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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乡村­精­品h文合集

第二十章:

尽管屋里黑着灯,大脚仍是手忙脚乱的把已经散开的被子重又掖好,平复了

一下刚刚还在驿动的心,昏暗中却不知如何回答吉庆的问话。

一波一波持续的酣畅陡然被打断,大脚不禁有些沮丧和恼怒,就像到口的一

碗美食被人瞬间打碎了饭碗。

听吉庆还在关心的问,竟有一些恼怒,挑了被头,把自己的脑袋缩进了被里,

急躁地说:“没事没事,回去睡吧。”

吉庆却没回去,悄悄地踱到了炕沿,还在问:“真没事儿?”

“没事儿没事儿,赶紧回去吧!”大脚挥了光洁的一段小臂更是焦躁。

吉庆慢慢的转身要退出去,走到门边不甘心地又停住了,吭吭唧唧的似乎欲

言又止。大脚没听见关门的声音,终于探了头回身看,见吉庆还在那里磨磨蹭蹭

的,忙问:“­干­啥呢?咋还不回去?”

吉庆似乎有些难为情,小声的说:“娘,在你这屋睡中不?那屋冷呢。”

大脚诧异的抬起了半边身子:“咋想起在这屋睡啦,多大了你?”

吉庆却还是那个理由:“那屋冷呢。”

大脚有些为难,本想着赶紧轰吉庆回去,自己好继续完成刚刚被中断的美事

儿,冷不丁的吉庆要过来,大脚倒真得有些不情不愿。要是平日里还好,但今天

实在有些特殊,这种特殊大脚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就是觉得今天的气氛有

些怪怪的,让自己没来由得心慌气喘,没来由得比往日更加的瑃情荡漾。心里就

像揣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一时一刻的也消停不下来,鼓噪得自己的身子总是

火烧火燎的,大腿根那地方,就从来没个­干­爽的时候。

但吉庆还在那里眼巴巴的瞅着,大脚又实在的不忍心去拒绝。人常说儿大不

由娘,好不容易儿子又和自己亲了,做娘的断没有推出去的道理。勉勉强强的,

大脚还是答应了:“中吧,去,把被窝抱过来。”

吉庆欢快的答应了一声儿,咧着嘴笑了,在一团昏暗中露出满嘴的白牙,扭

身踢哩趿拉地跑回了自己的屋,又飞快的抱着一团被褥回来,铺在了娘的身边。

“躺好了没?赶紧睡吧。”见吉庆钻进被窝还在翻来覆去地折腾,大脚忍不

住的催,思量着吉庆赶紧睡着,趁着还有些功夫,悄摸儿地让自个舒坦一下。

她哪儿知道,这个吉庆竟一点睡意都没有呢。

背对着娘睡觉得地方,吉庆的眼睛却瞪得溜圆。终于和娘睡在了一铺炕上,

这让吉庆不禁兴奋非常。这段时间和巧姨娘俩厮混,让吉庆熟悉了女人所有的一

切。不管老的还是那个小的,吉庆闭着眼就可以知道她们想要什么,甚至从她们

的一笑一颦,吉庆都可以估摸出她们心里想的是些什么。这让吉庆很是自满也很

是得意。巧姨说了,女人都是一样的,不图别的,但最怕的是夜里守着个冷被凉

炕,那可比死还让人难熬呢。娘也是女人,爹不中用,对娘来说比巧姨的冷被凉

炕还要难受呢,要不,娘咋会去偷人?要不,爹咋会让自己睡娘呢?那还不是被

憋急了?

今天娘的一举一动吉庆都看在了眼里,他知道娘有些受不了了,贴了门缝儿

听娘躺在炕上哼哼,吉庆更加的肯定了自己的臆测,这才壮着胆子进了屋。

唯一不把握得是吉庆不知道娘会不会和自己好,毕竟是亲生的儿子,想想都

觉得牙碜别说真的去弄了。但吉庆想试试,吉庆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不喜欢娘

去外面偷人,何况,娘长的也不比巧姨差,那一身白­肉­比巧姨还要诱人呢。

再说了,爹都愿意,做儿子的怕个甚?

现在,娘就躺在了自己的身边,那身馋死人的白­肉­就裹在旁边那桶被里,这

一切,让吉庆哪能睡得着。可是,咋才能贴过去呢?却让吉庆一时的犯了愁。

正想着法子,冷不丁听娘在背后轻唤:“睡了么?”吉庆像得了命令,刷的

翻过身,瞪大了眼睛说:“没呢。”

陡地一见吉庆那一双在黑暗中闪着亮的眸子,大脚气馁的几乎掀了被子。但

平白无故的,还不好表露出来,烦躁的翻了身,给了吉庆一个后背,压抑着郁愤

嘟囔着:“赶紧睡!明儿个不上学啦!”

“睡不着,还是冷。”吉庆灵机一动,找好了理由。

听吉庆这么说,大脚倒但了心,连忙回身,伸了胳膊去摸吉庆的额头:“咋

了,别是发烧了吧?”手搭额头,却是一片温凉,“没事儿啊。”

吉庆知道自己没事,但还是坚持着说冷,身子更是缩成了一团,看上去竟还

有些微微的发抖。大脚更是着了慌,也没披衣裳,就那么坐了起来,手探进吉庆

的被窝摸着吉庆的身子:“­肉­酸不?疼不?”

吉庆说不疼也不酸,大脚这才放了心,想了想也没什么法子,只好掀了自己

的被子说:“要不,上娘这边来?”

“诶。”吉庆等的就是这句话,还没等娘反应过来,就像条泥鳅似的钻了进

去。一股混合着体香和溺靡味道的热气扑面而来,让吉庆一下子感到一种从来没

有过的兴奋,几乎是下意识的手脚就缠到了娘的身上。

儿子突如其来的亲热,让大脚一时间心慌意乱的,挣了几下没有挣开,索­性­

由他去了。给吉庆掖了掖被角,又转了身背对着吉庆催促着他赶紧睡觉,心里却

怏怏地懊恼:早知道不说了。倒真应了那句老话:让他暖和暖和,他还就上了炕。

今天吉庆反常呢,这让大脚隐隐得觉出了某些不妥,忽然的想起了那天长贵

出的馊主意,联想着今天吉庆突如其来的转变,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莫非是

这爷俩儿个竟是一个心思?想到这儿,大脚开始惴惴不安。要真是那样儿自己可

咋整?像骂长贵那样也把吉庆骂上一顿?或者是打上吉庆几个耳光?大脚也不知

道了。大脚一时得脑筋变得混乱,对这样的事情她无论如何也没有一点的经验,

但更令她害怕的是,不知道为啥,冷不丁的想起长贵说的那事儿,竟然不像那天

那么的反感了,相反,竟还有一些隐隐的躁动。就像要发芽的麦苗,在土里面拱

啊拱的,拱得大脚心慌慌的几乎跳了出来。

吉庆的心也是慌慌得,和大脚不一样的是,他的心慌来源于一种刺激。就像

去别人家菜园里偷黄瓜,潜伏在瓜架下面的时候,他的心就是这样慌慌地跳,有

一丝兴奋还有一丝大战来临前的紧张。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口­干­舌燥,一手一腿搭

在娘的身上,感受着娘温热柔软的身子,更是让他被火烧了般的焦灼不安。他希

望娘就这么赶紧睡过去,睡得浑然不知,这样的话他就不会那么紧张那么的无所

适从。可是吉庆知道,娘没睡着,相反,从娘剧烈起伏的身子上他知道娘比他还

要清醒。

接下来再怎样,吉庆又不知道了。

吉庆回忆着当初是怎么和巧姨弄上的,力图寻找到可以借鉴的方法。但无论

他怎样梳理那天的所有细节,竟发现完全的和今天不一样。和巧姨是那种水到渠

成的,根本没什么心思,吉庆相信,即使那天自己没有主动,早晚巧姨也会自

己把自己放到炕上。可今天呢?没准儿自己再进上一步,迎来的很可能是娘一个

大耳刮子。

一想到这儿,吉庆忽然的有些兴趣索然,刚刚猛一抱住娘的身子时候的激动,

突然的就消退了一半,就像下运河翻卷地浪花,汹涌着拍打了一下堤岸,见撼不

动一草一木,便沮丧的退了。

吉庆心灰意懒的想抽回仍旧搭在娘身子上的胳膊和腿,但那具身体上传来的

阵阵温热和柔软又让他无论如何也舍不下。于是吉庆就任由自己的心口砰砰地跳

着,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却又像煮开了一样,冒着泡儿鼓着沫儿地往上溢。

吉庆突然地想起了那个偷窥的夜晚:娘白­嫩­的身子在炕席上扭动,叉开的双

腿中间,夹着爹粗憨的脑袋,嘴里语无伦次的哼着,两个丰满的­奶­子在娘的两手

之下被揉搓的起伏跌宕……吉庆猛地意识到,灯火昏黄下的那具身子不就在自己

怀里么?

想到这些,吉庆突然就变得亢奋起来。就好像一根火媒子丢在了枯黄­干­燥的

荒草上,那股子邪火刷的一下就被点燃了。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一股热乎乎的血瞬

间便冲上了脑门儿,忽忽悠悠的,下面那个玩意儿犹如被气吹起了似的昂起了头,

像个­棒­槌一样地顶了起来,却正好抵住了娘拱在那里的pi股上。

直到杵着娘pi股上的一团柔软,吉庆才感到有些不安,忙往后缩了缩身子,

希望离那里远一些。但吉庆还舍不得放开手脚,只好就那么勾罗着身子,但那个

东西却似乎是故意一般,竟仍旧茁壮的怒放,像个不屈不挠的叫驴,越往下按着

偏偏越倔强的仰着头。那感觉即让吉庆紧张又让吉庆一阵阵的兴奋,下意识的,

吉庆竟想着再暗暗地加一把子劲儿,再往更深处杵上一杵。

尽管现在的吉庆,在男女之事上,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嫩­雏儿一样的半大小

子了,可说到底,骨子里里仍有些孩子的习­性­。就像一匹牲口,望上去高高大大

但掰开了牙口一看,却仍是个驹子。吉庆还没学会克制和压抑自己的情感,其实

也不怪吉庆,从头到尾吉庆睡上炕的女人也就是巧姨那母女两个,而那两个却也

不是那矜持的主儿。仨人遇到一堆儿,还没容忍上一会儿的功夫,就囫囵地做成

了一团。

这样的经历,让初生牛犊的吉庆从来没时间尝试过忍耐。任由自己的欲望燃

烧弥漫,对吉庆来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也早就忘了这个不是巧姨,至于会

不会挨上娘一个耳刮子,也早被怀里那一团火辣辣煊謄腾的­肉­鼓噪得无影无踪了。

刚刚还在脑海里盘旋的顾虑一下子变得灰飞烟灭,就像前街儿的那个二杆子被人

冷不丁的灌下了半斤烧酒。欲­火­蒸腾的身子竟油然而生了一股子勇气,促使着他

霎时间变得像一条争食儿的狗一样的疯狂。

吉庆的喘息愈发粗重,搭在娘身上的那只手,竟鬼使神差一样地摸上了娘的

胸脯,抓住了娘胸前那堆鼓囊囊的­肉­。

豁出去了!吉庆的心里现在全被娘肥­嫩­的身子塞满了,他现在就是一个念头

:骑在娘的身上,把下面那个胀死人的玩意儿一股脑的塞进娘的身子里。

“……。娘。”吉庆无法抑制的叫出了声儿,那声音颤抖着却饱含着一股子

焦灼的饥渴。

可那声音对大脚来说,却无异于一个炸雷,让她的脑子“嗡”得一下,瞬间

一片空白。

来了,终于来了。大脚的心里面无力的哀鸣了一声。似乎是等待的太漫长了,

让大脚疲惫的心累得气短。

秋夜凉得漫长而又清冽,寂静的屋子里偶尔有一两声苟延残喘的虫鸣。而一

铺大炕上的呣子两个,被子里却犹如扔进了一把冒着火苗的柴火,把两个人烤得

焦头烂额。除了那时不时的虫鸣,持续着的是吉庆那粗重的喘息声。

粗重的喘息化成了一股股热气扑打在大脚的背上,大脚敏感地觉察到了吉庆

那一丝冒着邪气地兴奋,这让大脚越发的感到不安。虽然大脚心存疑虑,但她仍

希望着事实上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她在心里仍是安慰着自己,或者,再给自己

和吉庆找着更好的理由。

庆儿小的时候,不是常常这样么?那时还光着腚,也是这样,两手两脚贴心

的缠住自己,就像挂在娘身上的一只小猴崽子。而今天,又和那时候有什么分别

呢?这不还是自己的儿子么,这不还是那个总是娇嗲地喊着自己“娘”的那个庆

儿么?

这样的想法,让大脚无法斩钉截铁的回身去把吉庆推开,也无法斥责吉庆对

自己的亲昵。她只好给着自己一个借口和台阶,力争让这样的夜晚没有那么多暧

昧和一丝的­淫­靡。

可是,后面的那个吉庆却越来越让她的这种强装出来的心安理得变得忐忑。

还是吉庆粗重的呼吸,大脚更加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热气从吉庆的鼻口间喷出来,

一团团地打在自己的背上。另外还有一种火热,却来自下面。大脚敏感的身体体

会了那个东西从一团鼓鼓囊囊到一截坚硬的全过程,就像眼睁睁地看着一颗树苗,

滋芽抽枝直到最后竟变成了一根梁,倔强得矗立在那里。

而那个东西,放肆地如顶门杠一样杵在自己pi股上的时候,大脚的心却是一

颤,身子一下子像被抽筋拔骨一般变得无力。不争气的东西,又粘糊糊的从大腿

间慢慢地渗出。

你个浪货!大脚咬了咬牙,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声,她越来越为自己的­骚­情感

到可耻,于是悄悄地长吁了口气,让自己又蠢蠢欲动的心平复一下。但饥渴的身

子却没有她的脑子那么理智,不受控制的继续感受着背后传来的那股子热烈。慢

慢地,整个被窝里,竟充溢着一股子异常的味道。那是强壮男人的味道,青春勃

发血气方刚,大脚犹如吸进了迷香,慢慢被这种味道弄得纷乱恍惚,她残存的一

丝理智几乎就要崩溃。

难道庆儿真得要像他爹说的那样?

大脚不敢想但又不得不想,当初怒斥长贵的那种决绝和愤懑现在变得无影无

踪,对这样的改变,大脚竟没有留意,她只是担心着,结果会不会真的如自己所

想的那样,要是真的那样,自己该咋样呢?可如果不是,自己就劈头盖脸的骂了

吉庆,那该让孩子多么的难看?左思右想的,到底也没想出个结果。这让大脚很

是为难,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又打成了千千结。

这原本就该快刀斩断的事情,今夜里的大脚竟咋也撕扯不清了。

于是大脚只好就这么坚持着,就像埋伏在那一团烈火中的邱少云,烤着烧着

却还要熬着。

这让大脚忽然的觉得很累。心总是那么悬着,悬得她连喘气都变得不那么自

如,她不知道这样的坚持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但她似乎没有什么更好的办

法,也只好自欺欺人的紧紧的闭着眼,装作对一切都无动于衷。

于是,热烘烘的被窝里,一个跃跃欲试一个故作矜持。

吉庆饱含着饥渴的一声轻唤,让这一些嘎然而止,那一瞬间,大脚没来由得

竟松了口气,就像待决的犯人冷不丁的听到了宣判,是死是活,却变得不是那么

的重要了。

吉庆仍然在连声地叫着“娘”,气喘吁吁的还有些语无伦次。四肢把娘的身

子箍的更紧,下身竟然开始没头没脑的耸动,让两腿间的那个物件儿一次次的在

一团软绵绵之间乱拱。被欲望烧得迷乱的吉庆几乎没再去顾忌娘的感觉,甚至大

脚突然的轻轻颤抖都没使他觉察。他几乎把这个火热的身子当成了巧姨,像许多

个夜晚一样,期盼着那个地方像门一样的为他打开,毛茸茸得泛着润湿的光亮,

如一张饥渴的鲶鱼嘴,呼咻呼咻地蠕动。

他尝试着去撕扯娘身上单薄的秋裤。手从上面伸下去撩起小衫,摸着娘微微

隆起的小腹。那地方蜷成一层层褶皱的­肉­,汗津津热乎乎的,让他想继续下探的

手变得滞阻,但吉庆仍旧努力的往下延伸。

当他正要挑起那秋裤上面的松紧带时,却被一双同样热乎乎的手紧紧地攥住

了。

是大脚的手,颤微微的却那么有力。

“……娘。”吉庆哀告地唤了一声,大脚却仍是不言不语,喘着粗气但还是

那么坚决的死死地守护着最后一道防线。吉庆用力的挣脱,大脚拼命的抵抗,娘

俩儿个就像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角斗,你来我去的被窝里一时间竟波澜起伏。

日常的劳作,使大脚的体力犹胜吉庆。没过一会儿,吉庆便有些乏力,只好

气馁的停下了执拗的进攻,呼哧呼哧的大口的喘息,想想,却又有些不甘,两手

两脚重又缠绕上大脚的身子。大脚弓着的pi股正好镶嵌进吉庆缩着的肚子,呣子

两个竟如对折在一起的烙饼,严丝合缝的紧紧贴着。

吉庆坚挺的家伙儿重又抵在两个人的中间,像钉在那里的一根橛子,固执而

又倔强,顶得大脚立时就有些眩晕。

天啊,这是个什么样的玩意儿!大脚的心几乎被这个东西顶穿了,那涨头胀

脑的模样儿竟比方才来得还要粗壮还要猛烈,就像一根烧火棍,慢慢地燎着大脚,

大脚清晰地感觉到了那东西的狰狞,这种狰狞让大脚霎时便乱了方寸。

就这么一个东西,对大脚来说却是可望不可及的。多少个夜里,守着个蔫耷

耷的物件儿,大脚沮丧得几乎要撞了墙,即使是勾上了锁柱,那懵懵懂懂的孩子,

那稚­嫩­笨拙的一条小雀儿,也仅仅是让大脚填了个半饱。而现在,那东西就这么

剑拔弩张的竖在身后,竟是不同以往的热烈粗壮,这让大脚即惶恐却还有一丝兴

奋。大脚几乎就想伸了手去,把这玩意儿攥在手心,细细地好好地摸上一摸。

可惜了,那玩意儿偏偏是庆儿的,想到这个,大脚懊恼的真想嚎上一嗓子。

那是幅画儿么?触手可及竟要眼巴巴的瞅着,那老天咋就不长个眼呢?!

“……娘,受不了了。”吉庆的脸紧紧的贴在娘的背上,贪婪地呼吸着娘身

子上的味道,那味道仍是那么熟悉的草香,却又有一些汗气。两种气味混合在一

起,竟像一剂瑃药沁入吉庆的心里,让吉庆更加难以自制。吉庆狂乱地低声唤着,

手又重新抓住娘丰满的­奶­子,囫囵而又放肆的抓捏,抓得大脚几乎叫了出来。大

脚的双腿紧紧的夹着,但夹得再紧,她仍然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那里像冒了浆的

河堤,一股股的往外溢。她只好仍旧无声的挣扎,但越是挣扎大脚却越是感到无

力。

“…。庆儿,放了娘吧……”大脚终于开声儿央告,她几乎就要崩溃了,她

也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作孽啊……”她喃喃地说,不知道是说自己还是在

说吉庆。

吉庆却像个红了眼的犊子,专心致志的撕扯着娘,大脚顾了上头又顾不得下

头,嘴里只是不住声儿的哀求,那声音战战兢兢但对吉庆来说却别有一番风情。

吉庆听惯了娘对他的呵斥,今夜里娘的声音,在吉庆听来竟更像个女人。这让吉

庆愈发的疯狂,挺着个家伙儿更是如没头的苍蝇一般乱撞。每撞上大脚一次,大

脚的身子都会剧烈的颤上一颤,大脚觉得那东西竟越来越大,像一根夯棍,接二

连三的摧毁着自己这堵本就不结实的砖墙。大脚甚至感觉到自己残存的意志,如

崩塌的泥块粉粉的坠落,又被击得稀碎。pi股上杵着的那个东西,竟像个定海神

针般越来越大青筋暴跳地在眼前晃悠。

天啊,大脚知道自己完了,什么道德伦理在大脚的心里竟变得越来越可有可

无,一门心思的,大脚现在就想掉过头去,一把抓住那个火热的东西。

吉庆的手重又适时的勾住了娘缠绕在腰上的松紧带,这次他发现娘的手并没

有及时的过来,这让他一阵窃喜,手指像偷腥的耗子“滋溜”一下就伸了进去,

抚过娘小腹上鼓囊囊的­肉­,正好放在了那一团浓密的毛发上,那地方汗渍渍湿漉

漉地纠结成一团,捻上去却如一片顺滑的麻。

大脚“啊”地一声唤了出来,就像被点住了死|­茓­,刷的一下挺直了身子,两

条紧紧闭合的大腿瞬间竟伸得笔直,双手却再也没有下去把吉庆撕扯开,慌乱中

抓住了被头,死死地攥在手里。

吉庆的手指如一条弯弯曲曲的蛇在那一蓬乱草中探寻,不知不觉地,大脚竟

下意识的放松了大腿,那一条蛇顺着狭小的缝隙就那么钻了进来,在那一片滑腻

褶皱中左突右探,身体的所有神经似乎都在那地方集中,又被束成了一根线,牵

得大脚浑身上下没一处地界儿不是哆哆嗦嗦的。大脚终于忍不住又叫了起来,似

乎那蛇张开了獠牙,衔住了她最­嫩­的一块­肉­。

大脚再也闭不上个口,叠叠地哼叫几乎连成了一个音儿,情不自禁的的,大

脚最后一丝抵抗也宣告结束,大脚忽然的就想一直这样叫下去,把所有的煎熬都

随着这一声声的呻吟倾泻出去。早就在心底深深打下的关于伦理道德的烙印,这

时间竟变得那么模糊遥远,大脚再也来不及去想它,强烈的欲望和兴奋像一波接

一波的浪,把岸堤上所有的印迹冲得一­干­二净。

天啊!大脚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又痛苦的哀鸣,她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煎熬了,

再熬下去她觉得自己会疯。

雷要是劈就让它来劈吧!无可奈何的破釜沉舟,让大脚陡然平生出一股子痴

狂。她忽地一下掀开了被,身子像被针扎了,猛地坐在了炕上,胸脯子如拉了风

箱,大口大口地喘着。

吉庆被吓了一跳,呆呆的看着娘剧烈起伏的身子,他怕娘恼羞成怒地一脚将

他踹下炕去。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还没等出声儿,却见娘忽地一下转过身

子,铺天盖地的就将他压倒在炕上。张着的嘴没来得及合上,一截热乎乎的舌头

却如蛇信子一般湿漉漉地塞了进来,在自己的口里面如饥似渴的允吸。

事情变故得太过突然,让吉庆有些措不及防的惶恐。他几乎下意识的去推,

但娘丰满的身子山一样地覆在他的上面,辗转着扭曲,他的手推过去,却只摸上

一片汗津津潮湿的小褂,鼓鼓悠悠地却撼也撼不动。肥硕饱满的两团­肉­,就那么

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脯上,松松软软的碾成了磨盘,像寒冬里突然地续上了一蓬

棉花,说不出来的一股子舒坦,舒坦的让吉庆情不自禁的“唔唔”地哼了两声,

然后便死死地箍住了娘,把自己下面的那个玩意儿拼了命的往上挺,舌头便也伸

了上去,迎着了娘的舌尖,娘俩儿个就这么滋滋有声地缠成了一处——

第二十一章:

娘俩儿个口对口地辗转着允吸,吉庆欢畅之余却越发的窒息。娘的身子似乎

越来越重,压得他一阵阵的胸闷,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燥热,耳边娘不时的哼喘

声更让他浑身酥软。

吉庆两只胳膊环住娘的背,用了力气扭动,痴迷中的大脚仍是那么的善解人

意,轻轻的侧身,竟让吉庆翻转了上来。吉庆立时便如鱼得水,努起的­唇­更是如

小­鸡­啄米般在娘的脸上胡乱的亲着。大脚紧紧的闭上个眼,眉毛却皱成了一堆,

只剩下个口微微的张着,呼哧呼哧的喘息,喉咙里压抑不住的一连串地轻哼。

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推到了一边,萎成了一团摊在炕梢,两个人却没感

觉凉意,摞在一起的身子竟有细小的汗渍渗出来。大脚细薄得小褂,在刚刚地撕

扯中被蹦开了两粒纽扣,露出一抹晕白的胸脯。鼓鼓囊囊的两座­肉­山中间,一条

沟线在昏暗的光影下却那么清晰,让吉庆忍不住的想埋下去,嗅嗅那两座山下散

发出的阵阵汗香。

吉庆的两只手一边拢住一个,叉了五指软软的捏住,嘴却怒向中间那道深深

地沟,脸轻轻的晃着,吸吸溜溜的亲,左右那两团松软的­肉­便颤颤悠悠,又被他

挤住,紧紧的贴在脸颊上。

大脚被吉庆弄得更是不堪,挺了脖子抵在枕上,手却按住了吉庆的头,在他

浓密的乱发上摩挲,紧紧的按在自己的胸前,似乎要把吉庆就这么按进去,嘴里

仍不住口地“硁硁”地呻吟。

刚刚还此起彼伏地虫鸣,不知什么时候却静了下来,似乎那些秋后本就苟延

残喘的虫儿,也被屋里这莫名其妙的动静惊扰得更是疲倦,纷纷地蛰伏在墙角旮

旯,再也不愿意浪一点点­精­力。而炕上这一老一少,却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争相恐后地迸发出来,耸涌着蠕动着却纠结着缠在一起,再不愿扯开哪怕是一丝

丝的缝儿。

过了好一会儿,吉庆终于抬起头,捻了娘小褂上剩下的扣子,一个一个急慌

慌地解,手忙脚乱中却怎样也解不开。大脚却摸上来,把他的手拨到一边,利索

的解开,然后刷地摊开了两襟,­肉­呼呼丰硕的­奶­子忽悠一下子亮了出来,两粒­奶­

头如黑枣般矗立在那里,轻轻地抖着颤着,在吉庆的嘴边蠕动。吉庆猛地扑上去,

急不可耐的把一个含浸在嘴里,又连忙吐出来去找另一个,一时间竟像个拱槽的

猪仔儿,放不下这个又舍不得那个。于是,就这么来回的亲,伸了舌头左右的舔

弄,又张口噙住那两个头儿,含在嘴里渍渍的吸,把个大脚弄得竟再也躺不住,

叫着颠着在炕上快快乐乐地颤抖扭动……

吉庆下面的东西涨得更加粗壮,如一根咋也折不断的­棒­槌,倔强地杵在炕上,

尽管有软乎乎的褥子,但仍是硌得吉庆生疼。吉庆摸下去扭着下肢,三下两下地

把自己的秋裤褪到膝盖,又往娘的身上匍匐,青筋暴跳的东西露在外面,在娘的

秋裤上拖动,麻酥酥地摩擦让吉庆一阵阵的战栗。

大脚也感觉到那个随着吉庆的身体移上来得东西,硬硬得像犁杖一般,在自

己的身子上滑动,又像根顶门杠一样,生生地别在大腿根儿那里。大脚下意识的

便分开了两腿,那根rou棍子一下子便顶住了下面那个似乎在喷着火的地方,梗着

脑袋往里拱,却咋拱也拱不尽哪怕一寸。这让大脚和吉庆都着了急,大脚往上弓

了身子,吉庆也往下死命的送,却总像是被什么东西裹住。大脚这才发觉,自己

竟还穿着秋裤。忙耸了一下pi股,推了吉庆下来,手便急躁的伸下去,拽了裤腰

垫起pi股就往下褪,好不容易褪了一根裤管下来,另一边还在那条腿上挂着,就

惶惶的劈开,露出黑黝黝毛发下那一条湿热滑腻的缝儿,忙又拽了吉庆上来,手

却仍在下面,伸了指头捏住了吉庆那火热粗壮的家伙,爱不释手地撸动了几下,

按着吉庆的pi股勾着自己的腰,两下里就往一齐凑。刚刚触到一点点的水渍,那

玩意儿竟熟门熟路的被吉庆挺着身子一下子就送了进来,立时,两个物件像chā头

按进了chā座,严丝合缝的嵌进去却暗暗地一阵电闪雷鸣般的在两个人的心里炸开

了花儿。娘俩儿个几乎同时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嗓儿,只是大脚的声音高亢婉转,

吉庆的声音却低沉有力,一高一低犹如交相辉映的­鸡­鸣啼叫,从心底里漾出一股

由衷的满足和兴奋。

“……娘啊……”吉庆抑制不住的低喊了一声,还要再叫,却被大脚的手掩

住了。

“别,别叫娘。”大脚说。

“那叫啥?”吉庆问。

大脚癫狂着身子,两条大腿劈的开开的,弯曲的脚趾又在吉庆的pi股蛋儿上

勾在了一起,沙哑着喉咙说:“叫,叫大脚……叫大脚。”

“大……大脚。”吉庆试探着唤了一声,身子拧着往里送,大脚竟被这一声

儿叫得愈发的兴奋,似乎压在她身上地真真的不再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一个生龙

活虎的­棒­后生,这让大脚更加的疯狂迷乱,紧紧的抱住了吉庆的肩头,身子拱成

了一座桥:“对对,就这样,来啊弄啊。”

吉庆像个运动员陡然听到了号令,拧着pi股轻轻地将自己的东西从滑腻中褪

了一褪,又狠狠地撞下去。“啪”地一声脆响,大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顶得

“嗷”地一叫,心满意足的竟长长的喊了一声“好”,像戏台下如饥似渴的听客,

陡然被一段酣畅淋漓的腔调勾引的浑身热血沸腾却又意犹未尽。吉庆没想到会受

到如此鼓励,一下子­精­神百倍,挺了粗大的家伙儿用了力气大开大合地抽送起来,

一时间,把个大脚­干­得几乎上气接不了下气,嘴里再说不出什么来,只会一个劲

的涨红了脖子喊叫,本来甜美的嗓音,这时候竟如杀猪般哭天抢地。吉庆却趴在

娘的身上,胳膊肘半撑着上身,边咬牙鼓劲儿地抽送边俯瞰着娘。原本秀气柔美

的娘,这时候一张脸竟扭曲的变了形状,眉头紧锁,眼睛紧紧的闭着,一张口却

半开半合,那上天入地的嘶鸣到最后竟带了丝儿哭腔儿。

这个平日里温柔的娘,今夜里却躺在了他的身下,那样子竟比被爹舔弄的时

候,还要­骚­浪百倍不止。吉庆一下子变得有些恍惚,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感觉霎时

让他生出一种没来由得刺激和兴奋,鼓弄得吉庆像上了发条的闹钟,一时间竟再

也停不下来。啪啪的响声和咕叽咕叽的水渍声不绝于耳,中间夹杂着大脚兴奋异

常的哼叫,把个原本清净的屋子竟搅动得天摇地动般热烈。

鼓着一股劲儿砸夯似的捣了二十几下,吉庆就再也忍不住,嗷嗷地叫着喷­射­

了出来,与此同时,那大脚竟也把个身子抽搐成了一团,就感觉身子里一股热辣

辣的东西涌出来,正迎了吉庆喷进来的一股子东西,两下里轰得一下撞在了一起,

如火星四溅般灼得她们无与伦比的酣畅,还从里往外的那么舒坦。她忍不住的抖

动忍不住地大叫,疯了一样地把头发晃得纷乱,又把吉庆死死的搂在自己汗涝涝

的怀里,让吉庆随着她一起抽了筋似的颤,嘴里迭声的哼着:“舒服舒服……”,

那种久违了的快活让大脚一时间竟百感交集,一串串的泪不知不觉地顺着眼角淌

了下来,而心里却一阵莫名其妙的酸楚。

释放了所有欲望的吉庆,却如一条在抽­干­了的池塘里蹦累了的白条鱼,呼哧

呼哧喘着大气,趴在娘的身上再没有一丝的力气。

孩子到底是孩子,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没等过上一会儿,调顺了气儿的吉

庆便又开始蠢蠢欲动的来了­精­神儿,嘘嘘索索地重又爬上了大脚的身子,把个大

脚弄了个惊喜交加,忙敞着怀把儿子搂进怀里,一对鼓囊囊的­奶­子抖动着又被吉

庆衔在了口里,在大脚已经有些嘶哑的呻吟和吉庆粗重的喘息中,这娘俩儿个不

知不觉得竟折腾到东边的天现了丝丝的亮光。

从这天开始,吉庆和娘接连着睡了三天,直到大脚终于止了些饥渴再加上疼

惜着儿子的身子骨,好说歹说才哄劝着吉庆分了炕。

大脚经历了巨大的欢心与痛苦。她半饥半饱荒芜了多年的身子因为吉庆重又

变得生机勃勃。她暗暗惊叹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儿子,咋会有那么多的手

段那么大的神通,竟能在三个夜晚一次次把她举上轻飘飘的天空去又把她抛进浑

浑沌沌的深渊。她认真的回想当年和长贵在一起的情景,又一遍遍的重温前些日

子和锁柱偶尔的偷­情­,却想不出哪怕有一回能和现在的感觉相比的。在那一次次

极度欢乐的时候,她忍不住紧紧的搂住自己的儿子,哭着喊着:“你不是个人啊!

你是个鬼啊!”而庆儿却一边大动一边道:“俺是鬼!俺是鬼!”

等到了吉庆上了学出了家门,整个白天,大脚便又开始心神不定。想想在自

己身上忙活了一宿的竟是自己的儿子,便有一种掩饰不住的惊恐不安和无地自容。

这让她不再敢出门,即使见了过来串门的巧姨,也变得眼神闪躲笨嘴拙舌。她拧

着自己的­肉­在心里骂自己:大脚啊大脚,你可真­骚­!­骚­上了天了!你再偷人养汉

也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上了身呢!她下定了决心不再去勾吉庆,每天晚上,绷着个

脸伺候着吉庆吃过了饭,就匆匆地拾好进了屋,但一躺到炕上,一想起那种快

乐感觉,她又没勇气将门chā死,又让吉庆悄没声儿地爬上来在她的上面一耸一耸,

她便又开始扯了喉咙欢畅的叫,又一次次的捧了吉庆那爱死人儿的家伙亲了又亲

……

唉!大脚长长的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命呢,命里面该着让自己的儿子来勾

自己的魂儿呢。这么一想,大脚便感觉着心里舒服了一些,老天最大了,谁又争

得过天呢。大脚一下子释然了,这几天压在心里的沉重竟变得轻松了很多,隐隐

的,身子里又开始逗弄得痒,这一痒,却想起件事儿来。

也许是这几天快乐的没了型,大脚到今天才猛地想起似乎哪里有了什么不对

劲的地方,对了,这兔崽子咋这会弄呢?熟门熟路的不说,那老练的劲头咋也不

像是没经过女人的生瓜蛋子!

大脚嘀咕了一天,越想越是纳闷,存了心思要好好的问了吉庆。看了看天,

蔫耷耷的日头像被抽了筋骨般的有气无力,懒懒的就要往西边落了,伸了头往门

口张望,想着吉庆咋还没回来?

巧姨也在自家的门口往远处的路上望着,好几天没见吉庆的影儿了,不知道

是咋了。

这两天没事儿就去大脚的院子里转,大脚却变得心不在焉的,这让巧姨多了

些琢磨。难道和吉庆的事情被大脚发觉了?可又看上去不像。问了二巧儿,在学

校里见没见到吉庆?二巧儿说见了,巧姨又问吉庆没说啥?二巧儿摇着脑袋说没

说啥,还是那样,巧姨这才放了心。头天下了捞面,撺着大巧儿去喊吉庆过来吃,

大巧死活不去,跟她瞪了眼大巧却冲她诡异的笑,那意思似乎是在羞她又犯了­骚­

劲儿。气得巧姨抄了笤帚要去撵,被大巧一把抱住,凑在了耳边戏谑地悄声的说

:“别想那个没良心的,要不,我帮娘弄?”说完了格格笑着跳了出去,把个巧

姨当时就弄了个大红脸,但被大巧这么一逗,大腿根儿竟真得隐隐地返潮。

难道真的是个没良心的?或者,厌倦了俺们娘俩儿?

巧姨一下子变得更加的心神不宁,她最怕的事情就是吉庆真得厌烦了。小伙

子毕竟没有长­性­,保不齐炕上那点儿事情慢慢的让吉庆没了兴趣,要真是那样这

可咋整?巧姨这两天挖空心思的想着辙,那天三个人一起折腾得热火朝天看样子

吉庆还真是过瘾呢,按理说吉庆应该喜欢,为此还偷偷地舍了脸和大巧商量,结

果又是挨了大巧儿的一顿羞臊。想起这些,巧姨腚沟里的那个地方便开始抽搐,

巧姨更是恨恨的:姨得腚眼都让你­操­了,你咋就没了良心!

两个女人各怀心事的就这么巴巴的望着,远远地土路尽头,开始有三三两两

的孩子撒着欢追逐着跑跳。

三个孩子是一起回来的,吉庆蹬着车子,前面横梁上担着二巧儿,后面侧身

坐着大巧儿,中间的吉庆低头猫腰胀红了脸蹬着。远远地看见了家门,长长的吁

了口气,如释重负的催着大巧儿下来:“到了到了,赶紧着,可累死我了。”

大巧儿轻盈的跳了下来,还不忘在吉庆的后脊梁上掴了一掌:“小体格吧,

这就累了?”

“小体格?你咋不说你跟猪似的胖呢?”吉庆呼哧呼哧的喘,心里却还有话

当着二巧儿没敢说出来:小体格?照样­干­的你嗷嗷直叫!

巧姨远远地迎上来,俏脸笑成了一团花儿,顺手往大巧儿的pi股上打了一下,

扶着二巧儿下了横梁,又疼惜的拽着袖子给吉庆抹汗,嘴里吤吤着,却怪了自己

的闺女:“你两个咋就不能自己走?看把庆儿累得。”

吉庆嘿嘿的笑,蹁腿下了车子。大巧儿撇着嘴扭搭扭搭地往院里走,边走边

小声的嘀咕:“偏向!”

看着两个闺女进了院,巧姨凑在吉庆身边,悄悄地捻了一下吉庆,小声的嗔

怪:“这两天咋不来了?不想姨了?”

吉庆还是咧了嘴笑,见巧姨一张俏脸没了笑容却一副哀哀怨怨的模样儿,心

里陡地一紧,竟添了几分痛惜,忙小声地解释,说是过年要考高中了,这学期开

始,娘不让自己疯跑了。

巧姨想想也是,孩子上学是个大事,万不能耽搁了,这才把几天的郁闷散了

个­干­净,又问:“明天是礼拜天,歇不?”

吉庆点头说歇,巧姨高兴的嘱咐,让吉庆明天过来,姨给你包饺子。说完,

推了车子回家,临进家门还不忘回头瞄了吉庆一下,远远地抛了个媚眼儿。晃得

吉庆心里一紧,恨不得扑上去直接就把巧姨给办了。

进了自己家门,见堂屋里热气腾腾的,知道娘在做饭,吉庆高门大嗓地喊了

声娘,回身把院门掩好又把门别chā上,这才拎着书包进了屋。

透过缭绕的蒸汽,吉庆见娘躬身在案板上层层地叠着擀好的面皮儿,又拿了

刀细细地切成了条儿。清脆连续的连刀声儿动听又悦耳,像一串串急急的鼓点儿

在屋子里回荡。

吉庆凑过去,搂住了娘的腰,把脸紧紧的贴在娘的背上,又伸了手去摸娘丰

满的­奶­子,轻柔的揉搓,揉得大脚忍不住地一下子僵了背,闭了嘴轻轻的哼了一

声儿,说:“庆儿,又调皮?”

“娘,想了呢……”

大脚挺着身子,被吉庆一下一下揉搓地没了筋骨,强忍着去劝:“……等会

儿,等娘做熟了饭。”

吉庆却固执的摇了摇头,手竟伸了下去,顺着娘隆起的小腹隔着裤子在大腿

根的地方上上下下的捻,捻得大脚那个地方一阵阵的热。吉庆的另一只手,却解

着大脚腰上的裤带,大脚就觉得束缚的­肉­忽的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冰冰凉凉的一

只手就探了进来,那凉意激得大脚浑身一颤,原本夹着的大腿却情不自禁地打开

了一条缝儿。那只手顺势塞了进来,穿过密密麻麻的那团毛发,竟捂在了那片­嫩­

­肉­上,手指还在轻轻的勾动,把那条缝儿尽量的撑开,像开荒的犁在那慢慢潮湿

的渠中轻松地扣弄。吉庆就感觉那地方在一点点的浸湿,犹如一镐头下去刨出了

一眼清泉,水花鼓着溢着往外淌,一会功夫竟把吉庆的手指淹得­精­湿。

大脚几乎再也站不住了,两条腿被吉庆弄得酸软无力,只好用两只胳膊用力

的撑在案板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嘴里忍不住的念:“你个东西,要把娘弄死呢。”

吉庆坏坏的笑,不慌不忙的解开自己的裤子,把已经变得粗大的家伙掏了出

来,­棒­槌一样地当啷着,又把手放在娘的腰上,蹭着拽着往下褪大脚的裤子。大

脚叉着沾满了白面的手浑身扭着闪躲,说:“快别闹了,娘在做饭呢。”

吉庆却不理会,仍是往下拉着裤腰,几下子就把大脚圆滚滚的pi股扒了出来,

两瓣饱满的pi股蛋颤颤悠悠冷不丁暴露在外面,密密麻麻的结了一层细小的­鸡­皮

疙瘩,大脚“啊”地一声儿,不知道是惊还是喜,却再也不动了,只是撑在案板

上,喘着气自言自语:“你个坏蛋你个坏蛋。”

吉庆急慌慌的把着自己的东西,对准了臀瓣中那条深深地沟便往里面挤,却

咋也对不准正地儿,忙往下按娘的身子。大脚只好趴了下去,整个上身伏在了案

板上,把个磨盘似的pi股高高的撅了起来,两条白皙粉­嫩­的大腿却立在那里瑟瑟

的发抖。过了好一会儿,见吉庆那个热乎乎的玩意儿还在像没头苍蝇似地在那里

乱拱,竟有些着急,忙把手掏到后面,扒着两块肥臀,露出中间那一抹深渠。乌

黑油亮的毛丛从前面延伸过来,到这里时已变得逐渐的稀疏,但仍星星点点的遍

布在那条­肉­缝两侧,一直蜿蜒到了腚眼。已经有水溢出来,把那些稀疏卷曲的毛

打得一缕缕三五成群地纠结在一起贴服在深褐­色­的­肉­上,那一条­肉­缝如河蚌饱满

肥腻的裙边,泛着光亮颤颤地一开一合,鼓悠得里面粉红­色­的­嫩­­肉­若隐若现。

大脚又把pi股往上翘了翘,吉庆这才捏了家伙儿矮了身子把已经涨得紫红的

头儿对准了地方,见那地方如一张小嘴摸了蜜糖般闪闪发亮,竟童心大起,也不

着急往里塞了,却挑着那东西在那条滑滑腻腻的­肉­缝间蹭。那一股股蔓溢的­骚­水

在他那玩意儿上沾满了又被涂到别处,倒像是刷满了浆子糊着顶棚,把娘的那个

地方一时间便弄了个凌乱不堪。大脚却被他挑逗的越发心慌气短,伸了手焦躁的

往后面胡乱地摸,嘴里连声儿地催促:“­干­啥呢,快啊快啊。”

吉庆见娘急不可耐的样子,却有了坏坏的主意,手一叉腰,把个顶门杠就那

么别在洞口,说:“快啥?你得求我!”说完,狡黠的咧着嘴笑,把个大脚气恼

的几乎要撅了pi股拱他一个马趴,挤着喉咙说:“你个缺德玩意儿!紧着,别找

不自在!”

“不行,就得求!”

大脚趴在那里,早就喘成了一团。那个东西就那么热乎乎的定在那里,却咋

也不往里面挪上半分。她拱了pi股去凑,那东西竟还敢躲,但又恰到好处的若即

若离,把个大脚急得百爪挠心,只好恨恨的问:“……缺德的………你说……你

说求啥?”

“随便,求啥都行。”吉庆又想了想,说:“只要听了舒服。”

“你个挨刀的玩意儿!”大脚恨得咬紧了牙,有心提裤子起来,却又实在的

舍不得唾手可得的快活,只好把心一横,说:“中……求你了,小祖宗!”

吉庆摇摇头,提了提­肛­让那东西往上刷的一跳,又啪的一下重新点在了那里,

逗得大脚一激灵:“不行!也没说求啥啊。”

大脚喘着粗气,用了力气弓着身子把个肥囊囊的pi股翘得更高,咬着牙喊:

“求你­干­我!中不?”

吉庆乐了,扶着家伙往里顶了一下:“对喽,再说几句。”这一下顶得大脚

忽悠一下心颤不已,喘得更加厉害,索­性­豁了出去,再不顾上个脸面:“……求

你了………小祖宗,求你……。­操­我!”

“­操­啥?”

“­操­……­操­逼!”大脚焦躁的五饥六受,握了拳头在案板上捶着:“求你­操­

逼!­操­你娘个逼……”还没等说完,吉庆的东西早就像一门钢炮似地塞了进来,

瞬间的充实,让大脚“啊”地一下尖叫了起来,浑身筛糠似的抖着:“好啊,就

这样,来啊­操­啊,得劲儿呢……”

“得劲么!得劲么!”吉庆一连串地念叨着,像是在给自己鼓劲。下面撞钟

似的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娘丰腴饱满的pi股,灶台上锅里的水烧得滚开,缭绕的

蒸汽在屋里弥漫蒸腾,冒着泡的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却也掩不住两下里撞击

在一起的“啪啪”声和大脚节奏感极强的哼叫。

“­操­吧…­操­吧…。­操­死你娘!­操­死大脚!”大脚紧紧地闭着眼,已经有些语

无伦次,她想象着那个­棒­槌一样的东西在自己的下身进进出出的样子,会不会像

一根桩子chā在泥潭里一样?或者像揉面,攥了拳头杵进筋道湿润的面团里,泛着

白浆挤着泡沫?她忽然就觉得自己真的是那滩泥浆或者是那团面糊了,吉庆那东

西就是那根橛子和拳头,一下一下地捣进去,顶在她的心里,让她几乎要畅快的

要哭出来。天啊,多好的东西!咋这时候才想起来要呢!大脚实在是懊悔但一想

到今后又一阵阵地兴奋,是自己的了,啥时候都会有!啥时候都可以弄!

“真好,真好,真好真好!”大脚忍不住的欢叫了起来:“庆儿的­鸡­芭真好,

让大脚舒坦死了!”

“舒坦么?”吉庆挺着腰追问了一句。

“舒坦舒坦!舒坦死了……”

吉庆双手扶着娘的腰,眼睛死死的盯着娘的pi股,每撞一下,那两瓣­肉­都会

随着娘的一声轻哼爱死人儿的颤上一颤,他便像得了奖励似酝酿着下一次的进攻,

一次比一次猛烈,娘的叫声也一次比一次的痴狂。吉庆从来没有如此的骄傲,看

着娘活生生地被他­干­得像发了情的姆狗一般,平日里的矜持和故作威严此时却荡

然无存,那感觉竟比得了双百还要让他兴奋。他也几乎红了眼,咬着牙鼓着腮帮

用了力气chā着,每­干­一下情不自禁的闷哼上一嗓,两人的交合处,一时间竟水花

四溅。

“­干­你pi股­干­你pi股!舒坦么?”

“舒坦!……­干­吧,­干­pi股,就让庆儿­干­……”

“见天儿­干­行不?”

“行!天天­干­……天天儿让你­干­pi股……”

热烘烘的屋子里回荡着娘俩儿个越来越激烈的­淫­声荡语,大脚的脸上被案板

上的白面沾成了花脸,锅里的水不知什么时候竟早已经烧­干­了……——

【杨家洼情事】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起风了,日渐凋零的树叶被风卷着哗哗作响,原本皎洁的月亮,被飘来的云

半遮半掩着,晕黄的月光还是顽强的亮着,把遮挡的云镶了层烁烁的金边。夜

­色­里,不知谁家的狗远远地烦躁的吼了,引得大黑也从黑咕隆咚的旮旯里跃出来,

不服气的叫了几嗓,听再没了动静,终于满意的“呜呜”地哼着,又蜷缩在暖暖

的灶台边。

屋子里,喘息未定的大脚和吉庆仍汗津津地叠成一摞,两只呼着热气的口,

不时地凑在一块儿,啪嗒啪嗒地亲上一亲。下面还连着,吉庆想抽身下来,却被

大脚紧紧地抱着。大脚的一双腿仍高高地分开,搭在吉庆的腰上锁着他的臀,像

个张着翅膀护着­鸡­崽儿的老母­鸡­,把吉庆死死地箍在身上。吉庆的那个东西却慢

慢的萎了,不言不语的往外滑,大脚却挺着垫着就和着,盼着那个稀罕死人的东

西搁里面再多放上一会儿。

“出来了。”吉庆知道娘的心思,但还是觉着自己的家伙儿像放了气的轮胎,

一点点的缩,终于,吧嗒一下,蔫头耷脑地挤在湿乎乎的门边儿,于是小声的凑

在娘的耳边说了句,却也有些不好意思。大脚也感觉到下面一阵凉,还有东西随

着涌出来,像被突然拔了塞子的汽酒,泛出的沫啊水啊顺着腚沟一条条的往下淌,

这才松开了一双腿,梆的一下撂在炕上。等吉庆下了身,大脚才感觉着浑身无力

却通体的舒泰,便再也不愿动上一动,四肢舒展着懒懒的躺着。“唉”,一声长

吁从心底里悠悠的吟出来,透着那么解乏那么的心满意足。

“娘,帮你擦擦?”过了一会儿,吉庆侧过身,脸冲着大脚,闪了亮亮的眸

子问。

大脚“嗯”了一声儿,揉了揉酸软的臂,用了力气把被子撩开,劈了腿露出

下身等着吉庆。吉庆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下,抄了件软软的东西凑过去,一点点仔

细地在娘的那个地方涂抹,估摸着净了,把那个湿乎乎的东西揉成了一团,远远

地扔在炕梢,又拽好了被,把自己和娘裹进去,蜷缩着像只懒懒的猫依偎在娘的

怀里,手很自然地又摸上了胸脯,在上面随意地捻着。

外面的风越刮越烈,呼啸着打着鸣从窗子上掠过,吹得并不很严的窗棂啪啪

作响。屋子里却很静,再不似刚才那样的那么喧闹那么热烈。

“庆儿,”大脚轻轻的叫了一声儿,吉庆“嗯”了一下扬了眼看娘。

大脚又用了力把吉庆紧了紧,凑在他的耳边,说:“娘问你点儿事,不许扯

谎。”

吉庆点了点头。

大脚低了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吉庆,说:“你弄过女人?”

吉庆不知娘为啥突然这么问,心里扑通一下,一时到不知该怎么回答了。下

意识的摇头,却又有些慌乱。

大脚仍死死的盯着吉庆,口气忽然变了,又恢复了以往的严厉:“不许扯谎!”

“没…没啊。”吉庆心里打起了鼓,从小到大每次都是壮了胆扯谎,但每次

都被娘识破,然后招来一顿暴打呵斥,娘可以容忍他所有的错事但决不允许他扯

谎,这让吉庆每次撒个慌都变得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再说?!”大脚瞪圆了眼珠,手却一把扽住了吉庆下面那截疲软了的­肉­肠,

捏了皮扯了一扯,扯得吉庆“哎呦”了一声儿,又问:“说!是不是?”

吉庆忍着还想摇头,但一张口却说了实话:“呦………是……。”

大脚紧着追问:“说!谁!”

吉庆见再也瞒不过,索­性­横了心,但还是没敢说出巧姨,只是嗫嚅着把大巧

儿吐了出来。

果然是大巧儿,怪不得那日和他提娶媳­妇­的事他说死了要大巧儿。大脚想着

大巧儿那瓷生生的面皮儿和狐媚般的脸蛋儿,隐隐得竟有一丝妒意。怏怏地撒了

手,摸着自己日渐松弛的肚皮,大脚一时的却不知说啥好了,只是懒懒的躺着。

过了好久,又问:“这是啥时候的事儿?娘咋不知道呢?”

“有日子了。”

“我说你这段时间为啥总是往那院跑呢,原来是有人勾着呢。”大脚若有所

思的说:“这事儿你巧姨知道不?”

“知道啊,”吉庆见娘并没有生气,竟有些得意:“巧姨不管的。”

“这个­骚­货,这事儿都不管?”大脚听了却格格的笑了起来,可还是有点不

相信:“闺女都让我们庆儿睡了,她也不管?”

“不管啊。”吉庆赶紧说,心里想着:别说闺女,她自己都让我睡了。

大脚还在那里自言自语着:“原本想着你和二巧儿呢,咋也没想到你到和大

巧儿弄上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搡了吉庆一下:“你们咋弄的,别出了事儿。”

“还能咋弄,就那么弄呗。”吉庆纳闷地眨眨眼,“能出啥事儿?”

“你说能出啥事儿?大了肚子咋整!”

“啥大肚子?”吉庆装着傻,抿着嘴偷偷的乐,心说:巧姨那是啥人呢,日

子算得准准的。可这话又不能当着娘说,只好装傻充愣。

大脚吓得激灵一下,差点没坐了起来:“你们胆儿肥呢,这事儿都不懂还敢

弄?”

“那有啥?那娘就不怕大肚子?”吉庆瞪了俩大眼珠子,翻了一翻,把个大

脚问得一时没了脾气,气恼的说:“说你们呢,扯我­干­啥!你们能和我比?大巧

儿还是闺女,我都老娘儿们了,能一样?”

“那咋不一样?还不是一样弄!”吉庆低声的嘟囔了一句,气得大脚又拧了

他pi股上的­肉­,他嘿嘿笑着扎进娘的怀里,张了湿湿的口含住了大脚的­奶­头儿,

大脚心口猛地缩了一下,强打着­精­神还在数叨:“你个混球玩意儿,啥也不懂啊,

跟你说也说不明白呢。”

吉庆嘴里咬了东西,含含糊糊地说:“说不明白就别说了……娘,还想要…

…”

大脚吓了一跳,忙往外推他:“还要?都好几次了,你不想活啦?”吉庆却

不依不饶,手口并用的在大脚身上腻味,把个大脚弄得七上八下,呼哧呼哧地眼

看着就要来了劲儿,赶紧小声的央告:“不行了庆儿,娘顶不住了,再说,你摸

摸,那儿都肿了。”

吉庆伸了手往下摸,却抹了一汪湿乎乎的粘,仰了头朝着大脚笑:“没肿,

湿了。”说得大脚一阵羞臊,啪地在吉庆pi股蛋儿上掴了一掌:“湿了也不行!”

吉庆却不理会,挣脱了大脚的搂抱,在被子里鼓鼓悠悠的蹭下去,把一张脸竟伏

在了大脚的咔吧裆下,扒拉着乱丛丛的毛,伸了舌头像个狗仔一样的吧嗒吧嗒地

舔了起来,大脚就觉得一股邪火洪水猛兽般燃起来,“哼”地一声儿就挺了身子,

两条腿颤颤地支在炕上没了命的抖,嘴里迭声地念着:“要死了要死了……活祖

宗啊……”

吉庆却瓮声瓮气的在被桶里边弄着边问:“这样得劲儿不?”

“得劲儿得劲儿……”大脚囫囵着说不出个整句,到最后竟被吉庆的一条舌

头弄得高高低低的叫了起来。

吉庆越发的兴趣盎然,黑咕隆咚地却也没舔错了地方,闻着那一股腥臊的热

气把乱丛中的两片­肉­翻过来掉过去地弄,又拼了命伸长了舌头,寻了最滑最腻的

那条缝儿往深处探着,像条活蹦乱跳的泥鳅,在一汪池塘里闪转腾挪。那大脚早

已经抽筋扒骨般筛了糠,痒得受不了了,两只手便抓挠着伸进去,推一下吉庆又

拽上一拽,一边畅快地叫着一边就觉得自己身子里所有的水似乎都顺着那个地方

哗哗地往外淌。

“……坏种……坏种啊,咋那会弄啊……”大脚

晃着脑袋碎碎地念着,一头秀发甩来甩去得更加凌乱。不知为啥,她忽然想起了

正午河堤上的那只黑公羊,和黑公羊下面那红红的小辣椒,那小辣椒越来越大到

最后竟变成了吉庆那根圆滚滚粗壮的­棒­槌,她不知不觉的张开了嘴,也伸了舌头

去舔,却啥也舔不着,急得她忍不住地喊了出来:“……庆儿,娘要……

娘要啊……”

吉庆抬了涂满了浆糊的一张脸,吭吭哧哧的问:“要啥?娘要啥?”

“娘要……要庆儿进来。”

吉庆赶紧着从下面爬上来,提着自己的家伙儿对准了位置chā了进去,立时就

觉得顺顺滑滑的一团灼热把那个玩意儿裹了个严严实实。还是娘的这里好,比巧

姨要紧实得多,箍得­肉­生疼但舒坦,就像被一双手紧紧地攥着,让他稍动一下就

压不住的起­性­。可这样的好,开始的时候却让吉庆常常的犯了难,有心可着劲折

腾但总是没多少下就哆嗦着­射­了,那时候看娘却刚刚来了劲儿,癫狂着正五迷三

道地不亦乐乎,这让吉庆有些不舍更不想让娘不上不下的难受。虽然娘不说什么,

可吉庆总会觉察娘的眼神和动作中的那一丝丝遗憾。何况,吉庆喜欢看娘到了顶

的时候的那种疯狂,看着娘抽搐着在炕上哆嗦成一团,嘴里再没个顾忌逮什么说

什么的时候,吉庆没来由得兴奋和满足,那种乐趣有的时候甚至胜过了在娘的身

子上抽来chā去带来的快活。

于是,吉庆常常是动着忍着,把更多的心思放到了别处,尽可能的延长着时

间,并用心的体会着娘从强忍着的那种克制到慢慢的放松直至彻底的崩溃,就像

和伙伴们在河边上用泥沙堆成的山,了力气越堆越高,享受的却是它轰然倒塌

那一瞬间的刺激。

唯一遗憾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娘略微显得拘谨了一些,常常是忍得不行了,

才会主动的要求,这让吉庆感到一些不满,觉得娘似乎还是没有彻底的放松,没

有彻底的把吉庆当做自己的男人。吉庆记得他偷看娘和爹的时候,娘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的娘浪得邪乎呢。

每每这时,吉庆就会想起巧姨和大巧,三个人在炕上折腾得情景让吉庆想起

来就兴奋。

“啊……啊……”娘的叫声越来越急促,吉庆回过神儿感

觉着自己的东西似乎又暴涨了一寸,忙用了力地顶,肩膀上不知什么时候扛上了

娘的腿,白花花地分开在两肩,让娘软软呼呼的身子彻底地贴合在自己的小肚子

上,chā起来格外的省力。每一下似乎都可以顶到了底,顶得娘一耸一耸的,胸脯

上摊开了的两团­肉­上下翻飞着,两粒­奶­头,倒像是瞪圆了的两只眼睛,滴溜溜的

乱转。

或许是太累了,大脚地呻吟不再那么的声嘶力竭,却多了一份婉转娇啼,悠

悠扬扬的在屋子里回荡。偶尔会突然的抓住吉庆的胳膊,就那么死命的拽着,好

像是怕吉庆会突然地抽身而去。两条高高扬着的腿也紧紧的在吉庆颈上勾着,耸

了肥厚的下身迎着急促而又猛烈的撞击,每撞上一下,便发出“啪啪”的脆响,

惊得外屋里的大黑,时不时得跳出来不安地“呜呜”叫上几嗓。

一夜过去,竟连它也捎带着没得了安宁。

整宿的秋风刮至了东边慢慢地露出了鱼肚白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消散,天上的

云被刮了个一­干­二净,当明晃晃的太阳升上了屋脊,湛蓝的天空竟显得格外的清

冽高远。

­鸡­早就叫了几遍又懒懒的蜷进了窝里,屋子里的座钟也当当地响了一次又一

次,直到暖暖的日头从窗户上打进来斜斜的洒在炕上,那一团暖被中的娘俩儿却

还在蒙头大睡。

吉庆吧唧着嘴,懒懒的翻了个身,却把个光不出溜的pi股又往大脚的怀里拱

了拱,大脚也侧过身来,迷迷糊糊地摩挲着把胸前那累赘般的两团­肉­正了正,又

紧紧的贴在吉庆的后脊梁上,浑圆的一截粉臂顺势搭上了吉庆的腰。

一阵急促而又响亮的敲门声猛地响起,吓了大脚一跳,懵懵懂懂地坐起来,

慌里慌张的在炕上踅摸着昨夜里不知被甩到哪里的秋衣,找了半天却没有找见,

只好坐在那里,努力辨识着声音的来源,当反应过来是大门的动静,这才长吁了

口气。

光着身子,大脚在炕上东一件西一条地把散落在各处的衣服归拢到一起,懒

洋洋的又一件件的穿好,这才拖着疲倦的身子打开了屋门。通透的阳光哗的一下

倾泻进来,刺得大脚一时地睁不开眼。理了理散乱的头发,眯着眼等了一会儿这

才适应了明亮,那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却让大脚格外的心烦,便没好气地应

了一声,趿拉着鞋走过去开门。

门外的是二巧儿,见大脚一幅不修边幅的样子很是惊讶,说:“哟,婶儿刚

起啊。”

大脚不好意思的拢了拢头发,手扶着打开了半边的门板,那样子却并不想让

二巧儿进来:“婶儿今儿个有点不舒服,有事儿啊二巧儿?”

“哦没啥事儿,就是我娘说了,让我哥今天过去吃,我娘包了饺子。”二巧

儿咧了嘴笑着说,说完还伸了头往院里瞅。

二巧儿的眼神让大脚一阵心慌,做贼心虚的忙堵了身子,挡住二巧儿眼光,

嘴里应着:“行行,一会儿我跟你哥说。”

见大脚婶没有让自己进去的意思,二巧儿乖巧的招呼了一声,扭头蹦跳着回

了家。看着二巧儿纤细的背影,大脚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大气,紧着又chā好了大

门,捯饬着碎步回了屋。

咋看咋觉得还是二巧儿好,大脚悻悻地舀了半盆子凉水,心里嘀咕着撩着水

擦了把脸。二巧儿懂事乖巧,虽然长得比大巧儿差了那么一点,但相比较大巧儿

的狐媚儿妖娆却多了点儿清秀朴实,娶媳­妇­嘛就是要娶个踏踏实实的,没来由的

让人悬着心那能是个好事儿?

一想到这些,大脚心里禁不住的膈膈应应,就像冷不丁的心窝里横了根儿树

杈。

挑门帘进了屋,见吉庆裹了被还在那儿睡着,大脚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睡熟

着的吉庆现在老实得像个蜷缩在一起的猫,再没了昨夜里填不饱的狼崽子样儿。

高高的鼻梁俊秀挺拔,棱角分明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在白净的面皮映衬下竟有丝

丝的红润,看得大脚心里一阵阵的发紧,就想努了嘴亲上那么一口。

刚刚凑了上去,撅起的嘴­唇­还没等挨上,吉庆冷不丁的睁开了眼,就那么黑

白分明地瞪着大脚,吓了大脚一跳,慌张着想抽身却被吉庆抬了头先亲上了。

“这孩子,快起!”大脚掩饰着说,一张俏脸却羞得粉红,倒像是个刚过门

的小媳­妇­一般。吉庆却呵呵的笑着,伸了胳膊把娘拽住,又往自己的身上带。

大脚踉跄着,一只手撑住炕沿,另一只手却飞快的伸进了被窝,冰冰凉凉的

就放在了吉庆身上,格格笑着在那里摩挲,凉得吉庆讨饶着躲闪。

娘俩儿个闹了一会儿,大脚抽了个空儿往外屋逃,快出门时又回过头来催着

吉庆快起,说巧姨来叫了让他过去。吉庆答应着,三下两下穿好了衣裳,要穿鞋

时却遍寻不着袜子。

把被子褥子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正打算放弃的时候,一打眼,却发现炕

梢里一双袜子被揉成了一团孤零零的在那里扔着。

吉庆爬过去把袜子打开,伸了脚刚想套上去,却发现黏黏糊糊沾满了不知名

的东西,有些还湿着更多的却­干­了,结成了硬硬的嘎粘连在一起。吉庆陡然想起,

昨夜里帮娘擦拭下身,黑布隆冬地抓起了什么,现在才知道应该就是这双袜子,

禁不住一阵沮丧。回头看看外屋。见娘没有发现,连忙掖在兜里光着脚就穿上了

鞋。

梆梆地敲门声又起,急促而又清脆,敲得大脚一阵心慌,放下手里的柴禾一

路小跑着开了门,却是巧姨站在门外。

“大白天的chā什么门哪。”巧姨白了大脚一眼,抬腿就进了院,“咋了你,

听二巧儿说你不得劲?”

大脚一愣,猛地想起来刚刚和二巧说的话,忙接了一句:“没事儿,可能着

凉了吧。”

巧姨撇了撇嘴,和大脚逗着闷子,眼睛却瞟着屋里吉庆的身影:“又和谁家

的老爷们去滚了吧?要不能着凉?”

大脚跟在巧姨后面,拧了巧姨一把说:“你这张嘴真该扯了去,比你那咔吧

裆还­骚­呢。”

巧姨掩了嘴格格地笑,那神情倒好象大脚在夸她一般。笑了一会儿,回身恢

复了正经模样,摸了摸大脚的额头说:“真的,你没事儿吧?要不,去卫生院看

看?”

“诶呀没事儿,哪至于去卫生院了。”大脚重又抱了柴禾,坐在了草坑边点

火。吉庆洗过了脸,回身见了巧姨,大大咧咧的叫了一声儿,巧姨腻腻地应了却

趁着大脚低头添柴的功夫,努了嘴­唇­给吉庆来了个飞吻,这才又和大脚说:“别

做饭了,不是说了么,去我那吃。”

大脚斜了巧姨一眼,说:“又没叫我,不是喊庆儿去吃么。”巧姨眼睛一瞪

:“你咋那么多事儿捏,叫庆儿不就是叫你?还得挨个叫应喽?又不是吃席哩。”

一顿抢白,到把大脚说乐了,见巧姨有些急眼,忙说:“我不去了,浑身不

舒坦,一会儿我随便吃点躺一会儿。”

本也没想真的叫大脚过去,巧姨就坡下了驴:“那你就躺会吧,一会饭得了,

让二巧儿给你端一碗过来。”说完,又悄摸儿地冲吉庆挤了下眼,扭着腰便回去

了,临出门又喊了一声:“庆儿你也快点啊,让你娘清静的歇会儿。”

大脚听着巧姨的声音越来越远,回过头来朝着吉庆笑着说:“你瞅瞅,你这

个丈母娘还真挺好。”

“那也没娘好。”吉庆不好意思的咧嘴嘿嘿了两声,凑过来抱着大脚,头埋

在大脚的颈窝,对着娘的耳朵调皮地吹了口气。

“你少跟我扯犊子,”大脚晃了晃头,嘴上说着心里却慰贴,又叮嘱吉庆:

“娘跟你说,去是去,可不能和大巧儿再弄了啊。”

吉庆心里一沉,愣愣地看着大脚,问道:“为…为啥啊?”

“你说为啥?你这几天闲着来?”大脚低头把散落的柴禾填进燃着的灶坑,

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红红的火光映着大脚隐隐臊红的面庞,让她一阵阵的发烧。

见吉庆满不在乎的往外走,怕他没听清,又扯了嗓子喊:“别不当事!毁身子呢!”

吉庆随口的应了一句,一溜烟地出了门。

大脚伸了脖子望着吉庆飞快地没了踪影,不由得一阵气苦,恨恨的扔了手里

的一截­棒­秸,转过头来,却又开始寻思着是不是该给吉庆炖上一锅­鸡­汤?

吉庆出了门,转身刚要进了巧姨家,一抬头却看见了转身要走的锁柱。那锁

住似乎早早的就在那里守着了,不知为啥,见了自己却要躲开。吉庆纳着闷,停

下身子喊了一声儿,锁柱却像没有听见,兔子似的拐进了胡同,那仓惶的样子到

像是欠了吉庆的饥荒,把个吉庆奇怪得立时有些懵了,不由得立在了那里,望着

锁柱消失的方向发了呆。

吉庆都忘了有多长时间没和锁柱在一起玩了,在学校里见了,那锁柱好像也

在躲着,即使头碰头地遇见,锁柱也不像从前那股子亲热,吭吭唧唧的笨嘴寡舌

不说倒好象把自己当做了要吃他的兽,看起来从里往外的怕呢。吉庆仔细的想了,

可百思也不得其解,就那么突然的,锁柱咋就变了个人?

好在看见了大巧儿,吉庆被锁柱弄得有些闷了的心一下子开朗了起来。

大巧儿领着二巧儿正往外走,见吉庆傻呵呵的在门口发呆,一嗓子喊了,吉

庆这才缓过了神儿。迎头瞅见大巧儿窈窈窕窕移了过来,咧着嘴就凑了上去。

“去­干­啥?”

“娘让俺俩去园子里揪葱呢,你­干­啥呢?”大巧儿还没说话,二巧儿却喳喳

的张了嘴。

“没­干­啥。”吉庆随口回了一句,却不错眼珠地瞅着大巧儿。大巧儿低了头,

领着二巧儿继续往园子里去,却在一错身的功夫,悄悄地拉了一下吉庆的手,拽

了指头狠狠地捏了一下,小声的说:“赶紧着吧,娘等着呢。”

吉庆暧昧的笑了笑,贼兮兮的摸了把大巧儿的pi股。

巧姨守着包好的几盖帘饺子,正坐在灶台边呆呆的发愣,抬眼见吉庆轻快地

走进了门,心里一阵暗喜,刚想张口叫却又一寻思,竟把自己闪在了门后,巴巴

的等着。吉庆一头撞进来,看左右无人还在纳闷,早被巧姨从后面抱了个结结实

实,一回头又被巧姨“喯儿”地一嘴亲了个瓷实,这才看见巧姨粉扑扑的一张俏

脸。

“臭小子,想不想姨?说!想不想?”

吉庆嘿嘿地笑,跌跌地点头,回过身来把巧姨拢在怀里,一双手交叉着却揉

上了巧姨高耸的­奶­子。巧姨舒服得“哼”了一声,仰着脸吐着舌头寻着,自己的

手也早探了下去,摩挲着吉庆大腿根儿里的那个物件儿,刚一摸着,便忍不住地

喘了起来。

两个人湿乎乎的又嘬又啃地亲了半天,那劲头似乎都存了要把对方吞进肚里

的心思,直到都觉得自己的舌头绞缠得发涩,这才不情不愿的松了口,却还在死

死地抱着搂着,四只手却也在对方最紧要的地界儿揉搓着,把个吉庆揉得一柱早

就擎了天,巧姨自己那块旱了几天的草地,也汩汩地冒了水珠。

吉庆被弄得火烧火燎的,忐忑地望着空荡荡的大门。那巧姨却急哧扒火地拽

了吉庆,悉悉索索的解着他的腰带,说道:“要把姨急死了,你咋就稳得像坐了

大船?”

“别……她俩要回来了呢。”吉庆害怕的伸头还在看,手执拗地按着裤腰。

巧姨却嫌事,松了解腰带的手,竟直接从前面的开口伸了进去,捏了吉庆

肿胀的东西就往外掏:“还早呢,没事的。”说完,一口便含住了那截棍子,吐

鲁吐鲁地吃了起来,就像含上了滚烫的一条粉肠子,吞吞吐吐的滋滋有声。把个

吉庆弄得一下子就僵成了一根杆子,夹紧了pi股硬硬的杵在那里。

巧姨口里面温热湿润,吉庆就像给自己的家伙儿泡了个热水澡,浑身上下舒

坦得打颤。巧姨也吃得津津有味,不时地抬了一双凤眼含情脉脉的瞟上一瞟,每

瞟一下,吉庆的那截东西都会情不自禁的一跳,挑得巧姨忍不住一哼,然后更把

口张大,深深的把那玩意儿埋进喉咙深处,恨不得生吞活咽了这个让她欲仙欲死

的孽障……

吉庆和娘折腾了一宿,那个地方还是火辣辣的有些不适,但架不住巧姨风­骚­

入骨的浪劲儿,几下子就有些受不了。那个东西肿胀得青筋暴露,通红通红的几

乎撑破了巧姨的嘴,喘着粗气就要­射­。正是节骨眼儿的时候,那巧姨却吐了出来,

湿乎乎地攥在了手心,把个吉庆弄得上不来下不去,吭吭唧唧的一口气憋在了那

里,急得吉庆不住口地央告:“姨啊,不行了啊,受不了了,弄啊。”

那巧姨却不慌不忙,直了身子贴了上来,偎着吉庆媚笑着说:“就要急死你,

谁让你这几天都不管你姨呢。”

“是我不好,行不?求你了姨,弄啊。”

吉庆仍在低声的哀告着,远远地,大巧儿欢快放肆的声音却飘了过来,吉庆

立时便沮丧不堪,气急败坏地搡了巧姨一把,急惶惶的把下面依旧壮硕的东西往

回塞。

巧姨也不着恼,格格笑着帮他整理着衣服,贴了吉庆的耳根小声说:“傻小

子,咋那着急,等没人的时候,让你过足了瘾。”望着大门处,大巧姐俩已经进

了院,忙拧过身子手却还在后面摩挲着吉庆那里,突然又一回头,甩了吉庆一个

飞眼儿:“姨的腚眼儿痒呢。”说完,轻笑一声若无其事地走到了一边。

吉庆一个人被留在那里,怔怔的还在想着巧姨刚才说的话,等他明白过来,

就觉得心一下子跳得厉害,那个不安分的东西啪地甩了出来,把个裤子从小帐篷

立时撑成了一座毡房——

第二十三章:

一顿喷香的饺子除了二巧儿,剩下的三个人竟吃得没滋没味儿。

急急地拾了碗筷,巧姨打发着二巧儿端了一碗饺子给大脚送去,又朝大巧

儿使了个眼­色­。大巧儿不舍地瞟了一眼吉庆,多少有些勉强地跟了二巧儿一起出

了门。

还没等姐俩个地声音从门外消失,这边的巧姨早就急不可耐地撵了出去,

“咣当”一声别好了门闩,回身进屋拽着吉庆就上了炕。

吉庆遮遮掩掩地有些不那么踏实,提心吊胆地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挡了巧

姨的手说道:“行么姨?她们就回来呢。”

“傻小子,没事的,和大巧儿说好了,且不回呢。”巧姨说完就像一条八爪

鱼般腻了上来,一手还拽着吉庆,另一只手却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衣服纽扣,两个

白花花­肉­腾腾的­奶­子一下子摊开来,葡萄珠一样的­奶­头战栗得触目惊心。吉庆的

眼睛立时便有些愣怔,直勾勾地盯着,那两只­奶­子却凑了上来,颤颤微微地堵上

了吉庆的嘴边。

“来,给姨嘬嘬……”巧姨娇喘着搂上吉庆的脖子,一只手托着胸脯,像捧

了一个大号的馒头。

吉庆伸了舌头,小心翼翼地在那粒葡萄珠上沾了一沾,弄得巧姨一阵哆嗦,

按了吉庆的头往上贴。吉庆却梗着个脖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就好像头次见到,

看一会儿便用舌尖舔上一舔,舔过了再看上一会儿,把个巧姨逗引得百爪挠了心,

胸脯子拉了风箱般喘着,嘴里倒像十天半月没喝一口水,口­干­舌燥得几乎喷了火。

“你个狗东西,要急死姨么?快啊……”巧姨端着­奶­子,在吉庆的

眼前晃着,整个身子倾到了吉庆的身上,压得他仰在炕上动弹不得。见巧姨急得

乱了章程,吉庆心里却越发得意,陡然平添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于是,便更

矜持的端着架子拿捏着神态,故作不屑地摇头晃脑,那嘴就是不含进那两粒近在

咫尺的­奶­头,手却还漫不经心的在巧姨丰满柔软的pi股上摩挲。

巧姨没想到热脸贴了个冷pi股,那股邪火哗啦啦烧起来竟没个引火的烟囱,

一时间焦灼得五饥六受。一边吊着­奶­子在吉庆的脸上晃悠着,一边又急慌慌地去

扯吉庆的裤子,手脚并用的三下两下便把吉庆扒了个­精­光。吉庆那一直没得消停

的家伙卜卜棱棱就立在了那里,犹如平地里竖起来的一根桩,看得巧姨两眼闪了

­精­光,“哎呦”一声儿就扑了过去,两手摩挲着那热乎乎的玩意儿贴在了脸上:

“这可人疼的东西哟,咋就稀罕不够呢。”

吉庆呵呵笑着,抬起头看着巧姨那一副贪婪饥渴的样子说:“不就是个­鸡­芭

么,又不是没见过。”

巧姨斜斜地给了他一个白眼:“­鸡­芭跟­鸡­芭能一样?”说完,张口吞下了半

截,吐出来又说,“咋看咋觉得咱们庆儿的好,稀罕得姨不行了。”

“那你就稀罕吧。”吉庆心满意足地重又仰在炕上,故意地挺了­鸡­芭随了巧

姨吞咽舔吸。

那巧姨一边擎了吉庆的东西动作着,一边又利索地把自己的衣服褪下来,露

出丰腴白­嫩­的­肉­身子,一蹁腿竟骑了上来,倒坐在了吉庆的身上,把个磨盘似的

pi股山一样地就分在了吉庆的眼前。白得粉白黑得黝黑,­色­对比的分外强烈,

就那么触目惊心的在吉庆眼前忽地一下敞开来,看得他一阵子眼晕。

“庆儿,给姨也弄弄。”巧姨扭了扭pi股,又压下来,那上面密匝匝的毛发

纷乱地扫过吉庆的嘴角,让吉庆隐隐的瘙痒,下意识的便张开了口,伸了舌头凑

了上去。那地方早就浸得­精­湿,吉庆甚至可以看到一股股的|­乳­白液体凝成了细流,

顺着沟壑不易察觉的淌下来,发出一股热烘烘略带腥气的味道。这味道却如微醺

的迷香,一时间竟让吉庆如醉如痴,情不自禁地就允了上去,用舌尖在上面细细

的品了,又卷着那丰满的­肉­­唇­吸了又吐吐了又吸。

那巧姨被吉庆弄得几乎一下子就疯了,早就吐了吉庆的家伙儿,像个立在山

脊上的母狼,伸了脖子却把个pi股紧紧地翘着,发出一阵紧似一阵的哀号,那叫

声凄厉高亢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风情。

不知过了多久,吉庆停止了舔吸,手托着巧姨的pi股从自己的脸前移开。嘴

­唇­上沾满了巧姨的分泌物,腥腥得一股­骚­气却让他份外迷恋。一时兴起,吉庆用

手指在那片凌乱中挖了一抹白白的浓浆,在沟渠中涂抹着,又拽了那两片­肉­鼓了

嘴­唇­吹气。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巧姨打了个激灵,“啊”地叫了一声儿,提着气问

:“­干­啥呢?庆儿……”

吉庆坏笑着说:“没啥,玩呢。”

“玩吧……姨让你玩儿……”巧姨嘤咛一声重又倒下,一

口又叼起了吉庆的家伙儿,滋滋溜溜的吃了起来,把个肥大的pi股撅起了老高,

两瓣粉嘟嘟的pi股蛋儿颤颤地抖动。

吉庆愈加的兴趣盎然,挖了更大的一滩竟直接摸上了那蓬摺褶皱皱的掬花,

竖了手指顺着花蕊那密密实实的洞眼便捅了进去,捅得巧姨一声尖叫又立了起来

:“……咋又……又玩姨的腚眼啊……”

“姨不是说了,这儿痒痒么?”

“对……痒痒……捅吧,使劲捅……”巧姨呼哧呼哧的喘着粗

气,突如其来的疼痛竟让她浑身上下冒了一层汗珠,但那种疼痛过后带来的一阵

刺激却让她格外的兴奋。几乎就在那一瞬间,巧姨立刻就觉得一种忍无可忍的饥

渴和空虚鼓着劲儿般涌上来,眼前吉庆伟岸雄壮的一根­棒­追活生生地矗立着,似

乎在向她召唤在对她示威。她一骨碌就翻了下来跪在了炕上,大腿分得开开的,

把个硕大浑圆的pi股高高的翘起来,回过头来迷离着眼睛瞅着吉庆:“……紧

着,快点儿……­操­……用­鸡­芭­操­……”

吉庆仍是不慌不忙,单手扶了自己,另一只手却抚摸着巧姨软乎乎的pi股蛋

儿,就像架好了一门钢炮,就要出膛了却不知该打向哪里:“姨,­操­哪啊?”

“随便!”巧姨焦躁地扭着pi股,手却掏过来在自己的下身揉搓着,“­操­哪

儿都行,庆儿愿意­操­哪……就­操­哪儿……快点儿!”

吉庆端着那个物件儿,用涨红的头儿在水漉漉­肉­缝中摩擦,看着那东西碾得

那两片­肉­­唇­东倒西歪,一圈圈的白沫儿层层叠叠地沾满又被摊开,瞅了个时机冷

不丁地就捅了进去。也许是用了大力气,那一下突如其来的猛chā,顶得巧姨几乎

趴在了炕上。巧姨满足而酣畅地叫了出来,两只胳膊却无力地摊开,塌着上身趴

在了炕上,只剩下个硕大的肥臀高高地撅着。

接下来的吉庆更加卖力,远远地抽出来又深深地chā进去,一下一下的来得扎

实来得有力,把个巧姨弄得立时喘成了一团,哼叫得竟然有些声嘶力竭。终于,

似乎再也无力承受,一只胳膊颤颤地抬起来,向后抓挠着摇摆央求:“不行了……

不行了,换个地儿换个地儿……”

“换哪?”吉庆双手扶了巧姨的肥臀,又用力地来了一下。

“pi眼儿pi眼儿!”

“好嘞!”吉庆抽出黏黏糊糊得家伙儿,把上面那处密实紧绷的地方涂抹得

顺滑一些,又用手掰着两瓣臀­肉­,挺了挺便挤了进去。瞬间而来得一种紧箍让吉

庆不由自主的凝神静气,就好似月黑风高的时候一个人走了夜路,动作迟缓而又

瞻前顾后。

那里面不像刚才那么的宽敞顺滑,或许是因为巧姨的紧张,使吉庆进去的更

为艰难。吉庆几乎忘记上一次是怎样弄进去的了,他记得那次很容易,一股子猛

劲儿就捅到了底。他还想和上次一样,拧着腰一股脑的就塞进去,但看巧姨趴在

那里瑟瑟发抖的样子,又让他再不敢那么无所顾忌。

“疼么?”他小心奕奕地问了。

“……不疼……来啊……”巧姨颤着音儿说,但瑟瑟的轻颤却

掩饰不了她既期待又恐惧的那股子慌乱。她怕死了那种撕裂了般的疼,但她更渴

望着那种撕裂之后所带来的一种异样的快感,那是她从没经历过的又一种充实,

那滋味儿新奇而又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刺激,就像那一把把紫红的酸枣,酸得她

倒了牙皱了眉却还是忍不住一粒一粒地填进嘴里。

为此,巧姨酝酿了好几天,痒痒地等着吉庆再把那个东西chā进来,也做足了

准备。可惜,即使这样,当吉庆受了鼓励当真拧着劲儿杵进来得时候,巧姨仍旧

撕心裂肺地嚎了出来。吓得吉庆一下子僵了,呆呆地看着那个被自己撑得薄薄一

圈的­嫩­皮儿,一个劲儿的担心会不会渗了血珠。

“没事儿……来,接着弄……”巧姨咬紧了牙关,用了力气扛着,

迭声的催着吉庆,她知道,那股子疼过去了就没啥了,剩下的只是个快活。

吉庆重又战战兢兢的弄,一下一下缓慢而又迟疑,急得巧姨几乎掀了他自己

骑上去,挥着手一个劲儿的往后面抓抓挠挠,似乎想凭空里抓找个倚靠。

“你个狗东西……快啊!”

吉庆被巧姨骂得恼了火,再不去管她,双手端了巧姨哆哆嗦嗦的pi股,一拽

一挺的就chā了起来,巧姨高高低低的嚎叫这时候竟成了号角一般,让吉庆虎绰绰

的平添了一膀子力气。

不知chā了多久,那巧姨终于从痛苦的嚎叫慢慢转为了快活的呻吟,吉庆似乎

感觉着抽chā也变得越发的顺滑,每次拔出来的半截rou棍上面,竟闪着亮晶晶的光

亮,就像上面被涂上了一层猪油,这让吉庆越发的兴致勃勃,动作的也更加猛烈,

犹如一头不知疲倦的驴犊子,撒着欢响着鼻儿地撂着蹦儿。直到那股劲儿荡漾着

到了尽头,吉庆竟有些没够,忍着压着但到底还是没有憋住,嗷嗷叫着­射­了进去。

而这时候的巧姨,早就被­干­得七窍都生了烟,要不是吉庆死命的端着髋骨,恐怕

已经瘫在了炕上。一次又一次地升上了天又一次次地掉下,巧姨就像踩了云忽

忽悠悠的晕头涨脑,下面那条缝儿连她自己都不知流了多少,滴滴答答地顺着大

腿淌下来,蜿蜒着汇成了一溜小溪。

“……你个犊子……要把姨­操­死了呢……”巧姨终于停止了

畅快的哼吟,僵持了太久的身子轰然倒塌,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软绵绵地

匍匐在吉庆的身下大口喘息,吉庆覆在上面,却只会嘿嘿的傻笑。

“庆儿,姨要死了呢……”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半天,巧姨才气若游丝地说

了话。

“舒坦么?”

“舒坦,舒坦死了……”巧姨回过头来,乱纷纷的头发被汗水粘得

七零八落散在额头,那张俏脸竟有一种雨露滋润后的娇媚妖娆。

午后的阳光似乎也没了­精­神,透过稀疏的枯叶懒懒的洒在炕上。屋子里重又

恢复了宁静,院子里的­鸡­“咯咯”地叫着,追逐嬉闹的声音远远的传进来,竟有

着一股子温馨恬静。

秋日的午后慢慢变得­阴­冷,热潮退去,两个光光的身子细细的起了一层­鸡­皮

疙瘩,巧姨推了推吉庆,让吉庆躺好,又竭尽全力地伸了胳膊,从炕柜上拽了一

床夹被,囫囵的搭在两人身上。两个人还是那样摞着,薄薄的被子边便探出了两

团凌乱的头发。

两个人就这么谁也不说话地躺了一会儿,巧姨心里有事儿,便再也躺不住,

拖着倦极了的身子懒洋洋地起来,寻了衣服穿了。回头看看吉庆,见他还在那里

缩着,犹豫了一下却还是催了他。又爬在炕上,东一件西一件地帮他把衣裳拢在

一堆儿。等着他穿好,这才拖着步子去开了门。

打开门刚刚探了头,便远远的看见了大巧儿。背对着蹲在路那头儿的河沿上,

头埋在腿窝里,手却在地上胡乱的画着什么,纤细的身影楚楚动人。

巧姨心里一紧,没来由得,鼻子竟然一酸,忙张口唤了。大巧儿听见娘叫,

回头看了一眼,怏怏的起身,双手chā在兜里拖着步子慢慢的蹭过来。巧姨等着大

巧儿走到了近前,一把拢了过来,问:“一直在这?”

大巧儿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娇媚的脸淡淡然然,看得巧姨一阵子心疼,

嗫嚅着竟不知说啥才好了。

“二巧儿呢?没和你一块儿?”巧姨问。

“没呢,去前街同学家了。”大巧儿平静地应了,低着头进了院子,迎面正

看见往外走着的吉庆,也没搭茬儿移了下身子,就这么错了过去。吉庆傻呵呵的

立在那里,看着大巧儿进了屋,不知道如何是好,被跟上来的巧姨照腰眼儿捅了

一下,这才缓过闷儿来,紧走着撵了进去。

挑门帘进了屋,见大巧儿背对着已卧在了炕上,吉庆挪到跟前儿讨好地轻轻

搬她肩膀,被她甩了,又转过身和大巧儿脸对了脸,咧了嘴笑。大巧儿毛茸茸的

眼睛闭着,冷冷的脸泛着瓷光,任由吉庆把张笑脸乐得僵了也没个动静儿。最后

还是吉庆忍不住,凑上去对了脸蛋儿“叭”地亲了一口,又赶紧回来,依旧嘿嘿

的笑。大巧儿猛地睁开眼,忽闪着给了他一个白眼儿,翻了个身又背对着他。吉

庆只好又挪过去,爬在她跟前小声地问:“咋了?生气了?”大巧儿仍旧闭了眼,

冷冷地说:“没,有啥气生。”

“那咋不理我?”

大巧把身子又翻了过去,把个脊梁给了吉庆:“不敢理呢,怕你累着。”

吉庆讪笑着,悉悉索索地脱鞋上了炕,窝了身子倚在了大巧身边儿,一把揽

过大巧儿腰,另一只手却chā进了大巧儿的颈下,要把大巧儿抱进怀里。大巧儿猛

地坐了起来,拿了枕头调头却躺在了另一边,把个吉庆竟凉在了炕头儿,嘴里不

耐烦地轰着:“赶紧回家吧,得了便宜还赖着不走了。”说完扯了被子把自己蒙

了个严严实实。

吉庆一时愣在了那里,不知道为啥大巧儿跟吃了枪药似的跟他吊了脸子,就

觉得一股火儿腾地冒了上来,望了望大巧儿再没吭一声儿,气哼哼地下了地,头

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守在堂屋里的巧姨,见吉庆风风火火的闯出来,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问吉庆,吉庆却理也没理,梗着个脑袋一溜烟的竟出了门。巧姨心里嘀咕着,忙

进屋去喊大巧儿,却见大巧儿兀自蒙了脑袋躺在那里,紧着问吉庆咋就跑了?问

了几声儿,大巧儿却吭也不吭,再想问,却发现大巧儿抽抽嗒嗒地竟似是哭了的

模样儿。巧姨立时便慌了神儿,忙上了炕爬过去扳了大巧儿惶惶地问:“这是咋

了这是咋了?你俩打架了?”

大巧儿泪汪汪地瞥了娘一眼,却没答话,扽了被子把个身子彻头彻尾的捂了

进去,望的巧姨更是心焦。

“跟娘说啊,咋啦?”

大巧仍是不言不语,身子却抽搭地更是厉害,没一会儿,竟“呜呜”地哭出

了声儿。巧姨一时的心乱如麻,一把掀开了大巧儿的被,见大巧儿一张俏脸已是

梨花带雨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可怜,忙捏了袖子跌跌地去擦,嘴里念叨着:

“闺女诶,瞅你哭的,跟娘说啊娘帮你去骂那个兔崽子!”

大巧越哭越是委屈,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却甩着头躲闪

着巧姨。巧姨只好一下一下地在大巧头发上摩挲,大概也能猜出自个的闺女为啥

这么委屈,一时间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是叹了口气默不作声。容得大巧儿哭

了一会儿,巧姨还是问了到底她和吉庆是怎么回事?

大巧儿哭上了一会儿,心里痛快了许多,几天来的烦闷慢慢的也一扫而净,

见娘那么关切的样子,到有一点不好意思,抹了抹哭红的双眼说:“也没啥,就

是心里觉得憋屈,人家给你们看了半天的门还没说什么,他倒急了,咋了?还欠

他啥了?”

一番话说得巧姨尴尴尬尬,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脖子,讪讪的笑了笑,有话却

也觉得说不出口。

大巧儿心思灵巧,看了巧姨的脸­色­知道自己说秃噜了嘴,忙一把拢住了巧姨

的胳膊,头靠在巧姨肩膀上:“不是说你呢娘,就是觉得那狗东西忒可恶,不给

他甩个脸子,还以为咱娘俩儿好欺负呢。”说完,嘿嘿的笑了笑,笑得巧姨心里

又是酸又是喜的,顺手在大巧而脸上拧了一把:“对,就这样,要不他还来劲了

呢。赶明儿娘看见了也得说说他,往后不许对咱们大巧儿使­性­子!”

大巧儿嘻嘻一笑,手却飞快地捏了巧姨­奶­子一把:“娘舍得?”

“这个疯闺女!”巧姨被大巧捏得一激灵,掩饰了羞臊作势要打大巧儿,大

巧儿闪身便躲,一时间,娘俩儿个嬉笑着追成了一团,刚刚那些不快,竟消失得

无影无踪了——

【杨家洼情事】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这段时间的吉庆,惬意欢快,像下运河的水打着旋翻着浪跳跃

着流向远方。

那天巧姨又找了他,说了大巧的事儿。吉庆这才意识到女孩子的小­性­儿,想

想大巧儿那委委屈屈的俏脸,不由得便有些懊悔,找了个时候便过去哄了大巧儿。

大巧儿本也不是那种心眼窄成针鼻儿的闺女,见吉庆实心眼地来赔不是,便

也烟消云散,更用了心思把个吉庆伺候得晕晕乎乎,那感觉倒和巧姨大脚的滋味

儿有了不同,吉庆不更是沾沾自喜。

大脚这里自不必说,娘两个白日里和往常一样娘亲子孝,到夜里却钻了一个

被窝,鬼哭狼嚎地折腾到大半夜。大脚慢慢地更是松了心,炕上那点事儿越发的

从容欢畅,当初隐在心里的那一点儿负担,早就被一阵紧似一阵的快活弄得没了

踪影。倒像个刚结婚的新媳­妇­儿,头脚吉庆出了门,后脚大脚便开始心痒,一门

心思地盼了日头赶紧地落下,好和吉庆早早地滚上炕。

可惜,好景不长,眼瞅着到了年根儿,长贵回来了。

尽管当初是爹鼓弄着吉庆有了这样的心思,但当爹真地回了家,吉庆却还是

觉得不是那么回子事儿,悄悄地和娘说了,大脚也有些别扭,便商量好了这段日

子消消停停的。反正过了年,长贵还要走上几天,好日子还长着呢。

然而没过一天,当半夜里吉庆听娘在堂屋里哗哗啦啦地尿尿声,还是忍不住

地将门打开,却正迎了大脚也在往这边望着的一双眼。娘俩个像是一对发了春的

猫,登时就抱在了一起,撕扯着上了炕。只是,将这种欢会进行的短促一些小心

了一些,恐怕让睡在那屋里的长贵知晓。

可是小心了没两天,长贵到底还是知道了。

那是个有着半边月亮的夜里,长贵一觉醒来,迷迷糊糊的觉着大脚起了身又

悉悉索索地出了屋。开始以为去外面解手,转个身正要接着睡,却意外的听到对

面吉庆的屋门开了一下。要在以往长贵根本就不会往心里去,但这天却鬼使神差

的用了心。他很快就听出了这声响不正常。平日里吉庆起夜时那门响得­干­脆,只

有短短的一声“吱扭”;而这回的声响却是轻轻慢慢,像个八岁的小孩在推动一

个大磨盘。长贵的脑袋里“嗡”地一响,便腾地坐起了身,趿拉着鞋顺着门缝儿

往对面屋里看。

他看见,吉庆那扇开了一道窄缝儿的房门,又轻轻慢慢地关上了。

毁了毁了,这娘俩个真得不着调了。长贵在心里说。按说长贵当初也不是头

脑一时的发热,翻过来掉过去地想了好几天,还是觉得让吉庆弄了他娘好。不管

咋地­肉­烂在了自家的锅里,肥水也是浇了自家的田,咋也比见天儿的提防着大脚

往外面跑要好得多。但说是一出做又是一出,冷不丁地真到了眼前儿,这长贵的

心里还真像打碎了五味瓶,啥味儿都有。出门在外的这些日子,长贵也不是没想

过,但每次想起这些,长贵却是难天人交战一番。一面希望着真得如他所想的

那样,趁他不在娘两个成了好事,弄个眼不见心不烦;但更多的还是希望这种事

情最好别发生。再咋说,娘和儿子睡了是真真地乱了伦常,这事儿要是让别人知

道了,一家三口可没脸做人了。到最后,那长贵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怎样了,

每日里翻来覆去地嘀咕,又是懊悔又是彷徨那受得煎熬竟一点不比别人少。

现在,啥也来不及想了,人家还真就弄上了。

听听去,或许是自己猜错了呢。长贵摸索着穿上了衣裳,也轻轻慢慢开了房

门。

东屋的房门和西屋的一样,门上面留了锨板大小的窗户。长贵本想搬了板凳

爬上去看,可见那上面黑咕隆咚便打消了念头,摸到门边矮下身子,把一只耳朵

贴紧了房门。

别看长贵家伙不是那么好使,但耳朵却是灵的,刚贴上去就把屋里的动静听

了个清清楚楚。只是片刻,他胸中那颗逐渐衰老的心脏却像当年生龙活虎的时候

一样,突突地急跳起来。他是第一次听人家的窗户根儿,没想到男女弄这种事儿

竟是个这样的动静。除了睡炕的响动,还有男人充满力量的低声吼叫,还有女人

洋溢着幸福的连声呻吟,以及­肉­体碰撞在一起发出的“啪啪”声儿和那种“咕唧

咕唧”的水声儿……这些声音他从没做为一个旁观者用心去听过,他短

而又短的xing爱经历遥远模糊,剩下的日子,却只是靠着一只手和舌头延续着对大

脚来说味同嚼蜡的­性­事。这当中他没有感觉,更多的是一种忐忑惶恐和赔了小心

的兢兢业业,即使这样,仍不隔三差五的被大脚冷言冷语。做为男人,那意气

风发的驰骋竟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他几乎都忘记了当初在大脚身上时是怎样的一

幅场景,而今天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却着实的让他震惊。就像一个在沙漠里跋涉

多年的老人,在行将就木的时候发现了一块绿洲,忍不住要驻足观赏心迷神醉!

屋里的动静小了些,长贵恐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更紧地贴了耳朵。

他听见大脚悠悠荡荡地哼了一声儿,像被勾回了魂儿一样,然后低声地嘀咕

了一句什么。吉庆问了一句:“咋了?到了?”这才听见大脚慵慵懒懒地说:

“到了,可还是没够。”

吉庆说:“我还没到呢,娘再帮我弄弄吧。”然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动静,又

听大脚说:“今个庆儿咋弄了那么长?”

吉庆说:“忍着呢,怕娘不舒服。”

大脚说:“庆儿真好,知道疼人呢。”然后是一阵囫囵地吐鲁声儿,半天,

才听见大脚又说了话:“今天你咋这么硬?个还大了。”

吉庆嘿嘿地笑,说:“­操­得舒服呗,娘呢,舒服么?”

“舒服,越来越舒服了。”停了一会,又说:“娘又痒痒了呢,再弄一回吧。”

吉庆嘻嘻的笑道:“娘咋总是痒痒呢,这是个什么逼啊?”

大脚也笑了,说:“你说是啥逼,­骚­逼呗。天天的就想着让庆儿­操­呢。”

长贵听着屋里娘俩个的­淫­声浪语,就像心口里被人擂了一拳,又像喝了半斤

烧刀子。眼瞅着血就涌上了额头,呼哧带喘地就瘫软了身子,让他的身子重重地

坐在了地上,又一歪,撞上了门框。这一撞之后,屋里的动静立马停住了。

长贵这才记起了自己的身份,没来由得一阵子脸红。想再听上一会儿,却又

怕大脚会突然的出来,只好悄摸儿地回了自己的屋。

第二天一早,他见到大脚的第一眼就发现了她满脸掩饰不住的羞意。然而,

长贵该­干­啥还是­干­啥,就像夜里面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隔天的夜里,长贵又听见了大脚蹑手蹑脚地下了炕,又听见了对面屋的门声

仍轻轻慢慢地开合。而他,又神使鬼差地摸到了堂屋倾听了呣子两个行欢的整个

过程。

在以后的日子里,长贵竟对这事儿上了瘾。每到晚上,虽然早早地躺下却无

法马上入睡,老是支楞着耳朵听着身旁的动静。一旦发现大脚起了身,便像个夜

游神似的跟了过去。大脚和吉庆的幽会也不是每天,总是隔三差五的才有上一回。

这种间隔甚至让长贵有了一种不满足和一种期盼。有几次他因困乏睡去,再听到

的声音已是大脚重又上了炕,他便懊悔的不行。

其实,对他的窥视大脚和吉庆早已经发觉,发觉之后并没见他阻止和斥责,

知道当初他说出的话竟是真的,又见他每次都在门外偷听,便也将长贵的内心窥

明了七八分。

开始还有些不得劲,老觉着黑暗里的那双眼睛虎视眈眈地冒着亮光。后来习

惯了,两个人竟从中体会出了乐趣,在炕上折腾着渐渐不把他当作了妨碍,相反

却将其当做了欲­火­的助燃剂,自觉地把动作弄得更大声音弄得更响。在一天晚上,

呣子俩更是拉亮了灯,活生生的把两具翻来覆去的光身子触目惊心地摆在了长贵

的眼前。他们知道那屋门上面有一个足以让长贵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窗户。

也是借了这第一次亮起的灯光,让长贵见识了自己最亲的两个人在炕上抵死缠绵

的视觉形象,见识了吉庆生龙活虎而又十分奇特的动作以及大脚对这些动作的热

烈回应。那天他再也舍不得走开,他甚至希望他们两个就这样一直地­干­下去让他

一直看下去。屋里的那一对呣子,大概是知道窗户上有这么一个窥者,竟然在做

着做着一起往他这方向看过来,大有为他进行表演的味道。发现了这点长贵有些

不好意思了,他悄悄地摸回自己屋里并不平静地躺下,手揉搓着自己软塌塌的玩

意儿心不甘情不愿地睡过去。

在以后的许多个夜晚,那张小窗便常常是一边亮着灯,一边是被玻璃滤过的

灯光照得黄黄一张胡子拉碴的脸。

而屋里面的呣子两个,却搜肠刮肚地想着该用个什么新的姿势让两个人更快

活一点。

吉庆­干­女人的法子都是巧姨教的,现学现卖,仗了自个年轻的身子竟从不知

道个累。大脚的认识有限,好在本能的需求让她知道该怎样会更舒坦,儿子也顶

事,任她索要无度竟没有一丝疲倦。娘俩从炕上折腾到地上,又从地上撕扯着倒

在了炕上,一时间屋里面嗷嗷乱叫不绝于耳,把个长贵在外面看得抓耳挠腮。

庄户人的日子就像个大车轮子一般,慢悠悠地转啊转啊,转到“年”这个地

方便格外艰涩。人们都说,盼年盼年到了年却到了坎,过这个坎的时候,所有人

便都瞪起了眼咬紧了牙。终于,“咯噔”一下,那轮子碾过去了,人们都松了一

口气,睁了眼睛打量一下:哦,又到了新的一年了!

吉庆觉出了今年的不同寻常。这不同寻常就在于:他成了个­操­过逼的男人!

在庄户人家,过了十六岁便成了人,便要帮衬着家里­干­活了。而不管长到几岁,

只有娶到媳­妇­的男人才真得是家里面的顶门杠,大人们有什么事,要叫着一起来

商量了。

虽然吉庆还没娶上个媳­妇­,但­操­过了女人的逼,而且还不止一个,这让吉庆

在心里面把自己当成了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既然变成了男人,就不能再像往

年那样,家里大事小事都由娘来拿主意,自己只是学磨道里的驴只听吆喝了。在

年前年后悠闲着的日子里,尽管花chā着在三个女人身上忙活,但一到学校,望着

品学兼优的同学,望着老师,他总是坐立不安,觉得愧对了天上的老天爷。他想,

男人是应该把力气用在学习上用在土地上,而不能把力气总是用在女人身上。尽

管巧姨风­骚­入骨,大巧儿伶俐可人,而娘又是那么善解人意,在她们的身上让吉

庆体会了各式各样的美妙滋味儿,但说到底那事儿不顶吃不顶喝。吃的喝的要靠

自己去挣。而且,娘和爹­操­劳了半生,巧姨一家子女人也需要照顾,吉庆自觉地

感到自己的肩膀上担子会更重,他要把两家子人担起来,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再说了,早晚要娶大巧儿,娶媳­妇­要盖新房要把以后的日子过得更加熨帖,这都

需要钱,而挣更多的钱就要靠自己的本事去抓挠。书上常说:知识改变命运。不

过吉庆有自知之名,这辈子靠学习改变命运是不可能了。他比不得二巧儿,二巧

儿天生就是学习的命,门门功课在全校都是拔尖的。但吉庆自认为脑子还好使,

还有着一膀子力气。吉庆深信,凭着这些,咋也要挣出个诺大的家业来。让爹娘

享享清福,让巧姨娘儿几个也过上几天舒心的日子。

大年三十,一家人包了香喷喷的守岁饺子,围着堆满了好吃食的炕桌热气腾

腾地坐了。大脚开了一瓶长贵带回的酒,给三个人都满上。要是往年从没想过要

给吉庆喝酒的,但今年似乎真的不一样了,大脚想都没想就自然地给吉庆到了一

盅,长贵也觉得理所当然。

一顿饭吃得温馨吃得和谐,三口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拉着家常,回忆着以往的

日子勾勒着今后的生活。听着爹妈计划着明年该怎样­干­,吉庆时不时地chā上几句,

还给爹出了几个不错的主意,让长贵也很是高兴,念叨着这庆儿还真是大了。大

脚也含情脉脉的拢了吉庆,隔一会儿就悄悄地在下面捻上一把。

这是吉庆第一次参与到家里面的事情,越说越是兴奋,最后索­性­敞开了心扉,

告诉大脚和长贵:等初中毕了业就不打算上了。

长贵没说什么,闷声不响地喝酒吃菜,大脚乍一听便有些诧异,皱着眉头不

愿意。吉庆喝了口酒,细细地跟娘掰扯,说得竟有几分道理。也是,吉庆就不是

个念书的料,空长了个聪明的脑袋但死活塌不下心来坐在教室里,考上五门倒有

四门是常年的不及格。凑合着初中毕业,那好高中可是万万考不上的,可不上好

高中对庄户人来说意义还真就不大了。一个农村孩子,又不指望着学历,与其在

普通学校里耗着不如在家里­干­点活儿。

听吉庆说着说着,大脚也不吭声了,便和长贵你来我往地喝着,不一会儿,

两瓶酒就见了底。

屋里的座钟铛铛地敲响了12点,村子里面炸雷一样的鞭炮声连成了一片。

不时的有钻天猴竞相窜上夜空,带着嗖嗖的尖叫在黑漆漆的半空中爆出朵朵地火

花。街道上的孩子,欢笑着提着灯笼跑来跑去,在各家门口停了,看着大人们挑

了满挂的鞭噼里啪啦地炸响,等响过之后,还没容硝烟散尽,便哄笑着挤上去寻

找着那些还没燃尽的哑炮,然后又一哄而散往另一家跑去。

一个年,最快活的竟是这些孩子。

吉庆也挑了一挂鞭在门口放了,chā好大门回了屋,却发现爹早就歪在炕梢,

醉成了一团打起了胡噜。而娘也是俏脸绯红眼角掩饰不住的醉态,晕晕乎乎倚靠

在被垛上。

吉庆拾了饭桌,又爬到炕上给爹铺了被褥,拉扯着盖好被子,又回身唤娘。

大脚听见吉庆的轻唤,睁了迷离的眼看了吉庆,嘻嘻地笑,却不挪身招了手

让吉庆过来。还没等吉庆蹭到身边,便一把抱了,撅着扑满酒气的嘴­唇­亲了上去,

大着舌头说:“宝贝儿庆儿,来,伺候娘睡觉!”

吉庆嬉皮笑脸地在娘怀里捏了一把,搂着娘躺好,帮娘一个一个地解棉袄上

的扣子,又凑在娘耳边说:“娘都喝多了,咋还忘不了犯­骚­呢。”

大脚格格地笑,掐了吉庆脸蛋儿一把:“喝多了咋啦,喝多了­骚­得更来劲!

要不你试试?”说完便解自己的裤带,引着吉庆的手往里面摸,问:“摸着了么?

摸着了么?”

吉庆冰凉的手伸进娘的大腿根儿,立时便沾了满手滑腻腻的水儿,嘿嘿笑着

说:“摸着了摸着了。”

“摸着啥啦?”

“娘的­骚­水呗。”吉庆伸了指头,在湿润的­肉­缝儿中抠着,那水儿竟是越抠

越多,没多大功夫便把个裤裆浸得­精­湿。

大脚被吉庆弄得早就把身子扭成了几节,哼哼唧唧地就把裤子褪到了脚踝,

随便从旁边扯了条被盖了上来,便催着吉庆进来。吉庆回头看了看爹,爹仍是闭

着眼睛吧唧着嘴睡得山响,想扯熄了灯,又想起大年夜的不兴关灯,一时间到不

知道如何是好了。

大脚等了半天见吉庆还在炕上磨叽,便有些着恼,看他瞻前顾后的模样,说

:“快啊,磨磨蹭蹭地­干­啥呢?”

吉庆指了指长贵:“我爹在呢。”

“怕啥,又不是没看过。”大脚撩着被,露出光溜溜丰满的肚皮诱惑着吉庆。

吉庆一想也是,便不再顾忌,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的衣服脱光,吸吸溜溜地钻进了

大脚的被窝。

大脚把吉庆抱在怀里,摊开­奶­子让吉庆抓着揉搓,手伸下去攥住吉庆的家伙

上上下下地撸动,嘴里说着:“大年夜的,咱娘俩好好地玩儿一场,就当守岁了。”

“中,就怕娘不行呢。”吉庆拱到大脚的怀里,张嘴把一侧的­奶­头含了进去,

用舌头裹住了丝丝拉拉地吸,吸得大脚激灵一下,迭声地说:“咋不行咋不行,

看谁不行呢。”说完便闭了眼睛,挺着身子享受着吉庆从上到下地忙活,等吉庆

的头埋在了自己的两腿之间,终于忍不住“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嘴里连连的说

着:“你个狗东西你个狗东西,要把你娘玩死了呢……”嘴里骂着,手

却更紧地按着吉庆的头,把他紧紧地按在自己的下面,两条腿早就蹬开了被子,

大敞四开地高高地扬着。那吉庆倒像个啃着草皮的山羊,任由底下山崩地裂一般

的耸动,那舌头却似被万能胶沾了,竟咬在那个地界儿纹丝不动。大脚癫狂的越

是厉害吉庆舔吸的越发起劲儿,把个大脚弄得忽忽悠悠地上到了天又忽忽悠悠地

跌下了地,嘴里只剩下一声儿高似一声儿地叫,吓得吉庆忙掩了娘的口。

“怕……怕啥啊,让娘叫让娘叫……你娘憋死了都。”大脚

一把拨拉开吉庆的手,抓着吉庆的肩膀头子喊着。就觉得身子里的那股火越烧越

旺,烤得她口­干­舌燥浑身颤栗。

大脚用胳膊支了半截身子,探了头去看,见吉庆伸着舌头像他那个没用的爹

一样,在自己的那地方上上下下地扫弄着,每弄一下心里面就犹如被钩子勾了忍

不住地哆嗦一下,越看越是惊心,终于忍不住地哀求:“庆儿……别弄

了,进来……娘要你进来……娘让你­操­!”说完,山一样地倒下

去,扒着自己的两条光腿,把那条湿乎乎亮闪闪的­肉­缝颤颤巍巍地劈在吉庆眼前。

要是平日,吉庆总也要再耗上一段时候。吉庆喜欢看娘那副被欲­火­烧得五饥

六受的模样,那个样子简直就是变了个人,倒像前街那条发了情的姆狗,低声地

嘶吼着翻着通红湿润的­阴­门,见着公狗就撅了腚等着来交配。这时候的娘活脱脱

那幅模样,甚至比它还要急上几分。每次等到这时候,吉庆总要调笑几下,不急

不慌地逗应着娘披头散发地嗷嗷直叫,这时候的娘就不要个脸了,啥话都敢说。

吉庆就像高高在上的皇上,而娘就如俯首帖耳的奴才,让她­干­啥就­干­啥。只要吉

庆的­鸡­芭chā进去,让她喝了吉庆的尿估计也是二话不说。吉庆享受这个过程,就

像那站在枝头的画眉,平日里耀武扬威啾啾鸣叫对谁都不屑一顾的,一旦被吉庆

攥在了手心,就立马低眉顺眼俯首帖耳一般。

可今天不行,躺在旁边的爹还是让吉庆心有余悸。虽然好多日子爹都在窗户

外看着他们,但毕竟还隔着层玻璃。可现在就在身边,那呼噜声震耳欲聋的似乎

在提醒着吉庆雀占了鸠巢一般,咋看咋觉得别扭。吉庆想着赶紧完事吧,不然一

会儿爹被娘地叫唤弄醒了就不好看了。

想到这,吉庆抬起了头,顾不得擦一下满脸的­骚­水,挺了粗大的家伙就要往

里捅,没想到,却被娘又拦住了。

“先别……蹭蹭……”大脚努力地用肘撑起上身,手伸下去捏了

吉庆热乎乎的玩意儿,把个紫红紫红的头儿却对准了自己那鲶鱼嘴般蠕动的两片

­肉­­唇­:“……庆儿,别急呢……给娘再蹭蹭……”吉庆没想到这种

时候了娘还有心玩这个,扑哧一下倒笑了:“不是娘催着让进去么,咋了?又不

急了?”

“……急呢急呢……先蹭蹭先蹭蹭……”大脚皱着眉拼了老命

压着那股子邪火,央告着吉庆,心里哭着喊着渴望着吉庆的那个热辣辣粗大的家

伙赶紧的把自己塞满,但她更喜欢把这段时间再延长那么一会儿。就好比啃一块

骨头,上去一口肥­肉­倒没了意思,就得劲巴拉转着圈地找啊啃啊,那股子香气

总是勾着逗着,最后总算咬上那么一块­肉­,吃起来那才叫香!就像现在一样,眼

瞅着吉庆的那个东西就在自己这里蹭着碾着,看着自己的那个­肉­窟窿里一汩汩地

冒了白浆,浑身上下就像钻进了一万只蚂蚁,在骨头缝里钻进钻出挠啊搔啊熬死

人般的痒痒。等终于受不了了,最后再那么一桶,那一下才捅得你魂儿都出了窍,

通体的那么舒坦,就好像一下子成了神仙一样。自己熬了那多年,做梦都盼着有

这么个家伙见天儿的让自己个快活,总算有了,咋地也要好好地享受一番。

大脚舒舒服服地躺下,掰着两条肥白粉­嫩­地大腿,哼哼唧唧的等着,感受着

那股子火热前前后后地碾压研磨,身体如筛了糠般哆嗦着,一个激灵又连着一个

激灵:“……不行了不行了……忒舒坦忒舒坦了……庆儿啊,你

咋那会弄啊……”大脚无法抑制地又叫了出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大冷的天里浑身上下竟没觉出一点的寒气,就觉得心里的那股火越烧越旺蹦着高

往上窜着,估摸着就要把自己烧成了灰的时候,终于喊了出来:“庆儿啊……

来……­操­啊……­操­你娘的逼……进来进来,娘不中了……逼

里痒啊……痒啊……”——

【杨家洼情事】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吉庆早就等得有些心焦,一边鼓悠着在娘的下面蹭,一边斜着眼看爹睡着的

方向,心里像是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终于,听见娘癫狂着让他chā进去,倒真

像是接了喜帖子,忙直了腰对准了那地方。那地方早就湿滑的一塌糊涂,层层叠

叠的褶皱几乎糊满了粘稠的浆水,吉庆毫不力就把个粗涨的东西顺了进去。刚

进了半截,就看见娘像被马蜂蛰了一样,“啊”地一声儿长唤,脑袋竟把肩膀拱

成了座桥。

吉庆知道那是娘舒服透顶了,更添了膀子力气,把硬邦邦的物件儿一股脑的

塞了进去,没容娘回过神儿来就“噼噼啪啪”地动了起来。几下子过后,那大脚

叫得便岔了气,本是断断续续地哼叫,却连成了一个音儿,那动静倒像是哭上了

一般。

“怎么样娘?得劲么?”吉庆憋着气一下一下撞着,一边问心里边还一直数

着数。

大脚这个样子哪有功夫搭理他,只剩下了叫唤,吉庆问得急,她只好叠叠地

点头,双手拼命地在自己两个丰满的­奶­子上揉搓着,当偶尔大脚的手离开胸脯,

那两个­奶­子便如两个吊钟般上下翻飞。要不是和大脚的身子连着,估摸着早就甩

了出去。

看着自己的东西在娘下面进进出出了半天,吉庆的数也数得有些乱了,不由

自主地停下来喘上一口气。刚一慢下来,大脚却又催了:“别停,紧着!痒啊……”

吉庆擦了把汗,气喘吁吁地说:“等会儿娘,容我喘口气。”

睁开眼,大脚看着吉庆汗流浃背的样子,也觉得有些过分,忙疼惜地敞开双

手:“对不住对不住,是娘不好,过来过来。”说完,把伏上来的吉庆搂在了怀

里,温温柔柔地爱抚着,帮着吉庆抹去脸上噼里啪啦往下淌地汗珠。吉庆英俊硬

朗的脸被汗水浸得­精­湿,一缕缕的头发粘在额头,看得大脚心里面软软的,稀罕

得恨不能一口把吉庆吞进肚子。又怕吉庆着凉,忙拽了被子搭在吉庆身上,却被

吉庆一把扯到了一边,说:“不盖,热呢。”

“好,不盖不盖。”大脚讨好地笑,小心地看着吉庆不时地又亲上一口。待

估摸着吉庆喘匀了气,小心奕奕地问了一声儿:“行了么?还累么?”

“嗯,行了。”吉庆点了点头,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白的牙。

大脚也笑了,问:“再弄?”

“再弄!”吉庆噌地一下跃了起来,那下面本来还连着,被这猛地动作一下

子带了出来,卜愣一下黏黏嗒嗒甩脱在外面又弹了几弹,看得大脚一对毛眼便又

有些发直。忙急慌慌掉转了身子趴在炕上,把个丰满肥硕的pi股撅在吉庆面前,

扭脸唤着吉庆:“来啊,­操­!”

吉庆答应一声儿,挺着家伙凑近了娘的pi股,一扭腰又捅了进去。这一下没

有停顿,倒像是一下子捅到了底,“啪”地一声脆响,顶得大脚尖尖地叫出了声

儿,身子也像是不堪重负一般,竟往前窜了一窜。忙用胳膊撑住便再也不敢松懈。

一时间,呣子两个配合得天衣无缝,你来我往劲儿却用到了一处,后面拱一下前

面顶一下,撞击在一起时,那中间竟没有一丝的缝隙。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刮起了西北风,呼呼嗒嗒拍打着窗棂。稀稀拉拉的

鞭炮声被风远远地引过来,若隐若现似乎告诉着那些仍沉浸在欢欣中的人们除旧

迎新仍未结束。屋子里的呣子两个,特殊的守岁却越演越烈。

除夕的夜里,各家各户似乎有着太多的事情,大脚更不怕被人听了去叫得愈

发地疯狂。身后的吉庆每次攒了力气撞在她的pi股上,她便欢畅地叫上一嗓儿,

像是帮吉庆叫了声儿“好”,又好似给自己那股越烧越旺的欲­火­添了把柴禾。嘴

上叫得快活身子却懈怠了,不知不觉,竟慢慢地被吉庆顶得凑近了仍酣睡在炕梢

的长贵。炕那边娘俩个呼天抢地的动静折腾了几个时辰,竟对长贵没有一点的影

响,仍是吧嗒着嘴睡成了一幅死样儿。时不时地哼上一下,嘴角撇撇,看样子好

像梦到了什么美事儿。

大脚凑得越来越近,一张脸几乎贴到了身边儿,看见长贵的睡相,竟反常的

没了烦躁。后面儿子接二连三杵进来的快活,让她舒坦得冒了烟儿,陡然想起每

夜里长贵贼一样地窥视,又让她莫名其妙地驿动。她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

感觉,本是个羞死个人的事体,冷不丁被人偷偷地旁观着,却没来由得更让她觉

得过瘾,更让她一阵紧似一阵兴奋。

大脚仰头看了长贵胡子拉碴地脸,耸着pi股又念出了声儿:“……

他爹,你看啊,你不是愿意看么……咋不看了……你儿今个在你跟前

儿­操­呢……­操­他娘呢……”又回头喊着吉庆:“……儿啊。,

再使劲……让你爹看啊……”

陡然听见娘迷乱地和爹搭了腔儿,吉庆几乎吓了一跳。但娘喊出的话却有着

实让他兴奋了一下。爹早就看了啊,看的时候自己不是还跃跃欲试呢么?爹喜欢

看就让他看呗,爹愿意的,自己怕个球!想到这儿吉庆更是如虎添翼,所有的负

担一下子卸了一半,再看娘撅着pi股一幅浪­骚­的模样,倒好似热油锅里加了一勺

子水,呲呲喇喇就炸了锅一般,力气攒得足实劲头也更大,一下一下竟似是钉子

钉进了山墙,把个大脚­干­得更是疯了般胡言乱语:“儿啊,娘得劲呢,­操­娘pi股

呢,再使劲……使劲……”本来摊在炕上的手,竟拽上了长贵

的衣裳,甩着哭腔叠叠地叫着:“他爹啊,你瞅啊……你儿在­操­你媳­妇­呢……

­操­你媳­妇­pi股呢……你咋不瞅啦,你不是稀罕看么……啊……使劲!再使

劲!”

吉庆眼睛紧紧盯住爹那张胡子拉茬的脸,隐隐的盼着爹醒来却又忽然有些怕

爹醒来。看爹的样子仍是死死地睡着,娘拽了盖在他身上的被角撼动,他晃晃悠

悠却纹丝不动。吉庆一时间还真就希望爹就这样睡着吧,要真是挣了眼,见娘和

自己这个模样那该是个啥样?吉庆不敢想也不愿去想,刚刚冒出来的一股子顶天

立地的勇气又一下子没了,剩下的那一半愧疚又慢慢地仰了头,吉庆几乎是下意

识地扶了娘的髋骨,不由自主地就把娘往回扽.那大脚正一副痴狂的神态,嘴里

还在不住声儿地叫着,却感觉吉庆在往回拽着自己,回头去看,却差点被突如其

来的一阵更猛烈地抽chā顶了出去,不由得又“啊”地一叫,耳边听见吉庆嘿嘿地

坏笑。

“娘,你小点声儿,一会儿爹真得醒了。”吉庆把娘重又摆正,让她掉了头

规规矩矩地趴好。

大脚被吉庆这么一说,也觉得刚刚自己实在是被弄得发了痴。他爹要是真被

自己弄醒了,说到底还是堵心,但嘴里却强着:“那个东西,还不知道他?醉成

了个猪呢,房塌下来也醒不了。再说,醒就醒呗,又不是不知道咋回事。”这倒

是实话,过了这么多年日子,再没有比大脚更了解长贵的了,平日里还好,一旦

喝了酒,那睡起来还真就是人事不知,天摇地动都惊不了他呢。大脚扭头又瞅了

瞅长贵,不知啥时候,那长贵却转了个身,把个脊梁甩给了他们,依旧呼呼地酣

睡着。大脚心里不知为啥突然地一酸,却伸了光光的脚冲长贵pi股踹了一下。

“扑哧”一声儿,大脚嘴边竟扬起了一抹笑意,那神态却另是一副爱恨交加。

吉庆“啪”地一下掴了大脚肥硕的pi股一掌,打得她一激灵,这才发觉,身

子里夹着的那个热乎乎的­棒­槌却已经没了,忙回头去找:“咋啦?咋不弄啦?”

吉庆嘿嘿地笑,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大脚忙翻身起来:“咋啦?冷啊?赶紧躺

下。”说完紧着把甩脱在炕梢的那床被子拽过来,把吉庆抱进怀里。吉庆冰凉呱

唧的身体贴在胸脯上,大脚不由得一哆嗦,手却上上下下地在吉庆身上摩挲,触

到他下面那个东西,那东西竟还在卜卜愣愣地立着,一把攥了轻柔地抚弄,倒像

是怕一时半会儿的就冻坏了。

吉庆缩在娘的怀里,却一时也不老实,又张了口含进大脚那粒葡萄珠一样的

­奶­头儿,另一手也在那一边揉着。没几下,那大脚便重新喘成了一团,哆哆嗦嗦

地呼哧呼哧冒着粗气,实在忍不了,一蹁腿上了吉庆的身子,张口呼出一股热气

:“坏小子,又来撩我,不行,还没完呢。”说完,颤颤微微地伸手下去,捏着

吉庆的东西对准了自己那地方,一坐,便滑滑溜溜地没了根儿,却再没有力气把

自己撑起来,只好喘着趴在那里哆嗦个不停,却还不忘前前后后地动。丰腴白­嫩­

的身子在吉庆身上倒像个筛萝,鼓鼓悠悠地磨了起来。

大脚这段时间似乎胖了呢,山一样地压在吉庆身上竟让他有些胸闷。那两个

­奶­子熨实地挤在吉庆胸前软软地贴着,汗涝涝地和吉庆粘连在一起,松软地pi股

却拱着身子慢悠悠涌动,不急不缓地把吉庆的那个玩意儿吞进又吐出。吉庆长吁

一口气,更用力地往上挺了一挺,双手环过娘浑圆的腰放在那两瓣煊謄腾的pi股

蛋儿上,不时地揉上一揉又拍上一掌,发出“啪啪”地脆响,每一声响动,娘就

会发出一声低吟,不比刚才那么疯狂却有着另一种勾了魂魄的风情。

“庆儿,这么着得劲儿么?”大脚一边拧着pi股动着,一边伏在吉庆耳边柔

柔地问。问了,却又伸舌尖在吉庆耳蜗里舔了一舔。吉庆忍不住一个激灵,不由

自主地更挺了下身,迷迷糊糊地应着:“得劲儿得劲儿,舒服着呢!”

“那跟娘说实话,是娘弄着舒服还是大巧弄得舒服?”

“娘,是娘。”

“又扯谎,娘能和人家闺女比?”大脚仍是不紧不慢地晃着,吉庆却被这不

急不火弄得有些躁动,两手抓着娘的pi股用力地摇,却咋也没娘的力气大,忙急

火火地答了:“能比能比,娘比她好多了!”

大脚却如吃了定心丸,任吉庆在身下急得麻了爪竟还是从从容容地那么稳当,

偷笑着嘴里却仍是问,那声音软软绵绵像含了块儿冰糖:“庆儿。跟娘说,是娘

那地方紧呢还是大巧的紧?”

“娘的紧娘的紧!”吉庆胡乱应着,脑子里却只是想着让娘动得再快些。

大脚立了眉毛,娇嗔着拧了吉庆一把,轻笑着骂道:“还扯谎?娘都把你生

出来了,还紧?紧个­鸡­芭!”

吉庆掰着娘的pi股蛋儿,几乎要把两瓣子­肉­撕扯开,两条腿伸得笔直,身子

拼了命地往上耸着,嘴里还胡乱应付着:“对啊,紧个­鸡­芭紧个­鸡­芭,­鸡­芭觉得

紧就行了呗。”

“那庆儿觉得紧?”大脚把脸紧紧地贴着吉庆,急促地喘息呼出一口口热气

扑在吉庆的脸上。吉庆马不停蹄地耸动让她再无法矜持,不知不觉晃动地却频繁

了起来,心里清楚吉庆在敷衍,却还是明知故问:“真的紧?真的紧?”

“真的紧!要把庆儿夹死了呢,紧!紧呢!”

“真的?真的?”大脚动作陡然加快,膝盖支在炕上顶得身子飞快地撼动,

像装了马达,前前后后疯了一样地摇起来。摇了一会儿,竟觉得这样仍不解渴,

突然地就立起了上身,跨坐在吉庆上面。就好像突然就变成了一只蹦跳着的兔子,

蹲在在吉庆身上“啪啪啪”地癫狂,刚刚消退的那股子痴迷又迸发了出来,喘着

哼着嘴里还在念着:“那就夹死你……夹死你……”

那吉庆早瞪圆了眼,紧紧盯着两人连接的那个地方,看着自己的家伙儿一会

儿冒出了半截一会儿又被连根儿吞进,忽忽悠悠地功夫,竟有些眼花缭乱。揉了

揉有些眩晕的眼,再看那露出半截的rou棍,那上面竟挂满了一圈一圈白花花的浆

汁儿。

呣子两个一瞬间重又焕发了如饥似渴的疯狂。上面的娘咬着牙死命地用自己

那条­肉­缝儿,把儿子的命根子拔出来又飞快地坐下去;底下的儿子却鼓着腮帮一

心地挺着那根rou棍,毫不畏惧地迎着,那劲头儿竟好像还嫌chā得不够深捅得不够

劲儿一般。

一时间,闷哼声呻吟声和两人­肉­体的撞击声响成了一片,满屋子的寒气却被

这酣畅淋漓地交欢驱赶得无影无踪。那睡在炕梢的长贵,睡得依旧香甜,似乎也

被这满屋子的春意盎然鼓弄了,不知什么时候却蹬开了被子……

­鸡­刚刚叫了头遍,村里村外就陆陆续续地有人挑了鞭炮在放,“噼里啪啦”

的炮声此起彼伏一会就连成了一片。

照老礼,三十儿到初一只放三回炮,第一回是在除夕的晚上,放过了才全家

围坐在一起吃个团圆饭;第二回要在半夜里,放炮是为了关财门,把财神关在自

己家里,这样下一年才能财源滚滚;而大年初一,早早的也要放上一挂,这回是

开财门,赶紧着把关了一夜的财神放走,否则财神生了气那就颗粒无了。

初一的炮这些年越发放得早放得勤。那一定是一夜打牌未睡的,早早地挑在

了院门前,噼噼啪啪地响完,便也完成了任务,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赶紧上炕补觉,

那家家总是照头些年少了些虔诚,更多的却只是为了应时应景。

长贵美美的睡了一夜,被震耳地炮声儿惊醒的时候才觉得口­干­舌燥,睁了眼

想喊大脚帮他倒一缸子水来,却看见炕那头儿大脚仍蒙了头在睡。长贵不敢去喊,

只好缩着头拢着肩从暖暖的被窝里爬出来,嘶嘶啦啦地下炕倒了满缸子的凉白开,

咕咚咕咚地喝了,又急急忙忙地窜回来。

昨夜里喝得真是多了,一觉睡过去竟从没有得那么沉那么香。梦也做得乱七

八糟,好在净是美事儿,让他实在舍不得睁眼。一会儿是抱了一书包的钱回来,

满村子地撒;一会儿是被人叫去做了县长,人五人六地当了那么多人讲话;后来

更是不得了,吉庆和大脚又在炕上滚了,光光的身子撕扯在一起。大脚叫得欢实

吉庆更是翻着花儿折腾,他就在一边瞪圆了眼珠子看,看得真着坐实。后来大脚

还把他叫上了,让他也上去,攥了他那个软塌塌的物件儿含进嘴里,吸溜吸溜地

裹,他眼睁睁的看着吉庆一阵紧似一阵地­干­着他娘,大脚一边哭了似的哼哼一边

更拼命地吞着自己那不中用的东西,看得他浑身的血像开了锅,到后来,忽忽悠

悠地就觉得自己就行了,那不争气的东西在大脚嘴里竟越来越粗越来越粗,他乐

啊笑啊,大脚也乐吉庆也乐,乐着乐着就哭了,一家三口就这么着哭成了一团……

长贵缩在被窝里,闭着眼继续回味着这一宿的梦。那梦里的情景让他早就死

了的心又一次地蠢蠢欲动。那东西真要是行了,那该多好。再不用受大脚的白眼

了,这么多年憋憋屈屈的日子那也就算是到头儿了。这个梦忽然又让他有了憧憬,

隐隐约约地似乎前面铺上了一条金光大道,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勾勒梦想中的天

堂。长贵伸进裤裆,神往地摸着自己,这一摸,却让他一下子又跌回了残酷的现

实,就好像晴空里来了个霹雳,活活地把那条通向美好未来的金光大道生生地截

断了!那东西依旧软成了个面条儿一样,捏了捏又拽了拽,竟没有一丝的反应,

倒像是被抽了筋骨的一条菜青蛇要死不活地站着地儿却拉不出个屎来。­操­!长贵

恼恨地几乎捶胸顿足,恨不得立马把那玩意儿一刀剁了,省得遭这个现世报!

把自己蒙在被里缩成了一团,长贵的心里哇凉哇凉得像一窑冰窖,他无法不

心灰意冷。过了好一会儿,当长贵任命般终于又让自己平静下来,可那梦里的情

景如一丝春风竟然重又顽强地渗进他的脑海,像拿了根儿逗蛐蛐儿的苇苗儿,一

下一下地撩拨着他鼓动着他,让他一时一刻也不得安宁。他忽地想起了什么,一

下子又兴奋了起来。

长贵的心忍不住“咚咚”地开始跳,恍惚中似要抓住了那个关键,仔细琢磨

却又什么都看不到。他慢慢地围绕着这个梦,想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从当初突

发奇想让吉庆替了自己,到趴在窗户上看着那娘俩儿热火朝天地­干­,一桩桩一件

件过电影般细细地筛选。他想起了前几天一宿一宿地窥视,看得他几乎憋得撞了

墙,就觉得全身的血在里面哗哗地滚淌。他隐隐的记得,有一天自己那地方还真

就有了反应,尽管看起来仍是垂头丧气的一幅衰样,但他自己知道,那地方再不

像以往那般没有任何知觉,他感觉出了那东西地躁动,有些丝丝的热气。对!是

热气!

­操­他妈的!没准儿这还真是一条路!

长贵像个打挺的鲤鱼,卜愣一下坐了起来,为自己的这一发现震惊继而狂喜。

就像一个穷汉突然地发现了一个宝藏,让他不由自主地心跳悸动。他差点就要扑

过去推醒了大脚,把他这一发现告诉她。但真地伸过手去,还没触到大脚,长贵

却又迟疑了,唯唯诺诺地又缩回手。长贵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启口,怕大脚听了又

像上次那样一顿斥骂。他只好蜷回被窝里,却越想越躺不住,心口里好比揣了只

活蹦乱跳地兔子一时也消停不下,撩了被起身,披上件衣裳就下了炕。

鞭炮声逐渐稀稀拉拉,­干­冷的空气中却充满了刺鼻的硝烟味儿。长贵拿了笤

帚打开院门,慢条斯理地扫着门口一地纷飞的鞭炮碎屑,心里面没来由得喜悦,

嘴里便哼哼唧唧地唱起了小曲儿。

“哟!大初一的你倒是勤勤,这么早就扫上啦?”身后一串银铃似的嗓音传

过来,不用回头,长贵就知道是他巧姨,依旧低头扫着,嘿嘿地笑了一声算是回

答。

“你们家那姑­奶­­奶­呢?”巧姨端了盆水,“哗”地一下扬在了街上,又把剩

下的盆底儿撩拨着洒在长贵扫过的地方压住弥漫的尘土。

“睡呢。”长贵还是低了头,慢慢地把扫好的纸屑归了堆儿。

“等她醒了让她过来,说好了初一一起吃呢,问问她想吃啥,还有庆儿。”

巧姨扭头往回走,快走到门口了,却还没听见长贵应声,回身见长贵一幅魂归不

守舍的模样,冲他喊了一句:“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长贵心里想着事儿,突然被巧姨的断喝惊醒,忙抬了头问:“啊?你说啥?”

