满怀情愫刻苦思念的少女,自己何尝不是这样?

见王幽兰心思转动,千叶影儿立刻抓紧时机,趁热打铁,接着道:“再说别公子英俊潇洒,文武全才,实为人中之龙,单是别公子那不经意的一笑,便是风情万种,男人生有这样的相貌,不知会倾倒多少闺中女子?甄少教主能喜欢他,杜隽小姐要爱他,我自己又何尝不对他倾心?更不要说自小就爱慕他的表妹?想得多了,也就想明白了,爱,不光是要得到对方的心,拥有对方,更是要宽容对方,只有爱得宽容才会爱得欢乐,只有让对方幸福的爱才会爱得幸福。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用在爱情上,恐怕就是要爱得宽容的意思吧。”

“我不是你,没有你那么大度,更不会去爱得宽容。”王幽兰显然并不认同千叶影儿的话:“我如果爱上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的爱对方,也要求对方全心全意爱自己,决不会与任何人分享这份情。”

“王姑娘说得对,但一个男人同时爱上两个女人,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同时全心全意去爱两个女人。对大多数男人来说也许他不会同时全心全意去爱两个女人,但别公子却会全心全意地去爱每一个他喜欢的女人,别管是两个,三个,还是十个,所以我说别公子是人中之龙,是一个与众不同、喜新不厌旧的男人,在当今这个世风日下的年代,万恶“­淫­”为首,皇帝可以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当朝大臣哪个不是八妻九妾;地方官僚巧取豪夺,五妻六妾;地主敛财恶霸一方,三妻四妾;恶棍小吏为虎作伥也要来个一妻两妾;只有为生计而奔波的庶民才能“从一而终”,虽然他们不一定有爱情,但却没能力去养活另外的女人。我与王姑娘不同,出身豪门大户,我爹爹就先后娶了三妻五妾,对此深恶痛绝,但一个女孩子家又能如何呢,这样一个不公平的社会里能嫁给寒兄这样一个男人也算不错了,我愿死心塌地,生死相随,天涯海角也无怨无悔。”

见王幽兰一付不敢苟同的表情,千叶影儿苦口婆心道:“爱是自私的,也是无私的,所以别公子能为了甄姑娘,不惜同时得罪七大剑派。为了阿娇表妹,不怕冲进武昌侍郎府,面对武昌侍郎。为了救王姑娘,他更是同时得罪了少林、唐门两大江湖豪门,前途未卜。为了影儿,他敢深夜独闯千叶世家,开罪东方世家。我曾问过他,是否后悔?他说他从不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这样的男人你说值不值得爱?影儿觉得为了这样的人,再受委屈也是可以理解的。影儿就是这样想的,如果王姑娘非要杀了我们而别公子又不忍心对付你,影儿愿代诸位姐妹受死,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为了自己相互爱护的姐妹,影儿不怕死,愿意来领死。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影儿是个小女子,无大志,能为爱而死,虽非重于泰山,也是死的坦然、幸福。”

说着,将王幽兰的刀尖往自己的喉头移了移:“王姑娘请吧。”

“你简直是疯了。”王幽兰的刀尖忽然颤抖起来,如同她的心。

“王姑娘何尝不是也疯了,我们两个女人虽然疯的情况不一样,却都是我为卿狂。”

“你就真的为了所谓的爱,会为那几个还在温柔乡里的女子不顾自己的生命?”王幽兰瞪着眼前的千叶影儿,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她会这么疯狂。

“爱屋及乌,既然影儿爱别公子,就会爱他喜欢的一切,更何况我们是一起经过风雨的患难姐妹。”

“可你死了,姓别的立刻就会把你忘了,喜欢上别的女孩子。”

“这我知道,只要自己爱得执着,对得起自己的心便不枉在这世上走一遭。我又岂会要求对方对自己作出任何承诺?更不望白头到老、生死想随?”看了看王幽兰,叹了一口气:

“其实王姑娘就是把我们几个都杀了,也不可能独得别公子的。”