巧姨看着长贵那蔫头耷脑的德行,一时间竟是急不得恼不得,咬了牙瞪着他

:“跟你说话就是劲!说十句倒好象八句对了墙说呢,懒得理你!”说完,有

心真不再理他,却还是又叮嘱了他一遍,直到瞅着长贵嘿嘿笑着点了头,这才怏

怏地回了家。

自打巧姨她男人没了,每年的大年初一,两家人都是这么过的。也没啥好吃

食,把头天放冷了的菜炖好了的­肉­再上锅蒸蒸,两家人热热呼呼凑到一屋也就是

图个热闹。今年更是不一样。大巧和吉庆的事情大人们都心里有了数,虽没放到

桌面上敞开了说,但两家里主事的人心照不宣,吃饭的时候话里话外地也指着吉

庆和大巧儿说笑上几句。

这中间几个人各怀着心事,倒也其乐融融。独剩下二巧儿,听了个稀里糊涂

百思不得其解:咋就说着说着,姐和庆儿哥就好上了?这是啥时候的事儿?嘴上

虽没说啥,但心里面却好像堵上了一团棉花,梗在那里上不来下不去的。这一个

年过去,只剩下她一个人在那里落落寡欢。

大年初二,早早地巧姨就拉了二巧儿过来喊大脚一起回娘家。

往年都是姐两个一起跟着回去的,今年巧姨留了心思,知道吉庆不会跟大脚

一起去姥姥家,便特意也留了大巧看家,让小两口也热乎热乎。二巧儿今年有了

心事,撅着嘴就是不愿意跟着,耷拉着脸谁也不理,被巧姨吼了几声差点没掉了

泪,最后才万般不愿地被巧姨扯了出去。大脚和长贵拾一新推车子出了门,见

二巧儿一副霜打了的模样,还调笑了几句,却换回了几个白眼儿。大脚一时奇怪,

也不知道这小祖宗犯了啥病,悄悄地问巧姨,巧姨也说不出个所以,瞪了二巧儿

几眼,嘟嘟囔囔地骂了几句。把个二巧儿委屈得泪花就攒在眼眶里转,却把大脚

心疼得紧,一把拢过来不住声地赔不是,倒好像是自己招惹了她。

大巧儿好不容易等着娘和二巧儿出了门,又看着他们四个人两辆车子飞快地

消失在村口,赶忙喜滋滋地跑回屋。暖壶里有刚刚灌下的开水,大巧儿倒了一半

在盆里,又从水缸里舀了凉水搅拌着兑好,这才跨在上面解了裤子蹲下,撩着水

“哗哗啦啦”地清洗。院子里几只母­鸡­追逐着嬉闹,扑扑啦啦地声音传进来,惊

得大巧忙拽了手巾匆匆地擦了,又把自己拾齐整,然后伸了头去看。见院子里

仍空无一人,这才安下心来,端着水泼在当院,回头看看悄然无声的大门却又有

些失望。懒懒地进了屋,靠在炕梢儿百无聊赖地拿起本书心不在焉地翻看了几页,

却一个字也没看进眼里,大巧儿索­性­把书撇在一边,急急地出了门。

进了吉庆家的院子,大巧喊了几声,却没听到回音。推门进了堂屋,见吉庆

那屋的门仍旧掩得严严实实,冲过去一把推开,见吉庆竟还在蒙头大睡,立时便

气不打一处来。

“还睡!还睡!”大巧过去掀吉庆的被,掀了几下却没掀开,才发现吉庆在

里面拽着,更是恼怒,张着一双冰凉的手顺被子的缝隙伸进去,还没碰到吉庆的

身子,却被里面的吉庆死死地攥住了手腕。被子打开了一角,露出吉庆一脸的坏

笑。

“嘿,你还敢拽我,看我怎么治你!”大巧儿用了力气和吉庆撕扯着,两个

人嬉笑着滚成了一团,没一会儿,大巧儿便被吉庆裹进了被子。吉庆一双手探进

大巧的衣服,上上下下地一通乱摸,那大巧儿便再没了力气,只剩下呼呼哧哧地

喘着粗气......——

第二十六章:

两个人缩在被子里撕扯了一会儿却没了动静,只看见裹得严严实实的被桶儿

鼓鼓悠悠地蠕动,稍后几件衣服扔了出来甩在炕头,花花绿绿地卷在一起。

被子掩得密不透风却又波澜起伏,一会儿,却听见大巧儿“啊”地一声儿,

一只腿刷地从被子里伸出来,蹬得笔直,白白净净­嫩­藕一般的小脚丫绷得紧紧的,

五个圆润粉红的脚趾却好似被丝线拽了,一下子分开又瞬间合上。

“湿了啊……”吉庆的嗓音粗重沉闷又透着一股子欢欣。

大巧儿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像蚊子般颤抖着轻哼:“讨厌,还不是你……

泛坏……”还没说完,又“啊”地叫了一声儿,那条腿却缩了回来,竟

和另条腿一起被吉庆扳了上去,把个被子架成了一顶帐篷。那帐篷的里面,一个

圆圆地物件儿慢慢地移动,像个皮球从上至下缓慢地滑下来,到了帐篷的中间陡

然沉了下去,左摇右晃地捻磨。眼看着那帐篷便摇摇欲坠地抖动了起来,伴随着

大巧儿颤颤地哼吟,竟一声儿紧似一声儿。

“不行了……不行了……坏蛋,坏蛋……”大巧儿终于受不了

被子里的燥热,一把扯下了被头,露出一张绯红的俏脸大口大口地喘息,那张脸,

却越发得娇艳。

那个皮球仍在下面耸动着,每动一下,大巧儿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颤栗不止,

一双手早就攥成了个拳头,死死地抵在张开的口边。嗓子里那一丝丝呻吟,却仍

顺着掩不住的嘴角溜出来,悠悠荡荡地在空寂的屋里缭绕。

过了好久,那皮球终于缓缓地移了上来,从被头里探出来,却是吉庆的脑袋。

嘴角处亮闪闪湿了一圈,倒像是不知什么时候抹上去的蜜。

大巧儿一把把吉庆的头抱在了怀里,努了嘴­唇­堵上了吉庆的口,吉庆便也伸

了舌头迎着大巧儿,两个人滋滋有声疯了一样亲在一起,两张嘴立时就像被电焊

焊住了,长长久久地只用鼻子喘着粗气透着一股子饥渴难耐。大巧儿用力气往上

挺着,把一对胀鼓鼓如小馒头似的­奶­子抵在吉庆胸前,吉庆空出一只手,伸下去

摸住了,捂在手心里揉搓。大巧儿这一下更是难耐,终于把嘴移出来,哼哼唧唧

地喘,嘴里不住声儿地喃喃着:“……坏蛋……坏蛋……”却又高高地分

开两条腿搭在吉庆背上,两只脚丫死死地勾着把吉庆夹住,任她在下面无论怎样

癫狂,那吉庆却仍是紧紧地贴牢了自己。

吉庆不住口地在大巧儿粉­嫩­地颈上亲着,抽了空当儿还在问:“舒服么?舒

服么?”大巧儿竟嫌他罗嗦,焦躁地把吉庆抬起的头又按回去,手托着自己小巧

浑圆的|­乳­凑向吉庆。刚刚发育成熟的一对­嫩­|­乳­却坚挺结实,任她用力托了却仅仅

是往上移了一点点。大巧儿这时倒羡慕起娘来,娘的­奶­子松软肥大,稍稍一拽舌

头伸了竟可以自己舔着自己,于是大巧儿情不自禁拼命地揉搓,似乎揉上几下就

可以立马变得松软了,就可以轻而易举地送到吉庆的嘴边。吉庆却还在忙里抽闲

地问来问去,大巧儿忍不住心焦,一边胡乱地应着一边用力气往下推着吉庆的头,

直到吉庆终于一口含住了那颤颤地|­乳­尖儿,这才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畅快地哼叫。

大巧儿的|­乳­头儿粉­嫩­小巧,吉庆含在嘴里竟有一股清新宜人。娘和巧姨的|­乳­

头要饱满一些,像熟透了的一粒红枣,而大巧儿的却晶莹剔透,如挂了霜的半颗

葡萄。

吉庆不知道是更喜欢娘和巧姨那样儿的­奶­子呢,还是大巧儿这种坚挺弹力十

足的­奶­子。被欲­火­烧得有些混乱的他再想不起去比较两下的不同,一门心思地像

个饿透了的猪崽儿,囫囵地在大巧儿怀里拱着蹭着,耳边大巧儿那一连串紧凑急

促的呻吟更让他像一串点着了焾的鞭炮,噼里啪啦地就想着痛痛快快地炸了开来。

大巧儿却好像读懂了吉庆的心思,环在吉庆腰上的两条腿忽然用力气往下勾,

身子借了力“唰”地一下挺了起来,大腿中间湿漉漉的地方在吉庆身下扭来扭去

地蹭啊蹭的,嘴里不住声儿地低吟着:“……庆儿,庆儿……

进来,进来……”

吉庆摸下去,扶住了自己的东西,像手里拿了根儿拨火地棍子,左突右旋地

在大巧儿两股件摩挲,估摸着对准了,问:“进啦?”

“进,进……”大巧儿厌烦吉庆的磨叽,更死命地往下压着吉庆身

子。吉庆终于pi股一绷,顺着那处滑滑腻腻的缝儿挤了进去,刹那间,就觉得自

己被一股热乎乎火辣辣地紧凑箍住了,热得使他忍不住地哼了一嗓,又紧得让他

再不敢用力气往里面chā上哪怕一寸。每一次都是这样,chā进大巧儿的下身,吉庆

总会平添一种没来由得小心奕奕。大巧儿的那里紧紧的,让吉庆总会想起两张粘

连在一起的纸,而自己的家伙却像一把刀子要强行地把它们破开一样。这让吉庆

有了一种谨慎和新奇。这是一种让他耳目一新的感受,区别于娘和巧姨那里的宽

松舒畅,大巧这里却让他更深地体会了chā进女人身子里的那种过程。就像初春里

刚刚化了冻的土地,犁下去尽管艰难,却有了一种开垦的欢欣。

一边是肆无忌怠的疯狂所带来的欢畅,一边是­精­益求­精­地悸动所达到的和谐,

两种味道两份感受让吉庆却有着一种殊途同归的兴奋和快乐。

“舒坦,真舒坦……”吉庆忍不住念出了声儿,充裕的润滑让他慢

慢地放开了胆子,他开始“噼噼啪啪”地大动了起来。下面的那个东西被大巧儿

热呼呼地­肉­洞紧紧地裹住,每一下抽chā都像被死死地攥在了手心里,清晰而又强

烈地快感如一波波电流瞬间便向全身的各个角落延伸,让他每一根毫毛几乎都立

了起来。而这时的大巧儿,却早被吉庆­干­得上气不接下气,只会嘴里哼着一串串

不成调儿的音儿,两只胳膊死死地箍着吉庆,像是怕了吉庆的勇猛坚硬又好似意

犹未尽,双颊变得潮红,弯弯的眉毛微微地皱在一起,那一张妩媚地俏脸忽晴忽

雨,看起来不堪忍受更多的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快活。逢到吉庆稍稍慢了一下,

光溜溜的两腿却又陡然夹紧,嘴里小声儿地念着:“快……快……再快点儿……”

直到吉庆再不敢偷­奸­耍滑一连串地穷追猛打之后,终于忍受不住,疯了一般把头

在枕头上晃成了一个拨浪鼓,尖声地大叫着把自己送上了飘乎乎的云端又忽忽悠

悠地跌了下来,一上一下之间竟连骨头缝儿里都似乎被捏到了,从里往外的一股

子酥软无力。大巧儿每每这个时候,才真切地理解了娘。只要是女人,怎会少了

这样的事儿呢,没有个男人来弄,就像缺了水的一块地啊,那还不要被渴死?!

大巧儿为自己也为娘庆幸,有了吉庆这股爱死人的清泉,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

事!

于是,每次完事之后,大巧儿便会紧紧地依偎在吉庆怀里,把自己纤细­嫩­滑

的身子靠紧了吉庆厚实的胸膛,让自己更真切地享受着这种幸福。大巧儿的要求

不多,大巧儿也不是贪心的女孩,只要吉庆心里有她那就行了,她不在乎和娘去

分享这份幸福,哪怕还有别的女人,她似乎都不在乎。只要吉庆的怀里还有她一

块地方,对于大巧儿,就心满意足了。一个乡下女人,还求啥呢。

大脚和巧姨两家人天擦黑儿的时候才一起回了杨家洼。

二巧儿仍旧­阴­沉个脸满怀心事的一幅模样,巧姨不知道她这是咋了,见她丧

了一天自然是没有好言好语。临进家门差点就动手打了,被大脚一把拽住,二巧

儿这才险险地躲过了一巴掌,扭头就进了自家的大门。迎面正遇到听到动静往外

走的大巧儿,大巧儿问她咋了?二巧儿哼了一声儿,头也不回地就回了屋。

大脚跟在长贵后面也进了自家的院子,扯了嗓子喊了一声儿吉庆,招呼着他

出来帮忙接过手里拎着的篮子,告诉他是姥姥特意吩咐给他装的好吃食,吉庆翻

看着篮子里的东西,一脸的喜滋滋。大脚却低声地嗔怪:“一天不见娘也没个好

话,见了吃的倒乐成了个佛。”吉庆嘿嘿地笑,冲娘讨好似的咧着嘴,让心慌了

一天的大脚忍不住就想上去亲上一口,可当着长贵只好压了邪火,悄摸儿地捏了

吉庆的pi股拧了一把,疼得吉庆不由得叫了一声儿,兔子一样地蹦到了一边儿。

长贵的余光早就偷偷地瞅见了娘俩儿个叽叽梭梭的小动作,却并不理会,闷

声不吭地把车子支好,顺手抄起一个抹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见娘俩进了屋却没

跟进去,又去满院子追着轰着,一只一只地将四散奔逃的­鸡­拢回窝里。

屋里面的吉庆仍喜滋滋地翻着吃食,不时地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大脚凑

到他身后,捅了一下:“今儿个没闲着吧?”

“啥?啥没闲着?”吉庆嘴里塞满了东西,支吾着问。

“你说啥?和大巧儿呗。”

吉庆不好意思地笑,抓起一边的水缸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口。

“今儿个你可美了,这一天,没少下力气吧?”大脚一把将吉庆抄进怀里,

一只手点着他的脑门,那样子倒像个数落着自己爷们儿的小媳­妇­儿。

吉庆还是嘿嘿地笑,从娘的怀里挣脱出来,回身却把吃了一半的桃酥塞进了

大脚的嘴里:“娘吃,甜呢。”

喜庆的杨家洼早早地被夜幕笼罩,远处仍有贪玩的孩子燃起的鞭炮声时断时

续地传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地清脆悦耳。

吉庆和大巧儿在家里糗了一天,到了晚间却像个放飞的野鸭,早早地就窜了

出去。大过年的,大脚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催他紧着回家,看看时候不早,洗洗涮

涮也早早地上了炕。

宽宽敞敞的大炕早就烧得热热乎乎,躺在暖暖地被窝里,大脚舒展着乏了一

天的身子,忍不住畅快地哼了一声。

长贵趴在炕沿上,被头外露了半截光光的膀子“吧嗒吧嗒”地嘬着烟卷。浓

浓地烟雾从嘴和鼻孔里冒出来又四散飘去,在屋子里缭绕。长贵抽上一口,回头

看看大脚,看看大脚又扭头抽上一口,似乎是有什么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个大年除了二巧儿就该算长贵了,过得一样恍恍惚惚。往年这个时候他在

享受种种热闹的空当里,会欣慰地看着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身影在自己眼前儿走过

来走过去。看着吉庆越来越高越来越壮实;看着自己的媳­妇­儿虽然又添了几道皱

纹,但却更加的风韵妖娆。每每这时,长贵都会从心眼里感到一股子满足。虽然

在这个家里主不了事,但家里家外所有的重活累活都是他来扛起的,打内心里长

贵仍坚定的认为是自己庇护了这个家。他就像个老母­鸡­,伸了翅膀一边是自己的

媳­妇­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对翅膀把他们紧紧地拢在身下。

可是今年,长贵竟然觉得一下子空空荡荡地。他忽然就感到,他自己是不是

真得就成了个名副其实的废物了?

吉庆这一年长得忒高,站起来猛了自己半头。再过上半年,啥活都能­干­了。

大脚那里更别说,在她眼里自己除了还能扛扛麻袋起个猪圈,其余的也没啥用。

一个庄户男人,每天的日子不就是这样么?白天伺候着土地,夜里伺候着媳­妇­儿。

可眼瞅着,自己地里炕上就都没用了。长贵不敢想,一想起这个心里一下子就像

被掏空了。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出那个主意,那样起码他觉得自己还­干­了点儿男人

该­干­的事,起码隔三差五地还能用手用舌头就活着帮一下大脚。尽管大脚从来没

有满足过。但是长贵转念又想,不那样日子就熨帖了?不满足的大脚还不是要去

偷人。

长贵一时间乱了脑子,像倒了一锅热粥进去搅成了一团,左不是右也不是。

看来,让自己的病好起来是唯一的希望。不过,自己想得那个法子行么?长

贵还真就没什么底,扭头又看了看躺在一旁的大脚。

大脚出去了一天,此时的身子虽然疲惫倦懒,但脑子里却没来由的兴奋。本

以为躺到炕上就可以马上入睡,但翻来覆去地半天却越躺越来了­精­神。

身后长贵“吧嗒吧嗒”地声音在耳边鼓噪,浓重的烟雾熏得她透不过气来,

大脚终于气急败坏地转身,嚷嚷了一嗓:“抽!抽!你还抽个没玩啦?屋里都成

烟囱了!”

长贵闷声闷气地“哦”了一声儿,探身子在炕下捻灭了烟头,回头看大脚,

却见大脚蹬了双亮亮的眸子不错眼地还盯着他,盯着盯着竟“噗嗤”一下笑了,

笑得长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忙用手胡噜了一下脸,可除了满脸的胡茬也没有

惹人笑的东西,又看了看­祼­露的胸膛,那里黑黢黢的和往常也并没有两样。见长

贵懵头懵脑的一幅憨样,大脚的脸上笑意更浓,戏谑的问:“被窝里冷不?”

“不冷啊?”长贵说。

“我咋那么冷。”

“嗯?”长贵依旧是一脸的诧异。

“傻啊你!”大脚忽然瞪圆了眼,被子却撩开了一道缝儿,“过来!”

“啊?哦!”长贵这才醒过闷儿来。忙蹭着往大脚的被窝里钻。大脚的被窝

里并不冷,却有一股暖暖的久违的香气。那是大脚身上的味道,对长贵来说,竟

有好长时间没有如此真切扑鼻了。

长贵还在不知所措地忐忑,大脚却把个暖烘烘香喷喷地身子拱了过来,见长

贵张着手却不知道往哪里放,不由得轻轻地捶了他一拳:“自个的媳­妇­儿咋不知

道抱呢?抱着!”长贵忙惶惶地一把把大脚拢在怀里。大脚的鼻子却忽然地一酸,

扎在长贵怀里再也不动了。

曾经这个怀抱是自己每天盼着念着的,那么宽厚那么有力又曾经让自己那么

的迷乱。那是多好的日子啊,每个夜里自己赖在这个怀里迟迟不愿意挪窝,撒娇

耍赖羞红着脸一遍遍地喘息……大脚嗅着来自长贵身上的味道,那种混

合着烟草混合着汗酸的味道充溢在暖暖的被窝里,弥漫在大脚酸楚的心里。大脚

忍不住抚着长贵那依旧壮实的胸脯,陡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长贵的鬓角竟添了

成片的白发。

“看你,这么多白头发了……"大脚疼惜地伸了手指在长贵的白发

上摩挲,长贵下意识地躲,被大脚拢住,摘了一根”唰“地扽下来。长贵”嘿嘿

“的笑,带着一种谦恭一种不自然。大脚定睛地端详着自己的男人,无意识地开

始从眉眼中从笑容里分辨着长贵和吉庆的不同之处。长贵朴实憨厚吉庆却意气风

发,但毕竟是爷俩,那神态五官活脱地只有大小号之分。大脚油然一股柔情蜜意,

似乎好多年前的那些个夜晚又回来了,于是更紧地贴紧了长贵,心里面像吞了一

把酸枣又夹了两片苦麻儿。

长贵回身拽了灯,屋里面顿时漆黑一片。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映在炕

上,罩在夫妻两个团成一桶儿的被窝上,像撒上了一层银霜。长贵和大脚长长久

久地这么抱着,谁也没主动开口,似乎都怕惊扰了这难得的温馨。

大脚仍沉浸在对往昔的追忆中,长贵却即忐忑又惶恐。大脚这突如其来的温

顺柔美让长贵着实地不适应,这样的大脚似乎好多年没有重现了,冷不丁的这么

一下还真是让长贵没着没落的。怀里抱着大脚柔软丰腴的身子,长贵的手几乎要

僵了,既不敢实实在在地摸了那­肉­,也不敢用了力气紧紧地楼,那感觉竟不像是

搂着自己的媳­妇­,到好似偷了别人家的女人一般。

一个姿势架在那里半天,长贵的膀子酸软得实在坚持不住,终于颤颤微微地

挪动了一下,见大脚并没有任何的反应,才又壮着胆子把搭在大脚腰上的一只手

放得更熨帖一些。刚刚放好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大脚扎在他怀里“扑哧”一声儿

笑了出来。

长贵嗫嚅地问:“咋啦?”

大脚仍是“格格”地偷笑,等笑够了,才说:“看你咋那么别扭呢?一个炕

上睡了快二十年了,你现在咋跟搂新媳­妇­儿似的?”说完,接着又“格格”地笑。

笑得长贵竟有些不好意思,掩饰着索­性­放开了手脚,一把便更紧实地把大脚拢在

怀里,本来还搭在她腰上的手顺势却盖住了大脚浑圆的pi股。

“对了么,就该这样。”大脚这才满意,把头靠在长贵胸前,舒舒服服地闭

上了眼。

“今儿个你是咋了?”长贵终于问出了口。

“没咋啊。”

“那咋不对劲儿呢。”

“有啥不对劲?对劲呢。”大脚在长贵怀里鼓悠了一下,仍是闭着眼美美地

蜷着。

长贵无声地咧嘴笑,心里美滋滋地暖和。这才是自己那个漂亮温柔的老婆呢,

这么多年,大脚那曾经让他酥了身子的那股风情终于又回来了,这让他欣喜不止

继而竟有些蠢蠢欲动。要是搁往年,还没到这时候长贵早就挺枪上马,在大脚的

身子上驰骋了,不把大脚­干­得体似筛糠叫成一串根本不算完。可是现在……

长贵突然地一阵惭愧,刚刚升起的一股满足欢欣一下子又被狠狠地浇熄了火儿。

那种自卑沮丧又悄悄地冒了头儿,这种在他心底里扎了根的悲哀让长贵一下子又

回到了冰冷的现实。现实的残酷而又无情让长贵刚刚还暖暖的心一下子哇凉哇凉

的。cao!长贵不由得在心里骂了一句,骂自己,又骂自己这不争气的身子。那一

瞬间,突如其来的幽怨和烦躁几乎让他绝望,他甚至不敢再这么抱着大脚,甚至

认为自己这样的男人根本就没个脸再这样抱着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媳­妇­。

情绪的跌宕起伏,让长贵下意识地抖动了起来,尽管轻微但大脚还是觉察到

了长贵的异状,睁了眼问:“咋了?”

长贵没有说话,却把个牙咬得“咯嘣嘣”直响。

大脚却怕了,抬头就着微微的亮光望向长贵的脸,却见到一脸的狰狞。大脚

心里一紧,难做贼心虚竟不敢再问,一个姿势就僵在了那里,心里面“扑通扑

通”地跳。

长贵毫无察觉大脚的心思早已经和他南辕北辙,闭着眼却还是满腔的沮丧懊

恼,直到忽然感觉胸脯上没了大脚,这才睁了眼,正对上大脚一双惊恐不安的眼

睛怔怔地望着他。他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的失态打扰了这份久别重温地温情蜜

意。忙抱歉地一笑,伸了胳膊示意大脚过来。大脚却再不敢靠近,见他没事索­性­

转身给了他一个后背。

长贵连忙凑过去,重新把大脚拢在怀里,比刚才抱得更紧。

“刚才你咋了?吓我一跳。”过了好久,大脚才低声的问。

“没事儿。”长贵说。

“我以为……算了,睡觉!”大脚欲言又止,­干­脆闭了眼,希望赶

紧着睡过去。

长贵心里一动,似乎猜到了大脚那没说出口的话,又想起了那天的念头。乘

着今儿个大脚的情绪不错,索­性­说了吧。可咋说呢?长贵又开始犯了愁。

见大脚半天没了动静儿,长贵怕大脚真的睡过去,轻轻地捅了一下。大脚

“嗯”了一声儿,问:“­干­啥?”

“睡啦?”

“嗯,睡啦。”

长贵“嘿嘿”地笑,用胸脯贴紧了大脚绵厚顺滑的背。过了半天,突然地似

乎自言自语一般:“庆儿,行么?”

大脚陡地一紧,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长贵抱紧大脚的胳膊加了些力气,又问:“行么?”

“啥行么?”大脚颤着音儿问了一句。

“那事儿,行么?”

大脚地心跳慌了神儿,那一瞬间似乎觉得要喘不上气的感觉。她倒不是怕,

她也知道长贵早就洞悉了她和吉庆的一切。只是这么突然地由长贵嘴里说出来,

突兀而且怪异。就好像薄薄的一层窗户纸,却让一个最不该的人捅破了。大脚忐

忑之间又夹杂着一阵羞臊。这和那次被长贵发现的另一次偷人不同,那次大脚虽

然也惴惴不安但骨子里却有一种倔强的不忿,而这次,却让大脚没来由得一阵阵

发烧。那种感觉大脚说不明白,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又似乎是一种被人揭了面皮

晾在了当院里的无地自容。

“没事儿,俺知道。”长贵觉察出了大脚地异样躁动,安慰着。大脚仍是一

声不吭。

“真没事儿,俺愿意的,”长贵又说,大脚还是一声不吭,任由长贵悄声地

自说自话:“俺看见了,俺真地不怨你们。你忘啦?俺说过,咱家有,咱家有俺

就不愿意你去外面。”说着说着,长贵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委屈那么酸苦,一个

硬朗朗地汉子,突然地就掉了眼泪,硕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就像断了线的珠子

忍不住地就滚了下来,顺着面颊往下淌又砸在了大脚的背上。

大脚忽然就转过身来,把脸深深地埋进长贵的怀里,死死地抱着,仰起头来,

竟也是满脸的泪:“他爹,他爹,对不住了,对不住了……”剩下的话,

竟哽咽地再也说不出来。

大脚的抱歉让长贵一阵宽慰,似乎从来没见过越发泼辣强横地媳­妇­儿为了什

么事情发自肺腑地表示过歉意,可这一次却真的有了些愧疚,这让长贵萎黯的心

有了一点点自信,不由的为自己亲自导演的这出不伦之情沾沾自喜。他朴素地认

为,无论如何在大脚心里还是有着自己的,曾经困扰好几天的失落这一次竟慢慢

地消失了。长贵轻轻地抚着怀里的大脚,手掌间竟充满了慈爱温存,嘴里喃喃地

劝着:“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似乎仍是怕大脚难受一样,嘿嘿地笑着又

说:“其实,爱看呢。”

“爱看啥?”大脚抬了一双泪眼望着长贵。

“爱看你们弄呢。”

大脚又是一阵脸红,臊到了脖子,抬了拳头给了长贵一下:“你个死鬼,不

要个脸了。”

长贵憨憨地咧了嘴乐:“真的,俺真得愿意看呢。”

大脚羞臊地把热得发烫的脸深深地埋在了长贵的腋窝,释怀之后的心竟有了

些驿动,悄了声儿问:“真的?”

“真的!”长贵肯定的说。

大脚却明知故问:“你在哪看呢?”

“就在门上边的气窗啊,俺爬上去看的。”

“咋不摔死你!”大脚故作恨意地说,满面却抹不去的一脸娇媚:“说!看

了几回?都看见个啥?”

“也没几回,就看见你俩弄呢。”

“再说?!”大脚装腔作势地要去拧,长贵忙缩了身子告饶:“真的,真没

几回!”

“哼!”大脚飞着媚眼儿瞥了长贵一下:“俺倒觉得你天天儿地看呢。”

“你看见啦?”长贵忙问。

“没看见,觉着!”

“你还成了神仙了,还觉着。”长贵放了心,又一脸神往的说:“要说呢,

还真不错,不愧是我儿呢。”

“跟你一个德行,坏着呢。”

“我咋看着倒是你坏呢,看把我儿折腾得,没完没了了你。”

“我没完没了?你问问你儿去,是他没够还是我没够?!”大脚瞪圆了眼,

急赤白脸地抢白,忽地意识到当下说得本应该是一件羞死了人的丑事,“腾”地

一下红到了脖子,恼羞成怒地攥了拳头鼓槌儿一般地在长贵胸脯上擂:“要死了

你要死了你!没个脸了!”

大脚一幅娇媚羞答的模样,到把个长贵看得痴了。恍惚间眼前的大脚竟又变

回了当年那个束一条长长黑辫的邻村姑娘,一时间血往上涌,伸胳膊箍了大脚的

身子紧紧地楼在了怀里,喷着热气的一张口,­鸡­啄米一样在大脚脸上亲个不停。

亲得大脚立马迷迷糊糊酥软在那里,剩下一丝力气却还在推搡着:“别撩我别撩

我……”

长贵竟不在乎,仍是抱紧了亲,两只手更是上下齐动,在大脚柔软的身子上

摸来摸去,喘着粗气说:“没事没事,庆儿就回了,让他弄,让俺看。”

大脚死命地挣脱出来,捏着长贵狠狠地拧了一把:“看看看!看个毬啊你!”

“俺真要看呢!”长贵急了眼,拽着大脚的手一下子按到了自己软成一团的

物件上:“俺看了这地界儿能好呢!”

大脚愣了,问:“你说啥?能好?”

“真的!真能好呢!”

大脚不信,手在下面摩挲着:“看了就能好?你魔怔了吧?”

“真的!儿哄你!”长贵急赤白脸的赌咒发誓,他不知道会不会真得能好,

但力求夸大一下结果,进而得到大脚的支持。眼看着大脚真的有些相信了,刚刚

还有些诧异的表情,竟慢慢地开始了有些惊喜。

“你说真的?你试了?”大脚瞪大了眼问。

“差不多,我估摸着差不多!前几回看你们弄,那毬玩意儿有动静呢。”

大脚卜愣一下坐了起来,一把掀开被子,拽下长贵的裤头,手摸着,仔仔细

细盯了那玩意儿看:“天哪,这也行?!真有动静?”

长贵嘿嘿地笑着,用了力气挺着身子,那模样似乎是真的好了,把个依旧蔫

头耷脑的物件儿弄得七摇八晃,嘴里还在嘀嘀咕咕地嘟囔着:“儿哄你,能好!

儿哄你,能好!”

“看俺们弄你就能好?”大脚还是有些将信将疑,把长贵软软的东西捏起来

又放下,放下了又捏起来:“这是个啥病呦,看人家办事儿自己个倒得劲。早知

道就好了,早该让你看呢。”

长贵一把把大脚拽了过来:“现在也来得及,往后你别过去了,就在这屋弄,

让俺看!”

“那哪成!不把庆儿吓着?”

“咋不成,俺装着睡着喽,你们就弄,没事儿。”

大脚忽地想起昨夜里在这屋折腾得热火朝天的样子,问:“你昨个看啦?”

“昨个?昨个俺喝多了啊。”长贵说,猛地瞪圆了眼:“你们昨个真在这屋

弄了?”

“弄了,咋啦?”大脚得意洋洋,仰着头一脸的跋扈:“没看着吧,气死你

个狗日的!”

长贵不由得捶胸顿足:“我日!咋不叫醒我呢,咋不叫醒我呢!”

大脚格格笑着扎进长贵怀里,两口子重又抱成了一团,裹得紧紧地被窝里比

刚才更是热乎,轻声细语地竟然开始计划起来。一个问一个答一个开始支招一个

开始化解,一时间把炕上那点子事情翻来覆去地琢磨了个七七八八。为了同一个

美好的目标,长贵和大脚这么多年来竟少有地达到了统一和谐,夫妻两个此时此

刻的心情即是惊喜交加又是兴奋异常。

大脚没想到自己和庆儿那些脏事儿竟成了一副灵丹妙药,于是一下子便心安

理得继而躁动鼓舞,而长贵终于可以尝试着掀开自己新的人生篇章,更加雀跃憧

憬,两口子早就没了睡意,搂抱着等待吉庆的归来。直到他们实在支持不住终于

迷迷糊糊地睡去的时候,那个药引子这才蹑手蹑脚地回了家。而这时的长贵和大

脚,早就没了心气儿,只听见炕上一高一低的鼾声此起彼伏——

【杨家洼情事】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俗话说:初一的饺子初二的面,初三的菜盒子团团转,破五要吃饺子宴。

初五一大早大脚就早早地下了炕,拖着个慵懒不堪的身子准备要忙活着一天

的吃食。昨夜里两口子又等了吉庆半宿,最终却仍旧是一事无成。这两天吉庆着

实地玩疯了,每天放下饭碗一竿子就蹽没了影儿,三更半夜地才回来。大脚或多

或少地暗示了吉庆几次,吉庆答应的挺好但该咋地还是咋地。要搁以往,大脚大

可耷拉了脸骂上几句,但现在的关系处到了一处,一是再不好仍把吉庆当了孩子

劈头盖脸地去吼,二是两口子心里另打了算盘,反倒没了理直气壮。于是,一来

二去就拖到了今天,大脚还是稳稳的,反倒是长贵急了个抓耳挠腮。

活好了面醒着,大脚又下了地窖抱了两棵白菜叮叮当当地剁了,撒了盐放在

盆子里控着水。看看再没啥可准备的了,忙扯了嗓子喊长贵起来,又掉了头进了

吉庆的屋。

屋子里窗帘紧掩,让乍一进来的大脚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了昏暗。吉庆蜷缩

在被子里,只露出了半个头睡得正香。大脚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掀了半个被角,

嬉笑着捏了吉庆的鼻子摇,吉庆哼哼着不耐烦地皱了眉头,眼睛却仍是紧紧地闭

着,翻了个身,又要睡过去的样子。大脚挽了袖子,把个冰凉的手伸了进去。吉

庆温热的身子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冰凉激得一颤,痛苦地叫了一声儿“娘”,眼睛

仍是闭着,只是皱着眉耸着鼻子像条泥鳅在被窝里拱来拱去。

“嘿!还治不了你了呢!”大脚见无作用,索­性­掀了被子,把个吉庆光溜溜

地身子凉在了寒冷的空气中。那吉庆这才无奈地睁开眼,缩成了一团,手伸着去

拽被大脚紧紧攥住地被子,嘴里央告着:“娘,求你了,让我再睡会儿,困呢。”

“现在知道困了?知道困咋不知道早些回来呢!”大脚也怕吉庆着了凉,重

又给他盖好,手指却点着吉庆脑门嗔怪地数落着:“早上不起晚上不睡的,你还

来劲了。”吉庆一声不吭,却撅着嘴装作一副委屈的模样,瞅得大脚倒心软了,

思量着嘱咐他一句,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叹了口气扭头就要出去,刚一转身,

却又被吉庆拽住了。

“­干­啥?还想找骂?”大脚回身,佯装生气地瞟着他。

吉庆却“嘻嘻”笑着,把大脚拽回了身边,按在炕头坐好,脑袋一歪枕在了

大脚的腿上,把个脸就势贴在了大脚肚子的位置,鼻孔微张呼吸着大脚身上的味

道,一幅贪婪的模样。大脚伸了指头又点了点吉庆的脑门:“现在想起娘了?早

­干­啥去了!”

吉庆也不说话,一只手却悉悉索索地探进大脚怀里,冰凉呱唧地就摸上了大

脚的­奶­子,摸得大脚一个激灵,身子一抖几乎把持不住,颤着音儿小声儿地说:

“你个臭小子,又来撩搔你娘了,说!这两天­干­啥去了?没让大巧儿掏空了你?”

“没呢,没去大巧儿那儿。”

“鬼才信呢,见天的不着家,你敢说没去?”

“真没去!不信你摸!”说完,扽了大脚的手就要往下面掏。

要说吉庆还真没撒谎,自打那天大巧儿回了家吉庆就再也没见着大巧儿。倒

不是不想去,实在是被新鲜事给缠住了。

前街二蛋儿家来了亲戚,是他的叔伯哥哥。听说是在省城的什么大学里做老

师,岁数不大却满肚子的学问和新鲜的事儿。这几天几乎全村的半大小子都凑了

过去,天南海北地听他绘声绘­色­地一件又一件地讲。尤其是吉庆,听得更是认真,

那个哥哥嘴里的事情对吉庆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般新奇,让他说不出的憧憬与向

往。

吉庆前因后果的讲了,大脚这才半信半疑,心里刚刚涌起的一点点醋意也慢

慢地散了,“叭”地一口在吉庆的脸上亲了一下,起身时,凑在吉庆耳边说:

“今个不许去了。行不?”

“­干­啥?”吉庆睁了眼珠子还在问,气得大脚恨不得拧了他身上的­肉­:“你

说­干­啥?!不许去就是不许去!”

吉庆果然安静了整整一天,甚至下午巧姨来叫他过去吃饺子,他也找个理由

推辞了。

后晌的饭很简单,把中午的饺子炸了炸,大脚又炒了几个菜,一家三口围在

炕桌吃得热热乎乎。今天长贵和大脚存了目的,有意地拿了酒,推杯换盏地喝着。

吉庆只是觉得今天的娘和爹照往常有了一点区别,但仔细看又看不出什么,索­性­

不去管了,自顾自地吃着,心里还在想着二蛋儿的堂哥。那个大哥估摸着也该回

省城了,临走之前别忘了要个通信地址。吉庆的心慢慢地变大,他觉得以后一定

会用得上。

或许是有意为之,半瓶还没喝进,长贵便有了些醉态。话慢慢地变得多了起

来,口若悬河的并且还伴随着一些张牙舞爪的动作。一旁的大脚便推波助澜,嘴

里假意劝着,似乎提醒着吉庆你爹真得喝多了。爹的酒量吉庆略知一二,虽然也

奇怪今天爹进入醉酒的状态的确有些快,但并没有真得往心里去,还是很关心的

和大脚一起劝着爹少喝一点。长贵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就坡下驴,迷迷糊糊地身

子一歪躺在了炕上。

这边长贵的鼾声还未响起,大脚却已经急慌慌地把炕桌推到了一边,一把将

吉庆搂了过来,喷着酒气的一张嘴紧跟着就贴了上来,伸了舌头就塞进了吉庆的

口中。大脚急切紧迫的动作吓了吉庆一跳,一边推着大脚的身子,一边忐忑地斜

了眼,瞄着爹睡着的地方。长贵睡得安详自在,低低的鼾声已经响起,“扑哧扑

哧”地倒真像是睡得天昏地暗一般。

“诶呀没事儿,你爹睡了。”大脚压了好几天的那股子邪火,终于可以敞开

了发泄,何况再没个顾忌,就好像一个乏透了的旅客,一下子丢开了所有的包袱,

雀跃地几乎跳了起来,那心里的躁动竟比以往更多了几分。一挨着吉庆,那说不

清道不明的搔痒便瞬间充溢了全身,一门心思地就想赶紧着弄上那事儿。见吉庆

还在推三阻四,早就有了些急不可耐,喘着粗气便搂着吉庆滚到了炕上。

“不行啊,爹还没睡死呢,醒了咋整?”吉庆惶恐地提醒着娘。

“醒啥醒,没事儿的……”大脚手脚并用地往下褪自己的裤子,又

过来扯吉庆:“快点儿,娘都憋坏了……”

吉庆还在那里推搡,裤子却已经被娘扯下了半边,露出刚刚长成地一团稀疏

的黑毛。那大脚却似红了眼睛,扑过去伸手就往里掏。或许是因为吉庆的局促不

安,那个东西还软着,委委屈屈地缩在那里。大脚却像是没看见一般,扶着蔫头

耷脑的那根茎放在了口边,好似吞了一截粉条,舌头一卷“吐鲁”一下就进了半

截,把个吉庆弄得“啊”地一声儿,全身就像通了电,颤巍巍地就挺在了炕上。

那大脚更是变本加厉,一手撸了层层叠叠地皮,露出­嫩­红的一个gui头,一边用舌

头在上面舔着弄着,没几下,就见那里忽忽悠悠地硬了起来,像充了气的一段猪

肠子,青筋暴跳地就竖在了大脚眼前,把个大脚欢喜地就像个多少年都没见着男

人那物件儿的旷­妇­,捧着吉庆的东西就是一个爱不释手,贴在脸上翻来覆去地亲

着吸着,弄得吉庆早就把睡在一边的爹甩在了脑后,闭着眼睛就剩下了哆嗦。

“爱死人了爱死人了。”大脚喃喃地念着,伸手把自己刚才褪倒半截的裤子

甩脱,露出两条光洁的腿,那腿间丛丛蓬蓬的一簇毛发乌黑发亮,像是山崖上陡

然催生地一丛荆棘,傲人地绽放。白的白黑的黑,竟是分外耀眼。

吉庆躺在那里,竖着个家伙被娘翻来倒去地玩早就有些焦急,看见娘终于脱

了裤子,不禁有些激动,耸着下身跃跃欲试。大脚风情万种地憋了一眼,终于蹁

腿跨在了吉庆身上,扶着那东西低头对准了自己,深吸一口气稳稳地坐了下去。

chā入的那一瞬间,似乎倾尽了全力,舒舒服服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之后,

便见那一根勃成­棒­槌一样的­棒­­棒­,似乎连根都吞进了她的身子里。

大脚的一声长吟,就像早先队里出工吹出的哨子,让娘俩儿的欢情再度开启。

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的大脚和吉庆似乎更加娴熟更加热烈。初生牛犊的吉庆本

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本能的欲望驱使着他把所有的人伦早就抛到了脑后,就只

晓得尽情的发泄。而大脚,或许之前在心底或多或少地仍会有一些难以言状的不

齿和羞涩,但经过长贵的鼓噪之后,那一点点的不适便烟消云散,油然而生的却

多出了一种使命感,这种使命感却让她把这段非比寻常的偷­情­享受得更加彻底更

加坦然,每每想到丈夫的一双贼眼就在一边窥视着,坦然之余竟然还有一种说不

出道不明的兴奋。这种兴奋让她活脱脱变了个人。

也是这声长吟,让在一旁假寐的长贵本就狂跳不止的心差一点没窜出来,偷

偷把眼打开了一丝缝隙。眼前的一切,触目惊心得又几乎让他喘不上气来。虽说

也见过,但毕竟还隔着玻璃作为一个旁观者偷偷的欣赏,而今天的长贵,却有了

一种参与其中的异样。那两具白花花的身子近在咫尺地纠缠着,一切是那么的清

晰真着,真着得就像小时候趴在草稞里看两只蚂蚱打架。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在寒

冷冬夜里,这两具半­祼­的身子依旧散发的热气,随着越来越烈的撕扯缠绵伴随着

一阵紧似一阵的喘息呻吟声,在空荡的屋子里弥漫升腾。平日里冷冷清清的一铺

大炕,今夜里竟如此地火热,火热的让长贵窒息。

或许是怕吉庆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大脚拉扯着吉庆已经把身子调了过来。

吉庆的身子横在炕上,头却朝向了另一边,两只脚丫子枝枝叉叉地伸在长贵眼前。

大脚背对着他,跨坐在吉庆身上,呈现在长贵面前是她那浑圆肥厚的pi股。那两

瓣白­嫩­饱满的pi股蛋儿犹如两团富强粉揉就的面团,晶莹莹泛着瓷光,在长贵眼

前忽忽悠悠地顿挫摇晃,律动地起伏之间,股沟中豁然吞吐着一截青筋暴跳的­肉­

棍。那东西像一根充实饱满的血肠,直直愣愣地竖在那里,昂着头挺着脊梁在大

脚层叠褶皱的下身中钻出来又chā进去。长贵忽然想起了打井时那根直chā入地里的

钻杆,凶猛地旋转着钻进泥土里,出来时翻卷出汹涌的泥浆却又那么一股子得意

洋洋的劲头儿。

长贵忍不住摩挲着自己的胸脯,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那狂跳不止的

心稍稍地平复一些。眼睛却越睁越大,乌黑的眼珠子似乎要从眼眶中跳了出来。

大脚有意无意的回身瞥了一眼,长贵错愕惊奇却又有些贪婪的脸已经微微地

欠起,大脚冲他暧昧的一笑。长贵怕吉庆发觉,忙打着手势让她转过头去,那大

脚却不理会,迷离的眼神散乱­淫­荡仍死死地盯着长贵,胸脯剧烈地激荡起伏,嘴

巴张得大大的像跑了几里地山路一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长贵急得抓耳挠腮,

又不敢有大的动作,只是挥着一只手,无声地打着哑语。

大脚“格格”一笑,看着长贵却对吉庆说:“庆儿……舒坦么?”

躺在那里的吉庆,被娘的身子挡了并没看见那边老两口无声无息的交流,听

娘问了,挺着身子应了一声儿。

“­鸡­芭真好……弄得娘舒服……”大脚侧着身子,眯着眼瞟着长

贵,看似是对吉庆说的,那神情却分明是和长贵在喃喃地低语。

“庆儿也舒服,娘,你弄啊,使劲弄啊……”

大脚终于转回头,胳膊支撑着伏在吉庆身上。凌乱的发梢一缕缕散落下来,

在那张看起来越发­淫­靡­骚­浪的脸上摇曳,一双眼半掩半合眼神迷离恍惚,绯红的

嘴­唇­垂涎欲滴微微地颤着,一排细碎白洁的牙齿露出来,却把一片嘴­唇­轻轻地咬

了,似乎在克制忍耐却又无法抑制地发出一连串的哼吟。那哼吟悠扬婉转随着身

体的起伏却又充满节奏,和上­肉­体撞击在一起的“啪啪”声儿,竟是如此的和谐

荡漾,听得长贵几乎要从被窝里跃出来,就势把大脚按了骑在身下。

可惜,空有这一身子力气却没有那个能耐。长贵伸手下去揉搓着自己软塌塌

的物件儿,揉得发了烫快要揉破了一层皮的时候,那里仍旧是无动于衷。可他的

身子却好似被熊熊的烈火烤透了,浑身的血澎湃着在各处鼓荡奔流,却恰恰到那

个地方的时候竟好似被高筑的堤坝挡住了一般戛然而止。又好似被措不及防的一

道闪电击中,噼里啪啦地电光在全身各处游走,但每每到了那个地方却像遇到绝

缘体一般。

长贵不由得又是一阵阵的气馁,他一边继续揉搓着那里,一边注视着面前叠

在一起弄得热火朝天的两人。他忽然想大声地喊出来,不是因为郁愤而是期盼着

再为他们浇上一股火。他直觉的认为,应该是场面还不够热烈,还不够­骚­浪,还

没有真得更深刻的刺激到他。看着大脚坐在吉庆身上上下下起伏的身影,耳边充

斥着两人的喘息声,他仍然希望这两个人更加如胶似漆一些,就像村子里常常见

到的两只交配的狗,无论四周的人怎样挑衅甚至拿棍子挑了,两个畜生依旧旁若

无人地弄,依旧紧紧地连在一起。

大脚白­嫩­的pi股仍死死地夹着吉庆的­棒­­棒­掏弄着,飞快地露出一截又迅即地

吞进去。从她身子里带出的液体白花花粘稠地溢满了两人交合的地方,使那个地

方看起来凌乱不堪黏黏扯扯。大脚的叫声变得狂乱急促,夹杂着一两句“哎呦哎

呦”的轻唤。长贵悄悄地伸过手去,在大脚pi股上抚摸着,那上面微微的有了汗

渍摸起来有些滞涩。大脚觉察出后面有手在摸,知道是长贵,身子却一趴,彻底

地压住了吉庆,把个劈得开开的pi股和连在一起的地界儿更清晰的晾在长贵眼前,

嘴里大声地叫着“舒服舒服”。一边伏在吉庆耳边胡言乱语着一边耸着身子似乎

在勾引着长贵。

“庆儿……过瘾么……cao娘过瘾么?”

“过瘾!”吉庆努力的应和着娘跌宕起伏的身体。

“那就使劲儿啊,使劲儿的往里杵,杵娘的bi……”大脚喋喋不休

地呢喃着,手却伸到后面够住了长贵那只手,拽着它在自己的pi股上游弋:“娘

­骚­么?说!娘­骚­么?”

“­骚­!娘­骚­!”

“稀罕(喜欢)么?稀罕娘­骚­么?”

吉庆紧紧地抱着娘鼓鼓悠悠的肩膀,大声地喊着:“稀罕!”

大脚好像被儿子的大声回应鼓励了,更加放浪不堪:“那娘就­骚­给你看啊……

看娘被庆儿cao得个­骚­逼样儿……看么?庆儿,想看么?”

“想看!想看!”吉庆依旧大声地回应着。

“好啊,娘给俺们庆儿看,庆儿,来看啊……”大脚说着,紧紧地

抱住吉庆,趴在吉庆身上的身子一转,像个轱辘一样地翻过来,仍是背对了长贵,

这一次吉庆却骑在了大脚上面。

突如其来的翻滚差一点把吉庆粗壮的东西从大脚的身子里滑脱出来,好在吉

庆依旧努力地挺直了腰,和大脚紧紧贴合着。长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

跳,陡然间吉庆从被遮挡的一侧豁然矗立在他眼前,他下意识地缩进了被窝,立

刻又像条死狗一样地合上了眼装睡。因为紧张,眼皮忍不住“突突”地微跳。直

到又听见了大脚的呻吟声和吉庆有节奏的撞击声这才缓缓地把压在心里的那口气

吐出来,即使这样,仍是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当他再一次把眼睛张开一条缝儿,面前耸动着的却是吉庆结实紧绷的身子。

大脚的腿打得开开的,像剥了皮的蛤蟆仰在案板上。吉庆趴在他娘的身上,正喘

着粗气上上下下地动作着,迅捷的动作一次一次都来得凶猛彻底,似乎把所有的

力量都灌注在那个东西上,又狠狠地送进他娘的身子里。就像在冬日的运河上凿

冰网鱼,全神贯注地把钢钎顶住肚子,对准了点,又把全身的力气凝聚在一处用

力的凿下去。

­肉­和­肉­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啪啪”声和若隐若现的水渍被挤压的

声音,那声音近在咫尺,长贵甚至感觉到有四溅的星星水花溅到了脸上。大脚在

一次次地撞击下欢快地叫着,早已经忘了一旁眯着眼偷窥的长贵。这时候的大脚

肆意疯狂,沉浸在吉庆赋予她得一波又一波的兴奋之下,语无伦次地说着疯话,

再没有一丝的表演成分,整个身心都投入了进去并且享受着。而长贵,却更像个

看入了迷的票友,耳边回荡着大脚痴迷的呻吟,眼前晃悠着两人撕缠的身子,瞪

着通红的眼珠子,剧烈的心跳鼓动着浑身的血液烧成了个火炉,口也­干­了舌也燥

了,呼哧呼哧地喘气声,倒好象比吉庆卖的力气还要大些。

长贵下意识地凑了过去,趴在两人的身后,眼睛紧紧盯着大脚和吉庆交合的

地方。那地方比刚才更加滑腻不堪,一股股粘稠的液体被吉庆硕大粗壮的东西从

大脚的下­体­带出来,又被紧箍的那一圈洞壁抹下来,涂满了四周被扯得发亮的­肉­

皮上,蔓延在那些凌乱的毛丛中。大脚那些原本郁郁葱葱的黑毛,此时却如被霜

打了被浆糊浸了,七扭八歪地纠缠叠加在一起,帖服在白净的­肉­上,那一股股的

白浆却仍漾过来,慢慢地顺着pi股沟一条条淌下来,悄悄地浸湿了大脚身下的褥

子,像个娃娃一不小心尿湿了炕。

长贵再也看不下去,倒好似趴在大脚身上的是自己一般,透了心的一阵困乏,

就是个累。他颓废地躺下去,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伸下去的手还在揉搓着自己,

那个地方仍像条死去多时的泥鳅,软塌塌没有筋骨。他懊恼不堪地松了手,狠狠

地捶在炕上。耳边大脚和吉庆如饥似渴的声音一声高似一声,大脚快活的欢叫吉

庆沉闷地喘息,此时却分外刺耳。长贵下意识地掩住了耳朵,死死地,可那些声

音却依旧像透骨寒的西北风吹打着千疮百孔的篱笆,循着缝隙就钻进来。此时的

长贵,活像头被捆住了四肢的牲口被架在火上烤,空有着一身的力气却无能为力。

长贵开始后悔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那么算了,异想天开的想要治什么病呢?

现在倒好,那地界儿还是没什么起­色­,却把自己个煎熬得五饥六受。

长贵浑浑噩噩地把自己的脑袋严严实实地捂在被里,强压着躁动的心终于迷

迷糊糊地强迫自己睡过去,朦胧中感觉着外面大脚的叫声若隐若现直至彻底平息,

直到突然觉得身边一凉,一个冰冷的身子陡然钻进自己的被窝儿,才从一种半梦

半醒中被拽回来,还没睁开眼,耳边就响起了大脚急促的声音,咋样?咋样?

长贵睁开眼,四周诧异的看。那一铺大炕重又恢复了宁静,早已没了吉庆的

身影,似乎只有从炕的另一头堆积着的那些揉成一团的裤褂,才可以感受到,刚

刚这里曾经发生的那些热烈疯狂地撕缠。而此时的大脚,带着欲望得到满足后的

一丝倦懒,鼓着一对胀鼓鼓的­奶­子倚在他的身后,身子上还有未消的汗渍,使大

脚撒发着一种­淫­靡­骚­浪的气息。长贵含含糊糊地问:“啥咋样?”

“你啥话!那个咋样?”大脚扳着长贵的肩膀,一张脸几乎和长贵贴在了

一起。

长贵睁了眼,扭头瞅着大脚。大脚的脸带着一抹桃红,晶莹的眸子闪闪发亮,

瞅得长贵竟隐隐的有了点醋意,没好气的说:“没咋样,还那样!”

“还那样?不管用?!”大脚瞪大了眼问,又伸了手下去摸长贵的那个。果

然,那地方一如既往的疲软,大脚不仅微微的有些气馁:“咋不管用捏?我不白

力气了?”

长贵被她说得又是一阵子心灰意冷,但嘴里还倔强着:“哪就那么快,吃药

还得等个药效呢。再说了,你是白力气?看你也挺舒坦的,美得恣儿恣儿的吧?”

“说啥呢你!”大脚被他说穿了心事,有些恼羞成怒,狠狠地掐了长贵一把

:“咱俩个不定谁美呢,那眼珠子瞪得,跟个牛眼似的。”

长贵又开始闷声不响,哼了一声儿,转过了身,闭着眼睛假寐。大脚捅了捅

他,问:“咋啦?不愿意了?”长贵不知声儿,拽了被头又把脸捂住,缩着身子。

大脚接着捅他:“要不,算了吧,下回不在这屋了,中不?”

长贵没吭气,心里却一阵子气苦。大脚只说不在这屋弄了,到那屋不还是接

着胡天黑地的弄?到时候铁定又甩下了自己一个人睡着个冷炕,倒不如在眼巴前

儿鼓弄呢。长贵还是没死心,隐隐地盼着老天爷睁眼,他就不信了,这个窝囊死

人的毛病就没个好?

想到这儿,长贵嘟嘟囔囔的说了句:“还是在这屋吧。”

“还在这屋?”大脚追着问。

“嗯!”

大脚吐了口气,心满意足地平躺下,舒舒服服地把四肢舒展开。要是回那屋

弄还真不得劲了呢,大脚想。

守着长贵和吉庆弄了两回,大脚竟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说不出为啥,就是

没来由的觉得硬是过瘾得很。那个过程,大脚恍惚着就觉得自己成了那戏台上的

角儿,越有人在台下巴巴的望着,那唱起来却越有滋味儿越是尽兴,要真是没人

瞅着了,虽说也是痛快但似乎还是缺了点儿作料。

大脚一弓身贴紧了长贵的后脊梁,心里面突然暖暖的,瞅着长贵竟再也没有

像以前那么碍眼了。

按照老理儿,这个年要到正月十五才算正经的过完。但现如今人们早就习惯

了按照月历上的数字去过,于是破了五便家家户户地又重新回到了例循的日子。

吉庆他们早早的开了学,长贵城里的活儿还没­干­完,他舅舅捎了话来,过了

十五也要过去了。这些日子逢了空儿,大脚和吉庆又当着长贵的面弄了两次,依

旧是看得长贵欲­火­升腾地,大脚在其中得到的乐趣更是欢畅淋漓。

长贵的期盼终于有了些微的反应,或许是心理的作用,长贵坚持的认为自己

的东西开始变得硬实。大脚瞅了也捏了,咋看咋觉得那玩意儿还是一幅蔫头耷脑

的德行。但长贵赌咒发誓的说和以前不一样了,夜深人静的时候挑着那东西在大

脚跟前儿晃悠,耐心地解释给大脚看,说完还求着大脚趁热打铁的再帮帮他。大

脚这些日子心情好,也不好意思执拗了长贵,于是一半是安慰一半是无可奈何,

张了口把长贵那东西含了进去,出出入入地裹弄一番。等大脚弄完了再细心地去

看,便发现竟真得有了不同。那个东西似乎有了筋骨,不再是那么软软的像条撒

了气的轮胎啷当在那里,竟真的有些微微地昂起了头。尽管不仔细看仍看不出来,

但大脚和长贵知道,是真的有了起­色­。这个发现让夫妻俩着实地雀跃了一番,那

晚上,大脚又把它含了好久。

第二天晚上,早早地大脚便扯了吉庆弄。吉庆扭捏了许久,拗不过大脚也只

好爬上去逢迎了一番。长贵照例在一旁装睡,故作的鼾声如雷,这让吉庆浑身的

不自在。他不知道暗地里爹娘的算计,只当是娘饥渴的上了劲儿,这时候的吉庆,

更多的是配合。看着爹在一旁酣睡的样子,还是让他心有余悸。

弄得时候,吉庆的眼神儿总是往爹躺着的地方瞥。大脚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

常常是边耸涌着边说没事儿。吉庆也知道没事儿,从头到尾都是爹愿意的,总不

能现在反悔。可他还是别扭。

完事之后吉庆回到他的屋里,也一遍遍的嘀咕,有时候不知不觉的就会想爹

如果突然醒过来会怎样?难道也和大巧、巧姨一样的做成一团?应该不会,爹不

行呢。就算是行,吉庆也受不了那样的场景。和爹一起弄娘?想想都觉得浑身起

­鸡­皮疙瘩。毕竟巧姨和大巧是外人,下意识中吉庆可以忍受甚至着迷。但自己家

人要是那样吉庆仍是无法接受。和自己的爹一起­干­自己的娘,那成个啥了?

从那天起,无论大脚如何的勾引,吉庆再没和娘当着长贵弄,直到长贵带着

深深的遗憾回了县城。为了这,吉庆没少挨娘的白眼儿。

给吉庆白眼的还有二巧儿。

吉庆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道什么地方招惹了这个丫头,原本大大咧咧的闺

女突然的竟尖酸刻薄起来。这些天巧姨常常过来和大脚有话没话地扯上几句,暗

地里却给吉庆使着眼­色­。吉庆明白巧姨的意思,得着空儿便溜过去。可每次吉庆

进了屋刚刚坐到炕上,那边二巧就没了好脸儿,时不时得狠狠地瞪上几眼,说出

地话出口就能把吉庆顶到南墙,常常是把个吉庆噎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一股

子火眼瞅着就冒了出来。

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气得巧姨恨不得掴上二巧儿几巴掌。

这些天放学,本来结伴回家的吉庆和二巧儿却一前一后地出了校门。望着前

面孤独瘦小的身影,吉庆一步一趋地紧紧撵着,间或喊上一嗓。二巧儿听见吉庆

的叫声却不回头,走得更快。

“你等会儿我!”忍无可忍的吉庆终于跑上去,扯了二巧儿的书包。二巧儿

执拗的挣脱开,­阴­沉着脸面无表情,步子竟越走越快。

吉庆一个健步越过二巧儿,拦在她面前:“喂!跟你说话呢,聋了你?”

二巧儿白了他一眼,擦身而过的时候嘟囔了一句:“懒得理你。”

“你说我没招你没惹你的,你到底咋了?”吉庆转身又追上去,和二巧儿走

了个并排。二巧儿还是面无表情地匆匆走着,只是又回了一句“懒得理你!”。

把个吉庆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由得低声下气起来:“二巧儿,好妹子,

求你了,让哥死也死个明白不是?”

二巧儿突然地停住了脚步,扭头瞪着吉庆,胸脯子剧烈的起伏,竟是个义愤

填墉的模样儿:“我问你!跟我姐是咋回事?”

“啥咋回事?就是那回事儿呗。”

“那回事儿?你说得轻巧!”二巧儿小脸涨得通红,看起来真是气得够呛:

“和着谁都知道了,就瞒我一人?!”

吉庆脸上立刻堆满了献媚的笑:“嘿嘿,好妹子,也不是成心瞒你,这不是

没得着空儿么,你就为这个生气啊?”

二巧儿又匆匆地往前走,不知不觉的,两行泪珠竟扑簌簌淌下来,趁吉庆不

注意,又赶紧地抹了去。吉庆撵上来,小心地陪着笑脸说:“其实我俩也没好多

长时间,刚好上你不就知道了么。再说,往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你就别生气了,

奥。”

“谁跟你一家人!”二巧儿的眼睛又瞪圆了,狠狠地白了吉庆一眼:“一天

到晚没个正事儿,学习不咋样搞对象倒是不用人教。”

吉庆呵呵地笑:“我这学习一向都不好,跟你可比不了,反正中学上完了我

就不上了,好不好能咋地?!”

吉庆不上高中的事情二巧儿也听娘说起过,一时间倒不诧异,只是仍旧希望

着,这样每天和吉庆同出同回的日子永远延续下去。心里焦急,便半骂半劝地和

吉庆说了几句。吉庆还是那番道理,一番话下来竟也让二巧儿无话可说。二巧儿

想着以后再也不能和吉庆哥像现在一样一起上学一起回家,又想起了姐姐和吉庆

的事情,忽然地就一阵子心酸,刚刚被风­干­了的眼泪,竟像是开了闸的河,哗啦

啦又涌了出来,把一旁一直盯着看的吉庆吓得立刻麻了爪。

“你这又是咋了?”吉庆说:“我不都道过歉了么,你咋还哭上了?”

吉庆这边越是问,二巧儿却越是觉得委屈心酸,索­性­往地上一蹲,咧嘴竟哭

出了声儿。

吉庆真是害怕了,忙蹲在二巧儿身边跌跌地问:“咋啦咋啦,跟哥说,谁欺

负你了?”

“就是你们,你们都欺负我了!”二巧儿捂着个脸,哭得抽抽嗒嗒。

“这是咋话儿说得,啥时候欺负你啦?”

二巧儿猛地扬起被泪水冲得七零八落的一张脸:“就是你们!还有你娘!你

娘骗人呢!”

“我娘?”吉庆更是懵了:“我娘骗你啥啦?”

“你说她骗我啥了?都说好了的,咋就变了?”

“说好啥了?”吉庆问。

“你娘早就说了,要我给你家当媳­妇­儿的,咋就换了大巧儿了?!”

“啊?”吉庆这才闹明白了二巧儿唱得这是哪一出,张着个嘴竟说不出话来。

【杨家洼情事】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八章:

自从那天二巧儿哭着说出了心里话,吉庆好几天都迷迷糊糊的。

虽说是娘和巧姨曾经一厢情愿地把他和二巧儿扯到了一块儿,但吉庆却从没

把那些玩笑话当真。从小到大,吉庆一直把这个每天黏在他pi股后面的黄毛丫头

当做妹妹,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和她谈婚论嫁。

心思没到那儿,便从始至终地隔了一堵墙,冷不丁地听了二巧儿一说,却着

实的乱了。要说长相,姐俩其实差不多,大巧儿艳丽,二巧儿清秀。只是大巧儿

年长一些,发育的早,该突出的地方浑圆丰满,该纤细的部位柔软玲珑,再加上

与生俱来的一股子媚气,早早的便吸引了吉庆。那乖巧的二巧儿,便再也入不了

吉庆的眼。

可是,二巧儿对自己的喜欢竟不是仅仅局限于兄妹感情,迟钝的吉庆却万万

没有想到。

以后的关系咋处呢?这倒让吉庆一时的犯了愁。

好几天,吉庆都下意识地躲着二巧儿,至于巧姨那院儿,也再不敢去了。那

巧姨和大巧儿,也只好寻了各种理由,频频地过来串门儿,逢上没人注意,便悉

悉索索地互相勾搭一番。大巧儿还好,毕竟名正言顺地可以和吉庆打情骂俏,苦

就苦了巧姨,心里面瑃情荡漾表面上还要装作波澜不惊,每次见了吉庆心口都是

「扑通扑通」地小鹿乱撞,恨不得一口吞了吉庆,脸上却还要强做出另一幅表情。

回回都是兴趣盎然地来了,垂头丧气地回去,天天把个裤裆都弄得潮乎乎的,

说不出来的一股子难受。

这一年的春天来得格外的早,刚刚过了四九,阵阵带着清新泥土芳香的暖风,

便缓缓地拂过了下运河平原。河堤上已经有­嫩­­嫩­的苇芽儿不甘寂寞地钻了出来,

睁开惺松的睡眼,钻舒展着­嫩­绿的苇锥,星星点点地在枯黄沉闷的土堤上抹了薄

薄的一层盎然。封冻的下运河不知不觉地也开始挣脱坚固冰冷的冰层,细细地听

去,隐隐的有「咔咔」爆裂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吉庆的心情随着第一股春风的拂面也瞬间变得荡漾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万

物的复苏,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二巧儿住了校。

二巧和吉庆这一拨儿孩子,今年正好是要中考的关键学期,刚刚开学,像二

巧儿这种学习好的,早早的就单开了一班,集合了全校的­精­兵强将把这帮孩子盯

得紧紧的,孩子们于是每天都披星戴月地早出晚归。像吉庆那帮平日里就没个心

思学习的,学校里也就­干­脆放了羊,象征­性­的督促一下,好歹盼着这些孩子毕了

业,也算尽了人事。快班里那些离家远的早早地就住了校,一来杨家洼距离学校

不远不进,二来进进出出有伴儿大人们也不担心。二巧儿不提,巧姨也乐得省上

几个钱儿。

没成想,开学没几个礼拜,二巧儿便提出了住校。刚刚开口,那巧姨还没听

明白是咋回事儿,大巧儿竟少有的和二巧儿站在了一堆儿,恨不得举了脚丫子赞

成。那雀跃兴奋的劲头儿,少不了又挨了二巧儿好一阵子冷嘲热讽。

想了一下,巧姨也明白了闺女的心思,估计着二巧儿也打算着弄个眼不见心

不烦。这些日子二巧儿每天­阴­沉个脸,说话也是夹枪裹­棒­的,巧姨早就看出来老

闺女心里的那些郁闷。但男男女女的事情,本就像渔网,挑来拣去还是乱七八糟,

何况还有那么多说不出口的隐秘,更是让巧姨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索­性­便糊涂

到底。

大巧儿那欢欣鼓舞的劲头儿倒也提醒了巧姨,权衡了一下轻重得失,咬了咬

牙,从箱子底翻出了一些钱,凑了凑交给了二巧儿。

铺盖卷是巧姨喊了吉庆顺便帮着搬到学校的,一路上,吉庆扛着包裹在前面

走的匆忙,二巧儿不声不响地紧紧撵在身后,直到学校门口,两个人竟谁也没说

上一句话。

吉庆是怕了,也不知道要说个啥,反正是存了送瘟神的心思,早早地把小祖

宗送到学校就算完事大吉。那二巧儿却有满肚子话想要对吉庆说呢,但看他那副

蔫头耷脑的德行,陡然的又是一阵怨气。

进了宿舍,看着吉庆手忙脚乱的帮着她铺好被褥,又看着他急匆匆地想走,

二巧儿终于忍不住,瞪了吉庆一眼:「这回美了吧?」

「美……美啥?」吉庆纳闷地问。

「没有我这碍眼的呗,还不美?」

「说啥呢你,走了。」吉庆心里发慌,扭头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听到背后二

巧儿高高的一嗓子:「我告诉你,早晚你得后悔!」

吉庆没答话,头也不回地跑了个没影儿。

这天放学,从二巧儿她们班经过,吉庆远远地看见二巧儿坐在教室里,纤细

的身影孤单而又落寞,心里面突如其来的一阵子异样。那感觉说不出道不明,吉

庆就好像五脏六腑被人挖了一下似的,空涝涝的一股子惆怅。

同村的一帮孩子大呼小叫着结伴同行,吉庆心事重重的慢慢地被甩了下来,

一个人垂头丧气的往回走。

微微的风顺着枯黄的田地上扫过来,温馨润暖夹杂着清新的草香。整个大地

似乎被这缓缓的春风叫醒,像个慵懒的老人慢慢地睁开惺忪的睡眼,抖抖僵硬了

一冬的身子,便有了若隐若现的鲜­嫩­肌肤。万物重现生机,但在吉庆的心里,却

莫名其妙地牵牵扯扯。

吉庆不知道自己这是咋了,二巧儿住了学校按理说是件让他轻松的事情,但

心里面却没来由得翻腾,翻腾得他就像突然的吃了一个­干­冷的馒头,噎在嗓子眼

儿里,堵得他顺不过气来。

吉庆长长地做了一个深呼吸,贪婪地吸进这满世界的清香,又彻底的把心里

的一股子怏气吐出来,似乎觉得舒服了一点儿。

身后一串清脆的车铃声响起,吉庆扭头去看,一个婀娜的身影骑在车子上笑

盈盈地冲他飞过来,是大巧儿。

「咋走得这么慢?等我呢?」大巧儿慢下来停在吉庆身边,骑坐在横梁上。

看见大巧儿嫣然媚笑的一张脸,吉庆的心情陡然开朗了起来,回身接过车把,

招呼着大巧儿下来。大巧儿翩身下了车子,又递给吉庆,等他骑上了,又跃身窜

上后座,胳膊环住吉庆的腰,紧紧地把自己贴在吉庆背上,心满意足的一阵惬意,

竟「格格」一笑。

「笑啥呢你?」吉庆问。

「没啥,骑累了,坐着舒服呗,」大巧儿鼓悠着身子把自己放好,又说:「

看我妹啦?弄好了?」

「那还弄不好?宿舍都是现成的,铺盖卷一铺就行了呗。」

「哦,」大巧儿若有所思:「也不知道还缺啥不,学校有地儿吃饭?」

「有食堂。」吉庆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又数落她:「你咋就­操­不够的心呢,

在家也没见你那么关心你妹。」

大巧儿轻轻地在后面打了一下,一种心事似乎被吉庆说中了。

很多的时候,觉得妹妹在家里晃来晃去地的确有些碍眼,但突然的不在了,

或多或少的却有些抱歉。大巧儿没认为是因为妹妹要好好的学习,却在欢欣之余,

隐隐得觉得是因为自己和吉庆的原因逼走了妹妹。

大巧儿清楚地知道妹妹的心思,但爱情是自私的,已经和娘一起分享了,却

再不愿把妹妹也扯进来。

妹妹将来是有远大前程的,大巧儿不像妹妹有那么多的理想,也没妹妹那么

大本事,她只是希望过上几年就和吉庆结婚,好好地过日子,挣上一些钱孝敬娘

把妹妹供上大学。庄稼人,还求个啥呢?这不是挺好?

每每想起这些,大巧儿的心总会酥酥的软软的,靠近吉庆厚实的背嗅着吉庆

微微的汗味儿,大巧儿更是觉得从没有的踏实和满足。

两人一车飞驰进村子的时候,家家户户已经冒起了袅袅的炊烟。大脚正端了

一盆水泼在街上,抬头见他们回来,便远远地招呼了一声儿。

吃饭的时候,大脚顺嘴又问了二巧儿,唠唠叨叨地问了个仔细,吃得好不好

啊睡得安不安稳?事无巨细地碎碎念了半天,把个吉庆烦得够呛,饭碗一顿,撩

开了脸子。搁以往,吉庆甩脸子给她看,那大脚二话不说一巴掌就糊过去了,可

如今早已不同往日,大脚却停住了口,把剩下的话生生地又憋了回去。停了一会

儿,却还是忍不住,嘟囔着说:「问问都不行?咋说那也跟我闺女差不多呢,要

不是大巧儿chā了一杠子,死活得让你娶了二巧儿。」

吉庆瞥了下嘴:「你想娶就娶?人家也得愿意呢,人家要考县里一中呢,将

来是大学的坯子,到时候还看得上我?」

大脚还真没想到这些,被吉庆一说,似乎才意识到事情没准儿还真是那样,

想了一会儿终于释然,竟又觉得大巧儿和吉庆的事情,还真就挺好,这才又喜形

于­色­起来,却还是从兜里掏出一些钱,塞在吉庆手里,嘱咐着他明日里到学校交

给二巧儿。

「上学忒苦,别再亏了嘴!」大脚说。

「你们都咋了,二巧儿在家时都跟没看着似的,一不在家,又谁都惦记着了。」

吉庆掖了钱,扒拉了两口饭。

「哪能一样?那二巧儿就是疼人!这要是早些年,死活我得跟你巧姨换。」

大脚笑着说。

「那现在换呗,我愿意,就怕娘舍不得了。」吉庆冲大脚挤了挤眼,一脸的

坏笑,把个大脚笑得立时臊了个大红脸,探过身子就要去拧,嘴里还硬着:「我

有啥舍不得的,现在不还是跟给了她一样儿?」

吉庆扭着身子躲着大脚,嘿嘿地笑着,紧着把碗里的饭吃完,放下碗筷起了

身,一回头,却见巧姨从外面扭搭扭搭地走了进来。

「打老远就听见你们娘俩儿笑,吃个饭也那么高兴?」巧姨进屋,抄个板凳

坐下,盈盈地笑着。

「吃饭不高兴那还哭啊?」大脚又问:「吃啦?」

「吃啦,就剩我们两个了,好凑合。」扭头看见吉庆还站在那里,说:「大

巧儿叫你呢,说有事儿。」

吉庆答应了一声儿,欢蹦乱跳地跑出了门。大脚看着吉庆的背影儿瞬间就消

失了,气得直嘬牙花子:「嘿,真是儿大不由娘了,媳­妇­儿一叫,比啥都管用!」

巧姨被大脚说得话逗起了一阵浪笑,掩了口花枝乱颤的模样儿。大脚又扭脸

瞪了巧姨一眼:「你这个当丈母娘的也新鲜,别人家都是拦着掩着怕出事儿,你

倒好,没事儿还往一块儿拽。」

「出事儿才好呢,就势就讹上你了,甩你都甩不了。」巧姨笑着说。

「行,那你就等着吧,你这个姥姥我看快当上了。」

一说这个,巧姨却来了­精­神儿,拽着板凳儿凑近了大脚:「我告诉你吧,这

事儿啊得试,万一要是不好使呢,那不……」话没说完,突然意识到犯了忌讳,

恨不得抽上自己几个嘴巴,忙一脸讪笑,尴尬着瞅着大脚。

大脚倒没觉得咋地,反正也知道巧姨这人,一向是有口无心的德行,却还是

绷了脸瞪着她:「撕了你那张臭嘴!这是当娘该说的话?」

巧姨讨好地笑着,和大脚凑得更近:「我可不是说长贵啊,长贵那是遭了事

儿,不一样。不过话说回来,我说的没错呢,咱家村里那二迷糊的闺女不就是这

样,过门儿一年不就离了。」

「你知道人家是为这事儿离的?」大脚问:「不说是因为那男人不着调么?」

「且,骗鬼吧,也就你信那套磕儿。」巧姨撇着个嘴,一脸的不屑:「是二

迷糊闺女亲口跟我说的,说那男的天生来的就不行,秧子货!」

「真得啊?」大脚也听得新鲜,一脸惊奇的看着巧姨。

「可不么,真事儿!」巧姨信誓旦旦地说,话头一转又说起了吉庆:「我告

诉你啊,可别问去。大巧儿说了,庆儿还行,是个小爷们儿。」

巧姨话头儿转得突然,大脚一时没缓过闷儿来,问:「啥?庆儿啥行?」

巧姨掩了口「吃吃」地笑,搡了大脚一把:「你装什么傻啊,那事儿啊。」

大脚这才清楚她指的是啥,忙「啊」了一声儿,羞臊地扯了巧姨去拧她的脸

:「你个没羞没臊的玩意儿,这事儿你也问得出口?不要个脸了你!」

巧姨「格格」笑着躲闪,姐俩个立时在堂屋里嬉笑着扭做了一团,闹了半天,

两个人终于累了,喘着粗气重又坐下来,大脚还在笑骂着巧姨。

「你个挨刀的,你真问啦?」大脚说。

「问了啊,那咋了?当娘的不该关心一下?」巧姨说得理直气壮。

「那大巧儿咋说的?」大脚一脸的新鲜,好奇地问。

「开始还不好意思呢,反正就是说吉庆挺能的,是个­棒­劳力呢。」巧姨大言

不惭地说。其实吉庆行不行,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可她万万万没想到,对面的大

脚,知道得竟不比她少上一点儿。

两个女人各自心知肚明的,却你来我往地打起了哑谜。

「我看你这个­骚­货纯粹是憋的,哪有娘问自己闺女这种事儿的?那大巧儿刚

多大?还没出门子呢,你也问得出口?没羞没臊的玩意儿!」大脚一边拾着饭

桌一边数数落落地继续说着巧姨。那巧姨仍是一脸的满不在乎,抓起一条抹布擦

着桌子,又把它立在一边,小声儿地嘟囔:「问问咋了?又不跟她抢。」

大脚扭脸盯了巧姨一眼,啐了她一口:「越说越没个形儿了,你跟谁抢啊!

抢谁啊你!」

巧姨忙转脸随手找了个活儿,讪讪地笑:「我能抢啥呀,就那么一说呗。」

「我告诉你啊,大巧儿和庆儿的事儿,跟我这乐乐嘴儿就完了,别到外面瞎

咧咧去!」大脚嘱咐着:「大巧儿还是个闺女呢,让她咋出门呢。」

「你废话呢,那是我闺女我还不知道?不就是跟你说着玩儿么。」

「你这个臭嘴那还有了准儿?」大脚说完顿了一顿,突然又问:「宝来呢,

你俩还好么?」

「谁?宝来?」巧姨一愣,不知道大脚为啥突然地想起了他,撇了撇嘴说:

「别说他了!想起来就恶心!」

自从头年夏天西瓜地那一回,巧姨再没和宝来牵扯。人前人后地遇见,巧姨

全当做没事儿一样,那宝来自是不甘,偷偷地找了她几回。巧姨的一张利嘴把个

缘由说得冠冕堂皇,无非是孩子们大了,万一撞破或者风言风语地传出去,实在

是难做人。尽管有些牵强,却也合理。那宝来仍不死心,又来过几次,都被她冷

言冷语地撵了。估摸着宝来见她一幅决绝的模样儿不是假的,也就死了心,反正

再也没找过她。巧姨也乐得清闲,每天就一门心思地惦记着吉庆,偶尔想起和宝

来的那段儿乱七八糟的事儿,竟开始一阵阵的反胃。

大脚看着巧姨,调笑着她:「现在说恶心了?也不知道是谁,躺在炕上那­骚­

劲儿,够十五个人看半拉月的。」

「诶呀别说了,牙碜!」巧姨不堪地挥着手,惶惶地把大脚往厢房里推。大

脚好不容易抓到了巧姨的痛处自是不轻易放手,坐在炕上还张了嘴不依不饶的,

被巧姨伸手上去捂住:「不许说了!再说急了噢!」

大脚憋不住地笑:「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巧姨这才撤了手,蹁腿也坐

在炕头,顺手拿起一件大脚没做完的缝纫活儿,翘了指头一针一线地缝起来。

「我看你啊,还就是憋得!一说上这事儿,看你眉飞­色­舞的样儿吧。」大脚

说:「早晚我削个木头橛子,把你那个­骚­窟窿给堵上,看你还来不来劲儿。」

巧姨又是一阵子浪笑:「快别说我了,你不也闲着呢么,先把你自个堵上吧。」

「我可没你那么­骚­。」大脚白了巧姨一眼,心里却突然的得意洋洋,心说:

你咋就知道我闲着呢?好的不得了呢。心里想着,哪里敢把话撂出来,可脸上却

自然而然的飞起了一抹红晕,竟是满副的媚态。

那巧姨又被大脚扯了话头儿,立刻来了­精­神儿,拧着pi股凑过来:「你说,

长贵那时候是不是挺­棒­的啊?这玩意儿遗传不?」

「你咋又来了?还没完了呢你。」大脚给了巧姨一个白眼:「不知道!忘了!」

「说真的呢,大巧儿说庆儿不得了呢,每回都折腾得她要命。」巧姨瞪大了

眼说完,,抬了头望着窗外,掩饰不住的一脸向往,似乎在自言自语:「这丫头,

比咱们姐俩有福,恣儿着呢。」嘴里念叨着,想起了吉庆在炕上那股子生龙活虎

的样子,下身一热,立刻又有潮乎乎的东西忍不住地溢出来,恨不得立刻就回了

家,抱上吉庆狠狠地解解饥渴。

大脚看着比亲姊妹还要好的巧姨,没来由得心里一酸,着实地开始有些痛惜

起来。都是可怜巴巴的人呢,可自己却帮不上啥忙,想起这些,大脚竟开始一阵

一阵的难受起来。

那边儿老姐俩儿拿吉庆扯着闲篇儿,这边的吉庆早就搂了大巧儿滚进了被窝

儿。

或许是因为大脚的缘故,吉庆来巧姨家的次数开始变得不如以往那么频繁。

后来又加上二巧儿的从中作梗,现在更是屈指可数。巧姨沉得住气,大巧儿

却每天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惶惶地坐立不安。巧姨看在眼里,有时候便安慰上

几句。

劝上一回好上几天,过些日子又不行了,私下里总是问巧姨:吉庆为啥不来

了?

是不是不稀罕她了?于是巧姨只好又说上几句宽心的话,最后看没啥效果,

索­性­支上了招儿。小声儿地避了二巧儿,悄悄地总结了所有做为女人的经验,一

樁一件地讲给闺女听。大巧儿也就听了个囫囵,但还是死死记住了一句:在炕上

让男人上了瘾,他就离不开你。这么一说,大巧儿就明白了。

这些日子每次忍不住去找了吉庆,两个人也窸窸窣窣地避了大脚关在屋里热

乎一会儿。吉庆啥也不怕,呼哧呼哧地在她身上面弄。被压得死死的大巧儿却不

知道咋回事,本能地害怕。每次吉庆刚刚来了­精­神儿,大巧儿在下边一边支愣着

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儿,一边不住口地就开始催问:行了吧?行了吧?每次不是

弄得吉庆兴趣索然就是草草兵。即使早先在自己家弄,心里虽然坦然却还是放

不开,那种闺女家固有的羞涩,时不时地会冒出来。在炕上那股子劲头,照比着

自己的娘,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现在经巧姨这么一提醒,大巧儿这才明白,

男人心里想得,终究和女人不一样。在外面,自家女人和陌生男人多说一句话都

不行,可到了自家炕上,却总盼着自己的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浪的那一个。娘说

得没错呢:男人就是闻着­骚­味儿才来的,把他熏迷糊了,那才是正理儿。自己和

吉庆的事情八字才刚刚有了一撇,那么长日子,不和他处好怎么能行?

于是,这边二巧儿刚刚给腾出了地界儿,大巧儿就有些按捺不住了,鼓捣着

巧姨把吉庆喊了来。

刚打了立春,距离真正转暖还有不少日子,空气中却仍是满屋的冷冽。大巧

儿却早早地脱了棉衣,一件夹袄一袭小衫,微微地敞了领口,露出脖颈处一抹白

皙粉­嫩­,让一对小小巧巧的­奶­子若隐若现若实若虚。

吉庆来了后,还故作无事地在大巧儿里看墙上贴着的连环年画,不时地品头

论足侃侃而谈一番,转脸瞥见坐在炕头的大巧儿,那一双眼便再没回到墙上去。

他转过身,伸出手去,一步步走上前,隔着小衫便擒住了那一对黑脖白身的

小鸽子。摩挲一会儿,将大巧儿的衬衫一掀,将自己的身子一矮,那张热烘烘的

嘴便衔了上去。而此时的大巧儿已经酥软如饴,轻哼了一声儿,不知不觉地躺倒

在炕上。

吉庆在上面喘着粗气对付着大巧儿那一对­奶­子,躺在身下的大巧儿心里面却

一遍遍地回想着娘教给的招数。可脑子里乱糟糟的,娘教得那些伺候男人的招数

竟跑得无影无踪。

吉庆不知道大巧儿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那些,早就不管不顾地把大巧儿的衣

服扣子齐刷刷捻开,唰地分向两边。大巧儿的半截身子立时像洗得­干­­干­净净的­嫩­

藕,白生生地摊在了炕上。吉庆又立起身子,三下两下脱了衣服,顺手扯了被子

囫囵地盖在两个人身上,像老鹰扑食一般铺天盖地地就压了下来,正迎了大巧儿

微微开启的一张香喷喷的小嘴,湿湿润润地就嘬在了一处。那两条舌头活脱脱像

一对欢蹦乱跳的泥鳅,辗转着滋滋有声地纠缠在了一起。

吉庆的手凑了上来,碾压着在大巧儿的一对弹­性­十足的­奶­子上来来回回地揉

捏着。那两粒­奶­头卜卜愣愣在吉庆叉开的指缝儿中忽隐忽现,像飘在水面上网鱼

的浮子。没几下,把个大巧儿就揉搓得不成了个人型儿。吉庆却趴在大巧儿耳边

还在问着:舒服么?舒服么?那大巧儿哪里还说出话来,哆哆嗦嗦只剩下点头。

两腿之间似乎也热得不堪,不知不觉便分开两边,吉庆顺势又掏了下去,手

指一捻,却是满手的滑滑腻腻。

「出水儿了。」吉庆小声地在大巧儿耳边念了一句,喷出的热气像烧开了的

茶壶嘴,蒸得大巧儿一颤,却说不出来的欢畅,终于强忍着说出话来:「流吧,

流吧,让它流……」

吉庆嘿嘿一笑,指头继续灵活地在那里上上下下地捻着,像个掏沟的耙子。

越捻那里却越是流得稀里哗啦,大巧儿的叫声也越是急促缠绵。那些水儿似

乎把大巧儿所有的­精­气神都带走了,酸酸软软的大巧儿晕晕忽忽的几乎像站在了

云端,被吉庆的手指抠着磨着便上气不接下气了。大巧儿禁不住有些懊恼,刚刚

还想着这次主动一点儿,把娘教给的那些都用上,没成想就这么地前功尽弃了,

到了自己仍像个案板上的­肉­,除了哆嗦着哼叫,竟再没个法子。

大巧儿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本应该是要变着法儿伺候自己男人的,可回回

却只让吉庆一个人忙忙活活,自己倒成了那个坐享其成的。大巧儿躺在那里还在

胡思乱想着,却听见吉庆忽然说:「巧姨在就好了,让她帮你舔。」

话音未落,大巧儿一下子就又不行了。不由自主地高高地叫了一声儿,吉庆

的话就像在一堆柴火上又浇了一瓢油。

大巧儿又想起了那天晚上荒唐得匪夷所思的事儿。那天她真是撞了鬼了,看

见娘和吉庆在炕上折腾得热火朝天,咋就冷不丁得就上来了一股子邪劲儿呢,竟

鬼使神差地加入了进去。那天的大巧儿从始至终都迷迷糊糊地,就像被人灌了迷

魂汤,彻彻底底地变了一个人。那个夜里,大巧儿感觉着自己就像个疯子,把个

脸皮彻彻底底地撕了个­精­光,一门心思的就想着让吉庆把他那玩意儿一遍又一遍

深深地chā进她身子里,让她一声声儿地扯了嗓子喊个痛快。转天醒过来,想起那

些荒唐事,大巧儿羞得恨不得一脑袋扎进灶坑里,心里哆哆嗦嗦地忐忑了好久,

就怕吉庆嫌了她­骚­出了边儿,再也不稀罕她了。可私下里,每每想起这些,却总

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和刺激。好几次夜深人静身子受不了的时候,大巧儿偷摸

着自己弄自己,脑子里过得全是那天的情景,一想起来立刻就不行了。

好像听娘说过,男人稀罕那调调儿。其实,大巧儿也稀罕那调调儿。

恰好这么关键的时候,这个天杀的吉庆咋就冷不丁地又提起了这事儿,这可

让大巧儿着实的有些受不了了。

「对啊……让娘舔……娘呢,叫她啊……」大巧儿忽然意识到今天二巧儿不

在呢,突然地一阵子轻松。娘说了,女人在炕上就要­骚­浪,今天的大巧儿却真想

彻彻底底的­骚­上一回。

「你娘不在啊,咋整?」

「那我们慢慢弄,等她。」说完,大巧儿冷不丁的生出一股子蛮力,竟抱着

吉庆滚了一圈,翻到了吉庆身上,努了粉红的嘴­唇­喷着热气,小­鸡­啄米样地在吉

庆身上来来回回地亲。

吉庆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手捧了大巧儿的头,顺势往下面推。那大巧儿便

顺着吉庆的身子从上到下地亲了下来,停在吉庆的大腿中间。那一根­棒­槌似的东

西青筋暴跳地竖在那里,像乱糟糟杂草丛中竖起的一根旗杆。大巧儿似乎被这个

东西晃了眼,一双水汪汪的媚眼眯成了一条缝儿,迷离的眼神散乱却又热烈。双

手颤颤地捧了它,凑到嘴边,伸了粉­嫩­的舌头轻轻地触了一下,却又像是被烫着

了,瞬间又缩了回去。不一会儿,却又伸出来,仍是谨小慎微地舔一下,又回去。

来来回回地这样试探了半天,突然像下定了决心一般,口一张,那东西「滋

溜」

一下便被她吞进了半截。

吉庆冷不丁地好似被电打了,「啊」地一声儿,身子不由自主地弹了一下。

「咋了庆儿,不舒服?」可能吉庆的反应过于激烈,大巧儿不知道是不是自

己做错了什么,忙不迭地问。

「舒服舒服,接着弄!」吉庆刚享受了一下,忙不住口地催。

大巧儿于是又把一张俏脸埋下,认认真真地开始对付着吉庆那个物件儿。大

巧儿毕竟生涩,口含得紧,两排牙齿不时地会在吉庆稚­嫩­敏感的地方划过,每每

这时,吉庆总会有些不适,但随即而来的却更多的是一阵阵瘙痒快活。吉庆忍不

住连声地闷哼,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儿看,看自己黑黝黝泛着亮光儿的物件在大巧

儿地口中进进出出。时不时的,那大巧儿还会学着吉庆的样子,把那玩意儿吐出

来,抬头问:「舒服么?」吉庆连忙点头。大巧儿又问:「我­骚­么?」吉庆急忙

说「­骚­」。大巧儿还问:「喜欢么?」吉庆接着点头。于是大巧儿更是卖力,人

来疯一样,把吉庆的那个东西竟当成了一根舍不得吃净的冰棍儿,上上下下辗转

反侧地舔了吸,吸完了又舔,「吐鲁吐鲁」地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竟是分外刺耳。

正当大巧儿弓个身子趴在吉庆下面忘情地舔吸之时,吉庆却隐隐地感到一丝

清新­阴­冷的风嗖过来。下意识地瞥向门边,却见草草掩住的门竟微微启开了一条

缝儿,一张绯红妖娆的脸半隐半现,眼睛瞪得溜圆,紧紧地盯进来。吉庆吓了一

跳,仔细看去,分明是巧姨。

巧姨回来有上一会儿了。刚刚和大脚表面上亲亲热热地扯着闲篇儿,那心却

早就随着吉庆飞回了家,pi股更像是坐在了麦芒上。好不容易估摸着时间差不多

了,又心不在焉地和大脚说上几句,匆匆忙忙地抬腿就要走。临走时,大脚还在

戏谑地笑话她:这时候回去是要去听墙角?巧姨忙说不回家,要去前街二婶家拿

筛面的萝。话虽这样说,出了门看前后无人,捯着碎步闪身就进了自家的院子。

进了屋侧耳去听,那东厢房里果然热闹非凡。有吉庆呼哧呼哧地喘气声,还

有大巧儿缠缠绵绵地婉转低吟,不时地两人还在窃窃私语。巧姨忙凑过去,轻推

了门,顺着缝隙往里瞅。正看见大巧儿撅着pi股趴在吉庆身上,下身还穿着薄薄

地衬裤,上身地小衫却松松地敞着,露了半个白生生的膀子。吉庆却脱得光光,

一根涨得通红的东西触目惊心地立在那里,在巧姨眼里,竟像根儿馋死人的­肉­肠

子。

巧姨受不得这些,立时就觉得血往上涌心如鹿撞,连步子都迈得有些轻轻飘

飘了。那大腿之间热烘烘地泛起了潮气,又像是被苇子苗儿扫了一下,说不出地

瘙痒。

吉庆张口要叫,巧姨忙竖起手指挡在嘴边让他禁声,然后蹑手蹑脚的进来,

却蹲在了炕头,眼前正是大巧儿鼓鼓悠悠翘在那里的pi股。

吉庆偷摸地一笑,憋着嘴看巧姨要­干­些啥。

大巧儿仍在聚­精­会神地把玩着吉庆,越弄越是情不自禁,三两下把自己的褂

子扯下扔在一边,又拽了被胡乱地搭在两个人身上,自己却只盖了一半,剩下个

pi股仍露在外面。像个受惊的鸵鸟,顾了头却顾不了腚,只看见被子里一个脑袋

在吉庆的下身上上下下地动。那吉庆倒时不时地像被咬到了痛处,间或地一抽一

抽,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的难受,满面的销魂模样儿,一声声哼叫伴着粗重地喘息,

说不出地欢畅。

巧姨更是受不了,憋了很久的邪火一股股地往上拱,便再也忍不住,猛地站

起来着急麻慌地解着棉袄地扣子。上衣还没脱下来任它敞着,那手却又­性­急地去

解腰带。棉裤衬裤加上裤头儿本是层层叠叠套着的,竟让她三下并作两下一把就

褪了个­干­净,两条光腿刚从裤管里抽出来,旋风一样扭身就上了炕。嘴里还跌跌

地念叨着受不了了受不了了,身子却已经钻进了被子,捧了吉庆的脸伸了舌头不

管不顾地就亲了上去。

吉庆还好,却把大巧儿给惊着了。

大巧儿正弄着,黑不隆咚地却看见一条白花花的大腿从旁边伸了进来,吓得

她猛地撩开了被,一眼竟看见了娘,也不知道啥时候上来的,正和吉庆两个人楼

做一团亲得滋滋有声。

大巧儿张着一张湿乎乎的嘴叫了一声儿「娘」,巧姨却来不及招呼,只是伸

了手冲她挥了两下,那意思是让她继续,她自己却仍旧和吉庆你来我往地碾压着。

大巧儿索­性­不去管了,又缩回被里,埋了头把吉庆的东西重新放在口里,耳

朵却竖着,听着外面的动静。

那娘俩儿热热闹闹,哼哼唧唧的,巧姨地呻吟悠扬吉庆地哼叫沉闷,一高一

低交相辉映份外­淫­靡,听得大巧儿越发地情不自禁,好几次迷迷糊糊地差点一口

把吉庆的玩意儿咬住。翘起的股沟之间也愈加潮润,薄薄的衬裤慢慢地竟洇出了

一块湿渍。

漆黑的被桶里越来越热,闷成了葫芦,大巧儿粗重地喘息间几乎窒息,索­性­

一把掀开被子,一边张了嘴吞咽着一边抬眼看着娘和吉庆。两个人却已经松开,

娘正托着松松软软地­奶­子,晃荡着枣一样儿的­奶­头送到吉庆嘴边。吉庆立时像个

饿极了的娃娃,张嘴就衔上了,鼓了腮帮子嘬得用力,把个娘弄得「啊」地一声

儿,身子哆嗦个不停。

大巧儿看在眼里,忽地就觉得自己一下子没来由得饥渴,下身就像爬进了蚂

蚁痒得不行。忙吐了口里的东西,伸手到自己两腿之间,隔了裤子扣扣索索地捻

了起来,却越捻越是瘙痒。吉庆躺在那里好像觉察了,身子挺了两下,竖在那里

的东西晃晃悠悠地点头,大巧儿忙又一把攥住,囫囵地吃进嘴里,另一只手就和

着把自己的衬裤褪下来。

巧姨一只手托着­奶­子让吉庆亲着,哆哆嗦嗦地看见大巧儿脱着衣服,忙掉了

身子,倒挂着一对吊钟似的­奶­子垂在吉庆头上,脸却朝着大巧儿的方向,伸手去

拽大巧儿。大巧儿嘴却舍不得放开吞着的物件儿,只好蹭着往这边挪转着身子,

然后蹁腿上来跨坐在吉庆胸脯上,还没坐稳,pi股蛋儿却被巧姨两手托住了,捧

到了自己的嘴边。还没等大巧儿醒过闷儿,湿乎乎热烘烘地私|处便被娘的舌头卷

住,像送到嘴边的一碗热汤面,踢哩吐噜地连汤带水上下地舔了起来。那大巧儿

「嗷」地一嗓子,畅快地恨不得蹦了起来,嘴里早没功夫含着吉庆,只剩下一声

紧似一声地叫唤。那身子伏在上面酥软的没了力气,一下子趴在了吉庆的两腿之

间,pi股却被娘托着仍高高地翘着。

吉庆躺在下面看了个真着,大巧儿两腿之间毛发稀疏,那条­肉­缝儿越发显得

粉­嫩­肥白,两片­肉­­唇­隐隐地翻出来,淅淅沥沥粘着白沫,又被巧姨灵活的舌尖扫

了,牵牵扯扯闪着光亮。那巧姨的舌头恰如一条­肉­虫,在那条缝隙中捻磨着,一

会儿从上到下地滑过来一会儿却又探进半截蜻蜓点水般在洞口掠过,那洞口处便

被引出越来越多的汁水,堆积着缓缓地漫成晶晶盈盈的一汪白浆。

大巧儿的声音几乎变成了哭腔,呜呜咽咽地喊着:「娘啊……娘啊……」

却更用力地把pi股撅着,努力地送到巧姨嘴边。

巧姨舔一会儿便问上一句:「巧儿,得劲么?」大巧儿便嘶哑着嗓子「嗯嗯

嗯」地点头。巧姨又问吉庆:「庆儿,巧儿­骚­么?」吉庆揉着巧姨的­奶­子也「嗯

嗯嗯」地点头。于是巧姨更卖力地在大巧儿那里舔着,却伸了手指竖在吉庆眼前,

颤着音儿问他:「庆儿,看姨的指头,像啥?像­鸡­芭么?」吉庆哪里还容得去想

像还是不像,只会点头应承。巧姨却已经撤了嘴,把指头捻向了大巧儿湿淋淋的

那地儿,在­阴­门处挖了一抹白浆,又轻轻缓缓地在­肉­缝儿处晕开。晕到缝隙上端

的地方却停住了。那里有一粒­肉­丘,红红地肿胀着,巧姨的手指便在上面碾压。

那大巧儿像突然地被谁掐了一把­嫩­­肉­,筋骨也像被突然拽了,上身一下子弹

了起来,一个姿势就那么僵在了那里,口里的一声「娘啊」竟叫得撕心裂肺。巧

姨却并不停手,继续捻得飞快。此时的大巧儿,几乎要疯了,不住口地哼着喊着,

看似煎熬却还是把个pi股死死地撅在那里,竟是舍不得离开半分。

吉庆看得眼热,伸了手死死地抓住巧姨的­奶­子,揉搓了一会儿却还嫌不过瘾,

又开始往上托巧姨的身子。巧姨顺着吉庆的那股劲,一点一点地把身子往上拔,

吉庆的手也顺势滑下来,抚摸着巧姨微微隆起的肚子,又往下触到郁郁葱葱的一

丛毛发。最后巧姨便跨坐在了吉庆的头上,两股分得开开,黑黢黢毛茸茸的下身

豁然晾在吉庆眼前,吉庆稍一探头便含了个满满实实,稍一停顿便「吸溜吸溜」

地刮了起来。这一下差点让巧姨把持不住,几乎一个趔趄趴在大巧儿翘在眼

前的pi股上,忙手忙脚乱地撑住,嘴里还是忍不住地哼了起来。那边大巧儿正爽

快地没够儿,见娘突然地停了,忙连声地催:「快啊!快啊!别停!」巧姨急忙

定住神儿,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把手指又放到了大巧儿的­阴­沪上,这次却不再捻了,

直接就捅了进去,一根葱一样的指头立时没了半截儿,杵得大巧儿「呀」地一声

儿,嘴里却叫了声好:「对!对!就这样儿!就这样儿!别停,别停啊娘……」

那巧姨却喊了吉庆来看:「看啊庆儿,姨的指头像个­鸡­芭么?姨用指头cao呢?」

吉庆忙缩了头看,正看见巧姨竖了指头在那条滑滑腻腻地缝中进进出出,那

指头上裹了一层黏黏糊糊,抽出来亮闪闪的像糊了一手的香油,每一次抽动便发

出「咕唧咕唧」的声音,倒真像个男人的物件儿在弄着那事儿,只是更细一点却

有着另一种异样的刺激。

吉庆情不自禁地喘息加重,嘴里念叨着:「cao啊,cao啊,cao这个­骚­bi!」

巧姨啪地一声儿,在大巧儿的pi股上掴了一掌:「听见了么?庆儿让娘cao呢,

cao你这个­骚­bi!」说完,动作越发迅疾,把个大巧儿弄得叫成了一串儿,上身软

软地伏在吉庆的腿上,双手却环过来,扒着自己的pi股,把那条缝儿敞得更开,

似乎是让吉庆看得更加清楚一样。

「cao吧……cao吧……我就是­骚­bi!让你们cao!我是个小­骚­bi……娘啊……

是个老­骚­bi……cao吧,可劲儿地cao.……」说着说着,那大巧儿竟是越说越

是兴奋,最后那声音竟和着畅快地叫声连成了一串,突然冷不丁地又高了起来:

「不行了不行了,来了来了来了……啊……」嘴里还没喊完,却好像再也无法承

受这一连串地刺激,整个身子一下子就瘫软了下去,像甩上了岸的一条鲶鱼,大

口地喘着粗气却还在不时地抽搐。

巧姨见大巧儿泄了身子,自己也有些难以抑制,浑身的邪火烧得得越来越旺,

一边沉了身子把个下身仍放在吉庆口边磨着,一边拉扯着大巧儿。那大巧儿倒是

知情识趣,见娘来扯,愣是拼了最后的一点子力气,把自己软软地身子从吉庆身

上翻下来。吉庆那根刚刚还被大巧儿掩在身子下面的东西,立刻卜卜愣愣地甩出

来,昂扬地立在那里,像根儿迎风摇曳得蒲­棒­,孤孤零零却让人心惊胆颤。

巧姨立时眼前一亮,「哎呦」一声儿说了句「我的宝贝儿诶」,往前匍匐着

爬了几下,让那根儿蒲­棒­从自己的身子下碾过。也来不及再去掉转身子,耸着个

肥嘟嘟的pi股背对着吉庆,一只手从自己的胯下伸过来扶住了,对准了地界儿就

往下坐。「滋溜」一下,吉庆眼瞅着自己那玩意儿就像棍子捅进了长虫窝,热烘

烘地连根带梢儿吞了个没头没尾。舒服得吉庆就像冻了三天冷不丁喝了口酸辣汤,

从骨头缝儿里都透着一股子畅快。那巧姨更别说,一身丰腴的白­肉­像打了摆子,

扒着炕沿颤颤微微地就是个哆嗦,却还没忘了抽动,丰满的pi股停了一下就鼓鼓

悠悠地蠕动了起来,一时间,­肉­和­肉­撞在一起的「啪啪」声想个不停,中间却还

夹杂着巧姨早已岔了音儿地欢叫——

【杨家洼情事】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杨家洼的老老少少们,在“惊蛰”这天开犁耕地了。这是一年农事的真正开

始。

杨家洼三面环水,几十平方公里倒有三分之一的湿地,再去了宅基,可耕作

的土地便所剩无几了,人均也就几分。好在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下运河物产丰富,

水美鱼肥一年四季倒也没亏了杨家洼这些老少爷们。地里成的那些粮食作为口

粮肯定不够,总要去买些溢价粮食接应着,于是种好种坏便也不再强求,反正也

不指着那些过日子。

吉庆家三口人,也就一亩多地。用了一多半种水稻麦子,剩下的根据节气能

种啥就种啥。巧姨家原本是四口人,地比吉庆家里便多了几分。好在有巧姨娘家

帮衬着,二来有长贵支应着,再加上这几年孩子们也大了,都能搭把手,这些活

儿倒也不是累人。

其实说是农事,这点儿活儿对这些拿惯了锄头的庄稼汉们来说,还真就不是

啥事儿。

长贵早已从县上回来,拾好闲置一冬的农具,又租了牲口,两家人忙活了

几天,那些地便翻着棕黑油亮的新泥散发着浓郁的草香,心满意足地敞在了那里。

像极了那些倚在墙边晒着太阳的老人,拂着醉人的春风就着洋溢的日头,敞开了

棉袄,让捂了整整一个冬天的燥气散了个­干­­干­净净。

春耕农忙,从惊蛰到谷雨前后再没个闲暇,吉庆心里想得笃定,学校里便去

得懒散,倒真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长贵也乐得多个帮手,常常把吉庆指使个

团团乱转。吉庆倒不觉得累,年轻力壮的,浑身的力气竟似使也使不完,却看得

大脚和巧姨心里面暗自阵阵的欣慰。

长贵要去秧田里育秧,一大早便喊着吉庆再往地里拉上几车粪,要细细地沤

了。吉庆答应得爽快,提了筐便要去粪堆。大脚听见忙叫住吉庆,说咱家沤得已

经差不多了,去问问巧姨吧,她那里应该还缺些。

巧姨拾利索也正要下地,见吉庆提着粪筐进来便笑着说还是咱庆儿想着姨

呢,缺啥就来啥。吉庆也不贪功,嘿嘿笑着:“是我娘说得,我可想不起来,这

几天累毁了都。”

巧姨听罢进了屋,出来时手里便攥了几个煮熟得­鸡­蛋,笑嘻嘻地往吉庆兜里

揣:“来,姨给你补补。”吉庆坦坦然然地受了,却伸手往巧姨pi股蛋儿上捏了

一把,小声地坏笑:“啥也没姨的身子补,要不,先弄一下?”

巧姨娇嗔地回身一扭:“不要个命了你,要­干­活呢还想着这些。”

“­干­活才想这些呢,姨不知道,那事儿可解乏呢。”

巧姨“吃吃”笑着,把吉庆身子扭转了,推搡着往外走:“姨孩子都生俩了,

啥解乏还不知道?紧着吧你。”说着闹着,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门。

今天是个好天儿,没一丝儿风日头也足。

吉庆来来回回地拉了三车,卸在地头儿,又和巧姨一起把每一条垄都匀实地

扬了耪得熨帖,这才坐下来轻轻松松地喘上一口气。吉庆扯了一根草叼在口中,

满嘴的芳香宜人,于是舒坦得长长吁了一口气,仰脸躺在地上,望着湛蓝湛蓝的

天大口大口得把清新涤荡的空气深深地吸进去又缓缓地吐出来。巧姨盘腿守在一

边,解了几粒扣子微微地敞了,拿条毛巾抹着渗出的汗。又一手把毛巾当了扇子

“呼呼”地扇,另一手却拽着前襟上上下下鼓弄着,喘着大气把身体里散发得湿

热逼出来。

吉庆偏头,正看见巧姨的衫子起起伏伏地掀了,一截白花花的腰便忽隐忽现,

腰上丰腴的­肉­鼓鼓囊囊围了一圈堆在那里,竟份外诱人。忍不住悄悄探起身,一

只胳膊撑着,另一只手便顺着缝隙从下面摸了上去,­嫩­­嫩­的肥­肉­粘着汗涩顿时抓

了个满手。巧姨被这冷不丁地偷袭惊了一下,“啊”地叫起来,以为有草稞里的

蛇钻了进来,慌忙中就要起身。吉庆却不撒手,坐坐实实的仍旧抓着,嘿嘿地窃

笑。

巧姨这才发现是吉庆在捣鬼,摩挲着惊魂未定的胸脯扬手就打,嘴里含嗔笑

骂着:“你个死东西,我还以为是长虫呢。”

吉庆躲闪着,却死皮赖脸地伸胳膊拢住了巧姨的腰,满脸的坏样儿:“呵呵,

长虫没有,有根儿­肉­虫子,姨要么?”

巧姨的身子七扭八拐,用眼睛往四边扫着。隔了挺远还有几家­干­活的人,远

远地三五成群,手里却都忙活着也没有工夫四下里踅摸。巧姨这才安下心来,回

身往吉庆大腿上的­嫩­­肉­一拧:“你就坏吧,越来越没个正形儿了。”

吉庆依旧歪躺着,头却凑过去枕着巧姨软乎乎的大腿,胳膊抱得更紧,说:

“坏也是姨教得,你得管。”

“晴天白日的,让姨咋管?”巧姨伸腿坐好,小声地说了一句。眼神儿还是

警觉地瞄着远远劳作着的人们,手却悄悄地抱了吉庆的头,指头在吉庆脸上轻轻

柔柔地捻动。

“那我不管,反正想要!”吉庆撅着嘴,竟撒起了娇。

“刚歇口气,你就不累么?”巧姨眼神儿瞟过来落在吉庆可爱的脸上,心里

像被啥东西搔了一下,酥酥软软地,说出的话也立时变得颤颤巍巍:“不行呢,

有人。要不,晚上吧。”

“这点活儿咋就累呢?姨看,都是腱子­肉­!”吉庆攥了拳头伸胳膊给巧姨看,

巧姨“格格”地笑起来,手指头点着吉庆的脑门儿:“个馋猫儿,闻着腥味儿就

上嘴呢!”

吉庆的脑袋在巧姨腿上鼓悠着,侧了头耸着鼻子往巧姨小腹那里闻:“哪有

腥味儿,­骚­味儿!”

巧姨笑得越发­骚­浪,浑身上下竟如风打花枝般隐隐乱颤。

“坏啦,越闻越不行了,憋得慌。”吉庆跟真得一样,满脸的郑重其事,抬

起头在周围睃视。

地尽头有一陇小坡,坡下面便是洼地。吉庆这些天常去那边解手,知道那洼

地中有片树林,林木间一堆一簇没人割得枯苇子。这土坡紧挨着巧姨家的地,

隔了巧姨家才是别人家的,所以即使现在农忙,也没人绕了远儿跑过来往这边儿

闲逛。也就是吉庆和巧姨,倒把这里当成了天然的茅房。

吉庆捅了一下巧姨:“去林子?”

巧姨被吉庆说得心里一动,立时也觉得又有一些燥热隐隐地从身子里往外泛,

嘴里还矜持着扭捏,身子却已经动了起来。看看周围没人注意,娘俩儿个便身子

一闪,匆匆地钻了下去。

育秧的长贵揉了揉弯了半天的腰,捶打着直起身子。

太阳还没到头顶,长贵估摸着大脚送饭也快来了,坐在田埂上从暖壶里倒了

一缸子水,咕咚咚喝了几口,便起身往巧姨家的地里走去。没人看着,吉庆保不

齐又要偷懒呢,再不把地弄好,转了眼就要耽误chā秧了。想起这些,长贵着实地

有些不放心。

走到巧姨家地头儿,果然看不见吉庆的身影。排子车斜斜地歪在田边,地头

土埂上放着暖壶茶杯,却不像是走远得样子。长贵手搭了凉棚四下里看,远远的

地方有人在耕作,却不是吉庆。这死东西果然又不知道哪玩去了,长贵恨恨地想。

那他巧姨呢?她咋也不在?

长贵继续四下里找着,沿着田埂便上了土坡。

这里视线很好,一眼望去乍然苏醒的整个大地生机勃勃,透过冉冉蒸腾着得

地气,远处的树木房屋曲曲弯弯,一眼望去像隔了层毛玻璃般影影绰绰。

刚刚喝了一肚子的水,走了几步长贵便有了些尿意。转眼一望,正看见下面

一片婆娑的树林和三三两两黄绿相加地苇丛。长贵一阵紧跑,椡着碎步下了坡。

哆嗦完最后一滴,长贵打了个冷战,正要转身得功夫,却听见隐隐的声音由

树林的深处传出。长贵系好腰带,轻手轻脚地趟进去,扒开一丛芦苇,眼前的情

景竟让他目瞪口呆。

这是个啥啊!长贵大大地张了个嘴,半天都没醒过闷儿来。

一根碗口粗的槐树被顶得“哗哗”乱颤,那巧姨却弯着身子抱了树­干­,把个

脸紧紧地贴在了上面,正闭着个眼睛低声地哼叫着。五官早挪了位置,紧皱着眉

头看起来难受得要命,那哼出得声儿却透着欢畅。腰软软地塌着,裤子松松垮垮

地当啷在膝盖处,豁然一个光溜溜的pi股高高地耸向后面。那pi股白花花­嫩­得像

刚下了屉的热豆腐,煊謄腾颤微微的,刺得长贵不由自主地眯起了本就不大的眼

睛。后面站了个人,活脱脱是吉庆那个兔崽子!裤子也褪了下来堆在脚踝,两条

光腿紧绷绷地立着,一下一下正送着身子,撞在他巧姨的pi股上,“啪啪啪”的

声音不绝于耳,在寂静的林子里份外­干­脆清晰。看他巧姨却得劲儿的要命,吉庆

越是死命地往前顶,巧姨越是拼了力气拱着腰,张着嘴就是个哼哼。哼出的调调

儿说不出来的一股子­骚­浪,像只闹春的猫,叫得长贵一时腿软心颤,差点当下坐

在了地上。

长贵瞪大了眼,咕咚一下咽了口吐沫,心早就跳得七零八落的。那边两人仍

弄得热火朝天。吉庆一声不吭地闷头耸着巧姨的pi股,那巧姨却还在哼哼呀呀地

不住口地催:“快点儿快点儿,再使点劲儿!”。

庆儿不是和大巧儿么?啥时候和他巧姨也弄上了?我的天爷啊……

长贵哆哆嗦嗦地靠在身旁的树上,却咋也不信这眼前的情景。

长贵顺着树­干­无力地滑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此情此景倒让长贵不知

道是应该生气呢还是应该得意。按理说应该生气的,那根本就乱了章程!一个老

娘们倒和一个半大小子整上了,那半大小子还口口声声叫着她“姨”呢!可长贵

奇怪呢,咋就气不起来?不但不气,长贵的心里竟还有了一点儿说不出来的沾沾

自喜。

说实话,作为男人长贵不是没惦记过那巧姨。论模样论身条,大脚和巧姨不

相上下。但大脚却没有巧姨那种劲儿,长贵说不出来那是种啥劲儿,就觉得巧姨

浑身上下的透出一股子媚气,举手投足的活脱脱一个­骚­狐狸。不过,惦记归惦记,

但长贵还是有分寸的。且不说两家的关系,那孤儿寡母的哪忍心落井下石呢?和

大多数老老实实的庄稼汉一样,长贵也就是生了个贼心,哪有个贼胆儿?何况,

贼心生出没多久长贵就成了废人,那男女之间的事情,再也没长贵啥事了。

巧姨和吉庆还没完事,弄了几下却看见那巧姨立起了身子,提着裤子趟平了

一丛芦苇,褪出一条裤腿,竟光着pi股囫囵地躺倒在了地上。两条白花花的腿高

高地劈着,招呼着吉庆赶紧上来。吉庆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把巧姨两条腿就那

么扛到了肩膀上,鼓悠着身子就杵了进去,杵得他巧姨又是一阵乱叫。那叫声儿

更是­骚­浪,把个长贵叫得一阵阵心里发酥。

到底是我儿子!长贵忍不住在心里为吉庆叫了个好。

管她是不是老娘们呢,吉庆愿意就行呗。再说了,连大脚都弄了,再搭上个

巧姨那也根本就是天经地义!偷偷爬出来的长贵在回去的路上不由得一阵子骄傲,

浑身上下立时生出了一股子从来没有过的­精­气神儿。腰板儿也直了,步子也迈得

轻快了许多,那劲头儿就好像刚刚­干­了巧姨的是他长贵一样。

“死哪去了你!”大脚已经来了,远远地看见长贵劈头就是一嗓子。那长贵

竟少有的强横,扬着个头看也不看大脚一眼。大脚蹲着身子把吃食从篮子里端出

来,回身去看,见那长贵背着个手一幅志得意满的模样儿,呆呆地瞅着地里的秧

苗,嘴角却含着一丝丝诡异的笑。

大脚拿起手巾“啪”地抽了长贵一下:“看啥呢!瞅你那德行,接了喜帖子

了?”

长贵还是不说话,嘿嘿笑了一声儿,蹲下来卷了个烙饼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大脚又问:“庆儿和他巧姨呢?咋不来吃饭?”

长贵嘴里塞满了东西,支支吾吾地说了些什么,大脚也没听清,索­性­站起来

要去喊。长贵急忙把嘴里还没吃完的东西囫囵地咽下:“就来就来,我都喊了。”

说完,竟似被踩了尾巴,跳起来去拽大脚。大脚停下脚步,将信将疑地回来,忍

不住又盯了长贵一眼。长贵闪躲着大脚凌厉的眼神,低下头继续闷不做声地大口

吃起来。大脚张嘴还想问些什么,后面却传来脚步的声音,大脚回身,看见巧姨

和吉庆说着话从地的另一头越走越近。

“嘿,都吃上啦。”巧姨扬着一张桃花儿般的笑脸走到近前,见长贵低头傻

吃的模样,伸脚作势要踢:“就知道吃,也不说叫我们一声儿!”

长贵忙挪了几步,吭吭唧唧地讪笑。

“没叫你们?”大脚听得不对,扭头又问长贵:“你不说叫了么?”

“叫了啊……她们……没听见。”长贵实在不是撒谎的人,一句

话说了个结结巴巴。那两人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自顾自地端了粥碗“吸吸溜

溜”地溜着碗边儿。大脚心里却犯起了嘀咕,看了看吉庆他们又扭头看了看长贵。

跟长贵这个蔫东西过了那么多年,他撅个腚大脚就能猜出他要拉出啥屎。一

件极其不起眼的小事,大脚却觉出了哪里有些不对劲来。

白天还很晴,傍晚的时候天却­阴­沉了起来,等到半个月亮从摇曳的树影后姗

姗挂起时,已经过了十点多钟。

大脚披着衣服,拖着倦懒的身子悄悄地从吉庆房里闪出来,蹑手蹑脚地回屋

上了炕。等把自己的身子四平八稳地摊在被窝里,却又有一种说不出地畅快和惬

意。

长贵却还没睡,鼓悠着身子翻来覆去地在炕上烙饼,一闭上眼,巧姨那丰软

白­嫩­肥嘟嘟的pi股就在眼前晃。那情景对长贵来说,竟有着一种异忽寻常的鼓噪。

整个晚上,长贵都沉浸在巧姨带给他的这种让他饥渴让他不安的臆想中,以至于

再没工夫去窥探大脚和吉庆的­奸­情。

大脚伸出腿踹了长贵一脚:“折腾啥呢,还不睡?”

长贵转过身,瞪了发亮得一双眼睛看着大脚,把大脚盯得发了毛:“你咋啦?

看你眼睛瞪得,要吃人哪你。”话音未落,长贵却喘着粗气钻了过来,一把将大

脚抱住,撅着嘴胡乱地在大脚脸上拱。

大脚扭着身子挣扎,嘴里骂着:“你个死东西!­干­了一天的活儿,你咋还来

劲儿呢。”长贵却越抱越紧,一股股热气随着张开的口喷到大脚脸上:“你们不

也­干­了一天活么,咋也不累?”

一句话说得大脚没了脾气,只好僵着身子挺在那里,任由他揉来揉去得折腾。

长贵搂着大脚揉搓了一会儿,意犹未尽地又去摸下面,了力气把大脚的腿撑开,

手伸下去却摸了满手腻腻歪歪的东西,凑到鼻子边闻了闻,一股子夹杂着腥臊的

味道扑面而来。

“你看你,咋不弄­干­净再上来呢。”长贵伸手出去在褥子上胡乱地擦,嘴里

还埋怨着。

大脚有些难为情,手里攥了被长贵扒下来的裤衩伸到下面蹭了几下,也放到

鼻子上去闻。刺鼻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皱了下眉,忙爬起来下炕,端了洗脸盆撩着

水一下一下地洗,边洗边掏下去,用手指沾着闻,确定没有味道了这才又爬上了

炕。刚刚躺好,又被长贵抱了个满怀。大脚使劲地把他推开,满脸的不耐烦:

“诶呀,行啦,你不累人家还累呢。”

长贵却恬了脸不住口地央告:“帮帮忙帮帮忙,受不了了呢。”那可怜巴巴

的样子,让大脚登时没了脾气,只好强忍着满身的倦怠,伏下身子趴在了长贵的

下面,把个软塌塌的物件心不在焉地含进嘴里,怏怏地裹弄。长贵舒服地长吁了

口气,“哦”地一声儿把个身子绷得笔直。大脚抬眼皮瞟了一眼长贵,掩映得月

光下,长贵的那张脸一脸的迷醉,竟是一幅舒坦透顶的模样儿。

大脚一直以为长贵自从不行了这玩意便没了知觉,好多年便再也没去这样弄

过,长贵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地要求。还是前段日子要帮着长贵治病,这才又开

始把长贵这东西裹在了嘴里。那感觉其实不好,软了吧唧得像含了一口鼻涕。没

成想那长贵却欢畅地要命,裹弄了几下便到了劲儿,那本不中用的东西竟然还粘

糊糊地渗出了几滴汁水,到把大脚弄了个惊奇。目瞪口呆之余难还有些愧疚:

那些年净顾着自己了,把个长贵折腾得不善,却从没想着也帮着长贵欢畅一下。

那东西是软了啥也弄不进去,但物件是死的人可是活的,自己去就和一下咋就没

想到呢?大脚又想起了这些年长贵的好,心里更是百转千回。

这个晚上,大脚看着长贵那副痴痴迷迷的样子,心里又是一疼,不由自主地

认真了起来,手指捏着伸了舌头舔吸得竟从没有过的尽心尽力。没几下,那长贵

就不行了,哆哆嗦嗦地没了力气。

完了事儿,大脚卷缩在长贵怀里,突然地发笑。长贵问她笑啥?她仍是忍不

住地“吃吃”乐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咋就那么逗呢,刚才……刚才你那

样儿,倒像是被我给­干­了。”

“被你­干­就被你­干­,怕啥!”长贵嘿嘿地笑了一声儿,却伸了手在大脚光溜

溜地pi股上掴了一掌。这一巴掌,却让大脚突然想起了白天里的事情,看了眼长

贵,想了想,问了一句:“今天你是咋了?不对劲呢?”

“有啥不对劲?”

“不知道,就觉得你那­精­神头儿不对。”大脚突然探起身,盯着长贵:“还

有,你咋看见他巧姨总是躲躲闪闪的?”

长贵吓了一跳,莫非大脚成了仙姑?她咋就看出了不对?心里这样想着,嘴

里却不敢承认,忙支支吾吾地摇头。那大脚却依旧盯紧了他追问。大脚到没怀疑

他和巧姨有了啥事儿,她知道自家男人的本事,那巧姨患了失心疯也不可能去勾

搭长贵。但女人莫名其妙的本能,让她无法释怀,她的直觉一向很准,尤其是对

长贵。

长贵依旧退缩着,眼神中那种惴惴不安让大脚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给我老实说,到底咋了?!”大脚伸了手一把拧住长贵,长贵忍不住“哎

哎呦呦”地告饶。大脚却越发很了,掐住一点儿­嫩­­嫩­的­肉­,转着圈儿地拧。长贵

终于支持不住,吭吭唧唧地吐了实话:“今天,发现点事儿。”

“啥事儿?说!”

长贵紧张地瞟了大脚一眼,闷声闷气地说:“我瞅见咱家庆儿……

和他巧姨……那啥呢……”

“啥啊?说啊!”

“就是……那啥呗……”长贵嗫嗫嚅嚅地,那些话到他嘴里竟说得格

外劲。

大脚的心立时提到了嗓子眼儿,看长贵磨磨唧唧欲言又止的,更是急火上升

:“你个笨货!要急死我啊,说啊!”

长贵也急了,索­性­竹筒倒豆子,从头到尾地说了个清楚。说着说着却越说越

是流利,一场愁死了人的丑事竟被他说得眉飞­色­舞,还没等他说完,活脱脱把个

大脚惊了个魂飞魄散!

大脚“噌棱”一下几乎从炕上跳了起来,一嗓子把长贵吓了一跳:“你说啥?

这是真的?!”说完,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长贵,那眼神儿似乎要从长贵的脸上

挖下块­肉­来。半天,也不知道想起了啥,却像中了迷症,手忙脚乱地扯着衣服往

身上穿,嘴里还恨恨地念念有声:这个­骚­货!这个­骚­货!眼睛左右踅摸着不知在

找着什么,手里哆哆嗦嗦地系着扣子,却怎么也扣不上。

长贵看着大脚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心里也怕,急忙一把拽住她:“你要­干­

啥啊?”

“我去找这个­骚­货!还得了呢,这不是祸害人么。去找她!这个­骚­货!”大

脚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一串儿,挣扎着就要下炕。长贵一看不好,窜起来一把将

大脚抱住,压低了声音央告着:“姑­奶­­奶­,你消停会儿行不行啊?这都啥时候了,

你去找她?再说了,黑天半夜地咳嗽一声儿全村都听得见,你不是给自己找磕碜

么。歇着歇着,等明儿个再说,行不?”

大脚被长贵裹挟着跌坐在炕上,目光呆滞,饱满丰腴的胸脯剧烈起伏着,嘴

里却还在喃喃地念着:“这个­骚­货!这个­骚­货!”念着念着,不知为啥,心里竟

没来由地一酸,满眶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流成了河。

那长贵越发局促不安,摩挲着大脚的后背,不住口地低声劝解着,此时此刻

的长贵倒真不知道该说个啥了。

过了好一会儿,大脚才慢慢地从一种暴怒的狂乱中沉寂下来,长吁了一口气,

却还是忍不住地愤恨,三把两把抹­干­净脸上的泪,披头散发地扭头瞪着长贵:

“你说!他俩多长时间了?”

“这,这我哪知道!”

“你咋不早跟我说?!”

“这不才看见么,”长贵低眉耷眼地缩着头,小声地嘟囔着:“再说了,跟

你说有啥用,反正弄也弄了,咱家吉庆又不吃亏。”

大脚一听又冒了火:“不吃亏?咋不吃亏!她多大?!咱庆儿多大?!”

长贵瞥了大脚一眼,没吭气,闷声不响地往被窝里钻。大脚一肚子邪火没处

去撒,又见长贵一副不痛不痒地德行,气得牙根儿痒痒,伸了腿冲着长贵拱在那

里的pi股就给了一脚:“睡!睡!就知道睡!倒是说句话啊!”

“能说啥啊,庆儿都那么大了,让他自己看着办呗。”长贵闭着眼睛,鼓鼓

悠悠地蜷缩在被里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回身又招呼大脚:“赶紧睡吧,明天还

有活儿呢。”

长贵越是事不关己的模样大脚却越是不依不饶,一把扯开被子,把个光溜溜

地长贵晾在了那里。长贵哆哆嗦嗦地起来,烦躁地冲着大脚:“你到底要­干­啥?

多大点事儿啊,你至于嘛!”

“咋不至于?!她祸害咱庆儿,就是不行!”

“你说得那叫啥话?咋叫祸害呢,我看咱庆儿挺舒坦的。再说,不就是岁数

大点么,你不也……”长贵话刚说到一半,早被大脚扯了被子兜头兜脸地

捂了个严严实实,雹子似的拳头劈头盖脸地招呼了上来。

“你再说!你再说!”大脚恼羞成怒地张牙舞爪,生生让长贵把没说完得话

又咽了回去。

大脚知道长贵早晚要把自己和庆儿的破事儿拿出来数落,心里本就存了一份

气馁。她之所以气成了这幅模样,其实更多的是出于本能。就像老母­鸡­护着­鸡­崽

子,遇到事情自然而然地张了翅膀把那些­鸡­雏们掩在下面,早忘了平日里自己也

把它们撵得满院子乱飞了。

长贵也看出了大脚的这份心思,陪着笑脸凑到大脚跟前,小心地帮她脱了衣

服,好说歹说地拢进了被窝,这才又心平气和地劝说了起来:“你也别生气了,

说实话,这丈母娘和女婿搞破鞋的事儿这十里八村的不多了去了?也不是啥新鲜

事。我知道,你觉着她巧姨岁数大不该勾着咱吉庆,话说回来呢,你儿子你还不

知道?那是个省油的灯?还不定谁勾谁呢!反正就是个­鸡­芭事儿,挨cao的cao人的

都舒服不就得了,跟岁数大不大扯不上关系。依你的,岁数小就行了?不还是该

咋弄就咋弄呗。只要别让人瞅见,也别让大巧儿知道,那就算没事儿。藏还藏不

过来呢,你还要去咧咧,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话又说回来,他巧姨也苦哈哈

那么多年了,舒坦舒坦也不是啥坏事,人家闺女都舍出来了,你个虎超超的儿子

怕个啥?”说到这里,那长贵又嘿嘿一笑:“娘都弄了,再加上个姨,不挺好?”

说完,那双不老实的手又摸上了大脚的­奶­子。

大脚不由得有些惊奇,咋也想不透平日里蔫头耷脑一锥子扎不出个屁来的长

贵,竟然也有个天花乱坠的舌头。把个气死人的事情经他这么深入浅出地一说,

却好似沾了天大的便宜,一时间大脚还真就找不出反驳他的话。等缓过闷来,

“诶呀”一声儿,又伸手去拧:“要死了你,说着说着,咋又把我捎上了。”

长贵呵呵笑着闪躲,嘴里说着:话糙理不糙话糙理不糙。

那大脚细细一想,其实也就是这么回子事儿。自己个本就和吉庆不清不楚的,

这可比他和巧姨的事情要大得多呢。许自己把脚面都洇湿了却不许人家在河边站

站?巧姨理亏不敢说啥,那吉庆能­干­?人家又是媳­妇­又是丈母娘的,竟比自己要

势众得多。倒了,那臭小子的胳膊肘还不定往哪边拐呢。

大脚此时的愤懑已被长贵的一番话弄得平心静气了一些,细细想想,长贵的

话听起来是那么回事但禁不起琢磨。也该着自家本就是一本糊涂账,说出去哪件

都是骇人听闻的,那大脚便也见怪不怪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倒没了

气恼,剩下更多的竟是一种浓浓地醋意。恨吉庆吃着碗里的还瞅着锅里,又恨她

巧姨狐狸­精­一样平白地chā了这么一杠子。

妈了个bi!真该把她那­骚­窟窿给堵上!——

第三十章:

明媚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射­进来,让略显­阴­冷的屋子有了些暖意。

今天和巧姨说好了的,要再去翻一下剩下的几块地。吉庆努力地睁开惺忪的

眼睛,舒舒服服地打了个哈欠,强忍着满身的困乏起了身。

长贵已经早起下地回来,噼噼啪啪地在当院抽打着满身的尘土。大脚­阴­沉着

脸正­操­持着做饭,叮叮当当地弄得碗盆乱响。

吉庆拖着懒散的脚步从屋里出来,叫了声“娘”,大脚却闷声不理,把手里

拿着的面盆“铛”的一声儿重重地摔在案板上,吓了吉庆一跳。

大早起来的,娘这是跟谁?吉庆诧异地去看还在院里拾农具的爹,长贵恰

好回身,一眼瞅见吉庆,却像是瞅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急急忙忙地闪了眼神

儿。吉庆却没有觉察到今日里和往日的不同,照例去井里压了水,撅着身子“哗

啦哗啦”地漱口洗脸,洗过后擦­干­净,立刻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大脚在堂屋里重重地把饭桌放到地上,回身又把碗筷摆上来。说是“摆”,

可那动静听起来倒像是扔在了上面,然后冷冷地抬了眼皮,看了看外面的爷俩:

“赶紧着!塞完了­干­活去!”

娘这是咋了?早起来他俩又打架了?吉庆诧异地看了看爹,可爹却像什么事

情都没发生一样,不声不哈地进了屋。吉庆赶忙跟上。

饭桌上的气氛格外压抑,好几次吉庆没话找话地想要调剂一下,却应者寥寥。

大脚从始至终都­阴­沉着脸,长贵却只是闷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吉庆索­性­也不

理了,紧吃了几口,把饭碗一放,站起身来就要走。

“去哪?”大脚一嗓子喊住了他。

“帮巧姨耪地去啊。”

“不许去!”

“为啥?”吉庆瞪大了眼看着娘,又看了看爹。长贵忙缩起身子,恨不得把

耳朵也捂上。

“不许去就不许去!”大脚斩钉截铁地说,那口气对吉庆来说竟是久违了。

“咋啦这是?!巧姨一个人也­干­不完啊,不去还行?”吉庆的脾气这些日子

也是见长,见娘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立时就觉得火往上冒。你们两口子打架,

咋就跟我来劲呢?!吉庆看了看爹,又看了看娘,转身就走。

那大脚还要去吼,被长贵一把拉住,连摆手带使眼­色­的,让她别再吭气儿。

大脚却还要挣脱,作势站起来要去追上吉庆,被长贵死死地按住:“我的姑

­奶­­奶­呦,你非得把脸撕破了不行么?”

“那就让他们这样儿?!”大脚气急败坏地坐下:“气死我了,越想越别扭!”

“行啦,都跟你说了那么多了,咋还想不开呢,你儿子早晚是你儿子,还跑

了不成?”长贵低眉顺眼地开导着大脚。大脚仍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郁愤,

“啪”地把手里的筷子一扔,扭身进了屋,气哼哼地往炕上一倒,竟似是受了天

大的委屈。

长贵任劳任怨的自己拾好饭桌,伸头进厢房看了看躺在炕上的大脚,叹了

口气,自顾自地拿着镐头下了地。

昨夜一宿没睡个踏实,想起这些子烂事大脚就一阵一阵地闹心。本来已经被

长贵的一番话说得大脚已经有了些谅解和宽容,但静下心来一想,却还是难受。

就像心头的一块­肉­,自己了心思呵护着,却仍是被人家挖走了。

没良心的东西!他咋就那么不知足呢?大脚那不争气的眼泪,不知不觉地又

淌了下来。

吉庆也是耿耿于怀的,气哼哼地招呼了巧姨,又气哼哼地不管不顾地走在前

面,把个巧姨弄得也有些奇怪。紧赶慢赶地追上了他,不住口地追问,却啥也没

问出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是长贵来叫的,远远地看见大脚把饭篮子放到了地头扭身就

走了,巧姨喊了两声,大脚却连头也没回。

“大脚咋了?”巧姨问长贵。长贵支支吾吾的,巧姨又问吉庆,吉庆也说不

出个所以然。那巧姨本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性­子,瞅见了事儿不打听明白竟比

百爪挠心还要难受上几分,就又寻了工夫儿追着长贵问,倒把长贵弄了个不耐烦。

长贵指着吉庆和巧姨:“我告诉你们,这两天别招她!”

“咋啦咋啦,有事儿啊?”看不出脸­色­的巧姨还在问着,被长贵眼一瞪,立

时闭住了口。自古说蔫人出豹子,巧姨看出长贵是真急了,竟一声也不敢吭,只

是还有些不情愿,小了声儿嘟囔着:“有事儿说事儿呗,嚷嚷个啥。”长贵低头

卷了根烟“吧嗒吧嗒”地抽了,临了又跟巧姨说了一句:“没事儿别串门子了,

大脚烦呢。”说完,扭头下了地,剩下个巧姨被长贵没头没脑的这句话,弄得云

里雾里地摸不着个尺寸。

吉庆在旁边看着,心里也七上八下的,却再也懒得去问。

后晌回家的时候,长贵在路上就叮咛了吉庆:“今个别去乱跑了,好好在家

呆着。”吉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随口问了句“为啥?”长贵也不说,只是吩

咐他别出去就行了“好好陪你娘说说话。”吉庆“哦”了一声儿,不置可否地应

承了。

路上遇到三三两两下工的村民,大家互相熟络地打着招呼,像无数条小溪慢

慢地汇聚在一起涌进了村里。各家各户主­妇­的锅里早已经做上了饭,就等着­干­活

的人们回来呢。于是村里村外炊烟袅袅,竟另有一番生机盎然。

尽管心里面怨气冲天,大脚仍把一顿农忙时得饭食做得齐齐整整。烙了饼又

割了半斤五花­肉­,添上些白菜粉条香喷喷地炖了一大锅。

长贵吉庆吃得热火朝天,大脚却没那份心思,怏怏地往嘴里送几筷子便再没

了胃口。好不容易等着爷俩吃完,又强撑着拾好,这才懒懒地回了屋,一侧身

倒在了炕上再也没个动静。

长贵吃过饭随便找了个事由就躲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又叮咛了吉庆几句。吉

庆忙不迭地点头应了,倒盼着爹别回来才好。

把大门关严,又把满院的­鸡­鸭拢回了窝,吉庆雀跃地回了屋。挑门帘进来,

见娘还是那副冷脸躺在那里,闭着个眼睛紧皱着眉头,说不出地一脸冰霜。忙凑

过来,先扯了被给娘搭上,自己也脱了鞋拧身上了炕,习惯­性­地就并头躺了下来,

和大脚脸对了脸。

吉庆刚要张口,却见大脚愤愤地翻了个身,给了他一个脊背。吉庆只好又凑

上前,扳了扳大脚的肩膀,大脚扭身又挣开。

“娘,咋了这是?跟爹打架了?还是为早起的事儿?”吉庆不解地问。

大脚依旧一声不吭,胸脯却在剧烈起伏着,明显还在生着闷气。吉庆推了推

娘,猫一样地偎在大脚身后,胳膊悄悄地搭在了大脚的腰上:“娘,咋啦,说啊

……”

大脚烦躁地把吉庆的胳膊拿开,挪着身子鼓悠着和吉庆拉开距离。吉庆见娘

一副决绝的样子,这才意识到:娘拉着个脸子别扭了一天,原来是跟自己!怪不

得爹千叮咛万嘱咐。

可是,自己哪做错了呢?吉庆开始仔仔细细地回忆了这几天自己地所作所为,

可越是想越是摸不找个头脑,倒把吉庆愁了个够呛。

吉庆只好又凑上来,把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大脚背上,换了一副嬉皮笑脸:

“我底那个亲娘诶,跟我说阿,我又哪得罪娘啦?”

大脚仍是鼓悠着身子挣脱,吉庆却死死地压着,嘻嘻笑着:“说不说?说不

说?”把手伸进了大脚的衣服,在大脚身子上来来回回地搔弄着,把个大脚立时

烦躁得不行,猛地死命把他掀下来,挺身坐在了炕上:“说!说!说!说啥说!

你做得啥事你还不知道?“

“我做啥啦?”吉庆真是懵了。

“我告诉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别人都是个傻子?”

吉庆一激灵也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看着娘:“啥玩意啊,还人不知还己莫为

的?”

“你自己个清楚!”大脚说完,“咕咚”一声儿又躺下了,照例给了吉庆一

个冰凉的背。

“别啊,娘,把话说清楚!你这天一嘴地一嘴的,到底是啥意思?”

“啥意思?”大脚“刷”地回了身,死死地盯住了吉庆,“你说!你给我老

实地说!你和巧儿她娘到底是咋回子事儿?”

吉庆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明白——东窗事发了!

吉庆大张着口,原本红润黑亮的脸变得刷白,心里就是一个“扑腾”,百思

不得其解。大脚死死地盯着吉庆,嘴里恨不得咬出血丝:“说啊!你咋不说了!

跟她你话多着呢,跟我你就说不出口了?“那狰狞的样子,恨不得活吞了吉

庆。

“说……说啥啊……我们也没啥啊。”吉庆哆哆嗦嗦地说了话,却透着那么

没有底气。

“没啥?还不说实话呢,告诉你,我都看见了!”大脚高门大嗓地吼着,那

样子哪像个娘,倒活脱一个满肚子愤恨的怨­妇­模样。

“你看见啥啦?”

“你说我看见啥啦!在树林里,你们­干­啥啦?倒不怕冻着!青天白日的你们

也敢?咋就那么不要个脸呢?老没个老的样,小没个小的样,没羞没臊倒一个德

行!”大脚机关枪似的一连串话脱口而出,喷了吉庆一脸的唾沫星子。吉庆下意

识地躲了一下,再看大脚的神情,咋看咋不像是自己的娘,却更像是自己的媳­妇­

儿。

只是这个媳­妇­儿,眼睁睁地瞅见了自己的老爷们在偷­鸡­摸狗,那满腔的怨愤

愁苦竟都在这一刻迸发了出来。

吉庆嗫嚅着不知要说些啥,张了半天的嘴,嘴皮子哆哆嗦嗦地,却只是叫了

声儿“娘”。

“你别叫我娘!你去叫她吧!那娘多好啊,给你吃给你喝,闺女都给你了,

还能陪你睡……”话说到此,大脚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稍一琢磨,竟发现,除

了没有闺女给吉庆,剩下的自己这个亲娘竟是一样儿没拉!不由得大窘,恨不得

抽了自己的脸。忙一扭身,囫囵地又躺了下来,心里却在惴惴地气苦:做了孽了!

这往后可咋整,连骂自己的儿子竟然也骂得再不能理直气壮!

越想越是难受,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委屈立时涌了上来,一捂脸,竟“呜

呜”地哭出了声儿。

吉庆这下慌了神儿,长这么大,却还是头一回见着娘当着面这么呜呜地哭。

吉庆忙扑了过去,一把把大脚抱住,手伸上去胡乱地在大脚脸上抹着:“娘,

别哭,别哭。庆儿不了,还不行么?”说完,一把又把大脚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叠叠地央告着。那大脚却真如一个凄凄怨怨的小媳­妇­儿一般,扑在吉庆怀里越哭

越是悲悲切切,边哭还边握了拳头,在吉庆的胸脯上捶打着。

娘的拳头鼓槌一样擂在自己身上,吉庆却疼在了心里,抱着娘柔软的身子,

竟是满腔的愧疚。有心赌咒发誓地再不和巧姨来往了,却又实在说不出口,手心

手背都是­肉­呢,让他怎么能够割舍?

吉庆只好紧紧地抱了,把那些甜死人的话翻着花儿地撂出来,像哄个孩子似

地哄着自己的娘。

那大脚哭了一会儿也觉得没趣,抽抽嗒嗒地就依偎在吉庆怀里。吉庆见娘终

于住了声儿,一颗石头这才落了地,手悉悉索索地在大脚背上摩挲,不时地低了

头在大脚脸上亲一下。大脚本就是一口气没顺过来,这下哭也哭了骂也骂了,再

被吉庆蜜一样的小话儿一哄,早就没了啥怨气,却句句甜在了心里,不知不觉的

那身子忽忽悠悠地竟有了点儿邪火。抬眼瞟了吉庆一下,正对上吉庆满脸地讪笑,

轻啐了一口,手却情不自禁地摸上了吉庆,在他下身看似不经意地轻轻捻着。

吉庆被大脚摸得舒坦,忍不住哼了一声,顺手把大脚放在炕上,便去摸摸索

索地解她的腰带。手刚刚伸到那里,却被大脚攥住了腕子:“­干­啥?”

吉庆嘿嘿笑了一声儿:“想了。”

“不行,你说弄就弄?气还没消呢。”大脚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句,下面却早

已放了手,任吉庆摸索着解了,又故作不知地让那双手顺着自己的肚皮滑进去,

等那一团毛发被吉庆的手刚刚一捻,却忍不住长吁了口气:“你个坏蛋,又来逗

弄你娘了……”

“娘好呢,一挨上就忍不住。”

“娘好还去外面乱来?”大脚闭上了眼,喃喃地说着,身子已经被吉庆搓成

了一团泥,不由自主地抬了pi股,由着吉庆把自己的裤子连外到里褪下来,两条

腿开开地敞了,把个早已经返潮的地方清清爽爽地晾出来。等吉庆的手摸下去,

指头夹住了那酥酥的一片­肉­,轻轻地扥着捏着,大脚顿时像被蚂蚁钻了,浑身上

下说不出地痒。有心让吉庆赶紧着上来,却还是抹不开脸,只好大口地喘着粗气,

把个身子硬硬地挺在了那里。

吉庆弄了一会儿更是情动,抽了空儿把自己也扒了个­干­净,又贴了上来,手

还在大脚身子上上上下下揉搓着,脸却在大脚的上身拱来拱去,学着猪崽的叫声

儿,一声紧似一声地哼着。大脚忙把自己的衣服敞开,端了一对丰满的­奶­子给了

吉庆,那粒红枣一样的­奶­头刚刚凑过去就被吉庆一口含进了嘴里,吸吸溜溜地裹

个没够。

那大脚一下子便好像踩到了云里,什么巧姨什么大巧儿早就没了影子,一门

心思地就想好好地舒坦一下,就想让吉庆像个马驹子,尽了­性­子在自己的身上可

劲儿地撒上回欢儿。

耳边娘地叫唤越来越没调,哼哼唧唧地连成了一串儿,吉庆被逗弄得更是有

些上火。下面那个东西涨成了一根棍子,热呼呼地抵在那里说不出地难受,一拧

身就要上来。刚要动,却被娘一把抱住,老老实实地按在了炕上。娘的身子却爬

了上来,鼓鼓悠悠地在上面蠕动着,两个晃悠悠地­奶­子倒吊着,像两个圆滚滚的

角瓜,在吉庆的胸脯上慢慢地扫动,又随着娘得身子缓缓地移下去。吉庆眼瞅着

自己的家伙儿像门钢炮竖在那里,被娘触碰得东摇西晃,刚刚寻了一点缝隙便又

倔强地钻出来,挺了脊梁骄傲地矗立着,像一棵刮不折的老槐树。

“娘,­干­啥啊,快点啊。”欲­火­中烧地吉庆难有些心急,抬头看着娘不紧

不慢地动作,终于忍不住地去催。大脚抬眼笑了一下,等再低下头的时候,吉庆

那个­棒­槌一样的东西便连根带梢没入了口中,吉庆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哎呦”

一下便再不吭气了,一双眼只是死死地盯着,看着自己的玩意儿在娘的口里

进进出出。

大脚的脚大嘴竟也不小,吉庆的东西这些日子越来越是粗壮,青筋暴跳得像

个大号的擀面杖,却被大脚轻轻松松地含在嘴里,舔了吸吸了又舔。吉庆就觉得

自己的玩意儿就像个炸药包的捻儿,被娘的嘴点着了,呲呲拉拉地顺着那里就燃

进了身子,起起伏伏之间,把个吉庆弄得几乎要把持不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胸脯子像个风箱鼓个不停。

“不行了不行了。”吉庆终于忍到了头儿,身子绷得笔直,大张着口就要出

来。大脚却抬眼看着吉庆,那话儿竟还是含在嘴里,动作却越发的快,不时地从

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声地呻吟。吉庆更是着急,缩着身子想要把那东西从娘的口里

拔出来,却有心无力,只好颓败地躺下,用了力气挺着,感受着自己熊熊的欲望

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涌出来,又迅疾地汇聚在一起,直到最后一瞬,像一束清泉从

泉眼中迸出来,一股脑地­射­进了娘的嗓子眼儿。

吉庆忍不住舒坦地叫出了声儿,浑身像被揉搓透了一般那么无力酸软。好不

容易那股子劲儿慢慢地退下,睁眼一看,却见娘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含着自己

的东西微微地喘着。

“娘。”吉庆叫了一声儿。

“嗯?”

“弄你嘴里了。”吉庆有些不好意思。

大脚却慢慢地吐出含着的物件,抿了嘴一笑。

“赶紧去弄弄吧,脏呢。”吉庆说。

大脚还是抿嘴一笑,含含糊糊地说:“脏啥,好东西呢。”说完张了口给吉

庆看,那舌头上白花花一片,粘粘稠稠一滩。

吉庆忙推搡着大脚:“啥好东西啊,赶紧去弄­干­净。”大脚却不理他,拖着

身子爬上来,靠着吉庆躺好,嗓子眼“咕咚”一下,竟咽了个­干­净。

“你咋还咽了?”吉庆不解的看着娘。

“咽了有啥?真是好东西呢。”大脚抹抹嘴,竟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把

个身子又鼓悠着贴紧了吉庆,说:“娘好还是巧姨好?”

吉庆被大脚问得一愣,张了口却不知道咋说。大脚一撇嘴,伸手恨恨地掐了

吉庆一把:“个没良心的,还没娶媳­妇­呢,就把娘忘了。”

吉庆嘿嘿笑着,把大脚死死地搂在怀里:“娘是亲娘呢,那外人咋比?”

“你还知道我是你亲娘?那么大事也不跟我说。”

“这事咋说啊,说了你还不跟我急?”

“知道急就别­干­,­干­了还不敢说?”大脚拢着吉庆,静静地倚在吉庆怀里,

手自然而然地又伸下去摸摸索索。吉庆低头看看娘,娘的头发凌乱,披散的发梢

三条五缕地遮挡着娘风韵犹存却有些落寞的脸,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眼神

却空空洞洞的,也不知道在想着些啥。吉庆心里一紧,竟说不出地疼惜,不由得

胳膊更用了力,把娘紧紧地抱了。过了一会儿,却听见娘叫了自己一声儿:“庆

儿。”

“嗯儿?”

“往后女人多了,会把娘忘了么?”大脚幽幽地问。

“咋会,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娘!”吉庆斩钉截铁地说。

大脚抬了眼:“真得?”

“真得!”

大脚心满意足地笑了,往吉庆怀里拱了拱,像得到了承诺的孩子。

大脚本有心想让吉庆断了和巧姨的来往,但话到了嘴边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就算庆儿今个答应了,又能怎样?难道他们真的会断?鬼都不信呢。一个是

对啥都新鲜没够的小伙子,一个是被憋得狠狠地小寡­妇­,只要凑到了一堆,哪还

能没个事儿?两家隔了一堵墙,好得就要成了一家,这种事情哪能够摘得清啊。

再说了,那还是丈母娘呢……大脚越想越觉得自己像是一条网里的鱼,周围都是

乱七八糟的网线,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让她挣也挣不出来。大脚忽然觉得很累,

累得没了心气儿。

大脚偷偷地长长叹了口气,却不再想去纠缠这些乱得没边儿的这些事儿了。

索­性­由了他们吧。自己和巧姨就是一对苦命的姊妹,或许是老天有眼呢,让

我们有了庆儿。既然有了,就让它这样吧,这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的么。狗cao猪,

稀里糊涂呗。

大脚想起了昨夜里长贵的那些话,直到今天,才觉得长贵的那番话还真是有

了些道理,也直到今天,大脚才彻彻底底地真得放下了。

想到这儿,那大脚竟豁然开朗,心里一块重重的石头“呱嗒”一下,落了个

­干­净,刚刚还乏透了得身子陡然轻松了起来,抬了脸明媚地看了吉庆,问:“庆

儿?还行么?”

“啥?”吉庆看着大脚。

“这个啊。”大脚格格笑了一声儿,手往吉庆那东西上一捻。吉庆被捏得

“哎呦”一下,嘿嘿地笑:“行不行的,娘试试呗。”

“试试就试试。”大脚一个翻身就爬了上来,却掉转了身子,把个肥肥的屁

股撅在了吉庆脸上:“甭废话!先给老娘弄弄!”

“弄弄就弄弄。”吉庆二话不说,伸了舌头就凑了过去。刚刚的湿润还未消

退,那条­肉­缝儿依旧湿淋淋的顺顺滑滑,肥厚的­肉­­唇­耷拉在那里,饱满晶莹。吉

庆的舌头上去一扫,像端了盘凉粉,竟吃了个风卷残云。把个大脚弄得登时浑身

像被抽了筋,酸软成一团,张着嘴只会“啊啊”地叫唤。

吉庆正弄得欢畅,大脚便有些支持不住了,猛地把pi股抬得远远地,手伸过

来掩住那条湿淋淋地缝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行了,不行了,等会儿等会

儿……”

“咋啦?”吉庆的半截脸都被蹭得水光锃亮,正津津有味之时,眼前的身子

却挪开了。

“等会等会,受不了了。”大脚趴在了那里喘成了一堆:“你现在……现在

行了呢,家伙好使,那舌头也那么……那么厉害?快……快赶上你爹了。”

“我爹也用舌头?”吉庆笑呵呵地问。

“废话,家伙不好用,可不就指着舌头呗。要不咋整。”大脚努力地调整着

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躁动的身子平静下来。

“哦。”吉庆点点头,顺手又把娘的pi股按下来,手指在股缝中搓着,把大

脚搓得又是一个激灵,忽然回头问:“都是你巧姨教得吧?要不你懂这个?”

吉庆不好意思,憨憨地笑了一下。

大脚却扭了扭pi股:“还教你啥啦?给老娘使使。”

“也没教啥啊,巧姨又不是老师。”

大脚哼了一下:“她?她这玩意儿可比老师强,十个老师也不如她呢。快啊,

紧着。”说完,又焦躁地扭了pi股凑得更近,凌乱的毛丛有几根搔到了吉庆的痒

处,吉庆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大脚回头看着吉庆,以为吉庆着了凉,却见吉庆聚

­精­会神地盯着自己的下身,用手在上面梳理着乱丛丛的毛,让她又是一阵舒爽,

忍不住哆嗦了起来,不住口地催:“快着快着,一会儿你爹回来了。”

吉庆一想也是,忙又伸舌头在娘那处儿舔吸了起来,手指却仍未离开,滑溜

溜也塞了进去。一时间手口并用,把大脚弄得刚刚消停下去的身子又忽忽悠悠地

荡漾起来,张了嘴唤得越发快活:“对对,就这样就这样,哎呦,哎呦……”

叫唤了一会儿便再也忍不住,慌慌张张把身子转了过来,垫着身子用手捏了

吉庆,刚一对准就没头没脑地塞了进去。等到那东西连根儿都进了身子,这才像

三伏天里灌了口甜甜地井水,又满足又舒坦地长长呻吟了一声儿,软软地爬在吉

庆身上,嘴里喃喃地念着:“要了命了要了命了……啥也不求了,有这东西就行

了……

就行了……“说完,鼓悠着身子在吉庆身上磨了起来。

毕竟­干­了一天的活儿,大脚强撑着身子还是有些乏力,动了一会儿便浑身淌

汗,终于瘫软在那里,却还觉着没有尽兴,鼓动着吉庆上来。吉庆身子骨­精­悍,

浑身像是充足了电的电滚子,一骨碌爬了上来,抄起娘的两条腿扛在肩膀上,噼

噼啪啪地抽动,把个大脚­干­得一阵阵声嘶力竭地叫。

吉庆却紧盯着娘,看着娘那张风韵犹存的俏脸被一阵紧似一阵的快活弄得变

了形状,不由得兴奋异常。抽出来时缓缓的进去时却迅猛,顶得大脚的身子忽悠

一下,胸脯上摊开的两只浑圆肥满的­奶­子,像两个被线栓上的球,一会儿上去一

会儿又下来,竟飞舞得吉庆眼花缭乱分外刺激。于是吉庆更用了劲,拧了全身的

力气撞上去,嘴里还问着:“这样行么?得劲儿么?”

“得劲儿……得劲儿……”大脚早就被弄得迷迷糊糊,就像是被推上了转着

圈的磨盘,就是个晕头转向,恍恍惚惚地听了吉庆再问,便也恍恍惚惚地应了,

然后剩了一口气儿拼了老命把个身子死死地顶着,迎着吉庆一次猛似一次的撞击。

那撞击似颗出了膛的炮弹,呼啸着就钻进来,带着火辣辣的热让大脚几乎要

晕死过去,但撞击之后带来的那股子透心儿的舒爽,却像是把大脚的魂儿勾住了

又摩挲得舒舒坦坦,让大脚欲罢不能。

“好儿啊……”大脚发了疯似的喊着,她不知道自己是哪辈子积了大德,竟

让自己有了个这样的儿子。她恨不得立马把吉庆死死地搂进怀里好好地疼个没够,

又恨不得一口吞进肚子,再怀上个一年半载。

屋里面娘俩个大呼小叫地­干­得痛快,没成想却乐坏了缩在堂屋里的长贵。

长贵早早地躲出去前后街地转悠了一圈儿,却实在是无聊,只好溜溜哒哒地

回来。进了院儿见屋门掩得好好地,知道那娘俩已经进了屋,便悄悄地推门,蹑

手蹑脚地进来。刚一进来,便听见厢房里男女弄事儿的动静,哼哼唧唧的不绝于

耳。

长贵抄了个马扎,顺门框坐下,竖了耳朵听着。那动静断断续续,一会儿是

噼噼啪啪的声音,一会儿又是大脚直了嗓子的叫唤。到最后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

高亢,长贵忙起身把堂屋的门死死地关上,心跳得“咚咚”地山响。

没成想关上门,那声音却钻出来再也没个去处,浩浩荡荡地在空旷的屋子里

回荡着,像条肆虐的狂龙在上蹿下跳。惊得长贵又手忙脚乱的开了后门,溜到山

墙的墙根儿,垫了脚看厢房的窗户有没有关严。等一切弄得妥当,这才心有余悸

地回来,喘着粗气蹲在门边。

屋里那两个还在没完没了,那动静也是越发地肆无忌怠。本就没长贵啥事,

可他却呼哧带喘的竟像是经受了一场大的波折,让他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哎呦……哎呦,把娘弄死了……”大脚的声音几乎岔了气儿,却有着一股

子勾了魂儿的­骚­浪。长贵又想起了他巧姨:那巧姨地叫声却着实比大脚还要媚气,

悠悠荡荡地­骚­到了骨头里,还有那雪白的pi股,­肉­呼呼粉­嫩­­嫩­的让人眼晕。

长贵几乎要流了哈喇子,心痒得百爪挠心。长贵知道自己的斤两,那巧姨的

身子是沾不成了,哪怕摸上一摸呢?

长贵想着念着,耳边鼓动着屋里­淫­靡­骚­浪的动静,眼前晃悠着巧姨白净的身

子,手却不知不觉地伸进了裤裆。这一伸,却把个长贵着实地惊着了!

我的天爷啊,咋就硬了?!——

【杨家洼情事】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北方的春天有时候姗姗来迟,有时候却瞬间即逝。勤劳的人们只好争分夺秒

地和老天抢着时间。忙忙碌碌中,洋槐花就铺天盖地地开了。

这是杨家洼一年一度的盛景。

这里本就水美土肥,但春天里,当别的植被仍旧抽绿拔节的功夫,却唯有那

洋槐争先恐后地开了花,于是每年春末村里村外便白多绿少,像下了一场大雪。

一嘟噜一嘟噜的槐花像成串的白蝴蝶,硬是缀满了树枝,把纤细的枝杈压得弯弯

的,招惹得成群的蜜蜂东奔西忙嗡嗡不止。一阵风吹过,树底下便是一阵花雨。

那略带香味的槐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用不了几阵,地上便是一片的白了。

整个杨家洼,更是天天笼罩在一股股浓郁的花香中,让那些在田间地头耕作

的人们,每天沐浴在一种舒畅愉悦的空气里,身子骨轻了累也便不觉得累了。

即使没有槐花的香氛,今年的春天对长贵来说也是从里往外地乐呵。

那些熟悉长贵的左邻右舍们,忽然发现长贵没来由得似乎变了个人。再不是

那么沉默寡言,再不是一如既往地佝偻着腰,整个人就好似脱了胎换了骨,从眯

起的皱纹里都透出了一股子扬眉吐气的得意。好多人都猜着,莫非今年他家的地

里种下了金子?

地里有没有金子大脚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个的男人那说不出口的毛病,

就那么好了。

那一天,娘儿俩好不容易折腾得过了瘾,前脚吉庆刚刚回了屋,后脚长贵就

「滋溜」一下钻了进来。吓了大脚一跳,光着的身子还来不及拾,便被长贵劈

头盖脸地又压住了。

「你­干­啥!」大脚身子乏得透透的,却仍是拼了最后的一点儿劲撑着。那长

贵却呼哧带喘地把自己也脱了个­干­净,兴奋得两眼冒了光,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

着「行了行了」。大脚听着糊涂,问他:「啥行了?」长贵却不答话,脱得利索

了便手忙脚乱地把大脚的腿扛到了肩膀上,那大脚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有个东

西顺着自己那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缝儿,像个长虫一样钻了进来。

大脚一下子懵了。

多少年了,大脚早就习惯了长贵的另一种状态。潜意识里,那个硬实实的物

件儿再也和长贵扯不上关系,今天冷不丁这两样竟凑到了一处,一时半会儿地,

那大脚云里雾里的就像是做了个梦。

长贵攒足了力气一下一下着着实实地在大脚身子上拱着,心里的欢畅无法言

语。那感觉就像是又磨好了一张犁,终于可以在自家失而复得的地里,尽情地开

垦,把憋了多少年的劲头儿一股脑地使了出来。他低了头,嘿嘿地笑着喘着,一

下紧似一下地顶着,瞪了眼睛盯住了大脚迷茫的脸问:「咋样?咋样?」

那大脚终于被顶得醒过了闷,猛地发现这一切真真儿的竟不是个梦,慌忙伸

了手下去摸。天爷啊,自己劈开的大腿根儿里,竟真的是一截有了筋骨的棍子!

大脚还是有些含糊,顺着那物件又朝上摸了过去,这回没错了,密密匝匝的毛儿

里,那物件连着长贵!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脚忽地一下就掀翻了长贵。那长贵还在尽情地驰

骋着,猝不及防就躺在了炕上,正想要翻身跃起,却被大脚死死地压住了。大脚

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双眼睛竟似不够,不错神儿地盯在了那里。小心翼

翼地去摸一下,却像是被火燎了,忙不迭地又缩回来。定了定神儿,又伸出手去

攥,却不敢使劲儿,仍是谨谨慎慎地捧着,像捧了件易碎的花瓶儿。

「妈呀,真好了?」大脚颤颤微微地扭脸看着长贵,还是不相信的样子。

「可不真好了!」长贵骄傲地挺了挺身子,那东西似乎善解人意,也随着长

贵气宇轩昂地晃晃悠悠。

「哎呦妈呀,老天这是开眼了!」大脚终于相信了眼前的事实,终于放了心

般一把把那个家伙抓了个满满实实。那东西攥在手里热乎乎,硬邦邦,在大脚眼

里,却比那百年的人参还要可人疼呢!

接下来的日子,老两口似乎突然地焕发了青春,每日里地里的活累死了人,

回到家里却仍是有使不完的力气。天天吃了饭,撂下饭碗随便找个缘由就把吉庆

支了出去,吉庆刚刚出门,两个人就着急麻慌地上了炕。十来年攒足了的饥渴,

这些日子一股脑倾泻了出来,每日里大呼小叫连绵不绝,竟似个没够。

好在吉庆心里惦记着巧姨和大巧儿,大脚不找兴他,他乐得躲得远远儿的,

家里面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竟是一点没有察觉。一连多少天,每日都耗在巧姨家

里,生生乐坏了那娘儿俩。

新鲜劲总有过去的时候,大脚和长贵毕竟岁数大了,体力也渐渐地不支,这

些天终于消停了下来。

那长贵一旦消停下来,另一件事情立马像堵在嗓子眼的一团乱糟糟地­鸡­毛,

每天撩搔着他,让他吃饭睡觉都不安生。

那天,地里的活儿着实地多了些,长贵的身子酸软得没了一点力气,吃了饭

便倒在了炕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嗓子渴得冒了烟儿,长贵闭着眼

喊大脚倒杯水来,一连几声儿都没个动静,睁眼一看,大脚的被铺在那里,人却

不知道去了哪儿。

长贵的心激灵一下,麻利地起身,趿拉着鞋就奔了外屋,还没出门,正和刚

刚进来的大脚撞了个满怀。

「着急扒火的你这是­干­啥?」大脚恼怒地问。

长贵瞪着眼也问:「你­干­啥去了?」大脚斜斜地瞥了长贵一眼,也没理他,

爬上炕脱了衣裳往被窝里钻。长贵撵上去,拽着大脚不撒手:「你说,你­干­啥去

了?」

大脚烦躁地把他扒拉开:「管我呢,赶紧睡吧。」

「睡!睡啥睡!你说,你是不是又去那屋了?」长贵虎视眈眈地瞪着大脚。

「是!去了!咋啦?」

「咋啦?」长贵一双眼睛瞪了个溜圆,一把掀开了大脚的被子,「你咋还去

呢?」

大脚刺棱一下坐在了炕上:「咋就不能去!当初不是你上赶着撵我去的?」

「当初是当初!能和现在一样?」

「现在咋啦?我看一样!」大脚哼了一声儿,白了他一眼,扭头又躺下来。

长贵被大脚的轻视弄得有些郁愤。这些天来,身子的无恙让他的­性­情不知不

觉有了些转变,就像是一只家雀突然地生了一对儿老鹰的翅膀,立马觉得满天满

地地随便翱翔了。窝囊了那些年长贵一直忍着憋着,这里面有对自己的无奈也有

对大脚的愧疚,现在终于万事大吉,那些个无奈和愧疚瞬间便烟消云散,随之而

来的却是从未有过的膨胀。他自己没觉得,但心里面却再也容不得任何人对他的

轻视了。

看着大脚冰凉呱唧的一个背,长贵的火腾地就冒了出来,也根本就没过脑子

下意识地抡圆了蒲扇一样的手掌,冲着大脚拱在那里的pi股上去就是狠狠的一个

巴掌。「啪」地一声脆响,把个大脚扇得「嗷」地一声惊叫。

那大脚本就不是个善茬,在家里颐指气使惯了的一个女人,哪受得了这个?

一激灵就窜了起来,哭喊着扑了过去,和长贵扭成了一团。

长贵心里也是含糊,刚刚也不知道咋了就动了手,等回过神来还没容后悔,

那大脚就疯了一样地上来一通抓挠。开始长贵还气哼哼地和大脚撕打着,但这些

日子刚刚形成的那种小人乍富的激动,却仍是没有拗过多年来被大脚压制着的那

种习惯。几个照面下来,那大脚早就骑上了长贵的身子,再看可怜的长贵,却只

会抱着个脑袋缩在炕角里喘着粗气。

「还反了你了!还动上手了!你以为你现在能啦?我告诉你!不好使!」撕

扒了一会儿大脚也累了,大口喘着坐在了炕上,却仍是愤懑,披头散发地数落着

长贵:「给个鼻子你还就上脸了!让你暖和暖和你还就上炕了!」

长贵刚刚冒出来的一点自信还没等生根发芽,就被大脚搂头盖脸地扼杀在了

摇篮里,现在剩下的就是一肚子委屈。人比人真是得死,原先自己有病,被大脚

骂了喊了也就算了,可现在全息全影的,大脚一嗓子上来,自己心里咋还是「突

突」地乱颤呢?看来人的命还真是天注定,一条泥鳅再怎么蹦跶它也终究成不了

龙!

想到这里,长贵不由自主地一阵悲哀。

大脚坐在那里仍是不依不饶的,长贵越是不说话她倒越是来气,伸了腿给他

一脚:「现在你咋蔫了?你刚才那劲儿呢?!你再打啊,你再打我一下试试!」

长贵现在是彻底地没了脾气,小心地爬起来嘿嘿着一脸讪笑:「你咋还急了

呢,那不是打呀。」

「那不是打?那我那样儿也给你一下行不?!」

「行行,我错了,中不?」长贵陪着小心凑过来,伸出手去帮大脚拢拢散乱

的头发。大脚没好气地把长贵扒拉开,一扭身再不愿理他。长贵讨好似的安顿大

脚睡下,扯了被子给她盖好,想了想,终于还是悄悄地钻进了大脚的被窝,战战

兢兢地靠上了大脚的身子。过了半天,见大脚再不言语,逐细声细语问了一句:

「还生气呢?」大脚哼了一声。

「我不就是问了一句嘛,也至于生那么大气?」长贵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大脚却唰地一下回过身来,虎视眈眈地盯了他:「你到底是啥意思!」

「就是问问,就是问问。」长贵躲了大脚的眼神,伸胳膊去抱,又被大脚甩

开了。

「不行!今儿个你得给我说清楚!」大脚竟不依不饶了,一骨碌重新坐了起

来,拉着长贵的衣裳。长贵眼看着刚刚被安抚下去的大脚又来了劲头,心里忙不

迭的懊悔,赶忙起身连哄带劝地把大脚摩挲平。大脚嘴里还在念叨着:「不行!

你得说清楚!」

「行行,跟你说,跟你说。你先躺好喽。」­操­持着大脚躺得熨帖,长贵抬眼

看了大脚,又小声说:「不许生气啊。」

「中,不生气!」

得了大脚的保证,长贵一颗心这才放进了肚子里,嘿嘿笑着,一张脸竟是满

脸的为难,倒好似做了错事的是他自己:「我就是想跟你说,往后别去那屋里,

行不?也别和庆儿再……再那啥了,行不?」

「为啥?」大脚明知道男人的那点心思,却还是明知故问。

「这还用问为啥?那时候是我不行呢,你去也就去了,现在我行了,那肯定

不能去啦。」

「哦,你不行的时候就让我去,你现在能了,就不兴去了?」大脚慢条斯理

地说,「你咋就那么合适呢?你把我们娘俩当个啥啦?还真成你的药引子了?咱

不说别的,那庆儿是你亲生的儿不?」

「当然,当然是哩。」

「我看不像,我咋看咋觉得那庆儿就跟那猫啊狗啊差不多呢,用着了呢,就

牵过来逗逗,没用的时候­干­脆一脚踹旮旯去。是不?哦,你不行了就想起你儿子

来啦?你那儿子也傻呢!小身子骨一点都不吝惜,又帮你伺候媳­妇­儿又帮你治病

的,心气儿刚起来,得,被他爹一脚给踹下了炕!」

说到这儿,大脚冷冷地瞥了长贵一眼:「该他倒霉是不?有个不要脸的爹!

当初这馊主意是你出的不?你把这事儿惹起来了,你想了就咔嚓一下了了?你当

这是一顿饭呢,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你现在好啦,啥毛病都没有啦。你想

过是为啥不?不说谢就算了,咋还过河拆桥呢?你为我们娘俩儿想过没?这丑事

做下了,你说结就结了?你把我们当了啥?你自己个又是个啥?!」

说着说着,大脚不由得一阵子凄苦,眼窝像被烟熏了,晶莹莹溢满了眼眶。

长贵被大脚的一番强词夺理说得还真就没了脾气,一时半会儿地也转不过弯

来。吭哧了半天,到底也不知道怎么答对大脚。憋红了一张脸就那么冲着大脚抓

耳挠腮。

那大脚却还是不紧不忙地说着自己的章程,越说越是辛酸,越是辛酸却越是

振振有词,把个荒谬不堪的丑事最后竟说得理直气壮,似乎天生就应该是这样一

般。女人似乎就是这样,不在情理的事情从不敢越雷池半步,可一旦跨进去了,

想要回头却比登天还难了。现在的大脚,无论是心还是身子,早就不把吉庆当做

儿子了,那一张脸早就豁了出去,事已至此,任是九头牛怕也牵不回来。

「那、那咋整?」长贵理屈词穷地望着大脚。

「你说咋整?」大脚白了长贵一眼,眼泪叭汊的把身子恹恹地转过去,小声

地嘟囔了一句:「你不是说了么,黄鼠狼子翻书——稀里糊涂呗。」

长贵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还是堵得难受,却一时也想不出个更好的主意。

也许只能这样了,懒家雀不搭窝——过一天算一天吧。于是,老两口再不说

话,背对着背各怀着心事。大脚为终于说得长贵哑口无言而兀自沾沾自喜着,长

贵一闭上眼,烦躁之余,却想起了巧姨那白花花的pi股。

半个月下去,农活渐渐地稀松了起来。该忙得也忙得差不多了,剩下一些田

间地头地养护对这些庄稼把式来说,变得不痛不痒。下运河的水早就开始奔腾蔓

延,稍稍清闲的老爷儿们们又开始忙着拾渔具,织网地织网补船地补船,而女

人们便继续地在自家的场院里织起了席。

这些日子,一墙之隔的两家人走动得却少了起来。

巧姨是个闲不住的人,往日里一天咋也要溜达过来几趟。可自从那日里,长

贵绷着个脸告诉她少串门子,她心里就开始嘀咕。好在她大喇喇地心宽,过了几

日便没事人儿一样了,照例地串过来和大脚聊上几句闲篇。

可来了几次,巧姨便琢磨着不是个味儿。大脚每次都爱答不理的,一副拒人

千里的模样,让她着实地不舒服。巧姨的心里藏不住个事情,风风火火地问了大

脚:「家里有事?还是我得罪了你?」那大脚却仍是那副怏怏的样子,不紧不慢

地说「没事儿」,却透着一股子淡漠。几次下来,倒弄得巧姨臊眉耷眼地别扭。

巧姨又问了吉庆,吉庆也说不出个啥,每次都含含糊糊地。但言语表情中,

却分明是有事儿。把个巧姨急得,恨不得钻进吉庆的肚子里,肠肠肚肚地理个清

爽。

这日,巧姨照例地扛了锄头下了地,顶着日头间了间苗又把一些新长的草清

理­干­净,这才汗津津地坐在地头喝了口水。

刚到了谷雨还没过立夏,那火辣辣的太阳却像是喝了­鸡­血,见天儿忙不迭地

挂在没遮没挡的天上。前些日子还是那么清爽醉人的春风,这几日却变了­性­子,

再也不愿意像撒了欢儿的鸟,在这片土地上拂来舞去的了。却也似怕了这热烘烘

地日头,一时间竟躲得无影无踪。

四处的玉米谷子才半人来高,根本也没个­阴­凉。巧姨在垄上坐了一会儿,便

觉着背脊被灼得火辣辣地疼,手遮在眼前儿四下里望了望,便又看见了土坡下那

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回身端了水壶,巧姨抹着汗爬过了土坡,顺着斜斜的坡道一溜小跑着钻了下

去。地上有软软的草,翠绿清香。巧姨找了棵槐树懒懒地靠着,坐在暄厚的草上

说不出的惬意。

倒了一杠子水,正要往嘴边送,一抬眼,却见土坡上又一个人影爬了上来。

巧姨凝神去看,见是长贵,忙喊了一嗓。

长贵也是­干­了一会儿正要歇着,心念一动,却想起了巧姨,这才踱了过来。

远远地便看见巧姨往树林了去了,忙紧跟着撵了上来。

「你咋来了呢?」长贵走到近前,巧姨这才问了一嘴。

长贵也找了棵树,舒舒服服地倚着坐下,说:「渴了,忘了带壶,就找你来

了。」

「那大脚没给你送来?」巧姨把自己手里的搪瓷缸子递给他说。

长贵接过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说:「没,她忙呢,兴许是没空儿。」

「她这一天到晚竟忙些啥呢,也不见她出来了?」

「忙啥啊,也就是家里那点事儿呗,然后再织织席呗。」长贵卷了棵烟,吧

嗒吧嗒地抽上。

巧姨却叹了口气,羡慕地说:「还是你们好,男耕女织的。哪像我,里里外

外净看我一个人忙活了。」

「不是还有大巧儿么,能帮不少呢。」

「她?她能帮个啥,」巧姨撇撇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隔三岔五我还

得伺候着她。」

「瞅你说得,那大巧儿我看挺好,又懂事又知理的,比庆儿那个秃小子强多

了。」

「好?那你们赶紧着,把这姑­奶­­奶­娶过去得了,我也好省心!」巧姨抄起手

巾抹了把汗,笑着对长贵说:「要不这样,赶紧着让吉庆儿过来也行,我也早点

得姑爷的济!」

长贵听巧姨这么说,忽然嘿嘿地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巧姨一眼,小声地嘟

囔了一句:「现在那济也没少得。」

「啥?」长贵说得小声,巧姨仍听了个真着,「我咋听你那话里有话呢?」

长贵依旧憨憨地笑着:「没啥没啥,我说现在,庆儿不也帮着么。」

「你要这么说,那还真就是!」巧姨说,「还真就多亏了庆儿了,要不是他

帮着,还不得把我一人耍死?!」一说起吉庆,巧姨下意识地便眉飞­色­舞。

长贵斜着眼瞟着巧姨俊俏绯红的脸,却越看越是心动。多少天了,长贵和大

脚对那种久别重温的事儿慢慢地也降了些温度。再加上隔三岔五的,大脚仍旧和

吉庆滚在一堆儿,长贵的心里却咋想咋是疙疙瘩瘩。可这种事情既然有了,那两

人断没有分开的道理。说也说了吵也吵了,那大脚一门心思,长贵也不敢再去招

惹,闲下来也只好自唉自叹的,悔不该当初出了个这样的馊主意。

世上哪有后悔药去卖呢?长贵想开了,也就认了。于是,日子仍是按部就班

地过着,只是忙活了大脚。这头儿答兑完了老爷们,那头儿还惦记着儿子,来来

回回的,却也说不上是累还是爽了。

每次大脚去了那屋,长贵总是一副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有时候也跟过去,

贴了门边仍是竖着耳朵听。但闭上眼,心里面想的却不再是大脚,竟换了巧姨。

那暄腾腾­肉­呼呼的pi股蛋,可真是白啊!那婀娜曼妙的腰身儿,竟像个风吹得柳

叶儿说不出地馋人。还有那声儿,哎哎呀呀地,一嗓子能勾走了魂儿!

想起这些,长贵的心恨不得跳出了腔子,那个刚刚好了的物件儿,立马硬得

像个石碾子,任谁也看不出,竟是个十几年都曾是个蔫黄瓜的玩意儿!

现在,每天里朝思暮想的那个女人,就坐在了跟前儿,长贵的心又开始「扑

通扑通」地跳了起来。常言说,­色­胆能包天。长贵被那股子邪火鼓悠着,眼睛也

直了,气也喘得粗了,就连身子也开始不知不觉地往巧姨身边悄悄地挪了几挪。

巧姨对长贵的变化却一点也没有发现,依旧独自在那里述说着吉庆的好。桩

桩件件的,芝麻粒一样的小事儿都想了起来,把吉庆夸成了一朵花。好不容易说

完了想喝口水,一错头,却吓了一跳。那长贵不知道啥时候竟凑到了跟前儿,瞪

圆了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她,像是一条看见了­肉­骨头的狗。

「妈呀!你凑这么近­干­啥?」巧姨手里端着的缸子差一点没泼出来,嘴里说

着,下意识用手去推。一截胳膊刚刚伸出去,却被长贵攥了个结实。巧姨看着长

贵喷着粗气越挨越近,隐隐地觉得不安,便用力去甩。可长贵一只手钳子一样,

抓得死死的。

巧姨这才真正地害了怕,慌慌张张地挪着身子,却被长贵越拉越近。长贵的

一张嘴热烘烘凑过来,喷着浓重的旱烟味道,熏得她几乎闭过气去。巧姨实在是

不明白,一贯老实木讷的长贵今个这是怎么了?竟活脱脱变了个人!本是个废物

呢,今天他是想­干­啥?

巧姨拼了力气推搡着,嘴里不住口地骂:「你这个现世的玩意儿,你是想死

呢!连我你也欺负?」

长贵不吭声,一门心思地去拉去抱,脑子里晃来晃去地就是巧姨那白净的身

子。

两个人就在这树林子里拉拉扯扯地厮缠着,那巧姨到底是个­妇­人,没几下子

便有些力竭,被长贵囫囵地搂在了怀里。还没等张口叫出声来,一对兔子一样蹦

跳的­奶­子便被长贵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像个面团似地被他揉来揉去。

巧姨这下是真的急了,鼓悠着身子挣脱,嘴里骂着威胁:「你个孬货!我看

你是不想活了!你看我不跟大脚去说的,你看我不跟大脚去说的。」长贵却一点

都不怕,一只手箍着巧姨,一只手揉搓得更是用力。身子扭过去,竟把巧姨压在

了下面,任巧姨打挺似地挣扎,嘴却也凑了上去,隔着衣服就在她­奶­子上胡乱地

拱。

巧姨更是慌张,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些啥,只是不安地扭动着身子,嘴里边迭

迭地念叨着:「这哪行,这哪行。」

「咋不行!庆儿能弄我咋就不能弄?」长贵喘着粗气闷声闷气地说。

巧姨的心里霎时「咯噔」一下,却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啥?庆儿咋

啦?」

长贵嘿嘿笑着,抬起脸望着巧姨因为紧张而变得通红的脸:「别瞒了,我都

知道。不说就是了。」

「你知道个啥?你胡说个啥哟。」巧姨躲闪着长贵的眼神,挣扎的劲头儿却

再不像刚才那么决绝,就似硬邦邦的轮胎被人一下子撒了气。

「我胡说?我都看见了,我胡说?!」长贵瞪着眼,神情却又是那么的洋洋

得意,有一种陡然把别人捏在手心里的自满,「在这,就在这儿!不是你俩?」

巧姨被长贵问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更想不出怎么答对。看来他是真的知道

了,这可咋整?

巧姨厌恶地看着眼前的长贵,无论如何也无法把这张龌龊­奸­险的脸和以往那

种憨厚木讷的长贵联系起来。但把柄被攥在他的手里,却再也由不得自己了。这

可是天大的事情,别说被村里人知道,即使是大脚,那也断断不会饶了自己。那

可真就活不成了!

想到这些,巧姨一下子浑身瘫软,忘了挣扎忘了抵抗,摊开了身子竟任由他

去了。长贵不禁沾沾自喜,身子下这具令自己朝思暮想的白­嫩­女人,就这么就范

了。长贵急慌慌去解巧姨的扣子,刚刚露出一抹白皙,却见巧姨两手交叉,突然

又把他挡住了,长贵诧异地望着她。巧姨一双美目喜盈盈水汪汪,竟是一副窃喜

的模样,忙问:「又咋了?」

巧姨却不慌不忙把个长贵的身子往下推,嘴里嗔怪着:「你就是猴急,看,

把我衣裳弄得,全是泥。」

长贵被弄了个晕晕乎乎,再也想不到这女人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衣裳。看了看

巧姨沾满土灰的褂子,又瞄了瞄那一抹白皙粉­嫩­,终是拗不过心里那股子邪火,

没好气地一把将巧姨按住:「脏了再洗呗,别动!」

「别动啥别动!我不动,你行啊?」巧姨刚才是被急昏了头,一时间倒忘了

长贵本是个孬货,啥也做不成的,乍然想起,不由得一阵子庆幸。

长贵听巧姨这么一说,忽地嘿嘿一笑,三下两下把自己的裤子解开,拽着巧

姨的手就往下摸:「不行?你摸摸你摸摸,你看行不行。」

巧姨瞪着疑惑的眼睛,被长贵生拉硬拽地,将信将疑地掏下去。刚刚触到那

物件,不由得像被火燎了一下。那哪里是个孬货,分明是一个­棒­槌!

「我的天爷啊!!!啥时候行了?!」巧姨一时间胆战心惊,张着口竟似是

傻了。

长贵又得意地笑了,趁着巧姨还在恍恍惚惚的惊讶中,一把将巧姨的腰带扯

开,拽了裤腿就往下褪。

那巧姨心里乱成了麻,脑袋里糊成了一锅粥,见事已至此也就认了命。好在

不是外人,何况人家还攥着自己的尾巴,沾沾身子又掉不了一块­肉­,便摆出一副

听天由命的模样,竟配合起长贵来。颠着pi股,让长贵把自己的裤衩扒下来,又

自觉地分开两条白白­嫩­­嫩­的腿,把一块黑乎乎毛茸茸的物件敞了个透透亮亮。

那长贵一眼瞅见,立时血往上涌,铺天盖地地就压了下去,端了自己的家伙

对准了巧姨没头没脑的就是一阵子乱杵。

那下面仍有些­干­涩,长贵进来的也有些生猛,顶得巧姨哎呦一下,弯弯的细

眉忍不住拧在了一起。长贵却不管不顾,依旧拼了老命胸口喘成了风箱一般,耸

着pi股闷头苦­干­。

巧姨本就是天生的水­性­杨花,被长贵敲桩砸夯一样的捣鼓之下,身子自然便

有了反应,不知不觉地竟抱住了长贵,嘴里忍不住也哼出了调门。

长贵乍一听见巧姨悠扬­骚­浪地哼叫,就好似火上被浇了几滴豆油,更是把吃

­奶­的劲都使在了下面,撞上去「啪啪」作响,嘴里还在问着:「咋样?咋样?」

巧姨哪里还应得出,只是更高地叫出来,却也挺着身子把长贵死死地迎住。

一双腿在长贵的身后绞在一起,像条花长虫,把长贵紧紧地缠在自己的上面,半

天,终于嗷嗷地叫着泄了身子,这才好似缓过了一口长气,悠悠荡荡地从嗓子眼

里挤出了一句话:「活驴,活驴啊,你要cao死我了。」

长贵忍不住一阵子骄傲,志得意满地又往里狠狠顶了几下。巧姨又一阵「哎

呦哎呦」地叫,推搡着长贵:「你个活驴,使那么大劲儿­干­啥?疼呢。」

长贵忙停下身子,拔出来缩头往下面看:「破了?不能吧。」

「咋不能!­干­不呲咧的你就往里杵,蹭破了这是。」巧姨坐起来,掰着自己

的下身给长贵看。长贵仔仔细细的瞪眼睛看了,只见一片凌乱的毛发被滑腻的汁

水沾粘成一团,两片­肉­­唇­泛着鲜红鼓鼓囊囊翻在两边,露出一条粉­嫩­湿润的­肉­缝

儿,竟似个垂涎欲滴的模样。

「没事儿,这不挺好的么。」长贵又看了看,瞅了瞅巧姨。

巧姨白了长贵一眼:「好啥,疼呢。」说完,就要提裤子站起来。

长贵还没完,见巧姨要走,忙伸手拽住:「别啊,我帮你治治,帮你治治就

不疼了。」

「你又不是大夫,会治个啥?」

「会治,会治哩。」长贵一只手死死地把巧姨按住,就怕巧姨变成个家雀飞

喽,另一手分开了巧姨的腿,一张脸却凑了下去,伸了舌头「吧唧吧唧」地在巧

姨凌乱不堪的下面舔了起来。

巧姨被长贵舔得一阵子哆嗦,嘴里却咯咯笑出了声:「没听说这么治的。」

说完,身子却躺了下去,舒舒服服地把自己摊开,「得,我也享受享受。」

长贵的舌头灵活的像长了眼睛,哪里要紧便伸向哪里,这么多年的锻炼到底

不是白弄的。没几下,那巧姨的身子便又酸软成一团,勾走了长贵魂儿地哼叫,

重新高高低低地从她嘴里唤了出来,终于忍不住,伸了手枝枝杈杈地叫着长贵:

「紧着,紧着,上来,上来……」

不知什么时候,软软的春风吹进了这片树林,茂盛的树叶被风吹着,哗哗地

响成了一片。日头依旧高高挂着,刺眼的阳光投­射­进来,又被浓密的枝杈挡了,

使树底下纠缠在一起的两具光光的身子上,像是被撒了一层榆钱儿。

那两个人依旧是忘乎所以地摞在一起,长贵闷声不响地哼着,巧姨悠扬顿挫

地叫着,倒像是两只叽叽喳喳不知疲倦的鸟。

杨家洼情事】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今天礼拜六,下午没课。

吉庆早就从学校里回来,吃过午饭抹抹嘴就跑了。昨夜里下的网还没,苇

丛里散落的野鸭蛋也还没检,一脑门子的事情,到比上学还要忙了。

路过巧姨大门的时候,见大巧在院里晒着衣裳,高高地喊了一声。大巧回身

见吉庆匆匆忙忙地样子,知道他又要去疯,没好气的白愣了一眼,继续晾着。吉

庆却扶着门,一脚里一脚外的,急慌慌地说了声:"「等着,后晌有鱼吃。」扭头

就没了影子。

大巧气恼地哼了一声,却听见身后也是一声轻哼,扭头去看,却是二巧。

「天天就知道玩,没心没肺的德行!」二巧儿眼睛望着门口,嘴里恨恨地嘀

咕。

大巧儿却笑了,说:「他不玩要去­干­啥呢?哪像你,还有个理想啥的。」

「他脑瓜不笨呢,咋就学不进去?也是个孬货!」

大巧还是笑,话里话外却全是回护:「他就不是学习的料,你让他学他就学

得进去?什么样的木头下什么样的料,这叫物尽其才。我看挺好。」

「哼,你们就惯着吧!」二巧儿懒得和姐姐打这种无用的嘴仗,扭身回屋了。

满盆子的衣裳万国旗般地晾好,大巧儿擦擦手,长吁了口气,抬头望望天,

刺眼的日头晃得她一对凤眼眯成了一条缝儿。左右看看,寻了处­阴­凉,又去抱了

一捆压好的苇子,坐在那里一根根地破成条儿,预备着织席。

巧姨肩膀上搭了条毛巾,端了盆水从院子一角的柴屋里出来,到门口冲街上

远远地泼了,回身见大巧儿忙着也不说话,又到水井边上上下下地压了满盆的水,

浸湿了毛巾,也不嫌凉就那么撩着,仔仔细细地摩挲着已经搓得通红的脸。

「咋又洗上了,不是才洗完?」大巧儿­干­着活,侧头看着娘问。

巧姨还是不答话,却更用力的去搓。大巧儿扑哧一下笑了:「娘要再搓,恐

怕脸皮都要搓掉了。」

「管我!」巧姨嘟囔着,却又似自言自语的说:「咋总也洗不净呢?」

「娘是踩了臭大姐啦?还是沾了粪了?」

「啥也没有!就是觉得不­干­净。」巧姨耸着鼻子,伸胳膊凑上去使劲地嗅着,

又伸到大巧儿跟前儿:「你闻闻你闻闻,有味儿么?」大巧儿使劲去闻,扑鼻而

来一股子清香的胰子味道,瞅了娘一眼:「哪有味儿,香着哩。」

「是么?」巧姨又耸着鼻子闻,这才好似定了心,扭搭搭地回了屋。剩下大

巧儿在院子里满脑子的迷糊。

巧姨这是做下病了。

自打那天和长贵在树林里滚了一番,畅快是畅快了,可那股子邪火过去,看

着长贵猥琐地在一边手忙脚乱地提着裤子,又一眼扫见长贵裤裆里那个啷当晃悠

着的物件,黑黢黢龌龊龊,立时觉得一阵子没来由的恶心,像吞了一口大粪。长

贵慌慌张张匆匆地离去,巧姨到底还是没忍住,扶着棵树,把胃里的酸水都吐了

个­干­净,从此,便觉得浑身的不自在。不知为啥,总是觉得满鼻子一股恶人的烟

油子味儿连带着长贵身上那种刺鼻的汗酸。回家急急忙忙地洗了,擦­干­净再闻,

还是有。于是又洗,洗­干­净再闻,竟然还是刺鼻。一连几天,巧姨恨不得把一年

的澡都在这几日洗了,却总是觉得洗也洗不­干­净一般。把个巧姨愁得,满头油亮

的黑发,差点没白喽。

昨日里下地的功夫,那长贵又舔着脸来了,几句话说完就想着往树林里拽。

这一次巧姨死活不­干­了,任长贵说破了天,那巧姨竟似吃了秤砣一般。

「反正我是不去了,爱咋地咋地!」巧姨往地埂上一坐,掩着鼻挥着手,一

副豁出去的狠辣劲头。

长贵倒没了辙,总不能青天白日的就把这婆娘按在地头上­干­了吧。吭吭唧唧

地傍着巧姨身边坐下,笨嘴刮舌地竟开始威胁起来。

巧姨一听却炸了窝,「蹭」地一下蹦起老高,那日里是被长贵的话陡然弄懵

了,一时地六神无主,糊里糊涂地就从了他。可今个却大不一样,长贵有她的短

处攥在手里,可现如今那长贵和她做成了那种脏事,竟也是个不小的尾巴。大脚

是啥人,巧姨心里明镜似地,这要是知道了,生吞活剥了长贵都有可能哩。今天,

这孬货竟还用这事儿来挤兑她,巧姨却再也忍不住:「你去啊!你去啊!不去你

就是个驴日的!你当就你会说?我也有嘴哩,我还怕你黑了我不成?我一个寡­妇­

我怕个毬!自打巧儿爹死了,背后说我闲话的少了?还怕多你一个?倒是你呦,

大伯子欺负个弟媳­妇­儿,好说不好听吧?你去跟大脚说!我看她是听你的还是听

我的!去说啊!去说啊!」巧姨一张利嘴撒开了一通嚷嚷,唾沫星子飞溅,喷了

个长贵满头满脸。那长贵万万想不到,平日里风情万种窈窕撩人的巧姨撒起泼来

竟也是锐不可当,忙吓得左右乱看,又伸手拽着巧姨安抚着。那巧姨却不依不饶

了,心里有了依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长贵本就是装腔作势的那么一说,其实那点子事情大脚早就知道了。而他和

巧姨的事情,却是万万不可对大脚透上一点儿风丝儿的。想起大脚那凶神恶煞一

般的神情,长贵简直不寒而栗。那一瞬间,长贵被巧姨吓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几

乎要给巧姨磕了头,只要巧姨老老实实的,他长贵做牛做马也认了。

长贵好话说了一车,总算把巧姨摩挲平了。那巧姨本就不想把事情闹大,见

长贵服了软,也就见坡下了驴,恶狠狠地盯着他发誓赌咒:「便宜你也沾了,别

逮着软柿子来回地捏!把所有的事儿痛快地给我烂在肚子里。你敢去瞎咧咧,我

就敢撕破了脸跟你拼命!」巧姨能这么说,长贵恨不得烧了高香,忙痛快地应了,

扭头像只刚刚脱了地扣子的兔子,就恨不得再多长出一条腿来。

望着长贵狼狈远去的身影,巧姨打心眼里乐开了花,忍不住「格格格」地笑

了个痛快。

************

火辣辣的日头­精­­精­神神地挂了一天,直到家家炊烟袅袅升起的时候,才懒洋

洋地要从西边落下。光芒减弱了许多,一眼看上去红通通地像烧红的一块煤球。

吉庆风风火火地跑回家,肩上扛了一根缀满团团簇簇榆钱儿的枝杈,手里提

着桶,里面满满的小鲫鱼。这时节的榆钱儿有些老了,吉庆却爱吃,每天都要爬

上榆树,懒得摘,看好了最茂盛的地方,却生生地擗上一根扛回来,让大脚活了

­棒­子面,贴成饼子。

前些日子被树上的「洋拉子」蜇了,红红的一道,又痒又疼。大脚嘱咐着他

别再上树了,吉庆却不听,照例每天要带一些回来。

「咋才回来?」大脚听见声音,探头出来,问了一嘴。

吉庆把桶放下,接过大脚递上来的洗脸水,胡噜了一把脸说:「在河边看见

巧姨洗苫布呢,帮了她一下。」大脚伸手杵了吉庆脑门一下,一股子酸气又冒出

来:「娘在家等你倒不急,还想着去帮人。」吉庆嘿嘿笑着,催着娘赶紧去把鱼

熬上,又说:「多做一些,给巧姨送些去。」

「要去你去,我可没那功夫。」大脚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手底下却麻麻利利

地动作起来。吉庆却不理会,伸脖子喊大巧儿。喊了两声听见大巧儿在那院里应

了,忙告诉她等会儿去送鱼。

长贵坐在一角闷声不响地「啪嗒啪嗒」抽着烟,竖着耳朵听着那院里的动静。

这一天,长贵都是在惶恐不安中过来的,就怕巧姨抽不冷子过来串门。

长贵本是个厚道人,长这么大别说坏事去做了,连想都没去想过。这一下恢

复成了全活人,似乎是天降下来的福分,也让长贵陡然的生出了些暴发户的心态。

就像个怂人喝了一斤烧刀子,把个胆子壮成了天大,这才头昏眼花地弄了巧姨。

也该长贵本就不是那个走桃花运的命,小人乍富地刚刚卜楞了一下,头里刚被大

脚灭了下火儿,紧接着又被巧姨昨个那么一闹,竟把个长贵一下子又打回了原形。

现在的长贵,再没了前几日那股子扬眉吐气的心气儿,重又蔫头耷脑地一副被霜

打了的模样儿。回到家来,便搬个马扎坐在一边,心里忍不住地嘀嘀咕咕,悔得

肠子都要青了,暗骂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得陇望蜀的,稀里糊涂赚了一次就行了呗,

咋还想着弄个长长久久呢?早知道这样,倒不如让驴再踢上那么一下呢!

看着吉庆在院子里上蹿下跳的身影,要不是巧姨千叮咛万嘱咐地让他把那件

事烂在肚子里,长贵倒真想去和他商量一下,托庆儿好好地央告央告他巧姨,那

混账事情就忘了吧。

可大脚和吉庆却根本没在意长贵这几日的­阴­晴变换,照样和往常一样,母慈

子孝地和谐美满,更把个长贵憋闷了个够呛:都他妈地长了个­鸡­芭,咋这鳖犊子

就顺风顺水的呢?一时间心里是百味杂陈,竟是说不上羡慕还是嫉妒了。

大脚仍在屋里屋外地忙活着,一阵风般在长贵的眼前飘来飘去。夕阳绚烂的

余光斜斜地撒过来,把大脚丰腴的身影勾勒的凹凸有致,偶尔弯腰,浑圆的pi股

便旖旎地翘在那里,磨盘般豁然在长贵眼前打开。

cao他个姥姥!你巧姨捏着半拉儿装紧,我说不出个啥。这大脚可是我的媳­妇­,

cao她可是天经地义的事理,我怕个啥?难不成就让给了那小鳖犊子?可着他一个

人家里家外的cao?

长贵越想越是气愤,眼睛盯着大脚,就觉得邪火上升,恨不得立马就把大脚

掀在地上,把那个­肉­鼓鼓的pi股蛋子戳上个十七八个窟窿。

一顿饭吃得匆匆忙忙地不解其味,刚放下筷子,大脚还在拾着桌子,长贵

伸手就来拽。大脚问他­干­啥,他也不吭声,依旧暗地里使劲抓着大脚不松手。从

长贵通红地眼睛里,大脚似乎窥出了一些端倪,心里暗暗地骂着长贵:咋就像个

没着腥儿的馋嘴猫,急起来竟没时没会儿?

院子里,吉庆还蹲在水桶边逗弄着剩下的小鱼儿。大脚有心甩了长贵骂上几

声儿,却也张不开嘴。自己个本就有些对不住人家,堂堂正正的要求再推三阻四

的,走哪也说不过去。这边还在和长贵暗地里拉着锯,扭头却朝吉庆喊上了:

「庆儿,去你巧姨家瞅瞅,看吃完了没,吃完了记着把盛鱼的碗拿回来。」

吉庆兴致勃勃地还在玩着,被大脚喊得有些不耐烦,懒洋洋地应着,身子却

没挪窝。

「紧着!快去!」大脚高门大嗓的又是一声儿,身子却已经被长贵拖进了半

边儿。

吉庆纳闷地扭头往灶屋里瞅了一眼。不知啥时候,灯已经关了,灶屋里乌漆

麻黑,只听见娘的声音却看不到娘的影子。心里还惦记着半桶游来游去的鱼,却

也拗不过,只好来恋恋不舍地起身,往巧姨家走去。

吉庆的身影还没从大门口消失,屋里头大脚已经被长贵掼上了炕,一个影子

铺天该地地扑上来,喘着粗气倒好象慢上一会儿,那大脚就会从炕上消失了一般。

「你急个啥?」大脚无可奈何地躺在那里,嘴里嗔着,却也配合着抽胳膊抬

pi股,让长贵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那长贵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也不说话,脱完了大脚又褪着自己的衣裳,露出一

身­精­瘦却结实的腱子­肉­,和胯下那早就斗志昂扬的物件儿。大脚一眼瞥见,心也

立时的有些发慌,忙分开大腿,高高地举着,把个毛茸茸黑乎乎掩盖的­肉­缝儿掰

开,胆战心惊地等在那里。耳朵却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就盼着长贵快点进

来再快点完事,别再让吉庆堵在了屋里。

长贵却不慌不忙,把大脚白花花的腿抗在肩膀上,那东西抵在洞口却不进去,

一双手一边一个,抓起大脚软软呼呼的­奶­子,像揉面一样捏起了没完。

大脚更是心急,气急败坏地催:「你还等啥呢,还不快点儿!一会儿庆儿回

来了。」长贵嘿嘿一笑,闷头说了一句,那话里话外地却着实地气人:「回来就

回来呗,也让他听听,他爹行哩!」

「行个­鸡­芭行!这能让他听?你当是你呢,紧着!」大脚知道长贵满腹地怨

气,却也不好再说出些话来挤兑他,气哼哼地说了一嘴,便伸手下去捏着长贵的

家伙往自己身上凑。长贵被大脚拽着有些吃紧,便不再强求,顺着劲儿耸上去,

滋溜一下便杵到了底。这一下用了力气,顶得大脚不知道是因为舒服还是痛苦,

嘴里轻轻地哼了一声儿。长贵听在耳里却分外受用,忙抬pi股拔出半截又迅雷不

及掩耳地chā进去,大脚又是一声儿,两只胳膊却不知不觉地搂住了长贵的脖子。

长贵大动起来,大脚地哼叫也立码连成了串,垫着个身子拼命地往上迎着。

长贵一下一下不惜力地杵得实实在在,那大脚叫唤得也越发尽兴,在长贵耳

边悠扬顿挫地回荡着。可那声音钻进长贵的耳朵后,却早就变成了他巧姨,低逥

婉转,­骚­浪十足。长贵不由得闭上了眼睛,影影绰绰地巧姨白净滑­嫩­地身子就显

现出来,让长贵的­精­神为之一振,塞在大脚身子里的物件便也随之暴涨了一寸,

把个长贵弄得一肚子邪火像个没头的苍蝇在身子里乱窜,又聚在了一堆,归拢在

那物件上。那物件便像是一根已经咬了勾的鱼线,根本就由不得长贵,自己就像

安了弹簧一样地跳了起来,长贵的身子到好似成了被牵扯在一头的铅坠,随着鱼

线地抽动不由自主地在那里乱送。

这样的感觉让长贵说不出来的欢畅,由着身子在那里耸着,嘴里不知不觉地

念出了声儿:「舒坦,舒坦!」

长贵舒坦大脚也欢畅,听长贵快活地直叫,嘴里也催着:「快点儿,再快点

儿!使劲!」

长贵更是撒了欢儿,睁开眼看着身子底下披头散发哆嗦成一团的大脚,心里

不由得一阵子满足:到底是自己的媳­妇­自家的炕,cao起来不提心不吊胆,透着那

么从容坦然。忽然转念,又想起了吉庆那小鳖犊子,心里边竟又换了一种醋意盎

然,撑起了身子,手又抓住了大脚的晃晃悠悠地­奶­子:"「咋样?舒坦不?」

大脚被­干­得上气不接下气,听长贵问,还不忘鼓励一下:"「舒坦!舒坦!」

「比那小鳖犊子有劲不?」大脚一时的没反应过来,听不准长贵嘴里的小鳖

犊子是谁,忙睁了眼迷惑地望着长贵。长贵却还在不住口地问:「说啊,比那小鳖

犊子有劲不?」大脚这才醒过闷,反应过来长贵说的竟是吉庆,不由得一阵子恼怒,

心里边不住口地骂了一串。脸上却也不好表示些啥,便也由了他去说,自己只是再

不出声罢了。

长贵见大脚这幅表情,心里边却油然而生一种报复的兴奋,下面更是用力,抽

chā得却没了章法。就好像背水一战之时,闭着眼拿了根扎抢,没头没脑地捅出去却

每次都是枪枪致命。把个大脚弄得一阵紧似一阵地哆嗦,却是浑身地快活,忍不住

畅快地骂:「你个驴cao的东西,要把老娘­干­死呢......有本事来啊,看你­干­

不­干­得死...再使劲,使劲!」

长贵一听,越发来气,咬着牙竟似是和大脚拼了,把平日里耪地挑沟的力气

一股脑的使了出来,「啪啪」地撞得山响,嘴里边也开始不­干­不净起来:「­干­死你

个­骚­逼......我让你­骚­!我让你­骚­!­干­得你下不了炕!看你还­骚­!」

「有本事你就­干­...下不了炕...我也­骚­,气死你个驴cao的!」

「把你个­骚­逼杵透喽,我看你咋­骚­!」

「杵透喽......拿线缝,缝上接着­骚­!」

「个老­骚­逼,就是欠cao!我看你再­骚­,cao死你,cao死你!」

「对,就是欠cao!见天的cao...也没够儿,让全村的老爷们都来cao,挨

着个来...也没够儿!」

老两口越说越是来劲,竟分头都体会到了一种乐趣,你言我语地更是没了

顾忌,越是砢碜的事情说得却越是兴奋,那两具身子折腾得也越来越花样翻新,

翻过来掉过去地从炕梢折腾到了炕尾。

大脚早就把那些恼怒抛在了一边,长贵也不再一鼓鼓地冒着酸气,两个人都

沉浸在一种刻意营造出来的­淫­靡之中,直到再也没了力气这才"嗷嗷"叫着,把

强忍着的那股子邪火尽情的释放出来。两个人浑身上下­精­湿,就像是刚从河里边

捞上来的两条摔晕了的鱼,除了大口大口地喘气便再也没个­精­神了。

过了好半天,大脚猛地想起吉庆,卜楞一下从炕上坐起来,不安地往院子里

瞅。院子里黑不隆冬,两扇漆黑的门还在大敞四开的晾在两边,微微的月光斜斜

地打在斑驳的门板上,泛出若隐若现的亮光。

吉庆其实回来过一趟,可刚刚走进堂屋里,就被西厢里的动静给惊着了。

开始先听见娘的叫声,这种声音现在对吉庆来说熟悉得不得了。那是娘被弄

得乱了脑子才会发出的声音,欢畅、迷乱又有着那么一丝声嘶力竭的饥渴。每次

娘爬上了自己的炕,被自己一通揉搓之后,发出的声音就是这个动静。

可今天娘这是跟谁?是爹么?爹不是不行么?难道又用了老法子来伺候娘?

忍不住好奇,吉庆蹑手蹑脚地凑过去,挑开了门帘,眯着眼望进去。

一铺大炕光溜溜的一览无余,那上面滚着两个人一样的光溜溜。还真是爹,

耸着个pi股正爬在娘的身上。娘的两条腿搭在爹的肩膀上,从后面看,两只脚丫

子竖在那里,脚趾头却张的开开,像是被撕开了骨架的蒲扇。爹的头这次却没有

趴在娘的身下,竟然和自己一样了,下身对了下身,正起劲地拱着。

吉庆纳闷了,爹不是不行么?咋也能这么­干­?

吉庆锁着眉头,聚­精­会神地借着微弱的一点光亮,往两人连接的那一处看过

去,这一看又是一惊。爹哪里不行,那家伙儿什分明在那里进进出出地没一丝儿

疲样儿!娘的水又流成了河,浆糊一样裹在那根儿棍子上,在吉庆的眼里,那东

西就好像撒上了一把银粉,被光一照,竟闪闪发光。

吉庆吓了一跳,忙缩回了头,耳边依旧充斥着爹和娘愈演愈烈的喧闹,慌慌

张张地跑了出去。

二巧儿在自己屋里写着作业,厚厚的一摞书摆在案头。吉庆伸头往里看了看,

没敢惊动她,回身去了巧姨的屋子。见大巧一个人倚在炕上,手里拿了钩针,飞

快地穿梭往来。

「你娘呢?」吉庆问大巧儿。大巧扭头见是吉庆,明明媚媚地一笑,努了嘴

往院子里的柴屋一指。

吉庆回身就走,大巧儿刚要喊他,突然想起二巧儿在家。忙又压低了嗓子「

哎哎」地叫。吉庆却像是没有听见,头也不回地往柴屋里钻去。

巧姨已经洗完了一遍,却还在光着个身子,手里拿了个手巾上上下下地擦着。

冷不丁听见门响,吓了一跳,回身见是吉庆这才心安,柔美的一笑。

柴屋不大,一盏小小的灯泡挂在屋顶,散发着昏黄微弱的光晕。雾雾绰绰的

水汽还没散尽,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像一团云雾轻缓缭绕。巧姨丰满圆润的身

子就那么若隐若现地,光­祼­的肌肤白里透红,透过轻薄的水汽,竟是说不出的旖

旎诱人。微微隆起的小腹还有水珠在上面滚动,泛着磁光,胸前那两个胀鼓鼓松

松软软的­奶­子,更像是熟透了的两个水蜜桃,随着巧姨身体的扭动轻轻地颤着。

吉庆看过无数遍巧姨的身子,甚至巧姨身上的每一处印记吉庆都如数家珍。

可现在,这样的巧姨却是头一遭,妩媚成熟却又清新湿润,活脱脱就是画里的菩

萨一般。一时间,吉庆两眼发直,呼吸急促,一颗心像是被电流击了,扑通通跳

得没了章法。

「看啥呢?」巧姨含情脉脉地斜视过来,脸上一抹勾死人的媚笑。

吉庆就觉得脑子轰地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就扑了过去,一手把巧姨搂在怀里,

另一只手一把捂上了那对松软的­奶­子,来来回回地揉搓。那股子急迫的劲头,倒

好像是第一次沾上巧姨一样。

巧姨「格格」地笑着:「瞅你急成了啥样?慢点不成?」说完,捧着吉庆的

脸,伸了舌头喂了进去,一只手也顺势摸下去,寻着吉庆的物件儿,解开扣子,

小心地拨出来攥在手心里。吉庆一口衔住巧姨,吞进嘴里,自己的舌头也迎上来,

和巧姨的搅成一团。两个人嘴对了嘴黏在了一起,就好像两张口抢了一块糖,吸

吸溜溜辗转反侧却意味深长。

俩人如饥似渴地一通乱嘬,好一会儿才分开,各自喘着粗气。那巧姨却意犹

未尽的又捧了自己的­奶­子送到吉庆跟前,用胀鼓鼓的­奶­头在吉庆的脸颊上扫弄着,

刚到口边,就被吉庆一口噙了进去,嘬得巧姨一个激灵,不由自主地一声轻哼,

刚刚凉下来的身子好像又被一盆开水兜头泼下,从里往外的一股子燥热,那一双

媚眼霎时眯成了条缝儿,混乱而又痴迷地瞅着吉庆在自己胸前鼓弄。手却不闲着,

攥着吉庆来回地撸,眼看着本就茁壮的物件儿越发粗大,竟涨成了根儿通红的萝

卜,青筋暴跳好不眼馋,忙从吉庆嘴里抽出身子,蹲在吉庆身前,连根带梢地吞

进嘴里。把个吉庆弄得一阵子酥麻。

巧姨说过,最得意吉庆这个物件儿,­干­净漂亮又像根儿­棒­槌似地好使。每次

巧姨都会这样,爱不释手地捧在手心里亲了又亲,舔了又舔,然后送进嘴里像是

含上根儿­棒­骨,恨不得把犄角旮旯的滋味都给咂摸­干­净。吉庆都有些习以为常了,

感觉似乎也变得迟钝了起来。可今天不知道为啥,自己那东西又开始敏感得像触

到了最­嫩­的一块­肉­,巧姨一沾上,那一阵酥麻嗖的一下贯穿了全身的各个角落,

身子立时绷得笔直,眼睛看着自己的黑红黑红的物件儿在巧姨粉润的­唇­间进进出

出,竟是异常刺激。身子里的那股子劲头,眼瞅着就冒到了顶。

这可不行,该做的还没做呢。吉庆强忍着,连忙从巧姨嘴里拔出来,自己却

也蹲了下去,让巧姨站好把两腿叉开,露出中间湿乎乎毛咂咂地一条­肉­缝儿。

吉庆一双舌头似乎得了长贵的真传,竟似是长了眼睛,哪里紧要就奔了哪里,

三两下就把巧姨拾得不成个样子。身子哆哆嗦嗦,嘴里哼得也越发绵长,就连

两条腿,似乎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软软的就要瘫下来。

「不行了不行了,庆儿...姨要,姨要啊....」

吉庆抬起头,喘着问:「要啥?姨要啥?」

「­鸡­芭......庆儿的­鸡­芭....」

吉庆伸舌头出来,又在巧姨­奶­头上舔了一下:「姨要­鸡­芭­干­啥?」

「cao姨...要­鸡­芭cao姨,cao姨的逼...痒啊...."」

吉庆直起身子,猛地把巧姨掀了过去。巧姨忙用手撑住墙,上身矮下半截,

把个丰满浑圆的pi股用力地撅起来,嘴里念着:「快,快点儿,cao,cao姨的屁

股!」

吉庆端着自己­棒­槌一样的家伙,对准了,一鼓作气地猛然一顶。巧姨"「啊」

地一声儿,叫得竟是撕心裂肺却又似心满意足,头几乎要撞到墙上,忙用胳膊

撑住,身子又回来,死死地用pi股抵住吉庆,扭头冲吉庆嚷嚷:「别停,再来!」

吉庆答应一声,顿了一下身子,重又猛地搡进去,巧姨又是一声尖叫,嘴里

却还在催着:「快,再来!」这一回吉庆再不停歇,腰眼里像是装了个马达,

拧着耸着连成了一串儿,把个巧姨弄得三魂出了七窍,几乎要跪在了地上。

「不行了不行了...等会儿,等会儿。」巧姨终于支撑不住愈加酥软的

身子,一只手扶在墙上,一只手努力地撑住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几缕

湿润的头发散乱下来,遮住了半边脸颊,随着起伏的身体左右晃动着。

「咋了?累了?」吉庆在巧姨身后问。

「不累...就是....站不住了。」巧姨大口地喘着,回身冲吉庆抱歉

的笑笑,然后左顾右盼的四处踅摸,终于认准了一处地方,眼睛一亮,勉强的支

起身子,蹒跚地走过去。

那是一个废弃的木架,原本是置放捆好得苇席用的。现在那些织好的苇席早

已不放在这里,木架却没拆,凌乱地堆了些杂物。巧姨踉踉跄跄地走过去,顺手

抄起自己脱下的衣服囫囵地铺好,扭身便窜了上去,试了试轻重,觉得没啥问题,

这才冲吉庆招手,喊他过来。

吉庆明白巧姨的用意,提着裤子挪过来,巧姨早就仰好,两条腿远远得分开,

露出下身对着吉庆。那处所在已经变得凌乱纷繁,密匝匝的毛发被刚刚溢出的­骚­

水粘结在一起,胡乱纠结地贴在大腿的根部,那两片深褐­色­的­肉­­唇­,因为充血而

愈发的丰满肥硕,颤颤巍巍地像一扇门,半掩半盖。而最紧要的那蓬­肉­|­茓­,却好

似不甘心被遮挡,努力地敞着一条缝隙,翻出里面鼓鼓囊囊的赘­肉­,湿润粉­嫩­。

吉庆看得有些呆了,脚步不由的迟缓起来。

巧姨却有些心焦,招着手催吉庆过来,却下意识地把腿分得更开,黑黢黢毛

茸茸地下身于是越发的触目惊心。吉庆再也忍不住,紧走了两步,扑通一下跪了

下去,一张脸深深地埋在巧姨的下面,像捧了一碗­棒­碴儿粥,没头没脑地在上面

一通吸溜。那巧姨被弄得抑制不住地一声长吟,身子一下弓成了一座桥,皱紧了

眉头,咬住了嘴­唇­,一排白牙轻轻地颤抖着,几乎要咬出血来:「哎呀...姨

的宝儿啊,姨要死了呢....」

当柴屋重又变得宁静,雾气也早以散净。屋中一角的木架上,两个人喘息

未定地搂抱在一起。巧姨伸了胳膊把吉庆拢在怀中,吉庆却像只被捋顺了毛的一

只懒猫,心满意足地蜷缩巧姨胸前,一张俊俏却英气十足的脸深深地埋在那两团

­肉­中,不时地鼓悠一下。

两人就这么搂抱着躺了一会儿,巧姨突然捅了桶吉庆,笑着问:「今个是咋

了?劲儿挺足呢。」

吉庆仰起脸:「那以前的不足?」

巧姨「吧」地一口亲了个坐实,纤细的手指点着吉庆的鼻尖儿:「足,足!

庆儿回回都足呢!」

吉庆「嘿嘿」一笑,竟是满脸的羞涩。又听巧姨说:「就觉得今个不一样

呢,一下一下,能顶到心窝里。」

吉庆还是不好意思地笑,突然想起了今天要来说的正事,忙坐起来:「我

爹好了呢。」

巧姨被吉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了个晕,追着问「啥好了?」

「病,我爹的病!他又行了!」巧姨这才明白过来吉庆说的是啥,却还在

装傻,就好像是头回听说一样:「好了?能行了?你咋知道?」

「我看见了,真得,行了!」吉庆除了和大脚的事情不敢说,现在啥也不瞒

巧姨,把自己今天看见的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然后瞪大了眼看着巧姨的反

应。

巧姨听了,呆呆的愣了一会儿,突然「格格格」地笑出了声儿,一把将吉庆

重新搂在怀里,撅了嘴"吧吧"地亲着吉庆:「我说呢,我说呢,怪不得庆儿像

吃了瑃药,原来是瞅见了不该看的事呢。」说完,又是一阵子娇笑。

吉庆被巧姨笑得有些恼羞成怒,使劲的挣脱开,一脸的愤愤。巧姨又一把将

吉庆抱回来,依旧调笑着吉庆:「还不好意思了呢,这有个啥啊,说说,看你娘

和你爹啥感觉,爽快不?」

第三十三章:

明晃晃的月亮早已经高高地挂上了树梢儿,巧姨和吉庆悄悄地从柴屋里探头

出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屋里昏黄的灯光顺着窗户洒出来,映亮了半个院子。影影

绰绰看见东屋里二巧儿依旧伏案疾书,也不知在写个啥。西屋里估计大巧儿还在,

一样的灯火通明。

看来两个人消失了那么久并没有惊动了谁,巧姨和吉庆各自暗暗地松了口气。

吉庆扬了扬手,算是给巧姨打了个招呼,扭头回家,心里却仍是隐隐地胆颤。

刚刚巧姨一直地在戏谑地调笑着他,不停地追问自己到底是啥个感觉?就在

分开的那一瞬间,吉庆仍是一眼瞥见了巧姨意味深长的笑眼儿,更是让他平添了

一种忐忑。

莫非巧姨知道了自己和娘的事情?

说到底吉庆还是做贼心虚,巧姨只是觉得好玩儿罢了,顺手拿吉庆的羞涩开

开心,却没想到这一下竟吓坏了他。

一想起吉庆那股子慌里慌张却拼命掩饰的样儿,进得屋来,巧姨仍是满脸的

戏谑娇笑。

大巧儿依旧倚在炕上勾着毛活儿,抬眼见娘进来,一脸的笑意,忍不住问:

“咋啦这是?捡着金子了?”

被大巧儿这么一说,巧姨倒“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儿。

大巧儿知道吉庆和娘钻在柴屋里没­干­啥好事儿,也正好自己这两天身子不方

便,倒没去管他们。可见娘竟是这么高兴,心里仍是有些小小地芥蒂,便撅了嘴

往炕里仄了身子却一声不吭了。

巧姨还在自顾自地笑,回身见大巧儿一脸的不快,心里暗骂自己得意忘形,

忙凑过来靠在大巧儿身边儿,捅了捅她:“咋啦,不高兴了?”

大巧儿没说话,手里的钩针走得飞快。

巧姨又捅了她一下,却还是忍不住笑,又是“扑哧”一声儿:“可逗死我了。”

大巧儿斜眼瞟了娘一眼。

“庆儿跟你说了么?他爹那病好了。”巧姨笑着说。

“这事儿他可不跟我说,”大巧儿撇撇嘴,“哪有跟你话多呢,他都不理我。”

巧姨咂摸出大巧儿这是吃醋了,忙拢上了闺女的肩膀:“哪啊,话赶话就顺

嘴提了一下,咋,还不高兴了?”

“我哪敢。”大巧儿嘴上说,脸上却仍是耷拉得老长。

“还说呢,你看你这张脸,都快掉地上了,”巧姨轻轻地捏了大巧儿一下,

大巧儿没好气的躲,又被巧姨一把抱回来,爱惜地说:“傻闺女,咱娘俩现在是

一根线上的蚂蚱,谁还能蹦跶走不成?生这种闲气,你要生到啥时候呢?闺女是

娘的小棉袄呢,娘也是闺女遮­阴­儿的树,这是要摽一辈子的呢,你说是不?不许

生气,奥。来,笑笑,笑笑。”巧姨捏了大巧儿的脸,喜滋滋地逗着。

大巧儿本就是一时的小­性­儿,见娘好话也说了,笑脸也赔了,却还有了些不

好意思,逐抿嘴一乐。巧姨见闺女终于换了笑脸,这才放心,又想起了吉庆,忍

不住又和大巧儿念叨了起来。

大巧儿问:“这事儿他咋知道的?大脚婶这也跟他说?”

“哪啊,是他听来的呗。”

“听来的?”

“可不么,你长贵叔刚好,和你大脚婶那还能闲得住?这不被他一耳朵就听

去了。”

大巧儿瞪着眼恍然大悟。想想屋里面大脚婶和长贵叔热热乎乎的样子,屋外

边那吉庆却竖了耳朵在听,立时便耳热心燥,一抹绯红涌上了脸颊,“啐”了一

口:“这个现世的玩意儿,这也听得?就不怕长了针眼!”

巧姨“咯咯”地笑,用手指了大巧儿,却说不出话。

大巧儿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呀”地一声儿叫了出来,一下子连脖子

都红了,脑袋往巧姨怀里没了命地扎,嘴里叫着“娘坏,娘坏”。

“好好,是娘不好,是娘不好,行了吧?”巧姨儿再不好拿闺女调侃,忍着

笑把大巧儿扶起来,突然又伏在大巧儿耳边说:“今个庆儿厉害呢。”

“啥厉害?”大巧忽闪着眼睛问。

“还能是啥,”巧姨压低了嗓音:“那个事呗,今儿个可能­干­了。”

大巧儿听娘煞有其事的一说,立刻又变得羞涩,双手立码捂了耳朵,嘴里嚷

嚷着:“哎呀,娘咋那膈应人呢,啥话都说!”

巧姨嬉笑着扒开大巧儿的手:“真得真得,不扯谎,这小子跟个活驴似的。”

大巧儿红着脸推搡着娘,又不安地看着门口,恐怕娘俩的调笑被那屋里的二

巧儿听见。巧姨压低了声音,却仍是一脸的喜形于­色­,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吉庆的

生龙活虎。几句话过去,把个大巧儿弄得更加面红耳赤,却还是听得尽心。

昏黄的灯光均匀的洒在炕上,母女俩嘻嘻笑着窃窃私语,时不时地你推我一

下我搡你一把,哪里还像个娘俩,活脱脱两个新婚燕尔的小媳­妇­儿在交流着炕上

的那点子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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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北平原的滚滚热浪无遮无挡地来了,火辣辣地日头每日里­精­神抖擞地挂在

天上,把绿油油的庄稼晒得蔫了,把本不知疲倦的知了晒得倦了,把奔腾着的下

运河似乎也晒得再没了汹涌的劲头,静等着每日里被毒日头抽筋扒骨地蒸腾走丝

丝的水汽。

汛期已经来了,却连着十来天都没有一丝雨滴降下来,眼瞅着有了些要旱的

样子。

好在守着菩萨般的运河,对于杨家洼的老少爷们来说,除了涝哪里还怕个旱?

只要大河的水没有现出河床就万事大吉,每日里照例引了水浇浇地侍弄一下

庄稼,倒也过得清闲自在。

学校里放了暑假,对于吉庆和二巧儿来说,这一年的暑假是最最轻松的一次。

二巧儿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县一中,而吉庆却从这个暑假开始,变成了一个彻

彻底底的农民。

对于大多数农村孩子来说,上到初中已经是够够的了。简简单单地写写算算,

在普通的农村家庭里应付一下简单的需要已经没有问题。有长远目光的,会鼓励

孩子继续学下去,但大多数做老家的,却都盼着早早的让孩子们回来。这样,家

里多了一个劳力,也少了一份支出。

该咋说咋说,这巧姨和大脚在一帮老娘们中间却多了份­精­明。尽管日子过得

一样紧紧巴巴,却并不耽误孩子们的前程。只要孩子们愿意,上到大学也要勒紧

了腰带供着。

大巧儿上完了高中,估计也就到头儿了。二巧儿却比姐姐出息,只要进了一

中,只要自己不傻不孼,上个大学那也就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别看只是县里的一

个中学,却是个建校百来年的知名学府。就算是现在,那也是省里响当当的名校。

仨孩子里头,白瞎了这个吉庆。脑子那是没比,长了毛儿那就是个猴,长个

尾巴比狐狸还­精­。却咋说也学不进去个啥,坐在教室里就像坐在了火山上,浑身

的不得劲儿。别说大脚了,就算是学校里的老师,看着个这么个东西也只有望洋

兴叹的份了。咋就不走个正道呢?谁都这么说。

吉庆不服气,当个农民就是不走正道了?我还就不信呢。

“谁说当个老农就不是正道了?老师是说你不该早早的就不上了,你那脑子,

好好的学习那才是个正道呢。听不懂人话是咋的?”刚刚去学校里退了宿舍,二

巧儿和吉庆一起往家里走,边走二巧儿边数落着吉庆。

或许是刚刚考上高中的一种志得意满,二巧儿越发看着吉庆恨铁不成钢,下

意识中,还存了一种担心。似乎隐隐的有了些害怕,怕两个人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可这么个东西咋就啥也不懂呢,难道真就认了命?早早的存了老婆孩子热炕

头的心思?

二巧儿不时地扭脸看一下吉庆,吉庆扛着二巧儿的被窝卷,手里拎着塞满了

日用杂品的网兜,仰着个头,满脸的无所谓,竟是一句也没有听进。那些个苦口

婆心竟是对牛弹琴,气得二巧儿恨不得给上吉庆一脚,方解了心头之气。

虽说一星期才回家一趟,可每次回来,二巧儿看见姐姐和吉庆那骨子热乎劲,

心里头急得火上了房。本打算小火咕嘟着,让吉庆慢慢地看着她的好,慢慢地接

受了她。没想到这吉庆压根就不看她这锅菜,她这里咕嘟着,人家却已经爆炒了。

等出了锅一装盘子,人家可就吃了,她自己再这么咕嘟下去,估计也就剩下

锅巴了。

一想起这些,二巧儿说不出地烦躁。可她又有个啥法子呢,只好拼了命的学。

就是让吉庆看看,让他到时候悔青了肠子。

可现在,那吉庆哪里有个后悔的样呢。

两个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地到了家,巧姨早早就做好了饭等着他们,见两个人

终于进了院儿,忙招呼着他们洗脸吃饭。头茬的黄瓜已经摘得七七八八,却还剩

下了几根儿,是巧姨特意给二巧儿留的。个个顶花带刺薄皮翠绿,咔嚓一掰,满

手的清香宜人。

几个人团团围坐在葫芦架下,一人手里攥了一根儿黄瓜,沾了酱吃着,院那

边却听见大脚高高地在喊:“庆儿!庆儿!”

吉庆答应了一声,却不动。二巧儿见他和大巧儿两个吃着饭还眉来眼去的样

子,心里一阵子来气,桌子底下踢了吉庆一下:“你娘叫你呢,咋不动!”

吉庆嘴里嚼着,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啥。巧姨忙站起身走到墙边儿,踩着砖

头爬上去,冲那院儿里的大脚说:“回来了回来了,就在这吃吧,吃完就回。”

大脚嘴里边小声儿地骂了一句,扭头进了屋。

“你娘这又是咋了?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巧姨悻悻地回来,问吉庆。

吉庆说了句“不知道”,继续吃得香甜。

“你娘就是怪呢,这些日子到好似变了个人,见着也不愿意说话了,就跟满

肚子心事一样儿。”大巧儿说。

巧姨也点头,忽地一笑:“按理说应该高兴呢,咋还愁上了。”

二巧儿听不懂啥意思,剩下的两个人却明白巧姨话里有话。大巧儿扑哧一下

子乐了,吉庆也有些不好意思。

吉庆知道娘这是咋了,还不都是怨了自己。

自打上次知道了爹那病已经好了,吉庆下意识地开始躲起了娘。没人的时候

也不在娘跟前腻歪了,有时候半夜里大脚摸着进来,吉庆也推三阻四地找了各种

借口。他也不知道为啥,也不是不想,就是直觉得认为再不能了,理应着把娘还

给爹。那以前是爹不行呢,可现在好了,哪还有道理再和娘滚在一铺炕上呢,爹

要是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可他这一下,倒把个大脚闪得够呛。那大脚的心思早就到了吉庆这儿,他才

不管长贵是不是好了,她也早就不在乎做个媳­妇­该守的本分。和吉庆这些日子的

纠纠扯扯,让她陡然焕发了一种心气儿,这些年憋憋屈屈的压抑竟一下子得到了

释放,并且释放的那么妄为无忌。就像是一年没洗澡突然地跳到了河里,任它河

水肆虐奔腾不息,她却再不想上来,她要可着劲儿在里面扑腾个够。大脚享受这

样有违伦常的乐趣,并且深深地沉浸了进去,她可以不在乎长贵的想法,也可以

不在乎吉庆是不是把一颗心全栓在她身上,可她就是怕吉庆再不沾她,再又重新

把她仅仅地只当作娘。

可越是怕啥却越是来啥,吉庆那鳖犊子不知吃了啥迷魂药,竟开始把她往外

推了。大脚辛酸失落的同时,一颗心就是个恨,一门心思认准了是隔壁那娘俩个

挑唆的。心里有了怨愤,自然对巧姨和大巧儿没了好脸­色­。这还幸亏是为了这见

不得人的丑事,这要是别的,大脚恨不得杀将过去,大不了多年的姐妹不做了,

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委屈了巧姨和大巧儿,每天见着大脚都是笑脸相迎的,却是回回热脸贴了冷

pi股。娘俩个百思不得其解,咋也想不到病根儿就在这吉庆身上。

二巧儿不知道家里的这些人各怀了心思,想起再开学的时候自己面临着一个

崭新的环境,心里惴惴的。很想和大家聊聊,却见每个人都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

不有些扫兴,不知不觉低眉耷眼索然无味。

巧姨心细,一眼瞥见老闺女落落寡欢的神情,问:“二巧儿,通知书拿了?”

“嗯。”二巧儿点点头。

“知道一中多少钱学不?”巧姨突然想起关键的事情,又问。

“不知道。”

大巧儿在一旁说:“学都是差不多吧,估计杂比我们学校要高。”

“哦。”巧姨不说话了,心里突然沉甸甸的。大巧儿本身的学杂乱七八糟

加一块儿就要五六十块了。二巧儿还要高,再加上住宿咋也要八九十块钱吧,

两下一起最少要一百多块。虽说日子现在好过了,吃穿不愁了,可庄户人家缺得

就是现钱啊,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对巧姨来说,委实困难了一点。

大巧儿见娘忽然不说话了,弯弯的眉慢慢地攒了起来,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饭桌,手里捧着碗,往嘴里扒拉饭粒的筷子却愈发迟缓。

大巧儿知道娘这是愁了,想了想,忽然小声儿说:“娘,要不,我也不上了?”

巧姨却没听进去,依旧捧着碗发呆,大巧儿又捅了娘一下:“娘,跟你说话

呢。”

“啊。”巧姨冷不丁惊醒,懵懵地看着大巧儿:“啥,说啥?”

“我说,我也不想上了,反正也学得差不多了。”

巧姨眼一瞪:“说啥呢你!找抽呢!”

大巧儿低着头小声地嘀咕着:“本来就是,上那么多学有啥用,也上不了大

学,还不是要回家种地。”

“屁话!高中都上了一半了,说不上就不上了?可惜不?再说,往后一个初

中生够啥用,出去打工都没人要。”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吉庆,忙住话:

“你跟吉庆比?他是男的,凭力气吃饭呢,到哪都饿不死,你个闺女家家的行?”

吉庆在一边尴尴尬尬,咧着嘴“嘿嘿”地笑着:“是啊,姨说得对呢。我就

是不行,要不,咋也要上高中呢。”

“啥不行!就是懒!”二巧儿说了一嘴,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白了吉庆一下。

“去!”巧姨作势要打二巧儿,二巧儿灵活地躲了过去,饭碗一撩,扭头离

开了饭桌。

“真得,没事。早点回来帮娘­干­活,多织点席,供着二巧儿没问题。”大巧

儿眼睁睁地看着巧姨,一脸的真诚。二巧儿也回来,接着大巧儿的话头儿:“我

暑假也帮娘­干­,我同学说了,县上外贸公司有散活接呢,剥花生啥的,一暑假也

不少挣。”

巧姨鼻子一酸,水汪汪的眼睛差点没滴下泪来,抿嘴一笑说:“别说胡话,

踏踏实实地上学,别的心别瞎­操­。”一扬手把二巧儿轰得远远的:“去,把你那

铺盖卷搁院里晒晒去!”

吉庆在一旁半天没有chā话,看看大巧儿,又看看强装欢颜的巧姨,心里没来

由的一酸。除了娘,这是两个对自己最好的女人,一个愁得吃不下饭,一个存了

心委曲求全,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却啥也帮不上,真是白瞎了这副身板。不行!

说啥也不能渗着了,说啥也不能眼瞅着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

“姨,你俩就别说了,我去办!”吉庆突然的一股子勇气,饭碗一顿,坚定

地瞅着娘俩。

“你办啥啊。”巧姨看着吉庆信誓旦旦的模样。

吉庆一拍胸脯:“不信我咋的?不就是赚个学么,包我身上!”

巧姨抿嘴一笑,怜爱地伸手胡噜一下吉庆的脑袋:“这是姨的事,你别管。

行了,吃完了赶紧回家,要不你妈又该喊了。“

“啥别管啊,这时候姨还跟我分得清楚?我说话算话,”吉庆“噌”地一下

站起身,鼓鼓囊囊地胸脯子呼哧呼哧起伏着:“守着个下运河,我就不信挣不来

钱!”

其实吉庆还真不是一时的头脑发热,那心里面早就有了准谱,只是还在寻思

着放在了肚子里。要不是看见巧姨真得有了愁事,却还要计划些日子呢。

前两天早上去河边网,使了劲拉上来,高兴地吉庆差点没蹦到河里。一网

活蹦乱跳的鲫鱼,竟还网到了几条大的,个个肥硕鲜活,最小的都有两斤多。按

理说河边浅滩上很少有大鱼过来的,最多的是一些小鲫瓜子。吉庆想着,一定是

头天夜里­阴­了天,深水里的鱼都冒了头,这才误打误撞地钻了进来。

喜洋洋地把那些小地倒进桶里,又把大鱼检出来扽了几根柳条儿穿了,吉庆

乐滋滋地就要回家。还没等爬到堤上,却听见远远地河中间有人在大声地喊。

那是条下运河上常见的小渔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飞一样地划过来,边摇

着橹边大声地叫着吉庆。那人吉庆认识,河那边一个村的,因长得一副老长的马

脸,杨家洼人都叫他“大长脸”,本来的姓倒全忘了。

下运河常年温顺柔美风调雨顺,滋润着河两岸肥硕的土地,说是好事却也有

它的坏处。好处是守着大河再不为吃喝发愁,坏处就是养了人们懒惰的脾­性­。

其实这一切,还要感谢当初决定在这里安家落户的杨家洼的先人们。杨家洼

三面环水,下运河在这里形成了个环岛,把杨家洼温柔的抱在了怀里。最可人疼

的是,湾子里面地势高,杨家洼的村民趾高气扬地在这里添丁进口自在的繁衍,

遇到洪水来了,却怎么也灌不到这里来。河里有肥美的鲜鱼,苇丛里有随处可见

的野鸭,即使是综合交错的沟杈,随随便便地一捞,青­色­肥大的蟹子也会成串地

被拽上来。得来的实在容易,人们便也不知道珍惜。平日里种种地,摸摸鱼,家

家户户过得悠哉游哉。杨家洼的老少爷们,就好像家家脑袋上被挂了一个大大的

烧饼,饿了就啃上一口,方便倒是方便,却把这里的人们养得四肢不勤。

大长脸家本不是本地人,早年间老家遭了灾,便投靠了住在这里的一个亲戚

家。

本打算住些日子就走的,却意外的发现,这里的日子竟是如此的轻松,便再

不愿意回去了。又因为是外来户,没有地可种,在亲戚的帮衬下,便弄了条船,

做了彻彻底底的渔民。杨家洼附近方圆几十里不少村子,家家户户日子过得轻松

自在,便越发懒惰,谁愿意天天的在船上晃悠呢。都是馋了那滋味,或者缺了现

钱,才想着去河里面弄上一些,却很少有靠打渔为生的。这一来倒便宜了大长脸

这些外来户,每次摇上船出去一天,很少有空手而归的时候。

吉庆站在河边等大长脸把船划近,还没张口,大长脸倒先说了话:“今儿个

获不小吧?”

吉庆得意地举了举手里的鱼:“还行吧。”

“匀给我呗,中不?”大长脸跳下船,趟着水过来,低了头扒拉着吉庆手里

的几条大鱼。

吉庆赶忙把手抽到背后:“美得你!你不会自己打去?”

“我要是能打,还让兄弟你匀给我?”大长脸满脸地堆了笑,指着自己空空

的船舱给吉庆看:“这不是有事出来晚了嘛,又答应了买主,没东西不行啊。”

吉庆伸着脖子去看,果然,船舱里只有几条半大不大的鱼懒懒地扑腾着。

“中不兄弟?匀给哥哥,短不了你好处。”

吉庆满心的不愿意,好不容易有了几条大鱼,还想着拿回去显摆显摆呢,哪

能就给了人家?

“不白要,给钱!”大长脸见吉庆无动于衷的样子,忙抛出诱饵。

“给钱也不行。”吉庆摇摇头,转身要走。大长脸急了,一把将吉庆拽住:

“你说个价,说个价,咋就走呢。”

“不行不行。”吉庆依旧不为所动。

“得!”大长脸眼瞅着吉庆真没有卖他的意思,咬咬牙说:“兄弟也别说了,

老哥豁出去了,这几条,五块钱,咋样?”

“五块钱?”吉庆有些懵了,举起手里的几条鱼,咋看也看不出这些不起眼

的东西竟值上五块钱。旁边大长脸还在催着,吉庆几乎要答应了,可一瞅见那一

张焦灼急切的马脸,心里一转弯,倒不急了,装作很为难地摇摇头,转身作势还

要走。

“哎哎……”大长脸真有些急了,伸手把吉庆攥得紧紧的:“还不行?得!

再加一块,六块钱,行了吧?”

“六块钱?”

“六块钱!”

“行嘞,掏钱吧,给你了!”吉庆咧着嘴,心里美得开了花儿。一手接过大

长脸递过来的钱,一手把手里拎着的鱼递给他。两个人各自紧紧地攥着到手的东

西,匆匆的分开。大长脸急慌慌上了船,吉庆也一溜小跑奔上了堤坝。看俩人那

副摸样,竟好像都怕了对方反悔一样。

吉庆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步,回头搭了凉棚去看,远远的河中间,大长脸的

小船越划越远,吉庆这才松了口长气,看着手心里攥出了汗的一卷钱,一时间竟

美地冒了鼻涕泡。

村里人缺个仨瓜俩枣应急的时候也卖鱼,也是卖给大长脸这些打渔的。也不

说个啥,随便给几个小钱儿就行了。吉庆还从来没用这些水货换过钱,平生第一

次,竟是这么多。

“看把你个傻小子乐得!美疯了吧?”

吉庆还在嘿嘿地傻笑,冷不丁身后有人在说话。吉庆扭头去看,却是熟人,

宝婶儿。

宝婶儿是宝来的媳­妇­,娘家姓柳,原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柳花儿。农村人,嫁

进来的媳­妇­儿名字就是个摆设,有外号的就叫外号,没有外号一般都是随了男人

或者孩子。宝来的媳­妇­儿刚嫁过来的时候也是个窈窈窕窕的俊俏女子,让个宝来

稀罕成了个宝,村里人也顺嘴就叫了宝来媳­妇­儿。后来生了两个小子,那身材却

再没回去,越长越是富态,几年的功夫变肥了三圈儿,白胖白胖的竟似个元宝。

大家伙都说宝来娶了个媳­妇­旺夫呢,生了俩大胖小子不说,那宝来也眼瞅着

混得越来越好,慢慢地宝来媳­妇­儿都没人叫了,直接叫成个宝儿媳­妇­,孩子们也

前前后后地喊着宝儿婶。

吉庆知道宝来和巧姨之间曾经发生的龌龊事,连带着他们一家子都没了好印

象,平日里在村里见着,也是爱答不理的。偏逢了这胖媳­妇­儿是个没心没肺的女

人,也看不出个眉眼高低,每次见着吉庆倒还是和以前一样,嘻嘻哈哈地不拿他

当个外人。宝来好长时间都没见着了,听说去了县里。这宝儿婶儿倒是天天见,

每日里晃悠着在村子里转,走东家串西家扯着白话儿舌。

吉庆本来高高兴兴的,没成想撞上了她,心里有些不痛快,却也没说啥,只

是把钱飞快地揣进兜里,懒洋洋地喊了声宝婶儿。

宝来媳­妇­儿端了个盆,本是去河边洗衣裳,刚上了大堤便看见吉庆在和大长

脸拉拉扯扯的。她本就是个爱生闲事儿的女人,这次更是啥也不­干­了,竖了个耳

朵把个前因后果听了个清楚。眼看着吉庆拿了钱蹦跳着就要回家,一嗓子喊住了

他。

“还藏呢,我都看见了。”宝来媳­妇­嘻嘻笑着凑过来。

“藏啥?”

“钱呗。说,卖了多少?”

吉庆下意识地捂了兜,知道都被她看见了,立时有些不好意思:“没,没卖

多少。”

宝来媳­妇­儿撇撇嘴:“跟婶子也不说个实话,当我不知道?都看你们半天了。”

吉庆不愿意再和她纠缠,咧嘴笑了一下,低了头就要走,却又被喊住了。

“你个傻小子,吃亏了知道不?”

吉庆一下子停住,回头看着宝来媳­妇­儿:“吃亏了?”

“可不么,”宝来媳­妇­儿扭扭搭搭地过来说:“你宝叔在县上­干­活呢,回来

说了,咱这片儿的鱼现在城里人可爱吃呢,说是啥,天然的,绿­色­的呢。卖起来

老贵了。他给你多少?才几块钱吧?要是在城里,咋也得十几块!”

“真得?”吉庆不相信。

“咋也叫我婶儿呢,骗你­干­啥!不信你去问问。这也就是你,搁别人我才懒

得说!”宝来媳­妇­儿瞪大了眼,一副天机不可泄漏的模样儿。

“十几块?就这几条破鱼?”吉庆还真就不信,回头看了看宽宽敞敞波光鳞

鳞的大河,嘴里面嘟囔着:“城里人真傻,直接过来捞呗。”

“你咋就知道没人捞呢!那大长脸他们天天在河里玩呢?他们是捞不着!你

以为都跟你似地?憋半口气就能扎到河底,蒙上眼都能从苇塘里钻出来?哪有鱼

你清楚,他们清楚?你是觉得容易,换了别人你让他们试试!”宝来媳­妇­一通咋

咋呼呼地说,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了。

吉庆这才明白,自己这天天玩着闹着竟还是个本事。

宝来媳­妇­儿晃着肥胖的身子下了堤坝,吉庆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恨不得千

恩万谢。

改革的春风吹了好多年,外面早就蠢蠢欲动了,而自给自足的杨家洼却还保

持着老祖宗传下来的习­性­。日子过得太容易也就没有人喜欢算计,多少年了,杨

家洼人从没有出过一个买卖人。也不是没人想过,下点力气把河里面的水货倒腾

到城里,但想归想,真要去弄的时候却又犯了懒:多点还行,那十条八条的鱼,

几只野鸭子,劲巴拉的弄到城里,还不够那功夫钱呢。再说了,那也得有人要

呢,没人要,一不留神再让政府给扣住?不合算。

人们都是这样,习惯了的日子,只要没逼到绝处,便不会想到变通。

吉庆不是那种死羊眼的人,只是家里边从没有靠过他,他也便不为这过日子

去过心思。其实吉庆也愁呢,眼瞅着自己也老大不小了,以前还上学,别人家

说不出个啥。可现在学也不上了,再和以前那样五马六混的自己都说不过去。前

几日吉庆也偷偷地打算,想着今后的前景:种地恐怕是不行,就这么一点地,对

付着吃饭没有问题,可要说指着它挣钱,却是根本不可能的。吉庆也想着进城去

打工,可谁也不认识,进城去投奔个谁呢?一来二去的,到底也想不出个眉目,

长这么大,吉庆竟是头一回遇到了难事儿。

宝来媳­妇­儿的一番话,无异于给吉庆开了一个天窗,晴朗朗的日头衬着湛蓝

湛蓝的天,呼啦一下就映进了吉庆原本有些黯淡的心。

没准儿,这还真是一条来钱的道呢。我有本事,弄点东西直接卖到城里,再

不让大长脸们扒上一层皮。虽说少,不过聚少成多,我有用不完的力气,怕个啥

呢!

吉庆那天想了很久,慢慢地终于有了头绪。本来还想着再仔细勾勒一下,可

今天二巧儿学的事情一弄,吉庆立刻觉得有些迫在眉睫了。

第三十四章:

东方刚刚露出一点儿鱼肚白,太阳似乎还没睡醒,迟迟的不肯从摇曳浓密的

芦苇荡中钻出来。

昨天傍晚终于下了雨,不大,却稀稀拉拉地掉了一夜,直到凌晨时分,才慢

慢地停住。空气中仍旧弥漫着浓浓的水汽,把个朦朦胧胧中的杨家洼,衬托得愈

发若隐若现,却­干­净透亮得像刚从画儿里跳出来一样。

吉庆起了个大早,一个人悄悄地提了水桶,水桶里面满满实实地塞了一张网,

又扛着铁锨喵悄儿地出了家门。

船都预备下了,是二蛋儿家的。二蛋儿舅舅打过鱼,置办下一条船,头年当

兵走了,船却留给了二蛋儿家。平日里也没用,就那么扣在河边。

二蛋儿来得比吉庆还早,见一个人影从雾焯焯中走过来,忙窜起来迎上去。

吉庆把网扔给他,让他背着,然后两个人走到船边,喊着号子把船掀过来,

又一起鼓着劲儿推到河里。

他们的目的地是东边苇塘里的一个沟岔子,划船过去要半个小时。那个地方

吉庆经常去摸鱼,一个猛子扎到对岸,再沿着泥泞的苇子地走上个把钟头就到了。

今天有船,便用不着拐那个弯儿,直直地斜chā过去要省事儿得多。

这个沟岔子是吉庆无意中发现的,连着下运河,入河口往里一点儿便越来越

窄,慢慢地变成了个小河沟。水也不深,浅的地方才到大腿根儿,深的地方将将

够着吉庆的腰。那一回,吉庆本来是在那一片踅摸野鸭的,野鸭没撵着,倒发现

了这个好所在,把个吉庆乐得够呛。

好多的鲫鱼,还有大个的胖头。吉庆后来寻思,估计是因为这里密布苇丛,

人来的少,鱼的吃食也多,这才把鱼从大河里引了过来。那一次吉庆可过了瘾,

扑腾了一会儿就抓到了十几条。

可惜就是太不好走了,还要游回对岸,摸得再多也带不回去。为此,吉庆着

实地痛惜了好几天。后来逢年过节或者家里嘴馋了,吉庆都要来这里一次,弄上

几条大的,够吃上一两天的。为了这,可把平日里围着吉庆转得那些小子们眼馋

坏了,天天央告着吉庆。吉庆却牙关紧闭,绝不吐露一个字,一口咬定是扎猛子

摸的。一来二去,大家也就气馁了,只是怪了自己没有吉庆那浪里白条的本事。

本来是不想带着二蛋儿,但思来想去,吉庆觉得还是带个帮手好。再说,船

是人家的,往后还要用,给点甜头也说得过去。

“咱这是去哪?”二蛋儿卖力气地摇着撸,已经有些气喘,却因为兴奋,小

脸蛋儿涨得通红。

吉庆指给他看。前面是一望无际的芦苇荡,像是镶嵌在下运河两岸的一条绿

­色­的花边儿,把个汹涌的大河便衬托出一种柔美和勃勃的生机。二蛋儿往手心里

吐了口唾沫儿,又拼命地摇起来。小船箭一样无声地­射­过去,雾蒙蒙之间,掩映

在苇丛中的一条河汊便豁然可见。

船顺着划进去,吉庆站在船头不时地估摸着水位,觉着差不多了,三下两下

脱得就剩了裤头儿,扑通一下跳下了船。

“行了,就这吧。”吉庆回身招呼着二蛋儿。二蛋儿把船往岸边划了划,扒

光了衣裳,跳下河拽着缆绳勾着一把芦苇拴在上面。

两个人分头把船上的家伙什背在身上,深一脚浅一脚地继续往里淌,越往里

水位越浅,慢慢地露出了pi股蛋儿。

二蛋儿等前面的吉庆停住,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看着四周茂密的芦苇,咂着

嘴皱着眉说:“庆儿,咋,要在这两头儿堆坝?”

“屁,这么宽这么深,堆两头儿还不得把我俩累死啊。”吉庆不屑地撇着嘴。

“那咋整?直接下网?”

“听我的,看出水流往哪走了不?”吉庆指着水面让二蛋儿看。

二蛋儿左看右看了半天,伸了手在水里估摸着,最后肯定了水流的方向。吉

庆指挥着二蛋儿在上水的地方筑坝,自己淌到岸上折了些树枝苇杆,然后回来和

二蛋儿一起肩挑手抗地­干­了起来。两个人一起筑得飞快,一会儿功夫一道泥巴堆

成的大坝便慢慢地近了水面。吉庆又猫下身,闭着气在水底下扣着扒着,把那些

树枝苇杆像喜鹊盖窝一样枝枝杈杈地支撑好,在泥坝的底下掏了个洞,这才招呼

着二蛋儿把网拿来。俩人小心翼翼地将网在拢在泥坝靠近下水的一方,两边用绳

子在河沟岸边找了小树捆好,这才满意地直起身子。

“这就行了?”二蛋儿擦着满脸的汗问吉庆。

“行了,去船上把鱼食拿来。”吉庆说。二蛋儿答应一声,扭头摇晃着身子

奔了小船,很快又回来,手里拎了个袋子。袋子里是昨日吉庆拌好的鱼食,­棒­子

面又掺了蚌­肉­,末了还滴了几滴香油,闻起来喷喷香。

吉庆掏了一把,匀匀地在附近水面上撒了,金黄|­色­的食粒密密麻麻地铺满了

碧绿荡漾的河面,稍一停顿,便浸满了水慢慢地沉了下去。觉着差不多了,吉庆

背着剩下的鱼食招呼着二蛋儿上了岸,顺着已经变成小溪的沟岔往下游走去。这

里的网已经放好,却还要等上一会儿才能,眼瞅着太阳已经升起,可不能闲着

­干­等。下游是一望无际的湿地,那些成群结队的野鸭最爱纠结在这里的苇子地里,

乘着闲工夫,或许能捡上几枚鸭蛋。

火辣辣的太阳眼瞅着就要挂到了头顶,密密的苇丛中越发的闷热,成群的蚊

虫聚在一起上上下下地飞舞着。吉庆和二蛋儿一边驱赶着不断撞上来的蚊子,一

边兴高采烈地回来,手里面拎着一篓鸭蛋。今天命好,似乎没什么功夫,竟然

看见了成片的鸭群。被他们两个轰着赶着,呼啦啦竞相飞起逃离,空留下四散的

鸭蛋,倒好象是故意为他们留得,把个吉庆和二蛋儿乐得几乎雀跃欢呼。

吉庆走到早上下了网的地方,扑通一下跳了下去,手拎着挂在岸边枝杈上的

绳子一拽,死沉死沉的,吉庆的笑意更浓,忙招呼二蛋儿下来。二蛋儿也跳了下

去,一边往吉庆身边淌,一边兴奋地问:“有么?有么?”

“有嘛?!你得把‘嘛’字儿去喽!”吉庆眉飞­色­舞地说。

“真得?!哈哈!”二蛋儿兴高采烈地抓住另一头绳子,拎了拎:“我的天

爷啊,还真沉!”

“紧着,网!”

“好嘞!”二蛋儿答应一声,和吉庆两个人喊着号子把网拽上来。那网越往

上便越发的沉重,里面的鱼还在活蹦乱跳,死命地挣扎,把网拽得颤颤悠悠,

好几次几乎要扽脱了手。

吉庆和二蛋儿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终于把满满地一网鱼生拉硬拽地扯上

了岸。那些鱼有大有小,却个个壮实肥硕,不时地蹦起来又落下去,此起彼伏,

现出一派勃勃的生机。在明媚的阳光映照下,波光鳞鳞的份外耀眼。

吉庆招呼二蛋儿把船上的鱼筐拿过来,两个人一个捡大一个捡小地分别装了,

细密的汗珠从两人红润的脸颊上淌下来,却因为获的喜悦而兴奋地忘了擦拭。

“庆儿,你说,这两筐鱼我们得卖多少钱?”再回去的路上,二蛋儿摇着撸

眼睛还不错神儿地盯着舱里那满满当当地鱼。

吉庆也看了看筐里,舒心地呼出一口长气,躺在甲板上美滋滋地说:“咋也

得卖个十几块吧!”

“嗯,我看差不多。”二蛋儿咧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顺着下运河往上游二十里,就是俵口镇,因县政府也设在这里,外面的人也

把它叫做俵口县。吉庆随着长贵,每个月都来上几次,有时候是上来赶集,有时

候买一些农具。平常的日子一般上来都是走旱路,水路这倒是头一次。

小哥俩互相轮换着摇橹,逆水行舟竟也飞快,个把钟头就已经看见了俵口码

头熙熙攘攘的人流。马上就要到了,吉庆和二蛋儿却突然忐忑了起来。

“庆儿,你说,咱这鱼有人买么?”二蛋儿犹犹豫豫地问。

吉庆挠挠头:“有!这么好的鲜货,咋能没人买!”话虽这么说,其实心里

也是没底。

和那次大长脸的交易不算,吉庆和二蛋儿都是头一遭经历这样的过程。当初

被宝来的媳­妇­一说,吉庆立马被勾得蠢蠢欲动,但眼看真得要把抓到的鱼卖了,

却咋也不知道怎么个开始怎么个结束。

做生意,那得是多大的事儿哩!就我们两个?别到时候鱼卖不了,还惹上一

身腥臊。想到这里,吉庆心里更是像打了鼓一样,把个心敲得七上八下乱七八糟

的。

俵口的码头和往日里一样喧闹嘈杂,四里八乡的船只停靠在这里,有装有卸

来来往往。码头往上,有一大片空场,有人从水路上过来,就近卸了船也就近卖

了。再后来,也就买卖得出了名声,只要有什么可以换成钱的物件,就全都聚拢

在了这里,一来二去,就慢慢地形成了一个农贸市场。每日里人声鼎沸,来来往

往的人们摩肩接踵,分外热闹。

吉庆和二蛋儿把船小心奕奕地寻了个缝隙靠了码头,找个地界儿拴好,抬着

两筐鲜鱼上了岸。让吉庆和二蛋儿想不到的是,还没等小哥俩抬起头,竟开始有

三三两两的人聚过来问了:“这鱼卖么?”

“卖啊卖啊。”吉庆忙迭迭地点头。

“咋卖啊?”又有人问。

吉庆和二蛋儿互相对视着,心里都没个准谱,一旁的人又开始催了:“紧着

紧着,咋卖啊,说个价。”

还是吉庆,想起了宝婶儿说过的话,咬咬牙却还是有些心虚地应了一嘴:

“一块钱一斤!”

“一块钱?都这个价?”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问。

吉庆忙说:“不是,胖头鱼一块,小鲫瓜子便宜,看着给点儿就行!”

胖男人哦了一声儿,猫腰在筐里面翻着,吉庆忙凑过去:“叔,不用看,都

是活的,早末晌刚打下来的,没歇着就送来了。”

胖男人点点头,支起身子,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是哪个庄儿的?”

“杨家洼的。”

“杨家洼的?”胖男人凝神看了看吉庆,扑哧一下乐了:“这孩子,张嘴就

来。这里卖鱼的,十个有八个都说是杨家洼的,有几个是真的?!”

吉庆倒有些懵了,杨家洼就是杨家洼,咋还蒙你不成?这杨家洼又不是啥大

地方,咋还有真的假的?吉庆一时间竟不知怎样说了,张个嘴嗫嚅了半天。

“你看看,撒谎了不是!这孩子,咋也会这个?”胖男人看着吉庆六神无主

的模样,瘪了瘪嘴,摇着头就要走。

“谁撒谎啦,杨家洼就是杨家洼的,儿唬你!”吉庆见胖男人一副不屑的模

样,立时有些急了,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喊了出来。

胖男人被吉庆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身,瞅着吉庆红头涨脸的模样,还是有

些不信:“真得?”

“真得!儿唬你!”吉庆拍着胸脯子信誓旦旦。

胖男人扑哧一下又乐了,一边扒拉着围在鱼筐边的人,一边对吉庆说:“中

中,我信,我信。”一边对聚在身边的人们吆喝着:“别瞅了别瞅了,我要了,

包圆儿!”

“包圆儿?”吉庆的心要跳出了腔子,兴奋地瞅了瞅在一边的二蛋儿一眼。

二蛋儿抹着汗,也是一脸的惊喜。

“真得?叔,你都要了?”

“都要了!”胖男人豪爽地说:“就你说的价儿,大得一块钱一斤,小的给

你七毛,咋样,不亏吧?”

“中中!就按叔说得算!”吉庆和二蛋儿忙不迭地点头应着。

胖男人嘿嘿笑着,走到一旁,变戏法似地抄出一杆秤来。秤杆很长,一头是

沉甸甸的秤砣,另一头当啷着绳子,绳子尽头没有秤盘却是个大钩子。胖男人回

身又拿出了小盆,盆子上用铁丝吊了个把手,秤钩便钩住了,然后一条条的从筐

里把鱼拿出来放上去去,抬头催着吉庆:“来来,帮忙过秤。”

吉庆答应一声儿,蹲下身子帮着,一起把鱼一盆一盆的过了秤,又一盆一盆

地转进胖男人自己带来的筐里。

“看好喽啊,大得这筐一共是二十四斤,小的这筐十二斤,记住喽!”

“听叔的,说啥是啥!”吉庆也认不得那秤,只会点头儿应了。

眼看着所有的鱼都过了秤,胖男人这才松心地直起身子,掏出根儿烟叼嘴里,

划火柴点着了,深深地吸了一口:“你们哥俩放心吧,你们可着俵口县打听打听

去,我胡胖子从不­干­缺德的事,不亏你们。”

“信信,哪能不信呢,叔说啥是啥。”吉庆咧嘴笑着,颤颤巍巍地伸了手,

心里通通地跳着,嘴巴张了张。

胖男人看吉庆那一脸为难的样子,突然醒过闷来,呵呵笑了:“忘了忘了,

还没给钱呢。”说完,忙在兜里掏出了一叠皱皱巴巴的票子,一五一十地点给吉

庆:“数数,没错吧?一共是三十二块四,给你三十三!”

“没错没错,谢谢叔了。”吉庆忙接过来,看也不看就塞到兜里,用一只手

死命的按着,似乎怕进了裤兜的钱又会从里面飞出来。

“那成,就这样了。记住喽,下回有,还给我留着,甭给别人!只要到这来,

随便找个人问,就说是公安局食堂的胡胖子,谁都认识,听着了么?”

“中中,给叔留着!”吉庆爽快地答应着,抹头拉着二蛋儿就往回跑,跑了

几步,突然想起来,船舱里还有一篓子鸭蛋,忙又停住步子。回身见胡胖子正把

鱼筐往自己的三轮车上搬,急忙回来帮着一起放好。

“咋又回来了?还不放心?”胡胖子问。

“不是,叔,我船上还有鸭蛋呢,叔要么?”

胡胖子问:“鸭蛋?啥鸭蛋?”

“野鸭蛋啊,那可是好东西呢!”

“野鸭蛋?真得?!”胡胖子瞪大了眼。

“可不是真的么!一早拾来的,二十多个呢。”

“那赶紧着啊,给我拿过来!”胡胖子一听是野鸭蛋,立码兴奋了,这玩意

当真是好东西,拿钱都买不来。

吉庆忙捅了二蛋儿一下,二蛋儿飞一般的跑回到船上,一会功夫就拎着装满

鸭蛋的篓子尥了回来,喘着粗气递给胡胖子。胡胖子高兴地拿出一枚,对着阳光

看,看完了又拿出一枚。

“不蒙叔,真是野鸭蛋呢。”吉庆怕胡胖子不信,忙紧着解释。

胡胖子嘿嘿笑着:“信!哪能不信呢,看你们都是老实孩子,­干­不了那蒙人

的事儿。”

“叔说得对呢,我们都是头一回卖这些,啥都不懂,往后还要求叔多照应着

呢。”吉庆眼巴巴地望着胡胖子,胡胖子瞥了一眼吉庆,却越发觉得吉庆眼神中

的那种质朴和真诚竟是那么熟悉。

胡胖子也是从乡下上来的,在市面上混了那么久,这样的质朴却是一种久违

了的感觉。胡胖子突然地想起了自己在乡下的家,突然地想起了乡下那些儿时的

玩伴,也突然地对吉庆有了一种没来由的喜欢。有时候人跟人就是这样,也说不

出个啥缘由,很多时候也就是一照面的功夫,就会莫名其妙的有了好感。

胡胖子笑着点头,把鸭蛋放回了篓子里:“照应谈不上,往后来,有啥事儿

找你叔就没错了。我这也是看你们对上眼了,啥也不说了,说个价吧。”

“叔说,听叔的!”

“那中,三毛吧。”

“中!”吉庆爽快地应着,顺手拿起了胡胖子车上的秤。

胡胖子看吉庆拿起秤杆子,扑哧一下又笑了:“你们也就是碰见我了,要是

别人,把你们卖了你们还得乐呢。”

吉庆不明白胡胖子的意思,拿着秤愣在了那里。

“这个傻小子哦,我说的三毛,是一个三毛,你拿个秤­干­啥?按斤要(yā

o)啊。再说了,三毛一斤你就卖?­鸡­蛋还一块五一斤呢。”

“一个三毛啊!”吉庆这才恍然大悟,不好意思地挠着头。可不么,一个三

毛和一斤三毛那得差多少钱呢,幸亏遇到了好人,不然可亏大了。

“紧着数一下,看看多少。”胡胖子大大方方地掏出钱来,爽快地吆喝着。

吉庆和二蛋儿屁颠屁颠地两个两个的过了数,心里的小算盘扒拉得稀里哗啦,

几乎要美出鼻涕泡。

回去的路上,顺风顺水。

初战告捷,小哥俩被满心的欢喜鼓舞得像吞了热豆腐,一刻也不得消停。二

蛋儿的撸摇得轻快,吉庆站在船头一脸的昂扬。

卖鱼所得是三十三块,再加上鸭蛋的七块钱,整整四十。

吉庆手心里捧着,一张一张沾了唾沫数了又数,却还是舍不得揣进兜里。长

这么大,吉庆从来没有拿过这么多钱,这一摞有零有整脏呼呼的票子,在吉庆眼

里,却不亚于一座金山。

吉庆重新又数了一遍,数过了又仔细地平均分成了两份,把自己的那份掖回

了兜里,回身把二蛋儿那份递了过去。

“这是给我的?”二蛋儿停下了摇橹的胳膊,双手在自己的衣服上使劲的蹭

了蹭,用了小心地接过来,一张圆呼呼的脸因为兴奋显得红润而又激动,本来不

大的小眼儿,看到了钱却陡然瞪成了个铃铛。

“你点点,一共是四十块钱,咋俩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吉庆洋洋自得

地坐在船头,赤­祼­的脚丫子探进水面,啪嗒啪嗒地踢弄着。

二蛋儿喜悦地“哎”了一声儿,却也没数,直接就揣进了兜,想了想,却又

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重新又把钱掏了出来,嘟囔着嘴说:“庆儿,不好吧,咋

给我这么多呢?是你带着我弄得,咋说,也得拿大头儿啊。”

“啥大头儿小头儿的,是我俩一起弄的,当然得对半分。”吉庆说。

“不行不行,”二蛋儿数了几张捏在手里,凑过来,死活地往吉庆手里边塞

:“我就是搭把手儿,谁都能­干­的活儿!”

吉庆忙往外推:“话咋能这么说呢,再说了,船还是你的呢。”

二蛋儿还是有些不依不饶的,两个人就在这狭小的船上你推我搡地挣扒了起

来,把个小船弄得晃晃悠悠左颠右闪。吉庆有些恼了,一把将二蛋儿推了回去:

“你咋那么多事儿呢,本来就是两个人搭伙,分个钱还磨磨唧唧的!”

二蛋儿看吉庆真得有些上脸,手里面攥着钱竟有些手足无措,嘴里还嘟嘟囔

囔地嘀咕:“不合适,真不合适。”

“行了!就这么的了!”吉庆大手一挥,扭过脸去继续坐在船头,再也不理

会二蛋儿。二蛋儿看吉庆一副坚决的样子,也只好回到船艄,把撸拎起来怏怏地

摇着,心里却还是惴惴地。

吉庆表面上生气,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美滋滋的。人们常说,看一个人得从钱

上来看,关键时候这个人不贪,那人品基本上就没跑了。吉庆长这么大没见过也

听过,农村人家家都穷,把个钱财看得更重。多少家为了一点财产打个头破血流

的,有的亲哥们都反目成了仇。杨家洼里和吉庆好的伙伴们成群结队,但都是一

帮孩子,还没在钱财上有过啥牵扯。这是头一回在手里面过了钱财,也就是这头

一回,吉庆基本上肯定了二蛋儿是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经过这一次顺风顺水的经历,吉庆陡然之间对前途充满了信心,再加上有了

二蛋儿做帮手,吉庆一时间更是志得意满。就好像金山银山就摆在眼前,伸伸手

就能搂进怀里一样。

想到这些,吉庆心里面被一种燥动鼓弄得有些手舞足蹈,看着波光鳞鳞的河

水,恨不得跳进去扎上几个猛子,忍不住张嘴唱了起来。二蛋儿听见吉庆声嘶力

竭的嚎叫声儿,嘿嘿地乐了,扯着个破锣嗓子也跟着唱起来。

两个人的歌声在寂静的河面上回荡着,那声调倒像是被风扯着的风筝,忽高

忽低此起彼伏直冲云霄。两岸浩浩荡荡连绵不绝的苇丛中,成群结队的水鸟被惊

醒,呼啦啦地飞起来,鸣叫着四散盘旋。

小哥俩就这么唱着闹着欢笑着,远远地河道拐弯儿处,杨家洼高高低低的房

脊很快便隐隐显现出来。

大脚打早上一起来就没见到吉庆的人影,晌午饭都没回来吃,心里头来气,

这时候正摔摔打打地嘀咕着。长贵和往日里一样,眼瞅着大脚的心气不顺,吃过

饭便不声不响地溜了出去。

大脚一个人屋里屋外地踅摸,竟是看什么都有气,嗓子眼就好像吃了­棒­子面

的窝头,上不来下不去地堵得难受。好几天了,大脚就像在地里面轰麻雀的那根

栓了红绳的麻杆儿,吉庆却似那些猴­精­猴­精­的鸟,饶是任大脚围追堵截的,竟愣

是没个办法。不是推就是躲,把个大脚闪得七上八下的,气馁之余就觉得自己个

真是犯贱。有时候也咬着牙在心里面骂,连带着那院儿的娘俩儿。骂过了就恨恨

地和长贵折腾,心里面恍恍惚惚地把长贵当了吉庆,可着劲儿地拽在自己身上再

不下来,把个心气十足的长贵也累了个够呛。可那股劲儿松了,气喘吁吁地躺在

炕上,那吉庆的影子却又倔强地从心里头冒出来。大脚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的想,

想和吉庆在炕上痴痴缠缠地情景,想吉庆伏在自己两腿间汗流浃背的模样儿,越

想却越是百爪挠心。

抬头看看早就偏了头顶的日头,大脚嘴里面骂着,把个­鸡­食盆子“咣当”一

下,扔在了当院,弄了个­鸡­飞狗跳。本以为吉庆又跑到隔壁了,可上午巧姨颠颠

地过来串门,竟说也没看见。

屋里头的座钟“铛铛铛”地响了一串,大脚终于再也待不下去,扭身出了院

子。

巧姨正出来泼水,扭头正看见大脚怏怏地掩门,站住身问:“庆儿还没回来?”

“鬼知道死哪去了!”大脚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那你这是要去哪?”

还真是的,自己这是要去哪呢?大脚被巧姨这么一问,却愣住了,想了想,

说:“去找找,没准又下河洗澡呢。”

“洗澡还能洗上一天啊,没准去找同学玩了呢,”巧姨说,又招呼大脚:

“别去瞎找了,一会儿庆儿回来再撞了锁,来,上我这儿待会儿。”

“你那儿有啥好待的。”大脚嘴里面小声嘀咕着,却还是走了过来。

大巧儿和二巧儿正在院子里的菜园子摘菜,见娘和大叫一起进来,齐齐地叫

了一声儿“大脚婶”,大脚僵硬的脸这才松弛了下来,硬挤着堆出来一丝笑容。

巧姨抄了个马扎递给大脚,大脚坐了,却还是扭头冲着外面张望。

“诶呀行了,咋就那么惦记,一会儿看不着就想了?”巧姨也坐在大脚身边,

笑着调侃她。

大脚心里面有鬼,巧姨无意的一句话,但在大脚耳朵里却格外刺耳。心里面

激灵一下,回头看了看巧姨,见巧姨一张笑脸并无异状,这才放心,却还是忍不

住回了一嘴:“我的儿当然我惦记,有人却不知道惦记个啥呢。”

巧姨本就是个玲珑剔透的女人,感觉着大脚话锋不对,问:“我咋听你话里

有话呢,哦,我不该惦记?咋说也是我未来的姑爷呢。”

“该该,谁敢说你不该呢!”大脚哼了一下,给了巧姨一个白眼:“就怕不

该惦记的地界儿也瞎惦记!”

巧姨心里也是一紧:这大脚的话越发让人难懂了,莫非和吉庆的事情被她知

道了?巧姨脑子转得飞快,表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的模样,满脸堆着媚笑,竟还

往大脚跟前儿凑了凑:“你倒是说说,那啥地界儿该惦记,啥地界儿又不该惦记

呢?”

大脚倒一时哑口无言了,暗暗懊恼自己这压不住的­性­子。难不成把这个脏事

儿就此撕破了?别到时候扯出肠子带出了筋!想到这里,竟也无可奈何,只好胡

乱地支吾着:“中中,你都该惦记!明个把那兔崽子绑你裤腰上,行了吧?”

巧姨“格格”的倒乐成了一团:“那敢情好,我还白赚了呢,省得到时候疼

姑爷还得去你那边现喊。”

大脚更是气恼,也不知道这巧姨是不是在装傻充愣,恨不得上去拧她那咧到

后脑勺的嘴。好在老姐俩从小到大也是闹惯了,你来我往的却也没真的上脸,依

旧稳稳地坐了,远远看去倒和往日里两人chā荤打磕没啥两样儿。

大脚瞥了一眼在那边­干­活的小姐俩,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你

个­骚­货,你就成天的浪笑吧,等哪天把你那窟窿堵上,让你还笑得出来!”