“我并不是要回到他身旁,我已经被他伤透了心,对他死了心,所以我要让他周围的女人都死净,让他痛苦一辈子。”

“这正好告诉影儿王姑娘的心没有死,反而是深爱着别公子,只有爱得越深,才会恨得越深。”

“你,我杀了你!”刀尖再次颤抖起来。

“看来我说到王姑娘的痛处了。”千叶影儿微微一笑:“别公子何尝也不是深爱着王姑娘,时刻关心着王姑娘?京城对王姑娘处处出手相救,手下留情,开罪少林、唐门。当他看到王婶的墓时,他差点晕了过去,独自在王婶的坟前守了一夜,对着地下的王婶发誓这辈子一定要找到小兰,好好照顾小兰”

“别说了。”王幽兰大叫一声,突然一掌击破大门,人消失不见。

望着破碎的门,知道王幽兰不会再来­骚­扰偷袭大家,千叶影儿脸上浮出淡淡的却满是哀伤的笑容,不知道自己将要与多少女人分享爱情,自己是聪明还是这世上最蠢的大笨蛋?

王幽兰漫无目的地骑马顺江边而走,反复想着千叶影儿的话,回味着别玉寒为自己治疗毒伤而吸吮毒液,碰了自己从未让男人触摸过的大腿,为了自己不惜与少林和唐门树敌,神刀东方不灭刀下智救自己的情景。这日来到江边一座大镇时决然下定决心,到南京来找别玉寒。

听了王幽兰的叙述,别玉寒感激地望了一眼坐在八马香车前面的千叶影儿:“谢谢影儿,影儿的恩德玉寒没齿不忘。”

“谁让你长着一付桃花脸呢?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几给姐妹好,我们几个对你太好了,拉不下脸。有了兰儿妹妹这个厉害的角儿,也好有个人管管你,得你风流甲天下。”

“我才不做恶人呢,我也要学会宽容。”王幽兰娇羞地拒绝。

第二集逍遥江湖:第二十二章俏姨母窥阿娇初夜占幽兰却功亏一篑

来到巡抚府,阿娇迫不及待地跑入府中,扑入闻讯赶出来的两江巡抚兼南京留都九门提督刘向帆夫­妇­。刘夫人爱怜地抚摸阿娇的秀“我们阿娇回来了。”

彼此见过礼,让进大厅,别玉寒不见父母出来,一问才知父亲不惯长居别人屋檐下,月前已携母亲返回扬州,看来这年要在扬州过了。问及武昌府侍郎余大人是否再次派人前来提亲,刘向帆点点头。阿娇一听急了,嚷着死活不会嫁给差点儿强占了自己那死肥猪。刘向帆得知拍桌大怒,告诉别玉寒和阿娇数月前接到别玉寒的信,阿娇千里追表哥去了,便知阿娇一颗芳心全在表哥身上,写信退了武昌府的婚约。几日前余府再次派师爷前来提亲,也被自己推却,末了骂道:“这余得利父子敢如此猖狂,侮辱我家娇儿,老父非剥了他们的皮才解心头之恨,如不是两位婆婆来时师爷已离开,非打断他的腿,让姓余的知道老夫不是好惹的。”

好在没有铸成大错,在众人相劝下才消了气。一问才知胖瘦二婆听说别大人一家返回扬州,怕二位老人家有事,便不停留连夜动身前往扬州。见别玉寒不但带回了上次见过的两位姑娘,还多了两位,不知自己的阿娇为妻还是为妾。身为二品朝廷大员,位极东南,怎能让自己的女儿做人的小妾?但得知皇上与别玉寒的关系,明白了自己为何突然被皇上重用连升三级,对这位外甥兼未来的女婿刮目相看,又见阿娇与几位小姐相处的十分融洽,只好叹气作罢。

姨父的神态自然没有逃过别玉寒的眼睛,众人离开大厅到刘大人安排的住处更衣洗漱,别玉寒单独留下跪倒在姨父、姨母身前:“表妹对寒儿情深意重,请姨父姨母恩准将阿娇许配给寒儿为妻。”

刘夫人喜道:“阿娇这孩子心里就只你这表哥一人。我们已与你父母商谈好此事,让你迎娶阿娇为妻。只是你这孩子一下子讨回这么多女孩子,个个如花似玉,不输阿娇,我们俩还真怕你亏待了阿娇,你要如何给阿娇一个名分?”