巧姨笑得更是欢畅,一连串银铃似的笑声悠扬顿挫,惹得大巧儿二巧儿止不

住地看过来。

“越说你还越来劲了,懒得理你,走了!”

大脚站起身来,甩搭甩搭地就要走,却被巧姨一把拽住:“等会儿等会儿,

还没说完呢。”

“有事儿?”大脚停住,扭头看了一眼巧姨。

“你坐下,坐好喽,”巧姨一把将大脚扥下,按在马扎上坐好,诡异的一笑,

小声问:“我觉着你这些日子不对劲呢?是不是有啥好事儿?”

大脚诧异地低头看自己,疑惑地问:“啥不对劲?你看我哪像是有好事儿?”

“天天耷拉着一张脸,倒是看不出有啥好事儿。”巧姨抿嘴笑着,脸上越发

的神秘兮兮:“不过,看你这神态,咋瞅咋像是犯了桃花呢。”

大脚“呸”地一声儿,啐了口吐沫:“你个­骚­嘴,天天的就是这个!桃花咋

长也长不到我这来,倒是你吧,赶紧摘摘自个,快被桃花埋起来了!”

巧姨格格一笑,凑近了大脚:“真得真得,说真格的呢,你自己不知道,旁

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看看你,这pi股也圆了,­奶­子也鼓了,这老脸都跟抹了蜜

似地,天天带着红润呢!”说完,闪了身子上下打量着大脚,越瞅脸上的戏谑嬉

笑却是越浓。

大脚被她看得糊涂,也自己扭着身子上下地看,终于惴惴不安地问:“这真

能看出来?”

巧姨“嘎嘎”地笑弯了腰,指着大脚:“你看你看,不打自招了吧……”

大脚立时醒过闷来,这是被巧姨调理了,一脸的羞臊,“诶呀”一声儿,站

起身来就要撕扯巧姨。巧姨笑着去躲,姐俩个倒像是一对没出门的闺女,嘻嘻笑

着扯成了一团。一边的大巧儿二巧儿不知道这边是为了啥,却也被两人的无忌感

染了,呵呵地跟着笑。

两个人闹了一会儿,总算消停了下来,巧姨搂着大脚,凑在她耳边问:“说

说,咋回事?”

“滚犊子,啥咋回事?!”大脚摩挲着胸脯,喘个不停。

“还装!跟我你还没个实话呢。”

大脚一时语噎,不知道跟她说是不说。想了想,却觉得这些日子吉庆被她独

占了,无论如何地心有不甘,陡然而生一阵子嫉妒。索­性­说了,好歹也是个让她

羡慕的缘由。眼睛悄悄地往菜园子方向抽了一眼,掩了口凑在巧姨耳边:“长贵

好了!”

“真得?!”巧姨一脸的惊奇,装模作样的竟好像是头一回听到。

“可不真的,这事我蒙你­干­啥!”大脚洋洋自得地坐下,下巴颏扬起老高,

到好似对巧姨示威一样。

“说说,说说!”巧姨拽着自己的马扎凑得更近:“说说他是咋好的!”

“谁知道咋好的,冷不丁就好了呗。”大脚闪烁其词,却再不敢把长贵治病

的偏方说了出来。

“蒙鬼去吧!说好就好了?”

巧姨撇着嘴,满脸的不信。大脚一副爱信不信的模样,却再不敢接茬,忙扭

脸去瞅门口。门外的街道依旧是静悄悄的,远处高高低低地知了不知疲倦地叫着,

尖利的声音此起彼伏。树叶好像是被毒辣辣的日头晒得焦了,有气无力地低垂着,

风也没有一丝儿,越发显得燥热。

老姐俩依旧是默默地坐着,一个是打破沙锅要问到底的神态,另一个却倔强

个脖子任你大刀片砍来,依旧是是岿然不动。一时间倒有些僵了。

吉庆就在这时,恰如其分地跑了进来,满脸的汗水,气喘吁吁。

【未完待续】

【杨家洼情事】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吉庆像一股子突如其来的旋风,撒着欢儿冲进了门。本要大声喊上一嗓子的,

却猛地见到院子里坐着的两个女人,竟生生地把将要喊出的话咽了回去,就那么

傻呆呆地愣在那里。

大脚乍一见吉庆,像是见着了救星,悬了半天的那颗心“扑通”一下落回了

肚,猛地站起身,几乎要扑了过去,恨不得把吉庆死死地拢进怀里。巧姨在她身

后却先开了腔:“你看看,让你别着急不是?这不是回来了!”

大脚“噔噔噔”地抢步上前,一把拽着吉庆:“这大半天儿的,你这是去哪

儿了?”

吉庆还没缓过劲儿,被娘拽着,只是一个劲地气喘,却说不出个话来。本是

想赶紧着把兜里的钱塞给巧姨,也让她高兴一下,没成想咋就看见了娘。吉庆不

知道娘的心思,可不敢把去县里卖鱼的事情,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说了。虽说娘和

巧姨是发小的交情,但这么多钱搁手里,任谁都会打个磕巴。别到时候娘再不愿

意,那自己夸下的海口就再也没法子兑现了。

大脚仍是拽着吉庆不撒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吉庆的脸被汗水打得­精­湿,

七凌八道儿的,衣服上点点块块地泥巴洇着水渍,看起来像是从水坑里打了个滚

又钻出来一样。

大脚“啧啧”地看,胡噜着吉庆的褂子:“你瞅瞅,你瞅瞅,这是去哪滚了?

你看看这一身的泥!“

吉庆老大不小了,站在那里像座山高,被娘这么翻来覆去地摆弄,着实地有

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闪躲,不时地偷看一眼巧姨。巧姨却是一脸嫣然地笑,

和吉庆对眼神儿的功夫,还不忘悄悄地撅了嘴虚空里亲上一下。

大脚却没理会吉庆的不耐,又捏着袖子在吉庆的额头上擦着:“出去一天,

也不跟娘说上一声儿,吃了么?”

大脚要是不问,吉庆还真是忘了,从早上到现在,竟是水米未进,这才发觉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大脚似乎也听见了,伸指头杵了吉庆一下,嗔怪

着:“饿了咋不知回家吃饭呢?紧着!”说完,拉着吉庆就往外走。

吉庆被大脚连拉带拽地出了门,头却扭着,眼巴巴地瞅着巧姨。巧姨还是笑

滋滋的,朝他扬扬手,却没再说话。

街上的知了依旧鼓噪地叫着,吉庆的心里头却比这此即彼伏的鸣叫声还要心

烦。本是个皆大欢喜的场面,没成想就被娘给搅了。回来的路上,吉庆还一遍遍

地勾勒着,这头一次把挣到的钱递给巧姨的场景,想象着娘仨个喜悦的笑脸和对

自己的那种钦佩。

这是吉庆最憧憬的事情,自打和巧姨娘俩个有了那事儿,吉庆从来是索取却

没为这些孤儿寡母地出过一分力。好不容易自己真正的像了个男人,却没有最快

地享受这种敬佩,吉庆一脑门子的沮丧。

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娘拽着回了家,却还是僵硬着身子,大脚就像是牵了头倔

驴。

娘俩个进了门,大脚手脚麻利地把桌子支在当院儿。锅里的饭菜还热着,大

脚一边催着吉庆去洗涮,一边大碗小碗地端出来。

吉庆懒懒地洗完,又恹恹地坐了,啥也不说就大口地吞咽起来。大脚见吉庆

吃得香甜,心里面一阵子慰藉,坐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儿子狼吞虎咽。吉庆乌

黑的头发乱蓬蓬地,大脚轻轻地拢了,心里却一阵紧似一阵地有些异样,终于轻

声地嘟囔:“疯了多半天,咋不知道娘在家惦记?回来了不吭一声,却先往你巧

姨家跑。”

吉庆嘴里填满了食物,也自觉理亏,只是嘿嘿地笑了一下。这一笑,便把大

脚的心又笑得酥酥的,越发看着吉庆越发觉得哪哪都是那么的可人疼惜,不知不

觉手便伸了过去,在吉庆的脸颊上轻柔地摩挲着。吉庆却下意识地一躲,躲得大

脚心里一紧。

“咋啦?不稀罕娘了?”大脚心里一酸,喃喃地问。

吉庆愧疚地看了娘一眼,低了头继续把碗里的饭往嘴里扒拉。

大脚仍是幽怨地问:“到底是咋了,娘做的不好?”

吉庆摇摇头,却不敢看大脚一眼。

“那你跟娘说,娘改还不成么?”大脚拽了板凳往吉庆跟前凑,胳膊却拢上

了吉庆,头斜斜地靠上去。吉庆没来由地又想去躲,却被大脚死死地拽了,吉庆

不安地往屋里望去。

“你爹不在。”大脚小声地说,吉庆这才心安,也不再挣巴了,任由娘靠在

自己的身上。

大脚心满意足地将头稳稳地靠在吉庆肩上,耳朵里听着吉庆脆生生地咀嚼,

鼻子里闻着吉庆身上浓重的汗味儿,心里面却被一种异样填满。有温馨,还有一

种躁动的酥痒。大脚就觉得大腿根儿那地方竟慢慢热了,像被这初夏的日头晒着,

呼啦啦便潮润了。

大脚抬起头,嘴­唇­凑到吉庆耳根,喃喃地说:“快点吃啊……娘想了……”

一股子热气喷到吉庆的耳廓,炙得吉庆火辣辣地瘙痒。娘颤巍巍­骚­浪的声音

幽幽地鼓荡在吉庆耳边,让吉庆一阵麻嗖嗖地汗毛直立,心口立时止不住地扑通

扑通跳了起来。要搁以往,吉庆二话不说立刻就会拽了娘一起奔了屋里,可现在

……

吉庆一时间却有些手足无措。

大脚却贴得更紧,一对胀鼓鼓的­奶­子就像是粘在了吉庆身上,却还是死命地

挤着,呼吸也愈加粗重,勾引得吉庆也抑制不住地喘了起来。不知不觉,下面那

不争气的家伙竟昂起了头,把裤子顶出了一个鼓包。吉庆不安地挪着身子,还没

等动上几下,那地方却被大脚的一只手捂住了,五指簌簌捻动,把个吉庆弄得立

时便僵硬了身子。

“……进屋?”大脚小声儿地问。

吉庆说不出话,只是大口地喘气。侧眼一瞟,见娘一件洗得­精­薄的棉布小衫

下,白白­嫩­­嫩­的­肉­若隐若现,衣领处不知什么时候敞开了几粒扣子,两团鼓囊囊

的­奶­子挤出一条深深地|­乳­沟。

刚刚还喝了一口汤,吉庆突然却觉得口­干­舌燥,一双眼竟似是长了钩子,定

在娘的胸脯却再也挪不开,下身被娘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揉搓得像个点着了芯子的

炮仗。大脚眼神越发迷离了起来,手里面加紧弄着,嘴里竟喘着“哼”了一声儿,

也不嫌热,把个丰腴的身子更紧地贴实了吉庆。

吉庆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里就剩下了娘那一抹白­嫩­­嫩­的­肉­,先前的那些

顾虑早就跑到了大河对岸,一只手颤微微就放下了碗,顺着大脚敞开的领口就伸

了进去。大脚捏着嗓子悠悠荡荡地“啊”了一声儿,身子立马软得扶不成个,却

还是挺着胸脯子,让吉庆的手囫囵地抓个满满实实。

吉庆汗渍渍的手罩在娘松软的­奶­子上揉搓着,感觉娘喧腾腾的胸脯愈加滑腻,

两粒­奶­头拨楞了两下便鼓鼓地挺在了那里,每次吉庆的手划过,大脚的身子便忍

不住地抖上那么一抖。抖着抖着,那大脚更加酸软无力,那股子邪火像一群裹挟

在烟囱里的马蜂,在身子里乱撞,刺挠得大脚愈发把持不住,依靠在吉庆怀里,

抬了眼皮,有气无力的只会催促:“庆儿……进屋?……进屋吧。”

娘俩个好些日子没这样坦诚相见了,大脚自不必说,每天里想儿子想得不行

不行的了。就是吉庆,虽然有巧姨和大巧轮换着鼓弄,但闲暇里或多或少还是惦

记着娘,一想起和娘裹在一个被窝里嘘嘘嗦嗦地那份热乎,心里也是一阵紧似一

阵的刺痒。都是女人,在吉庆的心里,却不是一个味道也不是一个感觉。巧姨­骚­

浪大巧儿乖巧,而娘这边,却是实打实的是一份刺激。

说实在的,要是没有爹在,或者说爹还是以前那副身子骨,吉庆倒是想和娘

再多弄上几回。就像是地里顶花带刺的­嫩­黄瓜,撒开了让他吃,也没啥子味道,

可黑下里从别人家菜园子偷来的,那嚼一口,从里往外的一股子清香。就是不一

样。可吉庆自认不是个混蛋,虽然和娘睡了跟个畜生也差不多了,但吉庆在心里

还是有台阶可下:自家有自家的难处,自己做出了丑事也实在是没法子,咋也不

能让娘去外面偷人不是?每每想到这些,吉庆一下子变得坦然,也更理所当然的

享受起了这种刺激。

可自打瞅见爹的身子骨又好了,吉庆难有些失落。失落之余,却告诫着自

己再不能和娘不清不楚的了。师出无名,这事儿再做起来,想一想却总是让他心

虚。

今天这是咋了?那股子邪火又像是浇了油一般地窜起老高,竟是再也熄不灭

的劲头。娘还在身边鼓悠着,丰满滑腻的­肉­一堆一块,颤颤微微地哆嗦着,那嗓

子眼儿还是和以前一样,哼哼唧唧,像把挠子,直接伸进了吉庆的腔子里,把里

面的心啊肺啊梳理个遍,越梳理却越是让吉庆像个烧红了的烙铁。

啥也不管了!吉庆再也熬不下去,啥应该不应该的也丢了个­干­净,“噌”地

站起来,拽着已经有些五迷三道的娘就往屋里走去。

屋里静静地,日头已经从头顶斜了下去,被院里的树荫遮着,灼人的光再也

打不进来。前后的窗户都敞着,有微微地风缓缓吹进来,显得清凉­干­爽。

大脚被吉庆跌跌撞撞地拉进了屋,看到清凉的炕终于支持不住,一个趔趄便

仰了上去,却还张着个手伸着胳膊冲吉庆站着的地方招呼着。吉庆站在炕下,看

着娘一副慵懒无力的身子,躺在那里还轻轻地抖动着,越发难耐,三下五除二地

便扒光了衣裳。大脚这才醒过闷,也紧着把自己本就不多的衣裳也抽胳膊缩腿地

褪了下来,白花花软乎乎地身子立时敞在了那里,急慌慌擗着两条光溜溜的大腿,

眼巴巴地等着吉庆上来。

吉庆没上炕,却迫不及待地蹲在了炕沿,扳了大脚两条腿往下去拽。大脚会

意,忙扭着pi股把身子垫着往外挪了挪,凑合着吉庆伸过来的脑袋。

一股股热气随着吉庆粗重的喘息喷在大脚大敞四开的下身,让大脚想起了发

情时的狼狗打着响鼻儿在姆狗的­阴­沪嗅着的样子。那姆狗一定也和自己个一样吧,

揣着个“噗噗”乱跳的心,又期待又紧张地等着?

大脚的胸脯起伏地越发急促,喉咙里努力地压着却还是挤出一丝丝呻吟,毛

毛眼半闭半张,迷离而又恍惚地眼神儿越过自己暴胀的­奶­子和微隆起的肚皮,瞄

向两腿之间儿子的脸。那张脸有些扭曲和狰狞,却让大脚感觉着即将而来的那股

子拼了命的狠劲儿。那是一种让大脚几乎背过气的狠劲儿,却又让大脚着了迷。

那股子凶猛无比的碾压和揉搓,一次次把大脚从炕上送上了天,又从天上拽

回了地,一上一下的功夫,就像踩在云里,深一脚浅一脚竟说不出来的欢畅和

舒坦。

那感觉长贵给不了,只有她的庆儿!

一想起这个,大脚就从里往外的痒痒,于是把身子敞得更开,还哆嗦着蜷起

腿,把肥嘟嘟的pi股往上支了一支,把个湿乎乎紧要的地界儿往吉庆的脸上凑去,

像个饿极了的鱼嘴寻着吃食一样,嘴里更似断了气一般,喃喃地叫着:

“……紧着呀……紧着……”

大脚下身的毛发密密匝匝的,在吉庆眼里却比前些日子更浓了一些,那两片

蚌­肉­一样的­唇­颜­色­也越发重了,咻咻地办掩半合,中间那条缝隙里,早已经磨磨

唧唧地湿成了一片,溢出来的浆汁倒像是河蚌里的涎水,浑浊却又清亮。

吉庆附上去,鼻子在娘那地界儿嗅着。扑鼻而来一股子热烘烘腥臊的­骚­气,

可吉庆闻起来却像是闻着烧开了的老陈醋,刺鼻却格外的振奋。吉庆的舌头伸了

出来,裹弄着便卷了上去,踢哩吐鲁像是舔着盘子里剩下的­肉­汤儿,有滋有味儿

得那么贪婪。

大脚“啊”地一嗓子叫了出来,“哎呦哎呦”地像是被痒痒挠抓到了最心急

的地方,透着一股子熨熨帖帖的舒坦,舒坦得她两只胳膊死劲儿地抵着炕席,把

个身子拱成了一座摇摇欲坠的桥。而头却努力地梗着,眼睛死死地盯了下面,看

着吉庆的脑袋上上下下地在那里蠕动。每一次蠕动,都会给她带来一股股抓心挠

肝的快活。大脚再不去管它什么青天白日,随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尽情地叫了起

来,那叫声和夜深人静时比起来并不高亢,却一样的声嘶力竭。

吉庆似乎被娘忘我的情绪感染,狼狗一样的舌头舔弄得愈加淋漓,不时地停

顿一下,却还问着:“舒坦么?舒坦么?”

“嗯嗯!嗯嗯!”大脚迭迭地点头,嘴里面叫着竟连说上一声儿的工夫儿否

没有了。

吉庆舔得更加卖力,两只手还凑过来,把娘的大腿擗得更开。一手扒着一片

湿淋淋的­肉­­唇­,像打开一扇门远远地分了,于是那条缝儿便彻彻底底地显现出来,

热烘烘敞开了一孔洞,粉扑扑却有些触目惊心。吉庆的舌头伸出了大半,拧了劲

儿便塞了进去,就感觉着娘的身子一紧,像被针扎了那么一下。

吉庆听见娘的叫声突然尖利了起来,接踵而来的是娘有气无力的呢喃:“要

死了……要死了……你要把娘弄死了……”

大脚的手下意识地就摸了下来,一把抓住了吉庆乱蓬蓬的头发,似乎有些难

耐,情不自禁地推了推,却马上又按了下去,下身配合着挺了又挺,把吉庆的头

死死地抵住了自己,倒像是怕吉庆浅尝即止就这么没了。

吉庆把舌头当做了那个物件儿,绷紧了力气由浅往深地chā了,又滑出来上下

地扫弄。大脚的两片­肉­滴滴答答却越发饱满,像是拌得了的凉粉儿被吉庆卷来卷

去,那缝隙上面的一粒红红的­肉­丘便突兀地更加醒目,像是沟壑中杵在那里的一

个山包。巧姨说过,这地界儿却是女人最要命的所在,触到了便会止不住地酥软

乏力,轻易是动不得的。可每次两人腻腻歪歪地缠在一起,巧姨却总是勾引着吉

庆或用手或用口的在那地界儿弄上半天,每次弄了,巧姨总是一身大汗,嗷嗷叫

着胡言乱语,直到­精­疲力竭却总是意犹未尽。

看娘这里却不亚于巧姨,一样是红红肿肿,却比巧姨那里更加的饱满挺拔,

鼓鼓囊囊地矗在褶褶皱皱之间,竟探出了老大一截。吉庆看得眼热心动,舌尖便

探了上去,刚刚触到,就觉着娘的身子又是一抖,嘴里边“哎呦”一声儿。

吉庆知道娘敏感的身子这是觉察出了酥痒,更铁了心戏弄一下,于是整个嘴

便贴了上去,不管不顾地把那粒­肉­丘整个地含在了­唇­间,舌头压住了像是吮住了

­奶­头,“吸溜吸溜”地再不放口。

大脚一下子便不行了,那地界像是一个电门,按上了便刺刺啦啦地牵引了浑

身,汗毛恨不得都立了起来,两只手更是抵在了炕上,把个腰拱起来老高,“啊

啊”叫着哆嗦个不停。

“……可要了亲命了……”过了好半天,大脚那口气才缓过来。

吉庆却没闲着,那舌头卷得天花儿乱坠,大脚还没等喘上一口气,接二连三

地快活又接踵而来,白花花的光身子忍不住又在炕上抖了起来,嘴里嚷嚷着:

“庆儿啊,庆儿啊,不行了,娘不行了……你这是让娘死啊……”

吉庆抬起头,嘿嘿笑着:“娘死不了,娘还没得劲儿呢。”

“得劲儿!得劲儿!娘得劲儿了!快……快点儿,庆儿快点儿进来吧,娘痒

得不行了!”

吉庆又问:“娘这是哪痒啦?”

“bi!bi里痒了,紧着……紧着弄一下娘!”

吉庆嘿嘿又笑:“咋弄啊?”

“你个恨人的玩意儿!”大脚急了:“咋弄你能不会?­鸡­芭……­鸡­芭呢?

用­鸡­芭啊……“

“­鸡­芭?­鸡­芭咋弄?”吉庆却是一脸的顽皮,这时候的他倒是没了刚才急慌

慌的样儿,竟看起了娘的笑话儿。

大脚更加焦渴,一把将自己的的两条腿扳了,把个黑糊糊凌乱不堪的下­体­更

大咧咧擗开,梗着脖子凝眉盯着吉庆,急赤白脸地催着:“……用­鸡­芭cao啊,bi

……cao娘的bi!”

“那娘你得求我!”

“你个恨人的玩意儿!”大脚急得几乎伸脚踹了上去,无奈却浑身无力,只

好低声下气地央告:“中,中,求你了!娘求你了!你就cao一下娘,娘痒得不行

了……cao吧……就cao一下……”

“这可是娘求我cao的!”吉庆笑滋滋儿站起来,拨楞着自己竖在那里像根儿

炮筒子一样的物件儿。

“对对,是娘求的!娘求的!求你cao.……cao娘的bi!”大脚迭迭的点头应

着,把身子又往下迫不及待地拱了拱,大敞四开的。那咻咻蠕动的地方,似乎是

一张饿极了的嘴,恨不得窜上去把吉庆的家伙一口叼了进去。

吉庆的手扶着自己仍是不慌不忙,戏谑地凑上前,却把个肿胀通红的头儿放

在娘紧要的地方上上下下地蹭。就像个拿着香火钱的光头和尚到了山门却徘徊不

前,倒把等在里面的师傅急了个半死。

“进来!……进来呀!”大脚急得抓心挠肝的,鼓悠着身子迭迭地催。

吉庆还是扶着­棒­槌一样的家伙,在两片­肉­­唇­之间抹啊挤啊蹭着,还不时地在

上面那颗越发坚挺红润的­肉­蒂点上几下。每次触到,大脚就“啊”地一声浪叫,

身子也是一个激灵接着一个激灵。

终于,大脚再也支持不住,心一横索­性­一骨碌翻身起来,劈头盖脸地就把吉

庆抱在了怀里,身子一拧,便压上了炕。吉庆还沉浸在戏耍玩弄的得意之中,糊

里糊涂便被娘箍在了怀里,等反应过来却早被娘死死地压在了身子底下。大脚一

张口­干­舌燥的嘴也随之覆了过来,软呼呼地舌头也扒拉着吉庆的嘴­唇­挤了进去,

支支吾吾地便嘬个尽兴。两个舌头在娘俩的­唇­间你来我往吮吸着,直到这时,大

脚才咂摸出一点滋味儿,­干­巴巴地口里也总算有了些润滑。

娘俩个脸贴了脸辗转着黏在一起,四只手也不着闲,互相在光­祼­的身子上摸

索揉捏。大脚更是伸下去,一把将吉庆­棒­­棒­硬别在那里的物件儿攥住,着急八慌

地撸动,肥硕的pi股也早就分开跨好,鼓鼓悠悠地便凑了上去。娘俩个早就熟门

熟路,大脚也不用再低头去找,吉庆也不用挺身逢迎,一凹一凸就像是久别重逢,

不由分说就套了进去,又好似螺丝对了螺母,套进去便严丝合缝吞了个尽头尽尾。

大脚终于心满意足,就像是寒冬腊月里吞了口热乎乎的­肉­汤,浑身上下由里

往外的透出一股子惬意和松爽。忍不住长叹一声,把个身子直立起来,踏踏实实

地在吉庆身上坐稳,丰腴的腰却慢慢地扭了,连带着磨盘似地pi股,上下地研了

一个花儿,就感觉吉庆那玩意儿在身子里仍是直直愣愣,热乎乎地捅进了心窝一

般的那么熨帖。

“可舒坦死了……”大脚哽咽着挤出了这么一句,手撑住吉庆的胸脯,小心

却又有些急迫地前前后后动了起来,那两只鼓囊囊的­奶­子垂在吉庆脸上,随着身

子的摇动,晃晃悠悠摇摇摆摆,像是两口吊钟在风中摇曳。

也许是在心里对吉庆饥渴得太久,又也许是因为初愈的长贵远不如吉庆生龙

活虎,大脚就觉着沾上吉庆的身子就有些不行了,更别说实实在在地捅了进去,

那股子滋味儿,大脚说不出道不明却是由衷地快活。

大脚骑在吉庆身上,还没等细细咂摸,就那么似摸似样地动了几下,立马就

有些眩晕气短。那股子火哗啦啦地乱窜,烧得她五迷三道浑身乱颤,大脚知道这

是要泄了,却还是舍不得那滋味儿,有心停了身子歇上一歇,可那身子似乎不是

自己的了,竟愣是停不下来。那pi股就像是装上了个马达,前前后后地就是个鼓

悠,那火辣辣棍子一样的家伙,在身子里左突右闪横冲直撞,回回都顶到了尽头,

最紧要的一块­嫩­­肉­被那玩意儿顶一下就是撕心裂肺般得兴奋酥痒,每每这时,大

脚便快活地喊上一声,直到那声嘶力竭地喊叫连成了一串儿。

大脚迷迷糊糊地到怨了吉庆:咋就不知道娘的心思?咋还死命地挺着身子呢?

娘还没够呢,咋就不知道缓上一缓?

吉庆还真是没明白,哪成想刚刚还火烧眉毛的娘竟是想再抻上一抻呢,眼末

前儿就看见娘四脖子流汗哆嗦着磨着身子,耳边也净是娘一声儿紧似一声儿­骚­浪

地嘶叫,自己个便拼了力气把身子往上挺着,和着娘游弋地扭动节奏,把自己那

物件儿恰如其分地chā上一下。chā着chā着,就觉着娘不行了,叫得声音越发没了韵

律,那调调儿也愈加变得迷乱,那浑身白晃晃的­肉­,刚刚还随着身子的动作乱颤

着,这一刻却好似绷紧了,竟僵持在那里。就听见娘大张了口悠悠荡荡地“啊”

了一声儿,身子便定住了,却坐在上面挺得笔直,把个胸脯鼓鼓地耸了出来,

头却往后仰着,就那么一动不动。

吉庆明白娘这是到了,忙坐起来将娘僵持的身子抱在怀里。

大脚在吉庆怀里仍是硬着,嘴里面呜呜咽咽地哼吟。过了一会儿,那口气缓

缓地终于喘匀,可接二连三的快活却仍在身子里余音绕梁般地鼓动,她不由自主

地抽搐颤抖,口里更是压抑不住地哼上一哼。

屋里的座钟就像是给炕上的呣子俩个记了时,大脚这边刚刚歇下来,便“铛

铛铛”地响了几声。刚刚还有那么一点儿风丝儿,现在却无影无踪了,屋子里变

得闷热。

大脚和吉庆还搂抱在一起,却已经酸软无力地躺在了炕上,两个人像从水里

面刚刚捞出来,湿漉漉浑身是汗。可两个人似乎没有觉察,谁都懒得起身去擦上

一擦,就那么黏黏糊糊地挤着。到底是吉庆火力壮,最先开始不耐,抽出胳膊缓

缓地和大脚挪出了一条缝隙。大脚这才起身,拖着疲软的身子下了炕,也没穿鞋,

就那么光着脚走到屋角的脸盆架前。

旁边是暖壶,大脚提了,把半壶开水倒在盆子里,拽了一条毛巾在水里面投

了一投,热烘烘拧­干­,又拖着身子回到了炕上。

吉庆还是懒懒地躺着。其实时间不长,他也没什么力气,也许是今天起得

太早又­干­了一天的活,这时候才真正的觉着有些困乏。可刚才娘结束的实在迅速,

之后娘又实在地没了力气,可他自己却还没来得及进入状态,心里面不有些意

犹未尽。

吉庆耷拉着眼皮瞄向下身,那玩意儿虽然有些萎了,却没有全部软下去,还

那么半梦半醒地依旧立着,在他已经密密匝匝地荫毛中突兀而起,像个孤零零的

旗杆。

看着娘慢慢地下了地又很快地回来,把个冒着热气的湿手巾盖在自己的那里,

一阵子舒适温软让吉庆忍不住一颤,接下来娘轻柔地擦拭又让吉庆浑身上下透出

一股子惬意。

大脚手指轻轻地捏着吉庆,另一手轻柔地把刚才沾上的那些已经有些凝固纠

结的腌臜擦净,想起来什么似地,回头朝吉庆抱歉地一笑:“……娘太快了,庆

儿还没舒坦呢吧?”

吉庆也嘿嘿一笑:“没事儿。”

“那可不行,这玩意儿可不能憋着,憋着会坐病。”大脚认真地说,又两手

捧了吉庆:“娘再帮你弄一下。”

“没事儿,娘歇会吧,也累坏了。”吉庆伸手拉大脚,大脚却执拗上了:

“不行,娘帮你弄出来。”说完,张嘴便裹了上去,一张脸埋在了吉庆两腿之间。

吉庆“哦”地一下,大腿绷得笔直。

裹弄了一会儿,大脚吐出来,用手柔柔撸着,瞟了吉庆一眼儿,一边继续动

着一边说着闲话:“都跟谁学的,咋就那么会儿弄女人呢?看大巧儿不像是能当

老师的主啊。”

“还能跟谁,跟娘呗。”吉庆闭着眼,体会着下面一波紧似一波的兴奋。

“我教过你那么膈应人的玩儿?你看你刚才,不急不慌的,不知道的,还以

为你都和女人睡过好几年的了。”大叫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吉庆一眼。吉庆却

没功夫答话,眼睛闭着,嘴里面发出低沉地哼叫。大脚嗔怪地撇了下嘴,把脸埋

下去,重新含进了吉庆。

也许是真得乏透了身子,吉庆到得也飞快,被大脚裹弄了一会儿,便“嗷嗷”

叫着­射­了出来。大脚有意没有松口,就那么浸在嘴里,可着劲让吉庆喷了个

尽兴。

吉庆像是出了膛的炮弹,一股一股来势凶猛有力,好几股­射­进了嗓子眼儿,

差点没把她呛得背过气去,强忍着才没咳嗽出声儿,但还是弄了个脸红脖子粗。

吉庆舒畅地长吁一口大气,身子随即松弛了下来。睁开眼,见娘捂着嘴一副

憋闷的样子,忙问:“咋了娘?”

大脚摆着手却不说话,嘴紧紧地闭着,“唔唔唔”地摇头。

吉庆这才醒悟,敢情刚才是在娘的口里泄了,便有些不好意思,一不留神却

说错了话:“娘咋也吃那玩意儿呢,脏呢。”

大脚一听,咕噜一下把嘴里的东西咽了进去,瞪了眼问:“谁还吃来着?!”

吉庆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脸上却不动声­色­:“谁还吃这个,

没人吃。”

大脚匍匐着挪过来,倚在吉庆身边,搂了吉庆还是个问:“大巧儿?”又马

上把自己否定了:“不能,毛丫头哪懂这个。”立马又扭头盯了吉庆:“说!是

谁?”

吉庆没成想娘对这个竟是那么上心,支吾着说:“没人,再说了,谁吃这个

呢。”

大脚心里有气,忍不住掴了吉庆一掌:“还谁吃?这是好东西呢,最好的就

是你这样的半大小子!”

吉庆扑哧一下倒乐了:“这有啥好得,又不甜不香的。”

大脚懊恼地白了吉庆一眼:“你懂个啥!”说完狠狠地小声儿嘀咕了一嘴:

“这­骚­货!”

吉庆没听清,还在问:“谁啊?娘说谁?”

大脚一时间兴味索然,也不答话,气急败坏地躺了,又鼓悠着钻进吉庆怀里,

依偎在吉庆胸脯上,心里登时泛起了一阵子酸气:“往后不许让人吃这个,就给

娘!听见了?”

“嗯嗯。”吉庆忙迭迭地应了,心思却飘到了别处。

好像又起了一点儿风丝儿,浓密的树影投­射­进来,隐隐地有些婆娑。远近的

知了还在高高低低地叫着,院子里散着的­鸡­好像是有下了蛋的,“咯咯嗒嗒”地

在叫个不停。嘈杂中,却突如其来的一阵异响,似乎是大门的门板被什么人推了,

发出“吱扭”一声儿,虽然很轻却着实地惊着了炕上的娘俩,两个人几乎是一个

动作,“蹭”地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透过玻璃,隐隐地看见一个人影在大门处

一闪,便不见了。

【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刚过夏至还没数伏,这天气却愈加的闷热。刚刚还有一点儿风,吃过后晌饭

却踪迹皆无了,热烘烘中却多了些潮湿,人们就像在笼屉里蒸着,浑身上下粘糊

糊地不得劲儿。这是在憋雨呢。

在这样的天儿里,再加上人心里有事儿,却是更加的难熬。

大脚和吉庆打下午就处在一种惶恐之中,晚饭也简单,赶了面条过凉水和了

麻酱,吃到嘴里凉飕飕的。可除了扬眉吐气的长贵,剩下的呣子俩往嘴里扒拉着

凉面,却感觉不到一丝的舒畅。

大脚心里面不住口地埋怨了自己:这大热的天儿,狗都不闹春了,咋你就跟

八辈子没沾过男人似的呢?咋就那么没出息?咋就啥都忘了呢?忘了避讳,忘了

小心,连大门都忘了掩好就一门心思地想着上炕。真真是昏了头了!

你个­骚­货!你个浪货!你个欠cao的玩意儿!大脚气急败坏地把自己个骂了个

遍。可光骂顶个啥用?这悖论的脏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往后可咋做人?造孽啊。

吉庆心里面更慌,除了世俗的眼光他还怕长贵,虽说以前明铺暗盖的,也没

打算避了他。但现在到底是不一样了,这爹要是瞅见了会咋想呢?一准儿不会再

像以前那样默许了,保不齐会一镐头上来,砸死他这个逆子。说出大天去,他这

也是偷人媳­妇­儿呢。

可看着长贵那样儿,乐不滋儿地回来,坐下来就吃,吃完了抹抹嘴儿便又哼

着小曲儿出门了,咋看也不像是心里别别扭扭的神态。

娘俩个看着他的身影儿,默默地对了个眼神儿,基本上把长贵排出了。

那还能有谁?

吉庆探寻的眼神儿瞅了娘。

大脚心里发慌,表面上却笃定,安慰着吉庆:“没事儿,不一定看见啥呢。”

嘴里虽这么说,可着实的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心里嘀咕,大脚还是很理智地分析:平日里街坊邻居的串门,习惯了进院儿

便喊上一声的,有人应了,便进来扯上一扯,没人了掉头便走。这能悄没声儿走

到窗户根儿的,也就是自家的人。除了长贵,跑不了就是隔壁那一家子了。

想到这里,呣子俩不约而同地稍稍松了口气。

要真是巧姨就不怕了,那巧姨打心眼里疼他,啥砢碜事儿都做了也不差这一

点儿,吉庆一百个坦然。大脚虽说还是惴惴的,却也硬气了几分,秃老鸹站在了

煤堆上——谁也别嫌谁黑!我这事儿是不咋露脸,可你那事儿也不见得就熨帖。

先不说姐俩打小的交情,就算为闺女着想,她也不能把这事儿满世界散去。

可问题是,没准不是巧姨呢?万一是大巧儿或者二巧儿呢?

我的娘啊,这也怪愁人的!

大脚想到这些,心里一下子又提溜了起来,捅了捅吉庆,冲那院儿里努了努

嘴:“去,瞅瞅去!”

吉庆放下饭碗,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巧姨一家子正围了饭桌吃着,瞅见吉庆进门,却是大巧儿先打了个招呼:

“吃啦?”

“吃了。”吉庆忐忑地挪过来,抄了个马扎坐在了一边儿。

“不再吃点儿?娘熬得­棒­茬儿粥,可香呢。”大巧儿又问,巧姨也搭着腔:

“是啊,再吃点儿。”瞅脸­色­却也无惊无喜。

“不了不了,吃过了。”吉庆心不在焉地推着。

二巧儿却白楞了一眼,小声地嘟囔:“假模三道的,爱吃不吃呗。”

吉庆讪讪地笑,猛地想起了啥,欠起身往兜里掏出一叠子揉成团的钞票,拉

着马扎凑过去,递给巧姨:“姨,给!”

巧姨诧异地看吉庆手里的钱,问:“这是啥?”

“钱呗。”

“给我钱做啥?”巧姨放下饭碗,迟疑地接过来。

“那天我不说了么,我帮姨弄钱去!往后还有呢,姨先接着。”吉庆说,语

气里一股子意气风发的昂扬。

娘仨个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声儿,瞪着眼放下了饭碗,盯着巧姨手里皱皱

巴巴的钱都有些傻了。巧姨仔细地想了,隐隐约约地记起吉庆好像是说过这话。

可打那天起,巧姨牙根就没把吉庆的话当了真!刚出了校门的孩子,还真就

指望他能帮上一把?有这个心,巧姨就已经心里面暖呼呼的了,不管咋说,也算

没白疼上吉庆一回。万没想到,在巧姨心里本是一句玩笑的话,今个竟应验了。

感情这孩子竟不是顺嘴一说呢!

巧姨颤颤微微地把那些钱一张张打开,因贴了身的缘故,折巴巴的票子还有

些潮气。钱并不多,一打眼就能估摸出大概,但巧姨仍是诧异,疑惑地看了吉庆

:“你挣得?”

“可不!”吉庆仰着头得意的说:“这刚是一半呢!和二蛋儿一起赚的,分

了他一半,要不还多呢。不过,姨别急,往后还有,准保比这个多!”

“跟姨说,咋来的?”巧姨有些着急,心里不由得嘀咕:吉庆这孩子别是做

了啥犯法的事儿吧。越想越是没底,急惶惶地拽着吉庆:“快跟姨说,咋来的?!”

大巧儿也催着:“紧着,说啊,不是偷了啥卖得吧?”

吉庆一脸的不乐意,瞪了一眼大巧儿:“说啥呢你!谁去偷了!这是我起大

早卖鱼得来的!”

“卖鱼?!”娘儿几个几乎一起张大了嘴。

“你还卖鱼?把自己个卖了还差不多!”二巧儿撇了嘴一副不屑的表情。巧

姨却眼睛一瞪,拽了二巧儿一下,回头又冲吉庆说:“卖鱼?你一早起来出去,

就是卖鱼去了?”

“是啊,先去大河对面打了,然后去县上卖的。”

“哎呦,我的宝儿诶,”巧姨“噌”地一下起了身,窜到吉庆身边,扽起他

上上下下地打量,嘴里“啧啧”着说:“咋就那么不省心呢,这要是出点事儿可

咋整?做买卖你也会?挨了欺负咋整?”说完,卷了手里的钱,一股脑地塞回给

吉庆,“这钱姨可不能要!往后不许去了,听见没?”

巧姨嘴里埋怨着,心里却是热乎乎的五味杂陈,既是担心又是感动,细想想

却又有些后怕,不知不觉的眼眶竟有些湿了。

大巧儿也凑过来,悄悄地捅了吉庆一下,小声儿嗔着:“你看你,咋也不说

一声,听话,往后不去了,行不?”

看着姐姐和娘围着吉庆嘘寒问暖的样子,二巧儿心里也是没来由的发酸,有

心上去说上点儿热热乎乎的话,一张嘴却变了味道:“还往后?这回还不定是咋

整的呢,没准儿瞎猫碰了死耗子。”

吉庆沉浸在一种满足和骄傲之中,对二巧儿的冷嘲热讽并没往心里去,大巧

儿却不乐意了,扭身杵了二巧儿一把:“说啥呢你!是人话不?还不是为了你,

起早贪黑的。”

“可不,二巧儿可不兴瞎说啊,你庆儿哥可真是为了你呢。”巧姨也张嘴怪

着二巧儿,扭脸又忙对着吉庆:“别搭理她,狗嘴吐不出象牙!”手伸上去,摩

挲着吉庆乌黑的头发,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啥好。

二巧儿臊眉搭眼地站起来,心里也恨自己这张破嘴。本来心里想着好话,可

张了嘴却招人厌烦。怏怏地转了身,落寞地回屋,走到门口却还是有些不甘,咬

咬牙终于定住,扭头冲吉庆说:“哎,谢谢你啦。”说完,闪身飞快地进了屋。

吉庆嘿嘿一笑,忙把手里的钱又往巧姨手上塞:“姨拿着,也不是啥大钱,

拿着。”巧姨却死命地推,说啥也不往兜里揣。两个人就那么无声地撕扒起来,

你来我往地都是用了全力,把个大巧儿急得,也不知道该去帮谁。

吉庆最后真是有些恼了,脸红脖子粗的一脑门子汗,一着急,手里早就捏成

一团的钱,顺着巧姨坎衫儿的领口就塞了进去,紧着又往后挪了几步:“不许推

了!说是给姨就是给姨的,大热天的,别让我起急!”

巧姨手忙脚乱地从衣服里往外掏,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这孩子,这孩子”,

好不容易掏出来,再找吉庆却发现他早就躲得远远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巧

姨也有些为难,看着手心里的钱,装也不是不装也不是。

大巧在身边,却劝着娘:“要不,娘就着吧,庆儿也是好心呢,别再寒了

他。”吉庆听了,忙迭迭地点头。

巧姨眼巴巴地瞅着吉庆,心里更不是滋味儿,恨不得一把将吉庆抱在怀里稀

罕个没够,嘴里嗫嚅了半天,终究还是说不出啥,眼泪却扑簌簌真得淌了下来。

见娘哭了,大巧儿也有些难受,却不知道咋去劝娘,扭脸看看吉庆。

吉庆见巧姨不再推搡,忙走过来,伸手抹去巧姨脸上的泪珠:“姨哭个啥啊,

多大点事儿呢。其实挺好弄得,到那儿就卖了。还不够呢,要是再多弄点,卖得

还多。下回,下回指定比这回强,去两回,啥钱都出来了,再不让姨犯愁。”

巧姨哽咽着,泪汪汪中再看吉庆却是一片的朦朦胧胧,忙拽了衣襟擦拭,迭

迭地念叨着:“姨高兴呢,庆儿心里有姨,姨高兴呢……”

大巧心里熨熨帖帖的,她也没想到,往日里稀稀拉拉的吉庆这次竟是­干­了件

漂亮事儿,往后嫁了这样的男人,还有啥可愁呢,倒真不枉自己一门心思的惯着

他,豁出去脸面陪他做了那么多荒唐事。想到这儿,再看吉庆时,却再不是嬉皮

笑脸没个正型儿的吉庆了,竟是满眼的气宇轩昂,活脱脱一个放心依靠的大老爷

儿们。

巧姨哭了一会儿,突然想了起来,忙问吉庆:“你娘知道不?”

“卖鱼啊?不知道,没跟她说。”吉庆摇头应着。

“那你得跟她说啊,不然知道了可不好。”巧姨说着,又把钱往吉庆手里递,

“你先把这个给你娘,你娘要是不说啥,再给姨,中不?”

吉庆忙缩手:“不用不用,往后再给我娘,先把学凑齐喽。”

“那可不中!你偷摸着给姨钱,你娘要是知道了,别再以为是姨诓你呢。”

大巧儿也说:“是啊,那多不好。”

吉庆却不以为然:“我娘没那么多事儿,又不是给了别人,我娘不会说的。”

“那不中!那也得先说上一声儿。”巧姨还是坚持,伸过去的手却被吉庆死

命地按住。

“中中,抽空儿我跟我娘说,姨先拿着,省得到时候我还得拿回来,事!”

吉庆说完,怕巧姨再过来撕撕扒扒的,抖搂着手转身就跑了。巧姨追上几步,

却没拽到吉庆,眼巴巴看着他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大门外面。

“行了,娘也别追了,回头再跟大脚婶说呗,大脚婶不会说啥的。”大巧儿

劝着,猫着腰开始拾饭桌。

巧姨却还是站在当院,一双眼睛便呆呆地看着门口,心里面却一股脑地涌上

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事儿,枝枝杈杈的说不上啥感觉。

刚刚被吉庆冷不丁的打了岔,那件事儿竟是忘了个­干­净,待闺女一提起她大

脚婶儿,这才记起来还有一件吓死人的事没来得及琢磨呢。想到这些,巧姨刚刚

还有些慰藉的心又开始慌了起来。

打从那院儿惶惶地蹽回来,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就没停过,那一眼瞅进去

的情景,委实的让巧姨骇目惊心。

那是个啥啊,当娘的光不出溜躺在炕上,儿子竟骑在上面鼓鼓悠悠地弄。娘

俩儿那声儿叫得,都不是个动静了,搁院儿里都让她听得耳红脸燥。他俩咋还滚

到一块儿去了呢?要不是亲眼瞅见,说出去鬼都不信!

那影影绰绰玻璃里面的两个光溜溜的身子,一黑一白地在巧姨脑子里晃悠了

一下午,越想却越是让巧姨膛目结舌得一阵阵发紧,大热的天儿里竟一阵阵发毛。

巧姨倒希望自己下午是在发癔症或者是在梦里,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

的,可当时下意识地拧了自己的­肉­,却是钻心的疼。

男男女女的那些个破事儿对巧姨来说早就不是个啥禁忌,她自己也没闲着。

可不管咋说,虽然也见不得人却总还靠谱,即使是和吉庆,那也不外乎是老

牛啃了­嫩­草,即使是再加上个大巧儿,在巧姨自己的心里却也没个啥大不了的,

无非是骇人听闻了一些。可他们这可不一样啊,这根本是乱了伦理!

那可是亲生的娘俩儿啊!咋也能做那种事呢?

巧姨震惊之余,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这世道真是乱了?

怪不得这些日子看大脚说话夹枪带­棒­的,瞅着大巧儿眼神里也少了些温柔,

跟自己也是耷拉着脸子。本以为是因为这些年身子荒狠了,瞅不得小两口恩恩爱

爱的摸样儿,可现在琢磨着,感情那心里面竟是在拈酸吃醋。那哪里还是庆儿的

娘呢,没准早就把自个当成了庆儿的女人了。这个大脚啊,咋越活越回去了呢?

一直是个­精­细的人儿呢,咋老了老了却变得糊涂了?这天打雷劈的事儿她也

敢做?

她到底是咋寻思的?

巧姨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想起了吉庆。

这个活祖宗,这院里老的小的全归了你,你咋就还没个够!咋连自己的亲娘

都弄呢?他不是个混不吝的孩子啊,咋就这回犯了魔怔?这不是作孽么!

巧姨深深地叹了口气,捏呆呆地走回来,坐在马扎上瞅着一个角落继续地发

呆。

天已经慢慢地擦黑儿,角落里也变得朦胧灰暗,不知名的小草在那里生长着

两三棵,翠翠绿绿的有高有低,低垂着头,偶尔摇上一摇。巧姨却开始胡思乱想

起来。那些高的就像是自己和大脚了,那些低的就像是这三个孩子,被她们呵护

着慢慢地长大。可小草却终有一天也会长高,而那些老的却慢慢地枯萎了。就在

这此起彼伏的日子里,这些花啊草啊要经过多少的风吹雨打呢,抗不过去的,或

许就过早地夭折了。老的都盼着小的好呢,应该宠着护着他们慢慢地长起来,可

自己和大脚竟是这样,咋也说不上是呵护,倒有些摧残的味道了。这小苗苗们要

是长得扭曲了,那该成个啥?

巧姨没来由的一阵子纠结,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乱成了一锅粥。

巧姨忽然很惆怅,想想一年来两个院子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地

缠绕在一起,一时间竟又有些迷茫。大巧儿还在一旁悉悉索索地拾着碗筷,巧

姨抬了头忽然问了一句:“你说,庆儿会不会是让我教坏了?”

“啥?”大巧儿被巧姨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有些愣怔,“教坏了?娘说吉

庆给你钱不好?”

巧姨醒过闷来,为自己一时的词不达意有些恼火:“说啥呢,给我钱还能说

不好?”

“那娘还说吉庆坏了?”

“我是说,我是不是把吉庆教坏了?”巧姨重复了一声,见大巧儿还是一副

懵懂的样子,只好压低了嗓子,又说:“我是说,那事儿,我和他的事儿,是不

是不好?我咋觉得,是我把吉庆拐带得有些远了呢?”说完,眼巴巴地瞅着大巧

儿。

大巧儿是个聪明人,娘说完便明白了,却不明白娘这心思转得也忒快了些,

刚刚还是钱的事情,一下子又扯到那儿去了。这东一榔头西一杠子的,为的是哪

出?可看着娘仔细的眼神,却是认真,大巧儿也一时不知道讲些啥才好了。小脸

一红,有了些羞臊:“娘说些啥啊,咋又想起这些有得没得?”

巧姨欠身拽着pi股下的马扎,往大巧儿身边凑了凑,把大巧儿也按在了凳子

上,小声地问着大巧儿:“闺女,娘说真得呢,你说,是不是娘不好?娘是不是

挺没羞没臊的?”

“说啥呢娘……”大巧儿紧张地扭着身子,不知道怎样应了娘的问话。

巧姨也有些不好意思对闺女说这些,可好些话憋在肚子里也实在难受。好在

大巧儿啥事也都经历了,在她眼里,也早就不仅仅只当了是自己的闺女,索­性­一

股脑倒了出来:“你说,娘这么大岁数,却和庆儿那样儿,他往后会不会怨了娘

呢?娘咋突然地那么不踏实?当初稀里糊涂地就和他成了,现在想想,可真有些

不妥呢。那还是个半大小子,却被我祸害了,咋想咋不是滋味。还有你,过些年,

会怨娘么?”

大巧儿见娘越说越是不堪,一张脸臊得更是通红,低着头蚊子哼似地恨不得

扎进饭桌底下:“诶呀,娘快别说了……”

巧姨敞开了索­性­说个痛快,往大巧儿身边凑得更近:“娘是掏心窝子说呢,

告诉娘,你们会怪娘么?”

大巧儿见娘说得郑重其事,终于抬了头,瞅了娘一眼,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会?”巧姨有些不信,又追了一句。

“不会!”大巧儿这次回答的­干­脆笃定。

“那为啥不会?”巧姨还是有些不稳,郑重地追问。

“……也说不好为啥,觉得娘不容易,觉得娘好,庆儿也好,”大巧儿扭扭

捏捏的说了,话一出口,说着说着便也忘了羞臊,越发流利了起来:“只要你们

都觉得好了,大巧儿也不会想别的,反正就那么回事儿,跟娘咋也比往后跟外人

强。”

不管闺女的话是不是真心,巧姨悬着的心却放下了一半,又问:“那庆儿呢,

他会么?”

大巧儿却有些捉摸不定,迟疑的说:“应该不会吧。”想了一想,又问娘:

“庆儿对你好么?”

“当然好,今个你还看不出来?可可人疼呢。”巧姨叹了口气,“也怪娘没

出息,咋就好了这一口。也都怨你爹死得早,丢下娘一个人栖栖遑遑的没着没落。

娘就是担心,担心吉庆和你,怕给你们找上些麻烦,其实娘不后悔,做了就

做了,怕个啥?要是光我一个人,闹出大天儿去又有个啥?“

大巧儿听着娘絮絮叨叨的自己说着,越听越是糊涂:“娘到底想说啥呢?娘

是怕人知道?还是担心吉庆和我?”

巧姨仔细地想了想,摇摇头:“乱了乱了,我也不知道想说啥,心里装着,

却说不明白。”说完,便不再吭声,手托着腮,又开始发呆。

天已经慢慢地黑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的灯被二巧儿打开了,昏昏

黄黄地招来成群的蚊虫上下飞舞着。娘俩个仍是坐在当院的瓜架下,呆呆地不声

不响各怀各的心思。兴许是嫌热了,二巧儿从屋里走出来,手扇着风。见娘和姐

姐坐在那里发呆,心里面寻思着娘俩或许还为吉庆送来的钱发愁呢,便不想靠过

去,随口说了声,便出了门去找伙伴们玩了。

过了好半天,巧姨终于缓过劲儿,见大巧儿满腹心事的坐在那里,捅了一下

她,问:“想啥呢?”

“也没想啥,被娘一说,有点乱。”大巧儿转了身子,低着头说。

巧姨叹了口气:“娘也有点儿乱呢,越是琢磨越是奇怪。你说这人啊,有时

候是挺纳闷儿的,那男男女女的,有时候对上一辈子也没个想法,可有的就一打

眼儿的功夫,啥事儿都有可能发生。发生了还就摽上了,也不管啥应不应该,就

一门心思了,天打雷劈也回不了头。”她又捅了大巧儿一下:“你说,这是不是

就算电影里说得那‘爱情’?”

大巧儿扑哧一下乐了:“娘还挺新潮,还懂爱情?”

巧姨撇撇嘴:“娘啥都懂,就是有时候迷糊。”

“娘也别迷糊了,”大巧儿长吁一口气,对着娘说:“我也想了半天了,知

道娘为啥乱。娘就是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怕我们看轻了你?或者是觉着做的

事情有些出格,是不?其实我也想明白了,居家过日子,哪就那么可心呢?凡事

别较真儿,那叫难得糊涂,就说娘和吉庆吧,搁外人知道兴许是让人杵脊梁骨子,

其实不去想那些啥岁数啊辈分啊,还不就是简简单单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你需

要他他需要你!就像我们人,渴了总要喝水吧?饿了总要吃饭吧?正好赶上水也

甜饭也香,那­干­嘛不张嘴呢?那不是傻子?庆儿觉得娘好,娘也觉得庆儿可心,

那不就得了?一拍俩好!至于我,也没个啥,反正一边是自己的娘,一边是往后

要嫁的老爷们儿,总是没便宜给了外人,亲上加亲了。我觉得挺好。”说道这儿,

突然抿嘴一笑,凑近了巧姨:“娘,咱可新潮呢,我看过一本杂志,说国外就这

样,人家那叫­性­解放!”

“啥解放?”巧姨正听得入神儿,冷不丁没理解这个新名词。

“­性­解放!懂不?”大巧儿认认真真地说,看巧姨还是懵懂地摇头,又用心

的解释:“就是要解放思想,不要固守原有的传统观念,跟我们改革开放差不多

意思。我们开放是为了挣钱,人家解放是为了活得自在。”说到这儿,左右看了

看,压低了嗓子又接着说:“­性­,娘懂不?”

巧姨摇头。

“就是男­性­女­性­的‘­性­’,人家外国人把男女弄那事儿叫‘­性­事’,就是在

这种事情上也要解放。”

“解放?咋解放?男的女的不管认不认识碰一块儿就整?”巧姨大张着嘴巴

一脸的惊奇。

“啥呀,”大巧笑着搡了娘一下,“人家那意思就是别把这事儿看得太重,

活得自在点。要不,活着多累。就跟咱种庄稼似地,从育秧到chā秧中间还要料理

然后割,天冷了吧,怕冻着;天热了吧,怕晒着;水少了怕旱死;水多了又怕

涝死;好不容易没了天灾人祸,还得防着病虫害!累不累?累不累?想着都累得

慌。所以,人活着就不能让尿憋死,得着空儿该咋活就咋活,咋快活就咋活!”

巧姨被大巧儿巴巴巴儿地小嘴说了个迷糊,傻愣愣地听着:“依你那意思,

那不就乱了?那不都得去搞破鞋?”突然盯着大巧儿说:“我告诉你,解放不解

放的我不懂,你跟吉庆可不能解放,你往后要是对不起吉庆,我可跟你没完!”

大巧儿白了娘一眼:“咋那难听,人家说的就是一个意思,这不是给你宽心

么。再说了,那也得看对了眼吧,逮谁跟谁那还了得?那成个啥人?反正我就看

吉庆顺眼,看别人都恶心,我不会,指定不会!往后我就跟娘和吉庆耗上了!”

巧姨吐了口气:“我说嘛,咋也要有个章程不是。”

大巧儿点头:“就是啊,说是解放也不能都解放了,还是要在一个范围里,

不然,吐沫星子就能把人淹死。”

巧姨这才放了心,又问大巧儿:“那你那意思,咋这事儿不算个啥?”

“不算个啥,放心吧娘。”大巧儿郑重地又拽着娘说:“咱只在咱家里这样,

做得隐蔽点儿,谁也不知道那还怕个啥?”

巧姨被大巧儿一番话说得着实有些惊诧,细一想想,却也有几分道理。人活

着­干­嘛那么较真儿?得过且过是一个活法,倔头强脑也是一个活法,­干­嘛非要选

那让人揪心的日子过呢?想到这儿,巧姨这才有了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轻松,

刚刚还纠结的心思立刻舒展开来,浑身上下就像是拔了个火罐子,透着一种轻快

自在。

可当巧姨再看大巧儿,见她依旧平心淡气地坐在那里,却越看越不明白了。

平日里不声不哈的一个丫头,没想到心思却是那么的通透,挺让人闹心的一

件事情,到她那儿轻轻落落地竟似是啥事都没有,几句话的功夫,便摘了个清清

楚楚,反衬着自己,倒像是钻进牛角尖儿的一个杠头。

巧姨不由得嫣然一笑,冲着大巧儿说:“没想到,当娘的还得让闺女开解,

这是咋话儿说得呢。这高中生就是不一样,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

“那是,知识改变命运嘛,这是在讲的!”大巧儿仰着个粉扑扑地笑脸,得

意洋洋。

“行嘞,我也不跟你磨牙了,溜达溜达去!”巧姨乐呵呵地站起身,迈起步

子都透着一股子喜气,虽还惦记着那院子里呣子两个的事,却再也没有了方才的

那种惶恐,隐隐地,却还有种窃喜。

这回大脚你还跟我得瑟个屁,咱姐俩这回可真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

蹦蹬不走喽!想到这儿,巧姨忍不住悠然自得地哼起了小曲儿,大脚和吉庆纠缠

在一起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隐隐地竟有了一种期待。

“这鬼天气,咋这么热呢!”巧姨嘴里念叨着,转身进了大脚家的院门。

【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长贵出去后一直没回来。

夏日里就是这样,家家户户吃过晚饭谁也不耐糗在家里。女人们忙着家务,

男人们闲下来便会归拢到村口的晒场,或者打着扑克赌上几个小钱,或者仨一群

俩一伙地聚在一起扯着闲篇儿。

以往这种场合长贵不会出现,心里的自卑让他总是觉得被别人戳了脊梁,即

使是人家无心的一句话,他也会琢磨上半天。吵又没脸和人家吵,打又不合适,

便憋在心里一肚子闷气。久而久之,大脚即使劝了也没啥用,索­性­让他猫在家里。

现在不一样了,脱了胎换了骨一般,喘气儿似乎都透着抖擞。每日里长贵再

也搁家里蹲不下去,哪人多便扎在哪里,话也密了人也显得­精­神了很多。大脚看

他这样心里也熨帖,便也随了他去,省得成天憋在家里又碍眼又碍事的,说还说

不得。

吉庆从巧姨家气喘吁吁地回来,大脚便拽了他问。吉庆含含糊糊地却也说不

出个一二三四,倒劝了娘别放在心上,“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怕个毬!”。说是

这么说,到真得出了事,光顶着却有啥用?

大脚还是闹心,悬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咋也没个踏实。

巧姨进来的时候,娘俩个正张罗着在院子里熏蚊子。吉庆抱着一捆子蒿子秆

儿堆成了一堆儿,大脚归拢了一下,点了火,又压实了就那么沤着。蒿子秆儿半

­干­不­干­,将将可以点着,却燃不成势,一会功夫浓浓地烟便蔓延起来,连蚊子带

人却都呛得够呛。

巧姨正进门,顶头就是一股浓烟,忍不住连声地咳嗽。捂着口鼻挥手把眼前

的烟雾扬开,影影绰绰才看见对面的呣子两个。

“你们这是­干­啥,熏蚊子还是熏人呢?”巧姨咳嗽着抱怨。

“就等着熏你呢。”大脚虽这么说,却还是顺手拿了个板凳放在了上风口,

指了指,让她坐。

吉庆蹲在那里拢着火,回头问:“姨咋自个来了?大巧儿呢?”

“你看,谁的人谁惦记,上来就问大巧儿。”巧姨嘻嘻笑着跟大脚说笑,又

冲吉庆道:“自己在家拾呢,二巧儿出去玩了。”看似随意,却是再明白不过

了。

吉庆心里有了数,却也不慌不忙。手里动作着把篙子堆弄好,站起来进了屋,

再出来时手里却搭了条手巾。

“娘,我去大河洗个澡,”吉庆和大脚打了个招呼,又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巧

姨:“姨,坐着啊,我去了。”

大脚还没言声儿,巧姨却催上了:“去吧去吧,跟大巧儿说,去的时候拿着

风油­精­,河边蚊子多。”

吉庆答应一声便出了门。

大脚瞥了巧姨一眼,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巧姨看着大门口,等吉庆身影转

过去再也不见,这才拽着凳子凑到大脚身边儿,满脸的故弄玄虚:“哎,刚刚庆

儿去我那儿了。”

“知道。”大脚说。

“那你知道今天庆儿出去一整天,是­干­嘛去了?”

大脚看看她:“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巧姨神神秘秘的,撇着嘴又有些洋洋自得。

“那他­干­啥去了?”

“卖鱼去了!”

“卖鱼?”大脚瞪大了眼睛。

“可不,去县上卖鱼了,你瞅瞅你瞅瞅,”巧姨说完掏出兜里的钱展给大脚

看:“你瞅瞅这钱,咱庆儿能耐不?”

大脚半信半疑地接过了钱:“这钱是他卖鱼得来的?”数了数,猛地高了一

声儿:“嘿,这养不熟的兔崽子!有了钱不先给我,倒往你那儿送!”

巧姨扑哧一乐,捅了她一下:“你这是啥当娘的,先不管儿子咋样,倒先怨

钱给了谁。”

大脚本是个想起啥就是啥的­性­子,被巧姨这么一说,这才觉得心惊,却还是

强着嘴说:“当然得怨了,我是他娘,你是他啥呀。哎,对了,他跟谁去的?他

也不会做个买卖啊,这是想起啥来了?有一出没一出的,出点事儿咋整?”说完

恨恨地嘬着牙花子,“这兔崽子,这主意是多大!说上县里就上县里!那儿也是

好去的?坑了骗了不说,让人抢了咋整!他又不是个蔫耷耷的­性­子,再跟人­干­起

来!人生地不熟的,吃了亏咋整?”大脚越想越是后怕,几乎站起来要去追上吉

庆,好好地和他说道说道。

巧姨一把拽住她:“你行啦,该说的我都说了,再说庆儿也老大不小的了,

心里有数呢。”

大脚坐在那里仍是惴惴,兀自在那里忐忑,看着手里的钱,却又有一些泛酸

:亏我还是他娘,有了啥事却是最后一个知道。想到这儿,神­色­上难带了出来,

被巧姨看在眼里。巧姨捅了她一下:“又瞎寻思啥呢?”

大脚拾起酸气,又问巧姨:“他咋想起给你钱了?”

“哦,是这么回事。”巧姨说起前前后后的那些事情,好不容易说清,叹了

口气:“唉,这孩子仁义呢,倒把这事儿记在心里了。你说我一个当姨的,孩子

第一次挣了钱,却想着帮我,这心里咋想咋不是滋味。”说完,眼眶子又有些泛

红。

大脚终于明白,心里的那股子别扭一下子减轻了许多,看看手里的钱,忙又

往巧姨手里塞:“我哪知道这些事情,你们也不跟我说!那这钱你拿着,庆儿做

的对呢,不然,就算给了我,我要是知道还得给你送去。”

巧姨又往回推,大脚“啪”地一下把她搡过来的手打掉:“咋这磨叽呢!说

是说闹是闹,孩子上学那是大事,耽误了咋整!”说完,死命地把钱掖进了巧姨

的兜,又问:“你算了么?一共要多少钱?”

“大概得100多块吧,我那里还有点儿呢。”巧姨忙说。

“你能有多少?”大脚不屑地撇撇嘴,“蹭”地站起身:“你等着,头年长

贵去县上打工,还有些钱剩下,我给你拿来。”说完,也不等巧姨回声儿,转身

就进了屋子。过了好一会,又“噔噔噔”地出来,手里捏着一个手绢裹着的小包。

大脚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手绢打开,又是一堆零零散散地钱。大脚数也不数,

一股脑塞在巧姨手里:“你看这些够不够,剩下不多了。”

巧姨本来是想着过来和大脚扯闲篇的,没成想却惹了这么一出,这心里更是

不落忍,手里拿着钱竟不知说啥才好了。

大脚看她那神情,却有些烦躁:“你说你现在咋别别扭扭的呢?就跟不是你

似地。咋现在还学了客气?你当是跟别人呢?看不上你这样的!”说完,白楞了

巧姨一眼,猫了腰去捅已经没有多少烟雾的蒿子堆。

“那中,我也不说啥了。”巧姨见大脚真得有些不高兴,终于不再推辞,数

了数钱揣进兜里:“等过些日子卖了席就还你。”

大脚又瞅了巧姨一眼:“你那几领席能卖几个钱?我又不是等米下锅,啥时

候富裕啥时候再说吧。”

巧姨张了张嘴还要说些啥,被大脚堵住了话头儿:“得了得了,假没三道的。”

想了想,又说:“往后对你那姑爷好点儿就行了。”说完,强自抿嘴一笑。

“那还用说!那是姑爷呢,还能不好?”巧姨大声地说。

“再好点儿,再好点儿。”大脚还是微微地笑,那笑容却多了份暧昧。

“还要咋好?就差给他供墙上了!”巧姨说,突然看见大脚满脸诡异,心里

一动:“你啥意思?咋着,还想俩闺女都给了他?”

“那我可不敢。”大脚笑意更浓:“那犯法的事咱可不­干­,你倒是敢给,我

也不敢啊。”

“那你乐滋滋地寻思啥呢?”

“我能寻思啥啊,就是想让你对庆儿好呗。”大脚看也不看巧姨,自顾自地

弄着手底下熏蚊子的蒿子,耳朵却竖直了听着巧姨的动静,眼神儿也故作镇静地

从眼角往那里瞟。

“那还用你说!”巧姨手托着腮,眼睛盯着那慢慢燃起来的烟雾:“要说我

这半拉子丈母当得可是一点愧都没有,每次去好吃好喝不说,还得有眼力见儿!

瞅着小两口眼神不对了,就得赶紧腾地方,省得碍眼。“

“那就对了!”大脚扑哧一笑:“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得盯紧了,别出点儿

啥事儿。这还没过门呢,再砢碜喽。”

“砢碜喽?啥砢碜喽?”大脚冷不丁一说,巧姨没明白,打了一个锛儿,却

又立马醒过闷儿:“哦,你说那事儿啊,嘱咐了,每次都嘱咐。”

大脚扭脸看看巧姨,笑模滋儿地问:“跟谁嘱咐了?大巧儿还是庆儿?”

“废话,当然是大巧儿!我还能跟庆儿说这些?那我也忒不着调了。”

大脚撇撇嘴:“从小到大,你那不着调的事儿­干­得少啊?非得我说出来?”

姐俩个这段时间一直别别扭扭的,这样轻轻松松地聊天却是好久没有了,大

脚这么一说,巧姨倒来了­精­神儿:“嘿,你这话说得,我倒是想听听,我咋就不

着调了!”

“说就说,”大脚仍是笑着,瞟了一眼巧姨:“那年,是谁看男孩子撒尿眼

热,非得跟人家学要站着尿来着?结果尿一裤兜子?还有,是谁非要看看前街儿

臭小儿长没长毛,扒人家裤子来着?还有……”

“得得得,这都是啥时候的事情了,你咋还记得?”巧姨听大脚说起小时候

自己的荒唐事情,忍不住“格格格”地笑了个花枝乱颤。

“那咱就说你大了的事儿!那是谁,结婚第二天回门子,说巧儿她爸耍流氓

来着?”

巧姨笑得更是厉害:“行了行了,快别说了,那不是不懂事么。”

“那咱再说说你懂事之后的!和宝来扯,那不是你不着调……”大脚还要继

续说,被巧姨猛地喝住:“停!打住!那事别说了啊,悔死了都!再说了,那也

不算不着调,寡­妇­失业的,这事能少?”

“别人那样你就那样啊?就不怕孩子们没脸活人?”大脚这话确是说顺了嘴,

说出来便有些后悔。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竟是比巧姨还要惊人,人家心里明镜一

样,自己却犟着嘴胡吣,说出的话自己听着都有些害臊。

大脚心里早就认定了下午进来的人是巧姨,这么和她扯着也是想把话头儿往

那里引,等到两个人把话说得半透不透了,也就心照不宣了。这样,谁都存了脸

面,还没坏了交情。也许是以往数落巧姨惯了,居高临下地感觉竟咋也刹不住车。

大脚忍不住在肚子里又骂了自己:咋就没个眼­色­?那时侯这些话说得理直气

壮,今儿个,却当真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大脚一时间语迟,剩下的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心里忐忑地嘀咕,手里拨

着柴火的木棍儿也没了章法。

巧姨却没多想,竟还有些窃喜:听大脚这话茬儿一定还不知道自己看见了她

和庆儿的事儿。这样也好,倒少了隔阂。那往后就当自己啥也不知道,人家家里

的事情,自己也少­操­那份闲心。老姐俩那么多年的交情,别再为这些破事弄得不

尴不尬的,那更是愁人了。

想到这些,巧姨吐了口气,又瞅了大脚,小声儿地说:“不都跟你说了嘛,

和宝来早就断了,咋又扯上了他。”

大脚也看了巧姨一眼,眼神里多了些抱歉,想了一想,却还是要把断了的话

头儿扯到关键的地方去,心一横,说:“那就不提了,那你现在闲着了?”

“当然,闲……着呢。”话虽不硬气,但巧姨也只好这么说。

大脚又看了巧姨,把话又往明里挑了挑:“我咋听说,你又有了人呢?”

巧姨终于有些心神不宁了,瞪着眼看着大脚:“谁说的?!”

“还能有谁?也不是外人,还不就是家里这几个。”

巧姨的心立马提溜到了嗓子眼儿:“谁?长贵?”

大脚悄么一笑:“我说是长贵了?你心虚啊?”

“我心虚个啥!没有就是没有!”巧姨看大脚的神­色­表情,终于认定长贵定

是啥都和她说了,立刻觉得有了些无地自容,自己一张脸臊得竟比这大热的天还

要火烫。但事已至此,却也无路可退,只好硬着脖子死扛到底,只要不是从自己

嘴里说的,那就打死也不能认!巧姨嘴里硬着,脑子里也转得飞快,寻思着怎么

组织下语言,把大脚的事情也点上一点,化被动为主动。

大脚心里也有些“突突”乱跳,就怕巧姨恼羞成怒,再把下午看到的事情嚷

出来,忙小声儿地跟了一句:“其实也没啥,我早就想开了。”

巧姨一时倒有些懵了,张着嘴竟发了呆,脑子里乱哄哄的,想起的话却有些

说不出口,只是呆呆地“啊?”了一声儿。

大脚再也不敢抬起脸去瞅巧姨,眼睛盯着手,手里拿着烧黑了半截的秫秸棍

下意识地搅着蒿子堆,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说出的话就像是蚊子在哼哼:“还

是那话,往后对庆儿好点,就行了……再有,看见啥也别说了……

烂在肚子里呗。“

巧姨不错神儿地盯着大脚,大脚的脸­色­在烟雾笼罩下竟仍是一阵一阵地变换,

有尴尬有忐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酸楚。巧姨终于明白,老姐俩兀自在这里打着

哑谜,竟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时间似乎有些停滞,只有袅袅的烟顺着微弱的风丝儿缓缓地升起,又远远地

散开。远处的天边,不时地有隐隐地闪电忽忽闪闪,稍顷,沉闷的雷声便滚滚而

来。

空气中越发闷热潮湿,两个女人的心里,更是被难以名状的一种情绪鼓噪地

坐卧不宁,却不知怎样打破这莫名的尴尬,只好默默地各怀心事呆呆地痴坐。

“这是要下了呢?”半天,还是大脚率先打破了沉默,仰头望望天,喃喃地

说。

“是啊,眼瞅着就下了……”巧姨伸了手,虚虚地接着,手心划过地只有淡

淡的烟雾,却没一丝雨滴。

大脚笑了笑,有些讪讪。抬眼皮扫了眼巧姨,正迎了巧姨瞄过来的光,姐俩

儿又刷地错开。大脚心里嘀咕,却想起了长贵,这恼人的东西偏偏这时候不在了,

要是杵在旁边,或许还可以拿他说个事儿呢。巧姨也惴惴地寻思,该是走呢?还

是就这么坐着?

“轰隆”一个炸雷,稀稀拉拉地雨点儿终于打了下来。落在身上的那一刻,

大脚和巧姨竟不约而同地暗暗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这老天真得有眼呢,雨来的

恰到好处。

巧姨嗖地跳起来,嘴里急促地念叨着:“下啦下啦。”然后招呼也不打,忙

不迭地往外窜。大脚立起身,也惶惶地往屋里奔。

刚刚进屋,待回身的功夫,大门人影一闪,那长贵也回来了。

长贵喘吁吁地跑进屋子,摩挲着头,头发上薄薄地有些洇湿,被手胡噜得水

星儿四溅。大脚躲着,嘴里忍不住数落:“下雨知道回来了?咋不浇死你!”

长贵没言声儿,眼望着外面越下越烈的雨,却有些意犹未尽的神态。

“瞅!还瞅!你要不想回来,­干­脆睡外面呗!”大脚白楞着他,嘴里面不咸

不淡地念叨。

长贵还是没言声儿,心里却腹诽:你当我愿意回来?倒真想睡哪呢!想到这

儿,长贵眼前又晃悠起那个­肉­呼呼白花花地身子,一闪一闪地,闪得他心跳。

长贵这是从宝来家跑回的。

傍晚几个闲汉在村口胡扯,不知什么时候,那宝来媳­妇­便凑了进来。宝来不

在家也有多时了,这胖娘们许是闲得很了,每日里得空儿便东家西家地串。长贵

几个人正海阔天空的聊,把自己见过或没见过的事情都翻了出来,喜笑颜开地兴

致勃勃。宝来媳­妇­在一旁时不时地chā上几句,遇到逗乐的,便“嘎嘎嘎”地笑,

每次都笑得那一身肥膘突突地乱颤。

不知道是谁,提起了眼下时兴的家具。说现在城里面都时兴去家具城买了,

不兴自己做了。头些年那些个五斗橱高低柜也被掏了汰,后上沟那谁谁谁,光靠

这些破烂都发了财,都是往下面庄里倒腾,要的人可多呢。有人便说长贵:

“你不是会木匠手艺么?也去上些,自己个翻翻新,那又是好家具。”

长贵嘿嘿地笑,却不应声。

宝来媳­妇­却说了:“你当是人就可以倒腾那个?我家宝来说了,那些个拾破

烂的都连着呢,你个外人,门儿都不让你摸!”众人说“也是”。

“现在啥都是成帮结伙的,就是咱这种庄稼的,买个化肥,不也得凑一拨儿

才能讨个好价不是?”

大家纷纷点头,又不由得长吁短叹一番。

宝来媳­妇­突然想起来啥,用脚捅了捅蹲在那里抽烟的长贵:“嘿,我咋就忘

了呢,你会木工啊!”

长贵抬起头:“咋啦?”

“我家倒粮食的斗都快散了,你得帮我拾捣拾捣。”

众人起哄:“那快去,寡­妇­失业的,该帮就得帮!”

“­操­你妈的!你们媳­妇­儿才寡­妇­呢!”宝来媳­妇­笑着骂。

众人依旧拿她打岔:“那宝来都走了,再勾搭个城里的媳­妇­,你不跟寡­妇­差

不多了?”

“他娘个纂的!他敢!把他­鸡­芭剁下来!”胖娘们儿一脸狰狞,回身又拽长

贵:“紧着!现在就去!”

众人又哄:“紧着紧着!再把胖娘们儿急个好歹的!”

宝来媳­妇­嬉笑着又骂,见宝来起了身,扭嗒扭搭地紧着往回赶。众人在他们

身后哄堂大笑。

这些年宝来没少往家里倒腾钱,一水的青砖大瓦房刚盖了没两年。黑漆漆的

油亮大门紧紧闭着,上面过年时贴得对联虽然还齐整,却也有些斑驳潲­色­。

门没上锁,宝来媳­妇­走在前面,双手一推便开了,然后把长贵往里让。

长贵闷声不响地跟着进去,眼末前扭着宝来媳­妇­。磨盘似地pi股随着水桶般

的腰左右晃着,每走一步突突直颤,看在长贵眼里,竟有了几分煎熬。

长贵赶紧停下,两只手攥在一起拧着蹭,嘴里吭吭唧唧地问:“在哪呢,我

给你瞅瞅。”

宝来媳­妇­回转身,一脸的笑,拿过一个板凳让长贵坐下:“不急不急,我这

就给你去取(qiu三声)。”

“中中。”长贵欠身坐下,有些局促,像是秃老鸹钻进了喜鹊窝。

宝来媳­妇­闪身进屋,一会儿,手里面拎了个木斗走了出来:“你瞅瞅,还能

修修不?”她把木斗递过去,长贵忙站起来接住。

木斗有些年头了,包角的铁片有些已经脱落,隼却仍是咬合着只是有些松动。

长贵捏住了左右框了框,说:“要是原样儿的,得拿胶粘呢,再把角皮箍好,

就行了。”

“哪有胶啊,不用不行么?”宝来媳­妇­伸了手去捏松动的地方,手指浑圆润

泽,手背上一溜儿­肉­坑儿。

长贵忙挪开眼睛:“也行,那就得钉钉子了。”

“那就钉呗,等着,我去拿。”宝来媳­妇­站起身又回去,很快,手里抓了一

把钉子回来,“你看看,这么大的行么?”

“行行,有几个就中。”长贵在宝来媳­妇­手里挑着拣着,手指触动手心,有

一丝不易察觉的温热传过来。宝来媳­妇­却有些痒了,手瞬地缩回去又急忙展回来,

继续让长贵在手心里挑。

长贵却已经拣好了合适的钉子,抄起羊角锤铛铛地钉了起来。宝来媳­妇­蹲下

去,手把着木斗,帮他固定。长贵一锤锤砸下去,稳准狠。宝来媳­妇­胖胖地胳膊

架在那里,每凿一下便抖上一抖,带动着身子也颤上一颤。胳膊上的­肉­白­嫩­喧软,

随着抖动轻微攒动。身子上那一袭薄衫也越发紧绷了,紧紧地裹在她厚实的背上,

前襟却松弛了下来,宽松的领口敞开一条大大的缝隙。那里面两团饱满鼓胀的­肉­,

白花花堆成了两座山,像两个­肉­滚滚的兔子忽而探头忽而隐身。

那长贵眼角扫过,竟看得有些呆了。

“去,看啥呢,紧着。”宝来媳­妇­突然胳膊肘一桶,桶得长贵一个激灵,锤

子差点凿偏,惶惶地停住。

宝来媳­妇­却没有怒恼,嘴角含笑,瞟上了一眼:“大脚那是人­精­呢,不比我

好看?咋还没够呢。”

长贵木讷的不知所措,喘着粗气“啊”了一声儿。宝来媳­妇­又是一桶:“紧

着吧,天要下雨了。”

“中了,中了。”长贵忙站起身,手攥了木斗用力的往地上墩了墩。那木斗

的确坚固如新,再没有了刚才的歪歪扭扭。宝来媳­妇­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端详,

胖脸乐成了一朵花:“就说么,长贵不声不哈的,那手还真巧呢。这大脚,摊上

了。”

长贵嘿嘿地乐,扭头就要走,被宝来媳­妇­一把拽住:“咋这就走?咋也要喝

点水啊。”

“不了,不了。要下雨了,回了,回了。”长贵低着头,脸红成了茄子。

宝来媳­妇­扑哧一笑:“那没事儿就来呗,我这儿还有活呢。”

“成成,有啥活儿就叫我。”

长贵答应着,唯唯诺诺地闷头往外走,心里却有了些期盼。这胖娘们虽说长

得不是那么可人,却胜在丰腴饱满。就像个猪肘子,虽说腻人却真是解馋。于是,

长贵竟有了些蠢蠢欲动,回去的路上步履也越发的轻快,那漫天飘洒的雨丝打在

身上头顶,竟也变得温馨柔顺了。

雨越下越大,雨幕被风打得不断改变倾注的方向,忽而齐刷刷掠过院子在婆

娑的枝杈中打下一片落叶,忽而劈头盖脸往未关的屋门扫来,将门槛里面的地面

浸湿。

长贵的喘息却仍未停住,胸腔里竟像踹了个火捻越来越烫,又好似宝来媳­妇­

胸脯上那两个兔子窜进了自己的身子。

大脚却不知长贵闷声不响的竟有了这些心思,兀自在那里念叨着。长贵却无

动于衷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直到大脚喋喋不休的唠叨声渐渐变得稀松,长贵突

一回头,眼睛便直勾勾地盯上了她。大脚薄衫微敞,隐隐地白­肉­现出来,看在长

贵眼里竟是说不出地粉­嫩­爽滑,长贵猛然血往上涌,像是坐在了针尖上,猛地立

了起来。大脚吓了一跳,见长贵突然站起身向自己走来,那通红的眼珠子瞪得溜

圆。

大脚忙不迭后退一步,指着他:“你要­干­啥?!”

长贵一下扑过来,一把抱住大脚,呼哧呼哧地喘气声带着一股子热气,像三

九天牲口打出的响鼻儿。

“大白天的,你­干­啥啊你!”大脚奋力挣脱,却被长贵抱得更紧。

“大脚……弄一下,弄一下。”长贵喘息着伏在大脚耳边。

“弄啥弄……庆儿回来了……”大脚依旧去推搡,却被长贵调转身子一把按

在了屋角的缸沿上,“就一下,就一下……”长贵哀求着,一手压住大脚,一手

下去扯脱大脚的裤子。大脚把个身子扭成了一条蛇,死命地按住,长贵的手扯到

哪里她便遮挡到哪里,那劲头儿,倒像是对付了一个禽兽般的强人。

见大脚如此推诿,长贵不禁有些恼怒,闷哼着问了,恰好还是曾经和巧姨说

过的那句话:“这是咋了?庆儿弄得我弄不得了?”

如此一说,大脚立时便有些气馁。可不是咋地,这长贵本是正根儿呢,我咋

还别扭上了?一时间,大脚却有些迷惑,不知自己转了啥心思,竟是这般的不情

不愿。

长贵还在边扯边“嗯?嗯?”地问着,问得大脚越发哑口无言,身子却不知

不觉地松弛了,下意识地便把个pi股高高地翘在了那里,两只胳膊死死地抵住缸

沿儿,嘴里却还有些烦躁,头也不回地说:“废啥话,要弄就紧着……”

长贵急得像被火燎了,三两下便把大脚的裤子解开,肥大的裤管松松垮垮地

滑下来,堆积在大脚微微有些抖动的膝盖上。那丰腴的pi股,却像是盛开的并蹄

莲,颤微微扭动在那里,肥白粉­嫩­却还隐隐地突突直跳。把个长贵看得更是从鼻

腔里冒火,惶惶地把家伙从裤口里拽出来。那历久如新的东西倒也争气,早就狰

狞鼓胀地粗成了根儿擀面杖,没头没脑地便往里钻,捅得大脚“啊”地一叫,恼

怒地回身给了长贵一下:“瞅准喽,往哪捅?!”说完,却还是耸了耸,像把蒸

好的馒头递到了饿汉子的口边。

本是老夫老妻,多少年不弄也有些生疏,虽说头些日子着实地过了回瘾,但

还是不那么默契。

怕再弄疼了大脚,长贵便低了头去看。那两瓣pi股蛋儿泛着磁光儿,匀称地

分向两边,中间一条线黑黢黢毛发丛生,蔓延着竟到了腚眼儿才稀疏下来。长贵

这次瞅准,把物件儿搭上去,顺着缝隙往下滑,估摸着到了,便挺腰拧身。那洞

口还有些晦涩,长贵也不管不顾了,死命地往里挤,待入了门,却暖暖和和湿漉

漉的一汪滑腻。

大脚忍不住又“啊”了一下,那火辣辣的东西在外面还不觉得,这乍一进来,

弄上几下竟钻得她有些滋味儿了。她忍不住地去迎合,更把腰塌下去pi股翘翘地

耸了,头抵在撑着缸沿儿的胳膊上,微微地晃着,晃得头发便有些散落,几缕发

丝遮下来,挡住了额头也挡住了绯红的俏脸。

长贵却像个莽汉,只是用死力气去拱。身子撞上大脚的pi股,啪啪地不绝于

耳,大脚就像个无根的浮萍,被一波又一波汹涌的浪头推着搡着鼓鼓悠悠地耸动,

每次被凶猛地撞击,仍会压抑不住地闷哼一声儿。初时有些条件反­射­,慢慢地,

那声音却也越来越透出一股子快活。

长贵红了眼一下紧似一下,那饥渴的劲头倒好象捅着的不是自己的媳­妇­,回

回地弄到底,使了全身地力气,一边弄着还不确定地在问:“咋样?好使不?”

大脚哼哼唧唧地应了:“……好使,咋不好使呢……”

长贵脸上露出得意地笑,身子骨愈发挺得笔直,把个物件挺挺地送出去,像

个掉了红樱子的扎抢,逢着个­肉­靶子撒了欢儿似地chā。长贵忽然想起了巧姨,那

pi股也是这般丰腴肥­嫩­,只是那嗓子眼里的叫唤,比大脚却风情了许多。那宝来

媳­妇­该是个啥样呢?长贵一下子模糊了。好歹应该是更肥一些吧,撞上去断不会

被骨头咯的生疼。那­肉­也应该比大脚和巧姨白生一些吧,那娘们儿不常下地呢…

长贵想起这些,不由得更是一阵子躁动,身子也越加的有了兴头儿,手扶了

大脚的胯骨,送得也更加起劲。

“你……这是要死了……咋这大的劲儿呢……”大脚被一连串的猛烈弄得着

实有些情不自禁,即兴奋又有些迷惑。这孬货今个是怎么了?那物件竟是比原先

没坏的时候还要爽利呢。那股子邪兴的劲头,竟和吉庆那初生的牛犊子有得一拼

了。

“有劲还不好?”长贵喘着问。

“好……咋能不好……天天有劲才好呢……”大脚也喘着应。

“那你还和庆儿弄不?”长贵也不知道想起了啥,冷不丁问了一嘴。

大脚的心陡得一沉,一下子别扭了起来,恨不得把长贵一把搡得远远地。不

长眼的东西,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大脚忍着不快,却也不好在这兴头上就和他

掰扯,便用一连串的哼叫遮了过去。

长贵嘿嘿地笑,知道媳­妇­还是那份心思。可今个奇怪,以往的那种恼怒却淡

了许多,心里的怨气竟变得有些可有可无了。

那长贵的脑子里还晃悠着宝来媳­妇­那胖嘟嘟的身子,一时间便有些神往……

第三十八章

实在抱歉,此章更新竟用了两个月。期间经历了一些沮丧的事情,时间又

从未有过的紧促,对不住大家了。说实话,这一章不是很满意,重写起来也没

了激|情。大家凑合看吧。

捉虫的这次要大显身手了,因为我没有校对也没时间修改,捉虫高手们帮

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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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雨仍旧持续不停地下着,瓢泼一样倾泻下来。密集的雨线随着风悠来荡去,

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个的坑又溅成一层层的雾,整个杨家洼就好像被遮上了一块灰

幕,又仿佛被浸在了瀑布之中,一片迷潆影绰。

大脚和长贵犹在忘乎所以地弄着。而在隔壁的院子,却也在上演着一副更加

香艳无比的活瑃宮。

雨下起的时候吉庆和大巧还在河边,当第一片雨劈头盖脸地落下来时,两个

人竟是一阵雀跃,嬉闹着抓起衣服,没头没脑地便往家里跑。吉庆吆喝着大巧,

大巧在身后咯咯地笑着一路紧撵,跌跌撞撞地进了家门。

巧姨站在院子一侧的柴屋门口,二巧立在正屋门前,正举了个草帽犹豫着要

给娘送过去。

“算了算了,别送了,这雨,那草帽哪管用。”巧姨制止着二巧,扬了脸看

了看满天挥洒的雨帘,“先在这呆着吧,一会就该停了。”

“那我不管啦?”二巧问了娘。

“你回去吧,别管了,一会儿我自己跑过去。”巧姨挥挥手让二巧先回,叮

嘱着她把门掩好,别让雨潲进屋里。一回头,正看见大巧和吉庆没头苍蝇一样的

窜进来。巧姨赶忙大声地招呼,敞了门喊他们过来。

两人裹着一阵风冲进柴屋,兀自惊魂未定各自捂着胸口大声地喘着,喘着喘

着却又异口同声地吃吃笑了,也不知笑个啥。

“还乐呢,你看看你们,这一身。”巧姨忙把门顶好,回身抄起一条手巾在

大巧脸上抹着,又喊吉庆过来。

吉庆却不动,只是接过巧姨递过来的手巾,眼睛却还笑末滋儿地瞄着大巧。

巧姨顺着吉庆的眼神去看,才发现着大巧竟实是一副招人窥视的模样。小衫

儿­精­薄,被雨水一打,早就帖服了身子。那胀鼓鼓浑圆的胸脯撩人地坚挺在那里,

小巧的­奶­头儿卜楞楞立着,就像小衫上暗埋了两粒搭扣疙瘩。腰也纤细婀娜,身

形在那地儿玲珑地拐了个弯又随着翘起的pi股滑下去,说不出的妩媚盎然却又显

得鲜灵结实。

别说吉庆了,那巧姨看在眼里都有些眼馋,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这大

闺女的身子该是多好,自己却再也没那时候喽。

扭头又瞅吉庆,忍不住拧了他一下:“瞅!瞅!咋还瞅不够?你看你那眼神

儿,要吃人呢。”

吉庆一笑,一股子坏水冒了上来,脸立时学了电影里那坏蛋的模样,舔着嘴

­唇­张牙舞爪地往大巧身边踱去:“嘿嘿嘿,小姑娘漂亮大大地,太君米西米西。”

大巧却也配合,故作惊慌左躲右闪地,脸上却是掩不住地戏谑俏笑。就在吉

庆伸手一抓的时候,又“啊”地一声轻叫,顺手扯了娘挡在眼前,颤微微地嗫嚅

:“娘,坏蛋……”

巧姨见小两口调笑怡人,一时也泛了童心,身子一挺,老母­鸡­般把大巧护在

身后,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别怕,有娘呢!”

吉庆“嘿嘿”又笑,张着手又冲巧姨袭来:“娘?娘也漂亮大大地,太君一

样米西米西。”

巧姨掩了口“格格”一笑,又冲吉庆飞了个媚眼,学了电影里青楼表子的腔

调儿,竟是味道十足:“诶呦喂,这不是巧了,大娘我正好也饿了呢,太君,让

我也米西米西?”

“太君”一愣,稍倾又满意的点头:“嗯!良心大大地好,一起,一起米西

米西!”

娘俩个笑得花枝乱颤,吉庆上去便左拥右抱,把巧姨和大巧一起拢在怀里,

低了头一边亲了一口。

那巧姨已经有些痒痒,被吉庆亲到脸上,身子更是冒火,缩着肩往吉庆怀里

又拱了拱,胳膊肘一捅,仰了一张绯红的脸问:“太君,先吃谁呢……”

大巧也有些气喘,却没娘那股子洒脱劲,只是羞答答地低了头,身子却还是

不离,也死命地贴着吉庆的胸脯。

吉庆左看看­骚­浪无比的巧姨,又看看娇羞可人的大巧,一时间竟是无从取舍,

索­性­一股脑拥到屋子的一角。

还是那付堆满苇席的架子,织好的席整齐地码在一侧,另一边却空出了一条,

不知什么时候铺了一领窄窄的席,擦得锃亮光洁。看得出来,那巧姨大概是因上

次尝到了甜头,忽然发现这洗澡用的柴屋当真是个偷欢的所在,便早早的预备下

了。

吉庆拥着娘儿俩靠过去,扭头透过窗缝往正房里看。巧姨知道他啥心思,低

声说:“下着雨呢,不会过来。”

外面的白毛雨气势不减,一股股风裹挟着雨丝不时地从敞开缝隙的窗户打进

来,把个狭小的柴屋吹得清凉爽利。

吉庆这才放心,更是坦然的把怀里的母女搂得更紧,努了嘴迎上巧姨,舌头

像滑溜的泥鳅钻进巧姨的嘴里,吸溜吸溜地吮。那巧姨也是渴的厉害,噙住了便

再不松口,胳膊钩住了吉庆的脖子,把吉庆的头整个带过来,贴了个紧紧密密。

温润的舌尖更是搅了吉庆的,辗转反侧得透不过气来。

大巧偷偷仰了脸看了一眼娘和吉庆,见两个脑袋像长在了一处,翻来覆去地

在那块儿碾压,嘴和嘴更是黏在了一堆儿,支支吾吾地发出一阵阵让她面红心跳

的呻吟,立时便有些难耐,忍不住口微微地张了,喘息得也愈发粗重急促,身子

一软,情不自禁地往两人的中间挤过去。

巧姨感觉到了大巧压过来的身子,眼张开了一条缝儿,见大巧一张潮红的脸

靠在身边,纤细的胳膊也chā了进来,叠在自己上面绕着吉庆,那火烧火燎的模样

儿让人说不出的又疼又爱,忙努力地把自己从吉庆嘴里褪出来,给大巧儿留了空

挡儿。大巧正遍寻不着,突然见吉庆闲了,忙不迭的把自己送过去,粉­嫩­的舌头

早就吐出了半截,颤微微地迎向吉庆,吉庆一低头的功夫,两人立时便凑到了一

处,又是一阵子疯了般地吸吮。

见小两口亲得尽兴,巧姨却有些意犹未尽,不甘心地又凑过去,也伸了舌头

在两人叠在一起的脸上啄弄几下。搔搔大巧的耳根,又舔舔吉庆的脖颈,弄得欢

畅之时竟还强chā过去,塞在两人中间尝尝滋味儿。

吉庆和大巧弄得快活,像没有剪开的两个窗花儿再不给她半点儿缝隙。那巧

姨不有些无趣,却又饥渴难当,手便抽出来,窸窸窣窣地往下面摸去,一把捂

住了吉庆支成了帐篷样的裤裆。那里面的物件硬得像大腿根儿别了个棍子,隔着

裤子巧姨都觉出了滚烫。巧姨的心立时也跳了个欢实,急惶惶矮下身子,手忙脚

乱地扯脱吉庆的裤子。倒像是寻到了个宝,忙不迭的要把那物件放出来。

那东西一露头儿,便像个刚从河里洗了个澡的家雀般趾高气扬,红彤彤青筋

暴跳地卜楞楞直颤,把个巧姨稀罕得不得了,张了口便吞了进去,竟一下子抵到

了嗓子眼儿,忙又吐出来,伸了舌头舔了一舔,又囫囵着裹进嘴里,踢哩吐鲁地

像是大热天里嗦叻着一根儿冰棍儿。

吉庆身子一紧,快活地几乎叫出了声儿,忍不住把自己从大巧嘴里拔出来,

大口大口地喘吸。却见大巧眼神迷离,仍是勾着自己的脖子往上凑,紧着一把抱

过来,死命地箍在怀里,下身却还是努力地挺着。

“庆儿……还要……”大巧呢喃着,一股股热气从红润的­唇­

间呼出来,扑在吉庆的脸上。

吉庆喘着,箍着大巧儿,说出的话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嗯嗯,给……

热不?褂子脱了呗。”

大巧一只手还挂着,另只手缩回来,捻着扣子三下两下地解开,把个小巧挺

拔的­奶­子敞了个透亮,热乎乎地挤在了吉庆身上,那两粒粉红的­奶­头,直鼓鼓地

贴了个熨熨实实,仰起头伸了舌头去找吉庆。

吉庆长吁了口气,低头接住大巧,两个人又亲到了一起,吉庆的手却不时闲

儿,一把盖上了大巧的胸脯,把个结实滑润的­奶­子揉成了个面团。

大巧“哦”地一声轻叫,好似被弄疼了,却还是把个身子更紧地贴过来。

巧姨蹲在地上,见大巧去了衣裳,也利索地把自己的褂子扯脱,那嘴竟还含

着吉庆舍不得松口,伸了个脖子把个脑袋点成了个小­鸡­啄米。

吉庆抽了空儿去看巧姨,见自己的东西在巧姨红润的­唇­间进进出出的穿梭,

也看得惹火,用手去拽巧姨。巧姨翻眼皮撩上去“嗯”了一下,见吉庆是让她上

来,逐不情不愿地吐出来,立起身子靠住了吉庆,把个松软的­奶­子也一堆一块地

挤着,忍不住又在吉庆身上蹭了蹭,蹭得她一阵子哆嗦。

吉庆却又把大巧按了下去,立着家伙凑到了大巧嘴边。大巧扶住了,张了小

口却只含进了半截,吉庆下意识地一挺,一下子便杵了个满嘴,倒把大巧弄了个

措不及防,一口气闭住,吭咔地咳个不停。

大巧翻了个白眼,狠狠地瞪了吉庆,吉庆嘿嘿一笑,又挺过去,被大巧接了

慢慢地往口里嗦。

巧姨忍不住“吃吃”地也笑,凑到吉庆耳边柔声细气地说:“咋样?娘俩个

伺候你,是不是忒舒坦?”

吉庆忙不迭地点头。

“那你吃着碗里的还瞅着锅里?”巧姨喘着粗气伏在吉庆耳边呓语着问。

吉庆诧异地扭头去望,见巧姨眨末着一双迷离悱恻的媚眼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又伸了手在他鼻头上一拧,凑近了他的耳根,颤微微地压低了声音说:“……

跟你娘……姨都看见了……”

吉庆吓得一缩,那东西差点没从大巧的嘴里退出来,被大巧一把拽了,又塞

进口里。

巧姨伸了舌尖在吉庆耳根上一舔,捏着嗓子又说:“害怕啦?没事儿……

都说开了。”

吉庆又疑惑的看着巧姨,巧姨抿嘴一笑,重又凑近了吉庆耳边:“你娘……

也啥都知道呢,她也不说……”

“……她不说?”吉庆低低的嗓音问。

巧姨摇了摇头,突然抿嘴妩媚地一笑,迫不及待地努嘴贴上去,热烘烘的舌

头湿漉漉便塞了进去,唔唔着吸了个尽兴。好半天这才缓过来,拔出嘴大口地喘

气,又凑近吉庆的耳边:“……不行了……想起来就不行……”

吉庆问她啥不行?

“……想起你和你娘……就受不了……”巧姨说完,拽了

吉庆的手按在自己的下身,“你摸摸……湿透了都……”

可不是,吉庆顺手一掏,那毛咂咂热乎乎的地方竟粘得邪乎。手到之处,满

指头的滑腻,像沾了一手的浆糊。

吉庆嘿嘿地坏笑:“要不,先给姨去去火?”

巧姨迭迭地点头,麻利地爬上了架子,大腿一擗便把那黑乎乎一条敞了个透

亮。那地方被浸得潮湿润滑,一撮撮黑毛儿凌乱不堪地七扭八歪,像是一块被野

鸭子祸害了的庄稼地。

大巧在下面正裹弄得认真,俩人窃窃私语了半天她竟是一句也没有听进,依

旧捏了那东西津津有味地品着。忽然觉着娘一阵风般窜上了架子,吉庆也蠢蠢欲

动的模样儿,知道这是要弄了。可心里却是一阵子焦急,到怨了吉庆放着小的不

管却先顾了老的,便装作不知,依旧鼓了嘴把那玩意往里埋得更深。吉庆往巧姨

身边挪,大巧便跟着往那边蹭,像是拖了个油瓶。

巧姨抬起半截身子,见大巧仍是不撒嘴,明白闺女的心思,欠身子过去,小

声地央告了:“巧儿……妈先弄,你忒紧了,庆儿受不了,妈松,庆儿还

能忍。”

吉庆心里暗笑,笑巧姨急惶惶的倒还能想出个这样的借口。可话说回来,巧

姨说得也在理。那大巧的那条­肉­洞还真是紧紧实实,回回弄进去便把他箍得透不

过气来,像是被一张­肉­呼呼的热手紧紧地攥住了。那巧姨的也的确差上一些,虽

说不至于松松垮垮的,和大巧儿一比却真有些没着没落的感觉。好在弄的时候巧

姨着实的­骚­浪,癫狂的像个入了网的鲶鱼,倒把下面的不足遮了个严严实实。

大巧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但也无可奈何,只好不舍地松了吉庆。吉庆却也有

些不忍,拖了大巧一起过来,把大巧安抚在巧姨身边。

巧姨一把将闺女拢了过来,大巧也就势躺在了娘的身边,把个头慵懒地伏在

娘的胸前,眯着个眼却还是瞄着吉庆。

吉庆却再顾不得大巧了,见巧姨早就擗着大腿候在了那里,忙拧身向前,端

了家伙儿什就往里捅。这一下有些不管不顾,直接没进了根儿,捅的巧姨吸了口

凉气,就像冷不丁吃了个酸杏儿,虽说有些孟浪咂么咂么嘴却透着那么痛快。等

吉庆囫囵着杵到了底,这才“哦”地一声轻唤,忍不住把怀里的大巧箍了个紧紧

实实。

大巧儿一下子被娘箍得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娘,咋了?”

“舒坦…舒坦啊…”巧姨悠悠荡荡地呻吟了一句,大巧儿不由得轻笑:“娘

倒是舒坦了,把我弄得生疼……”

巧姨看闺女笑得小脸一抹的绯红,忍不住更紧地抱了大巧,一手却托了自己

的­奶­子,正对上大巧碾压在那里的一对浑圆的|­乳­,一大一小两个­奶­头立马像是连

秧的一对樱桃,头对头顶在了一块儿。巧姨却还揉搓着,那­奶­头颤微微地抖动,

把个大巧弄得立时一阵一阵地越发的热乎。

吉庆也看得兴起,鼓动着大巧:“巧儿,去亲………去亲你娘……。”

大巧竟有些羞涩,缩着头往回褪,又被巧姨死死地锁住,那巧姨更是把丰腴

的­奶­子贴了大巧儿,枣一样的­奶­头哆嗦着放置在大巧的嘴边。

大巧儿被鼓动的有些忘形,好在也不是第一次,索­性­一闭眼伸了舌尖便舔了

上去。刚一挨着,巧姨浑身便一紧,“哦”了一声儿,身子立马拱出了一道湾。

大巧见娘的反应如此敏感,更是上火,另只手也摩挲了上去,一把抓住娘的另一

个­奶­子,轻轻柔柔地搓了起来,嘴张得更大,舌尖卷着便把个硬实实的­奶­头噙了

进去,像是含了个糖豆儿,在里面囫囵地扫弄舔吸。

小两口即分工又合作,一个注重上面,另一个砸夯似的不停地抱了巧姨的大

腿没了命地chā着,那巧姨活脱脱地变成了个玩意儿,身子立马软成了稀泥,扭曲

颤抖着“啊啊”地叫了开来。

窗外地雨仍瓢泼似地倾倒着,轰隆隆地雷声夹杂着呼啸的劲风此起彼伏,那

巧姨荡气回肠的哼叫近在咫尺虽有些声嘶力竭,但在这狂风暴雨中竟变得如此的

微弱。

“玩死了……娘被你两个玩死了……”兴许是叫得累了,巧

姨终于粗喘着长长缓了口气,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瞄向两人。

大巧儿仍在娘的胸前鼓悠着,把娘两个­奶­子捏在手里挤压揉搓,粉红的舌头

不时地吐出吐进,吸吸这个又舔舔那个。立在下边的吉庆,却还扛着巧姨浑圆雪

白的两条大腿,耸着个身子不停地把自己的东西送进去又褪出来,每一次都用了

最后的力气,顶得巧姨像是个被浪花推送的一条小船,荡荡泱泱地上下悠动。

“使劲,使劲。”巧姨却还嫌不够,涨红着脸吼着,大巧却被下面迭迭的

“啪啪”声弄得更是难耐,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早就绞成了麻花,大腿根紧紧地夹

着,兀自微微地颤抖个不停。手底下也越发的疯狂,把娘的两个­奶­子揉搓地几乎

变了形状,一张热乎乎的小嘴更是凑在娘的口边,伸了舌头没命地添。

“上来,巧儿,上来。”巧姨招呼着大巧儿,抓了她往自己身上拉。大巧儿

忙不迭地起来,蹁了腿便跨了上去,像骑了一头骡子,那鞍桥却正好在娘的脸上。

巧姨一把捧住,手指捻了大巧儿密匝匝地毛往两边一分,大巧儿粉红湿润地

­肉­缝便刷地敞开,那里面折折皱皱却晶莹潮热,像是刚出锅的一盅粉羹热气扑鼻。

巧姨心里忍不住地一阵子荡漾,她不知道自己个这是咋了,竟也对个女人的

物件变得这般的垂涎,这一处清新鲜活得像是刚刚成熟的雏蚌粉­嫩­诱人,让她不

由自主地凑了上去,像是个饿极了的鱼鹰子,风卷残云般舔吸了起来。

大巧儿就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了,“啊”地叫了一声儿,整个身子直挺挺地

绷紧,把个头高高地扬了,一边哼哼地叫着一边却忍不住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巧姨见闺女僵在那里,更是鼓舞,舌头伸得老长,舔了外面却还要探进去扫

弄。大巧儿越发地不行,僵持地身子陡然萎靡下来,微微地哆嗦着,用纤细的胳

膊努力地支撑住。

“咋样?舒服么?”吉庆看不到大巧的表情,抻了头问。

巧姨怕他分心,鼓悠着自己抽空儿地催:“别停……紧着……”吉庆忙又开

始往上耸,却越来越觉得巧姨那地界儿松松垮垮地挨不着个边儿。

吉庆去拨弄大巧儿,大巧儿回头眯着眼看了他,吉庆招呼着:“躺下,躺下。”

巧姨还没尽兴,见吉庆让大巧儿躺下,以为这就要换人了,忙哀求地瞅了他,

两条高高扬在那里的大腿紧着弯下来,勾着吉庆锁了个严严实实。

吉庆见巧姨这幅样子,心里暗笑,却扶着大巧下来,一只手去拽巧姨。巧姨

却像是个耍赖的黄狗,扭捏在下面就是不挪,嘴里嗫嚅着央告:“再来会儿,再

来会儿……”

“不是,姨,我想弄后面……”吉庆嘿嘿地咧嘴。

巧姨一听,立时畅快地应了一声,一骨碌爬了起来,麻利地下了架子,把个

滚圆肥硕的pi股翘在了吉庆跟前儿,扭头瞅着吉庆:“沾点水儿,pi眼儿涩呢…

…”

吉庆点头,端了自己的物件,在巧姨溢满了白沫的­肉­缝儿蹭了几下,又扶着

抹在了密匝匝地腚眼儿。来来回回几下,那地方已然湿乎乎滑腻腻的晶莹透亮。

巧姨见准备停当,忙弓着背把个pi股撅得高高,两只手背过来,扒着自己的

pi股蛋,扭脸眼巴巴地望着吉庆:“进来啊,进来……”

吉庆答应一声,捏了硬邦邦的家伙,就像是攥了根扎抢,对准了那一蓬掬花,

扭捏着便挤了进去。巧姨“噢”地一嗓子,被吉庆拱着便瘫在了那里,两条腿嗦

嗦发抖,要不是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大巧的腿,那脑袋已然撞上了硬邦邦地架子。

吉庆稳住身子,问:“咋啦,疼么?”

巧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气急败坏地扭头:“疼啥?别停啊,紧着!”说完,

塌了软软的腰把个pi股翘的更高。吉庆再也没有顾忌,双手扶着巧姨肥白的pi股,

啪啪地大开大合。没几下,那巧姨便悠悠荡荡地哼得欢畅,脑袋低垂,披散的乱

发随着身子的耸动左摇右荡。

大巧看得更是心焦,躺在那里便如躺在了饼铛上,又像是钻进了一窝蚂蚁,

从骨头缝里透着一股子瘙痒。两条腿情不自禁地张开,自己的手便探了下去,扪

住自己的下身,似乎是想把下面那好似决堤的水库般的地界儿堵上。可当那里被

手掌盖上,却又更加燥热,只好曲了手指捻起来搓起来,就像是拿了铜钱儿刮痧,

身子里的那些火啊便可以这样的被驱散了。

可偏偏事与愿违,手指头捻动得越快,可身子里的火却像是被浇了菜油般竟

越烧越旺,把个可怜的大巧儿弄得几乎要疯了,睁眼去看下面,那娘俩儿个却快

活的像是刚刚被松了辕的马驹子,撒着欢儿蹽着蹦儿地缠在一起,一个捅得尽兴

一个叫得畅快。

大巧儿着实有些眼热,又不好硬上去扯了他们,见娘低垂的头在自己的股间

游弋,忙叉开腿把下身踮起,手却去找娘的头,两下里在一起凑着,嘴里含含糊

糊地哼起来:“娘………痒呢,舔舔……舔舔……”

巧姨迷乱之中被大巧抓住了头发,身不由己的便俯下了身子,伸了舌头像个

饿极了的姆狗,吧嗒吧嗒地舔了个尽兴。那大巧儿便再也忍不住,“啊啊”地叫

得越发疯狂。

巧姨的呻吟悠扬高亢,大巧的叫声痴狂廻转,母女两个此起彼伏竟像是吟唱

着一支浪情儿的船调儿,和着窗外的风声雨声,把个小小的柴屋竟衬得春意盎然,

恨不得墙角旮旯都洋溢着一股子­淫­靡。

那吉庆被这种气氛感染的也更加沸腾,没了命的耸着推着,一连串的抽送把

个巧姨的腚眼弄得恨不得翻了出来。那一瞬间,巧姨涨红着脸几乎再也喊不出来,

脖子上满是青筋,一口气就憋在了那里,大张着口就那么僵着杵着,好半天,才

终于缓过气来,随后,身子便轰然倒塌,软软地趴在了大巧儿的股间,急促地喘

得上气不接下气。

巧姨这是泄了,吉庆看在眼里不由得心里却一阵子得意。这巧姨终于被他给

拾了,对吉庆来说,这意义却非常了。以往总是自己不盯劲呢,巧姨正快活地

哼着,自己个就被她­骚­劲十足的样子给弄得丢盔卸甲,好几次巧姨还在嬉笑着他

“欠练”。可现在,自己还在龙­精­虎猛,而最先丢盔卸甲的却是巧姨了。这感觉,

着实让吉庆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就像是一个车把式,挥着鞭子志得意满地

坐在大车上吆喝着牲口。

吉庆啪地一下,掴在了巧姨的pi股蛋儿上:“咋了?不行了?”

巧姨犹自气喘着,闭着个眼睛努力地调息,过了一会儿,这才长长地哼了一

声儿,似乎那刚才飘走了的魂儿终于又附了体:“死了,死了,你个坏小子要把

你姨­干­死了……。”吉庆嘿嘿地笑,挺着家伙意犹未尽地又来回地抽动了几下,

弄得巧姨“哎呦哎呦”地直哼哼,回着手往身后推着吉庆:“不中了,歇会儿歇

会儿……”一抬眼皮,见大巧儿仍辗转地在那里煎熬,忙抽身,小心奕奕地把自

己的腚眼儿从吉庆身上松下来,像个撒了气的皮球,“噗通”一下,跪在了一旁,

有气无力地指着大巧儿。

大巧儿这时候也微睁着毛眼,迷离地瞅着吉庆,一脸的饥渴焦躁。

吉庆捏着湿淋淋地物件儿,夹在指间依旧是一副张牙舞爪狰狞的模样儿。大

巧儿一眼看见却是无比的悸动,不由得把两条白皙修长的腿擗了个宽敞,痴痴地

迎着,上身也下意识地探了起来,晕晕乎乎地候着,嘴里喃喃地自语:“快,快

点儿…………”

吉庆裤子褪在了脚腕子,层层叠叠地堆在那里,手里扶着家伙蹒跚地挪了几

步凑到了大巧儿身边。那大巧儿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把便把吉庆紧紧地

攥到了手里,抓着胳膊再不放手。

“快点­干­啥啊?”吉庆坏笑着,却把自己的东西在大巧儿滑腻的私|处蹭了几

下,弄得大巧儿又是一阵哆哆嗦嗦,咬着牙狠狠地捏了吉庆一把:“你说呢?!

快点!”

吉庆嘿嘿地笑,瞟了一眼趴在一边惊魂未定的巧姨。那巧姨仍自气喘吁吁的,

见吉庆看着自己,心里却也为大巧着了急,忍不住搡了他一把。

吉庆其实也急,但他似乎更愿意瞅着大巧儿那一副急惶惶的样子。见平日里

高傲的大巧儿,现下里竟变成了一个被欲­火­煎熬着的饥渴神态,吉庆打心眼里感

到一种刺激和兴奋。活脱脱把一个端庄的大闺女变成了个破鞋,那份刺激,不是

亲身感受还真不知道其中的妙处。

想到这里,吉庆坏水又冒,咧着嘴冲大巧说:“求我!”说完,又把那东西

在大巧下身蹭。

大巧儿一阵子气苦,恨不得窜起来活吞了吉庆。但身子却着实的无力,就像

是一块裂了无数口子的旱田,好不容易盼来了瓢泼的雨,哪里还舍得再让它回

去?

大巧儿嗫嚅着,手却把吉庆的胳膊攥得更紧:“求…。求你了………”

“求我­干­啥?”吉庆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小人嘴脸。

大巧儿脸涨得通红,一半是急得一半却也是臊得。虽然这也不是第一回和吉

庆弄了,也不是第一回让吉庆睡了自己娘俩儿个。但那都是水到渠成,三个人都

在那兴头上,胡天黑地的也顾不了那么多,老母猪滚在了坟堆里,谁也别嫌谁臭。

可眼下却是消消停停的了,刚才仨人腻腻歪歪的已经告一段落,娘得了好处在一

边看着热闹,这吉庆得了便宜还洋洋得意,就剩了自己在这里­干­靠着。

大巧那感觉,就好像是个刚出了科班的戏子,本身还是个懵懂的雏,大拨轰

着滥竽充数的还不显眼,这冷不丁戏台上就瞅了自己,竟是一时的晕了。

“快点啊,求我­干­啥啊?”吉庆见大巧儿迟迟疑疑,也有些难耐,忍不住去

催,话音未落,却觉得自己pi股蛋子一阵子生疼,扭脸看去,却是巧姨嗔怪着拧

了一下。

巧姨知道闺女是害臊了,明白自己要是在一边总是看眼,这大巧儿便总也过

不去这槛。好在娘俩个都一块儿分了男人,自己这当娘的也早没了脸面,这时候

如果不加把火,往后在一块堆儿滚的日子难有些拘谨。

拧完了吉庆,巧姨扭着身子又爬了上去,歪在大巧儿身边,一手拢了大巧儿

的头,一手便又摸上了大巧儿的­奶­子,撒着欢儿地捏了一把,努着嘴“叭”地在

大巧儿脸上一亲,格格笑着戏谑地说:“闺女,求就求,也少不了一块­肉­不是?

反正卖力气的是他,让驴拉磨,还得喂一把豆子呢。”

“啪”地一下,吉庆憨粗的家伙什儿在大巧儿­嫩­滑的下身重重地甩了一把,

把大巧儿弄得又是一颤,浑身哆哆嗦嗦,心里那股子邪火却越烧越旺,鼓噪的她

浑身上下无比的焦灼。大巧儿忍不住往娘的怀里鼓悠了一下,娘丰满柔软的­奶­子

倒掉在眼前,颤颤巍巍地晃晃悠悠,晃得她眼迷心跳。

巧姨却拱着身子摇了闺女一下:“巧儿,求他,求他啊……。求他来­操­你…

……”

大巧儿终于咬了牙,紧紧闭上眼睛,从牙缝里慢慢地挤出了几个字:“求你

……­操­我!”

吉庆竟还是不依不饶,甩着个玩意儿,“啪啪”地抽打着:“­操­啥,说!­操­

啥!”

“­操­bi!­操­我的bi!”大巧儿索­性­豁了出去。巧姨伏在那里听着,竟没来由

的也是气喘,忍不住喷着粗气趴在大巧儿耳边,一句句地教着闺女说一些疯话。

大巧儿就像个照本宣科的匣子,娘悄悄地教一句,她便强挣着说一句,却越

说越是顺畅,越说也越发的来了兴趣,把个吉庆听得“嗷嗷”叫着便一股脑灌了

进去,捅得大巧儿身子一紧,叫得更加欢畅淋漓。

外面的雨在慢慢的稀疏,风却未减,拍打着门窗“啪啪”作响。屋里的娘儿

三个白花花的身子又堆挤在了一处,像是被风吹了,摇摇曳曳此起彼伏。

杨家洼情事39

连日的大雨,让下运河像是被煮沸了一般汹涌澎湃。层层叠叠的浪花翻卷着

顺流而下,显得格外的焦躁不安。

七八月间,是下运河主汛期。乡里面的防汛动员早就开始了,家家户户的壮

劳力集中在了一起,通通上了大堤。杨家洼虽三面环水,但好在地势高耸,一般

的水再大却也漫不上来。固堤防汛听起来吓人,在这儿地界也就是走个形式。

不知道是把吉庆忘了,还是压根就没觉得一个刚出了校门的半大小子也算个

劳力,反正没人吆喝他。

长贵早早的就奔了河堤,大脚房前屋后地­操­持着,地里也没了活儿,撇下吉

庆一个人,闲得五饥六受,小心眼儿便又动上了。

仍是顶着黑就出了门,小哥俩轻舟熟路又奔了那条河汊。或许是连日的雨,

鱼儿们也欢实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在河面浮头儿游弋。这一回获更丰,当小船

慢慢地摇出来时,水线竟已经快吃到了船帮。

"哎,上次那钱都花了?"吉庆坐在船头,光溜溜的腿探进水里惬意地拍打

着。

二蛋儿小脸晒得黢黑锃亮,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没,藏着呢!""

打算­干­啥?""交学呗,再买双白球鞋,刷白刷白的那种!"二蛋儿笑得更加

开心,一脸的神往。

"明年你也该毕业了吧?"吉庆问,"还上么?""不想上了,忒累人。"

"我看也是,破学上个啥劲?还不如早点挣钱呢。"吉庆撇着嘴,伸了手指头塞

进嘴里,鼓着气吹了声长哨。哨音悠长响亮,扑啦啦惊起了成群的飞鸟,鸣叫着

在苇荡上空低廻盘旋。

"我爸也是这么说的,他早就不想让我上了。""那钱没给他们看吧?"吉

庆问。

"我哪敢啊,还不得把他们吓一跳!"二蛋儿提起钱来陡然的­精­神百倍,两

支浆划得越发轻快,"要给也给我妈,可不敢给我爸,又得拿去玩儿牌了。"乡

下里玩牌,不是麻将也不是扑克,是一种长条的叶子牌,闲暇里三五成群地玩。

输赢也没多少,五分一毛的进出,就是个乐呵。但农民们本就没啥现钱,时间长

了,那些钱竟也可观,于是,隔三差五的村里也有为这事儿闹得两口子­干­仗的。

"你的钱呢?"二蛋好奇的问吉庆。

吉庆挠挠头,也不知道说啥,含含糊糊地支吾着找个话题引了开去:"这次

再去看看,要是和上次一样的好卖,往后我就­干­这个了,你往后也跟我­干­!咱也

弄个万元户!""行啊!"二蛋答应的爽快,想想自己也能成个万元户了,钱还

没揣到兜里,那心气儿却立码昂扬了。

天公作美,连日的­阴­雨现在却突然地放了晴,浓重的黑云也逐渐地散去,露

出了瓦蓝清澈的天空。下运河也慢慢变得平静,像个羞涩的大闺女半遮半掩地展

露着自己柔美的一面。苇荡里布谷鸟的叫声此起彼伏,被微微拂过的风缓缓地送

来又隐隐地消逝。

俵口码头的喧嚣声在如此静谧中慢慢地便浮现在耳边,远远地望去,码头上

密密麻麻的船只依次排列,在河面上起伏荡漾。

小哥俩紧着把船靠了过去,还没停稳,吉庆的一双眼睛就开始往岸上踅摸。

码头上的市场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对吉庆来说都是陌生的面孔。吉庆还惦记

着上次那个胖胖的大叔,惦记着上次临走时人家叮嘱的话。

扭头和二蛋儿说了一声儿,嘱咐他在船上守着,自己一个健步窜上了岸,一

头就扎进了人群。

像个没头的苍蝇,吉庆在密集的人流中跌跌撞撞地走了几个来回,那胖胖的

身影却是踪迹皆无,吉庆擦着满头的汗,一时也有些迷茫,下意识地左顾右盼。

身边有些小贩,守着自己家里种的一些菜啊果啊高声地吆喝着。吉庆凑上前

去,小心奕奕地问:"叔啊,打听个人呗?"一个小贩扭头看着吉庆,满脸的迷

惑。

"一个胖子,说是总来的,好像是管食堂的,叔知道不?""管食堂的?胖

子?"那小贩依旧迷惑,喃喃地自言自语。旁边一个人却搭了言儿:"是不是姓

胡啊?"吉庆猛地想起,迭迭地点头:"对对!"那小贩恍然大悟的模样:"胡

胖子嘛,公安局食堂的啊!你得说姓,要不谁知道?"说完伸了脖子左右的看:

"按理说这时候应该在啊……""在呢,我刚才还看见他呢。"旁边那人又搭腔,

说完站起身往远处望,突然一指:"那不是!"吉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果然,那胖胖的身影正从市场角落一个脏乱不堪的茅房里出来,一边慢慢地踱着

一边还摸摸索索地系着裤带。

吉庆忙道了声儿谢,扭头便窜了过去,还没到近前,就开始"叔,叔"地叫

上了。

胡胖子正要推起自己的三轮,听到有人叫,习惯地回头,正看见四脖子流汗

的吉庆,初还有些迟疑,定睛凝视才猛然想起,于是咧嘴一乐:"嘿,小子,来

啦?"吉庆气喘吁吁,讨好地笑:"来啦,叔,找你半天了。""咋?又来卖鱼?

"胡胖子嘿嘿笑着说。

"可不,比上回还多呢,叔不是嘱咐了?一直找叔呢,别人要都没给。"吉

庆也不知道咋了,瞎话顺嘴就来。那胡胖子更是乐不可支,满意地拍了拍吉庆:

"好小子,仁义!走,瞅瞅去!"吉庆答应一声,领着胡胖子到了码头。

好像是专门给吉庆圆谎的,那船上还真有几个人低着头在舱里划拉着什么,

二蛋儿正急皮狯脸地支应着。

吉庆忙跳上去,听那些人正劝着二蛋:"卖谁不是卖啊,说个价说个价!"

吉庆赶忙窜上去chā话:"真不行呢,给人留的,说好了的。""给谁留的啊,他

也用不了这么多啊。"那些人还是不依不饶,头都没抬,继续在舱里挑挑拣拣。

"谁说用不了啊,再来两船也照样包圆!"胡胖子在身后搭了腔,蹁腿上了

船。那小船立时便有些倾斜,忽悠一下,吓得胡胖子忙拧身跳上了岸,那一瞬间

竟身轻如燕。

"哟,胡哥啊,这是给你送的?"那些人见了胡胖子,呵呵笑着问。

"可不!赶紧走着,没你们份!"胡胖子似真似假地拉扯,恐怕那些人坚持

着要抢一样。那些人却并不下船,满嘴打着哈哈:"这么多呢,匀点呗儿,你用

得了嘛?"胡胖子撇着嘴:"用得了-——嘛?你把"嘛"去喽!我这还不够呢!

"说完又伸手,连拉带扯地把那些人拽下了船。

吉庆和二蛋儿甩着满脸的汗,眼巴巴地瞅着胡胖子。胡胖子等小船忽忽悠悠

地终于停稳,这才慢慢地上去,猫腰在舱里翻着,边看边满意地点头:"不错不

错。"忽然抬头又问:"这回还有鸭蛋么?""有有!"吉庆忙转身拎过一个篓

子,里面慢慢地一篓鸭蛋。

胡胖子频频地点头,心满意足地直起腰:"得!还是按上回的价,过秤!"

三个人分头忙活,胡胖子上岸拿来了秤,吉庆和二蛋儿紧着往筐里面把那些鱼来

来回回地装进倒出,一会儿功夫,两筐鲜灵灵的鱼已经放到了胡胖子的车上。

还是那个价钱,厚厚的一叠也还是有零有整。胡胖子沾着唾沫一五一十地数

了,递到吉庆手里。吉庆仍是不数,捻了捻打成卷揣到了兜里。

胡胖子抬头瞭了瞭天。明晃晃的日头已经漫过了房脊,绚烂的阳光没遮没挡

地倾泻下来,映得人忍不住皱眉眯眼。看了看拾东西就要启程的小哥俩,胡胖

子乐呵呵地说:"不着急回吧?上我那儿瞅瞅去?""不了,叔,回了,还挺远

的路呢。"吉庆擦了擦汗。

"远啥啊,不就是杨家洼嘛,顺水儿漂那不一会就到?走!上我那儿瞅瞅去,

也认认门,万一我不在呢,往后直接给我送去。"胡胖子坚持着。二蛋儿看看吉

庆,吉庆也瞅瞅二蛋儿,倒为了难。

半天,二蛋儿嗫嚅着小声说:"那这船……"胡胖子扑哧一下乐了

:"一破船还能丢喽?放心吧。"想了想,还是回头嚷了一嗓子。

码头上一角坐着一群敞胸露怀的汉子,有的是装卸货物的搬运工,有些是来

往货船的艄公,正吆五喝六地说笑。胡胖子一嗓子过去,那些人停了说笑齐刷刷

望过来,有的人认识胡胖子,便远远地回了一声:"胡哥,咋着?""这有条船,

帮着照应着点儿。""齐了!放心吧胡哥,没不了!"那些人乱哄哄应着,顺着

胡胖子的手指看到了吉庆的船,嘱咐着拴好别顺水漂走。

二蛋和吉庆这才放心地上了岸,把缆绳紧紧地绕在绳柱上。胡胖子推着车,

二蛋儿和吉庆一边一个在后面帮衬着出了市场。

俵口镇本不大,隶属于庆阳县。但因为北面紧傍下运河而南面又与一条通往

关外的国道擦身而过,竟是个四通八达的所在,于是庆阳县两套班子建国初期便

都将办公地点设立在了此处。久而久之,俵口便越发兴旺,四里八乡和周边县市

的人们也习惯地把这一片都叫做了俵口,原本的庆阳县倒被人忽略了。唯一让人

还会想起的,也就是在县属机关和各个县属中小学的门匾上,还能看到那三个字。

胡胖子蹁腿上了三轮车,招呼着小哥俩儿也上来坐好。正所谓身大力不亏,

看胡胖子肥头大脑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蹬起车来竟是飞快,三轮车嗖嗖地穿街

过巷,一会功夫儿便到了地界儿。吉庆和二蛋儿跳下车,抬头一看,却是个饭店。

胡胖子气喘吁吁地也下了车,大着嗓门喊了一声,吆喝人出来卸货,扭头看

那哥俩还在迟迟疑疑,上去推了一把:"愣着­干­啥,进去啊。"

"叔不是在食堂么?"吉庆疑惑的问。

胡胖子嘿嘿一笑,说:"食堂那是叔上班的地界儿,这是咱自己家开的。"

说完,招呼着两人大咧咧往里走。刚走到门口,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人,正迎了

个满面。

走在前头的俩个小年轻儿一看就是伙计,一男一女。男的穿着一件早就看不

出本­色­的白卦,前襟一片片的油渍,女的却是­干­­干­净净,粉扑扑的棉布短袖工作

服,即合身又挺括,小立领也扣得严实。

俩人冲胡胖子打了个招呼,匆忙的上去把三轮车上的菜筐往下搬,吉庆返身

想跟上去搭把手,刚一回头,又被胡胖子叫住了:"来来来,认识一下你婶儿。

"吉庆回头,这才看见还有一个女人迈步出来,笑滋滋儿地立在门口。个子不高

但也不算矮小,身子骨倒是挺拔苗条,白白净净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清丽端庄

却让人又有一种没来由的亲近。尤其是那一脸的笑,让吉庆觉得暖和到了心里,

说不出的熨帖。

瞅着那女人绵绵的笑容,小哥俩不由自主地便有些局促,张了张口却咋也说

不出话来。吉庆心里却在嘀咕:这女人瞅着挺好,配了胡胖子,白瞎了。

胡胖子嘿嘿地笑,扭头和女人说:"杨家洼的,上次那鱼就是他们的。"女

人"哦"了一声儿,忙侧身让出条道儿,依旧是满面笑容地招呼着小哥俩儿进屋。

直到走到女人跟前,吉庆才紧着哈了哈腰,满脸堆了生涩的笑.

饭店不大不小,或许是时候未到,吃饭的人还没有,整个大堂显得宽宽敞敞

却清爽亮堂。两溜饭桌,大概有十几台,铺着雪白的桌布。大门对面和很多饭店

一样摆着个柜台,柜台上整齐地叠放着账本算盘。柜子后面是一排酒水橱,花花

绿绿地酒瓶摆了好几层,看上去琳琅满目。

哥俩个进来,迟迟疑疑地不知所措,后边那女人早就跟了上来,笑呵呵招呼

着他俩找个桌子坐下,转身又去柜台拿来了茶壶茶杯。

"小哥俩累坏了吧?这得多早出门啊,也忒不易。"女人笑盈盈地给吉庆和

二蛋儿斟满了茶水,声音也是绵绵的。回头又喊了声"胖子",让他拿烟。

胡胖子慢悠悠走过来,撕扯着烟盒,扽出两根就往吉庆和二蛋儿眼前扔,吉

庆和二蛋儿忙伸手张张惶惶地接住,又小心奕奕地放在了桌子上,讪讪地咧嘴笑

:"不会抽烟呢还。"

"不会好,可别抽,这玩意儿不是他妈好东西。"胡胖子大咧咧从桌子上拿

起了一根儿,掏了洋火点上,深吸了一口又浓浓地吐出,冷不丁又想起了啥似地,

望着吉庆和二蛋儿,指着女人又强调似地介绍了一遍:"我媳­妇­儿,你们得叫婶。

"吉庆和二蛋儿忙又站起身,齐刷刷地叫了一声,这回却不再迟疑了。

"听他那个呢,啥婶不婶的。"胡胖子的媳­妇­格格笑了一声,坐在了一边,

顺手从旁边桌子上拿过了一笸箩蒜,一边剥着一边问:"俩兄弟杨家洼的?"吉

庆和二蛋儿连忙点头应了。

"那可是好地界儿,比我们那儿强多了。"

"婶也是下面庄儿的?"吉庆喝了口水问。

"可不,高台儿的。"

高台儿吉庆知道,大概离杨家洼有五六十里地的路程。

"瞅着婶儿可不像呢。"吉庆堆着笑,小心的说。

"咋不像?抖搂抖搂照样儿掉土渣儿。"女人笑得越发明媚。

"我们那地界儿可比不了你们杨家洼,要地有地要水有水,我们只能打地里

面刨食儿,看老天的脸儿吃饭呢。"胡胖子慢悠悠地搭了话。

"可不,杨家洼多好,都说是宝葫芦呢。"女人应和着。

吉庆和二蛋儿没和人这么样的聊过天,初时也不知道咋去接茬,只好哼哼哈

哈地支吾着。聊了几句,被胡胖子两口子的随和感染着,慢慢地也轻松了下来,

有问有答的倒也是那么回事儿了。

"小哥俩都多大了,该娶媳­妇­了吧?"胡胖子媳­妇­又问。

"早着呢,我刚初中毕业,他还没毕业呢。"吉庆忙说。

"诶呦喂,这可不像。"那女人定睛瞅过来,又看看胡胖子:"我还以为得

二十多了呢。"

"看你那眼神吧,非得把人说老了你才算完。"胡胖子笑着数落着自己的媳

­妇­。

那女人又仔细的端详着吉庆和二蛋儿,眼神儿翻过来掉过去在两人的脸上踅

摸了一会儿,扑哧又乐了:"这仔细一看还真不大,半大小子呢。"说完用下巴

颏点着二蛋儿,"这兄弟一看就不大,"又点着吉庆,"这兄弟可真不像。瞅着

眉眼吧,是个半大小子,可你瞅瞅这身板,活脱一大小伙子了。"

"人家那是­干­活儿­干­出来的,你当都像咱家那小子?跟个秧子似地?"胡胖

子白了媳­妇­一眼。

"可不,要说还得是咱庄稼地里养人,来县上几年,身子骨都孬了。"女人

不但不恼,却还频频地点头。

将近晌午,已经陆续有客人进来。

女人麻利地拾了桌子,站起身招呼客人,一一安顿好后又对着胡胖子说:

"一会别让哥俩儿走了,在这吃。"吉庆和二蛋儿赶忙站起来:"不了不了,还

得回呢。"

"回啥回,吃完了再走!"胡胖子瓮声瓮气地说。

"真得回,出来太早,家里不知道呢。"吉庆忙着解释。

胡胖子扭头瞅着自己的媳­妇­,正好女人走过来,听见吉庆的话并没太勉强,

笑着说:"既然这样,那就回吧,下回!下回一定要吃了再走,中不?"

"中中。"吉庆和二蛋儿连声的应了,迈了步子往外走。

"钱结了么?"女人在后面追着问了一句,胖子嗯了一声儿,晃晃悠悠送哥

俩出门。

正逢中午下班时刻,街上人来人往的变得热闹。一辆辆自行车在不宽的街道

上轻快地掠过,连串的铃声清脆悦耳。倒也有不慌不忙的,拎着的提兜慢悠悠地

走。偶尔一两个熟识的,远远地和胡胖子打着招呼,而胡胖子却背着个手故作矜

持地频频点头,那模样竟咋看咋不像个厨子。

吉庆被胡胖子的故作姿态弄得有些想笑,却又不敢,只好忍着,推脱着让他

止步。

胡胖子站在台阶下依旧背着手,脖颈子扬得老高笑模滋儿地寒暄,嘴角叼着

根儿烟,袅袅的烟雾熏得一对小眼眯成了条缝儿,那张泛着油光的胖脸却越发地

趾高气扬。

“胡哥!胡哥!”冷不丁的,一声尖利的喊叫从街对面传来,随着声音,一

个身影飞快地在游走的行人中穿行而过,瞬间便闪到了正推搡着的三人面前。

胡胖子疑惑地去看那人,眼神中似曾相识。可吉庆和二蛋儿定睛一瞅,竟愣

住了。这人他们认识。

杨家洼情事第35章

吉庆像一股子突如其来的旋风,撒着欢儿冲进了门。本要大声喊上一嗓子的,却猛地见到院子里坐着的两个女人,竟生生地把将要喊出的话咽了回去,就那么傻呆呆地愣在那里。

大脚乍一见吉庆,像是见着了救星,悬了半天的那颗心“扑通”一下落回了肚,猛地站起身,几乎要扑了过去,恨不得把吉庆死死地拢进怀里。巧姨在她身后却先开了腔:“你看看,让你别着急不是?这不是回来了!”

大脚“噔噔噔”地抢步上前,一把拽着吉庆:“这大半天儿的,你这是去哪儿了?”

吉庆还没缓过劲儿,被娘拽着,只是一个劲地气喘,却说不出个话来。本是想赶紧着把兜里的钱塞给巧姨,也让她高兴一下,没成想咋就看见了娘。吉庆不知道娘的心思,可不敢把去县里卖鱼的事情,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说了。虽说娘和巧姨是发小的交情,但这么多钱搁手里,任谁都会打个磕巴。别到时候娘再不愿意,那自己夸下的海口就再也没法子兑现了。

大脚仍是拽着吉庆不撒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吉庆的脸被汗水打得­精­湿,七凌八道儿的,衣服上点点块块地泥巴洇着水渍,看起来像是从水坑里打了个滚又钻出来一样。

大脚“啧啧”地看,胡噜着吉庆的褂子:“你瞅瞅,你瞅瞅,这是去哪滚了?你看看这一身的泥!“吉庆老大不小了,站在那里像座山高,被娘这么翻来覆去地摆弄,着实地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地闪躲,不时地偷看一眼巧姨。巧姨却是一脸嫣然地笑,和吉庆对眼神儿的功夫,还不忘悄悄地撅了嘴虚空里亲上一下。

大脚却没理会吉庆的不耐,又捏着袖子在吉庆的额头上擦着:“出去一天,也不跟娘说上一声儿,吃了么?”

大脚要是不问,吉庆还真是忘了,从早上到现在,竟是水米未进,这才发觉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大脚似乎也听见了,伸指头杵了吉庆一下,嗔怪着:“饿了咋不知回家吃饭呢?紧着!”

说完,拉着吉庆就往外走。

吉庆被大脚连拉带拽地出了门,头却扭着,眼巴巴地瞅着巧姨。巧姨还是笑滋滋的,朝他扬扬手,却没再说话。

街上的知了依旧鼓噪地叫着,吉庆的心里头却比这此即彼伏的鸣叫声还要心烦。本是个皆大欢喜的场面,没成想就被娘给搅了。回来的路上,吉庆还一遍遍地勾勒着,这头一次把挣到的钱递给巧姨的场景,想象着娘仨个喜悦的笑脸和对自己的那种钦佩。

这是吉庆最憧憬的事情,自打和巧姨娘俩个有了那事儿,吉庆从来是索取却没为这些孤儿寡母地出过一分力。好不容易自己真正的像了个男人,却没有最快地享受这种敬佩,吉庆一脑门子的沮丧。

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娘拽着回了家,却还是僵硬着身子,大脚就像是牵了头倔驴。

娘俩个进了门,大脚手脚麻利地把桌子支在当院儿。锅里的饭菜还热着,大脚一边催着吉庆去洗涮,一边大碗小碗地端出来。

吉庆懒懒地洗完,又恹恹地坐了,啥也不说就大口地吞咽起来。大脚见吉庆吃得香甜,心里面一阵子慰藉,坐在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儿子狼吞虎咽。吉庆乌黑的头发乱蓬蓬地,大脚轻轻地拢了,心里却一阵紧似一阵地有些异样,终于轻声地嘟囔:“疯了多半天,咋不知道娘在家惦记?回来了不吭一声,却先往你巧姨家跑。”

吉庆嘴里填满了食物,也自觉理亏,只是嘿嘿地笑了一下。这一笑,便把大脚的心又笑得酥酥的,越发看着吉庆越发觉得哪哪都是那么的可人疼惜,不知不觉手便伸了过去,在吉庆的脸颊上轻柔地摩挲着。吉庆却下意识地一躲,躲得大脚心里一紧。

“咋啦?不稀罕娘了?”

大脚心里一酸,喃喃地问。

吉庆愧疚地看了娘一眼,低了头继续把碗里的饭往嘴里扒拉。

大脚仍是幽怨地问:“到底是咋了,娘做的不好?”

吉庆摇摇头,却不敢看大脚一眼。

“那你跟娘说,娘改还不成么?”

大脚拽了板凳往吉庆跟前凑,胳膊却拢上了吉庆,头斜斜地靠上去。吉庆没来由地又想去躲,却被大脚死死地拽了,吉庆不安地往屋里望去。

“你爹不在。”

大脚小声地说,吉庆这才心安,也不再挣巴了,任由娘靠在自己的身上。

大脚心满意足地将头稳稳地靠在吉庆肩上,耳朵里听着吉庆脆生生地咀嚼,鼻子里闻着吉庆身上浓重的汗味儿,心里面却被一种异样填满。有温馨,还有一种躁动的酥痒。大脚就觉得大腿根儿那地方竟慢慢热了,像被这初夏的日头晒着,呼啦啦便潮润了。

大脚抬起头,嘴­唇­凑到吉庆耳根,喃喃地说:“快点吃啊……娘想了……”

一股子热气喷到吉庆的耳廓,炙得吉庆火辣辣地瘙痒。娘颤巍巍­骚­浪的声音幽幽地鼓荡在吉庆耳边,让吉庆一阵麻嗖嗖地汗毛直立,心口立时止不住地扑通扑通跳了起来。要搁以往,吉庆二话不说立刻就会拽了娘一起奔了屋里,可现在……

吉庆一时间却有些手足无措。

大脚却贴得更紧,一对胀鼓鼓的­奶­子就像是粘在了吉庆身上,却还是死命地挤着,呼吸也愈加粗重,勾引得吉庆也抑制不住地喘了起来。不知不觉,下面那不争气的家伙竟昂起了头,把裤子顶出了一个鼓包。吉庆不安地挪着身子,还没等动上几下,那地方却被大脚的一只手捂住了,五指簌簌捻动,把个吉庆弄得立时便僵硬了身子。

“……进屋?”

大脚小声儿地问。

吉庆说不出话,只是大口地喘气。侧眼一瞟,见娘一件洗得­精­薄的棉布小衫下,白白­嫩­­嫩­的­肉­若隐若现,衣领处不知什么时候敞开了几粒扣子,两团鼓囊囊的­奶­子挤出一条深深地|­乳­沟。

刚刚还喝了一口汤,吉庆突然却觉得口­干­舌燥,一双眼竟似是长了钩子,定在娘的胸脯却再也挪不开,下身被娘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揉搓得像个点着了芯子的炮仗。大脚眼神越发迷离了起来,手里面加紧弄着,嘴里竟喘着“哼”了一声儿,也不嫌热,把个丰腴的身子更紧地贴实了吉庆。

吉庆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睛里就剩下了娘那一抹白­嫩­­嫩­的­肉­,先前的那些顾虑早就跑到了大河对岸,一只手颤微微就放下了碗,顺着大脚敞开的领口就伸了进去。大脚捏着嗓子悠悠荡荡地“啊”了一声儿,身子立马软得扶不成个,却还是挺着胸脯子,让吉庆的手囫囵地抓个满满实实。

吉庆汗渍渍的手罩在娘松软的­奶­子上揉搓着,感觉娘喧腾腾的胸脯愈加滑腻,两粒­奶­头拨楞了两下便鼓鼓地挺在了那里,每次吉庆的手划过,大脚的身子便忍不住地抖上那么一抖。抖着抖着,那大脚更加酸软无力,那股子邪火像一群裹挟在烟囱里的马蜂,在身子里乱撞,刺挠得大脚愈发把持不住,依靠在吉庆怀里,抬了眼皮,有气无力的只会催促:“庆儿……进屋?……进屋吧。”

娘俩个好些日子没这样坦诚相见了,大脚自不必说,每天里想儿子想得不行不行的了。就是吉庆,虽然有巧姨和大巧轮换着鼓弄,但闲暇里或多或少还是惦记着娘,一想起和娘裹在一个被窝里嘘嘘嗦嗦地那份热乎,心里也是一阵紧似一阵的刺痒。都是女人,在吉庆的心里,却不是一个味道也不是一个感觉。巧姨­骚­浪大巧儿乖巧,而娘这边,却是实打实的是一份刺激。

说实在的,要是没有爹在,或者说爹还是以前那副身子骨,吉庆倒是想和娘再多弄上几回。就像是地里顶花带刺的­嫩­黄瓜,撒开了让他吃,也没啥子味道,可黑下里从别人家菜园子偷来的,那嚼一口,从里往外的一股子清香。就是不一样。可吉庆自认不是个混蛋,虽然和娘睡了跟个畜生也差不多了,但吉庆在心里还是有台阶可下:自家有自家的难处,自己做出了丑事也实在是没法子,咋也不能让娘去外面偷人不是?每每想到这些,吉庆一下子变得坦然,也更理所当然的享受起了这种刺激。

可自打瞅见爹的身子骨又好了,吉庆难有些失落。失落之余,却告诫着自己再不能和娘不清不楚的了。师出无名,这事儿再做起来,想一想却总是让他心虚。

今天这是咋了?那股子邪火又像是浇了油一般地窜起老高,竟是再也熄不灭的劲头。娘还在身边鼓悠着,丰满滑腻的­肉­一堆一块,颤颤微微地哆嗦着,那嗓子眼儿还是和以前一样,哼哼唧唧,像把挠子,直接伸进了吉庆的腔子里,把里面的心啊肺啊梳理个遍,越梳理却越是让吉庆像个烧红了的烙铁。

啥也不管了!吉庆再也熬不下去,啥应该不应该的也丢了个­干­净,“噌”地站起来,拽着已经有些五迷三道的娘就往屋里走去。

屋里静静地,日头已经从头顶斜了下去,被院里的树荫遮着,灼人的光再也打不进来。前后的窗户都敞着,有微微地风缓缓吹进来,显得清凉­干­爽。

大脚被吉庆跌跌撞撞地拉进了屋,看到清凉的炕终于支持不住,一个趔趄便仰了上去,却还张着个手伸着胳膊冲吉庆站着的地方招呼着。吉庆站在炕下,看着娘一副慵懒无力的身子,躺在那里还轻轻地抖动着,越发难耐,三下五除二地便扒光了衣裳。大脚这才醒过闷,也紧着把自己本就不多的衣裳也抽胳膊缩腿地褪了下来,白花花软乎乎地身子立时敞在了那里,急慌慌擗着两条光溜溜的大腿,眼巴巴地等着吉庆上来。

吉庆没上炕,却迫不及待地蹲在了炕沿,扳了大脚两条腿往下去拽。大脚会意,忙扭着pi股把身子垫着往外挪了挪,凑合着吉庆伸过来的脑袋。

一股股热气随着吉庆粗重的喘息喷在大脚大敞四开的下身,让大脚想起了发情时的狼狗打着响鼻儿在姆狗的­阴­沪嗅着的样子。那姆狗一定也和自己个一样吧,揣着个“噗噗”乱跳的心,又期待又紧张地等着?

大脚的胸脯起伏地越发急促,喉咙里努力地压着却还是挤出一丝丝呻吟,毛毛眼半闭半张,迷离而又恍惚地眼神儿越过自己暴胀的­奶­子和微隆起的肚皮,瞄向两腿之间儿子的脸。那张脸有些扭曲和狰狞,却让大脚感觉着即将而来的那股子拼了命的狠劲儿。那是一种让大脚几乎背过气的狠劲儿,却又让大脚着了迷。

那股子凶猛无比的碾压和揉搓,一次次把大脚从炕上送上了天,又从天上拽回了地,一上一下的功夫,就像踩在云里,深一脚浅一脚竟说不出来的欢畅和舒坦。

那感觉长贵给不了,只有她的庆儿!

一想起这个,大脚就从里往外的痒痒,于是把身子敞得更开,还哆嗦着蜷起腿,把肥嘟嘟的pi股往上支了一支,把个湿乎乎紧要的地界儿往吉庆的脸上凑去,像个饿极了的鱼嘴寻着吃食一样,嘴里更似断了气一般,喃喃地叫着:“……紧着呀……紧着……”

大脚下身的毛发密密匝匝的,在吉庆眼里却比前些日子更浓了一些,那两片蚌­肉­一样的­唇­颜­色­也越发重了,咻咻地办掩半合,中间那条缝隙里,早已经磨磨唧唧地湿成了一片,溢出来的浆汁倒像是河蚌里的涎水,浑浊却又清亮。

吉庆附上去,鼻子在娘那地界儿嗅着。扑鼻而来一股子热烘烘腥臊的­骚­气,可吉庆闻起来却像是闻着烧开了的老陈醋,刺鼻却格外的振奋。吉庆的舌头伸了出来,裹弄着便卷了上去,踢哩吐鲁像是舔着盘子里剩下的­肉­汤儿,有滋有味儿得那么贪婪。

大脚“啊”地一嗓子叫了出来,“哎呦哎呦”地像是被痒痒挠抓到了最心急的地方,透着一股子熨熨帖帖的舒坦,舒坦得她两只胳膊死劲儿地抵着炕席,把个身子拱成了一座摇摇欲坠的桥。而头却努力地梗着,眼睛死死地盯了下面,看着吉庆的脑袋上上下下地在那里蠕动。每一次蠕动,都会给她带来一股股抓心挠肝的快活。大脚再不去管它什么青天白日,随着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尽情地叫了起来,那叫声和夜深人静时比起来并不高亢,却一样的声嘶力竭。

吉庆似乎被娘忘我的情绪感染,狼狗一样的舌头舔弄得愈加淋漓,不时地停顿一下,却还问着:“舒坦么?舒坦么?”

“嗯嗯!嗯嗯!”

大脚迭迭地点头,嘴里面叫着竟连说上一声儿的工夫儿否没有了。

吉庆舔得更加卖力,两只手还凑过来,把娘的大腿擗得更开。一手扒着一片湿淋淋的­肉­­唇­,像打开一扇门远远地分了,于是那条缝儿便彻彻底底地显现出来,热烘烘敞开了一孔洞,粉扑扑却有些触目惊心。吉庆的舌头伸出了大半,拧了劲儿便塞了进去,就感觉着娘的身子一紧,像被针扎了那么一下。

吉庆听见娘的叫声突然尖利了起来,接踵而来的是娘有气无力的呢喃:“要死了……要死了……你要把娘弄死了……”

大脚的手下意识地就摸了下来,一把抓住了吉庆乱蓬蓬的头发,似乎有些难耐,情不自禁地推了推,却马上又按了下去,下身配合着挺了又挺,把吉庆的头死死地抵住了自己,倒像是怕吉庆浅尝即止就这么没了。

吉庆把舌头当做了那个物件儿,绷紧了力气由浅往深地chā了,又滑出来上下地扫弄。大脚的两片­肉­滴滴答答却越发饱满,像是拌得了的凉粉儿被吉庆卷来卷去,那缝隙上面的一粒红红的­肉­丘便突兀地更加醒目,像是沟壑中杵在那里的一个山包。巧姨说过,这地界儿却是女人最要命的所在,触到了便会止不住地酥软乏力,轻易是动不得的。可每次两人腻腻歪歪地缠在一起,巧姨却总是勾引着吉庆或用手或用口的在那地界儿弄上半天,每次弄了,巧姨总是一身大汗,嗷嗷叫着胡言乱语,直到­精­疲力竭却总是意犹未尽。

看娘这里却不亚于巧姨,一样是红红肿肿,却比巧姨那里更加的饱满挺拔,鼓鼓囊囊地矗在褶褶皱皱之间,竟探出了老大一截。吉庆看得眼热心动,舌尖便探了上去,刚刚触到,就觉着娘的身子又是一抖,嘴里边“哎呦”一声儿。

吉庆知道娘敏感的身子这是觉察出了酥痒,更铁了心戏弄一下,于是整个嘴便贴了上去,不管不顾地把那粒­肉­丘整个地含在了­唇­间,舌头压住了像是吮住了­奶­头,“吸溜吸溜”地再不放口。

大脚一下子便不行了,那地界像是一个电门,按上了便刺刺啦啦地牵引了浑身,汗毛恨不得都立了起来,两只手更是抵在了炕上,把个腰拱起来老高,“啊啊”叫着哆嗦个不停。

“……可要了亲命了……”

过了好半天,大脚那口气才缓过来。

吉庆却没闲着,那舌头卷得天花儿乱坠,大脚还没等喘上一口气,接二连三地快活又接踵而来,白花花的光身子忍不住又在炕上抖了起来,嘴里嚷嚷着:“庆儿啊,庆儿啊,不行了,娘不行了……你这是让娘死啊……”

吉庆抬起头,嘿嘿笑着:“娘死不了,娘还没得劲儿呢。”

“得劲儿!得劲儿!娘得劲儿了!快……快点儿,庆儿快点儿进来吧,娘痒得不行了!”

吉庆又问:“娘这是哪痒啦?”

“bi!bi里痒了,紧着……紧着弄一下娘!”

吉庆嘿嘿又笑:“咋弄啊?”

“你个恨人的玩意儿!”

大脚急了:“咋弄你能不会?­鸡­芭……­鸡­芭呢?用­鸡­芭啊……““­鸡­芭?­鸡­芭咋弄?”

吉庆却是一脸的顽皮,这时候的他倒是没了刚才急慌慌的样儿,竟看起了娘的笑话儿。

大脚更加焦渴,一把将自己的的两条腿扳了,把个黑糊糊凌乱不堪的下­体­更大咧咧擗开,梗着脖子凝眉盯着吉庆,急赤白脸地催着:“……用­鸡­芭cao啊,bi……cao娘的bi!”

“那娘你得求我!”

“你个恨人的玩意儿!”

大脚急得几乎伸脚踹了上去,无奈却浑身无力,只好低声下气地央告:“中,中,求你了!娘求你了!你就cao一下娘,娘痒得不行了……cao吧……就cao一下……”

“这可是娘求我cao的!”

吉庆笑滋滋儿站起来,拨楞着自己竖在那里像根儿炮筒子一样的物件儿。

“对对,是娘求的!娘求的!求你cao.……cao娘的bi!”

大脚迭迭的点头应着,把身子又往下迫不及待地拱了拱,大敞四开的。那咻咻蠕动的地方,似乎是一张饿极了的嘴,恨不得窜上去把吉庆的家伙一口叼了进去。

吉庆的手扶着自己仍是不慌不忙,戏谑地凑上前,却把个肿胀通红的头儿放在娘紧要的地方上上下下地蹭。就像个拿着香火钱的光头和尚到了山门却徘徊不前,倒把等在里面的师傅急了个半死。

“进来!……进来呀!”

大脚急得抓心挠肝的,鼓悠着身子迭迭地催。

吉庆还是扶着­棒­槌一样的家伙,在两片­肉­­唇­之间抹啊挤啊蹭着,还不时地在上面那颗越发坚挺红润的­肉­蒂点上几下。每次触到,大脚就“啊”地一声浪叫,身子也是一个激灵接着一个激灵。

终于,大脚再也支持不住,心一横索­性­一骨碌翻身起来,劈头盖脸地就把吉庆抱在了怀里,身子一拧,便压上了炕。吉庆还沉浸在戏耍玩弄的得意之中,糊里糊涂便被娘箍在了怀里,等反应过来却早被娘死死地压在了身子底下。大脚一张口­干­舌燥的嘴也随之覆了过来,软呼呼地舌头也扒拉着吉庆的嘴­唇­挤了进去,支支吾吾地便嘬个尽兴。两个舌头在娘俩的­唇­间你来我往吮吸着,直到这时,大脚才咂摸出一点滋味儿,­干­巴巴地口里也总算有了些润滑。

娘俩个脸贴了脸辗转着黏在一起,四只手也不着闲,互相在光­祼­的身子上摸索揉捏。大脚更是伸下去,一把将吉庆­棒­­棒­硬别在那里的物件儿攥住,着急八慌地撸动,肥硕的pi股也早就分开跨好,鼓鼓悠悠地便凑了上去。娘俩个早就熟门熟路,大脚也不用再低头去找,吉庆也不用挺身逢迎,一凹一凸就像是久别重逢,不由分说就套了进去,又好似螺丝对了螺母,套进去便严丝合缝吞了个尽头尽尾。

大脚终于心满意足,就像是寒冬腊月里吞了口热乎乎的­肉­汤,浑身上下由里往外的透出一股子惬意和松爽。忍不住长叹一声,把个身子直立起来,踏踏实实地在吉庆身上坐稳,丰腴的腰却慢慢地扭了,连带着磨盘似地pi股,上下地研了一个花儿,就感觉吉庆那玩意儿在身子里仍是直直愣愣,热乎乎地捅进了心窝一般的那么熨帖。

“可舒坦死了……”

大脚哽咽着挤出了这么一句,手撑住吉庆的胸脯,小心却又有些急迫地前前后后动了起来,那两只鼓囊囊的­奶­子垂在吉庆脸上,随着身子的摇动,晃晃悠悠摇摇摆摆,像是两口吊钟在风中摇曳。

也许是在心里对吉庆饥渴得太久,又也许是因为初愈的长贵远不如吉庆生龙活虎,大脚就觉着沾上吉庆的身子就有些不行了,更别说实实在在地捅了进去,那股子滋味儿,大脚说不出道不明却是由衷地快活。

大脚骑在吉庆身上,还没等细细咂摸,就那么似摸似样地动了几下,立马就有些眩晕气短。那股子火哗啦啦地乱窜,烧得她五迷三道浑身乱颤,大脚知道这是要泄了,却还是舍不得那滋味儿,有心停了身子歇上一歇,可那身子似乎不是自己的了,竟愣是停不下来。那pi股就像是装上了个马达,前前后后地就是个鼓悠,那火辣辣棍子一样的家伙,在身子里左突右闪横冲直撞,回回都顶到了尽头,最紧要的一块­嫩­­肉­被那玩意儿顶一下就是撕心裂肺般得兴奋酥痒,每每这时,大脚便快活地喊上一声,直到那声嘶力竭地喊叫连成了一串儿。

大脚迷迷糊糊地到怨了吉庆:咋就不知道娘的心思?咋还死命地挺着身子呢?

娘还没够呢,咋就不知道缓上一缓?

吉庆还真是没明白,哪成想刚刚还火烧眉毛的娘竟是想再抻上一抻呢,眼末前儿就看见娘四脖子流汗哆嗦着磨着身子,耳边也净是娘一声儿紧似一声儿­骚­浪地嘶叫,自己个便拼了力气把身子往上挺着,和着娘游弋地扭动节奏,把自己那物件儿恰如其分地chā上一下。chā着chā着,就觉着娘不行了,叫得声音越发没了韵律,那调调儿也愈加变得迷乱,那浑身白晃晃的­肉­,刚刚还随着身子的动作乱颤着,这一刻却好似绷紧了,竟僵持在那里。就听见娘大张了口悠悠荡荡地“啊”了一声儿,身子便定住了,却坐在上面挺得笔直,把个胸脯鼓鼓地耸了出来,头却往后仰着,就那么一动不动。

吉庆明白娘这是到了,忙坐起来将娘僵持的身子抱在怀里。

大脚在吉庆怀里仍是硬着,嘴里面呜呜咽咽地哼吟。过了一会儿,那口气缓缓地终于喘匀,可接二连三的快活却仍在身子里余音绕梁般地鼓动,她不由自主地抽搐颤抖,口里更是压抑不住地哼上一哼。

屋里的座钟就像是给炕上的呣子俩个记了时,大脚这边刚刚歇下来,便“铛铛铛”地响了几声。刚刚还有那么一点儿风丝儿,现在却无影无踪了,屋子里变得闷热。

大脚和吉庆还搂抱在一起,却已经酸软无力地躺在了炕上,两个人像从水里面刚刚捞出来,湿漉漉浑身是汗。可两个人似乎没有觉察,谁都懒得起身去擦上一擦,就那么黏黏糊糊地挤着。到底是吉庆火力壮,最先开始不耐,抽出胳膊缓缓地和大脚挪出了一条缝隙。大脚这才起身,拖着疲软的身子下了炕,也没穿鞋,就那么光着脚走到屋角的脸盆架前。

旁边是暖壶,大脚提了,把半壶开水倒在盆子里,拽了一条毛巾在水里面投了一投,热烘烘拧­干­,又拖着身子回到了炕上。

吉庆还是懒懒地躺着。其实时间不长,他也没什么力气,也许是今天起得太早又­干­了一天的活,这时候才真正的觉着有些困乏。可刚才娘结束的实在迅速,之后娘又实在地没了力气,可他自己却还没来得及进入状态,心里面不有些意犹未尽。

吉庆耷拉着眼皮瞄向下身,那玩意儿虽然有些萎了,却没有全部软下去,还那么半梦半醒地依旧立着,在他已经密密匝匝地荫毛中突兀而起,像个孤零零的旗杆。

看着娘慢慢地下了地又很快地回来,把个冒着热气的湿手巾盖在自己的那里,一阵子舒适温软让吉庆忍不住一颤,接下来娘轻柔地擦拭又让吉庆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惬意。

大脚手指轻轻地捏着吉庆,另一手轻柔地把刚才沾上的那些已经有些凝固纠结的腌臜擦净,想起来什么似地,回头朝吉庆抱歉地一笑:“……娘太快了,庆儿还没舒坦呢吧?”

吉庆也嘿嘿一笑:“没事儿。”

“那可不行,这玩意儿可不能憋着,憋着会坐病。”

大脚认真地说,又两手捧了吉庆:“娘再帮你弄一下。”

“没事儿,娘歇会吧,也累坏了。”

吉庆伸手拉大脚,大脚却执拗上了:“不行,娘帮你弄出来。”

说完,张嘴便裹了上去,一张脸埋在了吉庆两腿之间。

吉庆“哦”地一下,大腿绷得笔直。

裹弄了一会儿,大脚吐出来,用手柔柔撸着,瞟了吉庆一眼儿,一边继续动着一边说着闲话:“都跟谁学的,咋就那么会儿弄女人呢?看大巧儿不像是能当老师的主啊。”

“还能跟谁,跟娘呗。”

吉庆闭着眼,体会着下面一波紧似一波的兴奋。

“我教过你那么膈应人的玩儿?你看你刚才,不急不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都和女人睡过好几年的了。”

大叫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吉庆一眼。吉庆却没功夫答话,眼睛闭着,嘴里面发出低沉地哼叫。大脚嗔怪地撇了下嘴,把脸埋下去,重新含进了吉庆。

也许是真得乏透了身子,吉庆到得也飞快,被大脚裹弄了一会儿,便“嗷嗷”叫着­射­了出来。大脚有意没有松口,就那么浸在嘴里,可着劲让吉庆喷了个尽兴。

吉庆像是出了膛的炮弹,一股一股来势凶猛有力,好几股­射­进了嗓子眼儿,差点没把她呛得背过气去,强忍着才没咳嗽出声儿,但还是弄了个脸红脖子粗。

吉庆舒畅地长吁一口大气,身子随即松弛了下来。睁开眼,见娘捂着嘴一副憋闷的样子,忙问:“咋了娘?”

大脚摆着手却不说话,嘴紧紧地闭着,“唔唔唔”地摇头。

吉庆这才醒悟,敢情刚才是在娘的口里泄了,便有些不好意思,一不留神却说错了话:“娘咋也吃那玩意儿呢,脏呢。”

大脚一听,咕噜一下把嘴里的东西咽了进去,瞪了眼问:“谁还吃来着?”

吉庆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脸上却不动声­色­:“谁还吃这个,没人吃。”

大脚匍匐着挪过来,倚在吉庆身边,搂了吉庆还是个问:“大巧儿?”

又马上把自己否定了:“不能,毛丫头哪懂这个。”

立马又扭头盯了吉庆:“说!是谁?”

吉庆没成想娘对这个竟是那么上心,支吾着说:“没人,再说了,谁吃这个呢。”

大脚心里有气,忍不住掴了吉庆一掌:“还谁吃?这是好东西呢,最好的就是你这样的半大小子!”

吉庆扑哧一下倒乐了:“这有啥好得,又不甜不香的。”

大脚懊恼地白了吉庆一眼:“你懂个啥!”

说完狠狠地小声儿嘀咕了一嘴:“这­骚­货!”

吉庆没听清,还在问:“谁啊?娘说谁?”

大脚一时间兴味索然,也不答话,气急败坏地躺了,又鼓悠着钻进吉庆怀里,依偎在吉庆胸脯上,心里登时泛起了一阵子酸气:“往后不许让人吃这个,就给娘!听见了?”

“嗯嗯。”

吉庆忙迭迭地应了,心思却飘到了别处。

好像又起了一点儿风丝儿,浓密的树影投­射­进来,隐隐地有些婆娑。远近的知了还在高高低低地叫着,院子里散着的­鸡­好像是有下了蛋的,“咯咯嗒嗒”地在叫个不停。嘈杂中,却突如其来的一阵异响,似乎是大门的门板被什么人推了,发出“吱扭”一声儿,虽然很轻却着实地惊着了炕上的娘俩,两个人几乎是一个动作,“蹭”地一下从炕上坐了起来,透过玻璃,隐隐地看见一个人影在大门处一闪,便不见了。

杨家洼情事第36章

刚过夏至还没数伏,这天气却愈加的闷热。刚刚还有一点儿风,吃过后晌饭却踪迹皆无了,热烘烘中却多了些潮湿,人们就像在笼屉里蒸着,浑身上下粘糊糊地不得劲儿。这是在憋雨呢。

在这样的天儿里,再加上人心里有事儿,却是更加的难熬。

大脚和吉庆打下午就处在一种惶恐之中,晚饭也简单,赶了面条过凉水和了麻酱,吃到嘴里凉飕飕的。可除了扬眉吐气的长贵,剩下的呣子俩往嘴里扒拉着凉面,却感觉不到一丝的舒畅。

大脚心里面不住口地埋怨了自己:这大热的天儿,狗都不闹春了,咋你就跟八辈子没沾过男人似的呢?咋就那么没出息?咋就啥都忘了呢?忘了避讳,忘了小心,连大门都忘了掩好就一门心思地想着上炕。真真是昏了头了!

你个­骚­货!你个浪货!你个欠cao的玩意儿!大脚气急败坏地把自己个骂了个遍。可光骂顶个啥用?这悖论的脏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往后可咋做人?造孽啊。

吉庆心里面更慌,除了世俗的眼光他还怕长贵,虽说以前明铺暗盖的,也没打算避了他。但现在到底是不一样了,这爹要是瞅见了会咋想呢?一准儿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默许了,保不齐会一镐头上来,砸死他这个逆子。说出大天去,他这也是偷人媳­妇­儿呢。

可看着长贵那样儿,乐不滋儿地回来,坐下来就吃,吃完了抹抹嘴儿便又哼着小曲儿出门了,咋看也不像是心里别别扭扭的神态。

娘俩个看着他的身影儿,默默地对了个眼神儿,基本上把长贵排出了。

那还能有谁?

吉庆探寻的眼神儿瞅了娘。

大脚心里发慌,表面上却笃定,安慰着吉庆:“没事儿,不一定看见啥呢。”

嘴里虽这么说,可着实的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心里嘀咕,大脚还是很理智地分析:平日里街坊邻居的串门,习惯了进院儿便喊上一声的,有人应了,便进来扯上一扯,没人了掉头便走。这能悄没声儿走到窗户根儿的,也就是自家的人。除了长贵,跑不了就是隔壁那一家子了。

想到这里,呣子俩不约而同地稍稍松了口气。

要真是巧姨就不怕了,那巧姨打心眼里疼他,啥砢碜事儿都做了也不差这一点儿,吉庆一百个坦然。大脚虽说还是惴惴的,却也硬气了几分,秃老鸹站在了煤堆上——谁也别嫌谁黑!我这事儿是不咋露脸,可你那事儿也不见得就熨帖。

先不说姐俩打小的交情,就算为闺女着想,她也不能把这事儿满世界散去。

可问题是,没准不是巧姨呢?万一是大巧儿或者二巧儿呢?

我的娘啊,这也怪愁人的!

大脚想到这些,心里一下子又提溜了起来,捅了捅吉庆,冲那院儿里努了努嘴:“去,瞅瞅去!”

吉庆放下饭碗,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巧姨一家子正围了饭桌吃着,瞅见吉庆进门,却是大巧儿先打了个招呼:“吃啦?”

“吃了。”

吉庆忐忑地挪过来,抄了个马扎坐在了一边儿。

“不再吃点儿?娘熬得­棒­茬儿粥,可香呢。”

大巧儿又问,巧姨也搭着腔:“是啊,再吃点儿。”

瞅脸­色­却也无惊无喜。

“不了不了,吃过了。”

吉庆心不在焉地推着。

二巧儿却白楞了一眼,小声地嘟囔:“假模三道的,爱吃不吃呗。”

吉庆讪讪地笑,猛地想起了啥,欠起身往兜里掏出一叠子揉成团的钞票,拉着马扎凑过去,递给巧姨:“姨,给!”

巧姨诧异地看吉庆手里的钱,问:“这是啥?”

“钱呗。”

“给我钱做啥?”

巧姨放下饭碗,迟疑地接过来。

“那天我不说了么,我帮姨弄钱去!往后还有呢,姨先接着。”

吉庆说,语气里一股子意气风发的昂扬。

娘仨个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声儿,瞪着眼放下了饭碗,盯着巧姨手里皱皱巴巴的钱都有些傻了。巧姨仔细地想了,隐隐约约地记起吉庆好像是说过这话。

可打那天起,巧姨牙根就没把吉庆的话当了真!刚出了校门的孩子,还真就指望他能帮上一把?有这个心,巧姨就已经心里面暖呼呼的了,不管咋说,也算没白疼上吉庆一回。万没想到,在巧姨心里本是一句玩笑的话,今个竟应验了。感情这孩子竟不是顺嘴一说呢!

巧姨颤颤微微地把那些钱一张张打开,因贴了身的缘故,折巴巴的票子还有些潮气。钱并不多,一打眼就能估摸出大概,但巧姨仍是诧异,疑惑地看了吉庆:“你挣得?”

“可不!”

吉庆仰着头得意的说:“这刚是一半呢!和二蛋儿一起赚的,分了他一半,要不还多呢。不过,姨别急,往后还有,准保比这个多!”

“跟姨说,咋来的?”

巧姨有些着急,心里不由得嘀咕:吉庆这孩子别是做了啥犯法的事儿吧。越想越是没底,急惶惶地拽着吉庆:“快跟姨说,咋来的?”

大巧儿也催着:“紧着,说啊,不是偷了啥卖得吧?”

吉庆一脸的不乐意,瞪了一眼大巧儿:“说啥呢你!谁去偷了!这是我起大早卖鱼得来的!”

“卖鱼?”

娘儿几个几乎一起张大了嘴。

“你还卖鱼?把自己个卖了还差不多!”

二巧儿撇了嘴一副不屑的表情。巧姨却眼睛一瞪,拽了二巧儿一下,回头又冲吉庆说:“卖鱼?你一早起来出去,就是卖鱼去了?”

“是啊,先去大河对面打了,然后去县上卖的。”

“哎呦,我的宝儿诶,”

巧姨“噌”地一下起了身,窜到吉庆身边,扽起他上上下下地打量,嘴里“啧啧”着说:“咋就那么不省心呢,这要是出点事儿可咋整?做买卖你也会?挨了欺负咋整?”

说完,卷了手里的钱,一股脑地塞回给吉庆,“这钱姨可不能要!往后不许去了,听见没?”

巧姨嘴里埋怨着,心里却是热乎乎的五味杂陈,既是担心又是感动,细想想却又有些后怕,不知不觉的眼眶竟有些湿了。

大巧儿也凑过来,悄悄地捅了吉庆一下,小声儿嗔着:“你看你,咋也不说一声,听话,往后不去了,行不?”

看着姐姐和娘围着吉庆嘘寒问暖的样子,二巧儿心里也是没来由的发酸,有心上去说上点儿热热乎乎的话,一张嘴却变了味道:“还往后?这回还不定是咋整的呢,没准儿瞎猫碰了死耗子。”

吉庆沉浸在一种满足和骄傲之中,对二巧儿的冷嘲热讽并没往心里去,大巧儿却不乐意了,扭身杵了二巧儿一把:“说啥呢你!是人话不?还不是为了你,起早贪黑的。”

“可不,二巧儿可不兴瞎说啊,你庆儿哥可真是为了你呢。”

巧姨也张嘴怪着二巧儿,扭脸又忙对着吉庆:“别搭理她,狗嘴吐不出象牙!”

手伸上去,摩挲着吉庆乌黑的头发,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啥好。

二巧儿臊眉搭眼地站起来,心里也恨自己这张破嘴。本来心里想着好话,可张了嘴却招人厌烦。怏怏地转了身,落寞地回屋,走到门口却还是有些不甘,咬咬牙终于定住,扭头冲吉庆说:“哎,谢谢你啦。”

说完,闪身飞快地进了屋。

吉庆嘿嘿一笑,忙把手里的钱又往巧姨手上塞:“姨拿着,也不是啥大钱,拿着。”

巧姨却死命地推,说啥也不往兜里揣。两个人就那么无声地撕扒起来,你来我往地都是用了全力,把个大巧儿急得,也不知道该去帮谁。

吉庆最后真是有些恼了,脸红脖子粗的一脑门子汗,一着急,手里早就捏成一团的钱,顺着巧姨坎衫儿的领口就塞了进去,紧着又往后挪了几步:“不许推了!说是给姨就是给姨的,大热天的,别让我起急!”

巧姨手忙脚乱地从衣服里往外掏,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这孩子,这孩子”好不容易掏出来,再找吉庆却发现他早就躲得远远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巧姨也有些为难,看着手心里的钱,装也不是不装也不是。

大巧在身边,却劝着娘:“要不,娘就着吧,庆儿也是好心呢,别再寒了他。”

吉庆听了,忙迭迭地点头。

巧姨眼巴巴地瞅着吉庆,心里更不是滋味儿,恨不得一把将吉庆抱在怀里稀罕个没够,嘴里嗫嚅了半天,终究还是说不出啥,眼泪却扑簌簌真得淌了下来。

见娘哭了,大巧儿也有些难受,却不知道咋去劝娘,扭脸看看吉庆。

吉庆见巧姨不再推搡,忙走过来,伸手抹去巧姨脸上的泪珠:“姨哭个啥啊,多大点事儿呢。其实挺好弄得,到那儿就卖了。还不够呢,要是再多弄点,卖得还多。下回,下回指定比这回强,去两回,啥钱都出来了,再不让姨犯愁。”

巧姨哽咽着,泪汪汪中再看吉庆却是一片的朦朦胧胧,忙拽了衣襟擦拭,迭迭地念叨着:“姨高兴呢,庆儿心里有姨,姨高兴呢……”

大巧心里熨熨帖帖的,她也没想到,往日里稀稀拉拉的吉庆这次竟是­干­了件漂亮事儿,往后嫁了这样的男人,还有啥可愁呢,倒真不枉自己一门心思的惯着他,豁出去脸面陪他做了那么多荒唐事。想到这儿,再看吉庆时,却再不是嬉皮笑脸没个正型儿的吉庆了,竟是满眼的气宇轩昂,活脱脱一个放心依靠的大老爷儿们。

巧姨哭了一会儿,突然想了起来,忙问吉庆:“你娘知道不?”

“卖鱼啊?不知道,没跟她说。”

吉庆摇头应着。

“那你得跟她说啊,不然知道了可不好。”

巧姨说着,又把钱往吉庆手里递,“你先把这个给你娘,你娘要是不说啥,再给姨,中不?”

吉庆忙缩手:“不用不用,往后再给我娘,先把学凑齐喽。”

“那可不中!你偷摸着给姨钱,你娘要是知道了,别再以为是姨诓你呢。”

大巧儿也说:“是啊,那多不好。”

吉庆却不以为然:“我娘没那么多事儿,又不是给了别人,我娘不会说的。”

“那不中!那也得先说上一声儿。”

巧姨还是坚持,伸过去的手却被吉庆死命地按住。

“中中,抽空儿我跟我娘说,姨先拿着,省得到时候我还得拿回来,事!”

吉庆说完,怕巧姨再过来撕撕扒扒的,抖搂着手转身就跑了。巧姨追上几步,却没拽到吉庆,眼巴巴看着他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大门外面。

“行了,娘也别追了,回头再跟大脚婶说呗,大脚婶不会说啥的。”

大巧儿劝着,猫着腰开始拾饭桌。

巧姨却还是站在当院,一双眼睛便呆呆地看着门口,心里面却一股脑地涌上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事儿,枝枝杈杈的说不上啥感觉。

刚刚被吉庆冷不丁的打了岔,那件事儿竟是忘了个­干­净,待闺女一提起她大脚婶儿,这才记起来还有一件吓死人的事没来得及琢磨呢。想到这些,巧姨刚刚还有些慰藉的心又开始慌了起来。

打从那院儿惶惶地蹽回来,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就没停过,那一眼瞅进去的情景,委实的让巧姨骇目惊心。

那是个啥啊,当娘的光不出溜躺在炕上,儿子竟骑在上面鼓鼓悠悠地弄。娘俩儿那声儿叫得,都不是个动静了,搁院儿里都让她听得耳红脸燥。他俩咋还滚到一块儿去了呢?要不是亲眼瞅见,说出去鬼都不信!

那影影绰绰玻璃里面的两个光溜溜的身子,一黑一白地在巧姨脑子里晃悠了一下午,越想却越是让巧姨膛目结舌得一阵阵发紧,大热的天儿里竟一阵阵发毛。

巧姨倒希望自己下午是在发癔症或者是在梦里,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可当时下意识地拧了自己的­肉­,却是钻心的疼。

男男女女的那些个破事儿对巧姨来说早就不是个啥禁忌,她自己也没闲着。

可不管咋说,虽然也见不得人却总还靠谱,即使是和吉庆,那也不外乎是老牛啃了­嫩­草,即使是再加上个大巧儿,在巧姨自己的心里却也没个啥大不了的,无非是骇人听闻了一些。可他们这可不一样啊,这根本是乱了伦理!

那可是亲生的娘俩儿啊!咋也能做那种事呢?

巧姨震惊之余,百思不得其解。莫非这世道真是乱了?

怪不得这些日子看大脚说话夹枪带­棒­的,瞅着大巧儿眼神里也少了些温柔,跟自己也是耷拉着脸子。本以为是因为这些年身子荒狠了,瞅不得小两口恩恩嗳嗳的摸样儿,可现在琢磨着,感情那心里面竟是在拈酸吃醋。那哪里还是庆儿的娘呢,没准早就把自个当成了庆儿的女人了。这个大脚啊,咋越活越回去了呢?

一直是个­精­细的人儿呢,咋老了老了却变得糊涂了?这天打雷劈的事儿她也敢做?

她到底是咋寻思的?

巧姨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想起了吉庆。

这个活祖宗,这院里老的小的全归了你,你咋就还没个够!咋连自己的亲娘都弄呢?他不是个混不吝的孩子啊,咋就这回犯了魔怔?这不是作孽么!

巧姨深深地叹了口气,捏呆呆地走回来,坐在马扎上瞅着一个角落继续地发呆。

天已经慢慢地擦黑儿,角落里也变得朦胧灰暗,不知名的小草在那里生长着两三棵,翠翠绿绿的有高有低,低垂着头,偶尔摇上一摇。巧姨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那些高的就像是自己和大脚了,那些低的就像是这三个孩子,被她们呵护着慢慢地长大。可小草却终有一天也会长高,而那些老的却慢慢地枯萎了。就在这此起彼伏的日子里,这些花啊草啊要经过多少的风吹雨打呢,抗不过去的,或许就过早地夭折了。老的都盼着小的好呢,应该宠着护着他们慢慢地长起来,可自己和大脚竟是这样,咋也说不上是呵护,倒有些摧残的味道了。这小苗苗们要是长得扭曲了,那该成个啥?

巧姨没来由的一阵子纠结,脑子里浑浑噩噩的乱成了一锅粥。

巧姨忽然很惆怅,想想一年来两个院子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地缠绕在一起,一时间竟又有些迷茫。大巧儿还在一旁悉悉索索地拾着碗筷,巧姨抬了头忽然问了一句:“你说,庆儿会不会是让我教坏了?”

“啥?”

大巧儿被巧姨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得有些愣怔,“教坏了?娘说吉庆给你钱不好?”

巧姨醒过闷来,为自己一时的词不达意有些恼火:“说啥呢,给我钱还能说不好?”

“那娘还说吉庆坏了?”

“我是说,我是不是把吉庆教坏了?”

巧姨重复了一声,见大巧儿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只好压低了嗓子,又说:“我是说,那事儿,我和他的事儿,是不是不好?我咋觉得,是我把吉庆拐带得有些远了呢?”

说完,眼巴巴地瞅着大巧儿。

大巧儿是个聪明人,娘说完便明白了,却不明白娘这心思转得也忒快了些,刚刚还是钱的事情,一下子又扯到那儿去了。这东一榔头西一杠子的,为的是哪出?可看着娘仔细的眼神,却是认真,大巧儿也一时不知道讲些啥才好了。小脸一红,有了些羞臊:“娘说些啥啊,咋又想起这些有得没得?”

巧姨欠身拽着pi股下的马扎,往大巧儿身边凑了凑,把大巧儿也按在了凳子上,小声地问着大巧儿:“闺女,娘说真得呢,你说,是不是娘不好?娘是不是挺没羞没臊的?”

“说啥呢娘……”

大巧儿紧张地扭着身子,不知道怎样应了娘的问话。

巧姨也有些不好意思对闺女说这些,可好些话憋在肚子里也实在难受。好在大巧儿啥事也都经历了,在她眼里,也早就不仅仅只当了是自己的闺女,索­性­一股脑倒了出来:“你说,娘这么大岁数,却和庆儿那样儿,他往后会不会怨了娘呢?娘咋突然地那么不踏实?当初稀里糊涂地就和他成了,现在想想,可真有些不妥呢。那还是个半大小子,却被我祸害了,咋想咋不是滋味。还有你,过些年,会怨娘么?”

大巧儿见娘越说越是不堪,一张脸臊得更是通红,低着头蚊子哼似地恨不得扎进饭桌底下:“诶呀,娘快别说了……”

巧姨敞开了索­性­说个痛快,往大巧儿身边凑得更近:“娘是掏心窝子说呢,告诉娘,你们会怪娘么?”

大巧儿见娘说得郑重其事,终于抬了头,瞅了娘一眼,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不会?”

巧姨有些不信,又追了一句。

“不会!”

大巧儿这次回答的­干­脆笃定。

“那为啥不会?”

巧姨还是有些不稳,郑重地追问。

“……也说不好为啥,觉得娘不容易,觉得娘好,庆儿也好,”

大巧儿扭扭捏捏的说了,话一出口,说着说着便也忘了羞臊,越发流利了起来:“只要你们都觉得好了,大巧儿也不会想别的,反正就那么回事儿,跟娘咋也比往后跟外人强。”

不管闺女的话是不是真心,巧姨悬着的心却放下了一半,又问:“那庆儿呢,他会么?”

大巧儿却有些捉摸不定,迟疑的说:“应该不会吧。”

想了一想,又问娘:“庆儿对你好么?”

“当然好,今个你还看不出来?可可人疼呢。”

巧姨叹了口气,“也怪娘没出息,咋就好了这一口。也都怨你爹死得早,丢下娘一个人栖栖遑遑的没着没落。

娘就是担心,担心吉庆和你,怕给你们找上些麻烦,其实娘不后悔,做了就做了,怕个啥?要是光我一个人,闹出大天儿去又有个啥?“大巧儿听着娘絮絮叨叨的自己说着,越听越是糊涂:“娘到底想说啥呢?娘是怕人知道?还是担心吉庆和我?”

巧姨仔细地想了想,摇摇头:“乱了乱了,我也不知道想说啥,心里装着,却说不明白。”

说完,便不再吭声,手托着腮,又开始发呆。

天已经慢慢地黑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的灯被二巧儿打开了,昏昏黄黄地招来成群的蚊虫上下飞舞着。娘俩个仍是坐在当院的瓜架下,呆呆地不声不响各怀各的心思。兴许是嫌热了,二巧儿从屋里走出来,手扇着风。见娘和姐姐坐在那里发呆,心里面寻思着娘俩或许还为吉庆送来的钱发愁呢,便不想靠过去,随口说了声,便出了门去找伙伴们玩了。

过了好半天,巧姨终于缓过劲儿,见大巧儿满腹心事的坐在那里,捅了一下她,问:“想啥呢?”

“也没想啥,被娘一说,有点乱。”

大巧儿转了身子,低着头说。

巧姨叹了口气:“娘也有点儿乱呢,越是琢磨越是奇怪。你说这人啊,有时候是挺纳闷儿的,那男男女女的,有时候对上一辈子也没个想法,可有的就一打眼儿的功夫,啥事儿都有可能发生。发生了还就摽上了,也不管啥应不应该,就一门心思了,天打雷劈也回不了头。”

她又捅了大巧儿一下:“你说,这是不是就算电影里说得那‘爱情’?”

大巧儿扑哧一下乐了:“娘还挺新潮,还懂爱情?”

巧姨撇撇嘴:“娘啥都懂,就是有时候迷糊。”

“娘也别迷糊了,”

大巧儿长吁一口气,对着娘说:“我也想了半天了,知道娘为啥乱。娘就是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了,怕我们看轻了你?或者是觉着做的事情有些出格,是不?其实我也想明白了,居家过日子,哪就那么可心呢?凡事别较真儿,那叫难得糊涂,就说娘和吉庆吧,搁外人知道兴许是让人杵脊梁骨子,其实不去想那些啥岁数啊辈分啊,还不就是简简单单的事情?说白了,就是你需要他他需要你!就像我们人,渴了总要喝水吧?饿了总要吃饭吧?正好赶上水也甜饭也香,那­干­嘛不张嘴呢?那不是傻子?庆儿觉得娘好,娘也觉得庆儿可心,那不就得了?一拍俩好!至于我,也没个啥,反正一边是自己的娘,一边是往后要嫁的老爷们儿,总是没便宜给了外人,亲上加亲了。我觉得挺好。”

说道这儿,突然抿嘴一笑,凑近了巧姨:“娘,咱可新潮呢,我看过一本杂志,说国外就这样,人家那叫­性­解放!”

“啥解放?”

巧姨正听得入神儿,冷不丁没理解这个新名词。

“­性­解放!懂不?”

大巧儿认认真真地说,看巧姨还是懵懂地摇头,又用心的解释:“就是要解放思想,不要固守原有的传统观念,跟我们改革开放差不多意思。我们开放是为了挣钱,人家解放是为了活得自在。”

说到这儿,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嗓子又接着说:“­性­,娘懂不?”

巧姨摇头。

“就是男­性­女­性­的‘­性­’,人家外国人把男女弄那事儿叫‘­性­事’,就是在这种事情上也要解放。”

“解放?咋解放?男的女的不管认不认识碰一块儿就整?”

巧姨大张着嘴巴一脸的惊奇。

“啥呀,”

大巧笑着搡了娘一下,“人家那意思就是别把这事儿看得太重,活得自在点。要不,活着多累。就跟咱种庄稼似地,从育秧到chā秧中间还要料理然后割,天冷了吧,怕冻着;天热了吧,怕晒着;水少了怕旱死;水多了又怕涝死;好不容易没了天灾人祸,还得防着病虫害!累不累?累不累?想着都累得慌。所以,人活着就不能让尿憋死,得着空儿该咋活就咋活,咋快活就咋活!”

巧姨被大巧儿巴巴巴儿地小嘴说了个迷糊,傻愣愣地听着:“依你那意思,那不就乱了?那不都得去搞破鞋?”

突然盯着大巧儿说:“我告诉你,解放不解放的我不懂,你跟吉庆可不能解放,你往后要是对不起吉庆,我可跟你没完!”

大巧儿白了娘一眼:“咋那难听,人家说的就是一个意思,这不是给你宽心么。再说了,那也得看对了眼吧,逮谁跟谁那还了得?那成个啥人?反正我就看吉庆顺眼,看别人都恶心,我不会,指定不会!往后我就跟娘和吉庆耗上了!”

巧姨吐了口气:“我说嘛,咋也要有个章程不是。”

大巧儿点头:“就是啊,说是解放也不能都解放了,还是要在一个范围里,不然,吐沫星子就能把人淹死。”

巧姨这才放了心,又问大巧儿:“那你那意思,咋这事儿不算个啥?”

“不算个啥,放心吧娘。”

大巧儿郑重地又拽着娘说:“咱只在咱家里这样,做得隐蔽点儿,谁也不知道那还怕个啥?”

巧姨被大巧儿一番话说得着实有些惊诧,细一想想,却也有几分道理。人活着­干­嘛那么较真儿?得过且过是一个活法,倔头强脑也是一个活法,­干­嘛非要选那让人揪心的日子过呢?想到这儿,巧姨这才有了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轻松,刚刚还纠结的心思立刻舒展开来,浑身上下就像是拔了个火罐子,透着一种轻快自在。

可当巧姨再看大巧儿,见她依旧平心淡气地坐在那里,却越看越不明白了。

平日里不声不哈的一个丫头,没想到心思却是那么的通透,挺让人闹心的一件事情,到她那儿轻轻落落地竟似是啥事都没有,几句话的功夫,便摘了个清清楚楚,反衬着自己,倒像是钻进牛角尖儿的一个杠头。

巧姨不由得嫣然一笑,冲着大巧儿说:“没想到,当娘的还得让闺女开解,这是咋话儿说得呢。这高中生就是不一样,说起来还一套一套的。”

“那是,知识改变命运嘛,这是在讲的!”

大巧儿仰着个粉扑扑地笑脸,得意洋洋。

“行嘞,我也不跟你磨牙了,溜达溜达去!”

巧姨乐呵呵地站起身,迈起步子都透着一股子喜气,虽还惦记着那院子里呣子两个的事,却再也没有了方才的那种惶恐,隐隐地,却还有种窃喜。

这回大脚你还跟我得瑟个屁,咱姐俩这回可真成了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蹦蹬不走喽!想到这儿,巧姨忍不住悠然自得地哼起了小曲儿,大脚和吉庆纠缠在一起的情景又浮现在脑海,隐隐地竟有了一种期待。

“这鬼天气,咋这么热呢!”

巧姨嘴里念叨着,转身进了大脚家的院门。

杨家洼情事第37章

长贵出去后一直没回来。

夏日里就是这样,家家户户吃过晚饭谁也不耐糗在家里。女人们忙着家务,男人们闲下来便会归拢到村口的晒场,或者打着扑克赌上几个小钱,或者仨一群俩一伙地聚在一起扯着闲篇儿。

以往这种场合长贵不会出现,心里的自卑让他总是觉得被别人戳了脊梁,即使是人家无心的一句话,他也会琢磨上半天。吵又没脸和人家吵,打又不合适,便憋在心里一肚子闷气。久而久之,大脚即使劝了也没啥用,索­性­让他猫在家里。

现在不一样了,脱了胎换了骨一般,喘气儿似乎都透着抖擞。每日里长贵再也搁家里蹲不下去,哪人多便扎在哪里,话也密了人也显得­精­神了很多。大脚看他这样心里也熨帖,便也随了他去,省得成天憋在家里又碍眼又碍事的,说还说不得。

吉庆从巧姨家气喘吁吁地回来,大脚便拽了他问。吉庆含含糊糊地却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倒劝了娘别放在心上,“天塌下来有我顶着,怕个毬!”

说是这么说,到真得出了事,光顶着却有啥用?

大脚还是闹心,悬在心里七上八下的咋也没个踏实。

巧姨进来的时候,娘俩个正张罗着在院子里熏蚊子。吉庆抱着一捆子蒿子秆儿堆成了一堆儿,大脚归拢了一下,点了火,又压实了就那么沤着。蒿子秆儿半­干­不­干­,将将可以点着,却燃不成势,一会功夫浓浓地烟便蔓延起来,连蚊子带人却都呛得够呛。

巧姨正进门,顶头就是一股浓烟,忍不住连声地咳嗽。捂着口鼻挥手把眼前的烟雾扬开,影影绰绰才看见对面的呣子两个。

“你们这是­干­啥,熏蚊子还是熏人呢?”

巧姨咳嗽着抱怨。

“就等着熏你呢。”

大脚虽这么说,却还是顺手拿了个板凳放在了上风口,指了指,让她坐。

吉庆蹲在那里拢着火,回头问:“姨咋自个来了?大巧儿呢?”

“你看,谁的人谁惦记,上来就问大巧儿。”

巧姨嘻嘻笑着跟大脚说笑,又冲吉庆道:“自己在家拾呢,二巧儿出去玩了。”

看似随意,却是再明白不过了。

吉庆心里有了数,却也不慌不忙。手里动作着把篙子堆弄好,站起来进了屋,再出来时手里却搭了条手巾。

“娘,我去大河洗个澡,”

吉庆和大脚打了个招呼,又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巧姨:“姨,坐着啊,我去了。”

大脚还没言声儿,巧姨却催上了:“去吧去吧,跟大巧儿说,去的时候拿着风油­精­,河边蚊子多。”

吉庆答应一声便出了门。

大脚瞥了巧姨一眼,张了张嘴,却没说话。巧姨看着大门口,等吉庆身影转过去再也不见,这才拽着凳子凑到大脚身边儿,满脸的故弄玄虚:“哎,刚刚庆儿去我那儿了。”

“知道。”

大脚说。

“那你知道今天庆儿出去一整天,是­干­嘛去了?”

大脚看看她:“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

巧姨神神秘秘的,撇着嘴又有些洋洋自得。

“那他­干­啥去了?”

“卖鱼去了!”

“卖鱼?”

大脚瞪大了眼睛。

“可不,去县上卖鱼了,你瞅瞅你瞅瞅,”

巧姨说完掏出兜里的钱展给大脚看:“你瞅瞅这钱,咱庆儿能耐不?”

大脚半信半疑地接过了钱:“这钱是他卖鱼得来的?”

数了数,猛地高了一声儿:“嘿,这养不熟的兔崽子!有了钱不先给我,倒往你那儿送!”

巧姨扑哧一乐,捅了她一下:“你这是啥当娘的,先不管儿子咋样,倒先怨钱给了谁。”

大脚本是个想起啥就是啥的­性­子,被巧姨这么一说,这才觉得心惊,却还是强着嘴说:“当然得怨了,我是他娘,你是他啥呀。哎,对了,他跟谁去的?他也不会做个买卖啊,这是想起啥来了?有一出没一出的,出点事儿咋整?”

说完恨恨地嘬着牙花子,“这兔崽子,这主意是多大!说上县里就上县里!那儿也是好去的?坑了骗了不说,让人抢了咋整!他又不是个蔫耷耷的­性­子,再跟人­干­起来!人生地不熟的,吃了亏咋整?”

大脚越想越是后怕,几乎站起来要去追上吉庆,好好地和他说道说道。

巧姨一把拽住她:“你行啦,该说的我都说了,再说庆儿也老大不小的了,心里有数呢。”

大脚坐在那里仍是惴惴,兀自在那里忐忑,看着手里的钱,却又有一些泛酸:亏我还是他娘,有了啥事却是最后一个知道。想到这儿,神­色­上难带了出来,被巧姨看在眼里。巧姨捅了她一下:“又瞎寻思啥呢?”

大脚拾起酸气,又问巧姨:“他咋想起给你钱了?”

“哦,是这么回事。”

巧姨说起前前后后的那些事情,好不容易说清,叹了口气:“唉,这孩子仁义呢,倒把这事儿记在心里了。你说我一个当姨的,孩子第一次挣了钱,却想着帮我,这心里咋想咋不是滋味。”

说完,眼眶子又有些泛红。

大脚终于明白,心里的那股子别扭一下子减轻了许多,看看手里的钱,忙又往巧姨手里塞:“我哪知道这些事情,你们也不跟我说!那这钱你拿着,庆儿做的对呢,不然,就算给了我,我要是知道还得给你送去。”

巧姨又往回推,大脚“啪”地一下把她搡过来的手打掉:“咋这磨叽呢!说是说闹是闹,孩子上学那是大事,耽误了咋整!”

说完,死命地把钱掖进了巧姨的兜,又问:“你算了么?一共要多少钱?”

“大概得100多块吧,我那里还有点儿呢。”

巧姨忙说。

“你能有多少?”

大脚不屑地撇撇嘴,“蹭”地站起身:“你等着,头年长贵去县上打工,还有些钱剩下,我给你拿来。”

说完,也不等巧姨回声儿,转身就进了屋子。过了好一会,又“噔噔噔”地出来,手里捏着一个手绢裹着的小包。

大脚里三层外三层地把手绢打开,又是一堆零零散散地钱。大脚数也不数,一股脑塞在巧姨手里:“你看这些够不够,剩下不多了。”

巧姨本来是想着过来和大脚扯闲篇的,没成想却惹了这么一出,这心里更是不落忍,手里拿着钱竟不知说啥才好了。

大脚看她那神情,却有些烦躁:“你说你现在咋别别扭扭的呢?就跟不是你似地。咋现在还学了客气?你当是跟别人呢?看不上你这样的!”

说完,白楞了巧姨一眼,猫了腰去捅已经没有多少烟雾的蒿子堆。

“那中,我也不说啥了。”

巧姨见大脚真得有些不高兴,终于不再推辞,数了数钱揣进兜里:“等过些日子卖了席就还你。”

大脚又瞅了巧姨一眼:“你那几领席能卖几个钱?我又不是等米下锅,啥时候富裕啥时候再说吧。”

巧姨张了张嘴还要说些啥,被大脚堵住了话头儿:“得了得了,假没三道的。”

想了想,又说:“往后对你那姑爷好点儿就行了。”

说完,强自抿嘴一笑。

“那还用说!那是姑爷呢,还能不好?”

巧姨大声地说。

“再好点儿,再好点儿。”

大脚还是微微地笑,那笑容却多了份暧昧。

“还要咋好?就差给他供墙上了!”

巧姨说,突然看见大脚满脸诡异,心里一动:“你啥意思?咋着,还想俩闺女都给了他?”

“那我可不敢。”

大脚笑意更浓:“那犯法的事咱可不­干­,你倒是敢给,我也不敢啊。”

“那你乐滋滋地寻思啥呢?”

“我能寻思啥啊,就是想让你对庆儿好呗。”

大脚看也不看巧姨,自顾自地弄着手底下熏蚊子的蒿子,耳朵却竖直了听着巧姨的动静,眼神儿也故作镇静地从眼角往那里瞟。

“那还用你说!”

巧姨手托着腮,眼睛盯着那慢慢燃起来的烟雾:“要说我这半拉子丈母当得可是一点愧都没有,每次去好吃好喝不说,还得有眼力见儿!”

瞅着小两口眼神不对了,就得赶紧腾地方,省得碍眼。“那就对了!”

大脚扑哧一笑:“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得盯紧了,别出点儿啥事儿。这还没过门呢,再砢碜喽。”

“砢碜喽?啥砢碜喽?”

大脚冷不丁一说,巧姨没明白,打了一个锛儿,却又立马醒过闷儿:“哦,你说那事儿啊,嘱咐了,每次都嘱咐。”

大脚扭脸看看巧姨,笑模滋儿地问:“跟谁嘱咐了?大巧儿还是庆儿?”

“废话,当然是大巧儿!我还能跟庆儿说这些?那我也忒不着调了。”

大脚撇撇嘴:“从小到大,你那不着调的事儿­干­得少啊?非得我说出来?”

姐俩个这段时间一直别别扭扭的,这样轻轻松松地聊天却是好久没有了,大脚这么一说,巧姨倒来了­精­神儿:“嘿,你这话说得,我倒是想听听,我咋就不着调了!”

“说就说,”

大脚仍是笑着,瞟了一眼巧姨:“那年,是谁看男孩子撒尿眼热,非得跟人家学要站着尿来着?结果尿一裤兜子?还有,是谁非要看看前街儿臭小儿长没长毛,扒人家裤子来着?还有……”

“得得得,这都是啥时候的事情了,你咋还记得?”

巧姨听大脚说起小时候自己的荒唐事情,忍不住“格格格”地笑了个花枝乱颤。

“那咱就说你大了的事儿!那是谁,结婚第2天回门子,说巧儿她爸耍流氓来着?”

巧姨笑得更是厉害:“行了行了,快别说了,那不是不懂事么。”

“那咱再说说你懂事之后的!和宝来扯,那不是你不着调……”

大脚还要继续说,被巧姨猛地喝住:“停!打住!那事别说了啊,悔死了都!再说了,那也不算不着调,寡­妇­失业的,这事能少?”

“别人那样你就那样啊?就不怕孩子们没脸活人?”

大脚这话确是说顺了嘴,说出来便有些后悔。想想自己做的那些事竟是比巧姨还要惊人,人家心里明镜一样,自己却犟着嘴胡吣,说出的话自己听着都有些害臊。

大脚心里早就认定了下午进来的人是巧姨,这么和她扯着也是想把话头儿往那里引,等到两个人把话说得半透不透了,也就心照不宣了。这样,谁都存了脸面,还没坏了交情。也许是以往数落巧姨惯了,居高临下地感觉竟咋也刹不住车。

大脚忍不住在肚子里又骂了自己:咋就没个眼­色­?那时侯这些话说得理直气壮,今儿个,却当真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了。

大脚一时间语迟,剩下的话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心里忐忑地嘀咕,手里拨着柴火的木棍儿也没了章法。

巧姨却没多想,竟还有些窃喜:听大脚这话茬儿一定还不知道自己看见了她和庆儿的事儿。这样也好,倒少了隔阂。那往后就当自己啥也不知道,人家家里的事情,自己也少­操­那份闲心。老姐俩那么多年的交情,别再为这些破事弄得不尴不尬的,那更是愁人了。

想到这些,巧姨吐了口气,又瞅了大脚,小声儿地说:“不都跟你说了嘛,和宝来早就断了,咋又扯上了他。”

大脚也看了巧姨一眼,眼神里多了些抱歉,想了一想,却还是要把断了的话头儿扯到关键的地方去,心一横,说:“那就不提了,那你现在闲着了?”

“当然,闲……着呢。”

话虽不硬气,但巧姨也只好这么说。

大脚又看了巧姨,把话又往明里挑了挑:“我咋听说,你又有了人呢?”

巧姨终于有些心神不宁了,瞪着眼看着大脚:“谁说的?”

“还能有谁?也不是外人,还不就是家里这几个。”

巧姨的心立马提溜到了嗓子眼儿:“谁?长贵?”

大脚悄么一笑:“我说是长贵了?你心虚啊?”

“我心虚个啥!没有就是没有!”

巧姨看大脚的神­色­表情,终于认定长贵定是啥都和她说了,立刻觉得有了些无地自容,自己一张脸臊得竟比这大热的天还要火烫。但事已至此,却也无路可退,只好硬着脖子死扛到底,只要不是从自己嘴里说的,那就打死也不能认!巧姨嘴里硬着,脑子里也转得飞快,寻思着怎么组织下语言,把大脚的事情也点上一点,化被动为主动。

大脚心里也有些“突突”乱跳,就怕巧姨恼羞成怒,再把下午看到的事情嚷出来,忙小声儿地跟了一句:“其实也没啥,我早就想开了。”

巧姨一时倒有些懵了,张着嘴竟发了呆,脑子里乱哄哄的,想起的话却有些说不出口,只是呆呆地“啊?”

了一声儿。

大脚再也不敢抬起脸去瞅巧姨,眼睛盯着手,手里拿着烧黑了半截的秫秸棍下意识地搅着蒿子堆,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说出的话就像是蚊子在哼哼:“还是那话,往后对庆儿好点,就行了……再有,看见啥也别说了……烂在肚子里呗。”

巧姨不错神儿地盯着大脚,大脚的脸­色­在烟雾笼罩下竟仍是一阵一阵地变换,有尴尬有忐忑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酸楚。巧姨终于明白,老姐俩兀自在这里打着哑谜,竟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时间似乎有些停滞,只有袅袅的烟顺着微弱的风丝儿缓缓地升起,又远远地散开。远处的天边,不时地有隐隐地闪电忽忽闪闪,稍顷,沉闷的雷声便滚滚而来。

空气中越发闷热潮湿,两个女人的心里,更是被难以名状的一种情绪鼓噪地坐卧不宁,却不知怎样打破这莫名的尴尬,只好默默地各怀心事呆呆地痴坐。

“这是要下了呢?”

半天,还是大脚率先打破了沉默,仰头望望天,喃喃地说。

“是啊,眼瞅着就下了……”

巧姨伸了手,虚虚地接着,手心划过地只有淡淡的烟雾,却没一丝雨滴。

大脚笑了笑,有些讪讪。抬眼皮扫了眼巧姨,正迎了巧姨瞄过来的光,姐俩儿又刷地错开。大脚心里嘀咕,却想起了长贵,这恼人的东西偏偏这时候不在了,要是杵在旁边,或许还可以拿他说个事儿呢。巧姨也惴惴地寻思,该是走呢?还是就这么坐着?

“轰隆”一个炸雷,稀稀拉拉地雨点儿终于打了下来。落在身上的那一刻,大脚和巧姨竟不约而同地暗暗松了口气,如释重负。这老天真得有眼呢,雨来的恰到好处。

巧姨嗖地跳起来,嘴里急促地念叨着:“下啦下啦。”

然后招呼也不打,忙不迭地往外窜。大脚立起身,也惶惶地往屋里奔。

刚刚进屋,待回身的功夫,大门人影一闪,那长贵也回来了。

长贵喘吁吁地跑进屋子,摩挲着头,头发上薄薄地有些洇湿,被手胡噜得水星儿四溅。大脚躲着,嘴里忍不住数落:“下雨知道回来了?咋不浇死你!”

长贵没言声儿,眼望着外面越下越烈的雨,却有些意犹未尽的神态。

“瞅!还瞅!你要不想回来,­干­脆睡外面呗!”

大脚白楞着他,嘴里面不咸不淡地念叨。

长贵还是没言声儿,心里却腹诽:你当我愿意回来?倒真想睡哪呢!想到这儿,长贵眼前又晃悠起那个­肉­呼呼白花花地身子,一闪一闪地,闪得他心跳。

长贵这是从宝来家跑回的。

傍晚几个闲汉在村口胡扯,不知什么时候,那宝来媳­妇­便凑了进来。宝来不在家也有多时了,这胖娘们许是闲得很了,每日里得空儿便东家西家地串。长贵几个人正海阔天空的聊,把自己见过或没见过的事情都翻了出来,喜笑颜开地兴致勃勃。宝来媳­妇­在一旁时不时地chā上几句,遇到逗乐的,便“嘎嘎嘎”地笑,每次都笑得那一身肥膘突突地乱颤。

不知道是谁,提起了眼下时兴的家具。说现在城里面都时兴去家具城买了,不兴自己做了。头些年那些个五斗橱高低柜也被掏了汰,后上沟那谁谁谁,光靠这些破烂都发了财,都是往下面庄里倒腾,要的人可多呢。有人便说长贵:“你不是会木匠手艺么?也去上些,自己个翻翻新,那又是好家具。”

长贵嘿嘿地笑,却不应声。

宝来媳­妇­却说了:“你当是人就可以倒腾那个?我家宝来说了,那些个拾破烂的都连着呢,你个外人,门儿都不让你摸!”

众人说“也是”“现在啥都是成帮结伙的,就是咱这种庄稼的,买个化肥,不也得凑一拨儿才能讨个好价不是?”

大家纷纷点头,又不由得长吁短叹一番。

宝来媳­妇­突然想起来啥,用脚捅了捅蹲在那里抽烟的长贵:“嘿,我咋就忘了呢,你会木工啊!”

长贵抬起头:“咋啦?”

“我家倒粮食的斗都快散了,你得帮我拾捣拾捣。”

众人起哄:“那快去,寡­妇­失业的,该帮就得帮!”

“­操­你妈的!你们媳­妇­儿才寡­妇­呢!”

宝来媳­妇­笑着骂。

众人依旧拿她打岔:“那宝来都走了,再勾搭个城里的媳­妇­,你不跟寡­妇­差不多了?”

“他娘个纂的!他敢!把他­鸡­芭剁下来!”

胖娘们儿一脸狰狞,回身又拽长贵:“紧着!现在就去!”

众人又哄:“紧着紧着!再把胖娘们儿急个好歹的!”

宝来媳­妇­嬉笑着又骂,见宝来起了身,扭嗒扭搭地紧着往回赶。众人在他们身后哄堂大笑。

这些年宝来没少往家里倒腾钱,一水的青砖大瓦房刚盖了没两年。黑漆漆的油亮大门紧紧闭着,上面过年时贴得对联虽然还齐整,却也有些斑驳潲­色­。

门没上锁,宝来媳­妇­走在前面,双手一推便开了,然后把长贵往里让。

长贵闷声不响地跟着进去,眼末前扭着宝来媳­妇­。磨盘似地pi股随着水桶般的腰左右晃着,每走一步突突直颤,看在长贵眼里,竟有了几分煎熬。

长贵赶紧停下,两只手攥在一起拧着蹭,嘴里吭吭唧唧地问:“在哪呢,我给你瞅瞅。”

宝来媳­妇­回转身,一脸的笑,拿过一个板凳让长贵坐下:“不急不急,我这就给你去取(qiu三声)”

“中中。”

长贵欠身坐下,有些局促,像是秃老鸹钻进了喜鹊窝。

宝来媳­妇­闪身进屋,一会儿,手里面拎了个木斗走了出来:“你瞅瞅,还能修修不?”

她把木斗递过去,长贵忙站起来接住。

木斗有些年头了,包角的铁片有些已经脱落,隼却仍是咬合着只是有些松动。

长贵捏住了左右框了框,说:“要是原样儿的,得拿胶粘呢,再把角皮箍好,就行了。”

“哪有胶啊,不用不行么?”

宝来媳­妇­伸了手去捏松动的地方,手指浑圆润泽,手背上一溜儿­肉­坑儿。

长贵忙挪开眼睛:“也行,那就得钉钉子了。”

“那就钉呗,等着,我去拿。”

宝来媳­妇­站起身又回去,很快,手里抓了一把钉子回来,“你看看,这么大的行么?”

“行行,有几个就中。”

长贵在宝来媳­妇­手里挑着拣着,手指触动手心,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热传过来。宝来媳­妇­却有些痒了,手瞬地缩回去又急忙展回来,继续让长贵在手心里挑。

长贵却已经拣好了合适的钉子,抄起羊角锤铛铛地钉了起来。宝来媳­妇­蹲下去,手把着木斗,帮他固定。长贵一锤锤砸下去,稳准狠。宝来媳­妇­胖胖地胳膊架在那里,每凿一下便抖上一抖,带动着身子也颤上一颤。胳膊上的­肉­白­嫩­喧软,随着抖动轻微攒动。身子上那一袭薄衫也越发紧绷了,紧紧地裹在她厚实的背上,前襟却松弛了下来,宽松的领口敞开一条大大的缝隙。那里面两团饱满鼓胀的­肉­,白花花堆成了两座山,像两个­肉­滚滚的兔子忽而探头忽而隐身。

那长贵眼角扫过,竟看得有些呆了。

“去,看啥呢,紧着。”

宝来媳­妇­突然胳膊肘一桶,桶得长贵一个激灵,锤子差点凿偏,惶惶地停住。

宝来媳­妇­却没有怒恼,嘴角含笑,瞟上了一眼:“大脚那是人­精­呢,不比我好看?咋还没够呢。”

长贵木讷的不知所措,喘着粗气“啊”了一声儿。宝来媳­妇­又是一桶:“紧着吧,天要下雨了。”

“中了,中了。”

长贵忙站起身,手攥了木斗用力的往地上墩了墩。那木斗的确坚固如新,再没有了刚才的歪歪扭扭。宝来媳­妇­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端详,胖脸乐成了一朵花:“就说么,长贵不声不哈的,那手还真巧呢。这大脚,摊上了。”

长贵嘿嘿地乐,扭头就要走,被宝来媳­妇­一把拽住:“咋这就走?咋也要喝点水啊。”

“不了,不了。要下雨了,回了,回了。”

长贵低着头,脸红成了茄子。

宝来媳­妇­扑哧一笑:“那没事儿就来呗,我这儿还有活呢。”

“成成,有啥活儿就叫我。”

长贵答应着,唯唯诺诺地闷头往外走,心里却有了些期盼。这胖娘们虽说长得不是那么可人,却胜在丰腴饱满。就像个猪肘子,虽说腻人却真是解馋。于是,长贵竟有了些蠢蠢欲动,回去的路上步履也越发的轻快,那漫天飘洒的雨丝打在身上头顶,竟也变得温馨柔顺了。

雨越下越大,雨幕被风打得不断改变倾注的方向,忽而齐刷刷掠过院子在婆娑的枝杈中打下一片落叶,忽而劈头盖脸往未关的屋门扫来,将门槛里面的地面浸湿。

长贵的喘息却仍未停住,胸腔里竟像踹了个火捻越来越烫,又好似宝来媳­妇­胸脯上那两个兔子窜进了自己的身子。

大脚却不知长贵闷声不响的竟有了这些心思,兀自在那里念叨着。长贵却无动于衷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直到大脚喋喋不休的唠叨声渐渐变得稀松,长贵突一回头,眼睛便直勾勾地盯上了她。大脚薄衫微敞,隐隐地白­肉­现出来,看在长贵眼里竟是说不出地粉­嫩­爽滑,长贵猛然血往上涌,像是坐在了针尖上,猛地立了起来。大脚吓了一跳,见长贵突然站起身向自己走来,那通红的眼珠子瞪得溜圆。

大脚忙不迭后退一步,指着他:“你要­干­啥?”

长贵一下扑过来,一把抱住大脚,呼哧呼哧地喘气声带着一股子热气,像三九天牲口打出的响鼻儿。

“大白天的,你­干­啥啊你!”

大脚奋力挣脱,却被长贵抱得更紧。

“大脚……弄一下,弄一下。”

长贵喘息着伏在大脚耳边。

“弄啥弄……庆儿回来了……”

大脚依旧去推搡,却被长贵调转身子一把按在了屋角的缸沿上,“就一下,就一下……”

长贵哀求着,一手压住大脚,一手下去扯脱大脚的裤子。大脚把个身子扭成了一条蛇,死命地按住,长贵的手扯到哪里她便遮挡到哪里,那劲头儿,倒像是对付了一个禽兽般的强人。

见大脚如此推诿,长贵不禁有些恼怒,闷哼着问了,恰好还是曾经和巧姨说过的那句话:“这是咋了?庆儿弄得我弄不得了?”

如此一说,大脚立时便有些气馁。可不是咋地,这长贵本是正根儿呢,我咋还别扭上了?一时间,大脚却有些迷惑,不知自己转了啥心思,竟是这般的不情不愿。

长贵还在边扯边“嗯?嗯?”

地问着,问得大脚越发哑口无言,身子却不知不觉地松弛了,下意识地便把个pi股高高地翘在了那里,两只胳膊死死地抵住缸沿儿,嘴里却还有些烦躁,头也不回地说:“废啥话,要弄就紧着……”

长贵急得像被火燎了,三两下便把大脚的裤子解开,肥大的裤管松松垮垮地滑下来,堆积在大脚微微有些抖动的膝盖上。那丰腴的pi股,却像是盛开的并蹄莲,颤微微扭动在那里,肥白粉­嫩­却还隐隐地突突直跳。把个长贵看得更是从鼻腔里冒火,惶惶地把家伙从裤口里拽出来。那历久如新的东西倒也争气,早就狰狞鼓胀地粗成了根儿擀面杖,没头没脑地便往里钻,捅得大脚“啊”地一叫,恼怒地回身给了长贵一下:“瞅准喽,往哪捅?”

说完,却还是耸了耸,像把蒸好的馒头递到了饿汉子的口边。

本是老夫老妻,多少年不弄也有些生疏,虽说头些日子着实地过了回瘾,但还是不那么默契。

怕再弄疼了大脚,长贵便低了头去看。那两瓣pi股蛋儿泛着磁光儿,匀称地分向两边,中间一条线黑黢黢毛发丛生,蔓延着竟到了腚眼儿才稀疏下来。长贵这次瞅准,把物件儿搭上去,顺着缝隙往下滑,估摸着到了,便挺腰拧身。那洞口还有些晦涩,长贵也不管不顾了,死命地往里挤,待入了门,却暖暖和和湿漉漉的一汪滑腻。

大脚忍不住又“啊”了一下,那火辣辣的东西在外面还不觉得,这乍一进来,弄上几下竟钻得她有些滋味儿了。她忍不住地去迎合,更把腰塌下去pi股翘翘地耸了,头抵在撑着缸沿儿的胳膊上,微微地晃着,晃得头发便有些散落,几缕发丝遮下来,挡住了额头也挡住了绯红的俏脸。

长贵却像个莽汉,只是用死力气去拱。身子撞上大脚的pi股,啪啪地不绝于耳,大脚就像个无根的浮萍,被一波又一波汹涌的浪头推着搡着鼓鼓悠悠地耸动,每次被凶猛地撞击,仍会压抑不住地闷哼一声儿。初时有些条件反­射­,慢慢地,那声音却也越来越透出一股子快活。

长贵红了眼一下紧似一下,那饥渴的劲头倒好象捅着的不是自己的媳­妇­,回回地弄到底,使了全身地力气,一边弄着还不确定地在问:“咋样?好使不?”

大脚哼哼唧唧地应了:“……好使,咋不好使呢……”

长贵脸上露出得意地笑,身子骨愈发挺得笔直,把个物件挺挺地送出去,像个掉了红樱子的扎抢,逢着个­肉­靶子撒了欢儿似地chā。长贵忽然想起了巧姨,那pi股也是这般丰腴肥­嫩­,只是那嗓子眼里的叫唤,比大脚却风情了许多。那宝来媳­妇­该是个啥样呢?长贵一下子模糊了。好歹应该是更肥一些吧,撞上去断不会被骨头咯的生疼。那­肉­也应该比大脚和巧姨白生一些吧,那娘们儿不常下地呢……长贵想起这些,不由得更是一阵子躁动,身子也越加的有了兴头儿,手扶了大脚的胯骨,送得也更加起劲。

“你……这是要死了……咋这大的劲儿呢……”

大脚被一连串的猛烈弄得着实有些情不自禁,即兴奋又有些迷惑。这孬货今个是怎么了?那物件竟是比原先没坏的时候还要爽利呢。那股子邪兴的劲头,竟和吉庆那初生的牛犊子有得一拼了。

“有劲还不好?”

长贵喘着问。

“好……咋能不好……天天有劲才好呢……”

大脚也喘着应。

“那你还和庆儿弄不?”

长贵也不知道想起了啥,冷不丁问了一嘴。

大脚的心陡得一沉,一下子别扭了起来,恨不得把长贵一把搡得远远地。不长眼的东西,咋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大脚忍着不快,却也不好在这兴头上就和他掰扯,便用一连串的哼叫遮了过去。

长贵嘿嘿地笑,知道媳­妇­还是那份心思。可今个奇怪,以往的那种恼怒却淡了许多,心里的怨气竟变得有些可有可无了。

那长贵的脑子里还晃悠着宝来媳­妇­那胖嘟嘟的身子,一时间便有些神往……

杨家洼情事第38章

雨仍旧持续不停地下着,瓢泼一样倾泻下来。密集的雨线随着风悠来荡去,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个的坑又溅成一层层的雾,整个杨家洼就好像被遮上了一块灰幕,又仿佛被浸在了瀑布之中,一片迷潆影绰。

大脚和长贵犹在忘乎所以地弄着。而在隔壁的院子,却也在上演着一副更加香艳无比的活瑃宮。

雨下起的时候吉庆和大巧还在河边,当第一片雨劈头盖脸地落下来时,两个人竟是一阵雀跃,嬉闹着抓起衣服,没头没脑地便往家里跑。吉庆吆喝着大巧,大巧在身后咯咯地笑着一路紧撵,跌跌撞撞地进了家门。

巧姨站在院子一侧的柴屋门口,二巧立在正屋门前,正举了个草帽犹豫着要给娘送过去。

“算了算了,别送了,这雨,那草帽哪管用。”

巧姨制止着二巧,扬了脸看了看满天挥洒的雨帘,“先在这呆着吧,一会就该停了。”

“那我不管啦?”

二巧问了娘。

“你回去吧,别管了,一会儿我自己跑过去。”

巧姨挥挥手让二巧先回,叮嘱着她把门掩好,别让雨潲进屋里。一回头,正看见大巧和吉庆没头苍蝇一样的窜进来。巧姨赶忙大声地招呼,敞了门喊他们过来。

两人裹着一阵风冲进柴屋,兀自惊魂未定各自捂着胸口大声地喘着,喘着喘着却又异口同声地吃吃笑了,也不知笑个啥。

“还乐呢,你看看你们,这一身。”

巧姨忙把门顶好,回身抄起一条手巾在大巧脸上抹着,又喊吉庆过来。

吉庆却不动,只是接过巧姨递过来的手巾,眼睛却还笑末滋儿地瞄着大巧。

巧姨顺着吉庆的眼神去看,才发现着大巧竟实是一副招人窥视的模样。小衫儿­精­薄,被雨水一打,早就帖服了身子。那胀鼓鼓浑圆的胸脯撩人地坚挺在那里,小巧的­奶­头儿卜楞楞立着,就像小衫上暗埋了两粒搭扣疙瘩。腰也纤细婀娜,身形在那地儿玲珑地拐了个弯又随着翘起的pi股滑下去,说不出的妩媚盎然却又显得鲜灵结实。

别说吉庆了,那巧姨看在眼里都有些眼馋,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这大闺女的身子该是多好,自己却再也没那时候喽。

扭头又瞅吉庆,忍不住拧了他一下:“瞅!瞅!咋还瞅不够?你看你那眼神儿,要吃人呢。”

吉庆一笑,一股子坏水冒了上来,脸立时学了电影里那坏蛋的模样,舔着嘴­唇­张牙舞爪地往大巧身边踱去:“嘿嘿嘿,小姑娘漂亮大大地,太君米西米西。”

大巧却也配合,故作惊慌左躲右闪地,脸上却是掩不住地戏谑俏笑。就在吉庆伸手一抓的时候,又“啊”地一声轻叫,顺手扯了娘挡在眼前,颤微微地嗫嚅:“娘,坏蛋……”

巧姨见小两口调笑怡人,一时也泛了童心,身子一挺,老母­鸡­般把大巧护在身后,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别怕,有娘呢!”

吉庆“嘿嘿”又笑,张着手又冲巧姨袭来:“娘?娘也漂亮大大地,太君一样米西米西。”

巧姨掩了口“格格”一笑,又冲吉庆飞了个媚眼,学了电影里青楼表子的腔调儿,竟是味道十足:“诶呦喂,这不是巧了,大娘我正好也饿了呢,太君,让我也米西米西?”

“太君”一愣,稍倾又满意的点头:“嗯!良心大大地好,一起,一起米西米西!”

娘俩个笑得花枝乱颤,吉庆上去便左拥右抱,把巧姨和大巧一起拢在怀里,低了头一边亲了一口。

那巧姨已经有些痒痒,被吉庆亲到脸上,身子更是冒火,缩着肩往吉庆怀里又拱了拱,胳膊肘一捅,仰了一张绯红的脸问:“太君,先吃谁呢……”

大巧也有些气喘,却没娘那股子洒脱劲,只是羞答答地低了头,身子却还是不离,也死命地贴着吉庆的胸脯。

吉庆左看看­骚­浪无比的巧姨,又看看娇羞可人的大巧,一时间竟是无从取舍,索­性­一股脑拥到屋子的一角。

还是那付堆满苇席的架子,织好的席整齐地码在一侧,另一边却空出了一条,不知什么时候铺了一领窄窄的席,擦得锃亮光洁。看得出来,那巧姨大概是因上次尝到了甜头,忽然发现这洗澡用的柴屋当真是个偷欢的所在,便早早的预备下了。

吉庆拥着娘儿俩靠过去,扭头透过窗缝往正房里看。巧姨知道他啥心思,低声说:“下着雨呢,不会过来。”

外面的白毛雨气势不减,一股股风裹挟着雨丝不时地从敞开缝隙的窗户打进来,把个狭小的柴屋吹得清凉爽利。

吉庆这才放心,更是坦然的把怀里的母女搂得更紧,努了嘴迎上巧姨,舌头像滑溜的泥鳅钻进巧姨的嘴里,吸溜吸溜地吮。那巧姨也是渴的厉害,噙住了便再不松口,胳膊钩住了吉庆的脖子,把吉庆的头整个带过来,贴了个紧紧密密。

温润的舌尖更是搅了吉庆的,辗转反侧得透不过气来。

大巧偷偷仰了脸看了一眼娘和吉庆,见两个脑袋像长在了一处,翻来覆去地在那块儿碾压,嘴和嘴更是黏在了一堆儿,支支吾吾地发出一阵阵让她面红心跳的呻吟,立时便有些难耐,忍不住口微微地张了,喘息得也愈发粗重急促,身子一软,情不自禁地往两人的中间挤过去。

巧姨感觉到了大巧压过来的身子,眼张开了一条缝儿,见大巧一张潮红的脸靠在身边,纤细的胳膊也chā了进来,叠在自己上面绕着吉庆,那火烧火燎的模样儿让人说不出的又疼又爱,忙努力地把自己从吉庆嘴里褪出来,给大巧儿留了空挡儿。大巧正遍寻不着,突然见吉庆闲了,忙不迭的把自己送过去,粉­嫩­的舌头早就吐出了半截,颤微微地迎向吉庆,吉庆一低头的功夫,两人立时便凑到了一处,又是一阵子疯了般地吸吮。

见小两口亲得尽兴,巧姨却有些意犹未尽,不甘心地又凑过去,也伸了舌头在两人叠在一起的脸上啄弄几下。搔搔大巧的耳根,又舔舔吉庆的脖颈,弄得欢畅之时竟还强chā过去,塞在两人中间尝尝滋味儿。

吉庆和大巧弄得快活,像没有剪开的两个窗花儿再不给她半点儿缝隙。那巧姨不有些无趣,却又饥渴难当,手便抽出来,窸窸窣窣地往下面摸去,一把捂住了吉庆支成了帐篷样的裤裆。那里面的物件硬得像大腿根儿别了个棍子,隔着裤子巧姨都觉出了滚烫。巧姨的心立时也跳了个欢实,急惶惶矮下身子,手忙脚乱地扯脱吉庆的裤子。倒像是寻到了个宝,忙不迭的要把那物件放出来。

那东西一露头儿,便像个刚从河里洗了个澡的家雀般趾高气扬,红彤彤青筋暴跳地卜楞楞直颤,把个巧姨稀罕得不得了,张了口便吞了进去,竟一下子抵到了嗓子眼儿,忙又吐出来,伸了舌头舔了一舔,又囫囵着裹进嘴里,踢哩吐鲁地像是大热天里嗦叻着一根儿冰棍儿。

吉庆身子一紧,快活地几乎叫出了声儿,忍不住把自己从大巧嘴里拔出来,大口大口地喘吸。却见大巧眼神迷离,仍是勾着自己的脖子往上凑,紧着一把抱过来,死命地箍在怀里,下身却还是努力地挺着。

“庆儿……还要……”

大巧呢喃着,一股股热气从红润的­唇­间呼出来,扑在吉庆的脸上。

吉庆喘着,箍着大巧儿,说出的话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嗯嗯,给……热不?褂子脱了呗。”

大巧一只手还挂着,另只手缩回来,捻着扣子三下两下地解开,把个小巧挺拔的­奶­子敞了个透亮,热乎乎地挤在了吉庆身上,那两粒粉红的­奶­头,直鼓鼓地贴了个熨熨实实,仰起头伸了舌头去找吉庆。

吉庆长吁了口气,低头接住大巧,两个人又亲到了一起,吉庆的手却不时闲儿,一把盖上了大巧的胸脯,把个结实滑润的­奶­子揉成了个面团。

大巧“哦”地一声轻叫,好似被弄疼了,却还是把个身子更紧地贴过来。

巧姨蹲在地上,见大巧去了衣裳,也利索地把自己的褂子扯脱,那嘴竟还含着吉庆舍不得松口,伸了个脖子把个脑袋点成了个小­鸡­啄米。

吉庆抽了空儿去看巧姨,见自己的东西在巧姨红润的­唇­间进进出出的穿梭,也看得惹火,用手去拽巧姨。巧姨翻眼皮撩上去“嗯”了一下,见吉庆是让她上来,逐不情不愿地吐出来,立起身子靠住了吉庆,把个松软的­奶­子也一堆一块地挤着,忍不住又在吉庆身上蹭了蹭,蹭得她一阵子哆嗦。

吉庆却又把大巧按了下去,立着家伙凑到了大巧嘴边。大巧扶住了,张了小口却只含进了半截,吉庆下意识地一挺,一下子便杵了个满嘴,倒把大巧弄了个措不及防,一口气闭住,吭咔地咳个不停。

大巧翻了个白眼,狠狠地瞪了吉庆,吉庆嘿嘿一笑,又挺过去,被大巧接了慢慢地往口里嗦。

巧姨忍不住“吃吃”地也笑,凑到吉庆耳边柔声细气地说:“咋样?娘俩个伺候你,是不是忒舒坦?”

吉庆忙不迭地点头。

“那你吃着碗里的还瞅着锅里?”

巧姨喘着粗气伏在吉庆耳边呓语着问。

吉庆诧异地扭头去望,见巧姨眨末着一双迷离悱恻的媚眼似笑非笑地瞅着他,又伸了手在他鼻头上一拧,凑近了他的耳根,颤微微地压低了声音说:“……跟你娘……姨都看见了……”

吉庆吓得一缩,那东西差点没从大巧的嘴里退出来,被大巧一把拽了,又塞进口里。

巧姨伸了舌尖在吉庆耳根上一舔,捏着嗓子又说:“害怕啦?没事儿……都说开了。”

吉庆又疑惑的看着巧姨,巧姨抿嘴一笑,重又凑近了吉庆耳边:“你娘……也啥都知道呢,她也不说……”

“……她不说?”

吉庆低低的嗓音问。

巧姨摇了摇头,突然抿嘴妩媚地一笑,迫不及待地努嘴贴上去,热烘烘的舌头湿漉漉便塞了进去,唔唔着吸了个尽兴。好半天这才缓过来,拔出嘴大口地喘气,又凑近吉庆的耳边:“……不行了……想起来就不行……”

吉庆问她啥不行?

“……想起你和你娘……就受不了……”

巧姨说完,拽了吉庆的手按在自己的下身,“你摸摸……湿透了都……”

可不是,吉庆顺手一掏,那毛咂咂热乎乎的地方竟粘得邪乎。手到之处,满指头的滑腻,像沾了一手的浆糊。

吉庆嘿嘿地坏笑:“要不,先给姨去去火?”

巧姨迭迭地点头,麻利地爬上了架子,大腿一擗便把那黑乎乎一条敞了个透亮。那地方被浸得潮湿润滑,一撮撮黑毛儿凌乱不堪地七扭八歪,像是一块被野鸭子祸害了的庄稼地。

大巧在下面正裹弄得认真,俩人窃窃私语了半天她竟是一句也没有听进,依旧捏了那东西津津有味地品着。忽然觉着娘一阵风般窜上了架子,吉庆也蠢蠢欲动的模样儿,知道这是要弄了。可心里却是一阵子焦急,到怨了吉庆放着小的不管却先顾了老的,便装作不知,依旧鼓了嘴把那玩意往里埋得更深。吉庆往巧姨身边挪,大巧便跟着往那边蹭,像是拖了个油瓶。

巧姨抬起半截身子,见大巧仍是不撒嘴,明白闺女的心思,欠身子过去,小声地央告了:“巧儿……妈先弄,你忒紧了,庆儿受不了,妈松,庆儿还能忍。”

吉庆心里暗笑,笑巧姨急惶惶的倒还能想出个这样的借口。可话说回来,巧姨说得也在理。那大巧的那条­肉­洞还真是紧紧实实,回回弄进去便把他箍得透不过气来,像是被一张­肉­呼呼的热手紧紧地攥住了。那巧姨的也的确差上一些,虽说不至于松松垮垮的,和大巧儿一比却真有些没着没落的感觉。好在弄的时候巧姨着实的­骚­浪,癫狂的像个入了网的鲶鱼,倒把下面的不足遮了个严严实实。

大巧还是有些不情不愿,但也无可奈何,只好不舍地松了吉庆。吉庆却也有些不忍,拖了大巧一起过来,把大巧安抚在巧姨身边。

巧姨一把将闺女拢了过来,大巧也就势躺在了娘的身边,把个头慵懒地伏在娘的胸前,眯着个眼却还是瞄着吉庆。

吉庆却再顾不得大巧了,见巧姨早就擗着大腿候在了那里,忙拧身向前,端了家伙儿什就往里捅。这一下有些不管不顾,直接没进了根儿,捅的巧姨吸了口凉气,就像冷不丁吃了个酸杏儿,虽说有些孟浪咂么咂么嘴却透着那么痛快。等吉庆囫囵着杵到了底,这才“哦”地一声轻唤,忍不住把怀里的大巧箍了个紧紧实实。

大巧儿一下子被娘箍得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娘,咋了?”

“舒坦……舒坦啊……”

巧姨悠悠荡荡地呻吟了一句,大巧儿不由得轻笑:“娘倒是舒坦了,把我弄得生疼……”

巧姨看闺女笑得小脸一抹的绯红,忍不住更紧地抱了大巧,一手却托了自己的­奶­子,正对上大巧碾压在那里的一对浑圆的|­乳­,一大一小两个­奶­头立马像是连秧的一对樱桃,头对头顶在了一块儿。巧姨却还揉搓着,那­奶­头颤微微地抖动,把个大巧弄得立时一阵一阵地越发的热乎。

吉庆也看得兴起,鼓动着大巧:“巧儿,去亲……去亲你娘……”

大巧竟有些羞涩,缩着头往回褪,又被巧姨死死地锁住,那巧姨更是把丰腴的­奶­子贴了大巧儿,枣一样的­奶­头哆嗦着放置在大巧的嘴边。

大巧儿被鼓动的有些忘形,好在也不是第一次,索­性­一闭眼伸了舌尖便舔了上去。刚一挨着,巧姨浑身便一紧,“哦”了一声儿,身子立马拱出了一道湾。

大巧见娘的反应如此敏感,更是上火,另只手也摩挲了上去,一把抓住娘的另一个­奶­子,轻轻柔柔地搓了起来,嘴张得更大,舌尖卷着便把个硬实实的­奶­头噙了进去,像是含了个糖豆儿,在里面囫囵地扫弄舔吸。

小两口即分工又合作,一个注重上面,另一个砸夯似的不停地抱了巧姨的大腿没了命地chā着,那巧姨活脱脱地变成了个玩意儿,身子立马软成了稀泥,扭曲颤抖着“啊啊”地叫了开来。

窗外地雨仍瓢泼似地倾倒着,轰隆隆地雷声夹杂着呼啸的劲风此起彼伏,那巧姨荡气回肠的哼叫近在咫尺虽有些声嘶力竭,但在这狂风暴雨中竟变得如此的微弱。

“玩死了……娘被你两个玩死了……”

兴许是叫得累了,巧姨终于粗喘着长长缓了口气,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瞄向两人。

大巧儿仍在娘的胸前鼓悠着,把娘两个­奶­子捏在手里挤压揉搓,粉红的舌头不时地吐出吐进,吸吸这个又舔舔那个。立在下边的吉庆,却还扛着巧姨浑圆雪白的两条大腿,耸着个身子不停地把自己的东西送进去又褪出来,每一次都用了最后的力气,顶得巧姨像是个被浪花推送的一条小船,荡荡泱泱地上下悠动。

“使劲,使劲。”

巧姨却还嫌不够,涨红着脸吼着,大巧却被下面迭迭的“啪啪”声弄得更是难耐,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早就绞成了麻花,大腿根紧紧地夹着,兀自微微地颤抖个不停。手底下也越发的疯狂,把娘的两个­奶­子揉搓地几乎变了形状,一张热乎乎的小嘴更是凑在娘的口边,伸了舌头没命地添。

“上来,巧儿,上来。”

巧姨招呼着大巧儿,抓了她往自己身上拉。大巧儿忙不迭地起来,蹁了腿便跨了上去,像骑了一头骡子,那鞍桥却正好在娘的脸上。

巧姨一把捧住,手指捻了大巧儿密匝匝地毛往两边一分,大巧儿粉红湿润地­肉­缝便刷地敞开,那里面折折皱皱却晶莹潮热,像是刚出锅的一盅粉羹热气扑鼻。

巧姨心里忍不住地一阵子荡漾,她不知道自己个这是咋了,竟也对个女人的物件变得这般的垂涎,这一处清新鲜活得像是刚刚成熟的雏蚌粉­嫩­诱人,让她不由自主地凑了上去,像是个饿极了的鱼鹰子,风卷残云般舔吸了起来。

大巧儿就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了,“啊”地叫了一声儿,整个身子直挺挺地绷紧,把个头高高地扬了,一边哼哼地叫着一边却忍不住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巧姨见闺女僵在那里,更是鼓舞,舌头伸得老长,舔了外面却还要探进去扫弄。大巧儿越发地不行,僵持地身子陡然萎靡下来,微微地哆嗦着,用纤细的胳膊努力地支撑住。

“咋样?舒服么?”

吉庆看不到大巧的表情,抻了头问。

巧姨怕他分心,鼓悠着自己抽空儿地催:“别停……紧着……”

吉庆忙又开始往上耸,却越来越觉得巧姨那地界儿松松垮垮地挨不着个边儿。

吉庆去拨弄大巧儿,大巧儿回头眯着眼看了他,吉庆招呼着:“躺下,躺下。”

巧姨还没尽兴,见吉庆让大巧儿躺下,以为这就要换人了,忙哀求地瞅了他,两条高高扬在那里的大腿紧着弯下来,勾着吉庆锁了个严严实实。

吉庆见巧姨这幅样子,心里暗笑,却扶着大巧下来,一只手去拽巧姨。巧姨却像是个耍赖的黄狗,扭捏在下面就是不挪,嘴里嗫嚅着央告:“再来会儿,再来会儿……”

“不是,姨,我想弄后面……”

吉庆嘿嘿地咧嘴。

巧姨一听,立时畅快地应了一声,一骨碌爬了起来,麻利地下了架子,把个滚圆肥硕的pi股翘在了吉庆跟前儿,扭头瞅着吉庆:“沾点水儿,pi眼儿涩呢……”

吉庆点头,端了自己的物件,在巧姨溢满了白沫的­肉­缝儿蹭了几下,又扶着抹在了密匝匝地腚眼儿。来来回回几下,那地方已然湿乎乎滑腻腻的晶莹透亮。

巧姨见准备停当,忙弓着背把个pi股撅得高高,两只手背过来,扒着自己的pi股蛋,扭脸眼巴巴地望着吉庆:“进来啊,进来……”

吉庆答应一声,捏了硬邦邦的家伙,就像是攥了根扎抢,对准了那一蓬掬花,扭捏着便挤了进去。巧姨“噢”地一嗓子,被吉庆拱着便瘫在了那里,两条腿嗦嗦发抖,要不是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大巧的腿,那脑袋已然撞上了硬邦邦地架子。

吉庆稳住身子,问:“咋啦,疼么?”

巧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气急败坏地扭头:“疼啥?别停啊,紧着!”

说完,塌了软软的腰把个pi股翘的更高。吉庆再也没有顾忌,双手扶着巧姨肥白的pi股,啪啪地大开大合。没几下,那巧姨便悠悠荡荡地哼得欢畅,脑袋低垂,披散的乱发随着身子的耸动左摇右荡。

大巧看得更是心焦,躺在那里便如躺在了饼铛上,又像是钻进了一窝蚂蚁,从骨头缝里透着一股子瘙痒。两条腿情不自禁地张开,自己的手便探了下去,扪住自己的下身,似乎是想把下面那好似决堤的水库般的地界儿堵上。可当那里被手掌盖上,却又更加燥热,只好曲了手指捻起来搓起来,就像是拿了铜钱儿刮痧,身子里的那些火啊便可以这样的被驱散了。

可偏偏事与愿违,手指头捻动得越快,可身子里的火却像是被浇了菜油般竟越烧越旺,把个可怜的大巧儿弄得几乎要疯了,睁眼去看下面,那娘俩儿个却快活的像是刚刚被松了辕的马驹子,撒着欢儿蹽着蹦儿地缠在一起,一个捅得尽兴一个叫得畅快。

大巧儿着实有些眼热,又不好硬上去扯了他们,见娘低垂的头在自己的股间游弋,忙叉开腿把下身踮起,手却去找娘的头,两下里在一起凑着,嘴里含含糊糊地哼起来:“娘……痒呢,舔舔……舔舔……”

巧姨迷乱之中被大巧抓住了头发,身不由己的便俯下了身子,伸了舌头像个饿极了的姆狗,吧嗒吧嗒地舔了个尽兴。那大巧儿便再也忍不住,“啊啊”地叫得越发疯狂。

巧姨的呻吟悠扬高亢,大巧的叫声痴狂廻转,母女两个此起彼伏竟像是吟唱着一支浪情儿的船调儿,和着窗外的风声雨声,把个小小的柴屋竟衬得春意盎然,恨不得墙角旮旯都洋溢着一股子­淫­靡。

那吉庆被这种气氛感染的也更加沸腾,没了命的耸着推着,一连串的抽送把个巧姨的腚眼弄得恨不得翻了出来。那一瞬间,巧姨涨红着脸几乎再也喊不出来,脖子上满是青筋,一口气就憋在了那里,大张着口就那么僵着杵着,好半天,才终于缓过气来,随后,身子便轰然倒塌,软软地趴在了大巧儿的股间,急促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巧姨这是泄了,吉庆看在眼里不由得心里却一阵子得意。这巧姨终于被他给拾了,对吉庆来说,这意义却非常了。以往总是自己不盯劲呢,巧姨正快活地哼着,自己个就被她­骚­劲十足的样子给弄得丢盔卸甲,好几次巧姨还在嬉笑着他“欠练”可现在,自己还在龙­精­虎猛,而最先丢盔卸甲的却是巧姨了。这感觉,着实让吉庆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就像是一个车把式,挥着鞭子志得意满地坐在大车上吆喝着牲口。

吉庆啪地一下,掴在了巧姨的pi股蛋儿上:“咋了?不行了?”

巧姨犹自气喘着,闭着个眼睛努力地调息,过了一会儿,这才长长地哼了一声儿,似乎那刚才飘走了的魂儿终于又附了体:“死了,死了,你个坏小子要把你姨­干­死了……”

吉庆嘿嘿地笑,挺着家伙意犹未尽地又来回地抽动了几下,弄得巧姨“哎呦哎呦”地直哼哼,回着手往身后推着吉庆:“不中了,歇会儿歇会儿……”

一抬眼皮,见大巧儿仍辗转地在那里煎熬,忙抽身,小心奕奕地把自己的腚眼儿从吉庆身上松下来,像个撒了气的皮球,“噗通”一下,跪在了一旁,有气无力地指着大巧儿。

大巧儿这时候也微睁着毛眼,迷离地瞅着吉庆,一脸的饥渴焦躁。

吉庆捏着湿淋淋地物件儿,夹在指间依旧是一副张牙舞爪狰狞的模样儿。大巧儿一眼看见却是无比的悸动,不由得把两条白皙修长的腿擗了个宽敞,痴痴地迎着,上身也下意识地探了起来,晕晕乎乎地候着,嘴里喃喃地自语:“快,快点儿……”

吉庆裤子褪在了脚腕子,层层叠叠地堆在那里,手里扶着家伙蹒跚地挪了几步凑到了大巧儿身边。那大巧儿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把便把吉庆紧紧地攥到了手里,抓着胳膊再不放手。

“快点­干­啥啊?”

吉庆坏笑着,却把自己的东西在大巧儿滑腻的私|处蹭了几下,弄得大巧儿又是一阵哆哆嗦嗦,咬着牙狠狠地捏了吉庆一把:“你说呢?快点!”

吉庆嘿嘿地笑,瞟了一眼趴在一边惊魂未定的巧姨。那巧姨仍自气喘吁吁的,见吉庆看着自己,心里却也为大巧着了急,忍不住搡了他一把。

吉庆其实也急,但他似乎更愿意瞅着大巧儿那一副急惶惶的样子。见平日里高傲的大巧儿,现下里竟变成了一个被欲­火­煎熬着的饥渴神态,吉庆打心眼里感到一种刺激和兴奋。活脱脱把一个端庄的大闺女变成了个破鞋,那份刺激,不是亲身感受还真不知道其中的妙处。

想到这里,吉庆坏水又冒,咧着嘴冲大巧说:“求我!”

说完,又把那东西在大巧下身蹭。

大巧儿一阵子气苦,恨不得窜起来活吞了吉庆。但身子却着实的无力,就像是一块裂了无数口子的旱田,好不容易盼来了瓢泼的雨,哪里还舍得再让它回去?

大巧儿嗫嚅着,手却把吉庆的胳膊攥得更紧:“求……求你了……”

“求我­干­啥?”

吉庆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小人嘴脸。

大巧儿脸涨得通红,一半是急得一半却也是臊得。虽然这也不是第一回和吉庆弄了,也不是第一回让吉庆睡了自己娘俩儿个。但那都是水到渠成,三个人都在那兴头上,胡天黑地的也顾不了那么多,老母猪滚在了坟堆里,谁也别嫌谁臭。

可眼下却是消消停停的了,刚才仨人腻腻歪歪的已经告一段落,娘得了好处在一边看着热闹,这吉庆得了便宜还洋洋得意,就剩了自己在这里­干­靠着。

大巧那感觉,就好像是个刚出了科班的戏子,本身还是个懵懂的雏,大拨轰着滥竽充数的还不显眼,这冷不丁戏台上就瞅了自己,竟是一时的晕了。

“快点啊,求我­干­啥啊?”

吉庆见大巧儿迟迟疑疑,也有些难耐,忍不住去催,话音未落,却觉得自己pi股蛋子一阵子生疼,扭脸看去,却是巧姨嗔怪着拧了一下。

巧姨知道闺女是害臊了,明白自己要是在一边总是看眼,这大巧儿便总也过不去这槛。好在娘俩个都一块儿分了男人,自己这当娘的也早没了脸面,这时候如果不加把火,往后在一块堆儿滚的日子难有些拘谨。

拧完了吉庆,巧姨扭着身子又爬了上去,歪在大巧儿身边,一手拢了大巧儿的头,一手便又摸上了大巧儿的­奶­子,撒着欢儿地捏了一把,努着嘴“叭”地在大巧儿脸上一亲,格格笑着戏谑地说:“闺女,求就求,也少不了一块­肉­不是?反正卖力气的是他,让驴拉磨,还得喂一把豆子呢。”

“啪”地一下,吉庆憨粗的家伙什儿在大巧儿­嫩­滑的下身重重地甩了一把,把大巧儿弄得又是一颤,浑身哆哆嗦嗦,心里那股子邪火却越烧越旺,鼓噪的她浑身上下无比的焦灼。大巧儿忍不住往娘的怀里鼓悠了一下,娘丰满柔软的­奶­子倒掉在眼前,颤颤巍巍地晃晃悠悠,晃得她眼迷心跳。

巧姨却拱着身子摇了闺女一下:“巧儿,求他,求他啊……求他来­操­你……”

大巧儿终于咬了牙,紧紧闭上眼睛,从牙缝里慢慢地挤出了几个字:“求你……­操­我!”

吉庆竟还是不依不饶,甩着个玩意儿,“啪啪”地抽打着:“­操­啥,说!­操­啥!”

“­操­bi!­操­我的bi!”

大巧儿索­性­豁了出去。巧姨伏在那里听着,竟没来由的也是气喘,忍不住喷着粗气趴在大巧儿耳边,一句句地教着闺女说一些疯话。

大巧儿就像个照本宣科的匣子,娘悄悄地教一句,她便强挣着说一句,却越说越是顺畅,越说也越发的来了兴趣,把个吉庆听得“嗷嗷”叫着便一股脑灌了进去,捅得大巧儿身子一紧,叫得更加欢畅淋漓。

外面的雨在慢慢的稀疏,风却未减,拍打着门窗“啪啪”作响。屋里的娘儿三个白花花的身子又堆挤在了一处,像是被风吹了,摇摇曳曳此起彼伏。

杨家洼情事第39章

连日的大雨,让下运河像是被煮沸了一般汹涌澎湃。层层叠叠的浪花翻卷着顺流而下,显得格外的焦躁不安。

七八月间,是下运河主汛期。乡里面的防汛动员早就开始了,家家户户的壮劳力集中在了一起,通通上了大堤。杨家洼虽三面环水,但好在地势高耸,一般的水再大却也漫不上来。固堤防汛听起来吓人,在这儿地界也就是走个形式。

不知道是把吉庆忘了,还是压根就没觉得一个刚出了校门的半大小子也算个劳力,反正没人吆喝他。

长贵早早的就奔了河堤,大脚房前屋后地­操­持着,地里也没了活儿,撇下吉庆一个人,闲得五饥六受,小心眼儿便又动上了。

仍是顶着黑就出了门,小哥俩轻舟熟路又奔了那条河汊。或许是连日的雨,鱼儿们也欢实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在河面浮头儿游弋。这一回获更丰,当小船慢慢地摇出来时,水线竟已经快吃到了船帮。

“哎,上次那钱都花了?”

吉庆坐在船头,光溜溜的腿探进水里惬意地拍打着。

二蛋儿小脸晒得黢黑锃亮,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没,藏着呢!”

“打算­干­啥?”

“交学呗,再买双白球鞋,刷白刷白的那种!”

二蛋儿笑得更加开心,一脸的神往。

“明年你也该毕业了吧?”

吉庆问,“还上么?”

“不想上了,忒累人。”

“我看也是,破学上个啥劲?还不如早点挣钱呢。”

吉庆撇着嘴,伸了手指头塞进嘴里,鼓着气吹了声长哨。哨音悠长响亮,扑啦啦惊起了成群的飞鸟,鸣叫着在苇荡上空低廻盘旋。

“我爸也是这么说的,他早就不想让我上了。”

“那钱没给他们看吧?”

吉庆问。

“我哪敢啊,还不得把他们吓一跳!”

二蛋儿提起钱来陡然的­精­神百倍,两支浆划得越发轻快,“要给也给我妈,可不敢给我爸,又得拿去玩儿牌了。”

乡下里玩牌,不是麻将也不是扑克,是一种长条的叶子牌,闲暇里三五成群地玩。输赢也没多少,五分一毛的进出,就是个乐呵。但农民们本就没啥现钱,时间长了,那些钱竟也可观,于是,隔三差五的村里也有为这事儿闹得两口子­干­仗的。

“你的钱呢?”

二蛋好奇的问吉庆。

吉庆挠挠头,也不知道说啥,含含糊糊地支吾着找个话题引了开去:“这次再去看看,要是和上次一样的好卖,往后我就­干­这个了,你往后也跟我­干­!咱也弄个万元户!”

“行啊!”

二蛋答应的爽快,想想自己也能成个万元户了,钱还没揣到兜里,那心气儿却立码昂扬了。

天公作美,连日的­阴­雨现在却突然地放了晴,浓重的黑云也逐渐地散去,露出了瓦蓝清澈的天空。下运河也慢慢变得平静,像个羞涩的大闺女半遮半掩地展露着自己柔美的一面。苇荡里布谷鸟的叫声此起彼伏,被微微拂过的风缓缓地送来又隐隐地消逝。

俵口码头的喧嚣声在如此静谧中慢慢地便浮现在耳边,远远地望去,码头上密密麻麻的船只依次排列,在河面上起伏荡漾。

小哥俩紧着把船靠了过去,还没停稳,吉庆的一双眼睛就开始往岸上踅摸。

码头上的市场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对吉庆来说都是陌生的面孔。吉庆还惦记着上次那个胖胖的大叔,惦记着上次临走时人家叮嘱的话。

扭头和二蛋儿说了一声儿,嘱咐他在船上守着,自己一个健步窜上了岸,一头就扎进了人群。

像个没头的苍蝇,吉庆在密集的人流中跌跌撞撞地走了几个来回,那胖胖的身影却是踪迹皆无,吉庆擦着满头的汗,一时也有些迷茫,下意识地左顾右盼。

身边有些小贩,守着自己家里种的一些菜啊果啊高声地吆喝着。吉庆凑上前去,小心奕奕地问:“叔啊,打听个人呗?”

一个小贩扭头看着吉庆,满脸的迷惑。

“一个胖子,说是总来的,好像是管食堂的,叔知道不?”

“管食堂的?胖子?”

那小贩依旧迷惑,喃喃地自言自语。旁边一个人却搭了言儿:“是不是姓胡啊?”

吉庆猛地想起,迭迭地点头:“对对!”

那小贩恍然大悟的模样:“胡胖子嘛,公安局食堂的啊!你得说姓,要不谁知道?”

说完伸了脖子左右的看:“按理说这时候应该在啊……”

“在呢,我刚才还看见他呢。”

旁边那人又搭腔,说完站起身往远处望,突然一指:“那不是!”

吉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果然,那胖胖的身影正从市场角落一个脏乱不堪的茅房里出来,一边慢慢地踱着一边还摸摸索索地系着裤带。

吉庆忙道了声儿谢,扭头便窜了过去,还没到近前,就开始“叔,叔”地叫上了。

胡胖子正要推起自己的三轮,听到有人叫,习惯地回头,正看见四脖子流汗的吉庆,初还有些迟疑,定睛凝视才猛然想起,于是咧嘴一乐:“嘿,小子,来啦?”

吉庆气喘吁吁,讨好地笑:“来啦,叔,找你半天了。”

“咋?又来卖鱼?”

胡胖子嘿嘿笑着说。

“可不,比上回还多呢,叔不是嘱咐了?一直找叔呢,别人要都没给。”

吉庆也不知道咋了,瞎话顺嘴就来。那胡胖子更是高兴,满意地拍了拍吉庆:“好小子,仁义!走,瞅瞅去!”

吉庆答应一声,领着胡胖子到了码头。

好像是专门给吉庆圆谎的,那船上还真有几个人低着头在舱里划拉着什么,二蛋儿正急皮狯脸地支应着。

吉庆忙跳上去,听那些人正劝着二蛋:“卖谁不是卖啊,说个价说个价!”

吉庆赶忙窜上去chā话:“真不行呢,给人留的,说好了的。”

“给谁留的啊,他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那些人还是不依不饶,头都没抬,继续在舱里挑挑拣拣。

“谁说用不了啊,再来两船也照样包圆!”

胡胖子在身后搭了腔,蹁腿上了船。那小船立时便有些倾斜,忽悠一下,吓得胡胖子忙拧身跳上了岸,那一瞬间竟身轻如燕。

“哟,胡哥啊,这是给你送的?”

那些人见了胡胖子,呵呵笑着问。

“可不!赶紧走着,没你们份!”

胡胖子似真似假地拉扯,恐怕那些人坚持着要抢一样。那些人却并不下船,满嘴打着哈哈:“这么多呢,匀点呗儿,你用得了嘛?”

胡胖子撇着嘴:“用得了-——嘛?你把”嘛“去喽!我这还不够呢!”

说完又伸手,连拉带扯地把那些人拽下了船。

吉庆和二蛋儿甩着满脸的汗,眼巴巴地瞅着胡胖子。胡胖子等小船忽忽悠悠地终于停稳,这才慢慢地上去,猫腰在舱里翻着,边看边满意地点头:“不错不错。”

忽然抬头又问:“这回还有鸭蛋么?”

“有有!”

吉庆忙转身拎过一个篓子,里面慢慢地一篓鸭蛋。

胡胖子频频地点头,心满意足地直起腰:“得!还是按上回的价,过秤!”

三个人分头忙活,胡胖子上岸拿来了秤,吉庆和二蛋儿紧着往筐里面把那些鱼来来回回地装进倒出,一会儿功夫,两筐鲜灵灵的鱼已经放到了胡胖子的车上。

还是那个价钱,厚厚的一叠也还是有零有整。胡胖子沾着唾沫一五一十地数了,递到吉庆手里。吉庆仍是不数,捻了捻打成卷揣到了兜里。

胡胖子抬头瞭了瞭天。明晃晃的日头已经漫过了房脊,绚烂的阳光没遮没挡地倾泻下来,映得人忍不住皱眉眯眼。看了看拾东西就要启程的小哥俩,胡胖子乐呵呵地说:“不着急回吧?上我那儿瞅瞅去?”

“不了,叔,回了,还挺远的路呢。”

吉庆擦了擦汗。

“远啥啊,不就是杨家洼嘛,顺水儿漂那不一会就到?走!上我那儿瞅瞅去,也认认门,万一我不在呢,往后直接给我送去。”

胡胖子坚持着。二蛋儿看看吉庆,吉庆也瞅瞅二蛋儿,倒为了难。

半天,二蛋儿嗫嚅着小声说:“那这船……”

胡胖子扑哧一下乐了:“一破船还能丢喽?放心吧。”

想了想,还是回头嚷了一嗓子。

码头上一角坐着一群敞胸露怀的汉子,有的是装卸货物的搬运工,有些是来往货船的艄公,正吆五喝六地说笑。胡胖子一嗓子过去,那些人停了说笑齐刷刷望过来,有的人认识胡胖子,便远远地回了一声:“胡哥,咋着?”

“这有条船,帮着照应着点儿。”

“齐了!放心吧胡哥,没不了!”

那些人乱哄哄应着,顺着胡胖子的手指看到了吉庆的船,嘱咐着拴好别顺水漂走。

二蛋和吉庆这才放心地上了岸,把缆绳紧紧地绕在绳柱上。胡胖子推着车,二蛋儿和吉庆一边一个在后面帮衬着出了市场。

俵口镇本不大,隶属于庆阳县。但因为北面紧傍下运河而南面又与一条通往关外的国道擦身而过,竟是个四通八达的所在,于是庆阳县两套班子建国初期便都将办公地点设立在了此处。久而久之,俵口便越发兴旺,四里八乡和周边县市的人们也习惯地把这一片都叫做了俵口,原本的庆阳县倒被人忽略了。唯一让人还会想起的,也就是在县属机关和各个县属中小学的门匾上,还能看到那三个字。

胡胖子蹁腿上了三轮车,招呼着小哥俩儿也上来坐好。正所谓身大力不亏,看胡胖子肥头大脑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蹬起车来竟是飞快,三轮车嗖嗖地穿街过巷,一会功夫儿便到了地界儿。吉庆和二蛋儿跳下车,抬头一看,却是个饭店。

胡胖子气喘吁吁地也下了车,大着嗓门喊了一声,吆喝人出来卸货,扭头看那哥俩还在迟迟疑疑,上去推了一把:“愣着­干­啥,进去啊。”

“叔不是在食堂么?”

吉庆疑惑的问。

胡胖子嘿嘿一笑,说:“食堂那是叔上班的地界儿,这是咱自己家开的。”

说完,招呼着两人大咧咧往里走。刚走到门口,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人,正迎了个满面。

走在前头的俩个小年轻儿一看就是伙计,一男一女。男的穿着一件早就看不出本­色­的白卦,前襟一片片的油渍,女的却是­干­­干­净净,粉扑扑的棉布短袖工作服,即合身又挺括,小立领也扣得严实。

俩人冲胡胖子打了个招呼,匆忙的上去把三轮车上的菜筐往下搬,吉庆返身想跟上去搭把手,刚一回头,又被胡胖子叫住了:“来来来,认识一下你婶儿。

“吉庆回头,这才看见还有一个女人迈步出来,笑滋滋儿地立在门口。个子不高但也不算矮小,身子骨倒是挺拔苗条,白白净净的,眉宇间透着一股子清丽端庄却让人又有一种没来由的亲近。尤其是那一脸的笑,让吉庆觉得暖和到了心里,说不出的熨帖。

瞅着那女人绵绵的笑容,小哥俩不由自主地便有些局促,张了张口却咋也说不出话来。吉庆心里却在嘀咕:这女人瞅着挺好,配了胡胖子,白瞎了。

胡胖子嘿嘿地笑,扭头和女人说:“杨家洼的,上次那鱼就是他们的。”

女人“哦”了一声儿,忙侧身让出条道儿,依旧是满面笑容地招呼着小哥俩儿进屋。

直到走到女人跟前,吉庆才紧着哈了哈腰,满脸堆了生涩的笑。

饭店不大不小,或许是时候未到,吃饭的人还没有,整个大堂显得宽宽敞敞却清爽亮堂。两溜饭桌,大概有十几台,铺着雪白的桌布。大门对面和很多饭店一样摆着个柜台,柜台上整齐地叠放着账本算盘。柜子后面是一排酒水橱,花花绿绿地酒瓶摆了好几层,看上去琳琅满目。

哥俩个进来,迟迟疑疑地不知所措,后边那女人早就跟了上来,笑呵呵招呼着他俩找个桌子坐下,转身又去柜台拿来了茶壶茶杯。

“小哥俩累坏了吧?这得多早出门啊,也忒不易。”

女人笑盈盈地给吉庆和二蛋儿斟满了茶水,声音也是绵绵的。回头又喊了声“胖子”让他拿烟。

胡胖子慢悠悠走过来,撕扯着烟盒,扽出两根就往吉庆和二蛋儿眼前扔,吉庆和二蛋儿忙伸手张张惶惶地接住,又小心奕奕地放在了桌子上,讪讪地咧嘴笑:“不会抽烟呢还。”

“不会好,可别抽,这玩意儿不是他妈好东西。”

胡胖子大咧咧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根儿,掏了洋火点上,深吸了一口又浓浓地吐出,冷不丁又想起了啥似地,望着吉庆和二蛋儿,指着女人又强调似地介绍了一遍:“我媳­妇­儿,你们得叫婶。

“吉庆和二蛋儿忙又站起身,齐刷刷地叫了一声,这回却不再迟疑了。

“听他那个呢,啥婶不婶的。”

胡胖子的媳­妇­格格笑了一声,坐在了一边,顺手从旁边桌子上拿过了一笸箩蒜,一边剥着一边问:“俩兄弟杨家洼的?”

吉庆和二蛋儿连忙点头应了。

“那可是好地界儿,比我们那儿强多了。”

“婶也是下面庄儿的?”

吉庆喝了口水问。

“可不,高台儿的。”

高台儿吉庆知道,大概离杨家洼有五六十里地的路程。

“瞅着婶儿可不像呢。”

吉庆堆着笑,小心的说。

“咋不像?抖搂抖搂照样儿掉土渣儿。”

女人笑得越发明媚。

“我们那地界儿可比不了你们杨家洼,要地有地要水有水,我们只能打地里面刨食儿,看老天的脸儿吃饭呢。”

胡胖子慢悠悠地搭了话。

“可不,杨家洼多好,都说是宝葫芦呢。”

女人应和着。

吉庆和二蛋儿没和人这么样的聊过天,初时也不知道咋去接茬,只好哼哼哈哈地支吾着。聊了几句,被胡胖子两口子的随和感染着,慢慢地也轻松了下来,有问有答的倒也是那么回事儿了。

“小哥俩都多大了,该娶媳­妇­了吧?”

胡胖子媳­妇­又问。

“早着呢,我刚初中毕业,他还没毕业呢。”

吉庆忙说。

“诶呦喂,这可不像。”

那女人定睛瞅过来,又看看胡胖子:“我还以为得二十多了呢。”

“看你那眼神吧,非得把人说老了你才算完。”

胡胖子笑着数落着自己的媳­妇­。

那女人又仔细的端详着吉庆和二蛋儿,眼神儿翻过来掉过去在两人的脸上踅摸了一会儿,扑哧又乐了:“这仔细一看还真不大,半大小子呢。”

说完用下巴颏点着二蛋儿,“这兄弟一看就不大,”

又点着吉庆,“这兄弟可真不像。瞅着眉眼吧,是个半大小子,可你瞅瞅这身板,活脱一大小伙子了。”

“人家那是­干­活儿­干­出来的,你当都像咱家那小子?跟个秧子似地?”

胡胖子白了媳­妇­一眼。

“可不,要说还得是咱庄稼地里养人,来县上几年,身子骨都孬了。”

女人不但不恼,却还频频地点头。

将近晌午,已经陆续有客人进来。

女人麻利地拾了桌子,站起身招呼客人,一一安顿好后又对着胡胖子说:“一会别让哥俩儿走了,在这吃。”

吉庆和二蛋儿赶忙站起来:“不了不了,还得回呢。”

“回啥回,吃完了再走!”

胡胖子瓮声瓮气地说。

“真得回,出来太早,家里不知道呢。”

吉庆忙着解释。

胡胖子扭头瞅着自己的媳­妇­,正好女人走过来,听见吉庆的话并没太勉强,笑着说:“既然这样,那就回吧,下回!下回一定要吃了再走,中不?”

“中中。”

吉庆和二蛋儿连声的应了,迈了步子往外走。

“钱结了么?”

女人在后面追着问了一句,胖子嗯了一声儿,晃晃悠悠送哥俩出门。

正逢中午下班时刻,街上人来人往的变得热闹。一辆辆自行车在不宽的街道上轻快地掠过,连串的铃声清脆悦耳。倒也有不慌不忙的,拎着的提兜慢悠悠地走。偶尔一两个熟识的,远远地和胡胖子打着招呼,而胡胖子却背着个手故作矜持地频频点头,那模样竟咋看咋不像个厨子。

吉庆被胡胖子的故作姿态弄得有些想笑,却又不敢,只好忍着,推脱着让他止步。

胡胖子站在台阶下依旧背着手,脖颈子扬得老高笑模滋儿地寒暄,嘴角叼着根儿烟,袅袅的烟雾熏得一对小眼眯成了条缝儿,那张泛着油光的胖脸却越发地趾高气扬。

“胡哥!胡哥!”