别玉寒搔搔头:“寒儿也为难,但寒儿不敢委屈阿娇。”想了想:“寒儿想把她们几位姐妹都列为妻子,但都不算大妻。”

“那不都还是妾吗?”刘向帆夫­妇­不高兴地在心里说道。

别玉寒将姨父姨母的神­色­看在眼里,继续解释道:“孩儿的意思是说孩儿直接对每位妻子负责,她们之间彼此没有从属。”并把在京城结识朝阳公主,公主表白心意之事禀告给姨父姨母,如果皇上万一将公主赐给自己,岂能让公主做小,只好暂时留着这个位置以防万一。

阿娇再尊贵,也不敢给皇上的妹妹比,刘大人夫­妇­只好作罢,别玉寒所说的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刘夫人更是苦笑不得,一点别玉寒的头:

“别人即便讨个三妻四妾的,也没有像你这样一下全讨进门的,以后够你受的。”

别玉寒脸一红,嘿嘿赖皮道:“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养一个也是养,喂一窝也是喂。”

“你怎么把这么多赛比天仙的妻子比成猪了?”刘夫人骂道,然后与丈夫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听说爹娘同意把自己嫁给表哥,阿娇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吃过晚饭,天刚黑,阿娇便派丫环将别玉寒请到自己的绣楼上。阿娇刚刚香汤沐浴过,长长的秀发还湿蓬蓬地散发着花瓣的芳香,一袭白底碎红花的长裙裹住阿娇纤细而又丰满的身子,玲珑剔透。别玉寒忍不住咽了口吐沫,问道:“表妹找我来有何事?”

“明知故问。”阿娇走上前偎倚在别玉寒的怀中:“说好的,只要爹娘答应阿娇嫁给你,你便要了阿娇的。”

“那你也太着急了吧。”

“讨厌。”阿娇娇羞地骂道:“人家是要把这锅饭给彻底煮熟了。”

“可你别忘了,煮熟的鸭子有时也会飞的。”别玉寒逗她。

“那我就把鸭子生吞活剥了。”说着去扒别玉寒的长袍。

知道这次再也逃脱不掉,被阿娇的出水芙蓉弄得心猿意马的别玉寒顾不上许多,一把抱起阿娇,钻入香帐里。

阿娇的身子虽然自己很熟悉了,但有一处却是从未问津的。此刻阿娇的长裙已被剥去,躺在床上的她宛如刚脱了壳的幼蝉,­嫩­得新鲜无比。看着水­嫩­白皙的肌肤,修长丰满的大腿,饱满高耸的­乳­房,结实的小蛮腰下滚圆而有弹­性­的pi股,饱满如葱白的小脚,温柔清新的体香。别玉寒低吼一声,直奔那块尚未开发的处汝地。

“啊!”阿娇大叫一声,别玉寒吓了一跳,赶紧用自己的嘴堵住对方的嘴吸吮起来,惊动了姨父姨母麻烦可就大了,尽管他们已将女儿许配给自己。

阿娇一口咬住别玉寒伸进来的舌头,如咬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别玉寒痛得不敢再动。良久,阿娇渐渐松开了别玉寒的舌头,别玉寒赶紧拔出舌头,在嘴里动了动,还好,才放下心来。

“你想让你表哥变成哑巴?”别压寒怪道。

“进前面怎么比第一次进后面还痛?”两行泪珠滚下阿娇的脸庞。

“女孩子破身么,第一次都是这样的。”

“那你还不怜香惜玉,轻一点?”阿娇嗔怪道。

“对不起,表哥实在太猴急了。”慢慢动了起来。

渐渐地疼痛为一种熟悉而又不同的感觉给淹没。这种感觉虽然也使自己心跳加快,两腿发酸,浑身无力,却又与进后面有着某些不同。随着表哥的动作越来越投入,越来越雄­性­,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到后来,顾不上比较二者的区别,娇吟起来。

在自己的雄­性­冲撞下,阿娇越来越享受,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大,别玉寒只好将她头旁的绣花枕头抓来放到她的脸上,声音立刻变得低沉,但枕头却抖动得越来越激烈,随着一阵疯狂的抖动,别玉寒感到疯狂,pi股往前一顶,阳关大开,阳­精­尽数浇在花心深处。花心深处一阵酥痒难耐,枕头下面一声吼叫,阿娇如死鱼般一动不动。

半晌,香汗淋沥的阿娇缓缓睁开慵懒的双眼,抱住仍停留在自己体内的表哥:“表哥,难不成女人就是老天造来让男人征服、践踏的?”

别玉寒不敢在阿娇的绣楼过夜,万一姨母心血来潮来看多日不见的女儿,撞上可就让人尴尬了,虽说阿娇的母亲也是自己的姨母。为甜蜜入梦的阿娇盖好被子,轻轻出门下楼,找甄如玉她们几个去了。

越是担心的事偏偏越会发生,当二人正在尽情人事时,王若馨来到楼上看女儿,上得楼来,静静地竟不见一个丫环通报,独自来到门前,方要推门,听到里面传来闺房里夫妻办事才会发出的声音,忙从门缝往里望去,吓了一跳。阿娇被表哥按在床上,一条巨物在女儿的身子里进进出出,巨物大得吓人。

“自己从小没少抱寒儿,未见他那小东西比别的孩子大,怎么成人后竟长得如此大一条东西?”心里想着,眼直钩钩盯着屋内二人,腿莫名地开始发颤,腿间感到一股潮湿。

正是这股潮湿惊醒了王若馨,自己竟在这儿偷看女儿女婿­干­那事儿,让人看到了岂不羞死人?还好丫环都被阿娇给支开,忙挪动不听使唤的双腿,扶着墙悄悄离开。别玉寒以为是在巡抚府,只顾尽情享乐,没有提高警惕,是以没有发现姨母已曾来过,观看到自己与表妹的那一幕。

王若馨来到书房,一把拽住正在批阅公文的刘向帆,奔向卧室,将他推倒在床,三下五除二除掉刘向帆的衣服。

“夫人,夫人,老夫正在处理公务,你这是­干­吗?”

“都脱光了,还能­干­吗?”已脱得­精­光的王若馨翻身躺下,分开了一双白净净光滑的大腿:“快来么,老公。”

望着夫人腿间凄凄芳草,一股热血涌到该涌的地方,成人的ji情再也遮拦不住,扑了上去。

一向娇羞的夫人今日不知怎么了,叫得特别的欢,来到早,停得晚,仿佛是在吟诵一首长诗漫词。恼人的是一首诗词似乎并不能尽了她的兴,将疲惫不堪的他仰面推倒在床,口手口三方并用,梅开三度,词咏三首,才躺在累得不能再累的老公身旁。

以疑问的目光望着自己的老婆,不解地问道:“老太婆,你可是一向都是被动的,今天怎么回事?来那么大的劲,把两个月的活都­干­完了。是不是吃了瑃药了,还是想要老夫的命?”

“人家今日想么。”避开老公询问的目光,一句话搪塞过去,手抓住了老公软蹋蹋如斗败了的小公­鸡­,脑子里想的却是刚刚让自己兴奋不已的外甥的大公­鸡­。

别玉寒离开阿娇的绣楼,来到了客院,与甄如玉聊会儿天,被赶到了千叶影儿房间,又被千叶影儿赶到杜隽房间,最后杜隽非要让他去王幽兰的房间。王幽兰说,这是阿娇姐姐的家,你应该去找阿娇姐姐才是。