冷不丁的,一声尖利的喊叫从街对面传来,随着声音,一个身影飞快地在游走的行人中穿行而过,瞬间便闪到了正推搡着的三人面前。

胡胖子疑惑地去看那人,眼神中似曾相识。可吉庆和二蛋儿定睛一瞅,竟愣住了。这人他们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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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辽河(1)

静静的辽河

(一)

一觉醒来,我便不可思议地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睁开惺惺松松的睡眼,我

发觉自己莫名其妙地躺在一个陈旧不堪的外星球上,眼前的一切都是极其可怕

的陌生。与家里惨白的墙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间陈旧的屋子四面的墙壁以

及天棚,全部用废旧的报纸一层一层地裱糊起来,哇,长着大鼻子的赫鲁晓夫什

么时候爬到了天棚上,正凶神恶煞地瞪着我,哼,我冲他扭了扭鼻尖,将目光挪

移开他那个奇丑无比的大圆脑袋。

我左右环顾起来,很快又有了新的发现:在东侧的墙壁上贴着一幅年画,一

位解放军叔叔正喜笑颜开地给一个幸福的胖娃娃理发,看着那可笑的姿式,我敢

打赌,这位解放军叔叔的手艺,比起阿根叔来,强不了多少;西侧的墙壁亦有一

幅年画,舞剧《红­色­娘子军》里的吴清华,衣衫蓝缕,高抬着­性­感的大肥腿,一

只细­嫩­的脚尖竟然能够支撑住整个丰硕的身体,真是让我不敢想象。她激动不已

地手抚着红旗,热泪盈眶。

我又将目光向头置上挑了挑,头上油漆斑驳的窗户是单层的、呈着讨厌的深

蓝­色­,一块紧邻一块的长方形玻璃透­射­着朦朦胧胧的暗光,在单层木窗的最上方

有一排长长的四方形小木格,裱糊着一层薄薄的白纸,有些地方已经被可恶的冷

风撕裂开几道细窄的缝隙,嗖嗖嗖地狂灌着丝丝凉风。

贴满废报纸的天棚上,孤零零的悬挂吊着一只昏暗的小灯泡。纸棚由中央开

始缓缓向两侧低垂下来,在与方木格接合的地方,非常显眼的挂着一个小竹蓝,

上面盖着一块洁净的花手绢。

「咪——,」

一只深黄|­色­的,浑身布满虎皮似条纹的小花猫懒洋洋地爬起身来,悄悄地走

到我的头置旁,无比机警地嗅闻着我的脑袋,那尖尖的,细长的触须,险些没剌

到我的眼睛,我冲它友好地笑了笑,轻轻地伸出小手,小花猫身子一跃,非常灵

巧地躲开我的抓摸,一对圆圆的大眼睛充满敌意地瞪着我。

我冲它摆摆手,可是,小花猫根本不予理睬,它将眼睛微闭成一条迷缝,转

身离我而去,安然地坐在土炕的尽头,有来道去地舔吮着毛茸茸的利爪,继尔,

又用利爪不停地揉搓着可爱的小脸蛋。

「哦,陆陆,你醒喽!」

正当我漫无目标地东张西望着,姑姑悄悄地坐到土炕的木沿上,温情脉脉地

注视着我,一只细­嫩­的玉手热切抚摸着我的面庞,梳理着我的头发,看到我怔怔

地望着小花猫,姑姑温柔地说道:「陆陆,小猫洗脸,一定会有客人来,嘻嘻,

这不,我的大侄子,来­奶­­奶­家串门喽。这可是求之不得的贵客啊!」

「哎哟,你睡醒啦?」

听到姑姑的话音,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略微有些驼背的老­妇­人面带微

笑,一双慈祥的眼睛里充溢着无尽的爱怜,和善地问我道:

「大孙子,你饿了吧?」

老­妇­人一边亲热地问候着,一边用她那结实的、生满硬茧的、比普通女人略

显粗大的手掌轻轻地抓摸着我的脸庞。啊,­奶­­奶­,我依依稀稀地记得,眼前这位

老­妇­人,就是我的­奶­­奶­。­奶­­奶­贪婪地抚摸啊、抚摸啊,直把我抚摸得好难为情,

啊,好长时间没有人这么认真地抚摸过我啦,我的身体感觉着暖洋洋的。

还没容我回答,一只余温尚存的煮­鸡­蛋已经塞到我的手里:「吃吧,」­奶­­奶­

非常自信地说道:「刚煮好的,还热乎着呢!」

「嗨,这个老鳖犊子!」

我握着温热的­鸡­蛋正在发楞,土炕的尽头,传来爷爷那熟悉的,略带沙哑的

嗓音:「你倒是把­鸡­蛋皮给他剥掉哇,他咋吃呀?老鳖犊子!」

「爷爷,」

听到爷爷的话音,我扑楞一下跳起身来,握着热乎乎的煮­鸡­蛋,不顾一切地

扑向了我亲爱的、我敬爱的老爷爷:「爷爷!」

「嗷哟,挠哇!」

爷爷张开­干­枯的双臂,一把将我搂抱住,因过于激动,他喊叫的声音都走了

调,同时,瘦弱的病体剧烈地颤抖着:「嗷哟,嗷哟,嗷哟,……,大孙子,真

挠哇,还记得爷爷吶!……」话没说完,一串混浊的老泪哗地涌出爷爷那暗淡无

光的眼眶,爷爷即兴奋又伤感地抹了抹面庞。

望着热泪纵横的爷爷,我心里好生纳闷:挠哇!挠哇!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呢?以前,在我家里,我也时常听爷爷念叨这两个字,从爷爷的口气和语调里,

我似乎觉得这两个字应该是一种语气助词,用来强调一些什么。

嗨,此刻,我没有心情去分析这两个字的确切含义,我搂着爷爷的脖子,非

常委屈地向爷爷诉说道:「爷爷,爸爸打我了!」

「嗯,挠哇,」

爷爷立刻停止了抽泣,表情严肃地望着我:「真的?这个兔崽子,你等他回

来的,爷爷一定好好地拾拾他,挠哇,……」

「来,大孙子!­奶­­奶­给你剥­鸡­皮,」

­奶­­奶­一边剥着­鸡­蛋皮,边指着身旁一位跟她几乎一样苍老的­妇­人对我说道:

「她是你大姑,」

「嗯,」

我满脸疑惑地盯着老­妇­人,心中嘀咕道:怎么,她,也是我姑姑,一个看上

去跟­奶­­奶­年岁不相上下的老­妇­人?老­妇­人似乎猜出了我的心事,她和蔼地冲我笑

笑,慢声细语地说:「大侄子,大姑老喽,跟你­奶­­奶­一样,已经成老太婆喽!」

「是啊,」

姑姑抚着我的肩膀说道:「大侄,以后,你就叫她大姑,我,」

姑姑指着她自己对我说:「你就叫我,二姑吧!」

「妈哟,」

在苍老的,与­奶­­奶­年数差不多的大姑身旁,坐着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女孩,一

只小­嫩­手怔怔地指着我,喃喃地问大姑道:「妈哟,他,是谁啊?」

「哦,」

大姑介绍道:「他,是你大舅的儿子,你的表哥啊,」

看到我望着小女孩发呆,二姑对我说道:「嘻嘻,她,是你大姑的老闺女,

你的表妹,小蒿子!」

「嘿嘿,」

我冲着表妹小蒿子笑了笑,觉得她的名字很可笑,小蒿子冲我挤了挤圆浑浑

的大眼睛:「哟——,」

「她,」

我正与新结识的表妹小蒿子,面对面地挤眉弄眼着,­奶­­奶­轻轻地拽了拽我的

手臂,我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在土炕下边,站着一个年龄与我相仿,个头稍稍

高出我半头、脑袋后面梳着两条乌黑发辫的小女孩,­奶­­奶­指着她,对我说道:「

大孙子,她,是你的老姑!」

豁豁豁,我的老­奶­­奶­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真是老糊涂了,简直是糊涂透

顶,不可救药。与你年纪差不多的老­妇­人,你让我叫她做大姑,这,也就罢了,

我——,认了。可是,就她,如果我没猜,她很有可能还没有我姐姐的年龄大,

这,也让我叫姑姑?还什么老姑、老姑的吶,嗨嗨,这是哪跟哪啊,唉,全乱了

套。

「大侄子,」

还没等我开口,一直默默地站立在土炕边的小女孩,听完­奶­­奶­的介绍,突然

欢快地张开手臂,热情地握住我的双手,同时,张开小嘴,叭嗒一声,在我的右

脸上重重地吻了一口,然后,又一本正经地,非常得意地以一个长辈的口吻对我

说道:「陆陆,叫我老姑,快叫我老姑啊,来,让老姑好好地希罕希罕你!」

说完,她又重重地吻了一下我的左脸,顿时,一股股清香的、小女孩特有的

气味,热滚滚地扑进我的鼻息,我贪婪地作了一阵深呼吸,随即抹了一把脸蛋上

的口液,很不友好地嘀咕道:「不,」

我拚命地摇晃着脑袋瓜,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位身材还没有姐姐高的,所谓的

「老姑」,我突然发现,她的下颌有些与众不同,比普通的小女孩稍显长些:「

不,不,你这么小,长得还没有我的姐姐高呢,我凭啥叫你姑姑啊,叫你大下巴

还差不多!」

「哈哈哈!」

满屋子的人,顿时轰堂大笑起来,纷纷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叽叽喳喳的议

论起来:「这小子,好调皮!嘻嘻,」

「真够机灵的,一见面就给老姑起了一个外号!」

我发现,她们的话音以及语调,非常地特别,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总是自

觉地或不自觉地拉着尖细的长声,尤其是她叫妈妈的时候,她们总是这么叫「妈

哟——,妈哟——,」乍听起来,很是别扭。

爷爷笑吟吟地拉着我小手:「大孙子啊,跟长辈可要有礼貌哦,怎么能给老

姑随便起外号呢!」

「这混小子,」

­奶­­奶­佯怒地教训我:「嘿嘿,这混小子,怎么能这样讲话,她是­奶­­奶­和你爷

爷的老闺女,你当然得叫她老姑喽!」

「那,那,」

我依在爷爷的怀里,顽皮地说道:「那,我就叫她大下巴姑姑吧!」

被我称谓大下巴姑姑的小女孩,受到我无端的羞辱,原本­嫩­白的脸蛋腾地红

胀起来,满脸的笑容一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代之而来的是一滴无比委屈的泪

水,在秀美的眼眶里直打转转,她恶狠狠地瞪了瞪我,然后一把将我推开,转过

身去擒着满眼的泪水飞速地跑出屋外。

「哎呀,」

咕咚,痛哭流涕的小女孩一头撞在一个正向屋里走来的小脚老太太的身上,

老太太惊叫一声:「哎呀,这是怎么回事,菊子,你这是咋啦!」

「看看吧,」

爷爷耸了耸­干­瘦的双肩:「老姑生气了,老姑让你给气哭了!」

「我渴,我渴,」

我故意将话题引开:「我渴,我渴,……」

「哦,」

­奶­­奶­闻言,立刻迈起可笑的,脚面高高隆起的双脚,慌忙走出屋外,很快,

她端着一只让我直想发笑的大木瓢,走到我的面前:「给,这是­奶­­奶­新打上来的

水啊,快喝吧!」

我接过大木瓢,仔细地审视一番,望着黝黑的瓢底,我迟疑起来,认为有些

骯脏,然而,在­奶­­奶­亲热的目光之下,我还是张开嘴,勉强地喝了一小口。

我咕噜一声,将清水咽进喉咙管里,立刻感受到一股难奈的苦涩,我吧嗒吧

嗒一下嘴­唇­,望着仍旧一边指点着我,一边继续叽叽喳喳的人们,我突然觉得他

们的语调,与清水那苦涩的味道,何其相似乃尔。

哇,原来,常年喝什么样的水,说出来的话,便会不可避地带着这种水的

特殊味道。

「五嫂哟,」

刚才被小女孩险些撞倒在地的小脚老太太双手轻抚着病态的,严重浮肿的面

庞,冲着­奶­­奶­嘟哝道:「五嫂哟,你看看,我是不是又胖了?」

「还行,」

­奶­­奶­安慰道:「还行,没有昨天严重!」

「哦,这是谁家的孩子啊,长得这么漂亮啊!」

听到­奶­­奶­的话,小脚老太太放下手来,她一回头,看见土炕上的我,便晃晃

悠悠地走到炕沿前,手扶着炕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戴着小圆帽的脑袋非常可

笑地哆嗦着:「好漂亮的孩子啊,细皮­嫩­­肉­的,」

「我大孙子!」

­奶­­奶­自豪地说道,脸上扬溢着无尚的幸福之­色­:「我大孙子,我大孙子,我

大孙子,……」

­奶­­奶­反复嘀咕着,仿佛永远也嘀咕不够,末了,她终于住口:「大孙子,

她,是你范­奶­­奶­,咱们家的房客!」

爷爷转过头,瞅了瞅窗外:「哎哟,日头都挺老高喽,我该打猪草去了!」

说完,爷爷将身体挪到土炕边,他刚刚低头拽过布鞋,突然又痛苦万状的­干­

咳起来,老迈的大姑说道:「爹,身体不舒服,就别去啦!」

「没事,」

爷爷坚持道:「不动弹动弹哪行啊,这么一大家子人,……」

「爷爷,」

我张着双手嚷嚷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打猪草!」

「嘿嘿,小兔崽子,穿上鞋,走吧!」

「大孙子,」

­奶­­奶­劝阻道:「你刚坐了这么老远的火车,不累吗,歇歇吧!」

「不累,我不累!」

我尾随在爷爷的身后,走出屋子,当我迈过高近膝盖的门槛时,迎面而来的

一个大树根立即引起我强烈的好奇心,我瞪着眼睛呆呆地凝视着,大树根放置在

黑漆漆的灶台旁,胡须般的根茎尤如章鱼的触角,毫无规则地四处伸展着,那奇

形怪状的憨态,看得我心里暗暗发笑。

大树根的上端研磨得又平又展,又光又滑,中央放着把寒光闪闪的大菜刀,

还有几根半截绿葱。

绕过硕大的树墩菜板,再次迈过一道高高的门槛,便来到­奶­­奶­家宽阔的院子

里,回头望去,是一栋高大的、青砖灰瓦的排字房,往前瞅去,秋天红灿灿的阳

光映照在硕果累累的、略显黄枯的菜叶上,几棵枝繁叶茂、老态龙钟的大柳树在

秋风的吹拂之下,大院的门口有一棵枝繁叶茂、老态龙钟的大柳树,柳枝随风飘

舞,哗哗作响,似乎在默默地诉说着什么。

大柳树的旁边,有一眼深不见底、竖立着一个奇特大辘轳的古井,井边有一

块用整块的大石头凿岩而成的蓄水池,里面有几件尚待洗涤的衣物。一条清澈见

底的小溪从院门前缓缓流过,十数只可爱的小黄鸭呱呱呱地唱着欢快的歌曲,悠

哉游哉地嬉戏着,我一步迈到由数块石板铺就的小桥上,冲着小黄鸭摆摆手,小

黄鸭们呱呱呱地报以热切的问候:欢迎,欢迎,欢迎我们尊贵的小客人。

走过石板桥,便是一望无际、苏缓迂回的沙石公路,路边伫立着一栋栋古朴

的,青砖灰瓦的民宅,公路的两侧栽植着整齐的大柳树,不知疲倦的鸟儿伫立在

柳树枝头,叽叽喳喳地喋喋不休,时尔成群在从我的头上一掠而过,顽皮地挑逗

着我:嘻嘻,来啊,来啊,来玩啊,这么高的大树,你能上来么?嘻嘻,你能抓

住我么?

「哎哟,」

我和爷爷刚刚迈上公路,对面走过来一个抱着婴孩的矮小女人,爷爷对我说

道:「大孙子,那是你三婶,这不,回娘家串门,回来了,三媳­妇­!」

说着,爷爷冲着又矮又瘦的三婶喊道:「这是才车火车啊,」

「哎,」

三婶答应一声,看到躲在爷爷身后的我,立刻堆起了笑脸:「哎哟,这不是

陆陆么?」

「快说,」

爷爷轻轻地推了我一把:「快叫,三婶好!」

「三婶好!」

「哎,好孩子!」

草草告别了三婶,我站在公路边,放眼望过去,一片片无边的金黄|­色­尽眼

底,刚刚被放到的玉米杆凄惨地悲泣着,一堆堆采摘下来的玉米穗,泛着黄橙橙

的金光。

薄薄的雾气弥漫着无边的大地,一群群劳作着的人们弓着脊背,好似朵朵云

块,缓缓地,井然有序地飘向远方,渐渐地消失在薄雾之中。

我跟在爷爷身后,踏着纷纷扬扬的玉米枯叶,迈过一道道根茬丛生的□沟,

在雾气的尽头,奇迹般地出现一条高高的堤坝,爷爷转过身来,爱怜地问我道:

「大孙子,累不累,能走动吧,要不要爷爷背你啊!」

「不累,不累,爷爷,我不累!」

「那好,」爷爷背着柳条筐,­干­枯的手指着眼前的堤坝,说道:「大孙子,

到啦,前面就是辽河喽!」

「冲啊!」

爷爷和我终于气喘吁吁地来到堤坝下,我鼓起最后的一丝气力,大吼一声,

呼地冲上陡峭的土坡,爷爷笑合合地叮嘱着我:「哎哟,慢点,慢点,小心别摔

下来哟!」

「啊——,上来啦!」

我一口气爬上堤坝,兴奋得手舞足蹈,爷爷掏出小手绢,轻轻地擦抹着我汗

淋淋的额头,他指着脚下滔滔的河水,感慨万分地对我说道:「大孙子,这,就

是辽河!」

「哦,」

我拉着爷爷的手,默默地伫立在高高的堤坝上,秋风徐徐袭来,热情有加地

翻卷着我的发际,不拘小节地拥抱着我的身体,大大咧咧地吹拂着我的面庞。

我理了理散乱的黑发,微微低垂下头,脚下茂密的草丛沙沙作响,充满深情

地冲我摇头摆尾:来啦,你终于来啦,你知道么,你的根,在这里,在这条静静

流淌着的辽河畔。

凉意丝丝的秋风从我的身旁一闪而过,无情地冲击着脚下缓缓流淌着的辽河

水,泛起微微的涟猗,伴随着呼啸而来的柳树枝声,奏响起一曲舒宛悠长、深遂

如歌的行板,听得我胸襟荡漾,禁不住怆然欲泪:啊——,辽河,辽河,没有华

丽艳美的容貌,没有矫揉造作的妩媚之态,你是那么的纯朴,你是那么的深沉,

在油浓郁的秋­色­之中,无怨无悔地流向苍凉的远方,哗哗哗地、如泣如述地感

叹着人世间的苍海桑田、悲欢离合、世态炎凉。

……

(二)

「啊——,」爷爷扶着我的肩膀,指着缓缓流淌着的辽河说道:「大孙子,

往那边走,就是辽阳,……」

「哦,」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爷爷又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往这边走,就是鞍山!」

「那,」

我指了指辽河的正前方:「爷爷,往那呢?」

「沈阳!」

爷爷答道:「往那,是沈阳,再往北,就是边外了!」

「边外?」

我迷茫地望着爷爷,心里感到很是困惑:边外?什么是边外,在家里,我经

常听大人提及:关内,关外的,我稀里糊涂地记得,我家住在关外!怎么,到了

爷爷家,到了辽河边,又莫名其妙地弄出来个边外来:「边外,爷爷,什么是边

外啊!」

「就是,就是,」爷爷含糊其词地答道:「就是,就是,就是你们家那,你

爸爸现在住的地方,就是边外,……」爷爷拽出雪亮的镰刀:「好啦,大孙子,

你自己玩去吧,爷爷该割猪草了。」

「大侄,」我正站在堤坝上,望着滔滔而去的辽河水,长久地发呆,默默地

思忖着关内、关外、边外的具体界限,身后传来较为熟悉的声音,我回头一看,

原来是被我羞辱得流下伤心泪水的老姑,她不知什么时候也跑上了堤坝,身后还

跟着一条大黄狗,吐着腥红的长舌头,摇头晃脑地向我走来,当它走到我的脚边

时,非常讨厌地低垂下脑袋瓜呼哧呼哧地嗅闻着我的鞋尖,吓得我本能地向后挪

移着身子。

老姑讨好般地踢了大黄狗一脚:「去——,一边玩去!」

然后,她安慰我道:「大侄,别怕,大黄狗是在闻你的气味吶,以后,它就

能记住你的气味,就把你当成自家人喽!」老姑拉起我的手:「走,咱们到河边

玩去!」

「小心,」

由于河堤过于陡峭,脚下的草丛因茂密而变得极其光滑,我的身体突然失去

了平衡,咕咚一声,滑倒在散发着郁郁浓香的草地上,老姑惊呼一声,死死地拽

扯着我,结果,也一同翻倒在草地上,我们俩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咕碌碌地沿

着陡坡快速地翻滚而下,最后,慢慢地停滞在空气清新的河床边,我恰好压在了

老姑的身上。

我咧着嘴呆呆地瞅着身下的老姑,老姑也瞪着眼睛木然地瞧了瞧我,继尔,

彼此间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真好玩,真好玩!」我继续压迫在老

姑的身上,感受着那份特殊的软绵,以及老姑那芬芳的气息,老姑呼呼地喘着粗

气,情深意切地搂着我,我则­色­迷迷地将小嘴贴到她的面庞上,老姑乘势张开了

珠­唇­,我们默默地亲吻起来,老姑那甘醇的口液,让我回味无穷,在这亲密的热

吻中,我渐渐地喜欢起老姑。

良久,我终于从老姑的身上爬起来,老姑似乎意犹未尽,她笑吟吟地坐在我

的面前,像个小大人似地整理着我的衣领,非常真诚地帮我系好散开的钮扣。

「哎——,」

老姑坐起身来,嗖地摘下一朵光耀目的小野花:「大侄,你知道这花叫啥

名么?」

「不知道!」我摇摇头。

「马蹄花,这是马蹄花!你看,她的样子,像不像马蹄子啊?」

「像,是有点像!」

「菊子,」

已经打完猪草的爷爷,背着沉甸甸的柳条筐走了过来:「老闺女,别玩了,

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家吧,大黑猪一定饿坏了!」

「好喽,回家喽!」我和老姑手拉着手,欢快地跳下堤坝,我猛一抬头,突

然发现,在距离堤坝的不远地方,有一片稀稀疏疏的小树林,我立刻像只欢快的

小鸟,不顾爷爷和老姑的阻拦,一头飞进小树林里。

举目望去,寂静的树林散布着堆堆坟茔,在那些简陋的土堆前,歪歪扭扭地

竖立着粗制滥造的石碑,上面非常随意地镌刻着缭草不堪的字迹:xxx之墓,

祖籍河北献县;xx之墓,祖籍山东聊城;xx之墓,祖籍山东诸城;……

「大侄,快出来!」老姑站在小树林外,胆怯地喊道:「大侄,别往坟茔地

里跑哇,里面有鬼!」

「大孙子,」爷爷放下柳条筐,喘着粗气,追赶到小树林里,看到我在一块

块石碑前发楞,爷爷拽了拽我的手臂:「走吧,大孙子,一个乱坟岗子,有什么

好看的,走吧!」

「爷爷,人死了,都埋在这里吗?」

「是的,」爷爷非常肯定地答道:「我们这疙瘩的人,死了,都埋在这里,

以后,爷爷死了,也得埋在这里!嘿嘿,这辽河边的所有人,谁也跑不了,折腾

来,折腾去,早早晚晚,都得埋在这辽河边!大孙子,」

说着说着,爷爷有些激动起来,他拉着我的手说道:「大孙子,到这来,」

爷爷将我拽到两个小土堆前,他一边指着土堆前的石碑,一边按我的脑袋:「大

孙子,快跪下,给你大太爷、二太爷,磕头!」

咕咚——,平日里对我疼爱有加的爷爷,连抚摸我的时候,都不敢用太大的

气力,对待我,仿佛对待一件珍贵的瓷器,时时刻刻都是小心奕奕的,可是现

在,在两座平平常常的小土堆前,爷爷突然猛一用力,逆发出一股我无法想象的

力量,不容分说地将我按跪在两座小土堆前,我跪在两座土堆前,怔怔地看了看

石碑上的字迹:张xx之墓,祖籍山东莱州!

「大伯,爹,」

爷爷语音颤抖地说道:「你们的重孙子,给你磕头来啦,……,老张家后继

有人了!」

说着,爷爷开始按我的脑袋:「快啊,快啊,大孙子,给大太爷、二太爷,

磕头!」

咕咚—,咕咚—,咕咚—,在爷爷­干­­干­巴巴的手掌按压之下,我稀里糊涂,

极不情愿地给两座小土堆磕了三个大响头,末了,爷爷爱怜地将我拽了起来,我

仍旧望着两座小土堆,若有所思,可又说不清楚思忖了一些什么,听到爷爷的呼

唤,我瞅了瞅两座小土堆前的石碑,又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脑门,问爷爷道:「爷

爷,那,你死了以后,在你的石碑上,祖籍应该写哪里啊?」

「哦,」

听到我的问话,爷爷不假思索地答道:「哦,这,还用问么,祖籍:山东莱

州!」

「那,爷爷,以后,我呢?等我死了,石碑上,祖籍应该写哪里啊!」

「嘿嘿,」

爷爷禁不住地大笑起来,轻轻地掐了一把我的小脸蛋:「小兔崽子,可别胡

说,你离死,还远着呢!再说啦,那个时候的事情,爷爷可就说不准喽!」

「唉——,」爷爷重新背起沉重的柳条筐,感慨道:「人啊,就像眼前这庄

稼一样,在这辽河边上,一茬一茬地生、生啊,又一茬一茬地死啊、死啊,生生

死死,循环往复,无止无休!」

「呶,呶,」

胆小如鼠的老姑闻言,拚命地摇晃着小脑袋瓜:「不,不,爹,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我怕死,我不想死!」

「嘿嘿,」爷爷拍了拍老姑的脑袋瓜:「好的,好的,俺老闺女不死,俺老

闺女不死,总也不死,总活着!……」

「汪,汪,汪,……」大黄狗不知什么时候提前溜回了家,此刻,正端坐在

院门口,见我们且走且聊地走过来,它摇着尾巴,不停地冲我们汪汪着。

「三叔,」还没走进院子,我便看见三叔手里夹烟卷,站在院子里,正笑吟

吟地望着我,我喜出望外,像一只幸福的小燕子,欢快地飞进院子里:「三叔,

三叔,」

「哈,」三叔啪地丢掉烟蒂,双臂一张,非常轻松地将我抱了起来:「大侄

子,我大侄子来喽!」

「嘿嘿,」

爷爷指着三叔身后一个年轻人说道:「大孙子,他,是你老叔!」

年轻的老叔很是腼腆,冲我微微一笑,便低垂下头,抡起铁锄,忙活起来。

「哽——,哽——,哽——,……」

早已是饥肠漉漉的大黑猪,哼哼叽叽地尾随在爷爷的身后,拚命地高抬起肥

实的大脑袋,伸出腥红的长舌头,企图拽扯住柳条筐里的­嫩­草。

「哽——,哽——,哽——,……」

哗啦——,爷爷身子稍稍向后一仰,哗啦一声,柳条筐滚落到了地上,大黑

猪顿时乐得心花怒放,一头扑到­嫩­草堆上,哽哽哽地啃嚼起来。

爷爷喘了口气,抹了抹汗水,坐在一条小木凳上,盯着大黑猪对我说道:「

唉,真不容易啊,大孙子,养头猪真不容易啊,现在这光景,特别困难,人都吃

不饱啊,猪就更没有什么好喂的啦,为了养这头猪,爷爷天天都要到辽河边打猪

草,唉,细细想来,这头大黑猪也真够可怜,长这大了,还没吃到一粒苞米吶。

嘿嘿,」

爷爷抚摸着大黑猪的肥胫,继续说道:「它已经三百来斤喽,到了腊月,就

能长到四百多斤,」

「哈,大孙子,今天春节,爷爷给你杀年猪,好好改善改善生活!」

「嘿嘿,」望着埋头狂嚼滥咽的大黑猪,我调皮的本能又显露出来,我顺手

抓起一根柳条枝,顽皮地抠扎着大黑猪的肥pi股。

「哽——,哽——,哽——,……」

大黑猪摇了摇小尾巴,不耐烦地哼哼着:「哽——,哽——,哽——,…」

大黑猪不愿忍受我无端的­骚­扰,丢掉所剩不多的­嫩­草,甜嘴巴舌,极不尽兴

地溜到­奶­­奶­家的后院,我也穷追不舍、死皮赖脸地跟了进去。

哇,一迈进­奶­­奶­家的后院,我顿时兴奋起来,望着一棵棵参天的大枣树,以

及绿莹莹的大甜枣,我乐得直拍小手,我看到墙角处有一根细长的竹杆,便一把

拽到手里,我抬起脑袋,眼睛死死地盯着绿枣,用竹杆狠狠地击打着,啪啦啦、

啪啦啦,一颗又一颗绿枣应声而下,毫不客气地砸在我的脑袋上,痛得我不得不

扔掉长竹杆,皱着眉头,摀任隐隐作痛的脑袋瓜。

「吱,吱,吱,叽,叽,叽!」

头上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鸟音,我循声望去,在­奶­­奶­家房后高高的山墙上,

结挂着一个令我垂涎的大燕窝,几只可爱的小燕子悠然自得地进进出出、飞来飞

去,我呼地站起身来,重新拽住长竹杆,准备一举捣毁小燕子的安乐窝,我双手

握住长竹杆,屏住呼吸,竹杆渐渐地袭向燕窝,我正欲做出狠狠的一击,突然,

一只有力的大手铁钳般地掐住我的手臂,我回头一看,是­奶­­奶­,她和蔼地对我说

道:「大孙子,这可不行啊,小燕子搭个窝,多不容易啊,你怎么忍心捣掉它的

家吶,大孙子,燕窝里还有一窝小燕子,你捣了它们的窝,它们住在哪里啊?」

听到­奶­­奶­的话,我扔掉竹杆,抱住­奶­­奶­的大腿,反复地央求着:「­奶­­奶­,­奶­

­奶­,快给我抓小燕子,快给我抓小燕啊!」

「大孙子,」

­奶­­奶­永远都是耐心地解释着:「陆陆,小燕子,是不能抓的!」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奶­­奶­,小燕子为什么不能抓啊?」

「抓小燕子,会闹眼睛的!」老姑从旁chā言道:「小燕子可不能抓,抓小燕

子,眼睛会瞎的!」

「不,­奶­­奶­,老姑骗人,我才不信吶,­奶­­奶­,我要抓小燕子玩!」

「大孙子,小燕子是绝对不能抓的,它们每年都来­奶­­奶­家串门,­奶­­奶­都认识

它们啦,如果­奶­­奶­抓了它们,明年,它们再也不会来­奶­­奶­家串门啦,陆陆,你就

站在院子里看吧,你看小燕子多好看啊,多漂亮啊!」

「哼,」

无论我怎样软磨硬泡,­奶­­奶­都毫不犹豫地坚持着她那绝对不能抓小燕子的基

本原则,气得我眼冒金花,无名的怒火全部倾泄到无辜的大黑猪身上:「我打死

你,我打死你!」我拎着长竹杆,满院子追赶着可怜的大黑猪,无情地抽打着它

那肥硕的身体,大黑猪呼哧呼哧地狂奔着,无可奈何地哼哼着。

「哈,」我终于将大黑猪堵在一处死角里,大黑猪嘴里冒着滚滚­骚­气,绝望

地瞪着我,我嘻皮笑脸地伸出竹杆,在大黑猪的眼前挑衅般地摇晃着。

「哽——,」情急之下,无处可逃的大黑猪索­性­一头撞开身旁的木板杖,咕

咚一声,翻滚到院外的小溪里,辟哩叭啦地挣扎起来。

「汪,汪,汪,」看到落水的大黑猪,大黄狗不知是可怜它,还是讥笑它,

冲着它不停地汪汪着,我又将怨气转移到了大黄狗身上,长竹杆冲着大黄狗一通

辟头盖脑的狂舞,把无辜的大黄狗抽打得嗷嗷嗷地哀鸣着,不顾一切地逃到公路

上,然后,再也不敢返回来,它绝望地站立在公路上,瞅着被我掀翻的狗舍汪汪

地哭泣起来。

「嗷——,」我美滋滋地扔掉到长竹杆,看到在窗台上闲逛的虎皮猫,我一

把拽住它的长尾巴,恼羞成怒的虎皮猫可不吃我这一套,它转过头来,嗷地吼叫

一声,利爪毫不留情在我的手背上划出一道痛痒难当的血印。

「哎呀,」老姑惊叫一声,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哎呀,这该死的猫,看把

我大侄给挠的,」说完,老姑抓过一把烟灰:「来,抹上点烟灰,明天,就会好

的!大侄,以后,可别缭猫逗狗的啦!」

「菊子!」正在忙着烧饭的­奶­­奶­在屋子里喊老姑道:「菊子,快,给妈打瓶

酱油去!」

「哎,」

老姑应声跑进屋子里,很快便拎着一只空瓶子,向后院走去,我也随尾在她

的身后,当走到后院所的小角门时,老姑以大人般的口吻对我说道:「大侄,听

姑姑的话,别出去,有人打你哦!老姑打酱油,马上就回来的,回来后,老姑带

你玩!」

我捂着被虎皮猫抓挠得隐隐作痛的小手,呆呆地站在后院的角门处,老姑的

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喂,」在小巷的斜对面,有十余个年龄与我相差无几的小男孩,其中一个

满脸抹着脏鼻涕的小男孩,手里握着一根自制的红缨枪,他得意地冲我挥舞着粗

制滥造红缨枪:「喂,你是谁啊,我咋不认识你啊?」

「陆陆!」我放开伤手,忘记了老姑的叮嘱,循声走了过去:「陆陆,我叫

陆陆!」

「你是老张家的啥人啊?以前,我咋没见到你啊?」脏鼻涕用查户口般的语

气继续盘着,我答道:「我是­奶­­奶­的孙子!我刚来­奶­­奶­家不几天,……」

「哈哈哈,」其他的小男孩子纵声大笑起来,以嘲弄般的目光,反复地审视

着我,脏鼻涕点了点头:「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喂,老张家的孙子,想不

想跟我们一起玩啊?」

「想,」我点点头。

「那好,走吧!」

于是,我不假思索地加入到这些小男孩的行列之中,将老姑的告诫,全然拋

到了脑后,跟在脏鼻涕的身后,一溜烟地跑出小巷。

……

(三)

“冲啊——,”

脏鼻涕红缨枪一指,我们呼啦啦地冲出小巷,跑到了村口边,在我目力所及

的正前方,突然闪现出一片波光鳞鳞的水面,“哇——,”我顿时兴奋起来,望

着迷人的水面,我不由自主地跳跃起来:“太好了,太美了!”

我非常自信地认为:这池塘,才是我的最爱;这池塘,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这池塘,是我­精­神上最佳的归宿。我不顾一切地跑到水边,激动不已地了望着开

阔的水面。

明媚的阳光照­射­着宽阔的水面,碧绿的水面反­射­着耀眼的鳞鳞波光,浸入心

脾的徐风从那清澈得超乎想象的水面上轻轻掠过,泛起阵阵极有节奏感的滚滚波

浪。

我幸福地低下头去,水底米黄|­色­的沙泥以及形态各异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水

中欢快游动着的小鲫鱼尽眼中;无数只可爱的小蝌蚪扭动着稚­嫩­的小尾巴,拼

命地追逐他们的青蛙妈妈;懒懒散散的河蚌张开可怕的硬壳,艰难地搬动着笨拙

的身体;狡猾的黑泥鳅躲在自掘的洞|­茓­中,露出机灵的小脑袋,异常警觉地东张

西望;一排毛茸茸的刚刚破壳而出十余天的小黄鸭,娴熟地浮在水面上,叽叽喳

喳地歌唱着。

池塘的岸边生长着一片茂密的树林,和暖的微风吹拂着葱翠的枝叶,发出悦

耳的哗哗声,好似一首温柔的小夜曲,幸福的小燕子不知疲倦地在林间飞来荡去,

一面唱着优美的歌曲,一面给它们的小宝贝们寻觅着可口的食物;棕红­色­的大蜻

蜓象是马力十足的直升飞机,在齐腰深的­嫩­草葱中无所顾忌地横冲直撞。

我解开裤带,将裤子丢在水边,信步走进池塘,我的双脚淌着凉丝丝的水

面,溅起层层洁白的水花,一丝快意从脚掌传播而来,周身顿感清爽无比。

在纯净的池水里,我欢快地与鱼儿赛跑,深绿­色­的大青蛙引导着它的儿女

们,慌慌张张地给我让出一条通道,一对莫名其妙的圆眼睛,气鼓鼓地瞪着我这

个不速之客;笨拙的河蚌立即将硬壳紧紧地拢住,企图把自己伪装成一块黑­色­

的鹅卵石,以躲避我的袭扰;黑泥鳅则毫不犹豫地一头钻进深不可测的洞|­茓­里,

再也没了踪影;可爱的小黄鸭对我则毫无敌意,我们早已相识,它们是­奶­­奶­用温

暖的大手,一只一只地摸孵而出的,这些小淘气们无一例外地都是天生的游泳健

将,在小池塘里跟我玩起水中捉迷藏的游戏。

我悄悄地淌到小黄鸭们的身边,伸出手去试图抓住它们,机敏的小黄鸭们一

头扎进深深的池水中,久久不肯露出头来:“哎呀,完啦,”我惊呼起来:“完

啦,­奶­­奶­的小鸭子全都淹死啦!”

“嗨,”一个小男孩嘀咕道:“没事,没事的,他们可淹不死,一会就上来

啦!”

小男孩的话音刚落,小鸭子们果然在距离我十余米远的地方重新涌出水面,

呱呱呱!呱呱呱!它们正在嘲笑我呢!

啊,潜水!谁不会啊,我在家里曾跟孙逊在洗脸盆里比试过,每次他都必败

无疑。小黄鸭们,你们仔细看好,今天,我给你们露一手。

我呼地扯掉了上衣,身子一沉,咕咚一声,没入水中。咕嘟嘟,咕嘟嘟,池

水毫不留情地灌进我的耳朵孔里,鼻孔里,我睁开眼睛,池水又向着我的眼眶里

冲击过来,我惊恐地张开嘴巴想喊­奶­­奶­,池水则乘虚而入,立刻将我的嘴巴充塞

得满满当当。

我使出所用的力量往水面上挣扎,“啊嚏,啊嚏,啊嚏……”我站在水面

上,拼命将嘴巴里、耳朵里、鼻孔里的池水喷­射­出去。

呱呱呱!呱呱呱!看着我这般窘态,小黄鸭们更加起劲地讥笑我。

我重整旗鼓,咕咚一声,沉入水中,再次冲向小黄鸭,突然,我的左腿感觉

到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

“哎呀!”,我一头翻倒在池水里,抬起左腿一瞧,不看则已,这一看,登

时把我吓个半死:在我的左小腿上,附着一只足以令人昏厥的吸血虫,正拼命地

向着皮肤深处恶狠狠地叮咬着,“啊,­奶­­奶­,­奶­­奶­!”我本能地惊叫起来,同

时,大声哭泣起来。

“别怕,别怕,别哭!”听到我的哭喊声,小男孩们纷纷跑到池水边,脏鼻

涕扔掉红缨枪,非常老道地脱下自己的布鞋,用坚硬的布鞋底,狠狠地击打着该

死的吸血虫。

“这是大蚂蟥,专门喝人血!”万恶的吸血虫终于被脏鼻涕的布鞋底制服,

他喘着粗气,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以后,可别随便下河啦!”

“谢谢你,哥们!”我捂着鲜血淋漓的左腿,一脸感激地望着脏鼻涕:“谢

谢你,救了我!”

我的左腿,留下一块小孩嘴巴似的伤口,至今犹在。我难堪地站起身来,走

出池水,披上衣服,一瘸一拐地走进池塘边的小树林里,我手扶着一棵大柳树,

无意之间,抬头一看:“哇,鸟窝!”

“端了它!”脏鼻涕举起红缨枪,无情地抛向鸟窝,我一把按住他的手:

“别,别打鸟,­奶­­奶­说,打鸟不好!”

“哼,”脏鼻涕根本置之不理,红缨枪嗖地飞向鸟窝,一阵可怜的嘶鸣之

后,一只小鸟绝望地逃出坍塌下来的安乐窝,数枚晶莹的鸟蛋,噼哩叭啦地滚落

到柳树下的草地上:“哈,鸟蛋,鸟蛋,快拣鸟蛋啊!”

众男孩们哗地一声蜂拥而上,蹲在草地上你争我夺起来,我咬着指头,默默

地望着他们。

“叭——,”

突然,耳边传来清脆的响声,我转过头去一看,立刻惊得目瞪口呆,一只青

蛙正安祥地匍匐地路边,一个小男孩“叭——”的一声,一脚掌将其踩踏成一张

薄片。

“好狠啊,”我冲着他叹息道:“为什么这样狠啊,小青蛙又没有惹着

你!”

“哼,”小男孩则不以为然。

其他的小男孩听到我的话,鼻子一哼,似乎故意向我示威,纷纷炫耀他们的

残忍,只见其中一个小男孩扬起手中的弹弓,嗖地­射­向正在给孩子们觅食的小鸟

;而另一个小男孩则拣起脏鼻涕的红缨枪,继续寻找鸟儿们苦心经营的巢|­茓­;又

一个小男孩做出让我更为惊赅的事情,他拎着锈迹斑斑的铁条,将树林里一只只

可怜的小青蛙戳成一串,用火灼烤;而脏鼻涕将大纱布抛进池水里,将尚未成熟

的小蝌蚪一网打尽:“哇,拿回家,喂­鸡­去,……”

这些小男孩们对待无辜的、弱小的动物,手段之残酷,简直令我目不忍睹,

并叹为观止,尽管这些可怜的小生灵们,丝毫也没有妨碍到他们的玩耍和戏闹。

我站在柳树下,怔怔地望着他们那残暴的举动,心里开始讨厌起他们来。

“­操­你妈!”也不知为了什么,脏鼻涕与一个小男孩发生了争执,他挥舞着

红缨枪,恶狠狠地冲向那个小男孩:“耗崽子,我­操­你妈,我揍死你!”

“­操­你妈,”耗崽子丝毫也不示弱,他俯下身去,顺手拣起一条柳树枝,张

牙舞爪地迎接着脏鼻涕的挑战。

“哈,”众男孩无一人出面调停,纷纷围拢过来:“打啊,打啊,快打

啊!”一个黑脸男孩子煞有介事地往身后推搡着众男孩:“闪开点,别崩身上血

啊!”

眼前这一切,让我哑口无言:这在美丽的池塘边,却大煞风景地上演出一幕

又一幕丑剧:对待动物,他们丝毫也没有一点爱怜之心,欲将之斩尽杀绝而后

快;对待同伴,也无需讲任何道理,一俟发生矛盾,由拳头来决定一切!这太可

怕啦,这是最原始的,也是最野蛮的,当然,也是最有效的竞争方式。

“揍他,揍死他!”这是他们的口头禅,同时,也是他们的座右铭,几句话

不投机,必然拳脚相见,必定分出个你高我低。有战斗就会有牺牲,胜者王侯败

者贼,王者产生于敢于玩命、好狠斗勇者之中。成年之后,我的这些新结识的小

伙伴们,能成为王者的,简直寥若辰星,许多竞争者,要么残疾,要么丢掉­性­

命,要么远逃他乡,与他们相比,我真可以非常自豪地称谓长寿之人!

他们没有书,没有棋,更没有音机,他们不需要这些破玩意,没有人讨论

国家大事,这对他们毫无意义。搞恶作剧、虐杀动物、相互斗殴、恶毒谩骂,构

成他们生活中的一切。

渐渐地,这些人将嘲弄的目标,莫名其妙地转向了向我:“喂,我说,他还

没有外号呐!”

“是啊,应该送个外号给他啊!”

“咱们这伙人里,哪有没外号的啊!”

“可是,应该给他起个什么外号呐!”

“……”

“去,去,”听到他们的话,看到他们仔细地端祥着我,挖空心思地捉摸着

送我一个比较贴切的外号,我顿时气便不打一处而来,我可不想忍受这无端的戏

弄,转身便往­奶­­奶­家走去:“你们太坏了,我可不跟你们玩了!”

“嘻嘻嘻,”众男孩不怀好意地冷笑着,将我围拢起来,你用柳条枝轻轻地

抽打一下我的脊背,他用挂着焦糊的死青蛙的铁条捅捅我的脚掌,而脏鼻涕则握

着红缨枪,横在我的面前:“想回家,没那么容易,”我真搞不明白,他刚才还

奋不顾身地帮我打掉身上的吸血鬼,使我对他充满了好感和感激之情,可是,一

眨眼的功夫,他便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现出一副十足的无赖之相:“敢不

敢跟老子打一仗啊?”

“哼,”面对脏鼻涕的挑衅,我感觉到自己突然受到他的传染,连自己都无

法想像地粗野起来:“­操­你妈,有种的你别拿武器啊,咱们凭手打,老子不怕

你!”我拍着胸脯,仿佛像个宁死不屈的烈士,与脏鼻涕叫起阵来。

“哎呀,”脏鼻涕闻言,啪地扔掉红缨枪:“你挺横啊!”

“揍他,”众男孩嚷嚷道:“他不是咱们这疙瘩的,揍他,他是外地人!可

不能让外地人震住咱们啊!”

“是啊,如果让外地人把咱们给欺侮住,咱们的面子可就丢没喽!”

“揍他,”

“对,大财子,二孩子,四权子,上啊,帮着三裤子啊,上啊,你们可都是

姓卢的亲哥们啊,姓卢的,大家一起上,保准揍扁他!”

“快,别让这小子跑掉,快点把他围起来啊!”

“哈哈哈,打得好,打得好,大家散开点,小心崩身上血!”

“……”

“你们在­干­什么!”

我被五六个姓卢的亲哥们团团包围住,你一拳、他一脚地向我发起猛烈的攻

势,我顾了脑袋却顾不了pi股,在雨点般的拳头中,尤如困兽般地做着绝望的挣

扎,突然,包围圈外响起了老姑那清脆、圆润的叫嚷声:“嗯,你们在­干­什么?

为什么欺侮人,这么多人打一个人,真不要脸!”

很快,一个又一个卢姓亲兄弟,被一只少女柔­嫩­的手掌推搡到一边:“滚

开,一边凉快去,不许合伙打人,想打架就一个一个地单抠,一大群人打一个

人,算什么能耐啊!”

我停止无望的挣扎,呼呼地喘着粗气,转过脸来一看,嘿嘿,老姑擎着酱油

瓶,气喘吁吁地站在我的面前,我好生感动。想起最初对老姑的不敬,我不禁惭

愧起来,我坐在地上,久久地望着老姑,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对老姑说些什么感激

的话才好。

老姑一个健步跃到我的身旁,一把拽住我那隐隐作痛的手臂:“大侄子,别

怕,老姑来帮你,我看谁敢欺侮你,”

豁豁,平日里,见到一条毛毛虫都要吓得屁滚尿流,光天化日,连辽河边的

祖坟地都不敢进去的老姑。今天,在一群与她年龄相仿,但却如狼似虎的顽童面

前,突然一扫往日之懦弱,握着­嫩­白的小拳头,咬牙切齿地吼叫起来:“喂,老

卢家的人,你们家最他妈的不讲理,怎么,想欺侮我们老张家的后代,来吧,今

天,姑­奶­­奶­跟你们较量较量!”

“哼,”脏鼻涕揉了揉酸麻的胳膊,带领着他的卢姓亲兄弟们,悻悻地走开

了:“哼,好男不跟女斗,谁跟你打架啊,说出去让人家笑话!”

“哦,你们还怕人家笑话啊,你们还有脸啊,那,你们合伙打人就不怕人家

笑话吗,过来啊,打啊,我陪你们打!”

“哼,不玩喽,回家吃饭喽!”卢姓亲兄弟冲着老姑做着种种可笑的鬼脸,

然后,一哄而散。

“大侄啊,你看你,……”老姑蹲下身来,一只手握着酱油瓶,另一只细白

的小手,像个小大人似地整理着我那被众男孩拽扯得皱皱巴巴的衣服:“哎呀,

真是的,怎么弄成这样啦,来,快点把这条袖子套上,嗨,完啦,你看,连扣子

都打丢啦,走,快回家去,老姑给你找个扣子缝上!”说完,老姑将我拽了起

来,像妈妈那样,握着我的手,走向­奶­­奶­家。

帮我缝好纽扣之后,老姑非常自豪地拎过一只小花口袋,在我的眼前轻轻地

摇了摇,立刻传来哗哗的响声:“走,老姑陪你玩!”

老姑拽着我的手臂,走到柴草垛的后面,她哗啦一声,将一堆白森森、光溜

溜的猪骨头倾倒在柴草上面,然后,坐到我的身旁,老姑拣起几块猪骨头,非常

灵巧地摆弄起来,只见洁白的猪骨头在她的手心里上下翻飞,直看得我眼花缭

乱,老姑渐渐停下手来,将猪骨头塞到我的手里:“大侄,你会不会玩啊?”

“不会,我从来没有看过这玩意!”我摇了摇脑袋,老姑失望地望着我:

“那,咱们玩点什么呐!”

“嘿嘿,”看着眼前秀气灵灵的老姑,我突然想起与之亲吻时那滚滚而来的

芳香,不禁­色­心顿起,小手yin迷地触碰着老姑的胯间。老姑见状,一脸惊讶地瞅

了瞅我:“大侄,你,要­干­么?”

“老姑,让我看看呗!”我悄声嘀咕道,非常讨好地叫了她一声老姑。

一听到我亲切地叫她老姑,老姑幸福地微笑起来,看到老姑和善的笑容以及

怯懦的神态,我­色­胆陡胀,小手索­性­chā进老姑的裤子里,老姑本能地用双手按住

了裤带,面­色­绯红,吱吱唔唔地嘀咕道:“大侄,这?”

“老姑,老姑,老姑,”我拽住老姑的裤带,一口一声“老姑”地央求起

来,听到我终于张开尊口,称她为“老姑”,老姑又是欣喜,又是自豪,她继续

按着裤带,一对懦弱的眼睛久久地望着我,而我,则死死地扯着她的裤角:“老

姑,老姑,让我看看呗,让我看看呗,”

老姑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在我热辣辣的目光注视之

下,红头胀脸地解开了裤带,我兴奋得再也不能自己,小手掌哧溜一声,便滑进

老姑那神秘的胯间。

……

(四)

“大孙子,大孙子呐!”院子里传来­奶­­奶­的喊声:“大孙子,菊子,菊子,

吃饭喽!”

“快,别摸啦!”听到­奶­­奶­的喊声,老姑慌慌张张地系上裤带,呼吸短促地

跳出柴草垛:“妈——,我和大侄子在这呐!”

一张方桌,放置在土炕中央,爷爷一家人围拢在桌旁,我咕咚一声跳上土

炕,爷爷亲切地将我拽到他的身旁,我抓起一块热气升腾的玉米锅贴咔哧咬了一

口,顿时感觉到又粗又涩,那苦溜溜、酸兮兮的味道,简直无法与香喷喷的白面

馒头相提并论。

看到我久久不肯咽下口腔里的玉米面,又看到我眉头紧皱的窘态,­奶­­奶­默默

地站起身来,摘下棚顶的小竹蓝,她小心奕奕地掀开花手绢,拽出一块小饼­干­:

“大孙子,吃这个吧!”我放下玉米锅贴,毫不客气地接过饼­干­,大口大口地咀

嚼起来。

从第一顿饭开始,我便再也没有啃咀过第二口粗涩的玉米面,­奶­­奶­总是能够

从她的小竹蓝里,魔术般地变幻出各种各样、非常可口的食物来:烙饼、馒头、

饼­干­、糖块、­肉­松、咸鸭蛋、……。

­奶­­奶­拎着小竹蓝,得意洋洋地拿出几块饼­干­递到我的手里,看到我香甜地咀

嚼着,仿佛是­奶­­奶­自己也在幸福地咀嚼着,那慈祥的面庞,露出甜蜜蜜、美滋滋

的微笑。

发现了小竹蓝的秘密之后,我再也不啃咀嚼玉米面,而是频繁地向­奶­­奶­索要

小竹蓝里面的食物。如此这般,未过三日,­奶­­奶­的魔术终于露了馅,小竹蓝彻底

告馨,这可真让­奶­­奶­好生难堪,她不知所措、无可奈何地在屋里踱起步子。

“老鳖犊子,你这么瞎转转有啥用啊,”看到­奶­­奶­的尴尬之相,爷爷没好气

地嘀咕道:“还不去­鸡­窝那看看,看看还有没有­鸡­蛋啦?”爷爷的话使­奶­­奶­顿然

省悟过来,她推开屋门满怀希望地奔向­鸡­窝。

“大孙子,你吃饱了么?”­奶­­奶­亲热地问道,见我点了点头,­奶­­奶­抱起了

我:“大孙子,吃饱了,就睡觉吧!”

“妈——,”老姑问道:“妈哟,我大侄在哪存啊?”

“存?”听到这个字,我又纳闷起来:存!这又是什么意思?老姑怎么把在

哪里睡觉,说成了在哪里“存!”啊?

“在我这。”­奶­­奶­一边帮我脱着衣服,一边答道。末了,­奶­­奶­又开始解她的

包脚布,一挨­奶­­奶­将层层黑布翻解开,我看到一双极其滑稽的大脚掌,­奶­­奶­的双

脚是那么的可笑,脚面高高地隆起,呈着极度扭曲的弓形,长硕的中趾不可思议

地搭在姆趾上,如此一来,在其脚尖处,便形成一个让我哭笑不得的小包丘。

我迷茫地问道:“­奶­­奶­,你的脚是怎么搞的啊,咋成了这样啊?”

“嗨,”爷爷不屑地说道:“你的­奶­­奶­小时候不听话,她妈妈给她裹脚,她

嫌痛,总是偷偷地解开,结果,慢慢地,便弄成了这副模样!”

“哦,”我突然明白过来,像­奶­­奶­这般年纪的老­妇­人,都毫无例外地长着一

双比孩童还要细短的小脚,走起路来,颤颤微微,如果刮起大风,可以非常轻松

地将其掀翻在地。

“­奶­­奶­,”望着­奶­­奶­那畸形的双脚,我突然想起一本小说里介绍过,旧社会

的女人,不仅要裹小脚,并且,没有名字,嫁给谁就随谁的姓,什么王氏、李氏

的,想到此,我笑嘻嘻地问­奶­­奶­道:“­奶­­奶­,你有名字么?”

“没有,”­奶­­奶­坦然答道:“­奶­­奶­没有名字,只有姓,­奶­­奶­姓赵,赵钱孙李

的赵!”

“嘿嘿,”爷爷从旁提醒道:“老鳖犊子,瞅你这臭记­性­,你怎么没有名

字,你忘了,土改的时候,你去分地,村长问你的名字,你说没有名字,村长不

是临时给你起了一个赵永芝的名字么,……”

“嗨,”­奶­­奶­则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这算什么名字啊,除了分地时用过一

次,以后,就谁人没叫过这个名字,无论在家里,还是在生产队里,大家都叫我

老张太太!”

“­奶­­奶­,”我继续问道:“你念过书么?”

“哼,”­奶­­奶­撇了撇嘴:“早头,哪有女孩子念书的,大人们都不让女孩子

念书,女孩子早晚得嫁人,所以,是别人家的人,谁肯花钱供女孩子念书啊,大

孙子,­奶­­奶­是个睁眼瞎,一个大字也不认得!”

“谁说的!”爷爷补充道:“一个字不认识,那,你去城里做买卖的时候,

上厕所,是怎么分辩出男女厕所的啊!”

“哦,”­奶­­奶­苦笑道:“那两个字,我还认得,为了不上错厕所,我是硬憋

出来的!一看到那两个字的形状,我便能分清哪个是男厕所,哪个是女厕所!”

啪——,待全家人都接二连三地钻进了被窝,­奶­­奶­啪地关掉了小灯泡,屋子

里顿时一片可怕的漆黑,我木然地依在­奶­­奶­的身旁,望着窗外明亮的圆月,我突

然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妈妈的酥|­乳­,以及温暖的胸怀:“妈妈,妈妈,妈妈,我

要摸咂!”

“哎哟,”­奶­­奶­无奈地嘀咕道:“孩子还是太小哇,离开妈妈就不行,孩子

想妈妈了,这,这,可怎么办呐!来,大孙子,摸­奶­­奶­的咂吧,什么,­奶­­奶­的咂

太瘪了,没有你妈妈的大?这,这……”

“来,陆陆,”二姑掀起她的棉被:“来,到姑姑这来,来,摸姑姑的

咂!”

二姑轻轻地将我拽到她的怀抱里,撩起了衬衣,将一双散发着青春香气的|­乳­

房,拥到我的手里:“怎么样,姑姑的咂像不像你妈妈的啊,什么,像,嘻嘻,

那,你就摸吧!”

“哦,”旁边的­奶­­奶­殷勤地整理着我的被角:“大孙子,盖好喽,别凉着

哇!”

我贪婪地抓摸着二姑的酥|­乳­,困意渐渐袭来,身下的土炕也慢慢地滚热起

来,早已习惯于睡木板床的我,无法适应这难耐的燥热,呼地蹬掉了棉被,露出

赤­祼­­祼­的身体,­奶­­奶­轻轻地嘀咕一声,帮我重新压好棉被,在­奶­­奶­家度过的第一

夜,我不停地蹬踹着棉被,­奶­­奶­则不知疲倦地,一次又一次地帮我盖好。

第二早晨,我顿感周身乏力,凉气袭袭,我哆哆嗦嗦地蜷缩在被窝里,任凭

­奶­­奶­和二姑如何呼唤,我就是懒得动一动,二姑掀起被角,细手刚刚触到我的身

体,立刻惊呼起来:“哎呀,妈哟——,陆陆的身子咋这么热啊,都烫手哇,不

好了,陆陆感冒了!”

“唉,”­奶­­奶­唉息道:“一定是昨晚踹被,着凉了!快,给他穿上衣服,赶

快去医院!”

“不,”当­奶­­奶­将我背到医院,望着医生手中冷冰冰的大铁针,我不由自主

地想起了金花,我立刻惊赅万状,拼命地挣扎着:“不,不,我不打针,我不打

针!”

“大孙子!”­奶­­奶­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小糖球:“大孙子,听话,打一针,病

就好喽!”

可是,让­奶­­奶­遗憾的是,一针,并没有医好我的病,我的病情日益严重,­奶­

­奶­只好天天背着我去医院打针,每次打针之前,­奶­­奶­总是要买一些糖果之类的小

食品,向我施以一点点小恩小惠,作为我pi股挨扎的报酬。

又是一个清晨,­奶­­奶­与往常一样,背着我去医院打针,看到路边的冰糕箱,

我喃喃地嘀咕道:“­奶­­奶­,我要冰棍!我要冰棍!”

“唉,”­奶­­奶­摸了摸口袋,突然让我失望地说道:“大孙子,­奶­­奶­没钱

了!”

“不,不,不么,­奶­­奶­,我要冰棍,我要冰棍!”

“咦——,咦——,咦——,”我扒在­奶­­奶­的脊背上,不知好歹地嚷嚷着,

两只手死死地抓拽着­奶­­奶­的衣领,突然,我感觉到­奶­­奶­的身子微微地抖动起来,

继尔,传来一阵阵痛哭声:“大孙子,­奶­­奶­不好,­奶­­奶­没有能耐,­奶­­奶­穷哇,­奶­

­奶­连个冰棍都买不起了!咦——,咦——,咦——,……”

听到­奶­­奶­的悲泣,我不再叫嚷,可怜巴巴地依到­奶­­奶­的脊背上:“­奶­­奶­,别

哭了,我,不要冰棍了!”

“咦——,咦——,咦——,……”听到我的话,­奶­­奶­更加伤感地抽泣起

来:“­奶­­奶­没能耐,­奶­­奶­穷,­奶­­奶­没钱,咦——,咦——,咦——,……”

“先生,”看到我久病不愈,情急之下,­奶­­奶­索­性­将我背到算命瞎子的家

里,­奶­­奶­将我放到一块焦糊的苇席上,然后,诚慌诚恐地冲着算命瞎子询问道:

“先生,请给我的大孙子掐算掐算,他的病怎么总也看不好哇?”

“哦,”算命瞎子闻言,翻滚着没有眼珠的白眼眶,煞有介事地问­奶­­奶­道:

“好的,把他的生日,时辰告诉我吧!”

“嗯,”­奶­­奶­如实相告,算命瞎子低下头去,默默地点拨着­干­枯的手指头:

“嗯,没有什么不吉利的啊,老张太太,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陆陆!”

“嗨呀,”算命瞎子突然嚷嚷起来:“叫大喽,叫大喽,这孩子的名字叫大

喽,名字叫大喽,可不好养啊,不是闹病,就是有灾,……”

“那,怎么办啊?”­奶­­奶­恐惧地问道,算命瞎子像模像样地答道:“不要着

急,老张太太,给孩子改个名字吧,”

“好,好,”­奶­­奶­点头如捣蒜:“好,好,那,就请先生给我大孙子重新起

个名字吧!”

“这个么,”算命瞎子略微思忖了一下:“老张太太啊,这名字,用不着我

起,你给孙子偷个名字,以后,就好养喽!”

“偷?”

“是的,我的意思是说,这孩子太孤,太娇,名字又没起好,不好养,你看

谁家的孩子多,就偷他家孩子的名字,以后,保准不闹病,好养活!”

“哦,”­奶­­奶­恍然大悟,尤如抓到一颗救命稻草:“谢谢先生,谢谢先

生,”­奶­­奶­将小竹蓝放到土炕上,拿出四个混着一半玉米面,一半白面的热慢

头:“先生,现在,大家都很困难,老张太太更穷,你是知道的,我没有钱,就

给你几个馒头,垫垫肚子吧!”

“没说的,没说的,”算命瞎子欣然接过热馒头:“这年头,谁也不好过,

老张太太啊,现在风声很紧,到处破四旧、反迷信,我可是偷偷摸摸地做这生意

的,你可别到处乱说,一定要帮我保密,否则,我又得挨斗啦!”

“先生,你放心,我老张太太,嘴最严实,没用的话,从来不乱说!”

“老张太太,”算命瞎子继续指点­奶­­奶­道:“给这孩子偷名字,最好偷亲戚

家孩子的名字,那样,更好养!往后,什么病啊、灾的,都没有啦!”

“谢谢,谢谢,”­奶­­奶­背起我,千恩万谢地走出门去,一路上,­奶­­奶­不停地

嘟哝着:“偷个名字,偷谁家孩子的名字才好呐,啊,我想起来了,我起来啦,

你大姑家孩子最多,有五个儿子。咱们就偷她家孩子的名字吧,嗯,对,咱就偷

她家孩子的名字,吁——,老大,叫小威子,老二,叫小再子,老三,叫小胜

子,老四,叫小力子,老五,叫小明子!大孙子,这五个名字,偷哪个才好

呢?……,嗯,前面三个,都太大喽,只有老四,跟我大孙子的岁数差不多少,

对,就偷老四的名字,大孙子,以后,你就叫小力子吧!”

于是,在算命瞎子信口雌黄的指点之下,有病乱投医的­奶­­奶­非常荒唐地给我

窃取了四表哥的|­乳­名,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地改了|­乳­字,而疾病当真就不可思议

地,奇迹般地全愈了!

……

五)

“老鳖犊子!”病弱的爷爷死死地拽扯着­奶­­奶­,昏浊的眼眶里闪现着愠怒的

目光:“老鳖犊子!你,又要冒险,是不?”

“你放开我,”­奶­­奶­挎着装满鲜­鸡­蛋的小竹蓝,拼命地挣脱开爷爷­干­枯的手

臂:“就你这胆子,还没有兔子大,什么也不敢­干­,难道,一家人等着饿死吗?

你饿着就饿着吧,你也这个岁数了,土都埋到脖子根喽,可是,咱们的大孙子,

怎么办,吃什么,也跟你一起挨饿吗?”

“可,这是投机倒把啊,”爷爷无奈地摇晃着脑袋:“官家不让啊,一旦给

管理所的人抓住,不仅要没,还要揪斗、游街,扣工分的!”

“哼,我不怕,”­奶­­奶­坚定地说道:“我不怕,我老张太太什么世面没见识

过,伪满那咱,日本人邪乎不邪乎?我照样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做走私买卖,八

路军厉害不厉害,我不也是绕过他们的封锁线,把大米背到进了辽阳城?哼,我

不怕,我什么也不怕,这个世道,要想活着,就得拼命,不然,就只好等着饿死

吧!”

“唉,”望着­奶­­奶­微微弓起的脊背,蹒跚着一双畸形的大脚,挎着沉甸甸的

小竹篮,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爷爷苦涩地咧了咧嘴:“唉,这个老鳖犊子啊!

真是拿她没办法,可也是,”爷爷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唉,细细想来,这些年

来,多亏老鳖犊子顶风冒险地四处飘荡,劲巴离地挣点辛苦钱,一步一步地把

孩子们拉扯大了,否则,若是换了我,天天这么穷守在家里,这一家人啊,早就

饿瘪喽!”

“爷爷,”我拉着爷爷的­干­手问道:“爷爷,­奶­­奶­这是­干­啥去啊?”

“卖­鸡­蛋,”爷爷答道:“你­奶­­奶­做了一辈子买卖,而现在,官家不许老百

姓做买卖,抓着,就狠狠地拾你!可是,你­奶­­奶­天生就是这么个傻大胆,为了

养家,为了糊口,你­奶­­奶­经常出去冒险啊!”

爷爷抚摸着我的肩膀:“力啊,大孙子,你­奶­­奶­为了让你能够吃上好吃的,

这不,又冒险去了。”

听到爷爷的话,我心里热乎乎的,我突然喜欢起­奶­­奶­:“­奶­­奶­,­奶­­奶­。”

爷爷瞅了我一眼,深有感触地说道:“你­奶­­奶­啊,胆子要多大,有多大,早

头,伪满的时候,日本人不许中国人吃大米、白面,抓住,就是经济犯,狠狠地

拾你,弄不好,就得出劳工,给日本修碉堡,最后,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可

是,是人,哪有嘴不馋的啊,上顿下顿吃橡子面,把人吃的,肚子胀起老高,连

屎都拉不下来,这还有好。所以,人们就偷偷地吃。你­奶­­奶­一看,这事有赚头,

就偷偷地弄来麦子,磨成面,蒸馒头卖。我和你­奶­­奶­每天后半夜起来,偷偷地磨

好面,蒸完一屉馒头,你­奶­­奶­将馒头装在柳条筐的最底层,上面垫上一层芦苇叶

子,最上面,堆着猪草,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挑着柳条筐,佯装着打猪草的样

子,沿着公路闲逛,那个时候,嘴馋的人,都明白这档子事,见你­奶­­奶­走过来,

就拐弯抹角地问一问,如果是比较熟悉的人,你­奶­­奶­就告诉他们,我有馒头,想

吃么?想吃,拿钱来。这在当时,可不闹着玩的啊!一旦逮住,是要蹲大狱的

啊。”

傍晚,­奶­­奶­挎着空空如也的小竹篮,风尘仆仆地迈进家门,爷爷装腔作势地

讥讽道:“哎哟,老鳖犊子!你还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让管理所的给抓进去了

呐!”

“哼,老头子,”­奶­­奶­没有理睬爷爷,她将小竹蓝放到木柜上,然后,兴奋

不已地跃上土炕,­奶­­奶­端坐在炕沿上,哗啦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乱纷纷的

散币:“顺利,顺利,今个,头一天开张,就这么顺利,真没想到哇,老头子,

这官家越不让­干­的事,钱赚得也就越是容易,你信不信,一个­鸡­蛋,能挣一分钱

呐,嘿嘿。”

­奶­­奶­笑嘻嘻地数点着:“哎呀,真没少挣,在生产队­干­一个月,才能挣几个

工分啊,大孙子,”见我久久地盯她的面庞,­奶­­奶­放下手中的散币,自豪地掏出

一块小纸包,递到我的手上,我一摸,还微微发热,­奶­­奶­亲切地展开小纸包,露

出一个香气喷喷的白面烧饼,“吃吧,大孙子,还热乎着,这是­奶­­奶­用卖­鸡­蛋的

钱,给你买的,明天,­奶­­奶­还卖­鸡­蛋去,挣了钱,还给你买火烧吃!”

“嘿嘿,”我贪婪地啃了一口热乎乎的烧饼,心里一个劲地发笑:­奶­­奶­,真

好玩,管烧饼,叫火烧!

“嗬嗬,”爷爷继续讥讽道:“老鳖犊子!看把你臭美的,都快美出鼻涕泡

来啦,今个,是什么日子,你知道么,今个,是星期天,官家休息,你可别得了

便宜还卖了乖,等明天,官家上班了,你再去试试看,够你对付的!”

“老头子,我不怕,什么风雨我没经历过,官家不就是抓我吗,不让我卖

么,我就跟他们玩藏猫猫、摸瞎子,打游击,嘿嘿,这总比当年闯封锁线,轻松

多了!”

“­奶­­奶­,”我一边啃着烧饼,一边不解地问­奶­­奶­道:“­奶­­奶­,你闯过什么封

锁线啊?”

“哦,”­奶­­奶­接过二姑递过来的一块玉米锅贴,咬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口白

菜汤,她一边咀嚼着,一边不无骄傲地讲述道:“那几年啊,国军和八路打开了

锅,咱们家门前这条大道上,成天过兵,不是国军,就是八路,两家就像拉大锯

似的,你来我往,我走你来。嘿嘿,这打来打去的,八路就把国军围在了辽阳

城,这下可好,城里的粮食刷地就紧张起来,那个贵啊,就不用提了,我们城外

的农民,看着这是挣钱的机会,便背着粮食偷偷地往城里溜,用粮食跟城里人换

衣服什么的。”

“哎呀,”我惊讶地望着­奶­­奶­:“­奶­­奶­,那要是让人家抓住,可怎么办啊?

不得枪毙啊?”

“嘿嘿,没事,那个时候,双方管得都不太严,两方面都睁一只眼,闭一只

眼,看见偷运粮食的人,喊几声,放几枪,就拉倒了。­奶­­奶­一个女人家,跟着那

帮大老爷们,一次又一次地闯封锁线,大老爷们能背一百斤,我也能背一百斤,

一斤也不比他们少背。”

“­奶­­奶­真有劲!”

“唉,也不行啦,自从那阵子背粮之后,­奶­­奶­可累坏了,落下一个腰痛的毛

病,现在,稍微­干­点吃劲的活,腰就痛。有一次,­奶­­奶­背完粮,拎着换来的衣服

往回返,走到半路的时候,前边便噼哩叭啦地响起了枪,然后,轰轰轰地,大炮

又响了起来,我们可吓坏了,全都趴在路基下,谁也不敢伸脑袋。”

“­奶­­奶­,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停止了咀嚼,怔怔地望着­奶­­奶­。

­奶­­奶­顿了顿:“也不知道枪声响了有多久,当天完全黑下来以后,枪声和炮

声才渐渐地小了一些,我们这帮人,又困、又饿、又乏,可是谁也不敢动一动,

我一想,总这么扒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哇,我就站起来,沿着公路往前走,别的

大老爷们一看,便一个接一个地跟了出来,我们走出几里路,突然发现前面有许

多人影在晃动,我们走近一看,是八路,正在拾地上的枪枝,抬伤号,埋死

人。越往前走,死人、伤号越多,那个惨啊,被打碎脑壳的,被击穿心脏的,炸

掉胳臂、腿的,还有的人,连脑袋都没有啦,唉,吓得我们都不敢细看啊。”

“­奶­­奶­,谁和谁打啊!”

“嗨,还能有谁啊,国军和八路呗,唉,都是中国人,这是何必呐,唉,死

的、伤的都是年纪轻轻的、驴呱呱的漂亮小伙啊,真可惜啊,谁家的孩子,谁不

痛心啊,唉——”

“妈——,”老姑chā言补充道:“那场仗确实打死了好多、好多的人,现

在,就在那个地方,建了一个烈士陵园,清明的时候,老师还领着我们到那里扫

过墓呐,老师也给我们讲过这件事,……”

“好喽,好喽,”爷爷摆了摆手:“老鳖犊子!就别提你那些光荣历史了,

时间不早了,都睡觉吧!”

为了赚点可怜的散币,给我买回可口的食品,年迈的­奶­­奶­不顾爷爷的劝阻,

毅然挎起小竹篮,冒着被抓获、被揪斗的危险,做起了一桩大得不能再大的买

卖:街头­鸡­蛋贸易。

­奶­­奶­走家串户地集­鸡­蛋,装满竹篮之后,­奶­­奶­便用手巾遮掩好,蹬上钢铁

厂的通勤小火车,溜到附近的钢铁厂,与钢铁工人秘密地进行­鸡­蛋交易,每只­鸡­

蛋赚取一点点根本不值一提的蝇头微利。

在那个火热的年代里,这可是违法的事情,被政府斥责为:投机倒把,是要

受到严厉打击的,必须坚决取缔的。

交易好做,一手交钱,一手数点­鸡­蛋,而与政府周旋,却是一件让­奶­­奶­非常

头痛的事情,­奶­­奶­必须一边尽力地兜售她的鲜­鸡­蛋,一边时时刻刻保持着高度的

警惕­性­,与政府管理人员打埋伏,像小孩子似地与之捉迷藏。

管理人员身着便衣,有时,甚至装扮成买­鸡­蛋的钢铁工人,­奶­­奶­不止一次地

自投罗网,满满一竹蓝­鸡­蛋,悉数没,口袋里的钞票,全部缴,然后,被扔

进学习班,眼泪汪汪地啃上几天硬梆梆的窝窝头。

每天傍晚,我都和老姑倚着木窗,焦虑万分地盼望着­奶­­奶­能够平安回来。

“妈妈今天不会出什么事吧?”老姑皱着眉头嘀咕道。

“不会的,”我则信心十足地安慰老姑道:“不会的,­奶­­奶­很机灵,不会被

他们逮住的!”

哗啦一声,房门被人重重地推开,­奶­­奶­一脸疲倦地走进屋来,我和老姑不约

而同地扑向­奶­­奶­:“妈——,”

“­奶­­奶­,”

“哈,”如果­奶­­奶­现出喜悦之­色­,那一定是顺利地卖光了­鸡­蛋,赚到了一点

可怜的散币,此刻,­奶­­奶­会无比自豪地掏出成把的散币,一边数点着,一边美滋

滋地讲述着这一天,非同寻常的经历,以及与管理人员巧妙周旋的、即可笑又惊

险,且刺激的故事:“今天,哈,一个老家伙又逮住了我,他拽住我的竹蓝,正

要掏证件让我看,我趁他稍一松手的机会,嗖地转过身去,拼命地跑开了,那个

老家伙上了点岁数,腿脚不太利落,没有追上我,我一口气跑出住宅区,钻进了

小胡同,嘿嘿,恰巧碰上一个大买主,一篮子­鸡­蛋都卖给了他,省了不少心

啊!”

然后,­奶­­奶­幸福地掏出一块热馒头,塞到我的手里:“大孙子,趁着热乎,

赶快吃了吧!”

如果­奶­­奶­进屋,空着双手,脸­色­黯淡,不用问,­奶­­奶­今天一定是又栽倒在管

理人员的手上,好话说了一万句,终于没有把她扔进学习班。

“妈,”老姑怯生生地望着绝望的­奶­­奶­,我拉着­奶­­奶­凉冰冰的大手掌:“­奶­

­奶­,”

“咦——,”­奶­­奶­突然涌出一串酸涩的老泪:“大孙子,­奶­­奶­今天又给管理

所的逮住了,­鸡­蛋都没了,­奶­­奶­没能耐,钱都缴了,没给大孙子买好吃的,

咦——,”

“妈,”二姑端来一碗热汤:“妈,别上火啦,今天没了,明天,再想法

挣回来,妈——,吃点饭吧!”

“不,”­奶­­奶­推开热汤,连衣服也没脱,便钻进了被窝:“我不吃,我不

饿!”

……

***********************************

特回kim网友及老乡:

辽河的故事虽然与顿河的故事“没有一点相同”,但焦点却是共同的——土

地,所以,便套用《静静的顿河》的书名,写写辽河。

顿河忠诚的儿子,哥萨克的骄傲——葛利高里,为了本民族的利益,为了顿

河哥萨克的土地,英勇战斗,甚至连女人也可以不要,当然,为了保住顿河哥萨

克的土地,葛利高利什么手段都用过,频繁地往来与红、白军两股力量之间,而

其目的只有一个:保护本民族的“土地”。

但是,葛利高里失败了,哥萨克人没有保护住顿河的土地,写文的作者,充

满了矛盾,从字里行间,看得出来,肖洛霍夫,对哥萨克满含深情。碍于当时的

气氛,有些话,作者不便、也不敢直说,但细心的读者,却能品味出来。

昨天晚上,一边喝酒,一边重放电影《静静的顿河》最后一集,当看到葛利

高里孤身一人,绝望地回到归乡,抱着小儿子,泪水涟涟,我的心头又是一抖:

哥萨克人的下场好悲惨啊。

顿河的悲剧,使我联想起故乡的今天,那如诗如画的景­色­早已成为过去,成

为回忆。

辽河水越来越枯少,越来越苦涩,从井里汲起的新水,上面往往浮着一层让

人作呕的油渍,耕地不仅日益退化,并且一天天地在减少,人们见缝chā针,到处

盖房,给我留下幸福回忆的小池塘,早已面目全非,成变了臭水池,用不了几

年,就得被垃圾填平,也得盖上房子。

更可怕的,故乡的天空,竟然飘浮起黄沙,遮天盖日,尤如到了世界末日。

为了生存,人们你争我夺,尔虞我诈,………,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重写《我的

老师》的写作激|情。

面对这些,除了感叹,毫无办法,无能为力。祝愿故乡能够好起来,愿上帝

保佑故乡人们,别沦为悲惨的哥萨克,背景离乡。

哥萨克的土地是被强政夺去,而辽河的土地,再这样胡来下去,就是自己做

贱自己,而结果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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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老姑,”秋天的早晨,泛着丝丝怡人的凉意,我拽住老姑的细手,喃喃地

说道:“老姑,咱们到柴禾垛里玩一会去吧!”

“嘻嘻,”老姑早已明白我的用意,到柴禾垛里,除了任由我抠摸她的小

便,我是不会­干­别的、其他任何事情的,可是,老姑却明知顾问:“大侄,到柴

禾垛,玩什么啊?”

“老姑,走吧。”我不容分说地将老姑拽扯出屋门,来到静寂的柴禾垛里,

我一把将老姑推坐在松软的禾草上,然后,咕咚一声,身子一瘫,重重地压在老

姑的身体上,老姑喘息道:“哎哟,压死我啦,大侄子,快点起来,老姑都快上

不来气喽!”

“老姑,”我终于从老姑娇巧的身体上翻滚下来,一把拽住她的裤带,老姑

心领神会,一边褪着裤子,一边用指尖点划着我的鼻子尖:“小坏蛋,小邪门,

又要抠老姑的小便喽!告诉老姑,听不听老姑的话?”

“听,”我机械地答道。

“老姑好不好哟?”

“好,老姑好!”我抱住老姑的脑袋,非常讨好地亲了一口,老姑顿时喜形

于­色­,只见她双腿一扬,小pi股一抬,哧溜一声,便痛痛快快的褪下裤子,露出

雪白细­嫩­的圆pi股,将可爱的小便,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我的眼前,我兴奋得呼地

低俯到老姑的胯间,一对小­色­眼死死地盯住老姑白­嫩­­嫩­的小便,老姑扭着脑袋,

­淫­迷地笑道:“嘻嘻,有啥好看的啊,天天看,也没看够哟!嘻嘻。”

我扯着老姑的两条小­肉­片,手指尖扑哧一声,毫不客气地探进老姑的小便

里,因紧胀,老姑本能地哆嗦起来,继尔,又轻轻地哼哼几声,我的手指肆意chā

抠一番,老姑的小便渐渐地滑润起来,我的周身立刻产生一种莫名的快感,更加

得意地chā抠起来,老姑面­色­绯红,玉嘴微开:“大侄,老姑好不好?”

“好,老姑好!”

“听不听老姑的话!”

“听,”

“嘻嘻,”老姑闻言,愈加­淫­荡地叉开了双腿,以方便我的chā抠:“大侄,

只要你听老姑的话,你让老姑怎样,老姑就怎样!”

吧叽,吧叽,吧叽,我的手指快速地chā抠起来,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溅

起片片晶莹的涟猗,股股迷人的­骚­气顿然扑进鼻息,我幸福地咧开了小嘴,得意

洋洋地微笑着,老姑也沉浸在­性­的享受之中,双目微闭,放浪地哼哼叽叽着。

“嘿嘿嘿,”

“嘻嘻嘻,”

“哈哈哈,”

从柴禾垛的后面传来一阵阵大人们的嘻戏声,我回过头去一瞅,身后是一堵

高高的土坯墙,声音是从土坯墙外传过来的,老姑睁开了眼睛:“那是生产队的

社员,一边­干­活,一边打闹呐!”

“哦,”我放开了老姑,将湿淋淋的手指从她的小便里抽出来,放到嘴里美

滋滋地吸吮着,然后,将散发着老姑小便迷人气味的小手搭到土坯墙上,身子一

跃,便非常灵巧地翻上了土坯墙头,我骄傲地骑在墙头上,冲着依然仰躺在柴草

上的老姑摇了摇刚刚chā抠过她小便的手指头。

“大侄,下来,别摔着!”看到我示威般地摇晃着小手指,老姑面­色­红晕,

一边呼唤着我,一边套上裤子,站起身来,系好裤带:“大侄,听话,快下

来!”

“老姑,我玩一会爬墙头,还不行吗?”

“大侄,你又不听老姑的话啦,老姑不喜欢你了,不跟你好了,以后。”老

姑指了指刚刚被我肆意chā抠的胯间,那个意思是说:你不下来,我就再也不让你

摸小便了!我央求道:“老姑,就一会,我马上就下来!”

“唉,那好吧,就一会,说话可要算数哦!”

“老姑,”我骑在墙头上,向老姑伸出手去:“你也上来玩一会吧,你看,

生产队的院子里,可热闹啦,哎呀,要杀牛啦!”

“是吗?”老姑闻言,一把搭住我的小手,秀美的小脚蹬在土坯墙的一个凹

陷处,我猛一用力,老姑便呼地翻上了墙头,她搂住我的腰,亦骑在了墙头上。

“大侄,”望着生产队的大院子,老姑突然骄傲地对我说道:“大侄,你知

道么,生产队的队长,是我亲外甥!”

“啥?”我绝对不肯相信老姑的话,这简直是吹牛啊:“老姑,你说啥

啊?”

“真的,”老姑一脸得意地说道:“你不信,问­奶­­奶­去,生产队长是你大姑

的大儿子永威,他是我的大外甥,你的大表哥,嘿嘿!”

“哇——,”我瞪着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还有,”老姑继续向我卖弄着她的老资本:“我三嫂,也就是三婶,是生

产队的­妇­女主任!”

“嘿嘿,”望着眼前得意洋洋的老姑,我不愿再理睬她,将面孔移到生产队

那宽阔的,但却极其凌乱的大院子中央,我突然发现,在院子中央,绑着两头为

人们劳累了一生,终于因年迈而无法继续劳累下去的老母牛,四只浑圆的,充满

绝望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无情无义的人们,不时扬起被粗大的缰绳磨得又光

又亮的脖颈,哞——,哞——,哞——地哀鸣着,向人们述说着自己可悲的、毫

无意义的一生。

“哞——,哞——,哞——,”

对于两头老母牛最后的哀号,人们根本不予理睬,一个个喜笑颜开、叽叽喳

喳地指手划脚,迫不急待地翘首企盼着行刑的时刻尽快来临:“­操­,”一个闲汉

­操­着双手,不耐烦地冲着正在磨刀的屠夫嚷嚷道:“­操­,真能磨矶,还没磨完

啊,我说,你是磨刀呐,还是绣花呐?”

“哼,”屠夫嘻皮笑脸地抬起头来,我立刻看到一幅可怕的凶相,他扬了扬

手中寒光闪闪的屠刀:“急什么啊,磨刀不误砍柴功么!”

“大侄,他叫卢清海,是个杀猪匠,可狠喽,一喝醉酒,就往死里打老婆,

……,哎哟,”老姑突然搂住我的脖子:“哎哟,哎哟,太狠啊!”

我转过脸去,只见屠夫卢清海纵身跃到老母牛的脊背上,他伸出手去,拽住

牛角,另一只手将赅人的尖刀无情地压在母牛的颈下,我立刻听到一阵悲惨的哀

号,老母牛的脖子顿时喷出滚滚鲜红的热泉,继尔,老母牛咕咚一声,瘫倒在

地,圆圆的大眼睛痛苦不堪地瞅着身旁行将赴死的同伴,同伴则低下头来,无奈

地嗅了嗅同伴血流如注的脖颈,哞——,哞——地哀鸣着。

“哇,”我惊呼道:“好狠啊,老母牛好可怜啊!”

“啊哈,咱们的­妇­女主任今天打扮得咋这么水灵啊,有什么喜事么?”几个

正在铡草的汉子们顶着一头的草屑,一脸­淫­邪地望着我那刚刚­精­心梳洗打扮过,

满脸孤傲之气地走进院来的年轻三婶,也就是生产队里颇有些权利的­妇­女主任。

“嘿嘿,”屠夫卢清海开始剥牛皮,他亦瞅了瞅我那年轻的、身段匀称、适

中的、香气扑鼻的三婶,然后,转过脸来,一边用手中的尖刀在母牛的生殖口处

狠狠地扎捅着,一边悄声冲着那几个铡草的汉子嘀咕道:“­操­,­操­,­操­,这,是

王淑芬的,这是王淑芬的,­操­,­操­,­操­,­操­烂它!”

咣当——,屠夫的话,可没有漏过我三婶的耳朵,只见她秀眉微锁,冷丁飞

起一脚,将毫无防备的屠夫卢清海一脚踹翻在地,非常难堪地瘫倒在死牛身上。

“哈哈哈,”

“嘿嘿嘿,”

“嘻嘻嘻,”

“哼,”三婶冲着众人没好气地嚷嚷道:“笑什么笑,还不赶快­干­活去,等

我扣你们的工分啊!”

“老姑,”我指着怒气冲冲的三婶对老姑嘀咕道:“三婶好厉害啊,好像大

家都怕她!”

“嗯,我三嫂那才叫厉害呢,不但在外面厉害,在生产队厉害,在家里,也

厉害着呢,大侄啊,你三叔横不横,都拿你三婶没办法!嘻嘻,”老姑突然掩面

笑道:“你三婶有一个外号,你想不想知道啊!”

“什么外号,老姑,快告诉我!”

“滚刀­肉­!”说完,老姑再次嘻嘻嘻地笑起来,突然,她止住了笑声,惊呼

起来:“哎呀,我的天啊,这,这……”

听到老姑的惊叫声,我顺着她哆哆嗦嗦的手指远远望去,只见与我打过架的

脏鼻涕,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死牛的脑袋旁,黑乎乎的手指令我惊赅不已的捅进

牛眼眶里,非常大胆地将硕大的、颤颤抖抖的牛眼珠抠掏出来,放到手心上,得

意洋洋地鼓捣着,老姑一边惊叫着一边捂住了眼睛,我问老姑道:“哇,他真狠

啊!”

“哼,三裤子就这样!跟他那个爹一样,又凶又狠,不,他们老卢家人都是

一样,都是又凶又恨的,哼,杀猪匠没有一个心不狠,手不黑的!”

唉,人啊!望着眼前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望着人们那木然的表情,我心中默

默地念叨着:好凶狠的屠夫啊,好冷血的孩子啊,好冷漠的人们啊,对待可怜的

动物,我们难道就不能仁慈一点么?

“老姑,”无意之间,我的目光停滞在大院仓库的门前,那里聚集着一身知

识分子打扮的男男女女们,许多人戴着近视眼镜的,一个个非常笨拙地,一穗接

着一穗地揉搓着手中坚硬的玉米­棒­。旁边一些无聊的家庭­妇­女,望着这些读书人

­干­起活来笨手笨脚的可笑样子,交头接耳地叽叽咋咋着,不知道嘀咕些什么,时

而还不怀好意地放声讥笑起来。

“啊哈,”

咕碌碌,咕碌碌,一辆大马车咕碌碌地溜进生产队的大院子,一个黑瘦的小

老头,赶着大马车,悠然自得地哼着二人转小调,­干­枯的面庞,扬溢着快乐之

­色­,看到院子里正在埋头揉搓玉米­棒­的知识分子们,他兴奋之余,突然怪声怪气

地喊叫起来:“哎约!这可真不容易啊,城市里的大文化人下乡来啦,接受贫下

中农的再教育来啦,哈哈,好啊,很好啊,很好。请问:你们都来全了吗,‘河

里夹障子’来没来啊?”

“嗯,来了,”

“来了,来了,全都来了!”

呆头呆脑,书生气十足,而社会经验却极其欠缺的读书人们,显然没有听明

白车老板所说的“河里夹障子”指的是谁,是什么意思,一个个只是傻呵呵地冲

着小老头,木然地微笑着,有的人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些知识分子们是如此的愚蠢,读了半辈子书却连“河里夹障子”是什

么意思都不知道,车老板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哈,河里夹障子都来了?哈哈

哈,好啊,欢迎,欢迎,驾!——”

“老姑,”

这个最喜欢以捉弄他人为乐事的小老头,我认识他,他叫吴保山,除了赶马

车之外,他还有一项更为光荣而艰巨的伟大任务:定期给每户农家清掏厕所!吴

保山每次给­奶­­奶­家清掏完厕所后,便在一张小纸条上潦潦草草地写几个字,然

后,递给­奶­­奶­,­奶­­奶­握着小纸条,对我解释道:凭着这张小纸条,年终结算的时

候,能够领到几个微薄的工分。

我怔怔地问老姑道:“老姑,‘河里夹障子’是什么意思啊?”

“大侄,”老姑笑嘻嘻的解释道:“这是吴保山骂那些大知识分子们呢,那

些知识分子还没听出来呐,还一个劲地傻笑呐。大侄,‘河里夹障子’能挡住什

么啊,嗯,一定挡不住鱼吧,鱼是长的啊,能从障子缝里游过去,所以啊,‘河

里夹障子’只能挡住圆的东西啊,大侄,河里边,圆的东西是什么啊?

“王八!”我不加思假地回答道。

“哈哈哈,对啊,‘河里夹障子’:‘挡圆’(党员)!哈哈哈,……”

……

(七)

“哈,好热闹!”我拍着双手,欲跳进生产队的大院里。

老姑拽着我的衣袖:“大侄,你要­干­啥?”

“到生产队玩去,好热闹啊,人好多啊!”

“不行。”

“哼!”我不听老姑的劝阻,挣脱开老姑的手臂,咕咚一声,跳到生产队的

院子里。

人们正嘻嘻哈哈地围拢在被剥得血­肉­模糊的死牛旁,谁也没有注意到我的出

现,斜对面劳动着的知识分子们,用漠然的目光瞅了瞅我,我迷茫地环顾一下陌

生的院落,发现身旁是一栋大仓库,我悄悄地溜了进去。

嘿嘿,真好笑,偌大的仓库却没有任何贮藏,空空旷旷,我漫无目标地徘徊

在乱纷纷的,积满谷草的土地上,脚尖无意之中踢到一穗横陈在谷草中的,黄橙

橙的玉米­棒­,我低下头去瞅了瞅,脚尖一抬,将玉米­棒­踹出好远。

望着咕碌碌翻滚着的玉米­棒­,我顿然想起­奶­­奶­家的餐桌,想起那涩口的,但

却是珍贵的玉米锅贴:玉米面虽然不好吃,很涩口,然而,既使是这样,­奶­­奶­一

家人,也是不能放开肚皮,随便吃的,更不是顿顿都可以吃饱的。

我又想起爸爸和三叔挖空心思地往­奶­­奶­家里邮寄玉米面的事情。啊——,玉

米,玉米,你看着不起眼,却是穷人们活命的黄金食品啊。我走到被我无端踹开

的玉米­棒­前,轻轻地拾起它,放到眼前,久久地凝视着,心中暗暗嘀咕着:把这

根玉米­棒­拿回­奶­家去!

我握着玉米­棒­,刚刚走到仓库的门口,迎面走过来一个六十开外的老人,他

身材臃肿不堪,浑身散发着呛人的烟草味,尤其可笑的是,在他那酱块般的脑袋

右上端,非常显眼地突起一个又大又红的­肉­包包,看到他这般尊容,更让我讨厌

得没法形容。

“小子,”长着大­肉­包的老人用手中的长烟杆指着我手中的玉米­棒­:“这是

生产队的苞米,是国家的财产,你可不能随便拿哦,送回仓库去!”

“我,我,我没拿,我只是随便玩一玩,玩完了,我还会放回原地的!”

“嘿嘿,”老人和善地笑了笑:“你倒是鬼机灵啊,你是谁家的孩子啊,我

怎么没有见过你啊,嗯?”

“老张家的,我是张家的,”

“老张家?”老人狠狠地吸了口低劣的烟叶,一对昏暗的眼睛久久地盯着

我:“老张家?老张家,嗯,我咋没看见过你啊?嗯,”

我不再理睬他,再度溜进仓库里,我心有不甘,决意要把这穗玉米­棒­,偷回

­奶­­奶­家去,让­奶­­奶­一家人,吃顿饱饭,可是,怎么才能偷回去呢?

我握着玉米­棒­,扫视一眼空空如也的仓库,哈,有了,仓库的后墙,与­奶­­奶­

家的院子紧紧相连,后墙处有一扇呲牙咧嘴的破窗户,我顿时来了灵感,小手一

扬,沉甸甸的玉米­棒­嗖地一声,钻过破窗扇,飞进­奶­­奶­家的院子里。

我兴奋的蹲下身去,又拣起一穗,又如此这般地投过破窗扇,扔进­奶­­奶­家的

院子里,我越­干­越得意,一穗又一穗的玉米接二连三地投进­奶­­奶­家的院子里,看

到仓库里再也寻觅不到一穗玉米­棒­,我终于拍拍手上的灰土,欢天喜地的溜出仓

库,翻过土坯墙头,回到­奶­­奶­家的院子里。

我扯过爷爷背猪草用的柳条筐,将散落在院子里的玉米­棒­一一拾到柳条筐

里,然后吃力地拽拉着沉重的柳条筐:“­奶­­奶­,­奶­­奶­,”

“哎,大孙子,什么事啊!”

­奶­­奶­循声赶来,见我拼命地拽拉着装满玉米­棒­的柳条筐,­奶­­奶­惊讶地地望着

我,她又瞅了瞅生产队仓库的破窗扇,立刻明白了一切:“大孙子,”­奶­­奶­一把

夺过柳条筐:“这可不行,这是小偷做的事情啊!”说完,­奶­­奶­手腕一用力,非

常轻松地挎起了柳条筐,另一只手拉住我:“走,力啊,咱们给生产队送回

去!”

“唉,”我跟着­奶­­奶­,怏怏地走出院门:“­奶­­奶­,这点苞米,放到仓库里,

也没什么用处啊,人见人踩,毛驴子也啃,”

“那也不行,这是生产队的,放在那里,就是烂掉,也不能拿的,懂吗,大

孙子,”刚刚走进生产队的院子,­奶­­奶­便嚷嚷起来:“老杨包,老杨包!”

“哎,”脑袋上顶着大­肉­包的老人闻声迎了过来,­奶­­奶­将柳条筐放到地上:

“嘻嘻,老杨包,这是我孙子淘气的时候,扔到我家院子里的,我把它都送回来

了!”

“哈哈,”老杨包将吸完的大烟杆往裤腰上一别,粗糙的大手友善地掐拧一

下我的脸蛋:“小子,你不是跟我说,随便玩玩吗,怎么,都玩到你们老张家的

院子里啦,嘿嘿,好个淘气包啊!”

他又将头转向­奶­­奶­:“嗨呀,老张太太,你可够认真的,算了算了,这点破

苞米扔在那里也是烂掉,小孩子淘气,就拉倒吧!”

“那可不行,”­奶­­奶­不容分说地将柳条筐里的玉米­棒­,悉数倾倒回仓库里,

老杨包笑嘻嘻地瞅着我,问­奶­­奶­道:“这小子,是你什么人啊,以前,我咋没见

过呐!”

“哦,”听到老杨包的话,­奶­­奶­的脸上立刻浮现出自豪的神­色­,美滋滋地说

道:“老杨包,你当然不认识他,他是我大儿子的小子,我的大孙子啊!”

“啊——,”老杨包眼前一亮:“豁豁,就是,就是,就是那个念大书的,

留过苏的,大仓子的儿子?嗯,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让我好好地看看!嗯,还

别说,真像他爹啊!”老杨包拍着我的肩膀继续说道:“嘿嘿,像你爹,真像你

爹,不仅顾家这点,特像你爹,翻墙头那灵巧劲,更像大仓子小时候,嘿嘿,”

­奶­­奶­与老杨包寒喧一番,便拉起我的手,回到家里,­奶­­奶­谆谆告诫我道:

“大孙子,人,再难,再穷,也不能伸手偷别人的东西,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啊!”

“喂,”­奶­­奶­前脚刚刚迈进家门,身后传来阵阵喊声:“喂,姥姥,”我回

头望去,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英俊洒脱的男青年,他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对

­奶­­奶­说道:“姥姥,今天晚上,大队要开批斗大会,姥姥,你可一定要参加哦,

可别像上次似的,说去,结果,点名的时候,就缺姥姥你家!”

“大侄,”老姑悄悄地拽了拽我:“他,就是队长,我的大外甥!”

“嗨,”­奶­­奶­苦笑道:“永威啊,上次开会,你姥爷突然犯了病,我倒是想

去,可是,你姥爷又是抽又是喘,外孙子,你说,我敢离开家么?”

“姥姥,”­奶­­奶­的外孙子队长一脸难­色­地说道:“姥姥,姥爷有病,你离不

开家,就派我舅去呗,这次,可一定要准时参加会议哦,公社有了新规定,不参

加生产队组织的革命活动,年终是要扣工分的啊!”

“姥爷,”大表哥走进屋子里,关切地问候着爷爷:“姥爷,你的身体最近

可好哦?”

“嗯,还行,”土炕上的爷爷板着枯黄的病脸不屑地对外孙子道:“哼,你

们这些人啊,没正形,就是没正形,一年到头,什么正经事也不­干­,不是练唱

歌,排舞蹈,就是开批斗大会,唉,啥人能架住这么折腾啊?打死我也不信,整

天介扯着嗓子唱歌,扭着pi股跳舞,举着拳头喊口号,就能吃饱饭,穿暖衣服,

过好日子?唉,真是没正形啊,这可怎么办呐!”

“唉,”大表哥叹了口气:“姥爷,我也是没法子啊,上级有­精­神,”

“嘿嘿,”我与老姑站在外屋,我以挑衅似的口吻对老姑说道:“老姑,你

不是说,队长是你的大外甥么,你敢叫他么,我听听!”

“哼哼,”老姑冲我撇了撇嘴:“大外甥,大外甥,”

“哎,”大表哥果然应答道,然后,向我们走过来,脸上带着些许可怜的卑

微:“老姨,有什么事么?”

“没,没,没什么大事!”老姑冲我自豪地一笑,对着大表哥指了指我:

“大外甥,这是你表弟弟!”

“哦,”大表哥点了点头:“老姨,我知道了,我妈跟我说过了,小表

弟,”队长大表哥亲切地掐了掐我的脸蛋:“哪天到大表哥家串门去,老姨,”

大表哥非常礼貌地向老姑告辞:“老姨,我得走了,我还有事!”

“去吧,去吧!”老姑得意地摆摆手:“去吧,去吧,忙你的事去吧!”待

大表哥走出屋外,老姑一脸得意地对我说道:“怎么样,大侄,你大表哥虽然是

队长,在生产队里再怎么厉害,可是,一到了我的面前,也得规规矩矩的,嘻

嘻,谁让我是他老姨呐!”

“嗨嗨,”­奶­­奶­打断还在喋喋不休的爷爷:“老头子啊,你就少嘞嘞几声

吧,还是寻思寻思,让谁去开会吧,你没听你外孙子说么,不去,要扣工分

的!”

“哼,”爷爷忿忿地说道:“爱谁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

“你,这个该死的老头子!”­奶­­奶­虎着面孔嚷嚷道:“你,这也叫一家之

主,什么事情也不肯出头,唉,这也叫个大老爷们!”

“我看不惯!”爷爷坚持道:“我就是看不惯,没正形!”

“妈——,”二姑chā言道:“我爹不愿意去,也别难为他啦,还是我去

吧!”

“唉,”­奶­­奶­指着爷爷一脸不悦地嘟哝道:“你呀,你呀,你的书算是白念

了,什么看得惯,看不惯的,这与你一个小草民有什么关系?你看不惯,就让孩

子出头,孩子才多大啊,万一碰到点什么事情,后悔都来不及。

你忘没忘,土改那年,斗地主,你不去,就让大仓子去,那天晚上,大仓子

开会回来,一宿也没睡好觉,一闭上眼睛就乱喊乱叫:我怕,我怕,我怕,看到

孩子吓成那样,我也一宿没睡觉,就那么抱着大仓子整整一宿。

我问他:大仓子,你怕啥啊?你没听到孩子怎么说的么:妈——,我怕,他

们可真狠啊,把地主吊在房梁上,把裤子扒下来,往死里打,一边打,一边问他

:你家的金银财宝都藏到哪去啦,地主说:没有啦,没有啦,我什么都没有啦,

都让你们给没啦。可是,他们不信,还是往死里打,最后,只听扑哧一声,从

地主被打烂的pi股里,哧哧哧地窜出臭哄哄的稀屎,……”

­奶­­奶­越说越激动:“你啊,你啊,你啊,什么大事小情都不出头,全是大仓

子的事,分地的时候,工作组让每家派一个人,拿着四根木头橛子,这事,你也

让大仓子去,工作组长领着大伙走到地头,手榴弹一扔,轰的一声,大伙便开始

往地里跑,找到合适的地方,便钉橛子占地,可是,大仓子太小,根本跑不过那

些个大老爷们,结果,好地都让人家给占完了,大仓子只占了一块谁也不肯要的

涝洼地!”

“哼,”爷爷依然振振有词:“我就是看不惯,我就是不去,这就是没正

形,哼,……”

“妈——,”姑姑拽了拽­奶­­奶­的衣袖:“都别吵了,爹身体不舒服,不愿意

去,就别去了,我去,我开会去!”

“二姑,”听到爷爷和­奶­­奶­这一番争吵,我对傍晚将要召开的批斗大会产生

了浓厚的兴趣,听到二姑要顶替不愿随意抛头露面的爷爷去参加会议,我拽着二

姑的玉手央求道:“二姑,我也要去,我要也去!”

“不行,”爷爷警告道:“大孙子,你可不能去,没准会闹出什么乱子来

啊!”

“不,”听到会闹出点什么乱子来,喜欢看热闹的我,更加兴奋起来,可

是,看爷爷脸上那严肃的表情,我不禁失望起来,我扑通一声坐到地上,哇地嚎

啕大哭起来:“嗷——,我要去,我要去,我也要去,嗷——,……”

……

(八)

“好,好,好,”二姑蹲下身来,亲切地将我拽到她的身后:“去,去,大

侄,二姑带你去,别哭了!”

“我也去!”老姑也来了兴致:“我也去,我也去!”

“芳子,”当二姑背着我走出房门时,­奶­­奶­不放心地叮嘱道:“芳子,小心

点啊,站在旁边点个卯,凑个数,就行了,可千万别图着看热闹,往人堆里扎

哦!”

“放心吧,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看什么热闹,不得不应应点!”

黑漆漆的夜­色­,尤如一块硕大无边的帷幕,死死地罩裹住大队部的上空,凌

乱不堪的院子里,早已聚满了黑压压的人群,那份嘈杂,那份喧嚣,活像是无数

只苍蝇大集合,嗡嗡地乱叫着,让人心烦意乱。

在院子的中央,临时搭起一个简易的大木台,十五六个穿着绿军装的青年男

女,伴随着悬挂在电线杆上的高音大喇叭流出来的剌耳的乐曲声,非常卖力地舞

动着身躯,样子既滑稽又可笑,使我不禁想起在家中阳台上所目睹到的那一幕

幕。

“哎呀,二丫头,你还别说,跳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呢,喂,我说,二丫头

哇,你对象让你跳哇?”台下的人群吵吵嚷嚷着:“­操­,跳一个晚上的忠字舞,

给两天的双份工分,谁不跳哇!”

“豁豁,黑小子什么时候学会跳舞啦,我咋不知道他还有这两下子呢!”

“工分啊,还不都是为了几个工分啊,大家不都是这样说么:有钱能使鬼推

磨么,你们说,黑小子笨不笨,笨吧,笨得都出了名,可是,为了工分,竟然学

会跳舞啦!啊——,”

“嘻嘻,你看,马丽的pi股可真够大的啊!”

“……”

“走,快走,别他妈的穷磨蹭!”

几个怀里搂着大杆枪,嘴里叨着烟卷的壮年男子,­阴­阳怪气地推搡着一个胸

前挂着大牌子的瘦老头,摇头晃脑地走进生产队的大院子里:“快走,快走,磨

蹭个啥啊,早晚你也是躲不过这场批斗会的。”

“你们,你们,”瘦老头打着趔趄,在几个壮年男子的推搡之下,绝望地嘟

哝着:“你们,你们,­干­脆把我毙了算啦,这么天天折腾,我可活够啦!”

“哎呀,你瞅你,”一个倒背着长枪的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嘿

嘿,你啊,你啊,这是何苦呐,这上的是哪门子火呀!晚上吃完饭,闲着没事­干­

啥呀?大家伙就当闹着玩呗,都消消食,何必当真啊!嘿嘿,”

“唉,”

瘦老头无奈地叹息一声,很不情愿地爬到木台上,大表哥队长一声喝令,正

专心跳舞的青年男女立刻哗哗地站成一排,一溜小跑地走下木台。

大表哥队长信步走到木台上,他先是瞅了瞅呆立在木台中央的倒霉蛋、哆哆

嗦嗦的瘦老头,然后,清了清嗓子,不耐烦地挥动着双手:

“静一静,静一静,大家静一静,都别瞎嚷嚷啦,肃静,肃静,……,咳—

—咳——,今天,咱们生产大队召开忆苦思甜批斗大会,请社员同志们踊跃发

言,控诉万恶的旧社会,歌颂社会主义新中国!歌颂我们伟大的、光荣的、正确

的中国共产党,歌颂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

“嗨,”台下悄声嘀咕起来:“还忆个什么苦哇,现如今,还赶不上早头

呢!早头再咋的,也能吃饱饭啊!”

“是啊,早头给地主种地,一天下来,工钱一分不少,还供顿饭,有酒有

­肉­,一­色­的猪­肉­炖粉条子,现在,”

“现在,在生产队­干­一天的活,累得鼻青脸子肿的样,回到家里,别说什么

酒啊、­肉­啊的,白菜汤能喝上,就他妈的烧高香,磕响头喽!”

“……”

“喂,”大表哥队长煞苦心地一番宣传动员之后,热切的目光扫视着嗡嗡

乱叫的台下:“喂,大家倒是积极发言啊,怎么,怎么啦?”

令大表哥队长无比失望的是,他那热辣辣的目光所过之处,原本叽叽喳喳、

一片纷乱的木台下,却突然死亡般地沉寂下来,没有一个人响应大表哥队长的号

召,跳上台来控诉旧社会,歌颂新社会。

“哼,”大表哥队长板着面孔吼叫起来:“你们啊,你们,平时没事的时

候,比他妈的谁都能瞎掰唬,这不,一到了动真章的时候,都他妈的哑吧啦!”

“嘿嘿,”一个红脸汉子幸灾乐祸地悄声嘀咕道:“嘿嘿,再这样沉闷下

去,这次批斗大会就得他妈的卡壳,我看队长他怎么向公社交待!”

“嗬嗬,”另一个­操­着双手的汉子接茬道:“弄不好,没准队长头上那顶刚

刚戴上的乌纱帽就得弄飞喽,嘿嘿。”

“二宝子!”

大表哥队长突然嚷嚷道:“二宝子,你过来,你来控诉控诉这个大地主刘有

德是怎么剥削你爹的!”

“是!”

一个看上去刚刚二十出点头的年青人应声跳上大木台,健步走到大地主的身

旁,一把拽住大地主的衣领子。

“嘻嘻,又扯这个啦!又用工分雇人喽!”

“就他啊,解放后才生出来的,懂个屁啊!”

“是啊,这二宝子小学还没念完呐,他知道什么叫剥削、什么叫压迫啊?”

“可是,咋的也比他爹强啊,你忘啦,上次开批斗会的时候,队长尽了心

机,把他爹劝上了台,哈,你没听到,这老东西都说了些什么:唉,要说早头那

些事啊,这个刘有德还算比较仁义的,我们这些帮工的晚来一会,早走一会,或

者少­干­一点,人家从来不说什么,上顿下顿都有菜,还有猪­肉­炖粉条子呢!”

“嗨,是啊,队长一听,鼻子都气得歪到一边去啦,这,这他妈的是什么

啊,这哪里是批斗啊?”

“嗯,没办法啊,为了完成任务,队长只好嘴对嘴地教二宝子,如何如何控

诉地主的罪状!”

“刘有德,”二宝子拽着大地主的衣领子,恶声恶气地骂道:“你他妈的有

什么德啊,你这个老不死的家伙,可把我爹给剥削苦啦,我爹辛辛苦苦地给你­干­

活,你只给那么一丁点工钱,这点钱能­干­个啥呀?嗯?你给我爹吃的饭,里面尽

是砂子,吃着都碜牙。你这个黑心的大地主。打倒地主恶霸!”言罢,二宝子挥

舞着营养不良的­干­巴拳头:“打倒地主恶霸!”

众人在木台下机械的挥舞着瘦拳头,有气无力地随声附和着:“打倒地主恶

霸!”

“社员同志们,跟我一起喊啊:一、二、三,”大表哥队长拼命地挥动着拳

头:“无产阶级专政万岁!”

“毛主席万岁!”

“……”

“臭地主,呸!”

二宝子还觉得不够解恨,冲着垂头丧气的老地主脸上恶狠狠地吐出一口粘

痰,然后嘿嘿笑着,开心地走下台去。

众人无聊地折腾着那个倒霉的老地主:“刘有德,你家的地到底在哪个位置

啊,你还能找得到吗?”

“找不到啦!”

“刘有德,你是凭什么攒那多钱,置下那么多的田产啊!”

“唉,别提啦,作孽啊,那些分掉的土地和房产都是俺家祖祖辈辈省吃俭

用,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啊,细细想来,有什么用哇!”

“……”

“啊!不好啦!卢清海放火啦!”

忆苦思甜大会正在荒唐可笑地进行着,突然,大队部的西侧莫名其妙地窜起

滚滚浓烟,继尔,又扬起熊熊的烈焰。

“不好喽,杀猪匠又喝醉了,又开始打老婆喽!”

“哈,走哇,看热闹去啊!”

哗啦一声,黑压压的人群丢下焦头烂额的老地主,尤如决堤的洪水,一路汹

涌着,嗡嗡乱叫着,哗啦啦地冲向烈焰翻滚的地方。

“别跑,别跑啊!批斗会还没有开完呢!”大表哥队长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尽力阻止着四散奔逃的人群:“别跑啊,别跑啊,都别跑哇,批斗大会还没开完

呐!”

可是,大表哥队长的努力是徒劳的,整个院落很快便空空如也,仅剩台上那

个挂着大牌子的老地主,孤苦伶仃地东张西望着。

“哼,”望着渐渐消散在夜幕中的片片黑影,大表哥队长怒火万丈:“哼,

跑吧,跑吧,明天,每人扣你们一天的工分!”

“啊——,啊——,”

烂醉之后的纵火犯卢清海,就是白天在生产队院子里用极其惨忍的手段杀死

两头将自己的一生全部无私奉献给人们的老母牛的屠夫,饱餐一顿煮牛­肉­之后,

他又理所当然地喝得酩酊大醉,这丝毫亦不足为怪,生产队的社员们谁都清楚,

卢清海每饮必醉。

每醉之后,屠夫卢清海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凶暴无比地殴打自己的老婆,然

后,再把早已折腾得空徒四壁的家,重新折腾得一埸糊涂。今天晚上,屠夫卢清

海乘着酒兴,非常满意地砸烂了家里仅存的桌椅和碗筷。

“你,你,”屠夫的老婆徒劳地阻拦着自己的醉鬼丈夫:“你他妈的不过日

子啦,喝点马尿就穷耍!”

“豁,他妈的,”

屠夫卢清海一把将老婆推倒在地,盛怒之下,竟然不可思议地剥光老婆身上

所有的衣服,然后,一脚将其踢出门外:“滚,滚,滚吧,­骚­货!”

“妈妈,妈妈,妈妈!”看着赤身­祼­体、披头散发的妈妈。屠夫的儿子,就

是那个抠掉母牛眼珠的三裤子,吓得屁滚尿流,拼命地喊叫着,屠夫见状,索

兴,一不做,二不休,好似老鹰抓小­鸡­般拎起哭闹不止的三裤子,顾头不顾尾地

将其胡乱塞进一条油渍渍的麻袋里,接着,得意洋洋地倒吊在棚顶上。

“我不活啦,我他妈的不活啦,这日子,有什么意思啊,有什么意思啊!”

说完,屠夫开始纵火焚烧自家的房屋。

“啊——,啊——,我不活了,我要像洪常青那样,活活烧死,我不活

了!”

屠夫手里拎着一把雪亮的、闪着寒光的杀猪刀,嘴里还叼着一把长刃刀,望

着屋子里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屠夫的弟弟卢清洲试图冲进屋子里扑灭火焰,可

是,看见屠夫哥哥凶神恶煞地堵挡在房门口,手里胡乱挥舞着杀猪刀,他不禁停

下了脚步,迟疑起来。

望着眼前这滑稽可笑的场景;望着手舞足蹈,丑态百出的醉汉屠夫;望着津

津有味、兴灾乐祸的人们,我不由得想起高尔基笔下的旧俄罗斯。

“这可了不得啊,一会儿着大了,可没个救!”黑暗之中,我看到平日里总

是沉默少言的老叔,他冲出人群,一边说着一边­操­起一根大木棍,径直朝醉汉走

去。

“老哥,小心点,那小子可虎啦,喝点烧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二姑抱

着我,不安地叮嘱着老叔,老姑哆哆嗦嗦地拽着二姑的衣襟,嘴里一个劲地叫

着:二姐,二姐,我怕,我怕!

“哼,”老叔毫不胆怯地回答道:“我才不怕他呐,全是装的,我今天非得

好好地拾拾他,看他还学好不!”

“老弟啊,少管闲事,没用!”众人纷纷散开,三叔悄声对老叔说道:“你

就少管闲事吧,没用!”

“我找个机会把他撂倒,你们赶紧上去把他捆住!”老叔叮嘱屠夫的弟弟以

及另外几个热心的壮汉。说完,老叔拎着大木棍,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一步地

走向屠夫。

“滚,滚,”见老叔向他走来,屠夫手中的尖刀再次挥动起来:“滚,你敢

过来,我杀了你,我砍死你!”

“来啊,来啊!”老叔右手拎着大木棍,左手毫无惧­色­地点划着自己的额

头:“来啊,来啊,你往这砍,往这砍!往这砍啊!”

望着面­色­沉稳的老叔,屠夫迟疑起来,手中的尖刀抖动起来,老叔一步一步

地逼过去,屠夫一步一步地向倒退着。

“砍啊,砍啊,”老叔继续喊叫着,可是,屠夫手中的尖刀,似乎中了什么

魔法,一动不动地悬在了半空中。

“兔崽子,有种的你倒是砍呢!”老叔大骂一声,手中的木棍飞快地抡起,

还没有等屠夫醒过神来,无情的木棍已经重重地击打在他的腰身上,只听咕咚一

声,可恶的屠夫应声倒地。

“我叫你往死里喝,我叫你往死里喝,这都喝成什么形啦!”

在木棍的重击之下,屠夫仰面瘫倒在地,嘴里叼着的长刃刀嗖地飞将出去,

咣当一声滑落在草堆上。屠夫的弟弟和以及其他几个壮汉见状,立刻以迅猛之

势,扑将过去,把醉汉屠夫死死按在地上。

望着令人哭笑不得的屠夫哥哥,屠夫的弟弟突然纵声抽泣起来,继尔,无情

的拳头雨点般地落在屠夫哥哥的头上和身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让不好好

地过日子!我打死你,呜——,呜——,”

九)

“五嫂,五嫂,”每天早晨,刚刚爬出被窝,­奶­­奶­家的房客,那个姓范的小

脚老太太都要捂着浮肿的面庞,忧心忡忡地走进屋来:“五嫂,五嫂,你看看,

我的脸是不是又胖了!”

小脚老太太年近五旬,如果不是严重浮肿,从她那适中的身材、细白的皮

肤,可以想见年轻时,肯定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小美人。小脚老太太薄薄的小嘴巴

像只老母­鸡­似地一天到晚咯咯咯地,没完没了地念叨着:“五嫂,五嫂,你看

看,我的脸是不是又胖了!”

“哟——,”这似乎成了惯例,我扒在被窝里,模仿着小脚老太太的样子,

顽皮地捂着自己的小脸,冲着­奶­­奶­哟哟着:“­奶­­奶­,­奶­­奶­,你看看,我的脸是不

是又胖了!”

“这孩子,”小脚老太太见状,冲我苦笑道:“这孩子,好调皮!”

“嗯,”正忙碌着的­奶­­奶­,认真地审视一番小脚老太太的面庞:“是有些胖

了,老范啊,抓点药吃吧!”

“唉,”小脚老太太苦涩地咧了咧嘴:“五嫂啊,还抓药呐,饭都吃不上

溜,哪来的钱,抓药啊!”说着,小脚老太太顺手从铁锅里,抓起一块热气滚滚

的玉米饼,老姑见状,气鼓鼓地嘀咕道:“这个褶子,真不要脸,总吃咱们家的

饭,咱们家的饭是白来的啊,咱们还吃不饱呐!”

“老闺女,”爷爷轻轻地推了推老姑:“老闺女,小点声,让她听到,多不

好啊,唉,吃就吃点吧,她,真够可怜的!”

被老姑嘲讽为褶子的小脚老太太,一边咀嚼着玉米饼,一边继续与­奶­­奶­絮叨

着她那日益恶化的病情,我与老姑穿上衣服,一前一后,溜出屋门,我一转身,

悄悄地溜进褶子的屋子里,老姑也随后跟了进来。

褶子租住的这套­奶­­奶­家的房间,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她的行装极其简单,

仅有两床棉被,一条褥子,以及寥寥可数的几件换洗衣服。

在光秃秃的土炕尽头,放置着两个装祯­精­美的小皮箱,这引起我强烈的兴趣。

我蹑手蹑脚地爬上土炕,轻轻地打开小皮箱,老姑也偷偷地凑拢过来,我们两人

同时往皮箱里张望起来:豁豁豁,皮箱里面没有他物,全部都是各种各样工艺­精­

湛、小巧伶珑的酒盅、酒杯、盘子、汤匙等等瓷器。

我顺手拿走一只小酒盅、一个小盘子和两把小汤匙。然后,咕咚一声,跳到

地下,老姑冲我使了一个眼­色­:“快走!”

我与老姑跑到­奶­­奶­家的后院,在一处小仓房前,有一块废磨盘,我将偷来的

瓷器,一一摆放到磨盘上,然后,仿效着大人们的样子,冲着老姑举起了酒

盅:“啊,­干­杯,­干­杯!”

“嘻嘻,”老姑拿起汤匙,学着喝汤的样子:“喝啊,喝点热汤吧!”老姑

将汤匙伸进嘴里,又掏了出来,她仔细地欣赏起来:“嘿,真漂亮啊,好­精­细的

汤匙啊,呶,这还镶着金边呐!”

“哦,”我也瞅了瞅,凭目视,我感觉这些瓷器一定很贵重,于是,我放下

小酒盅,站起身来:“老姑,如果你喜欢,我再拿几个来。”说完,我再次跑向

褶子的屋子,我正欲迈过高高的门槛,突然看见褶子盘腿端坐在炕头,见我站在

门口,一脸不悦地嚷嚷道:“好哇,你这个小家伙,敢偷我的东西,等我告诉你

­奶­­奶­去。”

褶子果然毫不客气地在­奶­­奶­面前,奏我一本,­奶­­奶­立即把那个酒盅、小盘子

和小汤匙送还给她,褶子小心奕奕地接过来:“五嫂啊,不是我这个人特,其

实,这些盘盘碟碟的,根本不值几个钱,可是,可是,我就是舍不得它们啊,这

些东西可都是,都是,……”说着说着,褶子突然哽噎起来,伤心的泪水噼哩叭

啦地滴落到地板上。

嗨——,这个老太婆啊,我就拿了你一个酒盅、一个小盘子和一只汤匙呗,

你就哭起鼻子来啦,真是没出息啊,太小气了。

哼,我和老姑站在褶子的身后,不约而同地冲她哼哼一声,吐了吐舌头,然

后,溜出屋外,在窗户低下玩耍起来,一边玩耍着,我一边隐隐约约地倾听着褶

子没完没了的唠叨声。

“你怎么啦?”­奶­­奶­关切地问道。

“唉,五嫂啊,那些箱子我从来都不愿打开,一看见这些东西,我就,我

就,……,我就,想起我的老二哥,”

“哦,别哭了,来,上炕坐坐!”­奶­­奶­将褶子让上炕头。褶子抹了抹眼睛,

继续说道:“五嫂啊,我是个苦命的人啊,……”

“哎,这个年景,谁的命好哇!”­奶­­奶­打断褶子的话:“就说我吧,奔奔波

波的一辈子啦,什么脏活、重活、累活没­干­过啊,可是,到头来还能怎么样呢,

还是吃不饱,穿不暖啊!”

“五嫂啊,你命苦也就是多挨些累,比我多吃点糠、多咽点咸菜,可是,谁

的命也没有我的命苦哇!”褶子继续讲述道:“五嫂哇,我的老家在关里,七岁

那年,我的父母再也养不起我们这些孩子,便将女孩子一个接一个地卖掉,只留

下二个儿子。

买我的人是个三十多岁、皮肤较黑的女人,叼着长烟袋,她把我带上火车,

一直坐到关外的奉天,到了她家我一看,就明白她家是­干­什么的啦,原来是开窑

子的。她和他老爷们养了五六个姑娘,为他们接客赚钱,我一个才七岁多一点的

女孩子,要给他们全家,还有那些姑娘们洗衣服,烧火做饭,一天到晚,累得都

上不去炕,有时­干­着、­干­着就睡着啦,黑女人恶狠狠地把我打醒,不许我睡觉。

十三岁那年,黑女人突然把我打扮得漂漂亮亮,送到一个军官家里。晚上,

军官回来后,让我跟他睡觉,说是什么给我开­苞­:我给了你妈妈五十块现大洋

啊,这个­骚­bi娘们可真够黑的啦。今天晚上我要好好地尝尝鲜,过来!

我才十三岁,那个军官已经快六十啦,他把我折腾得一宿也没消停,又粗又

长的大­鸡­芭拿过来就往我的小便里面chā,疼得我爹啊、妈啊,又哭又喊,这还不

算,还用好几根手指使劲抠我的小便,弄得满床都是血啊!接着还让我啯他的大

­鸡­芭,那上面净是我小便里的玩意,还有我流出来的血,恶心死人啦,不啯是绝

对不行的,他叭叭地扇我的嘴巴。”

褶子顿了顿,喝下一口­奶­­奶­递过来的热水:“唉,从那天以后,我便不分白

天晚上,只要有客人来,管你是正在吃着饭,或者睡得正香,马上就得陪着客人

睡觉,也就是跟他们­操­bi!那个日子真没法过啊。

不管多大岁数的、埋汰不汰的、瞎眼的、缺胳膊少腿的、半傻不尖的,你都

得接,都得让他们­操­,一天到晚没完没了的也就是这么点bi事。

有时累得连腿都抬不起来啦,睡觉时两条腿又酸又疼,就是来例假了,黑女

人也不让我闲着,bi里面全是经血,不能­操­bi,她就让我给客人啯,如果好半天

啯不出来,客人就扇我的耳光,啯疼了也不行,也得挨耳光。

嫖客什么花花道都有哇,压根就没把咱当人看,有时,一来好几个,专挑我

一个­操­,你上去,他下来,一­操­就是好几个小时啊。唉,我前世做过什么孽啦,

遭老天爷这份报应啊!

有时,我实在不愿意­干­啦,黑女人就跟她老爷们往死里打我,用炉钩子chā我

的小便,把我绑在椅子上,找来十多个卖苦力的,老板不他们一分钱,让他们

轮班­操­我,能­操­到什么时候,就­操­到什么时候,直到我告饶为止。

那些个苦力总也沾不到女人边,有的人可能一辈子也没玩过女人,今天,他

们可算开了洋荤,解了大馋,刚刚­射­出来不到一刻钟又硬起来啦,又排着队等着

再­操­一次。五嫂啊,哪个女人能经受起这群恶狼没完没了的折腾啊,没有办法,

我只能告饶啦!”

“唉,苦哇!”­奶­­奶­同情地叹息道:“这我知道,早头,我们租的那间房

子,离窑子就隔一条街,就是现在镇上的招待所,刚来的姑娘都不愿意­干­那个

事,老板真的是往死里打她们啊,哭喊声我都听到了,真惨呀!你的老板坏事都

做绝啦,不能得好死,下辈子再也托不上人!”

“五嫂啊,你算是说对喽,太对啦,解放后,她家老爷们被八路给毙啦,而

她则被送到煤窑配给了煤黑子。一提起煤窑,我就打冷战,黑女人每个月都约么

着下窑的煤黑子,差不多要开饷啦,便领着我们几个姑娘去煤窑接客,由于价钱

相当便宜,许多挖煤的人都愿意­干­。

这可苦了我们几个姑娘,一天到晚都不用下炕,两腿一掰,一个接一个上来

­操­,­操­到最后,小便都麻啦,什么感觉也没有啦,褥子上白花花的一片,全是煤

黑子­射­出来的玩意。这就叫报应,为了多挣几个钱,黑女人拿我们当牲口使,到

头来,她被配给煤黑子,成天让煤黑子­操­,活该。”

“挨,女人那,到这个世上就是受苦来的!”­奶­­奶­感叹道。

“光复那年,”褶子继续说道:“光复那年,老毛子杀进了奉天城,奉天的

临时政府出钱组织窑姐,说是慰劳帮咱们中国人赶走小鬼子的老毛子,黑女人见

钱眼开,便把我们几个姑娘全都送了过去。

我的妈啊,五嫂啊,我这辈子可是什么都见识过啦,老毛子的大­鸡­芭长得吓

人,简直快赶上驴­鸡­芭长啦。浑身上下全是黑毛,还有红毛,长黄毛的也不少。

老毛子好像特别爱玩女人,他们身高马大,拎起我来,就像拎起一只小­鸡­似的,

大­鸡­芭­操­得我死去活来,他们的身上有一股呛人的臭味。”

“老毛子更不是物,”­奶­­奶­愤愤地说道:“不管是小鬼子,还是老毛子,没

有一个是他妈的好饼,老毛子就爱女人,他们一来,到处找女人,吓得女人都不

敢出屋,好人家的闺女没少让他们糟踏。”

“是啊,政府的官员跟我们说啦,让我们为苏联红军服务,得奉天城里的

良家­妇­女受­骚­扰。后来,老毛子撒走啦,国军和八路打了起来,黑女人带着我们

几个姑娘准备去辽阳她的老家避灾,半路上遇到一股胡子,啊,命该如此,我的

救星终于降临啦。

胡子头头叫老二哥,骑着棕­色­的高头大马,他拦住我们,向黑女人要钱,你

说这个黑女人有多么狠毒吧,她一辈子都是铁公­鸡­,从她身上你一根毛也休想拔

下来。她哭天喊地说自己没钱。

老二哥不管那个,没钱,没钱你们就全都跟我走,黑女人在别人面前敢耍

横,遇到胡子可就成了霜打的茄子——蔫啦!她跟老二哥说:钱我是没有哇,如

果你愿意要我的姑娘,相中哪个你就领走哪个。谢天谢地,老二哥相中了我,因

为我是最年轻的一个。”

“是啊,跟上一个固定的主更好!”­奶­­奶­说。

“五嫂,谁说不是呢,说句实在话,我与老二哥过了几年好日子,这是我一

辈子也忘不了的。那些碟碟碗碗就是我跟老二哥过日那咱用过的,你孙子玩的那

个酒盅是老二哥喝酒时用过的,我一看见那个酒盅,就,就,就想起我的老二

哥!”

“那你们怎么不在一起过啦?”­奶­­奶­问道。

“唉,别提啦,我就是这个命啦,老二哥有好几个姨太太,可是,他对我最

好,我给老二哥生了一个儿子,解放后,老二哥因为当过胡子,被政府给枪毙

啦。唉,……”

“那你们的儿子呢!”

“儿子,儿子,我的那个儿子长大后,听说我是­干­那个的,说什么也不跟我

在一起过,说是丢人,寒碜!唉,我啊,……没办法,只有四处流浪,一个人到

处租房子住。我还有点钱,都是老二哥临死前留给我的,老二哥是我一辈子也忘

不了的人啊!”

“……”

“五嫂,五嫂,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又胖了!”

每天早晨,褶子都要履行她的惯例,捂着脸,跑到­奶­­奶­的屋里来:“五嫂,

五嫂,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又胖了!”

“哟,”我还是如此这般,扒在被窝里,学着她那可笑的样子,双手捂着

脸:“­奶­­奶­,­奶­­奶­,你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又胖了!”

褶子的浮肿病越来越严重,最后,终于瘫倒在土炕上,再也爬不起来,目睹

她那痛苦不堪的境况,­奶­­奶­真诚地安慰她,并主动给她换洗衣服。

“五嫂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唉,我这辈子呀!”

“别伤心,想开些,人不都是一样,我比你强不到哪去,不也得活着。你遭

的罪多,我受的累多,我那个累法你是没有看着哇。混吧,人,就这么回事吧,

什么好啊、赖啊的,凑和活着吧!”­奶­­奶­一边给褶子脱下粘着粪便的脏衣服,一

边解劝着她:“你别上火,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下碗面条吧,­鸡­窝里好像还有两

个­鸡­蛋,我给你打到面条里!”

大表哥队长获知此事后,立即将情况报告给人民公社,人民公社派人设法将

褶子的儿子寻找到,她的儿子租来一辆马车,很不情愿的将褶子接回家去。

“小子,你可就是你的不对啦,”­奶­­奶­提着褶子的皮箱,放到马车上,毫不

留情地教训着褶子的儿子:“管怎么的,她也是你的妈啊,是她生了你,没有

她,能有你吗?她愿意­干­那个嘛?不都是逼的吗?”

褶子的儿子低垂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

病入膏荒的褶子,气息咽咽地躺在马车上,走远了!

……

(十)

“汪——,汪——,汪——,”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我挥舞着长竹杆,疯狂地追赶着大黄狗,被我折腾得半死,饱尝羞辱的大黄

狗,可怜巴巴地哀号着,不顾一切地冲出院子,逃到公路上。

“喂——,”我正欲继续追赶大黄狗,身后传来阵阵喊叫声,那低压的、有

些沙哑的嗓音,我感觉着比较熟悉,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我握着竹杆,扭过头去

一瞧,只见公路的尽头,摇摇晃晃地驶过来一辆吱嘎作响的破自行车,上面坐着

一个蓬头垢面、不修边幅的男人,大舅,是大舅!

我正握着竹杆发呆,破自行车已经嘎吱一声,停在我的身旁,大舅嗖地跳下

自行车,我发现,在他破衣烂衫的身后,挎着一部明晃晃的照相机,大舅和颜悦

­色­地抓住的我小手:“陆陆,什么时候到你­奶­­奶­家来啦!”

“大舅,”我挣脱开大舅的脏手,屏住了呼吸,尽一切可能地不想嗅闻到大

舅身上的异味:“大舅,我,改名喽!”

“哦,大外甥,改成什么名字啦?”

“小力!”

“嘿嘿,”

“哎哟,”­奶­­奶­迎出院门,热情地招呼着大舅:“大外甥,快进屋!”­奶­­奶­

将大舅让进屋子里,病卧在土炕上的爷爷,慌忙抓起身来:“快坐,快坐,大外

甥!”

“五姨父,”大舅与爷爷道过寒喧,便摘下他的相机:“五姨父,来,我给

你照张相!”

“别,别,我不会照相!”

尽管爷爷不停地摆手拒绝,大舅还是用他那娴熟的技艺,给爷爷留下一张珍

贵的照片,这张照片,永远被我藏起来,在此,我要真诚地谢谢我的大舅!

­奶­­奶­和二姑开始忙碌起来,给大舅烧火煮饭,老叔特别给大舅打来半瓶白

酒,那天,大舅喝得很满意,望着大舅那喝得红通通的面颊,­奶­­奶­问道:“大外

甥,怎么样啊?给社员们照相,够混生活的吧!”

“嗯,”大舅点点头:“五姨,还行,不这样,咋整啊,不过,总是偷偷摸

摸的,让公社发现了,就得拾我啊!”

“大外甥,”­奶­­奶­郑重地告诫道:“以后,要少喝酒,多加小心,你已经不

小了,要知道好好地养家啊!”

“是啊,”大舅深有感触地说道:“喝酒是耽误事啊,如果不是喝酒,我也

不会被照相馆开除,落得个今天的下场,没有工作,偷偷摸摸地给人照相,挣点

小钱!”

酒足饭饱之后,大舅抹了抹嘴巴,推着吱嘎作响的破自行车,嘟嘟哝哝地走

出屋来,见我正与老姑在院子里玩耍,大舅瞪着混浊的眼睛,兴冲冲地对我嚷嚷

道:“大外甥,走,到大舅家住几天吧!”

“这,”我迟疑起来:“不,”听到大舅的话,我很为难,说句实在话,我

的确不愿意去大舅家,看到舅舅这身打扮,我便能推断出他的家,将会是什么模

样:“不,不,我不去,大舅,我要跟老姑玩!”

“嗨,”大舅说道:“大舅家也有人跟你玩啊,有你的表姐小姝,还有你的

表弟小小,还有,”

“去吧,”­奶­­奶­不情愿地劝我道:“大孙子,好不容易回趟老家,怎么能不

去姥姥家看看呐!去吧,大孙子!”­奶­­奶­继续说道:“去吧,大孙子,去你姥姥

家呆几天吧!”

“嘿嘿,”大舅闻言,顿时眼睛一亮,他微微一笑,将我抱上了破自行车:

“走吧,”说完,大舅张开双手,推起破自行车,我呆呆地坐在破自行车后,无

意之中,目光又落到大舅的pi股蛋上,哇——,那块破布丁仍然可笑地挂在大舅

的pi股后面,不停地摇来晃去。

一路上,大舅热情地与我闲聊着,我则心不在焉地应承着,一双眼睛总是不

肯离开大舅pi股蛋上那块破布丁。

大舅推着我,且走且聊地走出大约十余华里,来到一个颇具繁荣景相的小镇

子,在一条横穿小镇的街路上,在一处高大的、坚固的、青砖灰瓦的、古里古气

的北方传统民宅前,大舅终于止住了脚步:“大外甥,到了,姥姥家到了!”

我尾随在大舅的身后,胆怯地走进陌生的、用厚重的青砖砌成的,幽深古朴

的院子里,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大舅的pi股蛋,大舅将破自行车哗啦推到砖墙

边,然后,大声小气地冲着黑沉沉的屋子里喊叫道:“妈——,爹——,你们

看,谁来了?”

“哦,”扎着小围裙的姥姥第一个溜出屋门,冲着我假惺惺地微笑着:“

哦——,我的大外孙子来喽,快进屋,快进屋!”

“嗬嗬,”我吃力地迈过高高的门槛,一个身材矮胖的小老头,满脸堆着和

善的笑容,真诚地向我点着头:“啊——,大外孙子来喽,快进屋,”

“你们,过来!”大舅冲着一女一男,两个肮脏不堪的小孩挥挥手:“来,

你们认识认识,他,是你表弟,她,”大舅指着小女孩对我说道:“大外甥,她

叫小姝,我的大闺女,是你的表姐,他,”大舅又拽过满脸鼻涕的小男孩:

“他,我的小儿子,叫小小,是你的表弟。”

“嘻嘻,”身着不整的小姝久久地盯着我,然后,冲着大舅说道:“爹,表

弟长得真漂亮啊!”

“哼哼,”姥姥冷冷地说道:“这个小丫头片子,一看见男孩就要先评一

评,好看不好看,没出息!”

“来,到大舅家坐坐!”大舅拽着我的手,走进一间昏暗的屋子里,凌乱不

堪的土炕上,坐着一个身材高佻的女人,原本雪白­色­的衬衣已经变成乌黑­色­,领

口处结满让人恶心的油泥。她赤着一双大长脚,因长时间不曾用心清洗过,脚面

生满黑蝽,狭长的、已经卷曲的脚指甲里全是黑黑的脏泥。

高个女人正毫无头绪在摆弄着一张张乱纷纷的、刚刚漂洗出来的照片。见我

进屋,她慌忙站起身来,呆呆地望着我,大舅瞟了她一眼:“瞅啥啊,这是我大

外甥,省城来的!大外甥,她,是你舅母!”

“嘻嘻,”毛手毛脚、大大咧咧的舅母怔怔地冲我笑了笑,然后,蹲下身

去,继续摆弄起满炕的照片。

“哎哟,妈——,你又搞错了!”

站在土炕边的表姐小姝顺手拿起一只小纸口袋,皱着眉头提醒舅母道:“妈

——,你又搞错了,这张照片是老李家的,你怎么装到老马家啦!”

“是么,”舅母大大咧咧地笑了笑:“我咋又忘了呐!”

“大外甥,”大舅呼地掀起炕边的大木柜,没头没脑地掏出苹果和白梨,非

常大方地塞到我的手上:“吃吧,吃吧,吃完还有!”

惨淡的阳光无神地映照在屋子里,乱纷纷的土炕上散发着难以忍受的酸臭气

味,早已失去本­色­的被褥以及脏衣服,扯得满炕都是。窗框上的玻璃挂满污渍,

早已看不清楚外面马路上的行人和车辆,窗框上的灰尘足足有古铜钱那般厚重。

“表弟,”小姝放下纸袋,走到我的面前:“咱们到院子里玩一会去吧!”

“好的,”我跟在小姝和小小的身后,来到陌生的院子里,我一pi股坐在一

块废弃的石磨上,小姝也紧贴着我的身子坐了下来,小手轻轻地抓住我的手臂,

我转过头去,面无表情地瞅着表姐小姝。

小姝的肤­色­稍深,但却相当的细­嫩­,那红扑扑的,因缺少清洁而泛着微微肤

屑的脸蛋,闪现着迷人的光泽,一对明亮的大眼睛,呼扇呼扇地眨巴着,长长

的、亮晶晶的黑睫毛可爱的晃动着,肥实的小嘴­唇­顽皮地上下舔吮着,­肉­墩墩的

身体,散发着股股女童特有的­奶­香:“表弟,你家远么?”

“远,”我非常简单地答道。

“你家漂亮么?”

“漂亮,比这里漂亮多了!”

“表弟,以后,能领我去你家串门么?”

“能,如果你愿意,我就领你去!”

“太好了,谢谢你,表哥!”

“小姝,小小,大外甥,”大舅走出屋来,冲着我们喊道:“饭好了,都进

屋吃饭吧!”

“来,大外孙,”姥爷热情地将我抱上炕去。

我悄悄地审视着身旁陌生的姥爷,凭直觉,我认为这是一个­性­格温和的老

人,他身材矮胖,脑袋浑圆,谢顶的额头,闪烁着剌眼的光泽。

我特别留意了一下他那宽大、肥实的手掌,望着姥爷那并不出­色­、更谈不上

漂亮的双手,我的耳畔不禁响起爸爸的话语:你姥爷可不简单啊,他的手艺相当

高超,尤其是包出来的饺子,远近闻名,凭着这份手艺,你姥爷开了一家饭馆,

字号:广兴发!嘿嘿,你姥爷的愿望是广兴发,不兴赔!

现如今,姥爷惨淡经营了大半生的广兴发饭馆,早已归国有,而饭馆的主

人,我的姥爷,则成为广兴发饭馆里普普通通的一个烧菜大师傅,每月领取为数

不菲的薪水。并且,姥爷倾尽一生积蓄置办的这套古朴的大宅院,也给政府悉数

充公,只留给姥爷家三个小屋子,镇政府用其余的房间以及宽敞的院子,兴办起

一家农业具厂,我的老叔,就在这家农具厂上班。

与虚荣心极强,喜好炫耀的姥姥完全相反,姥爷从来不跟任何人提及他的过

去,更不愿谈起他的现在,姥爷总是笑笑嘻嘻,每天下班后,走进屋里,便扎起

小围裙,给一家人烧火做饭。

“来啊,吃啊!”姥爷将筷子推到我的面前,笑吟吟地催促着,我转过头

来,呆呆地望着摆满丰盛菜肴的餐桌,心中暗想:难怪姥姥在我家时,总是向邻

居们炫耀她家如何如何有钱,看来,这绝不是凭空吹嘘啊!姥姥家的餐桌上,尽

是美味可口的食品,有些食品,我在饭店里都未品尝过。

“外孙子!”姥爷夹起一块香肠,放到我面前的小瓷碟里:“吃吧,吃

吧!”

“嗯,”我低下头去,仔细地瞅了瞅香肠:“姥爷,你家的香肠怎么是白­色­

的啊?”

“哦,”姥爷笑道:“外孙子,这是姥爷自己灌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啊?”

“好吃,”我认真地咀嚼一番,味道的确与商店里出售的红­色­的香肠完全不

同:“好吃,好吃!”

“嘻嘻,”听到我的赞叹,姥爷竟然像个受到老师表扬的小孩子似地嘻嘻笑

了起来:“好吃啊,那,就尽管吃吧,嘻嘻!”兴奋之下,姥爷肥大的脑袋向上

一仰,哧溜一声,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口白酒,望着见底的小酒盅,姥爷突然想起

了什么,他顺手拽过一只小酒盅,冲我说道:“外孙子,能不能喝点啊?”

“嗨,你净瞎扯,”姥姥没好气地喝斥着姥爷:“他才多大呀,就让他喝

酒,净扯淡!”

“哦,不喝就不喝吧,来,外孙子,吃菜吃菜,多吃菜啊!”

“爹!”表姐小姝一边嚼着馒头,一边问大舅道:“吃完饭,表弟在哪存

哦?”

“这还用问,在咱家们存呗,”大舅答道。

“不,”听到大舅的话,我立刻便联想起他家肮脏的土炕,我拼命地摇着脑

袋:“不,不,我在姥姥家存!”当说出“存!”这个字的时候,我自己不禁觉

得好笑,入乡随俗,到­奶­­奶­家没几天,我便自觉不自觉地­操­起了家乡话。

“好啊,”姥姥说道:“好啊,吃完饭,在姥姥家存,”

“那,”表姐嘟哝道:“那,我也在­奶­­奶­家存!”

“行,随便!”大舅手一扬,而姥姥则皱起了眉头:“不行,我可不要这个

浪三,褶得没边!”

“我不,”表姐放下馒头,踹着小腿,抹起了眼睛:“我不,我不,我要跟

表弟一起存!”

“行,”姥爷和蔼地对表姐说道:“好好吃饭吧,­奶­­奶­说了不算,爷爷说了

算,爷爷让你存,吃吧,吃饭吧,好好地吃饭吧!”

“哼,”姥姥撇了撇­干­枯的薄嘴­唇­:“这个浪三,就愿意跟男孩在一起玩,

没出息!”

……

(十一)

“嘻嘻,”表姐终于如愿地与我同被共枕,她的一只小手亲亲热热地抱着我

的脑袋,黑暗之中,积满肤屑的小脸蛋紧紧地贴在我的面颊上,而另一只小手,

则不安份地在我的身上到处乱摸,把我抓挠得心神不定,­色­心狂跳不已。

心中暗暗想道:好个­淫­邪的表姐啊,在此之前,无论是在自己的家里,还是

在­奶­­奶­的家里,都是我主动向女孩子出击,抓摸她们的小便和身体,而新认识的

表姐,却出乎想像地向我发起狂攻。

哦,我正傻傻地思忖着,突然感觉到表姐将小手伸进我的胯间,大大方方地

握住了我的小­鸡­­鸡­,我更加惊讶起来:我的老天,表姐比我还要好­色­啊,我所接

触过的女孩子,到目前为止,除了林红,还没有第二个女孩子敢这般粗野地抓我

的小­鸡­­鸡­,我的­色­心愈加狂放地搏动起来,借着从厚厚的窗帘处溜进来的丝丝月

光,我默默地盯着对面的表姐。

看到我久久地盯着她,表姐小姝冲我吐了吐湿淋淋的小舌头,小手非常娴熟

地揉搓着我的小­鸡­­鸡­:“嘻嘻,真好玩,­肉­乎乎的,滑溜溜的!”

我的小­鸡­­鸡­在表姐不停地把玩之下,渐渐地昂起了小脑袋瓜,产生一种莫名

其妙的兴奋感,我也毫不客气地将手伸进表姐的胯间,轻轻地触摸她的小便,表

姐见状,将光滑的细腿微微抬起,我的手指非常顺利地便滑进她的小便里,随即

便不停地chā抠起来,小姝似乎感觉到她的裤头有些碍事,索­性­小手一伸,将裤头

拽扯到膝盖处,同时,小腹不停地向前挺送着:“唔唷,唔唷,唔唷!”

豁豁豁,好个表姐啊,我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淫­糜的女孩子,我肆意chā抠一

番,将手指抽出来,放到鼻子下,悄悄地嗅闻起来。

“小弟,让我也闻一闻!”

表姐拽过我的手指,放到她的鼻孔下,仔细地嗅闻起来,末了,竟然张开小

嘴吸含住我的手指,我们默默地相视着,继尔,彼此间会心地微笑起来,我正欲

再次将手指chā进表姐的小便里,表姐突然拦住我,她拽住我的小­鸡­­鸡­,然后,抬

了抬秀腿,非常让我吃惊地将小­鸡­­鸡­夹在她那一片潮湿的胯间,同时,不停地扭

动着小pi股,把小嘴凑到我的耳畔:“小弟,你看过《白毛女》么?”

“看过,怎么啦,表姐!”

“黄世仁搂住喜儿,就这样!”说着,表姐更加猛烈地扭动起来:“就这

样,就这样,把喜儿弄出孩子来了!”

嘿嘿,我心中好生纳闷:小人书《白毛女》都快让我翻开花了,哪有这一段

啊?我摇摇头表示怀疑,表姐神秘地一笑:“小弟,我看的是黄书《白毛女》,

嘿嘿,里面可好玩了!”

就这样,表姐用胯间紧紧地夹着我的小­鸡­­鸡­,在不停地扭动之中,我渐渐地

睡死过去。

早晨起来,姥爷穿上白大褂,笑笑嘻嘻地去饭店上班炒菜,而舅舅则背着姥

爷给他买的照相机,骑着吱嘎作响的破自行车,偷偷摸摸地、鬼头鬼脑地走家串

户,给社员们照相,赚取一点生活,同时,再顺路将舅母分装好的、经常张冠

李戴的小纸口袋,送到客户的家中。我和表姐小姝、表弟小小,聚在院子里,聊

天玩耍。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当太阳耀武扬威地高悬在姥姥家那棵据表姐小姝介绍,有着百年高龄的大柳

树上时,从大柳树的背­阴­处,突然响起一阵紧似一阵的巨响,我蹲在柳树下,捂

住了耳朵:“表姐,这是怎么回事啊,咋这么响啊!”

“哦,农具厂上班了!”表姐解释道:“农具厂每天上班的时候,一推电

闸,机器就叫唤起来,这声音,就得响一整天,直到下班的时候,才能消停下

来!”

“这也太吵了,”

“是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呐!”

姥姥围着一个米黄|­色­的花格围裙,屋里屋外地不知忙乎些什么。时尔神秘

地、轻手轻脚地溜进厨房,抓起一块熟­肉­非常得意地塞进嘴巴里,然后,再甜美

地饮上一大口白酒,无比幸福地、极其快活地品尝着酒香和美­肉­。

“­奶­­奶­吃­肉­啦!”小小那比巴拉狗还要灵敏的小鼻子突然嗅闻到了熟­肉­的余

香,他情不自禁地喊叫起来,旋即,跑进屋子里,小姝也尾随而去,两个脏孩子

垫着脚尖,将脖子拉伸到极限,拼命地扒着厨房的窗户,向里面张望着:“­奶­­奶­

吃­肉­啦,­奶­­奶­吃­肉­啦!”

享用完熟­肉­和美酒,姥姥心满意足地走出厨房,看见两个嘴角流着长涎的孩

子,没好气地嘟哝道:“滚开!”

姥姥冲着两个孩子不耐烦地大吼一声,然后,立即将厨房门紧紧地锁死,把

钥匙很麻利地放进裤兜里,顺手端起一个装着饲料的搪瓷盆,走到后院,饲喂她

心爱的老母­鸡­。

“妈哟——,”一个中等身材,面庞清秀的男青年,­阴­沉着脸,迈进姥姥家

的院门,他冷漠地瞅了我们一眼,然后,连声招呼也不打,便径直走进屋子

里:“妈哟——,”

“他,”我指着男青年的背影,问表姐道:“他是谁啊?”

“老叔,”表姐答道:“对,你不能叫老叔,你应该叫老舅!”

“哎,”正在喂小­鸡­的姥姥柔声答道:“你回来了,老儿子,嘿嘿!”我发

现,姥姥跟大舅可没有这般和气,总是气鼓鼓的、冷冰冰的:“老儿子,你吃饭

了么!”

“吃完了,”老舅手扶着门框,开门见山地问姥姥道:“妈哟——,卖房子

的事,你跟爹商量好了么?”

“嗨,商量什么啊,一提起这事,你哥就发脾气,说什么也不让卖啊,真没

法子啊!”

“哼,”老舅冷冷地哼了一声:“他不让卖,他算老几,房子是我爹和你

的,他凭什么不让卖?”

“你哥说,卖了房子,他存哪啊!”

“他没地方存,那,我就有地方存啦,三间房,你和爹存一间,他存一间,

另一间做了厨房,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存哪啊?”

“老儿子,你结婚,就存厨房吧,妈给你倒出来,好好地拾缀拾缀!”

“不,凭什么让我存厨房,我是后妈养的啊,我是带浮|­乳­子啊!我不,我说

什么也不存厨房,妈哟——,这地方有什么好的,一天到晚轰轰轰的,震得头晕

脑胀,妈哟——,把这房子卖了吧,把钱分喽,谁有能耐,谁就自己盖去!”

“什么,”大舅不知什么时候转了回来,他推着破自行车,刚刚走进院子,

听到老舅张罗着卖房子,登时气得暴跳如雷,他将破自行车往地上一摔:“什

么,什么,卖房子,不想好了,咱爹就剩这点家业了,再卖喽,咱们家就彻底破

产了!老疙瘩,如果你不愿意存厨房,我搬过去存,我把正房让给你结婚,这,

还不行么?”

“哼,”老舅转过头来:“我和妈商量着呢,你少chā嘴!”

“我,为什么不能chā嘴?”

“没你的事!”

“啥,这房子是你的么?”

“那,是你的么?”

大舅哥俩个说着、说着,突然伸出胳臂,毫不相让地交起手来,姥姥慌忙放

下­鸡­食盆:“哎啊,别打了,别打了,有话好好说么,动什么武把­操­啊!”

“我,打死你,”

“我,跟你拼了,”

“……”

大舅哥俩个死死地缠在一起,叽哩咕碌,叮叮当当地从院子里,翻滚到屋子

里,又从屋子里,折腾到后院,姥姥家顿时一片混乱,身单体薄的姥姥根本拉拽

不开两个气急败坏的儿子,无奈之下,索­性­溜出家门。

“好吓人啊!”

望着眼前这可怕的场景,我抱着脑袋,悄悄地溜到大柳树下,表姐和表弟也

跟了过来:“又打起来了!”表姐嘀咕道:“成天价吵啊、打啊!”

“哥,”一个年轻女子,风风火火地冲进院子里,我定睛一看,哦——,是

老姨,可是,匆匆忙忙的老姨,却没有注意到我,她吵吵嚷嚷地跑进屋子里: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这是­干­么,让不让人家笑话啊!嗯,”

“唉,这两个现世报啊!”

正在饭馆上班炒菜的姥爷,也被姥姥唤了回来,一进院门,姥爷便摇头叹息

起来:“这两个现世报,净给我丢人现眼啊!”说完,姥爷顺手拣起一根破锹

把,怒气冲冲地跑进屋子里,对着两个满地翻滚的儿子,拼命地抡打起来:“我

让你们打,我让你们打,”

“哎哟,”

“啊呀,”

两个儿子终于停止了撕打,纷纷抱着被姥爷打肿的脑袋,闪到一边,老姨站

在屋子中央,一会指指大舅,一会又点点老舅,叽叽喳喳地,说着一些我无法完

全听懂的话。

结束了可笑的武斗,便开始了激烈的争吵,姥爷、姥姥、大舅、老舅、老

姨,各自扯着嗓子,拼命地叫喊着、争执着,屋子里的吵声,甚至压过了农具厂

的噪音,那剌耳的吵声,简直能把房顶厚重的灰瓦掀翻下来。

我蹑手蹑脚地溜到窗户下,扒着窗台,偷偷地往屋子里张望着。正在机关枪

般发­射­的老姨,突然转过头来,俊秀的面庞非常意外地对准了我,那柔顺的目光

恰好与我惊魂未定的目光对焦在一起,老姨喜出望外地呼唤起来:“陆陆,陆

陆,大外甥!”老姨兴冲冲地跑出屋子,一把拽住我的小手,亲切地问候道:

“陆陆,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老姨,”我喃喃地嘀咕道:“我,已经改名了!”

“哦,改名了,嘻嘻,真有意思,谁给你改的啊?”

“­奶­­奶­,是­奶­­奶­给改的,老姨,我现在叫小力了!”

“嘿嘿,小力?嗯,挺不错的名字,小力,到老姨家玩几天去吧!”

“这,”我迟疑起来,姥姥家已经让我倍感陌生,尤其目睹到这场突如其来

的,却又是不可避的、亲兄弟之间的恶战之后,看到两个舅舅,丝毫不讲手足

之情地撕打在一起,我差点没窒息而死。

老姨家,又会是一种什么景像呢?一看到老姨,我便想起那个输掉房子的老

姨父,我实在不愿意到一个赌徒家里去作客。

见我不置可否,老姨蹲下身来,殷勤地整理一番我的纽扣,然后,抱住我的

脸,吧嗒,亲了一口:“小力,走,到老姨玩几天去,小力是个好孩子,老姨好

想你哦!”

我只好跟着老姨,茫然地走出战火未散的姥姥家,来到熙熙嚷嚷的街路上,

我悄声问老姨道:“老姨,你家在哪啊?”

“不远,”老姨指着街路的尽头说道:“走到大街的最北端,再绕过一个大

水坑,就到老姨家了!”

说完,老姨拉起我的手,穿过拥挤不堪的人群,一边闲聊着,一边走向街路

的尽头。小镇虽然喧哗不已,面积却小得可怜,没走出十分钟,我和老姨便将小

镇远远地甩在pi股后面,迎面而来的,是一片并不开阔的小池塘,在微风的吹佛

下,静静地沉吟着,几只小燕子擦着水面,一闪而过,挑衅般地溅起点点水花。

“老姨,”望着路边波光鳞鳞的小池塘、望着清澈见底的水面,我又兴奋起

来:“老姨,­奶­­奶­家的西侧,也有一个大水坑,不过,可比这个水坑大多

了,……”

“哦,是的,小力,老姨知道,那是西大坑,的确是很大很大的,有这个水

坑十个大,是不,小力,­奶­­奶­家好么?”

“好,”我坚定地答道。

“你­奶­­奶­好么?”

“好,”我幸福地说道:“­奶­­奶­,­奶­­奶­对我最好,­奶­­奶­,……”

“小力,”老姨转过俊俏的小脸,妩媚地冲我一笑,打断了我的话:“大外

甥,想没想老姨啊?”

“想了,老姨,在家里玩的时候,一钻进大食堂,我就想起了老姨,一想起

老姨,我就想起那天半夜里,咱们打耗子的事情!”

“嘿嘿,”老姨感慨万分地微笑道:“是啊,是啊,老姨也总想那件事,你

把耗子坐在了pi股低下,嘿嘿,真好笑,把耗子压得吱吱乱叫,啊,那段经历,

老姨真是终生难忘啊!唉,小力,老姨实在不想回来,可是,……真没办法啊,

……,哦——,小力,到了,到了!”老姨突然伸出玉手,往前一指:“小力,

咱们到家了!”

……

(十二)

在小池塘的东侧,在一条弯弯曲曲的沙土路边,在一座高耸着的水塔旁,在

一堵东倒西歪的青砖墙的尽头处,孤零零地横卧着一栋低矮简陋的小草房,在阳

光的映照之下,冷冰冰的玻璃窗眨巴着无神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似乎在

很难为情地嘀咕着:小力啊,你来了,真不好意思,俺的样子太也塞酸了,你可

别笑话俺哦!

“小力,”老姨笑吟吟地拉开吱吱呀呀的房门:“快进来吧,大外甥,让你

见笑啦,老姨家太穷了,什么也没有,就这间小草房,还是公社特殊照顾,让俺

在拖拉机修配厂的一角,简单地压了一间破草房,将就着住吧,要不咋整,唉,

都是你老姨父,没正经,把个好好的房子,给输掉了!”

我跟在老姨的pi股后面,怔怔地走进狭窄的房间里,正坐在炕上抱着小表妹

吴瑞的表弟吴涛,顿时惊呼起来:“大表哥,大表哥,”

“小力,”瘦弱的老姨双手一用力,将我抱到土炕上:“去吧,跟你小弟和

小妹玩去吧,老姨给你做饭吃!”

说完,老姨脱掉外衣,到外屋忙活起来。

哗啦——,吴涛放开尚不懂事的小表妹吴瑞,哗啦一声,拽过一把脏乎乎的

象棋子:“大表哥,来,咱们再推一把,”

“哼,”我不屑地推开了象棋子:“我才不跟你玩呐,我可玩不过你!”

咣当——,屋外传来开门声,我再次听到老姨父那讨厌的公鸭叫唤般的嗓

音:“­干­么啊,这是­干­么啊,这才什么时候,就做饭啊!”

“老吴,”老姨轻声答道:“小力来了!”

“小力,谁是小力?”

“哦,我忘了,陆陆,就是我大外甥啊!”

“嗯,”老姨父闻言,拉开里间屋的破门,瞪着混混噩噩的昏眼,漠然地瞅

了瞅我:“你来了!”

还没容我回答,老姨父早已缩回酱块般的四方脑袋,不再理睬我,很快,我

听到老姨父跟老姨低声嘀咕起来。

“什么,”正在剥葱的老姨突然惊叫起来:“什么,什么,你还玩,你没脸

啊,你有钱啊!”

“就这一次,你就帮帮我吧,我得翻翻本啊!”

“哼,翻什么本翻本,整天嚷嚷着翻本、翻本的,结果,越翻越深,家里让

你输得,什么也没有了,连­精­盐都买不起了!”

“他妈的,老娘们就是他妈的老娘们,磨磨矶矶的,快,把你的钱,给我掏

出来,玩的人,马上就要来喽!”

“不,”

“你给不给?”

“不给,不给,这点钱,我挣得容易么!”

“他妈的,”两人在外屋争执起来,吵嚷声越来越大,咕咚——,狗熊般的

老姨父怒气冲冲地将老姨推搡到里间屋,老姨头发散乱,哭哭咧咧地被老姨父推

搡到墙角处,老姨父恶狠狠地握起了铁拳:“他妈的,快点拿出来,不然,老子

揍死你!”

“呜——”望着眼前晃来晃去的大铁拳,老姨哆哆嗦嗦地把细手伸进里怀,

泪水涟涟地掏出一个小布包,在老姨父贪婪的目光注视下,老姨极不情愿地、小

心奕奕地将小布包层层展开,当露出数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时,老姨父的昏

眼顿然一亮,尤如恶狼终于寻觅到了猎物,嗖地一声,无情地将钞票抢夺到手

里,然后,没好气地将老姨一推:“哼,他妈的,就是欠揍!”

“呜——,”老姨手里掐着薄薄的布片,蹲在墙角里,低垂着脑袋,嘤嘤地

抽涕起来:“咦——,咦——,咦——,……”

“哈,”屋外传来一片嘈杂声,我扒着灯孔循声望去,四五个身高体壮、面

目粗野、蛮横的汉子,嘻嘻哈哈地走进老姨家,刚刚从老姨手里抢夺到钞票的老

姨父,一边热情地与之寒喧着,一边卖力地架起一张方桌,无需谦让,几个汉子

非常主动地坐到相应的位置上,哗啦一声,老姨父将一堆麻将牌扬散到方桌上。

“哟——,”吴涛见状,本能地兴奋起来,他不再理睬我,咕噜一声,翻身

下地,推开房门,跑到赌桌旁,老姨父嘴里叼着烟卷,一把将小吴涛抱到自己的

膝盖上:“来,儿子,帮爹照照柱,爹赢了,给你买火烧吃!”

我也跳下土炕,悄悄地溜到赌桌旁,啪啦——,一个黑脸赌徒抛出一张光溜

溜的,由牛骨研磨而成的麻将牌,我抓到手里,楞楞地鉴赏着:好­精­致的骨牌

啊,这是怎么做成的呢,上面的图案以及文字符号是如何刻印出来的呢?

“呶,”一个大胡子赌徒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骨牌:“放下,别乱动!”

“你,”另一个­干­瘦的赌徒指着我的鼻尖凶狠地警告道:“小孩崽子,看归

看,可不许乱说哦!”

“嘿嘿,”端坐在老姨父膝盖上的小吴涛以嘲弄的口吻对瘦子说道:“他,

根本不懂这玩意怎么玩,看也白看!”吴涛正讥讽着我,冷丁看到老姨父欲抛出

一张骨牌,他立马阻止道:“爹,不行,不行,这张牌不能打,留着,没准能和

大的呐!”

“好,”老姨父欣然应允,非常听话地将骨牌回,顺手抛出另外一张骨

牌:“好,好,就听我儿子的,小孩子手壮,没准能抓到我做梦都想要的那张牌

呐,来,儿子,”老姨父指着方桌中央的牌垛道:“儿子,给爹抓一张,看你的

手气怎么样!”

“好的,”小吴涛非常自信地伸出手去,极其灵巧地摸起垛头上的一张骨牌,

放到小手里,轻轻地触摸一下,然后,小肩膀一耸:“不太好,爹,你自己看

吧!”

“哈,”老姨父将骨牌翻转过来,顿时兴奋得大吼一声:“和了,清一­色­,

十三幺,哈哈,我没说错吧,我儿子的手,就是他妈的壮,哈,给钱,给钱!”

“力啊,”老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后,她红肿着眼睛,拽了拽我的

手:“走,进屋去,别看这个,”

“妈妈,”炕上的小吴瑞向老姨伸出布娃娃般的小手:“妈妈,妈妈,妈

妈,吃咂,吃咂!”

“哎,”老姨用手巾抹了抹泪眼:“来了,瑞啊,妈妈来了!”

老姨抱起吴瑞,撩起了上衣,我再次有幸观赏到老姨那对并不丰满的ru房,

以及如豆的|­乳­头,老姨亲切地对我说道:“小力啊,饭已经做好了,等老姨­奶­完

小瑞,就给你盛饭吃!”

“老姨,不忙,我不饿,”

我翻上土炕,坐到老姨身旁,老姨冲我笑笑:“大外甥,这么远来到­奶­­奶­

家,不想妈妈么?”

“有点想!”

“想妈妈什么哟!”

“什么都想,特别想妈妈的咂!”

“嘿嘿,”老姨轻柔地拧了拧我的脸蛋:“真没出息,这么大了,还想妈妈

的咂啊!”

­奶­完吴瑞,老姨陪我草草吃了一口饭,天­色­渐渐地黑沉下来,而外屋的赌战

却没有终局的意思,老姨无奈地叹了口气,冲着外屋喊道:“小死涛,天黑了,

快点过来睡觉啊!”

“不,不,”小吴涛答道:“妈妈,我不困,我不困,我不睡觉!”

“唉,”老姨咒骂道:“老猫炕上睡,一辈留一辈,有什么爹,就有什么儿

子,这不,屁大点的小岁数,就迷上麻将了,将来,也得是一个大耍匠!来,大

外甥,不管他们啦,咱们先睡吧!”老姨一边搂着小吴瑞,一边抱着我的肩膀:

“大外甥,在­奶­­奶­家,没有咂摸了吧?”

“有,”

“嘿嘿,摸谁的咂啊,­奶­­奶­的?”

“不,二姑的!”

“嘻嘻,”老姨笑嘻嘻地拽出她的酥|­乳­:“二姑的咂有老姨的咂大么?”

“哼,”我小嘴巴一呶,心中暗想:就你这­干­­干­巴巴的小咂咂,还敢跟我二

姑的肥咂咂叫板,比试:“老姨,二姑的咂咂可你的大多喽,鼓多喽!”

咣当,哗啦,噼哩叭啦——,……

我与老姨正谈论着咂咂,猛然间,外屋传来一片可怕的巨响,继尔,又传来

阵阵吼声:“别动,都别动!”

“完,”老姨呼地坐起身来,慌忙撂下衣襟:“完啦,又犯赌了!”

我倚在墙壁上的灯孔处,向外屋望去,只见六七个破门而入的壮年男子,面

­色­­阴­冷地将包括老姨父在内的赌徒们围拢住,其中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掏出一张

卡片:“我们是县局的,都老老实实地站起来。”

哗啦,众赌徒垂头丧气地站起身来,便衣警察继续命令道:“把钱都掏出

来,放到桌子上,然后,倒背着手,站到墙边去!”

“唉,”当便衣警察将众赌徒推搡到屋外后,老姨哭哭咧咧地跳到炕下,锁

死了房门:“完了,完了,这下子,轻则拘留半个月,弄不好,还得扣工分呐!

呜——,呜——,小力啊,老姨这是什么命啊,咋摊上这么一个不争气的汉子

啊!”

“老姨,”我紧紧地抱着痛哭流泣的老姨:“他总是这么耍钱,你非得跟他

过啊!”

“嗨,”老姨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道:“小力,你以为我愿意跟他过啊,

没办法,他这是个瘌皮狗,我不跟他过,抱着孩子住到你姥姥家,他,就天天守

在你姥姥家的门口,看哪个汉子敢来打我的主意,大外甥啊,你说,他像个门神

似地往院门那一站,哪个媒人敢来说亲,哪个汉子敢来相亲啊。

末了,你老姨父又死皮癞脸地给我下跪,磕头,指天发誓地保证:以后,再

也不耍了,那个可怜样,真是让你没着没捞的,可是,一把你哄回家,他,老毛

病就又犯了!

呜——,呜——,呜——,话又说回来了,老姨什么能耐也没有,又扯着两

个孩子,哪个好汉子愿意要我这个累赘啊,我真是活够了,老姨这辈子,算是完

了!呜——,呜——,呜——,……”

“老姨,”看到老姨越哭越伤心,我不知如何是好,两只小手轻轻地抚摸着

老姨哆嗦不止的身子。

老姨突然像个小孩子似地扑通着枯细的白腿,我试图将其按住,哪曾想,老

姨的动作过于猛烈,我的手掌无意之间,咕咚一下,顶到老姨软乎乎的胯间,非

常意外地触碰到那堆令我痴迷的小­肉­团,我故意狠狠地顶撞几下,然后,将粘着

微热和淡湿的手掌偷偷地放到鼻孔下,深深地吸了口气:哇,老姨的小便还是那

么­骚­,那么咸,我对老姨小便处那堆­骚­咸的小­肉­团,更加向往起来。

……

(十三)

自从来到了­奶­­奶­家,并且意外地发现村口的池塘后,我便由衷地喜欢起这个

地方,我总是寻找任何机会,想尽一切办法地躲开­奶­­奶­和老姑的监视,偷偷地溜

到村口的池塘里,自由自在地嬉戏、玩耍。

我在池塘里抓鱼、摸蚌、揪泥鳅,我在池塘边的树林里捉蜻蜓、捕蝴蝶、逮

青蛙。心灵手巧的老叔,用高粱杆给我扎制成一只只造型­精­美的小笼子,同时,

又在农具厂,为我焊制成铁条框的玻璃箱,我的战利品越来越多,很快便塞满了

小笼子、装满了玻璃箱。望着小笼子里五缤纷的各类小昆虫,望着玻璃箱里惨

遭囚禁的水生物,我骄傲得不能自己,我的贪心与日俱增,更加疯狂地大肆捕捞

和抓获。

我的手掌、脚掌,屡屡被扎伤,左腿处被吸血虫叮咬的伤口尚未彻底愈合,

右肩部又被叫不出名字来的小害虫撕咬开一道长长的伤口。

“小力子,小力子,小力子,……”

我正蹲在池塘里拼命地拽扯着一条黑泥鳅,­奶­­奶­焦急万分地寻到水塘边:

“小力子,小力子,小力子,……”­奶­­奶­没好气地将我拽出池塘:“小力子,你

咋这么不听话,淹死可怎么办,我可怎么向你爸爸和妈妈交待哟!”

我在­奶­­奶­絮絮叨叨的琐碎声中,手里握着扑扑楞楞的黑泥鳅,怏怏地走回家

去。我啪地将黑泥鳅扔到玻璃箱里,坐到炕边,百无聊赖地啃起手指头。

“哎,”二姑、老姑,还有几个小女伴,正围坐在炕头,比赛般地缝制着小

布垫:“二姐缝得可真快啊!”老姑无比羡慕望着飞针走线的二姑:“我一个还

没缝完,二姐已经缝好四个了,唉,……”

在窗台下,摆着一叠整整齐齐的、呈正方形的小布垫。缝小布垫,是当地的

大姑娘、小媳­妇­们攒私房钱非常快捷的创渠道,每到农闲的时候,她们用极低

的价钱,购来成堆的碎布头,然后,盘腿端坐在土炕上,除了吃饭、睡觉,便

不停地缝啊、补啊、连啊,积攒到一定的份量,便结帮成伴地裹着自己的劳动果

实,搭上小镇南端的通勤小火车,送到钢铁厂去,赚取点微薄的利润。

三叔对我说,钢铁厂购这些小布垫,用来擦拭车床。我伸出手去,抓起一

块小布垫,­精­心地擦拭着心爱的玻璃箱。

“哎哟,”老姑心痛地抢过我手中的小布垫:“大侄子,老姑好不容易才缝

好一个,你却用来撺鱼缸,这太浪了,这可是花钱买来的碎布哟!”

“我要,”我气鼓鼓地坐到老姑和二姑中间,一会抓抓碎布头,一会碰碰线

团,二姑柔声劝道:“大侄子,别捣乱,姑姑缝小垫挣钱,给你买好吃的!听

话,自己玩去,”

“小力子,”正在炕梢糊碎布头的­奶­­奶­喊道:“别给姑姑捣乱,让姑姑好好

地­干­活,来,到­奶­­奶­这来,听话,大孙子!”

我又爬到­奶­­奶­身旁,闲极无聊,便用手指头抠捅着浆糊盆,­奶­­奶­慌忙移走了

浆糊盆:“唉,这孩子,怎么一会也闲不住啊!”

“­奶­­奶­,”我不解地问道:“你弄这玩意,­干­啥啊?”

“打咯吧啊,晒­干­后,卖给鞋厂,挣钱啊,好给我大孙子买吃的啊,大孙

子,别淘气,来,听­奶­­奶­给你讲故事!你愿意听吗?”

“行啊,­奶­­奶­,你讲吧!”

“从前啊!有个妈妈,她有三个孩子,老大叫门闩,老二叫了吊,老三,也

就是妈妈的老儿子,叫条帚疙瘩。有一天,……”

“不,不,­奶­­奶­,这个我听过啦!”

“是么,你听过啦?哦,看­奶­­奶­这记­性­,好,­奶­­奶­今天再给你讲个新的。”

­奶­­奶­抹了一把浆糊:“从前啊,有个姑娘,到池塘边洗衣服,突然来了一只猴子

­精­,抓起姑娘就跑,姑娘被吓得又哭又喊,也不知道猴子­精­会把她带到哪里

去。……”

“­奶­­奶­,”我呆呆地问道:“她是在哪个池塘里洗的衣服啊,是我抓鱼的那

个池塘吗?”

“对,就是那个池塘,我看你以后还听不听­奶­­奶­的话,总是偷着下去抓鱼,

如果你再不听话,还是下河洗澡,猴子­精­就会把你抓走的。”­奶­­奶­言归正题,继

续讲道:

“……,姑娘的妈妈在家里已经做好了晚饭,就等着洗衣服的姑娘回来吃饭

啦,可是,她左等也不见姑娘回来,右等还是不见姑娘回来。第二天,姑娘还是

没有回来,妈妈吓坏啦,她慌慌张张地跑到池塘边,只见水边放着姑娘没有洗完

的衣服和洗衣盆,自己的姑娘却不见啦。妈妈大哭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啊,我的孩子哪去啦!

一只喜鹊飞过来落在河边的树梢上,对妈妈说:你别哭,要想找到你的女

儿,就跟我来吧!

妈妈擦­干­眼泪,跟着喜鹊向前走去,走啊,走啊,走啊,也不知走出多远,

可把妈妈累坏啦。前面出现一个山洞。喜鹊对妈妈说:你的女儿就在这个山洞

里,你赶快进去找她吧,说完,喜鹊便独自飞走啦。

妈妈胆战心惊地钻进黑乎乎的山洞,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摸着路,拐过一个

弯,后山洞突然大亮,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妈妈一直走到洞底,终于看见自己

的姑娘,她已经给猴子­精­做了媳­妇­,并且生下一个小猴子。

妈妈拉着女儿的手说:走,咱们回家。

姑娘胆怯地说:妈,不行啊,你快点藏起来吧,一会猴子­精­回来,看到你,

会吃掉你的。

说话间,猴子­精­已经进了山洞,女儿急忙把母亲藏进衣箱里。

猴子­精­进了洞底,鼻子不停地闻这闻那:有人味,有人味,一定是有人来

过。最后,在衣箱里,猴子­精­把姑娘的妈妈给抓了出来:你是谁?为什么到我这

里来?我今天要吃了你。

姑娘慌忙说道:你不能吃她,她是我妈妈啊。

猴子­精­一听,大笑起来:哎呀,原来是丈母娘来啦,失敬,失敬,你不用

怕,我吃谁也不能吃自己的丈母娘啊,你们娘俩等着,我弄点菜来招待远道而来

的丈母娘。说完,猴子­精­一转身便没了影子。

妈妈还要领着女儿逃跑,女儿说:不行啊,妈妈,猴子­精­又­精­又灵,咱们哪

里跑得过他啊,早晚还得让他抓回来。娘俩正合计着如何逃跑,猴子­精­已经拎着

满满一大筐菜再次回到洞底。

三个人开始吃饭,席间,妈妈关切地问猴子­精­道:我的女婿啊,你的眼睛怎

么这红啊,这可是病啊,你怎么不找大夫看看呢?嗨,猴子­精­一边啃着猪肘子一

边说道:丈母娘啊,我这红眼病可是多年的老毛病啦,没少找大夫给看,就是怎

么也看不好哇,没办法啊,由它去吧。

妈妈说:我家有一个祖传秘方可以治好你的红眼病。

猴子­精­一听,高兴起来:丈母娘,那就请你给我看看吧。

妈妈说:吃完饭,你出去买两斤面粉,一令糊墙纸,我一定给你治好眼病。

猴子­精­高兴得扔下没吃完的猪肘子便跑出山洞买面粉和糊墙纸去啦。

妈妈把猴子­精­买回来的面粉熬成浆糊,然后领着猴子­精­来到山洞口,让猴子

­精­面向太阳,妈妈把一张又一张糊墙纸粘到猴子­精­的眼睛上,粘完后告诉他:糊

墙纸没晒­干­以前你千万不能动,否则便失去药力,无法治好你的眼病。

猴子­精­老老实实地站地山洞口任凭火辣辣的太阳晒着眼睛。妈妈拉着女儿,

扔下那个小猴子悄悄地溜出洞口向自己的家跑去。猴子­精­被晒得难受:丈母娘,

晒­干­啦,丈母娘,已经晒­干­啦。哪里还有什么丈母娘啊,只有他的猴崽子在洞里

哭着喊着要妈妈。猴子­精­再也等不下去啦,三下两下将糊在眼睛上的墙纸撕下

去,进洞底一看,知道中了丈母娘的计,他背起猴崽子拼命追赶着她们娘俩!”

“追上没有!”我问道。

“没有,但是,猴子­精­找到了姑娘的家,姑娘把房门紧紧地锁上,不让他进

屋,猴子­精­便天天背着猴崽子来,一来便坐在灶台上花言巧语地劝说姑娘出来回

家跟它过日子。

姑娘的妈妈可气急啦,这样下去哪天是个头哇。她心生一计,第二天一大

早,她和女儿准备好充足的柴禾,在猴子­精­来到之前,将灶台烧得滚烫。猴子­精­

哪里知道哇,背着猴崽子哼哼叽叽地又来啦,一进门,爷俩一pi股坐到灶台上,

哎哟,两只猴子顿时被烫得大跳起来,撒开两腿便往外跑,以后再也不敢来姑娘

家胡搅蛮缠啦。从此以后,猴子的pi股便成为红­色­的啦!”

“哈哈哈,真好玩,真好玩,再讲一个,再讲一个!”

“哎呀,大孙子,晌午了,­奶­­奶­该做饭喽,一会,再给你讲!”

“唉,没意思!”我失望地爬到一边,翻弄着早已翻飞了边的小人书:

“哈,­奶­­奶­,这个日本鬼子抠地雷,结果,抠来抠去,没有抠到地雷,却抠了一

手臭屎,哈,真好玩,真好玩!”

“嘿嘿,”蹲地灶台前的­奶­­奶­不自觉地骂道:“活该,活该,日本鬼子,最

他妈的坏!”

“­奶­­奶­,”我放下破旧的,没头没尾的小人书:“­奶­­奶­,日本鬼子,真的很

坏么?”

“哼,再也没有比日本人更坏的啦,坏得简直上面流脓,下面淌水啊,”一

提及日本鬼子,­奶­­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莫名的怒火,她恶狠狠地挥动着手中的

烧火棍:“这些个生疔玩意,他们要是现在还来,我老太太就是拿烧火棍也得跟

他们拼。大孙子,你不知道哇,日人若是再有两年不走,中国人全都得让他们给

折腾死。那年,你三叔有病,我背着他去城里看病,我不认识字,不知怎么搞

的,稀里糊涂地走进了洋街。”

“洋街,­奶­­奶­,什么是洋街啊?”

“哦,就是日本人住的街,不许咱们中国人进去。­奶­­奶­不认识字啊,不知道

哇,就走了进去。这下子,街边那些穿得漂漂亮亮的日本老娘们,手里拿着扫

帚,撵着我打,我那时正年青啊,跑得快,少挨了几扫帚。

日本人最可恶,他们种大烟,自己却不抽,专给中国人抽,中国人也没真出

息,有钱就抽大烟,钱都给人家送去啦。

过去,咱们柳壕这啊,有个大地主叫柳八,全堡子的好地、肥地,差不多全

都是他柳八家的,抽上大烟后,越抽越上瘾,抽来抽去,地全抽光了,后来日本

人让他白抽,能抽多少就给他多少,什么时候抽死啦,就得把尸首送给他们日本

人,听说,抽大烟的人,死了以后,骨头能做药材。”

“­奶­­奶­,你抽没抽过大烟啊?好不好抽?”

“抽过,有一年我不知得了什么病,怎么看也不好,眼瞅着就要死了,你爷

爷给我买了几个大烟炮让我抽抽试试。我把这些大烟炮都抽了,真是见鬼,病好

了。大烟确实厉害,抽完大烟走起路来脚下像生了风,不知道哪来的那股劲。”

“后来抽不抽了?”

“我的天那,孩子啊,谁能抽得起啊,有多少钱都得抽光,一个烟炮就值一

石高粱,抽大烟还得吃好的,吃粗粮拉不下屎,谁能供得起。我给日本人割过大

烟花,出来时全得脱光了检查,怕偷他们的大烟。”

“­奶­­奶­,日本怎么跑啦?他咋不在中国待了呢?”

“让人打跑的?”

“让谁打跑的?”

“谁都有,全都打他们,他们不是物呀,该打。那个时候天上有好多飞机,

成天嗡嗡直叫往城里扔炸弹,一到晚上你就看吧,数不过来的飞机在天上打架。

吓得你大姑直哭,我们成天不敢睡觉,怕飞机掉下来把我们砸死。

日本人在马路上点臭油漆,冒出股股黑烟把工厂矿山什么的盖住,好让天上

的飞机看不清地面。日本人的飞机打不过人家美国人的飞机,美国人的飞机可大

去啦。

有一回,日本人用自己的小飞机把美国人的大飞机撞下来一个,那飞机pi股

后边冒着黑烟,就从咱家屋顶上飞了过去,连树梢都刮着了,飞机面里的飞行员

看得清清楚楚的,就像开汽车一样,手里也握着像方向盘似的东西来回扭动。”

­奶­­奶­一边讲述着,一边非常可笑地学着飞行员驾驶飞机的样子:

“美国人可真不错呀,他们没有让飞机掉到堡子里,那架飞机要是掉到咱这

堡子里,那可没好哇,不知道得死多少人,烧掉多少房子。后来,它掉在大地

里,就听轰隆一声,震得房子忽悠忽悠的。大伙都跑去看,我和你爸爸也去凑热

闹,你爸爸还拣回来不少子母壳,有筷子那么长,都是铜的。飞机里面还有一个

烧死的人,胳膊腿都缩着。”

说着说着,­奶­­奶­竟然学起那个烧死的飞行员那可怜样子:

“没过多长时间,日本人开着车来了,他们把飞机四周围了起来,再也不让

人靠近,也不许大伙拣子母壳。过了几天,他们把飞机拉到城里到处展览,说是

大日本空军打下了美国最好、最大的飞机,好像是什么,什么b29,哼,那才

不是他们打下来的呢,是撞下来的,咱们堡子里上岁数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开飞机的人呢?”

“他们跳伞了,天上有好几个人身上拉着一个像气球似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往

下落。日本人把他们全抓住了,一个也没跑了,他们能往哪跑哇。那些美国人可

比咱中国人强多了,日本人问什么也不说,最后,都绝食饿死了。”

“谁都比中国人强呀?”我对­奶­­奶­的话表示怀疑。

“是,都比中国人强,中国人懒,只要你在地里走一趟,同样种的都是水

稻,一眼就能看出来哪块是中国人种的,哪块是日本人种的,哪块是朝鲜人种

的,中国人栽的水稻,肯定没有人家日本人和朝鲜人伺弄的­精­心、细致。哎哟,

好喽,好喽,饭好喽,菊子,快放桌子,吃饭,……”

……

(十四)

“­奶­­奶­,”坐到饭桌上,我继续问­奶­­奶­道:“那,日本人是让美国人给打跑

的啦?”

“不,不止是美国人,还有老毛子呢。那年头哇,可热闹透啦,整天跟唱大

戏似的。老毛子长得又高又大,大长腿走起路来飞快、飞快的,从你身边一过,

呼呼地带着一股风,他们开着装甲车从咱家的门前经过,轰轰隆隆的,差点没把

咱家的房子给震塌啦,豁豁,­奶­­奶­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次见过那玩意呢,

像个怪物,好吓人啊。

不少老毛子看见中国人,还跟你握手呢,很多人是黄头发、蓝眼睛,傻乎乎

的,不像日本人那么鬼,买你的东西,你要多少钱他就给你多少钱,不会讲价。

那天,我正好在奉天城做小买卖,老毛子就打进来啦,满城都是他们的人,

日本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商店、饭店都关上门,全都乱套了,火车也不通了。我

们整整在车站等了两天,总算有一列火车要开动了,人们拼命地往车里挤啊,谁

不想快点回家啊,不知道这时候家里是个什么样子,火车挤得车门都关不上,当

­奶­­奶­挤到车厢前时,再也挤不进去了。下趟火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呢,­性­急的

人爬上了车顶,我也跟着他们爬了上去,豁出去啦,摔死拉倒呗。我爬在车顶上

回到了家里。”

“日本人后来都跑哪去了?”

“死的死,逃的逃,还有不少人往大辽河里跳,自杀。很多人去看热闹,问

他们:‘你们死啥呀?回家得了呗?’他们说:‘回家也好不了,也得饿死’,

有的人家不能生养,就拣他们的孩子。那个时候更是不好过,到处乱轰轰的,有

时做点买卖,刚把货摆上,就有人喊起来:‘老毛子来啦’,大伙炸了营似的到

处乱跑。有人就趁这空当抢东西,偷东西,其实老毛子根本没来,有人故意这么

叫唤,人们管这叫‘诈市’。日本人跑了,城市里的工厂都停了产,工人没有饭

吃,把高炉里面的砖掏出来挑出几十里路,到咱这来换吃的。晚上就住在咱家西

头的破庙里。”

“西头,西头不是生产大队吗?”

“现在是生产大队,早头就是个破庙,住的都是要饭的,大伙都叫它花子

房,那年正好赶上腊月,天嘎巴嘎巴的冷,破庙里一点也不挡风啊,哪天清早都

得抬出去一个两个冻死的、饿死的人。我一看这也太惨了,就拿了一床破棉被进

了破庙。我进去一看,墙角那有一个小女孩,缩在那里冻得手指头都回不过弯

啦,我就把这床被给她盖上了。”

“那她冻没冻死呀?”我关切地问道。

“没有,第二天,她的妈妈来还被子,我说不要了,给你们用吧。”

“她们什么时候走的?”

“你爷看她们娘俩太可怜了,就让他们住到了咱家,那个老娘们还想把她的

姑娘嫁给你爸呢!”

“那,我爸怎么没娶她呢?”

“你爸没看上人家,说她不认字,那个丫头不太懂事,你爷爷也没太相

中。”

“后来呢?”

“开春了,她们回城里去了,以后就不知道哪去了。”­奶­­奶­咽下一口玉米

饼,继续讲述道:“早头哇,路边饿死的人有的是啊!”

“那又怎么样,饿死了,烂在路边也没人管!”爷爷chā言道:“唉,那个年

月啊,老百姓都寻思着,这日本鬼子也跑光了,该舒舒坦坦地过日子喽,可是,

哪曾想,国军和八路又­干­了起来,唉,真是兵荒马乱啊!”

“爷爷,”我转过脸去,问爷爷道:“国军和八路,他们谁好哇?”

“嗨,”爷爷­干­赅了两声:“都是中国人,还能有啥说的,反正都比日本人

好。八路穷,穿得破衣罗索的,衣服什么­色­的都有,还没土匪穿得齐整呢。有的

小兵,连子弹都没有,别看他们身上背的子弹带鼓鼓囊囊的,其实里面塞的全是

高粮杆子,假装有很多子弹的样子。国军不像八路那么寒酸,国军有钱,当兵的

都穿得齐齐整整的、漂漂亮亮的,每人都有一个小马夹,他们很多人都挎着冲锋

枪,一搂就是一梭子,八路的枪打一下,还得撸一下栓。”

“听人说,”­奶­­奶­嘀咕道:“国军是从什么缅甸调过来的,叫新六军,是王

牌军。在咱们家烧火做饭的伙夫,就是个缅甸人,我跟他说话,他一句中国话也

不会说,­肉­皮黑得像个下煤窑的。新六军的兵没事就唱歌,唱什么:‘我的家在

东北松花江上’,可他们并不是东北人,全是关里人,我问他们:‘小伙呀,打

仗怕不怕死啊?’,大孙子,你猜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的啊?­奶­­奶­!”

“哼,”爷爷又chā了话:“哼,国军的小兵说:‘死?死了就当娘没养!’

八路叫我们老乡,来了就帮扫院子,挑水,晚上跟我们睡在一铺炕上。新六军来

了,不给扫院子,也不帮挑水,他们叫我大哥,叫你­奶­­奶­大嫂,看到咱家有猪有

­鸡­,就要买,每次总是多给钱,从来不少给,说老百姓不容易。他们做­鸡­跟咱们

吃法不一样,他们杀­鸡­不退毛整个把皮扒下去。晚上,他们不上炕睡,把行李铺

在地上睡。他们吃饭的时候,就叫你爷爷我也跟他们一起吃,爷爷我倒是挺愿意

和国军说话的,人家国军是正牌军,而八路,是造反的。可是,爷爷我不会喝

酒,喝一口脸就通红通红的,后来,国军喝酒,我就喝茶,嘿嘿。”

“是啊,”­奶­­奶­叹息道:“大孙子,说起国军,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一

天,你爷爷正跟国军在外屋吃饭,你爸爸和你三叔溜进他们的屋子里,看到炕上

放着一杆枪,你爸爸和你三叔就摆弄起来,你三叔骑到了枪杆子上,你爸爸不知

怎么搞的把枪给勾响啦,就听‘叭’的一声满屋子里的人全都跑了过去,进屋一

瞧,我的天,屋子里净是烟,你三叔还呆呆的坐在枪杆上,你爸爸吓哭了。

当官的楞了半天也没说出一话来,不一会,从各个地方来了不少当官的和当

兵的,都打听出了什么事。军官说‘没什么事,枪走火啦!’。过后,他跟我说

‘大嫂哇,看得出来你是个善心人,你的孩子才有这个福气,我也是借了你的

光,你要知道啊,如果你孩子有个三长二短,长官就得把我毙了。’“

“国军,”看得出来,爷爷和­奶­­奶­,对国军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尤其是爷

爷:“大孙子,国军队伍里有一个小孩子,也就十四五岁吧,是营长的勤务兵。

说是伺候营长的,我看啊,倒是营长伺候他。那孩子兵爱尿炕,每天早上起来,

营长都要给他洗尿湿的被单。

那一年,你­奶­­奶­出外做买卖时,总是背着一个钱搭子,那个小兵崽子,就相

中了你­奶­­奶­的钱搭,非得要买,最后,到底让他给熊去了。他背着钱搭,也要跟

你­奶­­奶­去城里做买卖,他说,从云南跑到关外,还一次也没去过城里呢,他非常

想看看,关外的城里是什么样的,有没有云南的城里好玩。

那时,城里是八路的,你­奶­­奶­说‘小孩,你要去,到了城里,我就告诉八

路,你是新六军’,他知道你­奶­­奶­是在逗他玩:‘那行啊,大娘,八路准能给你

奖励。’,嘿嘿,他真的就跟着你­奶­­奶­去了趟城里。”

“­奶­­奶­,”我问­奶­­奶­道:“­奶­­奶­,你没把他交给八路啊?”

“哎呀,”­奶­­奶­认真地答道:“­奶­­奶­可不想­干­这损事,国军和八路打,谁愿

意赢谁就赢,跟咱老百姓,有什么关系,无论谁来了,到咱家里,都是客,咱都

满热情地招待。大孙子,这小兵崽子还有热闹事呐!”

“啥热闹事呐!”

“大孙子,爷爷告诉你,有一天啊,半夜的时候,外面不知哪里有响动,当

兵的全都出去警戒,那个小崽子睡得很死,再说,他也不能打仗,大家伙就谁也

没有叫醒他。等他自己醒过来,看到屋子里一个当兵的也没有啦,就问爷爷:大

伯,营长呐,部队呐,他们都跑哪去了。爷爷就故意吓唬他:‘刚才八路来啦,

他们都跑了’小兵崽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奶­­奶­在旁边说道:“哎呀,你吓唬

他­干­啥,看把他吓得,’你­奶­­奶­就告诉他:‘你们营长带着兵都在外面呢。’他

穿上衣服跑出去一看,确实都在院子里,个个端枪站着,这回,心里有底了,进

了屋,往地铺上一倒,又呼呼地睡上了。”

“­奶­­奶­,”我追问道:“八路来了么?”

“来了,”­奶­­奶­盛了一碗热汤,继续说道:“那天啊,真的就打了起来,从

中午一直打到半夜。八路军往堡子里打,新六军怕伤了老百姓,当官的下令不许

还击,全都拎着枪往堡子外面拼命地跑,边跑边冲着八路军喊:你过来,有种的

你过来。八路军就在后面撵,出了堡子,八路军全都让他们给打死啦,新六军的

兵骂八路军太不像话,为什么要在堡子里打仗,去伤无关的老百姓。

解放后,镇政府在那个地方,给那些被国军打死的八路军,立了块碑,还圈

起一个大院套,修得像个庙,就是三台子那,坐通勤火车就能看到。

那场仗,新六军也死了不少人,当官的张罗着买棺材埋他们,国军真是有钱

啊,净买好棺材,那木头才厚实呐。有受重伤的看看不行了,就放在院子里等着

慢慢死去,轻伤的放在屋子里。

伤兵痛得叫爹喊娘的,听了真让人难受,谁家没有儿女,要是看到自己的儿

女打成这个样子,谁能受得了。

有的伤兵喊着向我要水喝,可是,当官的不让我给他喝,说受枪伤喝水立马

就完蛋。伤兵渴呀,渴急了就指着我骂:‘­操­你妈的,老百姓呀,我们在前线给

你们卖命,你们连口水都不给喝,太没良心啦。’唉,没吵吵多长时间,他就死

啦。”

“那,他们最后怎么没打过八路军呢?”我希望­奶­­奶­能给我解答这个问题。

“那谁知道,可能就是该着呗,老天爷安排的,什么都得是命!”这就是­奶­

­奶­给我的答复,­奶­­奶­最信命,有个什么大事情的,必须找瞎子掐算掐算。

“那,他们后来哪去啦?”我继续问道。

“走啦,谁知道哪去啦!有的让八路逮住了,双手背在后面绑着。八路把他

们关在咱家里,派兵看着,他们渴了,八路就叫我给他们送碗水送过去,我一进

屋,看到他们这可怜相,就悄悄地问他们:‘你们这是怎么搞啊,有那么好的家

伙什,咋还没打过土八路呐?’

那些被绑着的军官,听我这么一说,脸羞得通红通红的:‘唉,大嫂子,什

么也别说啦,全完啦,全完啦。’有一个还呜呜地哭起来,还有的军官问我,向

我打听他们的太太哪去啦,我说:‘我也不知道哪去啦,谁敢问哪,我就看见她

们都被装上一辆大卡车,拉走啦!’一个挺胖的军官说:“完喽,共产党都得把

她们送到抚顺配给挖煤的,挖煤的没人给媳­妇­,八路为了让他们多挖煤,就奖励

他们女人做媳­妇­。’”

“真的么?”我瞪着眼睛问­奶­­奶­道,­奶­­奶­摇摇头:“不知道,­奶­­奶­也不清

楚,大家伙都这么轰轰,我看八路不能­干­这事吧!管咋的,都是正经军头哇!”

“妈,”始终默默听­奶­­奶­和爷爷讲述的三叔chā言道:“可是,解放后,窑子

娘们可真的送到抚顺,分配给挖煤的啦,”

“唉,那天早晨,把国军军官拉走以后,”提及国军的惨败,爷爷很是懊

丧:“国军败了,八路就开过来了,那人,我的天啊,真是大鼻子他爹——老鼻

子啦!在咱们家门前这条马路上,整整一天也没过完,你说说,这是哪来的那么

多人啊,我真不明白,活了半辈子啦,第一次看到这么长的队伍,没头没尾啊,

一个个连跑带颠的,有的跑得连气都要喘不上来了。

有个当兵的,口渴了,就进屋向我要水喝,我就向他打听,问他是从哪来

的,他告诉我:从锦州那过来的,他端起一舀子凉水咕噜咕噜就往肚子里灌。我

一看,这怎么行啊,跑得这么急,再喝大凉水,能受得了吗。我和你­奶­­奶­就抱来

柴禾烧了一大锅开水,谁进来就给谁喝。那天,我和你­奶­­奶­整整烧了三缸水。

还有一个小兵拿着一块布求你­奶­­奶­给他补袜子,他告诉我,这块布是在锦州

大街上拣的。‘老乡,你可没看着哇,那大街上扔得什么东西都有,商店里早没

人啦,好东西就在那摆着,没人管。可是,上级命令我们什么也不许拿,不许往

下哈腰,谁哈腰拣东西就地枪决,这块布是我从一家窗台上拣的,不用哈腰

啊!’”

“­奶­­奶­,国军和八路,哪个好啊?”我继续郑重地问­奶­­奶­道,在我所阅读过

的文艺作品中,以及观看过的电影里,对国军贬损到了极致,而八军则抬高到了

神话般的位置,我希望从爷爷和­奶­­奶­的口中,给国军和八路重新定位:“爷爷,

国军和八路,谁好啊?”

“这,怎么说呢,”­奶­­奶­着实有些为难,她摊了摊手:“八路,你爷爷就是

看不上他们,说他们没正形,穿的衣裳你分不出当官的还是当兵的,当官的不像

当官的,当兵的不像当兵的。你看看现在吧,嗯?什么也不让你­干­!大伙都得守

在生产队里,一天到晚净­干­没用的,让你种大葱就不能栽萝卜。还把城里的念书

人弄到农村来种地,他们会­干­啥呀?只能帮倒忙。土豆子没有到时候就全扒出来

啦,结果都烂了,纯粹是一群败家仔。”

“哼,”爷爷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就是看不上八路,怎么的,没正形,八

路一来,就分地主的东西,还分他们的地。大孙子啊,地主也不容易,人家那可

是几辈子攒下来的啊,说分就给分啦!

八路一来,咱们柳壕那些不务正业的二流子,最愿意往八路跟前凑合,向八

路汇报谁家有多少多少钱,有多少多少地,完了,八路就奖励他们点什么。八路

分不出好坏人,竟让这些人当起头头来,那还能好。这伙人一攉拢,就把一家油

坊给分啦,那哪是分呢!就是抢,谁家人多,有本事,就能抢得多点,豆油淌得

满地都是,你­奶­­奶­和你爸爸也去了,可是,抢不上槽啊,就搬回几块豆饼。好好

的油坊,抢起来比刮风都快,一股脑的功夫,什么都抢没了。油坊老板给大伙下

跪,谁有空理他呀,气得直垛脚,半夜找根绳上吊了。”

“好喽,好喽,”­奶­­奶­开始拣桌子:“老头子,别掰胡了,赶快拾、

拾,早点休息吧,明早,我还得起早赶头班车,去城里卖­鸡­蛋呐!”

……

(十五)

“力哥,”我正蹲在池塘里抓泥鳅,身边传来甜甜的叫声,我转过脑袋一

瞧,原来,是大姑唯一的女儿,小蒿子,她背着双手,站在水边,冲我微笑道:

“力哥,你咋不听姥姥的话呐,又下河了!”

“哈,”一条可爱的小鱼突然蹿出水面,我激动得大吼一声,冲将过去,结

果,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池塘里,小蒿子惊呼起来;“力哥,快起来,

快起来,别淹着!”

“唉,”我捂着酸痛的pi股,垂头丧气地爬出池塘,小蒿子亲切地蹲下身

来,一边像个小大人似地帮我整理着乱纷纷的衣服,一边皱着眉头,模仿着­奶­­奶­

的口吻,温柔地嘟哝着:“你瞅瞅,你瞅瞅,力哥,你咋这么淘哇,没有一点老

实气!”

“唉,”我失望地嘀咕道:“好漂亮的小鱼啊,眼瞅着就要抓到手了,可

是,却他妈的摔了个大跟头!唉,”

“得了!”小蒿子拉起我的手:“得了,得了,别在水坑里瞎折腾啦,到我

家去玩吧!”

我与表妹小蒿子手拉手地沿着池塘边,向大姑家走去。从池塘边,步行百余

米,便能看到大姑的家,在宽阔的院落里,耸立着一幢破旧的,但却非常高大、

雄奇的青砖灰瓦的房宅。这栋非同寻常的房屋,原来的主人乃是村子里很有名气

的一个老财主,土改时,老财主被无情地扫地出门,大姑父取而代之地成为此栋

大宅的新主人。

我的大表哥队长,已经成家立业,并不漂亮的大表嫂怀里抱着一个丫丫学语

的小女孩,大表嫂热情地将我让进屋子里,冲着怀里的孩子说道:“闺女,看

看,谁来了,叔叔来了,对啊,快,快叫叔叔啊!”

“哈,”听到大表嫂的话,我登时吃惊不小,在­奶­­奶­家,我不是叫这个人姑

姑,便是称那个人叔叔,总是当一个可怜的小字辈,今天,来到大姑家,我作梦

也没想到,我的辈份意外地升了一级,豁豁,我也当上叔叔了:“啊,真不容易

啊,我也当上叔叔了,毛主席万岁!”

“嘻嘻,”大表嫂怡然笑道:“这个孩子,真好玩,叔叔就是叔叔呗,看把

你乐成这样!”

“嘿,”小蒿子骄傲地说道:“你是叔叔,我还是姑姑呐,大侄女,快叫我

老姑!”

“哎呀,”正在炕上飞针走线的大姑,和蔼地对我说道:“小力子来了,嘿

嘿,大侄啊,好好跟妹妹玩吧,一会,大姑给你做好吃的!”

大姑父是方圆百里之内,极有名望、手艺高超的木匠,此刻,他板着面孔,

正在谆谆地教诲着二表哥、三表哥、四表哥,将他那套鲁班手艺,毫无保留地传

授给自己的儿子们:“不对,”大姑父面­色­­阴­沉地对二表哥说道:“不对,这样

不对,手不能放到刀前,这样,很危险的,会伤到手指的,要这么,刀在手前,

手在刀后,对,对,就这样,千万要记住这一点啊!”

我好奇地拿起一把铮明瓦亮的钢刨,大姑父慌忙抢夺过去:“孩子,这可不

能乱动,会刮破手的,去,跟你表哥到里屋玩去。”

“二哥,”我站在二哥身旁,悄声央求道:“给我做把手枪呗!”

“嗯,”二表哥点点头:“行啊,可是,今天,没空,等我有空的时候,一

定给你做一把漂亮的手枪,跟真的一样!”

“谢谢二哥!”

“走啊,”小蒿子不耐烦地拽扯着我:“走啊,力哥,这里你什么也玩不

了,你什么也不能碰,不是刀就是锯的,弄不好,就得碰伤手!”

小蒿子将我拽到大姑家的后院,她一pi股坐到一块破木板上,从木板下掏出

一只只残破的碗碟:“力哥,咱们玩过家门吧!”

“好哇,”我顺嘴说道:“那,你当我媳­妇­吧!”

“行,”小蒿子乖顺地答道:“力哥,我做你的媳­妇­,可是,你还没娶我

呐。”

“怎么娶啊?”我茫然地问道。

“就像我大哥娶我大嫂那样,咱们先得吃定婚饭!”

“那好吧,就吃吧!”

于是,小蒿子非常认真地抓过一些碎菜叶,放到破碗里,她将破碗推到我的

面前:“力哥,吃吧,吃吧,吃完定婚饭,我,就是你的媳­妇­啦!”

“吃完了,”我将破碗里的菜叶,悄悄地丢弃掉,然后,将破碗往地上一

放,一把搂住小蒿子:“好喽,现在,你就是我媳­妇­喽!”

“嘻嘻,”小蒿子幸福地微笑道:“啊,我吃定婚饭喽,我出门喽!”

“出门?”我困惑地问道:“蒿子,什么叫出门啊?”

“嘻嘻,”小蒿子解释道:“出门,就是结婚啊!啊,”提及结婚,小蒿子

愈加得意起来:“妈妈说了,等我出门的时候,一定给我做最漂亮的、最值钱的

衣服,我爹说,我老闺女出门的时候,我要做一套最最贵重的家俱,给我老闺女

作嫁妆,啊——,”小蒿子突然惊叫一声,小手死死地捂胯间,挡住我的手指:

“力哥,你这是­干­么啊?”

“摸一摸,”我­淫­邪地说道,手指继续往小蒿子的胯里钻,小蒿子羞得满脸

绯红:“羞,羞,好羞,不,不,羞,羞,太羞啦!”

“结婚了,就得摸小便啊!”说着,我呼地将小蒿子按倒在木板上,身子重

重地压了上去:“结婚了,就这样,爸爸压着妈妈,”

“是么,”小蒿子迷茫地询问道:“真的么,力哥,你咋知道的呐?”

“我,”我得意地答道:“我睡觉的时候,看到爸爸压妈妈了,就这样!”

说着,我抬起身来,骑在小蒿子的腰部,模仿着爸爸的样子,咕咚咕咚地折

腾起来,身下的小蒿子呆呆地望着我,娇小的身体可笑地抖动着:“哎哟,哎

哟,力哥,压死我了,压死我了,轻点,轻点!”

“啊——,”我俯下身去,搂住小蒿子的小脑袋瓜:“还得这样,”我­淫­迷

地亲吻着小蒿子的面颊:“还得亲嘴,对,就这样,亲嘴!爸爸亲妈妈!”

“唔——,唔——,”我骑跨在小蒿子的身体上,一边可笑地扭动着,一边

试图将手指探进小蒿子的胯间,抠摸她的小便,机警的小蒿子拼命地按住裤带:

“不,不,羞,太羞了!”

突然,房门处传来脚步声,本能的胆怯促使我迅速地从小蒿子的身上跳了起

来,老姑意外地出现在门口:“大侄,你咋跑到这里来啦,让我好找哇!”老姑

走到我的身旁,看到地上的碟碟碗碗,老姑立刻明白了一切,顿时­阴­冷起面庞:

“大侄,你们­干­么呐?”

“老姑,”我喃喃地说道:“我们,我们在玩过家门呐,我已经娶小蒿子做

媳­妇­了!”

“哦,”老姑一脸妒­色­:“大侄,你不是说过,只跟老姑玩过家门吗?”

“老姑,我,”我无言以对,低下头去。

“哼,”小蒿子不服气地说道:“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力哥凭什么只能跟

你玩过家门啊!”

“咋地,”老姑理直气壮的说道:“这是他自己说的,不信,你问问他!小

力,”老姑拽住我的手臂:“小力,你说说,是不是你自己说的,只跟老姑好,

只跟老姑过家门,……”

“老姑,我,是的,老姑好,老姑好!”

“大侄,回家!”老姑拉起我的手:“走,咱们回家!”

“力哥,”见我转身欲走,小蒿子一把拽住我,泪汪汪地呼唤着:“力哥,

力哥!唔——,……”

“老姑,小蒿子,哭了,”我不得不停下脚步,老姑冲着小蒿子瞪了一眼:

“哼,小­骚­bi,不要脸!”

“老姨,”小蒿子委屈地嘀咕道:“谁不要脸啦,老姨,你凭什么骂人啊,

谁不要脸啦!”

“你不要脸,想给我大侄做媳­妇­,你配得上么?”

“那,你配得上么?”小蒿子回敬道。

“你,”老姑顿时哑言,良久,才无奈地嘀咕道:“不管配得上,配不上,

哪有姑姑给侄做媳­妇­的啊!”

“为什么不能,”我凑到老姑身旁,习惯­性­地将手伸进老姑的胯间,老姑迟

疑一下,但,还是非常配合地叉开了双腿,我得意洋洋地抠摸起老姑的小便,小

蒿子见状,小脸红得尤如大苹果:“哎哟,老姨让男孩摸pi股,真羞啊!”

“我愿意,”老姑示威般地说道:“我愿意,你管不着,我就是愿意让大侄

摸pi股,咋地吧,气死你,气死你!”

“哼哼,”小蒿子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小手指反复刮划着红通通的小脸蛋:

“羞,羞,羞,真羞,老姨让男孩子摸pi股,太寒碜啦!”

“菊子,小力,蒿子!”房门里传来大姑的叫声:“吃饭喽。”

“妈——,”饭桌之上,小蒿子郑重其事地对大姑道:“刚才,我跟力哥玩

过家门的时候,吃定婚饭了!”

“哈哈哈,”大姑闻言,嘴里的玉米面差点没喷出来:“这个小丫头片子,

屁大点的小岁数,就什么都懂,老闺女啊,你是不能嫁给小力子的!”

“嘿嘿,”听到大姑的话,老姑讥笑道:“怎么样,你配不上吧!”

“为什么?”小蒿子不解地问道:“妈——,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不

能嫁给力哥啊?”

“不能,就是不能,你不能给小力子做媳­妇­,你们是近亲!”

“近亲?”小蒿子呆呆地望着大姑,大姑点了点头:“对,你跟小力子是姑

表弟,是近亲,近亲,是不能结婚的!”

“啊,这,”小蒿子满脸的失望之­色­:“这,为什么,近亲为什么不能结

婚!”

“近亲结婚,是骨血倒流,生出来的孩子,不是呆,就是傻!”

“嘻嘻,”老姑更加得意起来:“完了吧,你就趁早死了心吧!”

“二哥,”吃过午饭,我再次央求二表哥道:“二哥,给我做只木头手枪

吧!”

“唉,”二哥指着他手中的活计,叹息道:“小力,这活,今天如果­干­不完,

我爹会揍我的,明天,明天吧,明天我一定给你做只木头手枪!”

“嗨,”我失望地离开二哥,漫无目标地溜进大姑父的贮藏室,只见狭窄的

小仓房里,充塞着各种款式和型号的铁锯、钢刨、锉刀等等,直看得我眼花缭

乱,我蹲下身去,逐个摆弄起来。

“哈,”一个小巧玲珑的钢刨引起我强烈的兴趣:“好漂亮,好­精­致啊!”

我顺手拣起一块小木板,感觉非常适合做成一把小手枪,于是,我一只手拎着小

钢刨,一只手按住小木块,笨手笨脚地刮划起来。

哧啦——,锋利的刨刃无情地划开我的手背,一阵凉丝丝的微风刮过,立刻

露出森森白骨,瞬间,鲜红的血水,滚滚涌出。

“啊——,不好了,啊——,”我惊赅到了极点,一pi股瘫坐在地,绝望地

哀吼起来:“唔——,唔——,唔——,”

“怎么了?”听到我的哭喊声,大姑父应声推门而入,他一眼看到我血淋淋

的小手:“我的老天爷,这,这,”大姑父呼地将我抱起:“快,快,去医

院!”

……

(十六)

天气渐渐地寒冷起来,我再也不能与老姑厮守在柴禾垛里,尽情把玩她的小

便,刺骨的西北风无情地将我们吹刮到屋子里,我不得不与老姑终日混迹在热滚

滚的土炕上,或是比赛似地舔吮着玻璃窗上厚厚的霜花,或是又呼又喊地满炕乱

跳,或是拽扯着窗框,爬到炕柜上,再咕咚一声,跳回到土炕上。

“芳子,”­奶­­奶­板着面孔,对二姑嘀咕道:“你,真的想好了!”

“嗯,”二姑盘腿坐在土炕上,听到­奶­­奶­的问话,一面纳着鞋底,一面点点

头,然后,张开嘴巴,叼住细白的线绳。

“唉,”躺在炕头的爷爷,有气无力地叹息道:“算了吧,女儿大了,不由

娘啦!”随着寒冷的降临,爷爷便条件反­射­般地旧病复发,又是咳嗽,又是气

喘,哼哼呀呀地躺倒在土炕上,度日如年。

“唉,芳子,”­奶­­奶­似乎仍不甘心地说道:“你哥来信不是说,他,不同意

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他同意不同意,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二姑坚持道。

“你哥说,他家成份不好!”

“我不在乎这个!”

“你哥说,他们家的人,一个比一个驴­性­!”

“那可不见得,他们家,也就出了卢清海这么个大活驴,……”

“唉,”

“……”

“老姑,”听到­奶­­奶­一声接一声地叹息着,望着二姑义无返顾的神­色­,望着

爷爷无奈的愁苦之­色­,我不解地瞅了瞅身旁的老姑:“老姑,怎么了,二姑怎么

了?”

“二姐,要出门喽!”老姑则不以为然地顺嘴答道。

“啊——,”听到老姑的话,我的脑袋尤如意外地挨了一记重重的闷棍,嗡

——,嗡——,嗡——地乱叫起来:怎么,二姑要嫁人,二姑要结婚,如果真是

这样的话,那么,二姑不是也得要像妈妈那样,被讨厌的、极其陌生的男人,无

情地压在身下,然后,……

“二姑!”我不敢再继续想像下去,这对我太残酷了,我无法接受这一现

实,我呼呼呼地爬到二姑的身旁,啪地按住她手中的布鞋底:“二姑,你要出

门?”

“哦,”二姑停下手来,握着光闪闪的铁锥,静静地瞅了瞅我,然后,缕了

缕我的乱发,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咋的?”

“二——姑——,”我咕咚一声依到二姑的怀里,隔着外衣,抚摸着她的酥

|­乳­,想着二姑这对迷人的酥|­乳­,即将离我而去,成为陌生男人的玩物,我鼻子一

酸,伤心的泪水扑噜噜地滚出了眼眶,二姑没有再说什么,白­嫩­的玉手轻柔地擦

抹着我的面庞,刚刚走进屋子的­奶­­奶­见状,茫然地问道:“小力,大孙子,怎么

啦,哭什么啊,是不是老姑又欺侮你啦?”

“没,没啊,”老姑慌忙辩解道:“没,没,才没呢,是他听到二姐要出

门,这不,跑到二姐怀里,就哭了!”

“唉,”­奶­­奶­闻言,湿淋淋的大手在围裙上抹了抹,然后,坐到炕沿上,理

了理我的衣领:“唉,小力子舍不得二姑,小力子不愿意让二姑出门!是不,大

孙子。”

“呜——,”二姑突然扔掉铁锥和布鞋底,抱住我的脑袋,莫名其妙地抽涕

起来:“呜——,呜——,呜——,呜——,……”

事情并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情况很快便急转直下,­奶­­奶­家发生了许多微妙

的、让我捉摸不透的变化。每天,都有我认识的,或不认识的男男女女们,走马

灯般地穿梭往来于­奶­­奶­家,在所我认识的人中,有大队保管员老杨包、车老板吴

保山,而印像最深刻的乃赫赫有名的屠夫卢清海。

重病缠身的爷爷,不得不坐起身来,偎在土炕上,与不断而来的众人热情地

寒喧着,说着一些我根本听不明白的话,而­奶­­奶­,则带领着三叔和老叔,满头热

汗地烧火煮饭。在那个极其艰难、困苦的时期,爷爷招待众人的饭菜,相当简

单,饭桌之上,众人一边咀着玉米饼,一边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还有一个戴着

花镜的老爷爷,像模像样地写着什么。

“他们在­干­么啊?”我问老姑道。

“定亲呗,”老姑说道。

“跟谁定亲,二姑要嫁给谁啊?”

“大侄,”老姑神秘地说道:“你猜猜啊?”

“不知道,”我摇摇头:“我猜不着!”

“杀猪匠的弟弟,”老姑告诉我道:“就是那天打架时,放火的卢清海的弟

弟啊!”

“啥,”我不解地嘀咕道:“二姑为什么要嫁给他啊!”

“不明白,”老姑也表示出不满:“不知道,不知道二姐是怎么想的,大

侄,咱们老张家,跟老卢家不对付,听爹说,过去,还有仇呐,可是,也不知道

二姐是怎么想的,非得要嫁给老卢家!唉,这不,连定婚饭都吃上喽!”老姑叹

息道:“唉,二姐的事,就算定下来喽,吃完定婚饭,就要出门喽!”说着,老

姑的脸上突然闪现出一丝羡慕之­色­。

望着老姑那满脸的慕­色­,我却陷入无尽的绝望之中,我又悄悄地扫了扫默默

地端坐在土炕尽头的二姑,望着二姑那死亡般的表情,我顿时产生一种强烈的失

落感,我坚定地认为,我将永远永远地失去一件最为珍贵的宝贝!

怦——,怦——,怦——,梆——,梆——,梆——,……

我刻骨铭心地记得,我永永远远也不会忘记,那是一个寒冷的,昏沉的,看

不见太阳的早晨,一阵讨厌的鞭炮声,将我从即将失去二姑的噩梦中惊醒,我睁

开眼睛一看,二姑穿着一身鲜艳的衣服,从来没有抹过任何化妆品的方脸上,非

常让我吃惊地涂上了厚厚的雪花膏,身前身后,围拢着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冲

着二姑,嘻嘻哈哈地指手划脚,品头评足。

“嗷哟,你还别说,芳子平时从来不打扮,这一打扮起来,可真惹眼啊!”

“哎呀,芳子,这件衣服的颜­色­,太艳了点吧!”

“艳点好啊,结婚么,不得新鲜新鲜,……,”

怦——,怦——,怦——,梆——,梆——,梆——,……

讨厌的鞭炮声再度响起,继之而来的,又响起剌耳的锁呐声,很快,房门被

人推开,一个着装崭新的少­妇­,捧着花花绿绿的棉被,笑容可掬地走进屋来,她

非常自然地将花棉被放到土炕上,然后站到一旁,随即,一个笑嘻嘻的少女,走

到炕沿前,将手中的蜡烛点燃,轻轻地放置在棉被前,末了,与少­妇­并排而立,

一个面容英俊的小伙子,双手捧着一块红通通的鲜猪­肉­,走到­奶­­奶­面前:“老张

大娘,呶,离娘­肉­送来喽!”

­奶­­奶­没有作答,手掌一挥,示意小伙子将猪­肉­放到方桌上,唢呐声中,一个

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满面春风地走进屋来,他一手拉着着爷爷的病手,一手拽

着­奶­­奶­的粗手,叽哩哇啦地,不知嘀咕一些什么鬼话。

“哈,”屋子里送亲的­妇­女们纵声嚷嚷道:“哈,真他妈的能讲,死人也能

让你说活喽!”

“嘻嘻,好一个大叫驴啊!”

“哈哈哈,”

“嘻嘻嘻,”

“嘿嘿嘿,”

“……”

被众­妇­女们讥讽为大叫驴的男人口若悬河一番之后,屋子里顿时沸腾起来,

一身盛装的二姑,在­妇­女们的嘻嘻哈哈的推搡之下,面­色­羞涩地缓缓地走出屋

外,我顿时浑身颤抖:“二——姑——,”

“哎呀,这小子,怎么还不起来啊!”几个­妇­女冲着我嚷嚷道:“小力子,

还不快点起来,姑姑就要上车喽,你还不给姑姑压车去!”

说完,众女人呼地将我围拢住,你拽来裤子,她扯来衣服,顾头不顾脚地胡

乱往我的身上套,还有的人抓过湿毛巾,草草地给我擦了一把脸:“行了,三把

pi股,两把脸,小力子,快下地吧,给你姑姑压车去!”

我稀里糊涂地被众女人推上大马车,车老板吴保山扬了扬手中的大马鞭,诡

秘地冲我嘀咕道:“小家伙,到了姑父家,不给你红包,你就不下车,记住

没?”

“嗯,”我迷茫地点点头。

“驾——,”车老板吴保山马鞭一扬,哗楞一声,大马车迎着剌骨的冷风,

缓缓驶出­奶­­奶­家的大院子,二姑依然是默默无语,端坐在大马车的中央,四周围

拢着叽叽喳喳的姑娘媳­妇­。

“力——,”突然,一只热滚滚的玉手,深情地握住我早已冻僵的手掌,我

回头一看,是二姑,二姑关切地问我道:“大侄,冷了吧!”

“二——姑——,”我不知道说些什么。

“嘻嘻,”众女人赞叹道:“看,多好的姑姑啊,都出门了,还惦记着大侄

呐,力啊,你可不能忘了姑姑哟,长大了,有能耐了,可要好好地孝敬姑姑

哦!”

“二——姑——,”二姑依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听到众女人的话,我鼻子

一酸,眼前再次模糊起来。

“到喽,到喽!”不知走出多远的路程,马车停在一处院落的门前,院子里

一派喜气扬扬,吴保山转过头来,再度叮嘱我道:“小家伙,到喽,千万记住,

不给红包,绝对不能下车,可别让他们小瞧了咱们娘家客,不把咱们放在眼

里。”

“哈,”一个穿着极不得体的中山装的大脑袋男人,堆着笑脸走到马车前:

“哈,欢迎,欢迎,欢迎漂亮的新娘和尊贵的客人!”

大脑袋伸出双手,欲抱我下车,我本能地将身子往后挪动着,不肯进入他的

大手掌里,大脑袋友善地笑了笑:“小家伙,大伯抱你下来,小家伙,别着急,

你的红包是绝对少不了的!”见我还是迟疑不决,大脑袋终于掏出一块小红纸,

塞到我的手上:“拿着,小家伙,嘿嘿,这回,可以下车了吧!”

没容我作出回答,大脑袋双手一张,便将我抱下车来,众­妇­女立刻拥着二姑

跳下大马车,向着院门走去,刚刚走到院门口,众­妇­女突然嘻笑起来,一把将二

姑推到最前面,我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见院门哗地洞开,几个比我年龄

稍大一些的男孩,人人手里端着一只花瓷盆,里面装满了黄豆、谷子、玉米粒等

等,见二姑缓缓走进院子,纷纷抓起瓷盆里的谷粒,毫不客气地抛向二姑,二姑

本能地护住面颊,停止了脚步。

“­操­——你——妈——,”我顿时怒火万丈,冲着那几个男孩破口大骂,同

时,不顾一切地冲向前去,众­妇­女慌忙拽住我:“小力子,别,别骂人啊,这是

祖上传下来的老规矩啊!”

“这孩子,怕姑姑被打痛吧,嘻嘻!”

“小家伙,”大叫驴拍了拍我的肩膀:“心痛姑姑啦,嘿嘿,走,跟大伯进

屋去!”

我余怒未息,握着薄薄的红纸片,跟在大叫驴的身后,在众­妇­女的簇拥之

下,走进一间雾气弥漫,烟气腾腾的屋子里,在屋子的中央,放置着一张堆满菜

肴的大餐桌,大叫驴站在屋门口,扯着沙哑的嗓子吆喝着:“喂,是娘家客的,

都往这间屋里请,……”

“力,”我刚刚坐到餐桌前,旁边一个陌生的小媳­妇­盯着我的红纸包说道:

“力啊,咋不打开看看啊,看看老卢家给你多少压车钱啊!”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笨手笨脚地展开红纸片,里面包裹着一张崭新的,散发

着墨香的钞票,众人嘀咕道:“哦,伍圆呐!”

“真没少给啊!”

“老卢家人虽然粗野,可是,特好面子,办事情,从不拉过!”

“……”

“哼,”听到大家的议论,对面一位容貌慈祥,身材矮胖的老者,端着小酒

盅,一脸不屑地冲我哼哼道:“哼哼,小兔崽子,伍圆钱,就把你姑姑给卖

喽!”

“哈哈哈,”听到老者的话,众女人扶着餐桌,纷纷仰面大笑起来:“嘻嘻

嘻,”

“嗬嗬嗬,”

“……”

“二——姑——,”我顿时羞愧难当,啪地将钞票扔到地上,伤心的泪水夺

眶而出:“二姑,二姑,呜——,”

……

十七)

“嗨,这个老软大啊,尽瞎逗孩子!”一个­妇­女抹了抹我的泪水,指着老者

对我说道:“力,你不认识他吗?他是你八爷,是你爷爷的亲兄弟!”

“来,大孙子,”八爷将灌满白酒的小酒盅,推到我的面前:“来,大孙

子,喝一杯!”

“哎呀,”众人嚷嚷起来:“这个老软大啊,都一大把的年纪了,还是没正

经,他才多大的孩子啊,就灌他酒喝,这要是把酒练会了,喝到哪天才是个头

哇!”

“嘿嘿,”八爷不以为然地说道:“嘿嘿,我第一次喝酒的时候,还没他大

呐,我们老张家就这样,从小就得练酒,这是梗横,来,大孙子,别管她们,娘

们喳喳的,咱爷俩喝酒,老张家接户口本的种子,哪能不会喝酒呐!不会喝酒,

就不算是老张家的种!”

我抹了抹眼睛,缓缓地低下头去,细细地嗅闻一番酒盅里面的白酒,啊,从

那呛人咽喉的气息里,我莫名其妙地品味出一种诱人的醇香,我立刻兴奋地端起

小酒盅,在八爷热情洋溢的怂恿之下,一仰脖,咕噜一声,便倾倒进稚­嫩­的喉咙

管里。

哇,我的老天爷,辣死我啦,当灼人心肺的高度白酒流经食管时,产生一种

难耐的烧灼感,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几下,眼睛里涌出数滴苦涩的泪水,八

爷见状,喜笑颜开地冲我竖起了大姆指:“好样的!”八爷满意地冲我晃着肥胖

胖的大姆指:“好样的,是老张家的种,来,再­干­一盅,嘿嘿,”

“快,”一个­妇­女夹起一块香肠:“快,快,吃点菜,压一压,”

“二——姑——,”在八爷的鼓捣声中,我大大方方地端起了酒盅,望着呛

人的烈­性­白酒,我深情地呼唤一声:“二——姑——,”然后,咕噜一声,脖子

一扬,我又将一盅烈­性­白酒,痛痛快快地倾倒进咽喉里,顿时传来一阵难耐的热

辣,烧灼得我不自觉地再度滚出滴滴泪珠。

“二姑,二姑,”第二盅烧酒下肚,我顿时昏昏然起来,喷着酒气的嘴巴不

停地念叨着:“二姑,二姑,……”

“哎哟,这孩子喝多了,”

“老软大真没正事,把孩子给灌醉了!”

“二姑,二姑,”我不知依偎在哪个女人的怀里,手舞足蹈地呼唤着:“二

姑,二姑,二姑,唔——,”

“完喽,完喽,这孩子喝醉了!”

“嘿嘿,”八爷冲我微笑着,我渐渐地感觉着有些坐立不稳,抬眼再看看八

爷,嘻嘻,眼前的八爷,非常可笑地变成了四只眼睛,两张嘴巴,我正欲说些什

么,突然,身子一软,咕咚一声,向旁边瘫倒下去。

“哇,他真的喝醉了!快,快,快扶住他,别摔着,”

“二姑,二姑,……”当我再次睁开红通通的双眼时,发觉自己死死板板地

横陈在­奶­­奶­家热滚滚的土炕上,由于身体长时间没有翻动过,紧贴着苇席的脊背

被灼得又痛又酸,我的脑袋依然一片昏沉,两只耳朵嗡嗡作响,我吃力地转动一

下身瘫软的身体:“二姑,二姑,”我一伸手,摸到一件东西,我抓到眼前一

看,是二姑没有纳完的布鞋底,触物生情,我哆哆嗦嗦地握着布鞋底,顿时泪流

满面:“二姑,二姑,”

“大侄,”老姑悄悄地凑到我的身旁:“你醒喽,刚才,可把人吓坏了,以

为你不得醉个好歹的!”

“哼——,”我啪地将布鞋底狠狠地抛掷出去,­奶­­奶­恰好走进屋子里,布鞋

底咣当一声,击打在­奶­­奶­的身上,­奶­­奶­拣起了布鞋底:“这小子,还没醒酒呐,

又耍酒疯喽,”

“二姑,”我又抓过二姑用过的铁锥子,叭地甩到地下,­奶­­奶­笑吟吟地坐到

我的身旁:“哎哟,这身上,咋这么热啊,这个老软大,不­干­好事,看把我大孙

子给灌的,等我见到他的时候,非得好好地损损他,这是什么爷爷啊!”

“二姑,”我继续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奶­­奶­尽力地按住我:“菊子,快,买

几个冰棍去,给小力子去去火!”

重病的爷爷吃力地爬到我的身旁,拽过一条湿毛巾,盖到我冒火的额头上:

“敷一敷,给他敷一敷,能好受些!”

“哈,”屋外传来八爷那熟悉的憨声,旋即,便闪进他那矮胖的身体,我循

声望去,八爷拎着布口袋,笑容可掬地坐到炕沿边:“大孙子,醒酒了,八爷看

你来啦!”

“远点扇着吧,”­奶­­奶­皱着眉头,佯怒道:“老软大,还有你这么当爷爷

的,把孩子灌成这样!”

“嘿嘿,”八爷乐合合地说道:“没事,没事,”说着,八爷从布口袋里掏

出一瓶白酒以及香肠、花生米等佐酒的食物:“来,大孙子,再透透就好了!”

“啥,”­奶­­奶­瞪大了眼睛:“老软大,还让他喝啊!”

“五嫂,你不懂,喝醉之后,再少喝点,透一透,就好了,如果不好好地透

透,以后,就再也喝不了酒了,一闻到酒味,就要吐!”

“那更好,一辈子不喝了,才好呐!”

“那,哪成啊!”八爷说道:“大老爷们,不喝酒,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啊,五嫂,快,放桌子!”

“唉,”­奶­­奶­叹了口气,搬来了饭桌:“真拿你没办法!”

说完,八爷拿起小酒盅,斟满呛人的白酒,然后啪地一声放在我的面前,同

时,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来,大孙子,少喝一口,透透,就好受多了!”

“­奶­­奶­,”我拽着­奶­­奶­的大手掌,问道:“­奶­­奶­,八爷为什么叫老软大啊,

这名字太可笑了!”

“哦,”­奶­­奶­耐心地解释道:“你八爷很随和,没有脾气,跟谁都大大咧

咧、嘻嘻哈哈,软软乎乎的,所以,人们都叫他老软大!”

“嘿嘿,”听到­奶­­奶­的介绍,八爷冲我微笑道:“嘿嘿,大孙子,喝吧,喝

吧,再喝点吧!”

在八爷慈详的目光中,我端起小酒盅,淡淡地呷了一口,哇——,滴滴白酒

进肚,在二姑结婚宴席上,第一次饮酒时那种无比痛苦的烧灼感,一瞬间,便消

失得无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一种不可言表的、不可名状的兴奋感和欢快感,

那浓烈的酒香,在我的口腔里长久地缭绕着,我转动起血红的舌头,饶有兴致地

吸舔着、回味着,同时,伸出手去再次将斟满白酒的小酒盅端了起来。

“大侄啊,少喝点,别见酒就没命!”老姑以长辈的口吻,煞有介事地训斥

我道:“哼,真是老猫炕上睡,一辈留一辈,老张家的小子,个保个都是大酒

包!”

“没事,”我胸有成竹地回答道:“没事,这算什么啊,往肚子里一倒,不

就完啦!”

“哈哈,”听到我的话,八爷得意地竖起了大姆指:“对,不就是往下灌

吗,下坡,”

“小力子啊,”爷爷裹着棉被,坐在桌旁,他指着痛饮着的八爷,向我介绍

道:“大孙子,你八爷,是我的亲兄弟!”

爷爷简要地讲述道:“早头哇,你的大太爷、二太爷,亲哥们两个,从关内

一路逃荒,最后,定居在辽河边的这片大平原上,开荒种地,娶妻生子,安家立

业,可是,你的大太爷娶了你大太­奶­后,却久久不能生养,急得大太爷望眼欲

穿。而你的二太爷,亦就是我爹,则生了八个儿子,你的爷爷我位列第五。没有

办法,你的大太爷只好又娶了个二房,亦就是你新大太­奶­,可是你的这个新大太

­奶­依然无子也无女,看来,这不是你两个太­奶­的过错,责任完全在你的大太爷身

上。没有办法,你的大太爷就跟你二太爷商量,过继吧。”

“过继?”我打断爷爷的话:“爷爷,什么叫过继啊?”

“就是,就是,”爷爷解释道:“就是你大太爷向你二太爷讨要一个儿子,

为自己养老送终,这就是过继。哥哥向兄弟要个儿子,哪有不给之理,何况我爹

有八个儿子呐,可是,好儿子我爹又舍不得,­干­脆,借这个过继的机会,顺水推

舟,将不务正业、好吃赖作的八儿子过继给了你大太爷。”

“嘿嘿,”听到爷爷的话,八爷嘿嘿笑了起来:“嘿嘿,我不听话,我不学

好,我爹不喜欢我,把我推给了大伯!”

“哼,”­奶­­奶­羡慕道:“老软大,这更好,过继给你大伯,你一个人独享老

张家的一半家产,而我老公公的七个儿子,却只能均分另一半家产。老软大,你

的命可真好啊!”

“嘿嘿,”八爷双手一摊:“一半家产,啥用哇,我现在,连块砖都没有

了!”

“老八啊,你呀,怎么说你啊,才好呐!”爷爷感叹道:“大孙子,你大太

爷故去后,没人管了,你八爷可就成了­精­,吃喝嫖赌,什么都­干­,把房子、地,

都祸害光喽。”

“嘿嘿,”八爷不无自豪地说道:“祸祸光了,这才好呐,否则,解放了,

也得分掉,还得戴上一顶地主的帽子,挨批挨斗,没准,还得挨打呐,嘿嘿,解

放的时候,我刚好输光了所有的房子和地,嘿嘿,”

“大孙子,”爷爷拍了拍八爷的肩膀:“解放前,八路刚来的时候,你八爷

就偷偷地参加了共产党,在城里开了一个饭店,给八路通风报信,”

“嘿嘿,”八爷笑道:“五哥,这可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啊,有一

年,我的同伴冒充一个商人的儿子,结果让国军识破,被大卸八块,脑袋挂在城

门上示众,胳膊、腿扔到护城河里,真惨啊,……”

“老软大,”­奶­­奶­说道:“现在,你行了,当­干­部了,每月的饷钱都不打捆

啊!”

“嘿嘿,”八爷指着肥脑袋说道:“五嫂,这,可都是用脑袋换来的啊!”

“老软大,”­奶­­奶­不屑地说道:“你啊,有多少钱也是白扯,你这一辈子,

总也长不大啊,每月把饷钱领到手的时候,便邀来一群狐朋狗友,喝大酒,不到

喝醉的时候,是不能放下酒盅的,喝醉之后,就晕晕糊糊地跟人家耍大钱,唉,

老软大啊,好钱,你是没少输啊。

“嘿嘿,”八爷摊开双手,做出抓牌及打牌的样子,然后,双手一并:“嘿

嘿,我就是喜欢玩麻将,啊——,十三张牌往眼前一摆,那心里,别提有多敞亮

喽,嘿嘿,”

“哎哟,”三叔走进屋来,看到已经微醉的八爷,笑嘻嘻地说道:“八叔,

喜欢玩,三侄陪你玩玩!”

“嘿嘿,好啊,可是,”八爷有些失望地说道:“哪有麻将牌啊!”

“八叔,”三叔掏出一副扑克牌:“八叔,没有麻将牌,咱们就玩会扑克

吧,老疙瘩啊!”三叔冲着正在院子里劈柴禾的老叔喊道:“先别­干­啦,来,歇

一歇,陪八叔玩一会!”

我产生了尿意,咕咚一声,跳到炕下,匆匆跑出屋子,站在房山墙处,掏出

了小­鸡­­鸡­,三叔与老叔站在我的附近,我隐隐约约地听到三叔对老叔说道:“老

疙瘩啊,八叔又喝得差不多了,咱们好好地合计合计,把他的钱,骗到手!”于

是,三叔与老叔嘀嘀咕咕地咬起了耳朵。

“八叔,”三叔与老叔一同返回屋子里,将扑克牌往桌上一放:“八叔,

来,切磋,切磋!”

“嘿嘿,”八爷放下酒盅,开始抓牌,三叔一边抓牌,一边与老叔眉来眼

去,我呆呆地坐在桌前,热切地目睹着两个叔叔如何将八爷的饷钱骗到手。可

是,让我捧腹的是,几番交手,两个叔叔却被八爷杀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哼,”八爷握着花花绿绿的钞票,得意洋洋地笑道:“小子,别以为你八

叔又喝醉了,跟你八叔玩这个,你们还是­嫩­了点,嘿嘿,服不服?”两个叔叔输

得两手空空,灰溜溜地走出屋子,八爷再次转向我:“大孙子,接着喝,嘿嘿,

八爷最喜欢的事情,还是喝酒!”

“喝,喝,”­奶­­奶­嘟哝道:“老软大,老软大,你啊,你啊,见酒比见老婆

都亲,一喝上酒,不管谁到你家,你都得把人家拽上酒桌,不喝个烂醉,绝不放

人家走,这不,见到小毛孩子,你也是一样,没完没了地喝、喝、喝!”

“嘿嘿,”八爷乐合合地端起了酒盅:“大孙子,嘿嘿,来,喝,喝!”

就这样,爱酒如命的八爷,一通神喝胡灌之后,非常得意地将我这个|­乳­臭未

­干­的小毛孩子,灌到另外一个世界。

……

(十八)

“唉,这个三冤家!”­奶­­奶­背着我,一边走一边嘀咕道:“这个三冤家啊,

这趟出去,一走,就是半个多月,眼瞅着天气一天比一天地凉下来了,可是,他

还是不回来,也不知道现在哪里,唉,有一个孩子,就得­操­一份心啊!”

“­奶­­奶­,”我依靠在­奶­­奶­的脊背上,问道:“­奶­­奶­,今天,咱们去谁家串门

啊?”

“今天,不是去串门!”­奶­­奶­认真地说道:“­奶­­奶­算个命去,”

“又算命啊,­奶­­奶­,我好烦那个瞎子啊!”

“哎哟,到了,”­奶­­奶­一转身,又将我背进算命瞎子那异味充溢的屋子里:

“先生,近来可好哟!”

“哦,”瞎子正无所事事地摆弄着一对亮晶晶的大铁球,听到­奶­­奶­的话,非

常客气地抬起脑袋,我再度看到那双没有眼珠的白眼眶:“哦,哦,你好,老张

太太!”

“先生,”­奶­­奶­将我放到土炕上,呼呼喘息着说道:“唉,又来麻烦你啦,

我三儿子,出去半个多月了,可是,连个音信也没有,也不知道现在什么地方,

是死是活!”

“别着心,别上火,老张太太,把你三儿子的生日时辰告诉我,我给你掐算

掐算!”

­奶­­奶­报过三叔的生日时辰,瞎子将铁球放到身旁的破毡帽里,然后,一本正

经地扳起了手指头,嘴巴不停地嘟哝着我一个字也听不懂的外星话:“哦,

哦,……”

“先生,怎么样,”­奶­­奶­焦燥不安地问道:“我这个三冤家,不会有什么事

吧?”

“没,没,”瞎子像模像样地摇摇头:“没什么大事,”

“哦,”­奶­­奶­长吁了一口气:“这就好,”

“不过,”瞎子抬起了脑袋:“他有点小麻烦,”

“啊,”­奶­­奶­再度焦虑起来:“先生,他,有什么小麻烦啊?”

“事不大,买卖上的事,”

“那,他,现在哪呢?”

“嗯,这个,”瞎子思忖一番,然后说道:“在四框里!”

“四框?”­奶­­奶­茫然地问道:“什么是四框啊?”

“嗨,”瞎子咧嘴笑道:“老张太太,这个还不明白,四框是什么,房子

呗,不过,这是监狱的房子!”

“啊——,”­奶­­奶­闻言,顿时目瞪口呆:“这个三冤家,这个生疔玩意,这

又惹了什么祸,咋又进监狱了?”

“别着急,”瞎子真诚地安慰道:“事不大,过些日子,就会回来的!”

“唉,”­奶­­奶­无奈地叹息一声,无­精­打采地背起我,愁苦着脸与瞎子草草道

了别。

听到­奶­­奶­的讲述,­奶­­奶­一家人全都陷入了苦闷之中,一连数日,­奶­­奶­的家中

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阴­云,三婶抱着吃­奶­的婴孩,终日以泪洗面。

“三叔,”一个冷风嗖嗖的­阴­天,我正在院子里与老姑玩耍,突然看到三叔

破衣烂衫地走进院子里,我兴冲冲地嚷嚷起来:“三叔,三叔,­奶­­奶­,三叔回来

了!”

“哎呀,”听到我的喊叫声,­奶­­奶­一家人全部拥出房门,即惊喜又苦涩地将

三叔迎进屋子里,­奶­­奶­抹着伤心的泪水问三叔道:“三冤家,这趟又栽了吧!”

“嗨,”三叔则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妈——,没事的,我倒腾点铜,给翻

出来了,拘了十五天!”

“唉,三冤家,你还没吃饭吧,芳子,赶快烧火!”

“啊——,”望着眼前热喷喷的玉米锅贴,刚刚洗漱完的三叔眼前一亮,他

抓起一块玉米饼,深有感触地嘀咕道:“这半个月,没吃上一顿饱饭,我的眼睛

都快饿绿了!”

三叔咔哧咬掉半块玉米饼,然后,一边咀嚼着,一边掐了掐我的小脸蛋:

“大侄啊,这拘留所,真不是他妈人呆的地方啊,好几十个人,挤在一间大房子

里,吃喝拉撒,全在里面,又脏又臭,天天喝咸菜汤,一顿饭只给一个窝窝头,

唉,这能他妈的吃饱吗。有一天,号子里死一个犯人,管事的嚷嚷道:谁把这个

死人抬出去,吃饭的时候,就多分给他一个窝窝头!豁,大家一听,都举起了

手,争着抢着,要去抬死人,嘿嘿,平时,谁­干­这个啊,都是饿的啊,为了多吃

一个窝窝头,让­干­什么都行!”

“三叔,”我冲着三叔央求道:“吃完饭,你给我讲西游记吧!”

“嗬嗬,”三叔笑道:“西游记,还西游记呐,三叔这趟冒险,比西游记还

要热闹呐,等三叔吃饱了,慢慢讲给你听!”

“爹!”老姑指着窗外,对爷爷说道:“你看,谁回来了?”

“哦,”爷爷扒着窗户一看,自言自语道:“小二,小二怎么又跑回来

了?”

“嘿,”­奶­­奶­惊叹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的儿子怎么一个接着一个地往

回跑哇!”

“爹,”一个身材细高,体质枯瘦的男人,愁眉苦脸地走进屋子里,在他的

身后,尾随着一个抱着婴孩、身材非常矮小、肤­色­黑沉的女人,一进门,高个男

人冲着爷爷恭恭敬敬地问候道:“爹,你的身材挺好啊?”

“哼,”爷爷用鼻孔哼哼道:“还行,我还没死,小二,你不好好地工作,

这么老远的,总往回跑啥个啊?”

“爹,”瘦高男人突然双腿一软,咕咚一声,跪在炕前:“爹,我不想­干­

了,我实在受不了啦,我的胃病又犯了!”

“他是谁啊?”我悄悄地问老姑道,老姑将小嘴俯在我的耳朵上:“我二

哥,也就是你二叔!”

“那个抱小孩的女人呐?”

“我二嫂啊,你应该叫二婶!”

“你,你,”爷爷毫不客气地教训起跪在地上的二叔:“你,你,你还能­干­

什么,受不了啦,那,别人是怎么受的啊?嗯,”

“老头子,”­奶­­奶­chā言道:“二冤家自小就有胃病,吃不了米饭,只能吃馒

头,那个穷地方,听说没有馒头,全是米饭,二冤家的确受不了哇,不­干­,就不

­干­吧,如果总是这样忍下去,没准得病死在那个穷地方!”

“唉,”爷爷仰面叹息道:“没有一个给我省心的,这不,这个三小子,好

好的工作也不­干­了,整天的到处乱跑,隔三差五地就被扔进拘留所里,享几天清

福。唉,二小子,好好的工作,你不­干­,那,以后,你靠什么活啊,啊?你已经

有家人,你不工作,老婆孩子靠谁养啊!”

“爹,”二叔坚定地说道:“我去生产队­干­活,反正,说死,我也不回那个

鬼地方去了!”

“老姑,”我继续问老姑道:“二叔在什么地方工作啊?”

“水城,”老姑认真地答道:“以前,我二哥在钢铁厂工作,后来,不知为

什么,当兵去了,复员后,工厂搬走了,听说是搬到了水城,工人也搬了过去,

我二哥就是其中一个,也跟着工厂去了水城。啊,水城,好远好远啊,听二哥

说,得坐三天三宿的火车呐。大侄,”老姑指着二婶继续说道:“你看看,你二

婶,长得好玩不好玩啊?”

“不好玩,”我回答道:“好丑啊,长得太矮了,­干­瘦­干­瘦的!跟老姑比,

可差得远了!”

“嘻嘻,”听到我的评价,老姑顿时喜形于­色­:“大侄,老姑好看么?”

“好看,”我非常卖力地讨好道:“好看,好看,老姑长得特好看!”

“嘻嘻,”老姑得意忘形地亲了我一口:“大侄,你知道么,你二婶不是咱

们这个地方的人!”

“那,她是哪的人啊?”

“水城,并且,不是汉族!”

“什么族的?”

“苗族,刚娶二嫂的时候,我们都叫她苗子,她一听,就生气了,结果,我

爹不让大伙这么叫,我们就谁也不敢再叫她苗子了!”

“快点起来吧,”­奶­­奶­心痛地拽扯着二叔:“二冤家,快点起来吧,你爹虽

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那意思,已经同意你不再回那个穷地方工作去啦!快点起

来,跟三冤家一起吃饭去!还有,二媳­妇­,快点上炕啊,把孩子松开,哦哟,看

把孩子捂的,都上不来气喽!”

“哎哟,”噙着满眼泪水的二叔突然看到了我:“这,不是陆陆么,大侄

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嗨,”­奶­­奶­打断二叔的话:“他不叫陆陆了,那个名字不好,让我给改

了,以后,他叫小力!”

“啊——,小力,好,好,”二叔伸出细长的大手,轻轻地按在我的小手

上:“啊——,几年没见,我的大侄,已经长这么大了,真是有苗不愁长啊!

来,”二哥冲着端坐在土炕上的二婶嚷嚷道:“你过来,认识认识,这是我大哥

的儿子,叫陆陆,不,不,已经改名了,叫小力,小力啊!”二叔抬起下巴,冲

着正欲解衣哺|­乳­婴孩的二婶说道:“她是你二婶,苗族!”

“嘻——,”娇小的苗族二婶冲我和和气气地点了点头,我怔怔地望着她,

一对小­色­眼死死地盯在她那平展的胸部,好­色­的我,非常想欣赏一番这位苗族二

婶的­奶­子,看看苗族女人的­奶­子到底是何种尊容。让我遣憾的是,在我目光长久

的注视之下,苗族二婶有些难为情起来,她悄悄地低下头去,迟迟不肯解开衣

襟。

“唉,他妈的,”二叔与三叔闲聊起来,二叔一边咀着玉米饼,一边喋喋不

休地给三叔讲述着那个令他非常讨厌的地方。

“唉,那个穷地方啊!真是天无三日晴,地无三里平,人无三两银啊,放眼

望去,到处是山,低头看是山,抬头看还是山,山连着山,没有头也没有尾,汽

车在山里绕过来再绕过去,绕了几个小时,你再往下一看,好么,几个小时,才

绕到半山腰,然后还得往山下绕,绕啊,绕啊,不很远的地方,一绕就是一整

天。

山坡上有一小块一小块巴掌那么大的平地,这在咱们东北,根本没人看得上

眼,都懒得去撒种子。可是,在当地,这就是耕地啦,上面稀稀拉拉地种着苞

米,东倒西歪,高矮不齐。获的时候,必须得爬上山坡把成熟的苞米摘下放到

身后的背篓里,就这样,一点一点地把苞米背到公路边,再装上板车用人拉回家

里去。

当地人住的房子就别提有多惨啦,登上竹梯子,东摇西晃,乎扇乎扇的像是

马上就要倒塌,我可真怕掉下去啊。站在屋里抬头能看到星星。窗户没有玻璃全

都钉着竹条,像是监狱,屋子里湿乎乎的,到处是一股股霉烂味。夏天走进厕

所,大白蛆爬得满地都是,白乎乎一片,恶心死人啦。

那个地方的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长得那么地黑、那么地瘦,你再

看看咱东北的大姑娘,多漂亮,白里透红,细皮­嫩­­肉­的。那个地方苗族人多,穿

得古里古气的,自己还觉得挺美呢!他们男的和女的对山歌,对上了就到一起睡

觉,完事各自回家。第二年还来到老地方相见,如果女的没有抱来孩子,男的就

不承认这女的是他的媳­妇­,他又与别的姑娘对山歌去啦。……”

“二叔,”我突然问道:“你跟二婶对山歌了么?”

“去,去,去,这小子!”

“哈——,哈——,哈——,”

满屋子的人,顿然轰堂大笑起来,我的苗族二婶绯红着脸,再度低垂下头

去。

“大侄,”夜晚,我与老姑同被而眠,我正心满意足地摆弄着老姑的小便,

老姑挪动一下身体,舒展一下细腿,以方便我的抠chā,老姑轻声地哼哼一阵,突

然,她转过脸来,悄悄对我说道:“大侄,你敢不敢喊你二婶叫苗子?”

“敢,”听到老姑带着怂恿的话语,我打赌似地答道:“敢,”

“那,你到是喊啊,嘻嘻,”

“苗子——,苗子——,”我放开老姑的小便,将头探出被角,冲着二叔与

二婶睡觉的外间屋,纵声嚷嚷起来:“苗子——,给我舀碗水喝!”

“这小子,嘿嘿,”土炕尽头的爷爷教训道:“大孙子,不许胡闹,怎么能

这样叫二婶呐,太没礼貌了!”

……

(十九)

哗啦一声,黑暗之中,房门被人轻轻地推开,我循声望去,身材矮小的二

婶,穿着薄薄的衬衣和衬裤,手里拎着盛满清水的木瓣,笑吟吟地向我走来,我

感到极难为情,嗖地溜进被窝里,脑袋瓜咕咚一下,撞到老姑白­嫩­的细腿上。

“大侄,”二婶站在炕沿,­操­着生硬的普通话:“喝水啊!”

“哦,谢谢,谢谢二婶!”听到二婶真诚的话语,我不得不钻出被窝,红着

脸,接过湿淋淋的木瓣,咕咚咽了一口,然后,将木瓣推回二婶的手中:“喝完

了,不喝了,”

“喝好喽,那,睡觉吧!”

二婶款款走出屋子,黑暗之中,老姑冲我顽皮地嘿嘿笑着,我扭过头去,一

把拽住老姑的­嫩­腿,不怀好意地掐拧一下:“都怨你,都怨你!”

“哎哟,大侄,轻点掐哦,好痛啊,”

“你们两个别闹喽,”­奶­­奶­嘀咕道:“睡觉吧,快点睡觉吧!”

“……”

二叔和三叔相继回来,爷爷的家里顿时热闹起来,每天吃饭的时候,二叔和

三叔便海阔天空地谈古论今,可是,所谈的论调却是格格不入,我发现这样一个

可笑的情况,二叔阅读的书与三叔所阅读的书截然不同。

二叔喜欢阅读名人们的回忆录,而三叔则热衷于古代演义类的书籍,诸如三

国、水浒、三言二拍等等,如此一来,两人对历史的看法,便产生了鲜明的矛

盾。三叔非常可笑地以演义为正史,而二叔却不屑地反驳他,两人时常争得口沫

横飞,面红耳赤,最后,不欢而散。

“哼哼,”望着二叔和三叔再次争吵起来,老叔冷笑道:“这两个伟大的历

史学家啊,各讲各的理,谁也不服谁,谁也说不过谁!”

二叔和三叔所谈论的事情,老叔一点也不感兴趣,他从来不参与二叔和三叔

的争执。老叔只阅读一本书:《十万个为什么》,并且,每读完一段后,便要身

体力行地实验一番,老叔有一个令人非常骄傲的小木箱,里面装满了小锤子、小

镊子、小剪刀、小电池、电线等等什物。

“你老叔什么玩意都想摆弄摆弄,”爷爷对我说道:“家里的东西,没有他

不敢动弹的,”爷爷指着桌上那台早已哑巴的音机说道:“这台音机,是土

改的时候,分到的,你老叔看完书,就摆弄起来,结果,摆弄坏了,再也不出声

了,他也不再摆弄了!”

“妈——,爹——,二哥、三哥、老哥,”正在院子里­干­活的老姑兴冲冲地

跑进屋来:“妈——,我哥和我嫂子,还有冬冬,都回来了!”

“啊——”众人一听,呼地站起身来,纷纷寻找自己的鞋子,而两位伟大的

历史学家:二叔和三叔立刻停止了激烈的争吵,兴奋不已地跑出屋子:“哥!”

“妈妈,”我一头扑到妈妈凉气袭人的胸怀里,妈妈则激动不已地抚摸着我

的小脑袋瓜,突然,她蹲下身来,凉冰冰的面庞紧紧地贴到我的脸蛋上:“大儿

子,想没想妈妈啊?”

“想,”我幸福地依在妈妈的怀里:“妈妈,我好想你!”

“哦哟,”妈妈重重地亲了我一下,然后,美滋滋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鞭

炮:“大儿子,你看,这是什么?”

“鞭炮,妈妈,太好了,快给我!”

“大儿子,妈妈知道你最喜欢放鞭炮,一下火车,妈妈就给你买了一包,

呶,”

“谢谢妈妈,”我接过鞭炮,啪地亲了妈妈一口,然后,嗖地飞到屋外。

“爹,”爸爸紧紧地握着爷爷的枯手:“爹,你又犯病了!爹,你瘦多

了!”

“唉,”爷爷有气无力地唉息道:“大小子,你爹活不了几天喽,这个年能

不能过去,都是个问题啊!”

“爹,别说那些伤心话,爹,你看!”爸爸拉开沉重的旅行袋,掏出一块硬

梆梆的东西,爸爸轻轻地剥开牛皮纸:“爹,你看,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牛­肉­,是

单位分的,我特意给你带回来了!”

“唉,大小子,你爹现在什么也吃不下去喽!”

“爹,”放下牛­肉­,爸爸继续掏弄着旅行袋:“爹,这是白糖,这是茶叶,

还有,这是罐头,这,”

“嗨,”爷爷皱着眉头摆了摆手:“大小子,都拿一边去吧,你爹现在什么

也吃不了喽!”

“叭——”我点燃一枚鞭炮,嗖地抛向毫无防备的大黄狗,汪——,大黄狗

惊赅地狂吠一声,头也不回地逃出院子,我正欲追赶,大黑猪哼哼叽叽地迎面走

来,望着他那可笑的憨态,我突然想张嘎的故事,于是,我走到大黑猪的身后,

轻轻地拽住它那短小的尾巴。

哽——,大黑猪不耐烦地扭了扭又肥又圆的大pi股,同时,加快了步伐,企

图摆脱开我的纠缠,我哪里肯依,手脚并用,将大黑猪赶到墙角处,然后,我蹲

下身来,非常友好地抓挠起大黑猪的黑毛来。

哽——,大黑猪渐渐地感觉到被人抓痒是件很舒服的事情,它不再躲避我,

默默地站立着,享受着我的抓挠,我手掌移动到它的腹下,更加卖力地抓挠起

来。

咕咚——,大黑猪索­性­翻身倒地,腹部高高隆起,任由我肆意抓挠,同时,

非常幸福地哼哼着:哽——,哽——,哽——,我一边继续给大黑猪抓痒,一边

偷偷地将鞭炮绑系在大黑猪的尾巴上,大黑猪毫无察觉,闭着眼睛不停地哼哼

着,我暗暗发笑,哧啦一声,悄悄地划燃了火柴杆。

叭——,叭——,叭——,叭——,……

成串的鞭炮,在大黑猪的pi股后面,叭——,叭——地爆响起来,串起浓浓

烟雾,大黑猪被这爆豆般的炸裂声搞得晕头转向,呼地站起身来,不分东西,也

不辨南北,拖着噼叭作响的鞭炮,满院子横冲直撞。

“哈,哈,哈,”

“这小子!”

“这个淘气包,都淘出花花来啦!”

“……”

“嗯,”望着惊慌失措地狂奔乱跑的大黑猪,爸爸叉着双手,对几位叔叔说

道:“这家伙可真肥啊,我看它也长到时候啦,该杀了,嘿嘿,今年的春节,可

有­肉­吃喽!明天,把杀猪匠卢清海找来,让他帮咱们把猪杀喽!”

“不行,”老叔摇摇头:“哥,上面有了新规定,无论是生产队的猪,还是

社员家里的猪,都得卖给采购站,没有上面的批准,社员是不能擅自杀猪的,否

则,严厉处罚!”

“哼,”三叔骂骂咧咧地说道:“净他妈的扯蛋,社员好不容易养肥的猪,

卖给采购站,给的那几个钱,还不够成本呐,上面真是想着法子欺侮咱老百姓

啊!”

“嗯,”二叔嘀咕道:“现在是困难时期,一切紧俏商品,都是国家统购统

销的,猪­肉­更缺,当然得由国家统一购喽!”

“哼,”爸爸坚持道:“绝对不能卖给采购站,咱爹养的这头猪,我可知

道,都是他天天打猪草,一点一点喂起来的,上面不让杀,咱们就偷偷地杀,老

三,你去找卢清海!”

“哥,”三叔去了一会,又转回院子里,对爸爸说道:“卢清海他不敢来,

怕被处分!”

“哼,”爸爸闻言,大手一挥:“他不敢杀,那,咱们自己杀!”

“大小子,”看到爸爸领着几个弟弟,屋里屋外,又是磨刀、又是洗盆、又

是找绳地忙碌着,躺在土炕上的爷爷告诫道:“大小子,官家不让杀,你就别杀

了,得惹出乱子来啊!”

“爹,没事,”爸爸一边磨刀一边说道:“你放心吧,我们已经研究好了,

后半夜的时候,才动手呐!”

“可是,”爷爷不安地嘀咕道:“半夜的时候,大家都睡觉了,外面很静很

静的,你们杀猪,猪一叫唤,不得让别人听到?人家不得举报咱?”

“爹,”爸爸答道:“我们不在外面杀,我们把猪赶到屋子里,然后,趁它

不注意,狠狠地给它一镐把,把它打昏,不等他叫唤,就给它一刀,”

“哦,杀猪喽,杀猪喽!”听到爸爸的话,我乐得直啪小手:“杀猪喽,杀

猪喽,……”

可是,爸爸和叔叔们必须等到人们都睡熟的后半夜,才敢动手杀猪,我与妈

妈亲热地相拥在被窝里,我反复地叮嘱着妈妈:“妈妈,如果我睡着了,杀猪的

时候,你可一定要喊醒我哦!”

“好的,”妈妈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蛋,我将手伸进妈妈的胸脯,­色­迷迷地

拽住那对久违的酥|­乳­。

“嘻嘻,喂,”我握着妈妈的酥|­乳­,美滋滋地冲老姑笑道:“老姑,你看,

妈妈的咂咂多大啊!”

“哼,”老姑非常让我失望地转过身去,她轻轻地哼哼一声,然后,用被角

将脑袋紧紧地包裹住。

唉,老姑又生我的气啦!自从妈妈走进屋子里,我便无比幸福地与妈妈厮守

在一起,因过度兴奋,我完全忘记了老姑的存在,我冷落了老姑,这不,老姑正

跟我沤气呐。

说句良心话,老姑很喜欢,很爱我,同时,这种喜欢,这种爱,是非常排他

的,甚至是不允许别的女人来分享的。为了我,老姑与小蒿子扯破了脸皮,她指

着小蒿子的面庞,丝毫不念及自己的长辈身份:“哼,小­骚­bi,以后,你别来我

家玩!”

“咦——,咦——,”小蒿子可怜巴巴地哭涕起来,­奶­­奶­虎着脸冲老姑吼

道:“菊子,你瞅你,哪像个老姨的样子啊!”

“老姑,”我一只手握着妈妈的酥|­乳­,另一只手悄悄地探进老姑的被窝:

“老姑,老姑,老姑好,老姑好!”

“去,去,好烦!”老姑扭动着娇巧的身体,拼命地抵挡着我的抓挠,我心

有不甘,正欲钻进老姑的被窝里,好好地安慰一番醋气大发的老姑,妈妈却死死

地搂住我:“大儿子,别乱动,半年多没有见到妈妈啦,来,让妈妈好希罕希罕

你!”

说完,妈妈捧住我的脸蛋,不容分说地亲吻起来,那臊热的,混杂着淡淡香

脂味的口液,成片成片地漫浸在我的两腮上,同时,从妈妈的喉咙里,传来一阵

阵咕噜咕噜的响声,似乎在吞咽些什么,我悄悄地睁开眼睛,发现妈妈在不停地

吞咽着自己那滚滚的口液。

我特别注意到,每当妈妈张开小嘴,狂热地亲吻一下我的面庞,便会从嘴角

处,涌出一丝丝粘稠的口液,并且,妈妈的面颊异常燥红,热辣辣的珠­唇­贪婪地

啃咬着我的面庞,那份投入,那份幸福,仿佛在咀嚼着一块块鲜­嫩­的细­肉­。

“好甜啊,”妈妈自言自语道:“小孩的­肉­皮,不但细­嫩­,还很甜、很甜

的,哇,好­嫩­的小脸蛋哦,妈妈怎么总也希罕不够呐,啊,大儿子,妈妈真恨不

得一口把你吞进肚子里!”

望着妈妈那痴迷迷的神态,我一边享受着妈妈幸福的爱抚,一边思索着妈妈

对姐姐的冷淡。姐姐一个人,孤零零地蜷缩在炕梢。除了爷爷和­奶­­奶­,叔叔和姑

姑们很少有过对姐姐真诚的关怀和爱怜,在他们的心目中,姐姐是无足轻重,这

不为别的,只因为姐姐是女孩,没有小­鸡­­鸡­。

突然,妈妈将手伸进我的胯间,一把拽住我的小­鸡­­鸡­:“哎哟,半年没看

到,我宝贝儿子的小­鸡­­鸡­又长了,嘻嘻,”

“嘿嘿,妈妈,你看,”我一脚蹬开棉被,小pi股往上一挺,得意洋洋地向

妈妈炫耀着又长大一些的小­鸡­­鸡­:“你看,你看,我的­鸡­­鸡­又长了!”

“别闹,”妈妈帮我盖住了棉被:“天太冷,小心感冒啊!”

“哦,”我一头扑进妈妈的酥胸里,双手搂着妈妈的脊背,在空前的软绵和

微热之中,慢慢地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

(二十)

“大黑猪,过来,”我站在院子里,冲着憨愚可爱的大黑猪摆了摆手,嘿

嘿,出乎我的意料,如果是在往常,大黑猪一听到我的喊声,一看到我的影子,

便会不顾一切地溜之乎也,或是逃之夭夭。而今天,大黑猪却非常意外地向我走

来,粗硕的大鼻子哽叽哽叽地嗅拱着我的裤腿,无拘无束地与我亲热着。

我蹲下身去,手掌轻柔地抚摸着大黑猪毛茸茸、肥实实的脑门,反复地摆弄

着那对摇来晃去的大耳朵。大黑猪抬起头来,湿乎乎的大鼻子顽皮地拱顶着我的

手膊,两个大鼻孔喷­射­着呛人的­骚­气。我顺手掏出一块小饼­干­,大黑猪眼睛一

亮,大嘴一张,一口吞将进去,一对圆滚滚的大眼睛充满感激地望着我,大嘴巴

美滋滋地咀嚼着,发出清脆的嘎嘎声。

“哽——,哽——,哽——,”

突然,爸爸带领着叔叔们,或是拎着赅人的大镐把,或是掐着粗硕的大麻

绳,或是­操­着寒光闪闪的大尖刀,凶神恶煞地将大黑猪围拢住,爸爸粗野地踢着

大黑猪:“走,快走,”

“快,”三叔用粗麻绳抽着大黑猪:“别磨蹭,快走!”

“哽——,哽——,哽——,”

大黑猪似乎预感到厄运即将来临,生命危在瞬息之间,它心有不甘,绝望之

下,冲我瞪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哽——,哽——,哽——,”

从大黑猪那充满乞求的目光里,从大黑猪那一声紧似一声的哀鸣中,我突然

良心发现,我呼地站起身来,一把拽住三叔:“三叔,别打它了,别杀它了,它

太可怜了,”

“大侄,”三叔不耐烦地推开我:“大人的事,小孩子少凑热闹,一边玩

去!”

“不,”我坚持道:“我要跟大黑猪玩,不要杀了大黑猪,我喜欢大黑

猪!”

“哽——,哽——,哽——,”

“……”

任凭我磨破了嘴皮,爸爸和叔叔们丝毫不为所动,更加粗暴地对待着大黑

猪,大黑猪绝望地哀吼着,我猛一抬头,只见粗硕的大镐把无情地从天而降,直

挺挺地砸在大黑猪那刚刚被我抚摸过的、毛茸茸的脑门上,只听咔嚓一声,大黑

猪哼哼一下,咕咚一下,栽倒在地。

“妈——,妈——”我惊赅地坐起身来,浑身冒出一滚滚冷汗:“妈——,

妈——,”

“哎哟,儿子,”妈妈挪了挪身子:“儿子,又睡毛了!”

“大黑猪,大黑猪!”

我抓过衣服,胡乱套到身上,晕头转向地跳下土炕:“大黑猪,大黑猪!”

我呆呆地站立在屋子中央,从房门的玻璃窗上,映­射­来昏暗的微光,我循着

昏光摸到房门处,哗啦一声,推开了房门,哇,老天爷,这是怎么回事。厨间里

水雾弥漫,爸爸和叔叔们一身狼籍,吹胡子瞪眼睛地忙碌着,数个身影在雾气中

可怕地晃动着,酷似一群魔鬼在跳狂欢舞。我还没回过神来,一股股腥臭的气味

立刻扑面而来,差点没把我窒息倒地。

“哎哟,”身旁传来­奶­­奶­亲切的话语:“大孙子,你过来­干­啥啊,这里又脏

又臭,快进屋去!”

透过滚滚水雾,我看到­奶­­奶­蹲在灶台旁,两只挂满血污的脏手拎着白森森的

猪肠子,面前的地下,堆积着一滩臭气薰天的猪粪,我不得不捂住鼻孔。

水雾渐渐散开来,可怜的大黑猪早已命归黄泉,被叔叔们无情地劈成两块红

通通的­肉­拌,僵挺挺地横陈在肮脏不堪的木板上,血淋淋的猪头随意地抛弃在屋

地中央,猪手、猪内脏扔得到处都是。我淌着污血横流的地板,走到猪头前,望

着血­肉­模糊的猪头,我心头一酸,情不自禁地为大黑猪伤感起来:“唉,大黑

猪,你真是太可怜啦,你再也不能跟我玩啦。”

“哼哼,他妈的,”三叔嘟哝道:“这小子,总是他妈的多愁善感,跟个大

黑猪,也能处出感情来,可到是的,”

“唉,谁说不是呐!”­奶­­奶­深有同感地说道:“这头大黑猪,我和你爹整整

伺候了一年多,冷丁杀了,真还有点不是滋味呐,唉,”说着,说着,­奶­­奶­竟然

滚出滴滴真诚的老泪,她抬起胳膊肘,草草地抹了抹泪水,然后,继续洗涤猪肠

子。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开门,开门,快开门!”

突然,房门梆梆梆地响动起来,大家的心立刻悬到了嗓子眼,彼此间默默无

言地对视着,手中的活计全部都停顿下来。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开门,开门,快开门,我们是镇政府的!”

“完了,”三叔绝望地嘀咕一声:“完了,一定是有人举报,镇政府来人

了!”

“唉,”­奶­­奶­无奈地拉开门栓,几个神­色­木然的男人推门而入,脸上的臭­肉­

活像是刚刚被杀死的那头大黑猪,一动也不动,显露出可怕的油脂光。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身着制服的男人指着白森森的猪­肉­拌,表情严厉的

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爸爸和几个叔叔还有­奶­­奶­登时哑言,不知如何作答,制服男人

语气更加严厉:“你们知不知道政府的­精­神?私自杀猪是违法行为!”

“哎呀,哎呀,”病卧在土炕上的爷爷,早已吓得面如土­色­,他用尽所有的

气力,艰难地爬起身来,走到炕下,冲着那几个人哀求着:“哎呀,各位领导,

首长,这几个孩子年轻,不懂党的政策,是我没有教育好他们。是我的不是,是

我的不是,要处理就处理我吧,你们认为应该怎么处理合适,就怎么处理好啦!

这事与他们无关,是我让他们­干­的!”

“你是四队的会计吧?”一个大块头,一个身着蓝­色­中山装的、四十多岁的

男人问爷爷道:“去年,镇政府开大会时,我见过你!”

“对对,我是在生活队做了几年会计工作,如今有病,再也不能为党、为人

民工作啦!”

“这样吧,既然你多多少少也算是政府里面的人,你看我们这么处理怎么

样?”

“怎么都行,怎么都行!”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掏出一个长条本子,非常潦草地写了几行字,然后,哗

啦一声撕下来,递到爷爷的手上:“老爷子,这是据,后天,拿着这张据,

到采购站取猪­肉­钱。”

“谢谢,”爷爷诚慌诚恐地接过纸条子:“谢谢,谢谢政府的照顾,谢谢党

的关怀!”

“老爷子!”制服男人冷冰冰地说道:“我们就不处罚你们啦,我们知道你

们家生活困难,儿女很多,你又常年有病,这件事,特殊照顾照顾你们!如果按

照上面的政策规定,私下杀猪,猪­肉­全部没,不但分文不给,还得处以经济罚

款!”

“谢谢!谢谢!”爷爷点头如捣蒜。

“好啦,小李,去找辆马车,赶快把猪­肉­拉走!”

“唉,”被称谓小李的,刚才给爷爷开据的年轻闻言,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大半夜的,上哪弄车去呢?”

那几个人嘀嘀咕咕地走出屋子,顶着朦朦的夜幕,去找马车拉猪­肉­,三叔抓

过爷爷手中的纸条子,他粗略地瞅了瞅:“哎哟,他妈的,就给这几个钱啊,

这,还不够饲料钱呐,真他妈的能熊老百姓啊,可到是的!”

“哼,”爸爸不甘心自家辛辛苦苦喂大的肥猪,就这么被镇政府以极其低廉

的价格“购!”而去,他重新拎起屠刀,试图从猪­肉­拌上割块­肉­,爷爷见状,

急忙制止:“大小子啊,你就别再给我捅篓子啦!”

爸爸只好放下屠刀,爷爷疲惫地闭上眼睛,叹息起来。见爷爷走回屋子里,

重新爬回到土炕上,爸爸悄悄地拎起杀猪刀,偷偷地在猪脖子的部位割下一块

­肉­,默默地递到三叔的手里,示意他赶快将猪­肉­藏匿起来。

抱病的爷爷数百天如一日地去辽河边打猪草,­精­心饲养大的肥猪,到头来,

仅得到一块不足二市斤的猪­肉­,­奶­­奶­含着眼泪用这块仅有的猪­肉­给一家老小包了

一顿饺子。

“吃饭吧,”­奶­­奶­抹了一把伤心的泪水,催促着大家:“快吃饭吧,趁热吃

吧!”

大家无­精­打采地坐到饭桌旁,妈妈拉着我的手也坐到饭桌前,­奶­­奶­将碗筷推

到妈妈的面前,妈妈却极其冷漠地摇了摇头:“不,我不用这个!”说着,妈妈

从她的皮包里,掏出两只­精­致的瓷碗以及两对亮闪闪的筷子:“老张,给我涮一

涮!”

爸爸接过妈妈的碗筷,走到厨间,舀来清水,卖力地洗涤起来,当爸爸将洗

好的碗筷送还到妈妈手上时,妈妈又掏出洁白的小手绢,反复地擦拭着,然后,

放到我的面前:“儿子,吃饭要讲卫生,不然,会得病的!”

“哼哼,”二叔向妈妈投去不屑的目光:“我嫂子啥时候学得这么讲究啦,

进城了,住楼了,就变成贵人喽!”

“是啊,”三叔附合道:“咱老农民,大老粗,什么也不懂,可是,该怎么

吃,就怎么吃,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嘘,”老姑悄声嘀咕道:“有啥不了起的啊,不就是在城里多呆几天,想

当初,你不也是从俺们这疙瘩出去的么!嘘嘘嘘,”

对于叔叔们的讥讽和嘲弄,妈妈则视而不见,若无其事地品尝着香喷喷、热

滚滚的猪­肉­蒸饺,一边咀嚼着,还一边认真地品评着:“这­肉­馅太淡了,油放少

了!”

“嘿嘿,”老叔冷笑道:“还嫌少,有油放就算不错喽!”

吃完饺子,妈妈亲自下厨洗涤自己的碗筷,然后,小心奕奕地塞回到皮包

里,接着,她又拎着换下来的脏衣服,走到灶台前:“哎哟,”望着黑乎乎的大

铁锅,妈妈皱起了眉头:“这,尽是油,烧出来的热水,能洗衣服啊!”

妈妈转过身去,看到一只洗脸盆,她舀满一盆清水,放到大黑锅上,然后,

便准备点火烧水,可是,妈妈什么也寻找不到,在灶台前漫无目标地转来转去:

“嗯,火柴呐?”

“哦,”­奶­­奶­闻言,急忙走过来,掏出一盒火柴:“你要取灯哟,在这

呐!”

“嘿嘿,”听到­奶­­奶­的话,我顿时笑出了声:“取灯,取灯,­奶­­奶­,火柴为

什么叫取灯啊?”

“哦,”­奶­­奶­心不在焉地答道:“不知道,俺们这疙瘩,都这么叫,”看到

妈妈笨手笨脚地划擦着火柴,­奶­­奶­接了过去:“来吧,我给你烧水吧,”

望着叠放在铁锅上的水盆,­奶­­奶­嘀咕道:“这,哪有这么烧水的啊,这,得

多少柴禾啊!”­奶­­奶­一边嘀咕着,一边拽过大锅盖准备扣在铁锅上,妈妈急忙阻

拦道:“别,别,别扣啊!这锅盖上尽是油,烧水的时候,都得流到清水里,

别,别扣,”

“唉,”听到妈妈的话,­奶­­奶­叹息一声,极不情愿地往灶膛里充塞着珍贵的

柴草,我非常清楚,这些柴草,是­奶­­奶­和老叔拎着铁镐,顶风冒雪,在茫茫的荒

原上,一镐一镐地刨开冰硬的垄沟,取出里面的玉米根茎,再摔打掉上面的附

土,晒­干­之后,用于烧水、煮饭、取暖。平日里,­奶­­奶­用柴禾很是节俭,每顿饭

烧掉多少玉米根茎,都要仔细地盘算一番,而今天,我敢打赌,妈妈洗涤一件衣

服便能轻而一举地耗掉­奶­­奶­一家人,一天所需的柴禾。

放在铁锅上面的水盆终于冒出滚滚热气,妈妈心满意足地将其舀空,然后,

又续上凉水,于是,­奶­­奶­必须继续往灶膛里没完没了填柴禾。

“啪啦!”

妈妈再次舀空洗脸盆里的热水之后,又续满凉水,然后,顺手将自己的脏内

裤扔进刚刚水盆里:“妈——,”我第一次听到妈妈这样称呼­奶­­奶­:“这回,得

多加柴禾,一定要把水烧得滚开滚开的,这样,才能消毒、杀菌!”

“唉,”­奶­­奶­愁苦着脸,叹息起来:“我活了这么大年纪,真没见过这样的

事,在煮饭的锅里,煮裤衩子,唉,……”

夜晚,妈妈突然想要大便,她推开房门,立刻被刺骨的冷风,吹回到屋子

里,她气鼓鼓地推搡着爸爸:“这,这,这么冷的天,我可怎么上厕所啊!”

“那,你说怎么办啊?”爸爸反问道。

“哼,”听到爸爸的话,妈妈没有言语,她转过身去,再走出屋子,来到厨

间,我听到哗啦一声,过了片刻,妈妈终于满意地走回屋子里,喘着均匀的、幸

福的气息,她再次推了推爸爸:“去,把便盆倒掉!”

“啊!”听到妈妈的话,爸爸惊讶地望着妈妈:“怎么,你在厨房里大

便?”

“哼,”妈妈不以为然地爬进被窝:“不在厨房,又能在哪,去外面,能把

pi股冻僵喽!”

“唉,你啊,你啊!”爸爸愁眉苦脸地叹息起来:“你可丢尽人喽!”

……

(二十一)

爸爸携妻带女,大摇大摆地回归故里,我却没有把他装在心上,更是丝毫也

不放在眼里的,然而,­奶­­奶­一家人,则是兴奋异常。原本平静的生活,尤如院子

里的­干­柴垛,被爸爸这棵小火柴稍一触碰,呼哗一下,便熊熊地燃烧起来。

一看到爸爸,爷爷灰土般的枯黄脸,立刻现出了可贵的笑容;­奶­­奶­满含沧桑

的面颊,绽开了幸福的喜悦之­色­;两个伟大的历史学家叔叔,完全放弃了无休无

止的、毫无意义的争执,恭恭敬敬地哥长哥短着;而比我大不了几岁的老姑,身

前身后的围着爸爸团团乱转,像女儿般地跟爸爸撒着娇,让我很是厌恶,可是,

却不妒忌,因为我一点也不喜欢爸爸;只有老叔,永远都是让人捉摸不透地沉默

着。

这还不算,更让我解的是,每天,都有许许多多我从来没有见过面的,更

谈不上认识的人,从四面八方纷纷赶来,热情洋溢地看望我的爸爸和妈妈。还有

我如何努力也搞不清楚的,这些莫名其妙的三亲六故们,都争先恐后地,但却是

非常真诚地邀请爸爸和妈妈前去赴宴。唉,请爸爸赴宴喝酒的人是如此之多,以

至于大家不得不排号等待。

“啊——,”看到爸爸和妈妈今天吃东家,明天喝西家,早晨刚刚吃完,一

边腆着可笑的圆肚子,一边皱着眉头嘀咕着,过一会应该去谁家进午餐。听到爸

爸终日嚷嚷着消化不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二姑结婚以后,二姑父哥们叁个

便彻底地分了家,至于孤寡的老爹,按照当地的习俗,由叁个兄弟轮班伺候,每

家四个月,一年恰好轮满三家,并且美其名曰:“吃联盟会!”,想到此,我深

有感触地嘀咕道:“啊,爸爸,今天,你该到谁家去吃联盟会呐?”