别玉寒一pi股坐到王幽兰的床上,赖着不走:“我就是从阿娇那里来的,自京城一别这么多天没见你,我也想知道你过得怎样了,咱们聊聊。”说着,顺势躺在床上。

“你真赖皮。”没办法只好躺在别玉寒的身边,但警告别玉寒不许碰她。

两人聊了很多,从别玉寒离开后王婶她们的生活到王婶遇害,兰儿为神尼路过救下为徒弟,自己在黄山夜夜练功后便拿出自己随身带来的佩玉和别玉寒拉下的诗集发呆,因玉上刻有寒字,书上有文丑书字样,便以为别玉寒叫寒文丑而天天念叨这个名字,装入自己的少女情怀中。聊了很晚,王幽兰哭了好几次,别玉寒只好搂抱着她轻轻拍她,哄她。哭着哭着卷曲在别玉寒的怀中入了梦乡。

怀中有佳人而碰不得的感觉让人很难受,别玉寒咽了口吐沫,搂着王幽兰数着数,不知过了多久才压下那股在体内窜来窜去的欲­火­,终于入了梦乡。睡梦中突然觉得腿间涨痛,睁眼一看,王幽兰一只小手正握着自己那根东西。看看王幽兰,似乎睡得正酣,不像是故意触摸它,便由她去,自己也图个舒服。可后面越来越受不了,王幽兰的手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偶尔上下搓动一下,转头看她,睡得香甜,不时微笑一下,天真可爱之情更使得美丽的脸庞如花似玉,让人丢魂。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脯看得别玉寒血脉喷张,腿间之物更是粗壮难忍,不敢对王幽兰造次,只好推推王幽兰。

“­干­吗?人家困着呢。”头动了动,手却抓得更有劲了。

“我也困着呢,可我睡不着。”别玉寒道。

“为什么?”王幽兰张开美丽的大杏眼问道。

别玉寒冲她做了个鬼脸,用手往下指了指。王幽兰略抬头顺手指望去,立刻满脸通红,手像触到蛇一样缩了回来。

“你睡得虽香,但抓得太紧,弄得人家无法睡觉。”别玉寒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王幽兰羞恼地恨恨掐了他一下:“人家以为抓着你的胳膊呢。人家小时睡觉都爱抓着母亲和师父的胳膊睡觉。”连忙辩解。

“你寒哥哥的胳膊就这么细?”别玉寒笑了。

“谁让你的东西那么粗,人家才会抓错的。”王幽兰强词夺理。

“既然错了,就错着抓着吧,只要你睡得香。”别玉寒说着抓住王幽兰的手模向自己腿间。王幽兰连忙将手挪开,骂了声讨厌,将头靠在别玉寒的肩上。

半晌,王幽兰的羞意才褪去,好奇地问别玉寒:“寒哥哥的那东西怎么变这么大?”

“长得呗。”别玉寒答道,骄傲之情尽在语中:“兰儿不也是变得这么漂亮,赛过天仙?”

“你怎么拿人家跟那东西比?”王幽兰气道。

“哥哥夸兰儿呢。喂,不对,你怎么知道它变大了?你以前见过?”

被别玉寒突然察觉自己的语病,王幽兰在别玉寒的怀中不好意思地扭捏起来:“当年你养伤时,每次妈妈给你换衣服擦身时,都把兰儿故意支开,不让兰儿在旁。兰儿好奇,有一天寒哥哥睡着了,妈妈在前面招呼客人,兰儿就偷偷溜进房,掀开被子看了看。”

十年前被表妹偷看,八年前又被小兰给瞄了去,难道女孩子都有这毛病?别玉寒问她:“都看到什么了?”

“讨厌,不告诉你。”王幽兰骂道。过了会儿,自己格格乐了起来。别玉寒问她笑什么?王幽兰半天才吞吞吐吐告诉他看后自己就跑去问妈妈,你怎么和自己长得不一样,多长出一棍棍。妈妈当时就骂了自己,不准自己以后单独到客人房间。

王幽兰讲着当年的故事,浑身燥热,别玉寒拥着美人听了这等事,下面动了情,胀痛难忍,灵机一动,喊道:“你八年前就偷看了寒哥哥,寒哥哥岂不吃了八年的亏,今儿也要看看你的,给饶回来。”说着要起身。

“不行。”王幽兰一翻身将别玉寒死死压在身下,不让他起来。见对方上当,别玉寒心中暗暗发乐,口中却喊着不行,不公平,作势要将王幽兰给翻下来。王幽兰紧紧使劲往下压。别玉寒顺势将手放到她的香臀上,轻轻抚摸起来。

王幽兰本就穿着一层薄薄的睡裙,别玉寒手上的热气隔着薄裙传了过来,心里渐渐痒了起来,跳得如受了惊吓的小鹿。想起在京城箭楼前被别玉寒搂到怀里时也曾有过这样的感觉,甚至还要强烈许多,浑身发软地趴在别玉寒的身上。别玉寒趁机找到王幽兰的嘴,将自己浑厚的双­唇­有力地堵了上去。王幽兰嘤地一声,柔­嫩­的香舌缠住对方入侵过来的舌尖,人却如过电般彻底瘫软在别玉寒的身上。

亲吻着,别玉寒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双腿跪在王幽兰的双腿之间,一只手将睡裙拉上,直接抚摸王幽兰光滑如丝的pi股,一只手握住了她前胸一团结实的丰满。

王幽兰呼吸顿时更加急促,忙艰难地移动自己无力的小手,要推开他,却碰到腿间直挺挺的坚硬,手竟不自觉地抓住不再松手。

王幽兰这主动的一抓,别玉寒热血沸腾的要涨破身子,扭动pi股将抓紧着­肉­团的手揉捏的更紧,另一只手自臀后滑过股沟,来到桃花源处,在早已洪水泛滥的岸边徘徊起来。

王幽兰呻吟起来,如小鸟叫春般欢快。伴着呻吟,抓着别玉寒硬物的手上下乱搓起来。二人你揉我抓,你摸我搓,彼此相激,热血更加沸腾,ji情更加高涨,彼此都无法控制自己。睡裙早已被揉搓得衣不遮体,望着因呼吸急促而上下剧烈起伏的雪白如玉般一对小山,被丹田之火焚烧的别玉寒再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yu,扭动pi股调整自己的体位,将­肉­­棒­顶到王幽兰的腿间,小亵裤早已被别玉寒用内力自中掐断,脱落一旁。

别玉寒此刻再也等待不了,pi股往前一挺,冲了过去。却碰到一物拦住自己的硬物,却是王幽兰的手,此刻王幽兰一只手挡在自己隐­私­处,一手抓住了别玉寒的长枪,不胜娇羞却又坚定地对别玉寒说道:“寒哥哥,幽兰不是一个不知自重的女孩子,虽然深爱寒哥哥,却要禀明师父允许才行。对不起,请寒哥哥再等上一等,忍上一忍才是。”

想起在黄山她的师父对自己说的话,如被当头泼了一头冷水,万丈热火立刻冷却,翻身从王幽兰身上下来,仰面躺倒呆呆注视屋顶不语。

王幽兰见别玉寒如此,轻轻扶起自己的身子靠在别玉寒的胸脯,一双娇柔的媚眼瑃情尚未退去,脸含歉意对别玉寒低语:“寒哥哥,对不起,幽兰都等了哥哥八年了,哥哥难道都不肯为兰儿忍上一忍?寒哥哥实在想要兰儿,兰儿今晚就把这身子给了哥哥罢了,反正兰儿的身子早晚都是哥哥的。”

知道王幽兰误会了,连忙道:“兰儿你误会了,你寒哥哥虽是个贪得无厌的男人,却是自幼读过圣贤书,讲道理的人,本就不该做刚才对你做的事,哥哥忍得住,真忍不住了还有杜隽、阿娇和如玉几位姐姐呢。但,但我怕你师父不会把你嫁给我这个天下第一大­淫­贼。”

“不会的,我师父就我这一个徒弟,最疼爱兰儿。师父她还知道我多年来一直爱着你,如今找到了,不会阻拦的。”

“但愿吧。”别玉寒不愿王幽兰过份为此担心,放过不提此事。夜里二人虽同床而眠,却尽量不刺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