“哈哈,”­奶­­奶­闻言,笑得前仰后合:“这小子,这小子,他是咋想出来的

呐,你爸爸天天有人请,这,跟吃聪盟会有什么刮割啊!”

“嘿嘿,”病重的爷爷爱怜地笑道:“嘿嘿,别看我大孙子岁数小,想法却

很多,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发表一番感想!你们说,我能不喜欢我大孙子吗?”

爸爸每次赴宴,妈妈都要携我同往,每一次赴宴,都是一次不同寻常的经

历,或是快乐的、或是滑稽的、或是尴尬的,但无论是怎样的经历,印象都是深

刻的,只有这一点,是完全相同的。

“哥,”屋子里正嘻嘻哈哈地说笑着,我正思忖着,过一会,爸爸应该去谁

家赴宴,又将会有怎样的经历,二姑悄然走了进来:“哥,今天中午,到我家吃

饭去吧,我都预备好了!”

“可是,”爸爸为难地说道:“今天,原定是去你嫂子家,看望我的老岳父

啊,听说,他得病了,瘫痪了!”

“哥,”二姑面露哭相:“哥,我知道,你坚决反对我的婚事,如果你不愿

意赏脸,俺就不难为你啦!”

“嗨,”爸爸一听,立刻改变了主意:“芳子,咋能这样说话呐,走,走,

哥哥现在就跟你去,走,到你家,喝酒去,”

“哎,”二姑顿时喜形于­色­,一把拉起我的手:“走,大侄,到二姑家吃饭

去,菊子,”二姑冲着老姑点点头:“菊子,一起走哇!”

二姑结婚时的大房子,分家之时,已经变卖掉,兄弟叁各奔东西,二姑父拿

着分得的那点可怜的钞票,买了一栋简陋的小草房,走进寒酸的房舍,二姑苦涩

地对我说道:“力啊,二姑家很穷吧!”

真是一点也没说错,二姑家的确穷得可以,低矮的屋子里空空如也,可是,

虽然清贫,却很整洁,可怜的什物摆放得井然有序,纸糊的墙壁和天棚,没有一

丝灰土。

没容我作答,二姑满怀信心地继续说道:“力啊,开春以后,二姑要拼命地

­干­活,挣钱,二姑向你保证,一年后,我一定要盖上一栋漂亮的房子,大侄,我

发誓,要盖就盖好的,并且,”二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并且,一定要

盖灰砖灰瓦的,不然,就不盖!”

当地的老百姓最推崇灰砖灰瓦的大住宅,认为那便是最豪华、最漂亮的房

子。二姑的脸上扬溢着无限的憧憬,细白的玉手得意地笔划着,绘制着宏伟的蓝

图:“大侄,这个院子的面积足够大,盖栋大房子完全没有问题,盖好房子后,

在院子的前面,栽上两棵大柳树,对,院子里,还要种上樱桃树,大侄,到时

候,你就来姑姑家吃樱桃吧!”

听到二姑的话,我的心里好似当真吃到了红通通的小樱桃,甜滋滋的。

“二姐很能­干­,”老姑鼓励道:“二姐一定能盖上灰砖灰瓦的大房子,二

姐,要盖双瓦的那种,”

“快,快,快进屋!”二姑父诚慌诚恐地将爸爸、妈妈、老姑让进屋子里,

他双手一挥,嗖地将我举到土炕上:“小力子,上炕玩去吧!”

贫穷的二姑,却绞尽脑汁,甚至是倾其所有地摆设一桌丰盛的酒席宴,爸爸

皱着眉头,埋怨二姑道:“芳子,这,是何苦呐,我又不是别人,随便吃点就行

啦!”

“哎哟,哥,看你说的,”扎着小围裙的二姑父,抹着挂满油渍的大手,接

茬道:“哥哥的大驾,光临寒舍,俺就怕招待不好哇,”说着,二姑父走到桌

前,夹起一枚油乎乎的茧蛹,塞到我的嘴里:“小力子,来,先尝尝这个,可好

吃了,这可是咱们老家的特产哦,你们家那里可没有这玩意啊!”

“哇——,”我一口将茧蛹吐了出来,望着虫子般的家伙,我恶心得差点没

吐出来:“这,是啥破玩意啊,能吃吗?”

“哥,”炒完最后一道菜,二姑父摘下小围裙,坐到爸爸身旁,他端起酒

杯,真诚地对爸爸说道:“哥,第一次喝酒,来,先­干­一杯吧!”

“好的,”爸爸举起了酒杯,瞅了瞅二姑父,二姑父突然有些不自然,慌忙

避开爸爸炯炯的目光:“­干­,­干­杯!”

“­干­杯!”

“哎哟,”老姑却没有心思吃饭,她不知从哪里拽过一件没有缝完的小衣

服:“二姐,这,是给谁做的啊?”

“哼,”二姑一看,秀脸腾地红胀起来,她一把夺过小衣服,胡乱塞到炕柜

底下,别看老姑年龄不大,知道的事情却比我要多得多,她冲二姑神秘地一笑,

夹起一粒花生米,塞到嘴里,看到二姑的窘态,我扯了扯老姑的衣袖:“老姑,

那件小衣服,二姑是给谁做的啊?”

“嘻嘻,”老姑瞟了一眼二姑,然后,将小嘴附到我的耳朵上:“你二姑有

喜了!”

“什么喜?”我不解地问道。

“嗨,笨蛋,”老姑拍了拍我的肚子:“大侄,你二姑肚子里有小孩了,那

件小衣服,就是给小孩做的,等生出来的时候,好穿啊,哈,”

啊——,听到老姑的话,我转过脸来,呆呆地望着二姑,二姑的面颊更加绯

红起来,她低下头去,有意避开我的目光,手中的瓷勺心不在焉地拨拉着汤碗。

我又瞅了瞅二姑父,他正讨好般地给爸爸斟酒,眉飞­色­舞地东拉西扯着。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二姑的腹部:二姑的肚子里有小孩了?过不了多久,

他(她)便会从二姑的小便里,钻出来!啊,这,太可怕了!二姑的小便有妈妈

或者是都木老师那么大吗?如果不是的话,小孩钻出来的时候,会把二姑痛死

的。

我突然想起那天夜里,爸爸压妈妈时,妈妈嘀咕的话:陆陆的脑袋好大啊,

生他的时候,差点没胀死我!唉,二姑的小便,到底有多大呐?二姑的小便,是

什么样的呐?

混蛋,混小子,不要脸的家伙,此想法一出,我登时羞臊难当:混蛋,你怎

么可以对二姑的小便,胡思乱想呐?真不要脸,真该死。二姑,是伟大的,是绝

对不可以亵渎的,难道,你忘了,你不是把二姑当做圣母吗?

“大舅!”我正漫无目标地东思西想着,屋外传来大表哥的喊声,我将脸转

过来,大表哥已经走进屋里,他恭恭敬敬地走到土炕边,看到正襟端坐在餐桌前

的爸爸,低声下气地说道:“大舅,下午,到我家吃饭去吧,我,”

“哈,”爸爸叹息道:“这,能吃得过来么?”

盛情难却,傍晚时分,满嘴喷着酒气的爸爸还是被大表哥拽到大姑家,一边

打着酒嗝,一边坐到餐桌前,酒席之上,早已有些烂醉的爸爸借着酒劲,毫不客

气地教训起在生产队里说一不二的大表哥:“永威啊,现在,你行了,当上队长

了,眼眶就高了,就谁也不认识了!”

“不,不,”大表哥谦卑地说道:“不,不,大舅,您误会啦,生产队长的

工作很不好做,工作中,难会得罪人的,唉,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哼,”小蒿子在老姑面前依然是趾高气扬,听到大表哥的话,她不无得意

地对老姑嘀咕道:“我大哥是队长,是生产队的一把手,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大

哥说了算!”

“哟,”老姑毫不示弱:“他是队长,这不假,可是,在我面前,他永远都

是我的外甥,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得­干­什么,不信,”老姑突然扯起嗓子,冲着

大表哥嚷嚷道:“大外甥!”

“哎,”听到老姑的喊声,大表哥急忙走了过来:“老姨,什么事?”

“哼,”老姑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去,给老姨舀碗水来!”

“好的,”大表哥不敢违抗,立刻走出房间,片刻,端着大木瓢走了进来,

老姑自豪地接过木瓢,示威般地瞅着小蒿子,小蒿子小脑袋瓜一扬:“哼,你也

就能在大哥面前充大辈呗!”

“这,”老姑呷了一口凉水,回敬道:“这,是充大辈吗,我,就是他的老

姨啊,别说他是个小小的生产队长,他就是县长、市长、省长、国家主席,我,

也是他的老姨啊!”

叭——,老姑正在我和小蒿子面前,大摆她长辈的威风,突然,餐桌的另一

端,传来清脆的响声,旋即,便是爸爸赅人的怒吼声:“混小子,混球,”老

姑、我、小蒿子,均不约而同地转过脸去,只见爸爸怒不可遏地冲着大表哥挥舞

着大巴掌,同时,扯着大嗓门谩骂道:“混球,忘恩负义的小兔崽子!”

“哎哟,老张,”妈妈慌忙按住爸爸的大手掌,大表哥痛苦万状地捂着被抽

红的腮帮子,羞臊无比地低下头去。看到大表哥这副可怜相,我不由得想起自己

那可怕的遭遇,我向大表哥投去同情的目光,我比谁都清楚,爸爸的大巴掌,可

是非同寻常的,让我刻骨铭心的。

“这,这,”大姑父和大姑均茫然不知所措,爸爸不再抽打大表哥,而是指

着他的鼻子尖,滔滔不绝地数落着:“永威,好可惜啊,这一家人,你是老大,

一家老小,兄弟一大堆,你要没有能耐,也就算了,可是,你,有了点能耐,就

对父母、兄弟一点也不管不问,混蛋小子,刚才,你说什么来着:隔辈不管人?

豁,亏你说得出来,如果像你所说的那样:隔辈不管人!当初,我姐,我姐父,

最困难的时候,养不起你们的时候,我爹,我妈,为了什么要管你们,不是隔辈

不管人吗!我爹,我妈,跟你是隔辈人啊,凭什么管你啊?嗯?”

“那,”大表哥松开手,右脸非常可笑地映出数根手指印,他依然不服气,

喃喃地嘀咕道:“姥姥,姥爷,是痛我,没少爱护我,可,这也是冲着我爹和我

妈啊!”

“什——么——,”听到大表哥的话,爸爸登时气得浑身发抖,他呼地站起

身来,像头发疯的大棕熊,一头扑向大表哥。如果不是妈妈及时阻挡住,我敢断

言,大表哥将被爸爸那棕熊般的大手掌,无情地撕个粉碎。

……

(二十二)

姥姥家仅存的几间房屋,在老舅的一意孤行之下,终于变卖掉,姥姥将卖房

款与两个儿子均分后,便与姥爷在小镇的边缘,买了一间极其廉价的、东倒西歪

的小草房,苦度残生。爱酒如命的姥爷,在一次烂醉之后,不慎摔了一跤,从

此,再也无法站立起来,终日哆哆嗦嗦地躺在冷冰冰的土炕上,过着毫无意义的

生活。

“打,打,”当妈妈与爸爸走进姥爷家的破草房时,病卧在炕的姥爷,伸着

弯曲的手指,冲着妈妈比划着:“打,打,打我九回了!”

“咋的,”还没等妈妈回答,姥姥没好气地走进屋来,冲着姥爷吼道:“活

该,你该打,你自己找的,谁让你没深拉浅地喝大酒,这下可好,喝瘫了,你

看,”姥姥顺手从地板上拣起一只断了气的小­鸡­雏,对妈妈说道:“这个老东

西,自己起不来炕,就拿我的小­鸡­煞气,只要一看见小­鸡­飞到炕上,他就一把抓

住,咔哧一声,把脖子掐断!”

“你,”姥爷指着姥姥,告状般地对妈妈说道:“你妈她,就,就,就知道

伺候小­鸡­,根本不管我,我,我瘫了,没用了,挣不到钱啦,她就不管我啦,你

看,”姥爷指着他的身下,爸爸走了过去,撩起姥爷的被角,顿时冒出滚滚腐臭

的气味,我不禁捂住了鼻子,爸爸惊呼道:“我的天,岳父,你的背都烂了!”

“能,能不烂吗!”姥爷讲述道:“她,”姥爷指着姥姥:“她,总也不给

我翻身,我一天到晚就这么躺着,一动也动不了,能不烂吗!”

“哦,”大舅和老舅相继走进屋来,老舅冲着爸爸,冷冷地问道:“二姐夫

来了?”

“嗯,”爸爸也不很友好地答应一声,看得出来,他们似乎有些什么隔膜,

两人草草地问候一句,便再也不肯进行任何交谈,大舅则热情地与妈妈嘘寒问

暖,我感觉到姥姥家的空气,比屋外还要寒冷一百倍,同时,更是沉闷的让人窒

息,我拉了拉妈妈的手:“妈妈,咱们回家吧!”

“哎哟,”大舅转过身来:“大外甥,这是­干­么,刚进屋,就要走哇!”

“二姐夫,”老姨冷气嗖嗖地推门而入,看到爸爸,她既兴奋,又尴尬,眼

睛里冒着极其复杂的柔光:“二姐夫,什么时候来的啊?”

“哦,我,来了三天了!”

“燕子,”看到老姨热切地望着爸爸,妈妈又来了醋意,她故意用身子挡住

了爸爸,心不在焉地问老姨道:“你现在生活得怎么样啊?”

“唉,”老姨感叹道:“二姐,我还能怎么样呢,凑合活着呗!”老姨一边

说着,一边拉住我的手:“小力,过年到老姨串门去啊!”

“嗯,”我胡乱应承一声,想起那个赌徒姨父,我便再也没有心情去老姨家

串门。老姨今天穿着很是整齐,这是当地的风俗,有客人来,一定要穿上最新、

最好的衣服,来接待客人,否则,将被视为对客人不尊重,同时,也降低自己的

身份。

“妈——,”看到姥姥屋里屋外地忙碌着,老姨放开我的手,“妈——,我

来吧,”老姨脱掉外衣,露出一件深红­色­的、自己手织的毛线衣,丝毫也不­性­感

的胸脯还是那样的平展,一对小巧的ru房,极不合谐地扣在­干­枯的前胸。

老姨弯下腰来,抓起煤铲,往炉膛里充填着煤泥,瘦削的小pi股正好冲着我

的面庞,我悄悄地扫视一番,心中嘀咕道:这一段时期,老姨又瘦弱许多,本来

就­干­瘪的小pi股,竟然瘦出一对可笑的骨头尖,两条细腿夹裹着的胯间,其空隙

更加巨大,也更让我浮想联翩。

我想起老姨那朦胧画般的小便,稀疏的黑毛,尤其是那堆臊咸的、湿淋淋的

­嫩­­肉­,真是让我心驰神往,我恨不得一把抱住老姨pi股,痛痛快快地啃咬一番,

尽情地品偿着那堆­嫩­­肉­。

“滚!”我正望着老姨的pi股发呆,妈妈突然恶狠狠地捶了爸爸一拳,悄声

骂道:“不要脸,看啥呐,瞅你这臭德­性­,一看见小姨子就发傻!想啥呢,还想

着,……”

“得,得,”爸爸低声吱唔道:“你真是个神经病,我看啥啦,我,我…”

大舅和老舅坐在炕梢,一边咕嘟咕嘟地吞云吐雾,一边漫无边际地高谈阔

论,老舅得意洋洋地向大舅吹嘘着,他正准备做一桩很大、很大的投机倒把的大

买卖,利润大得惊人,甚至比贩卖毒品赚得还要多。大舅则不甘示弱地、瞪着昏

浊的眼睛胡擂着,说他下乡照像时,无意中集到一件古董,一个青铜古鼎,至

于年代,正准备找专家鉴定,据保守估计,至少应该在千年以上。老舅一听,把

脑袋摇得像只波浪鼓,说死也不肯相信,于是,两人脸红脖子粗地争执起来,根

本没有注意到爸爸、妈妈和老姨这方面。

老姨似乎听到妈妈和爸爸的耳语声,她放下煤铲,默默地站起身来,走到外

间屋,避开妈妈咄咄的目光。

我偷偷地瞅了瞅妈妈,只见妈妈脸­色­甚是赅人,呼呼地喘息着,死死地盯着

爸爸,而爸爸则故意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抓过土炕上一本残破的旧书,胡乱翻

阅着。

我努力地猜测着:爸爸与老姨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何把妈妈气成这样?难

道,爸爸也像压妈妈那样,把老姨也给压了?把老姨那堆­骚­­肉­,给啃了?哼,好

个大坏蛋,老姨的­骚­­肉­,我还没把玩到,却被可恶的爸爸捷足先登了!真是气死

我也!

“喂,”姥姥冲着大家嚷嚷道:“都别瞎嚷嚷了,饭好了,大家都过来吃饭

吧!”

咣当——,老姨将饭桌推到土炕上,爸爸站起身来,帮助姥姥将一盘盘热气

升腾的菜肴,端到桌子上,大舅与老舅终于停止了激烈的争执,坐到饭桌前。

“嘿嘿,”当大家一一落座后,躺在炕头的姥爷,非常和善地端着小酒盅,

冲我笑道:“外孙子,能不能喝点啊?”

“哼,”姥姥一把推开小酒盅:“喝,喝,喝什么喝,屁大点个年纪,就

喝,喝,等喝成你那个样子,就美喽,是不?”

“二姐夫,”大家刚刚拿起筷子,老舅郑重地对爸爸说道:“二姐夫,家里

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爹的房子卖了,现在,不仅什么也没有了,还瘫巴了,

二姐夫,你看,我爹、我妈,今后的生活,可怎么办呐?”

“哦,”爸爸瞅了瞅老舅,反问道:“你说怎么办啊?”

“我看这样吧,咱们大家好好地商量商量、合计合计,每人每月给我爹、我

妈一定数目的生活,……”

“哟——,”爸爸不悦地撂下了筷子:“内弟,给老人生活,这是每个做

儿女应该的,我们没有意见,可是,岳父的卖房钱呢,哪里去了?”

“这,”老舅问道:“这,给老人生活,跟卖房子钱有什么关系啊?”

“当然有,你们把老人的房子给卖了,钱给分了,反过来,让我们大家平摊

老人的生活,你可真好意思,你可真想得出来!”

“哼,”老舅不服道:“赡养老人,是每个儿女的义务,你不摊钱,我到公

社告你去!”

“哼,”爸爸回敬道:“这我比你清楚,可是,继承老人的财产,也是每个

儿女的权利,你告我,我还要告你呐!卖房子的钱,你二姐也应该有份。”

“啊——,”老舅顿时哑口无言,木然地望着爸爸,大舅深有感触地嘀咕

道:“嗬嗬,还是念大书的厉害啊!懂得法律,谁也糊弄不了!”

啪——,啪——,啪——,爸爸跟老舅正斗­鸡­般地争吵着,房门突然响动起

来,只见哗啦一声,赌徒老姨父­阴­沉着脸,走进屋来,看到饭桌上的老姨,恶狠

狠地吼道:“哼哼,看把你乐的,啊,原来是你二姐夫来了,哼哼,我说怎乐成

这样,临出门又是洗啊、又是擦啊,哼哼,臭不要脸的小­骚­bi,你寒碜不寒碜

啊,你害臊不害臊啊,还忝着个脸吃饭,你的脸,早就让熊瞎子给舔了吧!”

“你,”老姨羞愧满面地站起身来,冲着老姨父嚷嚷道:“你又在哪喝了,

瞎嚷嚷个啥啊,二姐夫来了,我就不应该来看看么?”

“当然得看看了,不要,今天晚上能睡着觉么!”

“小连襟,”爸爸气鼓鼓地站起身来:“你胡嘞嘞些什么啊,你是什么意

思?”

“­操­——,”老姨父狠吸了一口烟卷:“什么意思?我是什么意思,你比谁

都清楚,你们之间的好事,好意思让我讲讲么?”

“什么好事,你说,我们有什么好事,我帮助小姨了,这还有错了么?”

“哟——,”老姨父啪地甩掉烟蒂:“你少来,还帮助小姨呢,你­操­你小姨

了吧!”

“你,”爸爸扔掉筷子,冲向老姨父,瘦弱的老姨慌忙横在两个男人的中

间:“别,别,可别,……”

“想打仗,好啊!”老姨父一把推开老姨,呼地站到爸爸面前:“来吧,打

啊,好长时间没打仗了,这手真的有点痒痒啦!”

看到爸爸与老姨父在屋地中央箭拔弩张地对峙着,姥爷苦涩地咧了咧嘴:

“你们,都给我消停消停,别,别在我家,胡闹,有什么想法,就好好地说,如

果想打仗,就另找个地方,我家,可不是战场!”

“唉,”姥姥哧溜咽下一口白酒:“热辣不热辣啊,笑话不笑话啊,哎,这

是什么事啊,这是什么好事啊,大吵大嚷的,很怕邻居不知道,是不?”

“哈,”老舅皮笑­肉­不笑地嘀咕道:“好,好,小姨子么,就是姐夫的半个

pi股啊,这有什么,……”

“哼,”听到老舅挑火般的话语,老姨父登时怒不可遏,他一把揪住爸爸的

衣领子:“啊,玩我的媳­妇­,我跟你没完,我跟你拼了!”

说着,老姨父以令我不可想像的速度,向爸爸伸出铁拳,爸爸则机灵地一

闪,老姨父的拳头落空,身子猛烈地向前倾去,爸爸见状,脚掌向前一踢,老姨

父毫无准备,一pi股瘫坐在地。

“好哇——,”老姨父更加气急败坏,呼地爬起身来,准备继续再战,大舅

冲过来,拽住他的手膊:“老妹夫,消消气,可别闹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老姨依然坐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呜地

抽涕着:“我是说不清楚了,我是说不清楚了,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白了!”

“哼,”对于眼前的一切,妈妈是那样的平静,仿佛根本与她无关,她不屑

地瞅了瞅地上的老姨:“哼,真是没事找事,如果不往我家乱跑,不就什么事也

没有了!哼,你们啊,你们,……”

“你听着!”爸爸整理一下被老姨父扯乱的衣服:“我和小燕,什么事也没

有,如果不信,你问她!”

“呜呜呜,呜呜呜,”老姨突然站起身来,一边继续抽涕着,一边指着老姨

父吼道:“老吴,你不是怀疑我么,好,我还不跟你过了呐,我以为你是谁啊,

你还有个什么啊?连房子,都是借修配厂的地皮盖的,死皮懒脸地懒在那里,这

日子,我早就过够了,走,到公社去,我跟你离婚!”

“不,不,”看到老姨当真动了气,老姨父却软弱下来,一眨眼的功夫,突

然不可思议地变成非常乖顺的小绵羊:“小燕,我,我,喝多了,我,我太过

份,我,我不对,我,……”

“哼,喝多了,喝人肚子里去了,还是喝狗肚子里去了,一喝点尿bi酒,你

就穷耍,这日子,我是说什么也不能过了,我,说啥也得跟你离婚!”

“小燕!”

咕咚一声,人高马大的老姨父,一头扑倒在老姨的身下,就像当年在大食堂

那样,粗壮的手臂死死地抱住老姨的细腿:“小燕,我不对,我错了,我错了,

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小燕,我,不能没有你啊!”

“呜呜呜,呜呜呜,”老姨再次捂住泪水涟涟的面颊,更加悲痛地抽涕起

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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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需要“­肉­”的网友们:

实在不好意思,请再耐心等几章吧,此文马上就要进入“情se”主题,如此

冗长的交待,是为了方便以后的叙述!

回“tttt”网友:

都木老师在《童年》里重点描写过,以后还将继续描写,您可能没看过《童

年》,所以有些地方感到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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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随着春节的日益临近,天气愈加寒冷起来,茫茫大地笼罩在几近凝固的空气

之中,那呆板的、绝望的表情,恰似一具僵挺的死尸,包裹着惨白的尸布。

挂满厚重霜花的窗外,时而传来阵阵有气无力的鞭炮声,不知好歹的小淘气

包们,捧着自制的、极其粗劣的冰车,叽叽喳喳地在结着坚冰的、尤如镜面般光

滑的公路上,翻上滚下,小脸蛋冻得酷似毛猴子的红pi股。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爷爷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干­枯的病脸好像可怕的烧纸,一片惨黄,且粗糙

无比,没有一丝水分,­干­­干­巴巴的紧贴在早已腐朽的柴骨上,稍稍触动,便会哗

哗哗地龟裂开来。爷爷眨巴着无神的昏眼,渴涩的喉咙管活像灶台旁的风箱,伴

随着艰难的呼吸,发出咕噜咕噜地哀鸣,继尔便咳咳咳、咳咳咳地剧烈折腾一

番,脑袋耷拉在炕沿处,嘴巴里倾吐着赅人的污血:“完了,完了,”爷爷艰难

地、但却是郑重地宣告自己的死亡:“完了,完了,我,要死了!”

“爹——,”爸爸泪眼汪汪地守候在爷爷的身旁,嘀咕着毫无实际意义的

话:“爹,没事,过几天,就好了,爹,你可一定要挺住啊,你不能死,……”

“算了吧,”爷爷非常肯定地说道:“大小子,算了吧,别说没用的啦,你

爹,看来是挺不过年关啦,阎王爷已经托梦,给我下了贴子,头年,我必须到­阴­

间报名去,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爷爷用手巾抹了抹嘴角的血水,突

然将魔鬼般的面颊转向了我:“大孙子,快,到爷爷这来!”

“哎,”我正无忧无虑地在土炕上翻着跟头,听到爷爷的呼唤,我嗖地翻到

爷爷的身旁,由于用力过猛,一支脚不慎撞击到爷爷的病体上,爷爷微微抖动一

下,爸爸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小兔崽子,总也没正形,看把爷爷踢的!”

“你少说两句,”爷爷没好气地训斥着爸爸:“孩子懂得个什么,孩子不淘

气,不成小傻子啦,大孙子,”爷爷­干­柴般的手掌,充满深情地握住我,死亡般

可怕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我:“大孙子,爷爷要死了,记住爷爷的话,要好好

地学习,只有学会了真本领,才能在这个世上混下去,大孙子,记住爷爷的话,

要好好地学习,学习,学习生活的真本领,……”

“爷爷,”望着爷爷濒死的面颊,嗅着他那满身的中药气味,我的心狂跳不

已:爷爷真的要死了么?爷爷真的要离开我,埋到辽河边的乱坟岗里?我伸出手

去,轻轻地抓摸着爷爷­干­枯的脸庞,木讷地嘀咕道:“爷爷,爷爷,好爷爷,你

不能死,我不让你死!”

“唉,”爷爷长叹一声,一行绝望的泪水,夺眶而出:“大孙子,爷爷也不

想死啊!”

“爷爷,唔——,”我扑到爷爷­干­柴般的身躯上,纵声痛哭起来:“唔——

唔——,唔——,”

“大小子,”­奶­­奶­不安地冲着爸爸悄声嘀咕道:“大小子,快,把小力抱过

来,大夫说,你爹的痨病已经扩散了,可别传染给孩子啊!”

“这,”听到­奶­­奶­的告诫,爸爸伸出手去,可是,看到爷爷满怀深情地端详

着我,谆谆地教导着我,爸爸没有勇气将我从爷爷的手掌中,无情地抢夺过去,

妈妈见状,毫不客气地走到炕沿,一把将我从爷爷手中夺过来:“小力,来,到

妈妈这来!”说完,妈妈猛一用力,将我抱到她软绵的胸怀里,走出屋子,来到

三婶的房间:“哼,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那么大岁数了,浑身上下,没有好地

方,他死了也就算了,要是传给了孩子,可就完了,孩子这一辈就给毁了!”

“爷爷,爷爷,”我在妈妈的怀抱里,轻声地呼唤着:“爷爷,爷爷,我要

爷爷!”

“不去,”妈妈将我塞进三婶家最洁净的棉被里,然后,她亦跳上了土炕:

“不去,儿子,你爷爷有传染病,会传给我们的,来,妈妈搂你睡觉!”

“不,不,我不困,”我一咕碌爬起来,正欲跳下土炕,却被妈妈死死地拽

扯住:“儿子,听妈妈的话,如果不困,真的睡不着,妈妈带你玩!”

“真的,”听到妈妈的话,我兴奋起来,立刻便把垂死的爷爷,扔到了脑袋

后面,我呼地骑到妈妈的身上:“妈,我要玩骑马!”

“哎——哟——,”妈妈惊呼一声:“大儿子,骑马,也不能这样骑啊,你

要把妈妈压死啊!”说着,妈妈将我推到一边,她翻过身来,跪爬在土炕上,两

只手拄着炕席:“来吧,宝贝儿子,妈妈给你当马骑,来吧,上来吧!”

“哈,”看到妈妈那滑稽可笑的样子,我乐颠颠地骑跨到妈妈的脊背上,两

只手轻轻地拍打着妈妈的背部:“驾——,驾——,驾——,”

“好,驾,驾,”妈妈弓起脊背,驮着我,乖顺地爬动起来,正在炕梢­奶­孩

子的三婶,咯咯咯地大笑起来:“嫂子,你可真能惯孩子啊,我看,他要你的

心,你得敢给掏出来!”

“唉,”妈妈继续爬动着,无奈地叹息道:“有什么办法啊,不把他哄住,

他老往那屋去,真要是传上大痨病,后悔也来不及喽!为了孩子的健康,我什么

都可以做!”

“爹——,”从爷爷所住的屋子里,传来爸爸熟悉的喊声:“爹,你,要­干­

什么啊,快,快,快躺下!”

“大小子,别管我,去,拿个本子来,”

“哎,爹,拿本子,做什么啊?”

“嗨,”我听到爷爷不耐烦的语音:“少废话,让你拿,你就趁早拿来,大

小子,我,恐怕不行了,趁着现在我还清醒点,跟你把咱们老家的事,叨咕叨

咕,你,都给我好好地记下来,懂么?”

“嗯,爹,我懂了,你说吧!”

“大小子,你爷爷哥俩从关里逃荒,一路走着,一路卖着劳金,最后,在这

辽河边,终于安下了家,娶了媳­妇­,有了后代,你爷爷哥俩个,一共有八个儿

子,其实,都是你亲爷爷生养的,你大爷不能生养。来,我告诉你,老大,老

二、老三、老三、老五,对,老五就是我,接着,还有老六、老七、老八,对,

老八就是你八叔,他们的大名,你都给我记下来,……”

“是的,爹,你慢慢地说,我正记着呐!”

“还有,”爷爷不知从哪里来的­精­神,继续爆豆般地唠叨着:“你爷爷这八

个儿子中,都成了家立了业,都有儿子,来,你接着记,你大爷,有六个儿子,

你二爷,有四个儿子,……嗯,咱们这支人,有四个儿子,你是大头顶!……,

老六,……”

爷爷突然感叹道:“啊——,大小子,到你这辈,目前为止,只有小力这么

一个小子,也就是说,我临死的时候,在闭上眼睛之前,只看到一个孙子,唉,

我就这个命喽,大头顶是个丫头片子,这一下子就差了一大截,步步赶不上,你

大爷死的时候,都看到重孙子啦,唉,我死的时候,唯一的大孙子,才刚刚上

学,还什么也不懂呐,唉,……,命啊,都是命啊,人不认命是不行的。”

“哼哼,”听到爷爷的念叨声,跪爬在土炕上的妈妈冲着三婶嘀咕道:“咱

老爷子这是不行喽,你懂么?”妈妈问三婶道:“你知道么,这叫什么现象?”

“不懂,嫂子,这叫什么现象啊?”三婶诚恳地询问道,妈妈非常老道地答

道:“回光返照,这叫回光返照,这是一句成语,却非常贴切,凡是濒死的人,

都会或多或少地有过这样的现象,出现这样的现象,便预示着,他马上就要死掉

了!”妈妈突然转过脸来,以乞求般的口吻对我说道:“我的宝贝儿子,你可饶

了妈妈吧,妈妈累坏了,妈妈的腰都酸了,儿子,下来吧,愿意骑,明天再骑,

跟妈妈睡觉吧!”

“好的,”听到妈妈的乞求,我只好从妈妈的脊背上翻滚下来,妈妈帮我脱

掉外衣,一把塞进被窝里:“快,盖好被,别冻着,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可别冻

感冒喽!”

说完,妈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妈妈扯掉厚厚的毛线衣,又呼地拽下洁白的

内衣,一对大豪|­乳­扑楞扑楞地摇来晃去,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美滋滋地抓摸

着:“真好玩,真好玩,妈妈的咂咂真好玩!”

“哎哟,嫂子!”炕梢的三婶警告道:“你怎都脱啦,会着凉的,这不像你

们城里,屋子一点也不保温,一到了下半夜,这点热乎气都散掉了,屋子里很冷

很冷的!”

“唉,”妈妈呶着嘴答道:“习惯了,不脱光了,往被窝里一钻,总觉得身

上痒痒的,睡不好,嘿嘿,”妈妈开始褪下薄薄的衬裤,她冲着三婶嬉笑道:

“三媳­妇­,我在家里睡觉的时候,­干­脆什么都不穿,脱得溜溜光,那样睡起来,

才叫舒服呐,三媳­妇­,你懂么,脱得光溜溜的睡觉,叫什么?”

“不知道!”

“这叫一级睡眠,嘻嘻!”妈妈一边说着,一边哧地褪掉白衬裤,然后,嗖

地钻进被窝里,两条雪白、极富­肉­感的大腿,紧紧地夹住我腰身,“啊,好凉

哦!”

我幸福地依在妈妈的怀里,心中嘀咕道:今天,妈妈为什么不脱掉­内­裤,完

全赤身­祼­体地来他个一级睡眠呐?如果那样的话,我便可以偷偷摸摸地欣赏一番

妈妈迷人的私|处和神秘的小便!

一想起妈妈的小便,我便联想起妈妈自拍的照片,那一幅幅令我痴迷的靓

影,再度浮现在脑海中,尤其是妈妈私|处的缕缕黑毛,更是让我想入非非。一念

及此,我便故意往妈妈的身上死贴起来,两手不安份地抓摸着妈妈­肉­感怡人的胴

体:“妈妈,真冷啊!”

“是啊,儿子,”妈妈紧紧地搂着我,软绵绵的胯部,顶在我的膝盖骨上,

她哆哆嗦嗦地絮叨着:“哎哟,每天睡觉,都是件愁人的事,真不愿意脱衣服,

真不愿意钻这被窝,没办法,儿子,咱们娘俩紧紧地抱着吧,慢慢就会把被窝暖

过来的!”

听到妈妈的话,我双手猛一用力,非常卖力地搂住妈妈的脊背,身子有意往

妈妈的胸部贴去,膝盖骨不怀好意地触碰着妈妈的胯部,隐隐地感受到空前的软

绵和湿热。

啊,妈妈的小便好奇妙哦,我真恨不得伸出手去,尽情地把玩一番,可是,

一看到妈妈那无尽的母爱中所特有的:慈祥中流露着丝丝严厉,温柔中夹裹着缕

缕凶威的面庞,我便本能地怯懦起来,虽然­淫­心泛滥,却没有胆量胡作非为。

无奈之余,我深深地吻了妈妈一下,不得不起­淫­邪之心,与妈妈幸福地相

拥着,在暖洋洋的棉被里,在充满呣子纯情的气氛中,甜言蜜语、唧唧我我。聊

着聊着,我渐渐地昏沉起来,尽管妈妈反复地推搡着我,我却再也没有­精­神理睬

她。

啪——,三婶­奶­完婴孩后,啪地关掉了电灯,屋子里骤然漆黑一片,嗖——

一股冷风吹刮到惨白的玻璃窗上,然后,顺着呲开的缝隙,活像一把剑狠狠地剌

中我的门额,我身不由已地打了一个冷战,困意顿消。片刻的黑沉之后,从屋门

的窗户里,映过来一串幽暗的光亮和嘈杂的碎语声,那是被妈妈比喻为回光返照

的爷爷,继续不知疲倦地口若悬河着。

利剑般的冷风也没有放过妈妈,妈妈哆嗦一下,用被角死死地裹住凉冰冰的

脑门,在­淫­邪的­色­心驱使之下,我的身子缓缓地向下滑去,脑袋瓜渐渐地溜到妈

妈的胯部,我用手轻推一下妈妈,妈妈没有任何反应,我的手掌又在妈妈的白腿

上抓挠数下,妈妈依然无动于衷。看来,妈妈真的睡熟了,我将脑袋完全转向妈

妈的胯部,鼻孔贴靠到妈妈的­内­裤上,深深地嗅闻起来:啊——,好咸,好­骚­,

不过,却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吸到鼻腔之后,尤如是效果奇妙的兴奋剂,顿感周

身舒坦,同时,­色­心狂跳不已!

“爹——,爹——,爹——,”我正偷偷摸摸、津津有味地嗅闻着妈妈的胯

部,隔壁却传来凄惨的哀吼声:“爹——,爹——,爹——,”

……

(二十四)

“爹——,爹——,爹——,……,呜呜呜,”

“爹——,爹——,爹——,……,咦咦咦,”

“爹——,爹——,爹——,……,唔唔唔,”

从爷爷和­奶­­奶­居住的屋子里,传出来一阵紧似一阵的、极其凄惨的哀号声,

让我不寒而粟,尤其是大姑、二姑、老姑那尖细的女音,直听得我浑身泛起层层

粗糙无比的­鸡­皮疙瘩,我将脑袋瓜移开妈妈的胯部,惊恐万状地钻出被窝,妈妈

转动一下香气袭人的胴体,漠然地嘀咕道:“完喽,老爷子恐怕是咽气了!”

“是啊,”三婶啪地打开了灯泡,一边穿衣服一边催促着妈妈道:“嫂子,

快点起来吧,咱们也得跟着哭哭哇,别让人抓住话把,挑咱们俩的理儿啊!”

“唉,”妈妈揉了揉睡眼,极不情愿地坐起身来:“真没法子,这事,咋让

我赶上喽,大过年的,唉,被窝刚用自己的体温暖过来,睡得正香,这,唉,”

“爹——,爹——,爹——,……,呜呜呜,”

三婶草草穿好衣服,故意将头发散乱开,只见她一头扑进爷爷的屋子里,咕

咚一下,跪倒在地,哇的一声,放开了令人心颤的咽喉。一分钟之前,三婶还是

若无其事的神态,此刻,酷似超一流的大腕演员,小嘴一咧,悲痛的泪珠便像断

了线的宝石项链,哗啦啦地滚落下来:“爹——,爹——,爹——,……,呜呜

呜,”

“爹,”妈妈站在三婶的身后,看到三婶那滑稽可笑的娇揉造做之相,妈妈

偷偷地撇了她一眼,小嘴不屑地一呶。妈妈并没有像三婶那样跪倒在地,而是悄

悄地掏出小手绢,故作悲恸地揉了揉眼睛,鸟鸣般地嘟哝着:“爹,爹,”

“爹——,爹——,爹——,……,呜呜呜,”

爸爸、叔叔、姑姑们的痛哭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是震耳欲聋的,是催

人泪下的。而­奶­­奶­则没像孩子们那般抱头痛哭,她默默地站在屋角,无神的目光

长久地停滞在爷爷­干­枯的尸身上:“别哭了,”­奶­­奶­突然说道:“人,早晚得

死,哭有什么用,都别哭了!”

“大孙子,”我正欲挤过人群,看看早已死去的爷爷,­奶­­奶­一把拽住我:

“大孙子,别过去,会传染的!”

说完,­奶­­奶­将我抱起来,我依在­奶­­奶­的怀里,循着昏暗的灯光,向土炕望

去,爷爷直挺挺地横陈在土炕中央,那安祥的面容,俨然是在静静地睡觉。我心

中好生纳闷:死?是什么?死,就是睡觉么?

“­奶­­奶­,”我问­奶­­奶­道:“爷爷好像是在睡觉,爷爷真的死了么?”

“大孙子,爷爷,”听到我的话,­奶­­奶­突然哽咽起来,原本坚强的面庞,骤

然老泪横流:“爷爷不是在睡觉,爷爷死了!咦——,咦——,”

“爹——,爹——,爹——,……,呜呜呜,”

此起彼伏的哭号声,响彻耳畔,望着这悲痛欲绝的场景,年幼无知的我,也

不禁憷然泪下,酸溜溜的泪水,糊住了双眼。

“大孙子,别哭了,”­奶­­奶­帮我抹了一把泪水:“别哭了,一会出门,会扇

着的!”

我依然坐在­奶­­奶­的手臂上,慢慢地,我感觉到,姑姑们的痛哭声,与爸爸和

叔叔们那语无论次、嗲啊嗲啊的痛哭声。截然不同,细细听来,姑姑们的痛哭

声,别有一番韵味。或者说,姑姑们那不仅仅是在痛哭,同时,又是在唱着哀惋

的歌曲,那曲调是如此的悲恸,听到这曲调,莫说是人,就连咯叽咯叽徘徊在灶

台旁的老母­鸡­,也停下脚来,止住了叫声,瞪着红通通的圆眼睛,现出一副同情

之相:啊,主人死了!

望着如泣如述、如歌如吟的姑姑们,听着那凄凉的曲调,我停止了悲泣,完

全沉醉其中:这不是简单的哀号,这是艺术,这是民间的哀乐,是最为美妙动听

的旋律!我呆呆地望着姑姑们,心中默默地模仿着、模仿着,太美了,太动人

了!

姑姑们优美绝伦的哀唱,很快便响彻整个院落,震醒了苍凉的早晨,惊动了

四邻八舍,人人面带愁容,潮水般地涌进屋子里。女人们咕咚咕咚地跪在姑姑们

的身旁,非常自然地加入其中,她们都是天生的歌手,人人都有一手让我目瞪口

呆的哀唱绝活,许多女人哀唱的技艺,甚至盖过了几个姑姑。

而男人们,则根据自己的辈份,或是泪流满面地给爷爷磕响头,或是默默地

站立在土炕边,嘀咕着我一句也听不懂的话语,或是屋里屋外地钻来窜去,一会

拽拽爸爸,一会又扯扯叔叔:“快别哭了,快赶张罗张罗,怎么发送吧!”

大队会计老杨包,爷爷生前最知心的朋友,捧着厚厚的白布,步履蹒跚地走

进屋来,他冲着哭天抹泪、唠唠叨叨的女人嘀咕一番,立刻,女人们便纷纷站起

身来,接过老杨包的白布,你拽住这头,她抓住那头,哧哧哧地撕成了无数根白

条条,老杨包漠然地抓过白条条,逐个分发给屋子里的男人、女人、爸爸、妈

妈、叔叔、婶婶、姑姑们。

“小力子,”最后,老杨包也不例外地送给我一条白布:“戴上它,等会,

给爷爷送葬去吧!”

我机械地接过白布条,瞅着人们娴熟地或是扎在脑袋上,或是系在腰间,或

是拎在手中,我茫然不知所措,早已哭红双眼的二叔见状,轻轻地拽过我的白布

条,老道地扎系在我的脑门上,旁边的老杨包似乎感觉这种扎系的方式不太合

适,他正欲说些什么,二叔振振有词地嘀咕道:“大叔,这样扎对,旗人的系法

与汉人的系法可不一样啊,汉人就是这种扎法!”

“哦,”老杨包不解地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就这么扎着

吧!”

­奶­­奶­抱着头顶白布条的我,走出屋子,我立刻看到院子中央,放置着一口大

木箱,那形状,那颜­色­,与家中的大木柜,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唯一的差别,

家中的大木箱是完全平直的,而院子里这口大木柜,则呈着舒缓的倾斜状,我搞

不清楚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也许是木匠的手艺太差劲吧,也许他是个酒鬼,烂醉

之后,弄出这么个可笑的玩意来!

“爹——,爹——,爹——,……,呜呜呜,”

我依在­奶­­奶­的怀抱里,正望着大木箱发怔,思忖着这是谁的拙劣之作,突

然,身后传来更加悲恸的哀唱,我转过头去,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们,在老杨包

的指挥下,抬着熟睡的爷爷,昂然走向大木箱,怎么?他们这是准备把爷爷装到

大木箱里啊:“­奶­­奶­,”我突然鼻子一酸:“­奶­­奶­,爷爷,爷爷,……唔——”

“大孙子,”听到我的念叨声,­奶­­奶­的身子颤抖起来:“大孙子,别哭了,

爷爷走了!”

“爷爷,爷爷,”我眼睁睁地瞅着那几个汉子将爷爷塞进大木箱里,爸爸、

叔叔、姑姑们纷纷推开众人,不顾一切地扑向大木箱:“爹——,爹——,

爹——,……,呜呜呜,”

“爷爷,”我伸出小手,在寒风中哭成了泪人:“爷爷,爷爷,爷爷……”

众人拼命地拽扯着爸爸、叔叔、姑姑们,其中的一个汉子拎起大斧头,将铁

钉按在大木箱的一角,狠狠地凿击起来,那叮叮当当的脆响声,好似一把把锋芒

无比的利刃,剌穿着我的心室。爷爷,可怜的爷爷,被无情地钉死在大木箱里,

从此,我再也看不到最痛爱我的、最袒护我的,把我视为掌上珍宝的爷爷:“爷

爷,爷爷,爷爷,”

哗楞楞,哗楞楞,吴保山驾着大马车,驶进院子里,他穿着羊毛袄,手里夹

着旱烟卷,依然是无忧无虑,将马车缓缓地停在大木箱旁,大手掌轻轻地拍了拍

箱盖:“老五哥,我这就送你走啦!”

听到吴保山的话,老杨包大手一挥,几个汉子各执木箱的一角:“一、二、

三,嘿——哟,”

大木箱很轻松地被汉子们抬到马车上,吴保山啪地甩掉半截烟蒂,长鞭一

扬:“驾——,驾——,驾——,”吴保山且走且拽着马缰绳,马车吱呀吱呀地

驶出院子,众人拥着哭天喊地的爸爸、叔叔、姑姑们涌出了院门。

怦——,怦——,怦——,……

年轻的社员们、批斗会上押解老地主的民兵们,聚拢在马车的周围,一边吸

着烟卷,一边点燃一枚枚爆竹,呼呼呼地抛向空中,爆竹一枚接着一枚地炸裂开

来,震得我双耳发木,心烦意乱。

在白茫茫的荒原上,在野草萋萋的辽河岸边,在疾风怒吼的小树林里,在大

太爷、二太爷乱纷纷、简单单的土堆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挖出一个深深的大土坑,吴保山将马车停在土炕上,汉子们一涌而上,再次喊叫

起一、二、三,咬牙切齿地将盛着爷爷的大木箱抬下马车。

“爹——,爹——,爹——,……,呜呜呜,”

在一片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中,盛着爷爷的大木箱被汉子们无情地沉入土坑之

中,登时,哭喊叫声,连成一片,一时间,仿佛到了世界末日。

“大仓子!”老杨包冲着爸爸嚷嚷道:“你是老大,别光顾着哭哇,快过

来,给你爹的坟撒把土吧!”

“嗯,”爸爸止住了哭泣,摇摇晃晃地走到深坑前,扑通一声,跪在泥土

上,抓起一把土,连同着泪水,一边扬撒进土炕里,接下来,叔叔们,姑姑们,

纷纷效法,每人都往土坑里,撒进一把泥土。

“菊子,还有你,”老杨包拽起几乎瘫倒在地的老姑,他猛一回身,看到­奶­

­奶­怀里的我,一把将我抱到地上:“哦,小淘气包,还有你,去,跟你老姑一

起,给爷爷撒把土去吧!”

“爹——,”老姑泪水涟涟地爬到土坑前,冻僵的小红手抓起一把泛着白霜

的泥土,缓缓地扬撒到爷爷的木箱上,我紧靠在老姑的身旁,也像模像样的抓起

一把泥土:“爷爷,”我将手伸到土坑上,一点一点地扬洒着,身后的老杨包,

哑着嗓子嘀咕道:“唉,好可怜啊,小菊子,才多大啊,比她的侄,才大三岁

多。”

“爹——,”老姑手扒着土坑,凌乱的脑袋瓜深深地垂入坑口,红肿的眼睛

一眨不眨地盯着大木箱:“爹——,”老杨包爱怜地抱起老姑:“老丫头,听大

叔的话,别哭了!”可是,老姑并没有止住哭泣,她在老杨包的怀里拼命地挣扎

着:“爹——,爹——,我这么小,你就扔下了我,以后,我可怎么办啊!”

“菊子,”听到老姑的话,始终无动于衷的老杨包,突然捂住了皱纹横布的

老脸:“菊子,别说了,大叔,受不了啦!哇——,……”老杨包抱着老姑,一

pi股瘫坐在泥土上,哇——的一声,跟个孩子似地纵声大哭起来,众人见状,纷

纷转过头去:“唉,太可怜啦!”

“老姑,”我爬起身来,站在老杨包的身后,拉住老姑的红肿的小手:“老

姑,老姑,……”

“好啦,埋吧!”吴保山替代了老杨包的职位,他冲着几个汉子挥了挥­干­枯

的手掌:“埋吧,埋吧!”

咔嚓——,咔嚓——,咔嚓——,听到吴保山的命令,汉子们振臂一挥,新

鲜的泥土唰唰地滚落到土坑里。

听到铁锹的咔咔声,身后传来呼呼啦啦的响音,我回头望去,只见爸爸领着

众亲属们全部跪倒在土炕前,头顶上的白布条在狂风中悲哀地飞舞着,哗啦啦地

悲泣着,与莽原上的白雪,形成一道非常合谐的景观。

“爹——,爹——,爹——,……,呜呜呜,”

在震耳欲聋的哀哭声中,汉子们继续填埋着土炕,老杨包松开了老姑,也终

于停住了哭泣,他接过吴保山递过来的烟卷,狠狠地猛吸几口。然后,站起身

来,与吴保山抬起一块粗劣的石碑走来渐渐隆起的土堆前,几个汉子接了过来,

放置在土堆前,另一个汉子扬起手中的大铁斧,只听咣当几声响过,石碑便安然

地伫立在土堆前。我抹了抹泪眼,茫然地瞅了一眼石碑,上面刻着生硬的、很不

得体的汉字:“张xx之墓,祖籍:山东莱州。”

……

(二十五)

安葬了爷爷,草草过完了春节,爸爸和妈妈开始张罗回家,看到爸爸一边整

理着行装,一边与­奶­­奶­道别,看到­奶­­奶­那伤心的面颊,我的心情也坏到了极点,

我可不想再回到那个监狱般的家里,过着囚犯似的生活。我要永远生活在­奶­­奶­

家,跟老姑过家家,我的生活,已经离不开老姑,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经深

深地爱上了老姑,尤其是她那娇­嫩­的小便。

“小力,快,快点穿衣服,”妈妈皱着眉头,生硬地往我的身上套着外衣:

“儿子,听妈妈的话,跟妈妈回家上学去!”

“不,”我在妈妈的怀里徒劳地挣扎着:“不,不,妈妈,我不回家,我不

上学,我要在­奶­­奶­家,我要跟老姑玩!”

“唔——,唔——,”老姑拉着我的手,泪水涟涟,显出一脸的无奈之­色­:

“大侄,快回家去吧,好好地学习,哦,听老姑的话!”

“小力,”匆匆赶来的二姑,将一条崭新的裤子塞到我的手上:“拿着,这

是二姑给你做的新裤子,留你上学穿的!”二姑依依不舍地抚摸着我的脑袋瓜,

我鼻子一酸,成串的泪水滴落到新裤子上:“我不回家,我不上学,我要跟老姑

玩!”

“玩,玩,就知道玩!”妈妈一边给我系衣扣,一边不耐烦地嘀咕道:“就

知道玩,心都玩野啦,等回家,看我好好拾你!”

“力啊,”屋子里聚满了亲属,纷纷向临行的我赠送一些小礼物,我的苗族

二婶送给我一双她亲手缝制的、极具少数民族特­色­的布袜子,我呆呆地望着那怪

异的图案,泪水很快便模糊了双眼。

“小力,给,”矮小的三婶将一把硬币塞进我的上衣口袋:“揣好喽,可别

弄丢了,留着回家买糖吃!”

“大孙子,”­奶­­奶­愁苦着脸,哆哆嗦嗦地捧着一条绿­色­的秋裤:“你们家那

个地方,贼冷贼冷的,上学的时候,把这条秋裤穿上,省得着凉!”

看到二姑、婶婶、­奶­­奶­每人都赠送我一样礼物,或是裤子,或是袜子,或是

钱币,老姑突然放开我的手,抹了一把泪水,头也不回到跑出屋子,­奶­­奶­冲着她

的背影喊了一句:“菊子,你­干­什么去啊?”

老姑却没有作答,飞也似地消失在院门外,爸爸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催促着

又是抹脸,又是描眉的妈妈道:“快别抹啦,时间不早啦,快点走吧,过一会,

赶不上火车喽!”

“大孙子,”­奶­­奶­爱怜地将我送出院门外,摸着我的脑袋哽咽道:“等学校

放假了,还来­奶­­奶­家,哦,”

“嗯,”我点点头:“­奶­­奶­,放假的时候,你可让二姑去接我啊!”

“好的,”二姑爽快地答应道:“小力,放假后,二姑一定去接你!”

“嗨,”吴保山扬了扬马鞭子,冲着众人嚷嚷道:“哎呀呀,这是哪跟哪

啊,这又不是生离死别,快,快,快上车,”说完,车老板用有力的手臂夹住

我,猛一用力,非常轻松地将我举到马车上,我回过头来,冲着众亲人摆了摆

手:“­奶­­奶­,二姑,二婶、三婶,再见!”

“嗳——,”­奶­­奶­领着众亲人答道:“小力子,再见!”

“哼,”马车哗楞楞地驶上公路,望着渐渐隐没的众亲属们,妈妈噘着红通

通的小嘴嘟哝道:“哼,你们再稀罕小力子,他也是我的儿子,哼,小力子,什

么破名字,来串了一趟门,把孩子的名字也给改了!”

“妈妈,”我解释道:“­奶­­奶­说,叫这个名字,以后,我就不得病了!”

“得了吧!”妈妈不屑地撇了撇嘴:“迷信,迷信,你­奶­­奶­最迷信,有点什

么大事小情,就得找瞎子算!没文化就是没文化。”

“嘿嘿,”听到妈妈的唠叨,吴保山一边挥着马鞭子,一边说道:“我说侄

媳­妇­啊,话可不能这么说啊,那个瞎子,的确了不起啊,掐算得可准喽!”

“准?准?什么准啊!”妈妈不以为然地回敬道:“准?既然瞎子算得那么

准,咋没给自己好好地算算,看看哪天能发财!”

“嘻嘻,哦——,”车老板无言地笑了笑,突然岔开了话题,嚷嚷道:“到

喽,到喽,火车站到喽!”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买票!”说完,爸爸跳下马车,径直走向售票处,

车老板调转马头,冲我刁顽地咧了咧嘴:“再见,小爷们!”

说完,车老板马鞭一扬,哼哼叽叽地返回小村子里,我呆呆地站立在候车室

的门口,姐姐默默地站在妈妈的身旁,妈妈不停地推搡着我:“进来,别站在门

口受清风啊!”

“我不,”我没好气地嘟哝着:“我不,我愿意!”

“又不听妈妈话喽,是不是?”

“走吧,”爸爸掐着两张车票,冲妈妈招招手:“走吧,检票去吧,早点上

车,省着挨冻!”

“小——力——,”我在妈妈的推搡之下,极不情愿地走进检票口,我正欲

迈过铁栅栏,突然,身后传来老姑那熟悉的喊叫声:“小力——,大侄——,”

“老——姑——”我惊喜万状地扭过头去,只见老姑冲进候车室,手里拎着

一件新衣服,我挣脱开妈妈的手掌,不顾一切地奔向老姑:“老——姑——”我

和老姑几乎同时张开双臂,在候车室的中央,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们脸贴着

脸,满怀深情的泪水,汨汨地交汇在一起,顺着热辣辣的面颊,滚滚而下,两颗

真诚的心,隔着厚厚的棉衣,咚咚咚地狂搏着,好似两团炽热的烈火,熊熊地燃

烧着、燃烧着,渐渐地,将我们完全熔化在一起,升腾出坚不可憾的爱恋之情。

冷冷清清的候车室里,空气仿佛都凝固起来,无论是车站工作人员,还是行

­色­匆匆的旅客,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聚焦到我和老姑的身上,已经走过铁栅栏的

爸爸和姐姐,怔怔地扶着凉冰冰的铁栏杆,无言地望着我们,而妈妈,先是茫然

不知所措,继尔,冷漠地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小力,快走哇,要开车

了!”

“大侄——,”老姑终于放开我,将手中的新衣服塞到我的手上:“小力,

拿着,回家上学穿!”

“走吧,快走吧!”妈妈拽起我的手,没有理睬老姑,不容分说地走进铁栅

栏,老姑抹了一把泪水,冲我摆摆手:“大侄,再见!”

“老姑,”我一步一回头地望着老姑:“再——见——!”

“哼,”回到家里,妈妈气呼呼地冲我嘀咕道:“儿子,听妈妈的话,

心吧,上学去,好好地学习功课,听到没!”

“妈妈,”我问妈妈道:“今年放假,我还要回­奶­­奶­家!”

“啥,”妈妈先是惊讶地瞅了瞅我,过了片刻,秀脸一扬,挑衅似地说道:

“不行,以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再也不能让你回到那个穷地方,你­奶­­奶­家

里没有好人,再去几次,你就会学坏的!”

“妈妈,”听到妈妈的话,我气愤到了极点,看来,再想回到­奶­­奶­家,再想

看到我心爱的老姑,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喃喃地嘀咕道:“妈妈,老姑给

我买的衣服呐,我要穿老姑给我的新衣服上学去!”

“哟——,”妈妈没有拿出老姑的新衣服,却拽出一件崭新的毛线衣:“儿

子,不穿老姑给你买的那件衣服,你瞅瞅那个样子,太土啦,来,穿这个,这是

妈妈给你织的啊,穿上,试一试,看合不合身!”

“不,不,”我摇了摇头,一把推开妈妈的手臂,妈妈见状,呆呆地拎着毛

衣,面­色­呼地­阴­沉下来,她肥手一挥,啪地抽了我一记大耳光:“混蛋,不知好

歹的玩意,你知道么,妈妈给你织这件毛衣,了多大的­精­力,妈妈活了这么大

岁数,从来没有织成一件毛衣!为了你,妈妈耐着­性­子,一针一针地织啊、织

啊,不知耗了多少个夜晚,眼睛都熬红了,好不容易才织成一件毛衣,你却不

穿,唉,真让妈妈伤心啊!”

我像根木桩似地站立着,任凭妈妈随意摆布,妈妈一边嘀咕着,一边将凝聚

着满腔心血的毛衣套在我的身上:“怎么样,合身不?”妈妈喜滋滋望着我,我

没有作声,皱着眉头,气鼓鼓地坐到床铺上,妈妈蹲下身来,整理一下毛衣,非

常自豪地说道:“啊——,我儿子穿上这件毛衣,更漂亮了,儿子,”妈妈捧住

我的脸蛋,啪地吻了一口:“儿子,妈妈的宝贝儿子,先自己玩去吧,妈妈给你

做饭吃!”

说完,妈妈站起身来,扭动着迷人的大pi股,哼哼呀呀地走进厨房,我依然

木讷地坐在床铺上,低垂着脑袋,瞅着身上的毛衣,不知怎么搞的,我越瞅,越

感觉到别扭,浑身上下有一种用语言根本无法形容的不自在,不舒服。套在身上

的毛衣,好似紧紧绷绷的绞索,直勒得我喘不上气来。

我拼命地拽扯起毛衣来,却怎么也脱不下来,我越拽扯,毛线衣勒得越紧。

我的双手死死地撕扯着毛衣,心中暗想:这不是毛衣,这是枷锁,这是妈妈套在

我身上的枷锁,妈妈企图用这条枷锁,将我牢牢地系锁在她的身旁,将我与故

乡,与­奶­­奶­,与姑姑们,彻底地割裂开来,从此断绝一切往来。

不,不,绝不,我绝不能让妈妈将我锁死,我要自由,我要­奶­­奶­,我要姑

姑!

我累得满头大汗,毛衣仍旧死死地缠裹在我的身上,并且,越缠越紧,绝望

之下,我嗖地从抽屉里抓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将毛线衣从前胸的中央剪断,咔—

—,咔——,咔——,我握着锋利的剪刀,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地剪割起来。

咔——,咔——,咔——

“小力,”妈妈扎着花围裙喜滋滋地从厨房返回屋子里,看到我将毛衣剪割

得支离破碎,可怜巴巴地甩到地板上,她一头猛扑过来,几乎是跪在地板上,双

手哆哆嗦嗦地捧起自已的心血之作:“小力,你,”妈妈抬起头来,清秀的眼眶

里噙着滴滴泪珠:“儿子,你,你,就这样对待妈妈?”

“妈——妈——,”

看到妈妈伤心的神态,我突然懊悔起来,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份,不,岂止

是有些,我,太过份了,我无情地割裂了妈妈对我特殊的关爱。妈妈一点也没有

说错,生­性­懒惰的她,从来没有完成一件织物。记得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

与同事们,或是邻居们,嘻嘻哈哈地凑到一起,每人手中都拎着一件尚未完成的

织物,一边说笑着,一边穿针走线。可是,用不到半个时辰,妈妈便停下手来,

又是揉手腕,又是捶肥腰:“哎哟,好累啊!”

说完,妈妈第一个放下织物:“明天,再织吧!”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妈妈的织物一挨搁置起来,便全然丢弃脑后,从

此以后,再也不肯触动一下,半成品一放就是一年有余。

“妈妈,”我耷拉着脑袋,非常难堪地挪动到妈妈的身旁:“妈妈,我,错

了!”

“儿子,”妈妈呼地将惨破的毛衣抛到地板上,跪在地上,一把抱住我,嘤

嘤地痛哭起来:“儿子,你,太让妈妈伤心了!”

“妈妈,”我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妈妈身前:“妈妈,我,错了,”

“唔——,唔——,唔——,”

妈妈越哭越伤心,我顿然不知所措,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妈妈,妈

妈,……”

……

(二十六)

啪——,第二天中午,我正坐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橡皮泥,妈妈推开

房门,啪地将一捆毛线甩到我的面前:“给你,剪吧,再剪吧!”

“妈妈,”听到妈妈的话,我哧的胀红了脸,我一把将毛线推到一旁,呼地

站到椅子上,卖好地搂住妈妈的脖子:“妈妈,我亲爱的妈妈!”

“得啦,”妈妈佯怒的推搡着我:“得啦,别虚头吧脑的啦,少气我几次比

什么都强!”

说完,妈妈脱掉外衣,坐到床铺上,将毛线可笑地套在肥实的双膝上,哗啦

哗啦地缠绕起来,我握着橡皮泥,嘻皮笑脸地凑到妈妈的身旁。我悄悄地扫视一

眼妈妈,发觉她的眼眶依然红肿着,我贴靠到妈妈的腰身上,轻轻地拽开妈妈的

衣襟,妈妈扭过头来瞅了我一眼,没有作声,继续缠她的毛线,我越发放肆起

来,索­性­解开妈妈的衬衣。

扑楞一下,妈妈的双|­乳­昂然袒露在我的眼前,我­色­心为之狂放地一震,呆呆

地欣赏着妈妈那山峰般的豪|­乳­以及低垂的长|­乳­头,妈妈一边缠着毛线,一边冷冷

地嘀咕道:“真没出息,这么老大了,还总是缠着妈妈的咂咂!”

“我喜欢,”我毫不掩饰地答道,伸出手去抚摸起来:“妈妈的大咂好漂亮

啊!”

“哼,”妈妈嘟哝道:“回到家了,见到妈妈了,就想起妈妈的大咂咂啦,

你不是不想回家了,不是不要妈妈的大咂咂啦!”

“妈妈,”我顽皮地将橡皮泥粘贴到妈妈的|­乳­峰上,妈妈的腰身猛然一抖:

“哎哟,小坏蛋,好凉啊,快拿下去!”

“嘻嘻,好玩,”我将橡皮泥从妈妈的|­乳­峰上,一路滑下来,按在妈妈的胸

腹上,反复地揉搓着,妈妈不禁皱起了秀眉:“这个小坏蛋,­干­么呐,祸害妈妈

啊!”

“唔!”我将贴着妈妈体味的橡皮泥放到鼻孔下,深深地呼吸起来:“啊,

好香啊,妈妈的­肉­皮好香啊!”

“去,”妈妈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我毫无准备,咚地翻倒在床铺上:“小

坏蛋,尽跟妈妈瞎胡闹!”

“嘿嘿,”我翻转一下身体,脑袋无意间凑到妈妈的脚边,望着妈妈雪白的

脚掌和可爱的脚趾,我­色­心愈加膨胀起来,我将橡皮泥拧成小块块,逐块逐块地

按压在妈妈的脚趾甲上:“哈,这块,是白­色­的,这块,是绿­色­的,”

“小坏蛋,你­干­么啊,别闹!”妈妈像个孩子似地蹬踢着肥美的小脚掌,将

块块橡皮泥甩落到床铺上,我顺势将手移到妈妈的脚掌下,恶作剧般地轻挠着妈

妈细白的脚窝,妈妈扑哧笑出了声,双膝一颤,正在缠绕着的毛线,顿时混成一

片,妈妈惊呼起来:“哎呀,这个小坏蛋,尽给我捣乱,完了,完了,全乱了,

唉!”

妈妈轻轻地拍打一下我的pi股,我咕碌一声,翻到了床角,不再理睬唠唠叨

叨的妈妈,我趴在床铺上,得意忘形地用橡皮泥拧掐出一个女人体。

这是老姑,这是我心爱的老姑,我一边捏着橡皮泥,一边暗暗地默念着:老

姑,老姑,亲爱的老姑,我好想你啊!我越想越出神,越念叨越投入,索­性­将女

人体的大腿叉开来,指尖­淫­邪地顶在极其夸张的胯间:老姑,老姑,这是老姑的

小便!

“小力,”突然,妈妈狠狠地拧了一下我的耳朵:“你­干­么呐?嗯,这是­干­

么呐!”

听到妈妈的质问,我一把将橡皮泥抛到地板上:“妈妈,我没,没,没­干­么

啊!”

“嗯——,”妈妈神情严肃地瞪着我,微微湿润的珠­唇­可怕地抖动着,原本

温馨无比的目光,瞬间便可怕地­阴­沉起来,我羞愧难当地低下头去,不由得想起

当年偷摸姐姐小便的荒唐事,妈妈用指尖点划着我的脑门:“告诉你,以后,不

许胡闹!”

“哎,”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儿子,你太小,”妈妈耐心地教诲我道:“这些事情,你还不明白,可不

能乱来啊!”

我更加无地自容,心中暗想:嘻嘻,妈妈,亲爱的妈妈,我怎么不明白啊!

妈妈,亲爱的妈妈,你做梦也不会想到,女人的小便,你的宝贝儿子可没少见

识,从女童到少­妇­,各种各样的小便,毛多、毛少的,你儿子都亲眼目睹过,甚

至,就连妈妈你的小便,儿子也亲眼鉴赏过。妈妈,亲爱的妈妈,你儿子不仅见

识过许多女人的小便,还亲手触摸过许多女孩子的小便,尤其是老姑的小便,都

快让我给摸熟喽!

“来,”妈妈突然岔开了话题,将我拽到身旁:“来,让妈妈量一量,看看

应该织多少针,才合适!”

“嗳!”我痛痛快快地站在妈妈的面前,妈妈草草地按了按我的胸腹:“小

淘气,没事,总得给妈妈惹点祸!”

说完,妈妈便开始织起起毛线来,我端坐在妈妈的身旁,一眼不眨地望着妈

妈的双手,妈妈时而回过头来,或是挖苦地,或是嘲讽地说道:“等着吧,等妈

妈织好了,你再剪喽!”

“妈妈,”我扑到妈妈的怀里,脑袋瓜挑逗般地顶撞着妈妈的酥胸,妈妈呻

吟一声,推了推我的脑袋:“儿子,别闹,别闹,刚才,妈妈告诉你什么来的?

咋又忘了,男女有别,别跟妈妈乱闹!”

“妈妈,跟妈妈闹,怕啥的啊!”

“妈妈,也不行,不能跟妈妈乱闹!”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不行!”

“……”

新学期开学的时候,妈妈终于将毛衣织成,她仿佛完成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

大事情,将毛衣小心奕奕地套在我的身上,然后,反复地审视着,端详着,一脸

的意满志得之相:“儿子,妈妈织的毛衣,好不好看啊?”

“好看,”我不想再让妈妈伤心,讨好地答道:“好看,妈妈,妈妈织的毛

衣特别漂亮!”

“舒服不舒服啊?”

“舒服,别提有多舒服啦,妈妈!”

“调皮鬼!”听到我的话,虚荣心最强的妈妈,兴奋地搂住我,作为奖赏,

深深地亲了我一口:“就是他妈的嘴好,真拿你没办法!”

我穿着妈妈织就的新毛衣,里面是老姑买来的白衬衣,下面是­奶­­奶­送我的新

秋裤,外面套着二姑亲手缝制的长裤。我万分兴奋地奔向学校,­操­场上,聚集着

海洋般地学生,有认识,更多的,则是不熟悉的,我与几位比较要好的同学简单

地打过招呼,便径直冲进教室,像头欢快的小牛犊,咕咚一声,撞进都木老师的

卧室兼教研室里:“老师,我回来了!”

“哎哟,”都木老师正坐在床边哺|­乳­她的宝贝千金——蓝花,见我冲进来,

她先是一惊,然后,便露出一脸的欣喜之­色­:“小家伙,这段时间,你跑到哪去

啦?”

“老师,”我规规矩矩地站在都木老师的面前,倒背着双手:“我回­奶­­奶­家

了!”

“哦,”都木老师点点头,一双雪亮的、小灯泡般的大眼睛满含深情地望着

我:“小家伙,­奶­­奶­家好么?”

“好——,”一提及­奶­­奶­家,我立刻感到幸福无比,浑身上下,暖洋洋的:

“老师,­奶­­奶­家好,你看!”

我又是解衣扣,又是抖裤角,自豪地向都木老师炫耀着:“老师,这是老姑

给我的,老师,这是­奶­­奶­给我的,”我褪掉棉鞋,将脚掌高高地抬起:“老师,

这双袜子,是二婶送给我的,你看,这图案,可是纯粹的苗族特­色­哦!”

“哈,”都木老师温情地一笑:“你的二婶是苗族?”

“当然,”我振振有词:“老师,我回来之前,老叔也搞对象啦,听说,是

满族!”

“嘻嘻,”都木老师抬起手臂,将蓝花举到我的面前:“以后,老师把蓝花

嫁给你做媳­妇­,你们家,可真正的就是一个民族团结的大家庭喽!”

“老师,”我越说越兴奋,竟然鬼使神差地依到都木老师的怀里,像与妈妈

戏耍般地摆弄起都木老师|­乳­汁漫溢的大­奶­子来,都木老师一手搂着蓝花,一手爱

怜地抚摸着我的脑袋:“又长高了!”

“老师,”我双目凝视着都木老师,真诚地说道:“我好想你啊!”

“真的么?”都木老师喜形于­色­,我按着都木老师肥墩墩的大­肉­腿,喃喃地

说道:“老师,在­奶­­奶­家的时候,我经常爬到生产队的墙头上,看到生产队的院

子里,有那么多下放的知识份子,一天到晚地搓苞米,搓啊、搓啊,有的人,手

都搓破皮喽,当时,我就想,听妈妈说,老师也下放了,老师是不是也在别的地

方的生产里,搓苞米呐,老师的手,搓破皮没有哇?”

“嘻嘻,”都木老师笑出了声:“真是一个好孩子,有心思,重感情,走出

那么远,还知道挂念着老师!”

“老师,”我突然感慨万千,一把拽过都木老师的玉手,仔细地审视起来,

同时,故意挑逗般地按揉着:“没,没,老师的手没搓破皮!”

“嘻嘻,小家伙,谢谢你挂念着老师,”都木老师抽回玉手,高高地抬起,

放到我的肩膀上,我­色­眼一扬,立刻看到都木老师腋下那片浓密的黑毛,我的­色­

心不禁为之蠢蠢欲动,啊——,都木老师的腋毛好­性­感,好撩人啊!

“小家伙,”都木老师告诉我道:“老师虽然下放了,可是,并没有搓苞

米,而是,……”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上课的铃声急骤地响彻起来,都木老师立刻停止了讲述,她匆匆地整理一下

衣服,懒洋洋地伸了伸腰身:“唉,上课啦,小家伙,你先回教室去,老师把蓝

花送到托儿所,马上就来!”

“哎——,老师再见!”

得到都木老师无私的滋润和爱抚,我背着书包,心满意足地走进教室,教室

里一片乱纷纷,同学们一个个活像是密封锅里的玉米粒,在高压之下,噼哩叭啦

地爆裂着,我也毫不例外地成为一颗渐渐升温的玉米粒,非常响亮地炸裂开来:

“­操­,听着,听着,­操­,小点声,让我说!”我扯着嗓子,拼命地喊叫着:

“­操­,你们坐过火车么,坐火车可好玩喽!”

“同学们,同学们!”都木老师走进教室,一阵紧似一阵的、噼噼啪啪的教

鞭声,终于使沸腾的教室稍许安静下来,都木老师清了清嗓子:“同学们,放假

前,我留的作业,你们都完成了么?”

“什么作业?”有学生询问道,都木老师眉头一拧:“怎么,你们光顾着淘

气了,寒假作业都忘了,就是:经过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我们的国

家,取得了空前的成就,大家都问问你们的家长,每人说出一件成就,就算完成

了寒假作业。同学们,说吧,谁先说啊!”

都木老师环顾一番教室,热切的目光,扫视着浑浑噩噩的同学们,可是,让

她非常失望的是,没有一个学生准备回答这份特殊的寒假作业,都木老师不得不

重复道:“说啊,说啊,同学们,大家倒是积极发言啊,就一件,每人就说一

件,就算完成你们的寒假作业了!”

“老师,我说!”一个女同学终于鼓起了勇气,怯生生地举起了小手,都木

老师冲她微微一笑:“好的,请站起来,慢慢地说吧!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

运动,使我们的国家,取得了什么伟大的成就!”

“嗯,”女同学认真地回答道:“老师,放假的时候,我问过爸爸啦,爸爸

想了想,告诉我说: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所取得的最大的成就,就

是,买什么东西,都得排队喽!”

哗——,听到这位可爱的女同学的发言,教室里顿时一片哗然,都木老师手

握着教鞭,无可奈何,哭笑不得地望着呆呆伫立着的女同学。

“不对,”突然,­奶­­奶­bi呼地站起身来,­操­着他那特有的,夹裹着破砂锣般

杂音的大嗓门,沙哑的声音无情地震荡着整个教室:“不对,老师,她说的不

对,我也问过爸爸了,我爸爸说,这场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取得的最大的

成就,就是,买什么东西,都得要票喽,没有票,你就是排队,也买不到,排了

也是白排!”

哗——,听到­奶­­奶­bi的发言,教室里更加热闹起来!

……

(二十七)

­奶­­奶­bi的爸爸一点也没说错,经过这场浩劫,百姓生活所需的日常物品极度

的匮乏,无奈之下,只好实行配给制。买糖,要糖票;买­肉­,要­肉­票;买布,要

布票;买烟,要烟票;想请客吃饭店,不好意思,粮票的拿来。没有各种票据,

排队真的是白排。有时,即使手里握着票据,排队也是徒劳的,站在长长的队伍

后面,抓耳挠腮地终于挨到前面,哗,商店却关张了:货已售完,想买,明天再

来排吧。

民以食为天,情急之下,市场的秩序时常大乱,看到运货的卡车刚刚开到供

应商店的门前,人人尤如从地里钻出来的无数只蚂蚁,嗡地一声便将商店连同卡

车团团围住,争先恐后地蜂拥而上,纷纷掏出­肉­票,怎奈猪­肉­有限,­性­急的市民

索­性­抢夺起来。

叭——,叭——,叭——,……

突然,枪声大作,身着绿军装,胳膊上扎着红袖标的工人民兵赶来维持秩

序,一阵清脆的枪响之后,疯狂的人群稍许安静下来。

“排队,排队,”工人民兵拎着大杆枪,没好气地推搡着人群。

“嘿,”望着工人民兵手中崭新的长枪,­奶­­奶­bi的脏脸上现出丝丝羡慕之

­色­:“好漂亮的枪啊!”

说完,­奶­­奶­bi身不由已地凑到工人民兵的身旁,悄悄地抚摸着光闪闪的枪

托,工人民兵见状,皱着眉头,枪托啪地甩将过去,无情地击打在­奶­­奶­bi的腿肚

上:“滚,再敢胡闹,我他妈的一枪嘣了你!”

“叔叔,”­奶­­奶­bi掏出一包极其紧俏的凤凰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叔

叔,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好喜欢你的枪啊,好漂亮的枪啊!”

“哼,”看到商店门前渐渐秩序起来,工人民兵的脾气也好了许多,他毫不

客气地接过­奶­­奶­bi的高级香烟:“小兔崽子,你的能量不小哇,哪弄来的风凰烟

啊!”

“小意思,小意思,”­奶­­奶­bi再度摸起工人民兵的长枪,工人民兵狠吸了一

口烟,不无得意地炫耀道:“­操­,没见过吧,这是最新型的连发步枪,刚刚出库

的!”

除了女孩子的小便,最能引起­奶­­奶­bi兴致的,便是各种枪、刀、棍、­棒­等等

武斗的器械,给工人民兵一根香烟的薄薄小惠之后,­奶­­奶­bi便如痴如醉地欣赏起

工人民兵手中的长枪来,他一会摸摸枪杆,一会碰碰枪管,最后,混浊的目光,

落在寒光逼人的枪剌上:“哇,好长的枪剌啊,这棱角,这锋口,一刀剌过去,

保准来个透心凉!”

­奶­­奶­bi不仅喜爱各种武器,更希望将其据为已有,就好像我们这些好­色­之人

企图将天底下所有美女悉数尽骑胯下,一个不漏地藏匿于深宅大院。这件事我最

为清楚,在­奶­­奶­bi的家中,集着各种令我胆颤心寒的行凶器械:民间的土枪、

三角刮刀、三节鞭、七节鞭、威力巨大的弹弓、长杆镖枪、鬼头大砍刀、数不清

的匕首,等等等等。

“­操­,­奶­­奶­bi的,不服咋的,”每当与人发生争执,­奶­­奶­bi便趾高气扬地拍

着胸脯,向对方宣战:“­奶­­奶­bi的,不服,是不,好,敢不敢甩个点,较量较

量!”

所谓的“点”,好斗的人们,谁都知道,就是距离学校数里之遥的,一个早

已废弃的动物园。站在教学楼的了望窗上,极目远眺,一片可爱的碧绿尽眼

底,让人不得不感叹:动物园的面积竟然是如此之大、如此的广阔、又是如此地

空旷和荒蛮,仿佛是从长白山上飘逸而来的原始chu女地,极不合谐地、非常生硬

地镶嵌在喧嚣嘈杂的都市中心。

“走,”每次与人械斗,­奶­­奶­bi都要强行拉我入伍,最初,一听说去动物园

与人械斗,我不禁吓得浑身筛糠,双腿剧烈地哆嗦着,差点没瘫倒在地,看到我

这副窘态,­奶­­奶­bi不屑地撇了撇嘴:“笨蛋,胆小鬼,呶,”­奶­­奶­bi将一捆五花

八门的武斗器械,塞到我的怀里:“抱着,别怕,不让你上阵,你给我们看堆就

行!”

哦——,听到­奶­­奶­bi的话,我长吁一口气,心里多少安静一些:还好,给他

们看管武器,这个工作还算可以,总比拎着大刀片冲锋陷阵、非残既伤要强出百

倍。

所谓的动物园,却看不到一只动物,哪怕是一只小白兔也可以,没有,在广

阔无边的动物园里,所能看得见的,便是参天的松柏、没腰的杂草以及狼狈不堪

的残垣断壁。

械斗的战场,通常情况下,选择地流经整个动物园的大河畔,她也是这个城

市最宽、最长的一条河流。那里地势开阔,并且,有一处非常理想的大沙滩,过

去,是市民们游泳、休憩的好去处,如今,则是让人谈之­色­变的角斗场。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奶­­奶­bi以及他众多哥哥们械斗的缘由,绝然没有我家宿

舍楼里的那些个自命清高的大知识份子们高尚和纯洁,更与政治毫无瓜葛。有些

缘由实在让人难以启齿,简直是荒唐透顶和龌龊致极,诸如:­奶­­奶­bi大哥的马子

让别人给撬了去;­奶­­奶­bi二哥家的煤炭让人偷个­精­光;­奶­­奶­bi姐姐让姐夫咬掉了

咂咂头;……,如此种种,都是可能发生械斗的缘由。

并不是每次械斗都要打得狼烟四起、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头破血流、断胳

膊折腿。械斗开始之前,双方参与械斗的人员列开战斗队形,在空旷的、阳光明

媚的沙滩上凶神恶煞地对峙着。对方领头的首先走出队列,那气势,那神态,仿

佛是古罗马斗兽场上的角斗士,一挨相互走到对面,便冷漠地对视一番,然后,

各自陈述此次械斗的缘由。

我站在沙滩附近的林荫里,不安的目光里充满惊赅和好奇。哈,谈着,谈

着,突然,原本不共戴天的死敌,竟然让我不可思议地握起手来,继尔,又互敬

香烟。很快,双方的形队哗地散开来,杀气腾腾的沙滩顿然祥和起来,械斗变成

了和谈。

“他们怎么不打了!”我有些失望地问­奶­­奶­bi道,­奶­­奶­bi解释着:“嗨,原

来啊,大家都认识,都是一个大哥,在一个灶里吃饭,误会了!”

如果械斗的双方没有任何社会关联,那么,先期谈判便会彻底破裂,那就只

有大打出手,一决雌雄了。只见,洁净的沙滩上,杀声四起,棍、­棒­、刀、枪相

互碰撞,发出阵阵脆响,听起来让我不寒而粟。

“捧他,捧他!”

“拾他,拾他!”

“废了他,废了他!”

“……”

咣当——,啪嚓——,我正出神地观望着眼前这心惊­肉­跳的械斗场面,突

然,数块半截砖头,尤如出膛的炮弹,一路呼啸而来,噼哩叭啦地落在我的身旁

左右,有一个硕大的、棱角分明,用来铺垫马路的碎石块擦着我的头皮,嗖地一

声,飞向丛林,我吓得妈啊一声,瘫倒在地。

良久,我惊魂未定地摸了摸脑袋瓜:啊,谢天谢地,我的脑袋还在,并且,

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我暗暗庆幸着,刚刚坐起身来,一堆碎石块好似从天而降

的陨石雨,劈头盖脸地向我砸来,我惊呼一声,捂着脑袋逃进茂密的松林里。由

于动作迟缓,脊背上、pi股蛋上,被碎石块无情地击中,先是奇痛无比,很快便

鼓起数个红­肉­包。

最后,我抱住一棵腰盘般粗硕的老松柏,哆哆嗦嗦地躲在树杆后,一动也不

敢动,只盼望着械斗早些结束,我好尽快地逃出动物园。

“啊——”一声惨叫过后,对方的一个青年被击倒在地,他抱着血­肉­模糊的

残腿,绝望地嗷嗷嚎叫着,青年人不幸瘫倒在­奶­­奶­bi哥哥这一方的乱阵中,­奶­­奶­

bi哥哥这一方,突然显现出难能可贵的骑士风度,大家不但没有乘机继续攻击

他,向他发泄怨气,而是伸出手来,将他抬到树林旁:“你受伤了,不算你

了!”

“啊呀呀,啊呀呀,痛死我啦!”众人将残腿的青年人丢弃在树林旁,任其

悲惨地呻吟,再次冲进械斗大阵中去了!

非常好笑的是,事后获悉,械斗的双方,如果哪方首先告饶投降,宣布自己

的失败,此番械斗所需的一切用,包括伤残人员的医疗,尽由败阵的一方承

担。就像两国交兵,失败者,承担一切军。

“哎哟,”我站在­奶­­奶­bi的身旁,正默默地思忖着那终生难忘的械斗场面,

工人民兵嘟哝一声:“这枪剌太长了,太危险了,人这么多,万一扎着谁,我可

负不起责任啊!”

说完,他摘下锋利无比的长枪剌,放到身后的窗台上,继续与­奶­­奶­bi漫无边

际地谈论着。突然,商店的大门处,又­骚­乱起来,工人民兵闻讯,拎起长枪,骂

骂咧咧地走了过去。我悄悄地溜到窗台前,看到工人民兵消失在潮水般的人群

里,我鼓起勇气,一把抓起长枪剌,迅速塞到腋下,在一片混乱之中,落荒而

逃。

“哈哈,”机灵的­奶­­奶­bi紧紧地尾随在我的身后:“好小子,你的胆子可真

够大的啊!”

从此,我意外地获得一件骄人的武器,一把人见人怕的长枪剌,平时,我将

它藏匿在教学楼的方塔里,如果与谁产生了矛盾,发生了口角,我便将枪剌拽出

来,尤如项庄舞剑般地在敌手的眼前摇来晃去:“­操­,­奶­­奶­bi的,不服咋的!”

我模仿着­奶­­奶­bi的口吻,挑衅道:“­操­,­奶­­奶­bi的,不服,就甩个点,较量较

量!”

“哥们,”­奶­­奶­bi对我的长枪剌垂涎三尺:“借我玩玩吧,哥们,行不,借

我玩玩吧,我请你下馆子!”

“走,”我舍不得将心爱的长枪剌借给­奶­­奶­bi玩,可又不好彻底回绝他,于

是,我将长枪剌塞在衣服里,冲着­奶­­奶­bi建议道:“走,到动物园的树林里,玩

去!”

“走,”­奶­­奶­bi兴冲冲地跟在我的pi股后面,一溜烟地跑进空旷的动物园

里。

动物园里到处是一片出奇的宁静,鸟儿伫立在松柏枝头,幸福地唱着情歌;

河畔水洼里的青蛙,懒懒散散地嘟嘟哝哝;可爱的花蝴蝶极不安份地在草尖、树

丛上东游西荡;惹事生非的红蜻蜒满树林子嗡嗡乱叫着;炽热的阳光,无所顾忌

地灼烤着大地,宽阔的河面泛着让人眩目的白光;参天的松柏,安祥地耸立着,

茂密的枝头相互爱抚着,发出沙沙的、悦耳的声响。

“哇——,哇——,……”

突然,在松林的另一端,传来一个男婴的涕鸣声,那尖细的、凄凉的泣号,

好似刚刚坠地来到人间的小绵羊在嘤嘤地呼唤。我将长枪剌塞到­奶­­奶­bi的手里,

循声走过去,在松林边,一个大约刚满周岁的男婴赤着双脚匍匐在地,脏兮兮的

小脸蛋上,布满了泪水、口液和鼻涕,身后系着一条细长的麻绳,麻绳的另一

端,扎在直径比我的腰还要粗大的松树杆上。

“他,是谁啊?”我自问道,快步如飞地跑向小男婴,我首先解开男婴身上

的麻绳,­奶­­奶­bi突然惊呼道:“哥们,你看,”­奶­­奶­bi递过一张小纸片:“这是

我在树底下发现的,你看,上面写着什么!”

“哦,”我接过纸片,展开一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迹,乍看起来,不

有些缭草,但细读下来,立刻感到笔锋流畅、行文规范,绝非出自凡人之手:

“尊敬的革命小将、亲爱的同志们:我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党,我,……”

“嗨嗨,”­奶­­奶­bi推了推我:“哥们,别他妈的念了,我知道了,他妈妈跳

河自杀了,哥们,他,怎么办啊,放在这里,不得饿死啊?”

“是啊,”我将尚未读完的纸片,胡乱塞进裤兜,不假思索地抱起哭涕不止

的男婴:“­奶­­奶­bi,快走,把他送到学校去!”

“哎,好的,哥们,”­奶­­奶­bi挥了挥手中的长枪剌:“这玩意呢,怎么办

啊,总不能也带到学校去吧,校长看见了,不得拾咱们啊!”

“­操­,先把它藏到树林里,笨蛋!”

说完,我抱着男婴,头也不回地径直跑出动物园,气喘吁吁地冲进教学楼,

当我冒头大汗地迈进校长办公室的房门时,却意外地与妈妈撞个满怀,妈妈一脸

迷惑地望着我:“这,这,是谁家的孩子,让你抱来啦?小力,你抱的是谁家的

孩子啊!”

“妈妈,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家的,”我将男婴放到一张木椅子上,掏出纸片

递给了妈妈,妈妈展开纸片一目十行地眯了瞅,突然,她啪地将纸片丢在办公桌

上,我正欲开口说话,叭——,腮帮意外地受到重重的一击:“该大死的,你又

要给我惹祸是不是?”

“妈妈,”我捂着被妈妈抽红的腮帮,面­色­迷茫地望着妈妈:“妈妈,我又

咋地啦,我又惹什么祸了?”

……

(二十八)

“你,你还敢嘴犟,”妈妈指着木椅上嗷嗷涕号的男婴冲我吼道:“真是没

事找事,你把这么个玩意抱回来­干­啥啊?你还嫌学校不够热闹哇,是不是?”

“妈妈,”我依然捂着隐隐作痛的面颊,喃喃地说道:“妈妈,他太可怜

了,被他的妈妈绑在大树上,身上爬满了黑蚂蚁,嗓子都哭哑了,如果不抱回

来,他会饿死、渴死的!”

“哼,你知道他家是什么背景啊,”妈妈仍旧是振振有词:“你知道他爸

爸、妈妈是什么人啊,没准是反革命呢,他就是反革命家属的狗崽子!”

啊——,听到妈妈的话,我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瞅着妈妈冷若冰霜的面庞,

心是不服地嘀咕道:好冷酷的妈妈啊,阶级界限划分的可真清楚、可真明确啊。

其他莫论,假设男婴的父母的确是反革命,可是,跟这个连话都不会说、什么事

情也不懂的婴孩又有什么关系呢?并且,音机里不也这样地说过吗:对待阶级

敌人,必要的时候,也要实行革命的人道主义啊!难道,对待有错误的人,或者

是犯法的人,还要像封建王朝那样:一人犯法,祸秧九族,必须满门­操­斩吗?

“哎呀,”永远都是和蔼可亲的老校长终于开了腔,他将阅读完的纸片塞进

抽屉的缝隙里,缓缓地站起身来,一把抱起哭哭涕涕的婴孩:“算了,x老师,

别吵吵了,我把他送到区民政局去!”

看到老校长走出办公室,妈妈余气未息地冲我嚷嚷道:“走,跟我回家!”

“不,”我猛一抬头,发觉都木老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我

顿时来了脾气,生硬地推开妈妈的手:“我不,我不回家!”

“你,”妈妈斥责道:“你又不听妈妈的话啦,是不是?”

“反正我不回家了!”我不敢直视妈妈那可怕的面庞,深深地低下头去:妈

妈啊,好冷酷的妈妈啊!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愈加感到妈妈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是那么的极端自私。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儿子,你谁也不爱!你不爱自己的父

母;也不爱自己的丈夫,我的爸爸;更不爱自己的女儿,我可怜的姐姐;除了儿

子,你不爱任何一个人。你爱儿子,也是自私心使然,你在儿子身上,寄予了厚

望。

“小家伙!”我正默默地思忖着,都木老师笑吟吟地走到我的身旁,拉起我

的手:“小家伙,别跟妈妈生气啊,你妈妈也是为你好啊,妈妈也有难处啊,你

小,不懂得这些事情,消消气,走,到老师家去,老师今天刚买到半只­鸡­光子,

走,到老师家吃小­鸡­去!”

我依着都木老师那肥硕的腰身,­色­心痴迷地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廊尽头都木

老师的家中,刚刚推开房门,便嗅闻到一股滚滚的­肉­香,顿时馋得我口水横流,

不停地往肚了里吞咽着。

“这天可真热啊,出去一趟就热得浑身上下呱呱湿!”都木老师一边嘀咕

着,一边在我的面前,毫无顾忌地褪下长裤,光着又粗又肥的大白腿,白­内­裤里

面的大pi股可笑地扭摆着,她大大咧咧地走到煤气罐前,火辣辣的阳光,透过玻

璃窗,直­射­在都木老师丰满的腰身上,两条光溜溜的大肥腿放散着迷人的柔光,

看得我心醉情迷,禁不住地又对无比敬爱的都木老师,想入非非起来。

“小家伙,真不容易啊!”都木老师转过身来,将长裤在我的面前抖了抖,

我看到长长的裤腿上,沾着少许污秽。都木老师唉息道:“为买到这半只小­鸡­,

我排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长队,末了,队伍还是乱了套,大家伙拼命地往前挤啊、

抢啊,那架式,就像白给不要钱似的,唉,半只小­鸡­总算抢到了手,可是,我的

裤子,也弄脏了,又得洗了,”说完,都木老师手掌一松,扑啦一声,脏裤子滑

进了水盆里。

扔掉脏裤子,都木老师笑嘻嘻地掀开铁锅,啦哗一声,将热滚滚的­鸡­­肉­块,

倾倒进小瓷盆,小心奕奕地端到书桌上:“吃吧,吃吧,小家伙,趁热吃吧!”

“哎哟,”我饥不择食地夹起一块­鸡­­肉­,囫囵塞进嘴里,顿时辣得我眉头紧

皱:“老师,这­鸡­­肉­,好辣啊!”

“嘻嘻,”都木老师赤着大腿坐到我的身旁,白森森的肥腿紧紧地贴靠在我

的身体上,我立刻感觉到空前的灼热,我­色­心顿起,一只手死死地捂着嘴巴,另

一只手则佯装着被辣得难耐的样子,不停地晃动着,故意往都木老师的光腿上刮

划。都木老师则毫不在意,亲切地帮我抹了一把从眼眶里辣出来的泪水:“怎

么,怕辣啊,老师忘了,你是不喜欢辣食的,嘿嘿,小家伙!”

都木老师冲我开起了玩笑:“你不是想做朝鲜族的女婿吗,不敢吃辣的,这

怎么行啊,朝鲜菜可是以辣为主啊!”说完,都木老师推过来一只小菜碟,细碎

的菜叶上,红通通一片,全是赅人的辣椒粉:“小家伙,敢不敢尝尝这个,这是

老师用包心菜腌的辣白菜啊,来,勇敢一点,尝一尝吧!”

我不敢回绝,闭着眼睛,非常勉强地咽下一片辣菜叶,啊,比­鸡­块还要辛辣

数倍,我的口腔顿时麻木起来。

“太辣了,”我的手掌­色­迷迷地按压在都木老师的光腿上,­淫­邪地轻触着­嫩­

白的肥­肉­,都木老师的大腿简直太肥了,太粗了,太软绵了,直摸得我­色­迷狂跳

不已,胯间的小­鸡­­鸡­不安份地抬起了小脑袋瓜。

“吃饱没?”都木老师递过一条白毛巾,我接过来草草擦去嘴­唇­上的油渍和

辣椒粉:“吃饱了,老师!”

“那好,”都木老师指了指床铺:“大晌午的,外面热的要命,吃饱了,喝

足了,咱们几个,睡个午觉吧!”我乖顺地爬到床铺上,都木老师哗地甩过一条

淡黄|­色­的毛巾被:“呶,你盖这个!”

“不,老师,太热了,我不盖!”

“不行,”都木老师不容分说地将毛巾被压盖在我的腹部:“小家伙,睡觉

不盖被,那可不行,会着凉的,会闹肚子的!”

都木老师拽过一条粉红­色­的毛巾被,胡乱覆盖在自己的身上,然后,侧过身

去,搂着她心爱的小千金——蓝花,据说将来要做我的媳­妇­,哼哼唧唧、前言不

搭后语地嘀咕着。我呆呆地躺在都木老师的身后,一双­色­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都

木老师的肥pi股和粗硕的大白腿。

呼噜——,呼噜——,呼噜——,我正盯着都木老师的肥pi股发楞,也不知

过去了多长时间,耳畔突然传来都木老师那熟悉的鼻息声。毕竟与都木老师同床

睡过一段时间,我基本上摸透了都木老师的脾­性­,这种深沉的鼾声,说明都木老

师已经完全睡熟。

过去,我曾胆战心惊地试探过,每当都木老师发出这种呼噜呼噜的鼾声之

后,我便有意在都木老师的身旁,搞点下流的小动作:轻轻地触摸都木老师的长

|­乳­头;­淫­邪地抓挠抓挠都木老师的大白腿;扯扯都木老师腋下的黑毛;把手掌悄

悄地贴在都木老师的­内­裤上,感受一番那迷人的温热,……,等等等等。

那是一段幸福的、难忘的美好时光,我的所作所作,竟然不可思议地幸运,

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都木老师丝毫也没有发觉。于是,我得寸进尺,­色­胆

愈加膨胀起来。

记得那是一个晴朗的夏夜,圆圆的满月高悬苍穹,洁白的面颊柔情四溢地望

着我,我转过脸来,发觉身旁的都木老师那丰窕的胴体,洒满了银丝般的月光,

一对盛满­奶­汁的豪|­乳­,傲然屹立着,在姣洁的月光中,极有节奏感地起伏着。

望着月­色­下的睡美人,我­色­心骤起,偷偷地滑到都木老师的腰际,隔着薄薄

的­内­裤,贪婪地嗅闻着都木老师胯间那微微隆起小­肉­丘,那辛辣酸咸的气味,令

我如痴如醉,­淫­心激荡,难以自己。我悄悄地瞟了一眼熟睡中的都木老师,她依

然是那样的安祥,呼吸还是那般的平稳、流畅,我终于鼓起­色­心,手指轻轻地挑

起都木老师­内­裤边缘的松紧带。

我的手剧烈地抖动着,­色­心咚咚咚地狂搏着,都木老师­内­裤的松紧带被我高

高地掀起,借着明亮的月光,我朦朦胧胧地看到都木老师那迷人的胯间,有一片

可爱的漆黑,我立刻亢奋起来,手掌缓缓地向下拽扯着,将都木老师的­内­裤完全

拉到胯间,露出一片密密实实的芳草地。我一只手放肆地抓摸着厚厚的黑毛,另

一只手却再也拽不动­内­裤,都木老师肥大的pi股将­内­裤死死地压住,我不敢用

力,只好呆呆地欣赏着都木老师那片大黑毛。

都木老师双腿并拢,我思量了许久、许久,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把手探进都

木老师的胯间,狂跳不已的­色­心,使我没有胆量继续进行下流的举动,我只好哆

哆嗦嗦地松开都木老师的­内­裤,无奈地退缩到床角。

今天,一个燥热难耐的夏日,火辣辣的阳光透过淡蓝­色­的窗帘,和缓地洒落

在都木老师几乎半­祼­的胴体上,想起昔日的下流举动,我既兴奋,又惭愧,同

时,又失望。

兴奋的是,我终于看到了都木老师的小便,虽然只是那么慌慌张张、缭缭草

草地抓摸几下都木老师的大黑毛,但是,这足以让我兴奋过度了;惭愧的是,我

感到自己过于下作,连自己最为尊敬的都木老师,也不肯放过;失望的是,那是

多么难得的机会啊,我为什么不多摸几下,甚至,为何不把手指探进都木老师的

小便里去。

我正胡思乱想着,都木老师突然翻过身来,仿佛故意挑逗我似地,抬起肥实

的大腿,将身上的毛巾被胡乱蹬踹到脚下,两条光秃秃的白腿间,夹着一条三角

形的白­内­裤,最中央,有一个令我永远都是心驰神往的小突起,伴随着均匀的呼

吸,微微地起落着。

望着那可爱的小突起,我尤如中了­淫­毒,鬼头鬼脑地爬了过去,一只手,神

不知、鬼不觉地放到都木老师的小腹上,轻轻地刮划两、三下。谢天谢地,都木

老师毫无反应,仍然呼噜呼噜着。我的­色­胆再度膨胀起来,我抬起身子,手掌悄

悄地滑向都木老师的白­内­裤,再次拽扯住­内­裤边缘的松紧带,然后,向下扯拉,

那片可爱的大黑毛,又­祼­露出来。

啪啦——我的手掌正欲继续往下扯拽都木老师的­内­裤,突然,都木老师猛然

挪动一下大腿,­嫩­白的膝盖恰好撞到我的下巴处,咕咚一声,我顿时头晕眼花,

脑海里一片空白,心中绝望地嘀咕道:完喽,完喽,都木老师醒了,都木老师察

觉到了我的下流举动,完喽,我死定了,完喽!

……

(二十九)

完喽,完喽,我死定了!我仰面朝天地横陈在床铺上,绝望地等待着最后时

刻的到来,我恐惧的双眼呆呆地望着惨白的天棚,被都木老师膝盖撞击的下巴又

酸又麻,耳朵嗡嗡作响,我咬了咬牙关,运了运气力,做好了临刑前的准备,默

默地等待着都木老师那无情的拳头或是凶狠的巴掌。

嗯,怎么回事,咋没有动静?

良久,我怯生生地爬起身来,双臂拄着床铺,悄悄地扫视着都木老师,哈,

我心中不禁一阵暗喜:真是虚惊一场,都木老师根本没醒,这不,还在呼噜呼噜

地熟睡着。那条刚刚撞击过我的、险些没把我吓晕过去的大肥腿,呈着倒置的v

形,大大方方地咧向旁侧。

我的目光顺着都木老师的大腿缓缓地移动着,最后,停滞在肥美的腿根处,

啊,我的­色­心立刻狂跳起来,在都木老师的胯间,在三角­内­裤的边缘,些许粗黑

的长毛从倾侧着的大腿根处,隐隐约约地袒露出来。

我又悄悄地瞅了瞅都木老师的面庞,她还是那样的平静和安祥,丝毫没有醒

来的迹象,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暗暗下定了­色­心,偷偷地俯下身去,身子紧

紧地贴在床铺上,活像是一个偷袭敌人阵地士兵,战战兢兢地爬向都木老师的胯

间:成败在此一举,要死,也得爽一把再死!

我终于伸出手去,偷偷地按在都木老师有些微湿的三角­内­裤上,立刻感到令

人心醉的软乎乎、热滚滚。我手指挑着三角­内­裤,轻轻地向旁侧一拨,哈,都木

老师黑乎乎的小便立刻无遮无掩地呈现在我的眼前,这要比从腹部上掀起都木老

师的­内­裤,从上往下地窥视强出百倍。

都木老师叉开一条大腿的姿式,使得她的小便非常直观地显露在我的面前,

我努力地使自己的心情平稳下来,颤抖的手指悄然拨开浓密如蒿草的黑毛,最前

端的指尖触碰到一片莫名的湿润。我完全平俯下来,腾出另一只手,在都木老师

黑沉沉的小便上漫无目标地抚摸着,感受着空前的温馨、软绵和湿热,稍许,我

抽回手掌,放到鼻孔下深深地嗅闻着,好浓烈的气味啊!

我的手掌重新返回都木老师的小便上,­色­胆愈加膨胀起来,指尖顺着那迷人

的湿淋淋,哧地滑进密毛掩遮的­肉­洞里,哇,好温暖,好湿滑,伴随着手指的chā

入,都木老师的­肉­洞发出吱吱的水响声,我的手指头悄悄地搅捅几下,一股晶莹

的液体,顺着­肉­洞的底端,汨汨地流淌出来。

我拨出手指,塞到嘴里,仿佛品尝烈­性­白酒那样,吧嗒着嘴­唇­:哈,都木老

师小便的气味真是与众不同。没有林红那淡咸的酸味;没有李湘那微腥的臊味;

没有金花那浓郁的辛涩;没有老姨那­骚­哄的苦辣;没有老姑那甘醇的醋味。都木

老师小便的味道,好似那长白山出产的红葡萄酒,微辣之中,泛着让我心醉的甜

蜜。

哦——,我正放肆地抠挖着都木老师的小便,尽情地品尝着迷人的气味,如

痴如迷地陶醉其中,都木老师的小便突然微微地缩起来,继尔,又深深地呻吟

一声,那条叉开的大腿,哧地向下伸展开。

我心头猛然一震,慌忙抽出手指,一头翻滚到床角,拽过毛巾被,呼呼呼地

喘息起来,装着早已睡死的姿式。而右手的指尖上,挂满了都木老师晶莹闪亮的

­淫­液,我正欲将手指移到身下,来不及了,都木老师已经将脸扭转过来。

“唉,这个孩子啊!”都木老师嘟嘟哝哝地坐起身来,拽扯着我的毛巾被:

“好好睡,别踹被,把肚子盖好,省得着凉!”

不好,都木老师光溜溜的肥腿,刮划到我的指尖上,凭感觉,我敢肯定,都

木老师正盯着我的手指尖,仔细地察着,我紧张和羞愧到了极点,然而,还是不

敢贸然乱动,更不敢抽回手指。我仍旧紧紧地闭着眼睛佯睡着,都木老师似乎抹

了抹肥腿,手背又触碰到我的指尖上,唉,老天爷啊,你快点让床铺裂开一道缝

隙,让我钻去,尽快躲避起来,逃过都木老师那无法形容的目光吧。

在都木老师的拽扯之下,我不得不转过身来,趁着都木老师给我整理毛巾被

的当口,我偷偷地眨开一只眼睛,看到都木老师用一只手,扯着被我拽得七扭八

歪的­内­裤,她又抓过一条手巾,轻轻地抹着被我抠挖得水汪汪的小便:“唉,不

可能啊,不可能啊!”

都木老师拉了拉我的手指,叹息一声,又嘀咕起这句话,让我莫名其妙,这

是什么意思?我更加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我好卑鄙啊,我好下流啊!

从此以后,我对都木老师的小便彻底着了魔,上课时,每每看到都木老师捧

着课本,念念有词地从我的身旁走过,我便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胯间,久久地发

呆。

“你想什么呢!”都木老师放下课本,用圆浑的手指肚,轻轻地弹了一下我

的脑袋瓜:“好好背毛选,别走神!”

“嗯,”我揉了揉微痛的脑门,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色­心回归到枯燥乏味的

毛选中来:“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以阶级斗争为纲,纲举目张,……”

“对,好好地学习,别胡思乱想,你还小,许多事情还不明白,”都木老师

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得语重心长,却听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都木老师这

话,是什么意思啊?哦,当然,毛主席的著作,我当真就读不懂,既使是生吞活

剥地硬塞进脑袋里,也搞不清楚人老人家说的是些什么。

“心思,要用在正地方!”都木老师冲我微微一笑,又扔出一句让我琢磨不

透的话来,我傻楞楞地望着都木老师,都木老师露出一付诡秘的神态,极­性­感的

嘴­唇­一撇,转过身去,走向讲台。那表情,那神态,使我不由得联想那个午睡,

以及都木老师拽我手臂、抹擦小便时的情形,啊——,第三感觉隐隐约约地告诫

我,都木老师很有可能早已察觉到,我对她的小便进行了非礼。

唰——,我的面颊唰地绯红起来,再也不敢面对讲台上的都木老师,惭愧地

将头,埋在厚厚的,比砖头还要深重的毛选中。

“你,站起来!”突然,都木老师冲我冷冷地叫道,我机械地站起身来,依

然不敢直视都木老师:“背诵《为人民服务》第三段!背!”

“我,我,”我哪里背得出来,我哪有心思背这些与我毫不相­干­的玩意,我

木讷地站立着,都木老师愠怒道:“怎么,不会!”

“不会!”我低垂着脑袋,老老实实地交待道:“老师,我不会,我忘

了!”

“哼哼,”都木老师嘲讽道:“那,你会什么啊,嗯,尽­干­没用的!坐

下!”然后,都木老师冲另一个女同学喊道:“许丽敏,你,给大家背诵《为人

民服务》全篇!”

“哎,”许丽敏痛痛快快地站起身来,突突突,一阵机关发­射­,将《为人民

服务》,一句不漏地通背出来,都木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好,坐下,好,同学

们,许丽敏同学学毛选非常用功,上课的时候背,回到家里,还是背啊、背啊,

她已经把毛选全部背诵下来,过几天,区里开展学毛选,评先进活动,校长决

定,让许丽敏同学参加!”

哼,我冲着得意洋洋的许丽敏不屑地呶了呶鼻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背诵这

玩意,有什么实际用处!

不服不行啊,学毛选、评先进大会那天,在热闹非凡的大剧场里,我们骄傲

的许丽敏同学,面对着台下上千的学生,只要身后的评委们说出毛选第x页,她

便会让我瞠目地背诵出毛选第x页的内容来,简直让我叹为观止啊!

“你要好好地向许丽敏学习,把心思用在功课上,别尽扯没用的!”

都木老师这句话,久久地回荡在我的心田里,我努力在玩味、揣摩着:都木

老师一定知道了我的下流举动,你看,她已经不再像以往那样,亲切、和蔼地对

待我,似乎故意疏远我,冷落我。

怎么办?我苦恼到了极点,望着眼前的作业本,手中的钢笔,鬼使神差地写

出这样一段文字来:“敬爱的老师:我做了一件无法启齿的事情,不用我说,你

也会知道的,我都做了些什么,因为,从你的表情里、神态中,我已经猜测出,

你已经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老师,我,太卑鄙了,我,太下流了,老师,用尽汉

语里所有的语言,都无法准备地形容我的卑鄙和下流。老师,你,能原谅我吗?

老师,你可知道,我的心情,是何等的苦闷,老师,你可知道,我是那样的敬仰

你,那样的爱戴你!老师,我敬爱的老师,你能原谅我么!”

写完后,我哗地将其撕下,趁着下课的机会,悄悄地溜到都木老师的家门,

我徘徊来徘徊去,怎么也不敢将其塞进门缝里,上课的铃声再次响起,我只好怏

怏离去。

整个小学期间,我始终没有勇气,把这随手写就的短信,送给都木老师。

而我,永远都无法将心思投入到背诵毛选中去,我也不想在这方面,有所成

就。我仍然痴迷着都木老师的小便,但是,却再也没有机会与都木老师同床共

枕,无奈之下,只有望着都木老师的身影,苦苦地冥思。夜晚,抱着硬梆梆的枕

头,把它幻想成为都木老师,一边思­淫­着,一边进入梦乡。

渐渐地,在长久的冥思和意­淫­之中,我的身体发生了奇妙的变化,我的身体

尤如盛夏中拔节的玉米杆,一夜之间,便不可思议地拔高许多,并且,仿佛每一

天都在拔高着,在身体疯狂地拔高的同时,我说话的声音也彻底地改变了,变得

又粗又沉。

更让我解的是,我的­鸡­­鸡­发生了质的变化,原本白­嫩­的包皮,数天没瞅,

几天没摸,突然变得黑沉起来,并且生出层层让我讨厌的皱褶,­鸡­­鸡­头可笑地从

厚实的皱褶里探出红通通的脑袋瓜,只要手指头稍一触碰,便会产生一种强烈的

快感,如果再稍加揉搓,就会扑楞一下,直挺挺地抬起头来。

最让我难奈的是,每天早晨醒来,我的­鸡­­鸡­都令我大吃一惊地高高耸立着,

又热又硬,同时,有一种无法排解的憋闷感。我溜进厕所,试图排出尿液,使坚

硬得行将断裂的­鸡­­鸡­能够尽快地瘫软下来。可是,我的­鸡­­鸡­是如此的坚挺,任凭

我如何努力,它就是不肯低头就范,万般无奈,我只好放任自流由它高高地向上

抬起,赤黄的尿液尤如消防水枪,哧哧哧地喷­射­在对面的墙壁上,然后,又哗哗

哗地流淌进地漏里。

“啊——,”望着都木老师那丰满的身影,与我同样拔高了身体,本能的­性­

欲同样蠢蠢勃然而动的­奶­­奶­bi,­淫­邪地流着口水,手指头不停地比划着:“哈,

咱们老师的pi股可真肥啊,­操­起来一定特爽!”

“去你妈的!”我总是不肯容忍任何同学,当然,也包括­奶­­奶­bi在内,把我

敬爱的都木老师,作为意­淫­的对象,我冲着­奶­­奶­bi谩骂道:“­操­,想得美,咱们

老师你碰也休想碰得到!”

“­操­,”­奶­­奶­bi反­唇­相讥:“那你,碰到了?”

“我,”我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心中则美滋滋地嘀咕道:哼,都木老师的

小便,早就让我给摸了。

“哥们,”­奶­­奶­bi溜到墙角处,掏出他的脏­鸡­­鸡­:“你看,我的­鸡­芭又长

了!”

“­操­,”我也掏出­鸡­­鸡­来,不服地说道:“你的那玩意,没有我的大。”

“我的大,我比你的大,你那是个啥破玩意,短粗胖!”

“哼,”我继续炫耀道:“­操­,­奶­­奶­bi的,你好好地看看,我的­鸡­芭,长毛

了!”

“嗨,”­奶­­奶­bi轻蔑地撇了撇嘴:“你那才几根毛啊,数都能数得过来,还

敢在我的面前臭显,你看,哥们这,多不多啊!”

“哦,”我仔细地瞅了瞅­奶­­奶­bi的胯间,顿时哑口无言!

……

(三十)

“爸爸,”当小学最后一个寒假即将来临之际,我无意之中,探听到爸爸要

到故乡附近的钢铁厂出公差,望着正在埋头整理行囊的爸爸,我喃喃地央求道:

“爸爸,领我去吧,我要回­奶­­奶­家,我想­奶­­奶­,我想老姑!”

“不行,”还没等爸爸做出可否的答复,妈妈在一旁抢白道:“不行,不

行,绝对不行,儿子,这个寒假,你在家给妈妈好好地复习功课,我准备明年开

学的时候,把你送到全市最好的实验中学去,你必须抓紧时间,把功课好好地学

一学,到了实验中学,那里可都是尖子生,一个比一个厉害,你可别给妈妈丢

脸,什么也不会,在后面晃动,给我打狼去啊!”

“妈妈,”我拽着妈妈的手臂乞求着:“让我去一次吧,就一次,以后,再

也不去啦!”

“不行,”妈妈斩钉截铁地答道,我只好又转向了爸爸:“爸爸,领我去

吧,自从上次从­奶­­奶­家回来,已经好些年了,整个小学,都一次­奶­­奶­家也没去

过,爸爸,我想­奶­­奶­,我想老姑!”

“小兔崽子,”爸爸冷冰冰地说道:“我只去几天,用不了一个星期就得回

来,单位里还有别的工作等着我呢,你跟我去个啥,来去匆匆的,在你­奶­­奶­家,

根本住不上几天!”

“爸爸,一天也行啊,带我去吧!”

“我没有时间送你回家,过几天,我还要到黑河去出差!”

“不,不,”我厥着嘴巴,脑袋摇得好似波浪鼓:“不,不,爸爸,我要去

­奶­­奶­家,我要去­奶­­奶­家,我想­奶­­奶­,我想­奶­­奶­!我要去­奶­­奶­家!……”

“他妈的,混球,都这么大啦,咋还是不懂事啊,看我不狠狠地揍你!”气

急败坏的爸爸,怒气冲冲地冲我挥起大巴掌:“他妈的,我看你是不折腾出点祸

事来,就不能消停啊!”

望着爸爸那熊爪般的大巴掌,我周身一颤,不由得想起那个终生难忘的国庆

节,我吓得扭头便跑。

我虽然非常幸运地逃过爸爸的大巴掌,可是,那一年,中国当真的就像爸爸

所说的那样,折腾出许许多多的祸事来:周恩来、朱德、毛泽东相继故去、空前

惨烈的唐山大地震、天安门事件、四人帮垮台、……,等等等等,这灾难­性­的祸

事,一桩接着一桩,整整一年,都没消停。然而,话又说回来了,这些接踵而来

的祸事,可不是我折腾出来的啊,可千万不能算在我,一个毛孩子的身上啊,我

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啊!

“小兔崽子!”爸爸拎起旅行袋,气呼呼地冲着心不在焉地瞅着课本的我说

道:“你在家好好地学习,听妈妈的话,我走啦!”

啪——,爸爸重重地摔上房门,妈妈仍旧在厨房里忙碌着,根本没有出去给

爸爸送行,其实,妈妈从来也没有给爸爸送过行,一次也没有。

我依在桌旁,心烦意乱地翻着妈妈从同事那里借来的中学课本,翻着翻着,

啪啦,一张板板整整的钞票,从课本里滑落出来,飘到地板上,我蹲下身去,拾

起钞票,正欲喊妈妈。

突然,我念头顿转,止住了行将出口的话语,我将钞票悄悄地塞进里怀:真

是天赐良机啊,我要用这张钞票,买火车票,自己到­奶­­奶­家,找日思夜想的老姑

去。

“大儿子,”厨房里的妈妈亲切地唤我道:“去,下楼给妈妈打瓶酱油

去!”

“哎,”听到妈妈的话,我心头一阵狂喜,啊——,我正犯愁如何找寻一个

籍口,溜出家门,嘻嘻,这逃跑的机会,却非常轻松地就送上门来了。我兴高

烈地放下课本,走进厨房,接过妈妈递过来的空瓶子,看来,妈妈今天的心情比

较好,脾气甚是温和:“快点哦,大儿子,妈妈已经把饺子蒸好喽,就等着酱油

啦,快点,跑步前进!”

“是,妈妈,”我冲着妈妈像模像样地行了一个丝毫也不标准的军礼,眼睛

深情地瞅了瞅妈妈:“妈妈,再见!”

说完,我决心早已下定,猛一转身,蹬蹬蹬地跑下楼去。我并没有去食品

店,而是疾速如飞地跑向学校。我要把那封久藏于身的短信,送给都木老师。无

论如何,我要把憋闷了数年的心里话,向都木老师倾吐出来,否则,沉闷、压抑

的心情,将会带到中学里的新生活当中。我不想这样,我要轻轻松松地离开小学

校。

天­色­渐渐地漆黑起来,学校里一片可怕的寂静,我将酱油瓶丢抛在发室的

窗台上,冲着嘟嘟哝哝的驼背老人笑了笑,径直溜进漆黑如地道的走廊里。

“蓝花,来,别玩了,妈妈喂你饭!”

刚刚走到都木老师的家门,便听到都木老师那熟悉的、亲切的话音,我扒着

门缝向屋子里张望着,都木老师穿着一身洁净的睡衣,正在给边吃边玩的蓝花喂

饭。

“老师,”我心中满怀深情地呼唤着都木老师,却没有推开房门,我没有胆

量面对面地将短信送给都木老师,我默默地站立在房门处,对都木老师进行最后

的、仔细的欣赏,看到时间不早,我悄悄地蹲下身去,乘着都木老师扭转过身,

拽扯着不听话的蓝花时,我把那封信,顺着门缝,轻轻地塞了进去:“老师,再

见!”

塞完了短信,我冲着都木老师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心中反复地嘀咕

着:“老师,再见!老师,再见!老师,再见!”

“嗨,小子,这么晚了,你去哪啊!”我匆匆地溜出学校,发室里的驼背

老人冲我嚷嚷道,我懒得理睬他:“回家!”

我搭乘最后一班有轨电车,风风火火地赶到永远都是喧嚣不已的车站,我心

中暗想:千万可别撞见可恶的爸爸,使我的逃亡计划彻底流产,为了安全稳妥,

我决定不与爸爸乘坐同一列火车。这样,我必须在寒冷的火车站,度分如年地坐

上数小时的冷板凳,为了顺利回到家­奶­­奶­,为了早日与老姑重逢,我豁出去了。

列车经过一夜的狂奔,当­阴­沉的夜空显现出一片淡淡的、可怜的、灰蒙蒙的

鱼肚白时,我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我拖着倦怠的身体,迎着凛冽的寒风,漫无目

标地徘徊在冷冷清清的站台上,举目望去,冒着暗红­色­浓烟的、耸入云天的大烟

囱,尤如森林般地散布在白茫茫的原野上,密如蛛网的高压电线在永远都是烟雾

缭绕的黄红­色­的天空上,纵横交错,看得我心乱如麻。

呜——,满载矿石的列车咣当咣当地从我的身边一闪而过,站在车头上,手

里拎着小红旗的钢铁工人,冲我做着可笑的鬼脸,呼——,我正目送着那个钢铁

工人缓缓地离我而去,突然,一股冒着呛人烟气的深黄|­色­的污水从站台下的排水

沟里汹涌而来,小小的火车站,连同我,顿时消失在湿淋淋的雾气之中。

“呜——,”

当雾气渐渐散开时,又传过来一阵剌耳的汽笛声,一列满载着钢铁工人的通

勤小火车,懒懒散散地驶进了火车站,车门一开,哗——,潮水般的人流立刻向

我蜂涌而来,片刻之间,便将我淹没其中,我茫然地、心神不定地左顾右盼着。

火车站正位于钢铁厂的中央,这趟列车是专门为钢铁厂的工人开通的,八成以上

的乘客,都是钢铁厂上下班的工人。

如果想回到­奶­­奶­家,我必须搭乘这趟通勤小火车,抵达终点,那里便是­奶­­奶­

家所在的、辽河边上一座默默无闻的小镇。这趟通勤小火车也是小镇居民与钢铁

厂的工人们进行各种贸易时,最为廉价的,最为便捷的交通工具。

当年,­奶­­奶­投机倒把做­鸡­蛋贸易时,就是搭乘这趟通勤小火车。小火车每天

凌晨起,连续往来钢铁厂与小镇三趟,于是,小镇的居民们便称之为头帮车,二

帮车,三帮车。我蒙在被窝里,经常听­奶­­奶­自言自语地叨咕着:“不好了,又晚

了,完了,这下可赶不上头帮车了,只好做二帮车了,”

我挤在人流里,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估摸着:看天空这时辰,这一定是

最后一班车了,亦就是三帮车了,我心中暗喜:好顺利啊,我稀里糊涂地赶上了

末班车,待钢铁工人走散后,我便可以登上小火车,回到­奶­­奶­家,啊,老姑,你

在家吗?

“小力,大侄!”

如潮的人流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悦耳的呼唤声,哇——,这,不是老姑

那熟悉的、极其独特的嗓音吗?我兴奋不已地转过头去,啊——,老姑,老姑,

我日思夜想的老姑,仙女下凡般地出现在薄雾弥漫、人山人海的站台上,一对水

汪汪的、柔情四溢的眼睛,热切地望着我,挎着小竹蓝的手臂,拼命地伸展开,

激动万分地向我扑来。

这一分别,数年不见,与我一样,老姑也拔高了许多,但是,再怎么拔高,

也没有我拔得高。让我出乎意料的是,老姑原本清瘦的身材,竟然不可思议地丰

满起来,尤其使我惊奇的是,她的胸脯变魔术般地坚挺起来,形成两座充满神秘

感的小山丘。老姑的右臂还是习惯­性­地挎着那个我特别熟悉的小竹蓝,上面还是

像数年前那样,整整齐齐地盖着一块洁净的小白布。唯一没有发生变化的,便是

老姑的下巴,还是那般长大,成为秀美之中非常遗憾的疵点。不过,我却固执地

认为:老姑的下巴,因为与众不同,便显得尤为可爱!

“哎哟,”在老姑的身旁,伫立着四、五个也是拎包挎蓝的姑娘、媳­妇­们,

我早已认识她们,她们冲着我叽叽喳喳道:“这不是小力子么,你是坐哪趟车来

的啊!”

“小力子,你自己回来的啊?”

“小力子,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这么远的路,自己跑来了?”

“……”

“老姑,……”望着眼前含情脉脉、尤如鲜花盛开的老姑,我哪里还有心情

搭理这些我永远也搞不清楚来龙去脉,排不明白辈份的七大姑、八大姨们,我的

眼睛直楞楞地盯着老姑,一时间,兴奋得一蹦三丈高,浑身的疲倦和困顿瞬间便

消散得无影无踪,我惊呼一声,闪电般地冲向老姑。

“大侄啊!”老姑挎着竹篮温情地搂抱住我,我也缠住老姑的脖颈,我们紧

紧地相拥在一起,死死地搂抱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在一群七嘴八舌的姑

娘、媳­妇­面前,无所顾忌,大大方方地狂吻起来。

……

【第一集完】

第二集

(三十一)

我与老姑久久地搂抱在一起,一对饱含激|情的热­唇­依依不舍地粘贴在一起,

永远也不愿意再分开,我那情yu勃发的身体紧紧压迫着老姑酥软的|­乳­峰,感受到

空前的温馨和幸福,胯间的­鸡­­鸡­,扑楞一下,抬起头来,隔着厚实的棉裤,极不

安份地探擦着老姑的腰际。

“哎呀呀,你瞅她们姑侄两个,这个亲热劲啊,嗨,菊子,我说,这还有完

没完啊!”众女伴们嘻嘻哈哈地打趣道:“嘿嘿,怎么,是不是粘上啦,分不开

喽!”而有的女伴则不耐烦地嘟哝着:“菊子,光顾着亲嘴了,你不去卖小垫

啦?”

与女伴们赶早班通勤车去钢铁厂卖小垫的老姑,在熙熙攘攘、雾气迷蒙的站

台上意外地与我邂逅,老姑真是又惊又喜,旁若无人的搂着我,又咬又啃。在女

伴们喋喋不休的絮叨声中,老姑终于心有不甘地放开我,她春风满面、喜气扬扬

地将­精­心缝制的小垫,托付给女伴们代卖,然后,意气风发地拉着我的手,欢天

喜地的跳上返程的火车。

我们在车厢里,寻到一处比较沉寂的一角,对面而坐。望着情意绵绵、春心

荡漾的老姑,我再也不能自己,最初的腼腆,瞬间便飘荡到车窗外那浓浓的雾气

之中。我一把拽住老姑纤细的小手,­色­迷迷地抚摸着,老姑则高耸着酥胸,快速

而激烈地起落着,似乎有意向我炫耀着,以勾拽起我的欲望,而挤放在小方桌下

面两只娇巧玲珑的小脚,挑逗般地踢踹着我,同时,老姑说话的声音,不可思议

地颤颤抖抖:“力,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了!”

“我,我,”我握着老姑的小手,情深意切地凝视着,吱唔了半晌,却不知

如何作答,老姑顽皮地笑道:“是偷偷摸摸跑来的吧!”

“嗯,”我坦然答道,老姑伸出另一只手,亲切地掐拧着我冻红的脸蛋:

“为什么要偷跑来啊,我哥一定得急坏了!”

“老姑,”我展开老姑的小手,爱怜地含住一根细白的手指,轻轻地含吮

着,“老姑,我想你,我偷偷跑来,就是为了见到你!”

“嘻嘻,”老姑闻言,立刻喜形于­色­,她仿佛忘记了寒冷,啪地蹬掉了自己

纳就的花棉鞋,两只饱含体温的小脚,极其自然地伸到我的两腿间,娴熟地撞搓

着我的胯部。

自从看到了老姑,我的­鸡­­鸡­始终躲在裤裆里,一刻不停地摇来晃去,此时,

经老姑一对可爱的小脚丫这番逗弄,呼地挺起了身子,很快便坚硬如钢,老姑软

乎乎、余温尚存的小脚掌非常明显地感受到我硬似钢铁的­鸡­­鸡­,她冲我放浪的一

笑,双脚猛一用力,夹住我的­鸡­­鸡­反复地按揉着,同时,­色­迷迷地问道:“大侄

啊,老姑真的那么好嘛,真的让你这么想嘛?”

“老姑好,老姑太漂亮了,”我继续抚摸、亲吻、啃吮着老姑的小细手,胯

间的­鸡­­鸡­,几乎被老姑的小脚掌给揉出火花来,又热又硬,又憋又胀,并且,产

生一种无法排遣的痛感,如果再不及时发泄一番,我敢预言,我的­鸡­­鸡­会咔呲一

声,从正中央断裂开,我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老姑,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嘻嘻,”听到我的奉承,老姑愈加得意起来,她终于拢起热气完全散失

掉,一片冰凉的小脚,趿着花棉鞋,呼地探起身子,捧着我的面颊,再度狂吻起

来。

我顺势将手伸进老姑的棉衣里,隔着厚厚的毛衣,反复地按揉着她那极度膨

胀的酥|­乳­,继尔,我的手掌又悄悄地滑下来,企图塞进老姑紧绷绷的腰带里,老

姑见状,慌忙推开我,一pi股坐回到位置上,假惺惺地嘀咕道:“别闹,让人看

见,成什么啦!”

“哼哼,”我冲着老姑诡秘地一笑,老姑也滑稽地瞅着我,挤眉弄眼地撇了

撇嘴,于是,我和老姑,便开始无声地眉来眼去,共同回顾着那难忘的过去,从

彼此间的眼­色­,从你、我的面容,老姑和我,谁都明明白白,完全心领神会,只

是心照不宣而已。

“姑发初覆额,提蓝草垛戏!”用眼神交流了片刻,我又不份地伸过手去,

把玩起老姑那乌黑闪亮的流海,煞有介事地胡吟起来:“侄骑草杆来,绕垛弄柳

枝!”

“哈哈哈,”老姑纵声大笑起来,双手羞涩地捂着笑出滴滴泪珠的面颊:

“力啊,这是啥啊,真有你的!”

“啊,”我继续摆弄着老姑的秀“同居故乡里,两小无嫌猜!”

“嘻嘻,大侄,你真可爱!”

“……”

就这样,我和老姑幸福地缠绵在车厢的一角,在唧唧我我、恩恩嗳嗳,永远

也说不完、道不尽的甜言蜜语中,不知不觉地回到了阔别数载的故乡小镇。跳下

通勤火车,我迎着凛冽的寒风,向着远方漫无边际的辽河大坝,疯狂地奔跑起

来。

“小力,不对,不对,不能往那边走!”老姑紧紧地尾随在我的pi股后面,

不停地嚷嚷着:“大侄,往这边走,­奶­­奶­家应该往这边走!”

“老姑,我知道,我要先到辽河边,看爷爷去!”

我一口气跑到辽河边的树林里,看到爷爷那孤苦伶仃的土坟,我咕咚一声,

跪倒在冰硬的雪地上:“爷爷,你的孙子,来看你了!”

说完,我双手拄地,梆,梆,梆,给爷爷连磕三个响头,老姑深有感触地拉

起我,冲着土坟深情地说道:“爹——,你大孙子看你来了,给你磕头了,

爹——,你,你看,你大孙子又长高了,已经比你老闺女高了。”老姑冲着爷爷

的土坟念叨了一阵,然后,拍拍我膝盖上的冰雪:“走吧,大侄,回家吧,太冷

了!”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兴奋不已地迈进­奶­­奶­家既熟悉、又生疏的屋子里,我默

默地伫立在屋子中央,还是那样惊喜万分地左顾右盼着,日显陈旧破败的屋子发

生了一些微小的变化,天棚、墙壁又用旧报纸裱糊一番。棚顶上呲牙咧嘴的赫鲁

晓夫已经没有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周恩来端着一只残手,另一只手则亲切地

握着外国使节的手掌,侃侃而言。

“瞅啥呢,不认识啦,这不是­奶­­奶­家么,快上炕!”

仍旧沉浸在无比幸福之中的老姑,热情扬溢地将我推到炕沿上,她蹲下身

来,亲自给我解开鞋带,我低下头去,望着如花似玉的老姑,喃喃地询问道:

“老姑,­奶­­奶­呢?”

“上站,卖­鸡­蛋去了!”老姑帮我脱掉鞋子,将我推到土炕上:“­奶­­奶­得晚

上才能回来呢,她能赶上三帮车就不错了!”

“老叔呢?三叔呢?二叔呢?”

“哦,”老姑笑吟吟地答道:“都搬出去,单过了,你爷爷死后,我的几个

哥哥就分家了!”老姑站起身来:“大侄,你先暖一暖,老姑给你煮饭去!”

老姑在厨间一边轻声哼唱着时兴的歌曲,一边噼哩叭啦地忙碌着,很快便烧

好了可口的饭菜,我与老姑肩并着肩,盘腿端坐在热滚滚的土炕上,一边吃着热

喷喷的饭菜,一边继续谈笑风生地唧唧我我、恩恩嗳嗳着。

“力啊,大侄,你困了吧,”匆匆吃完饭,老姑开始拾碗筷:“坐了一宿

的火车,你一定很累了,睡一觉吧!”

“好的,”我抹了抹油渍渍的嘴­唇­,打着饱嗝,热辣辣的目光,一分钟也不

肯离开老姑那婀娜的身姿。听到老姑的话,正合我意,这是我与老姑亲密接触的

最佳选择,我冲着老姑­色­迷迷地一笑,老姑似乎明白我的目的,也淡然地、但却

是心领神会地付之一笑,脸蛋愈加红晕起来。

“来,老姑给你铺被,”老姑将崭新的棉被整整齐齐地铺在土炕上,我轻轻

地抓摸一下,因刚刚浆洗过,凉丝丝的被单略显冰硬,发散着淡淡的清香。

老姑笑了笑:“被单昨天才缝上的,有点硬,有点凉,不过,焐一会,就好

了,大侄,如果你嫌被窝太凉,先等一会,”老姑一边说着,一边痛痛快快地解

开她的衣服:“老姑先给你焐焐被窝!”

老姑三下五除二便脱得仅剩洁白的内衣和­内­裤,娇情万种地坐在我的面前,

活脱脱一朵纯真如玉的小小白花,看到我死盯着,久久地发呆,老姑冲我极具挑

逗­性­地嫣然一笑,然后,哧溜一声非常灵巧地钻进冷气嗖嗖的棉被里:“哎哟,

好凉啊!”老姑咧着小嘴,娇滴滴地感叹着:“真冷啊,冻死我喽!”

望着在棉被里哆哆嗦嗦,颤抖不已的老姑,望着她那迷人的面庞和匀称、丰

满的腰身,望着她那无比惹人爱怜的笑容,我­淫­邪的­色­心骤然而起,一只手掌放

肆地伸进棉被里,啪嗒一下,撞到老姑肥实的pi股上,立刻感受到一股可爱的温

热和酥软。

我有意挑逗着,狠狠地掐拧一下,老姑哎哟一声,先是呆呆地望着我,继

尔,红苹果似的小脸蛋,哧哧哧地­淫­笑起来。我抽回手掌,胡乱脱掉衣服,也哧

溜一声,钻进被窝里,双手紧紧地抱住老姑,狂放地抓摸、啃咬起来。老姑的身

体极其臊热,在我没头没脑地啃咬下,她兴奋地扭转过脸去,温柔地半推半就

着,我又嘟哝起来:“十四为侄­妇­,羞颜未偿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哎哟哟,大侄啊,你可让老姑爱死喽!”老姑登时笑出了声,呼地转过脸

来,紧紧地贴到我的面庞上,我立刻感觉到一阵不可思议的炽热:“老姑始展

眉,愿为尘与灰!”我狠狠地啃咬着老姑汗渍渍的面庞:“老姑,你也让我爱死

了!”

“嘻嘻,大侄,真的爱老姑么!”

“废话,老姑,我做梦,都想你啊,老姑,一想起过去的美好时光,我感动

得就忍不住落泪!”

“嘻嘻,大侄,”听到我真挚的话语,老姑的身体尤如筛了糠,或者说是中

了邪,突突突地狂抖不已,她忘乎所以地搂住我的脖颈,吧嗒吧嗒、极其放浪地

亲吻着:“力啊,老姑更想你啊,想得都要发疯了!”

老姑越说越激动,香喷喷的小嘴不停地翻动着,我乘机将厚厚的舌头,顶进

老姑滑润的口腔里,咕叽咕叽地吸吮着满口腔的涎液,老姑不得不止住了畅谈,

哦——,哦——,哦——地哼哼着,薄薄的舌片,卖力地缠裹着我的舌尖,将滚

滚热乎乎的涎液,毫无保留地沾挂在我的舌身上,我则贪婪地吞咽着。

同时,一只手探进老姑的胸部,心满意足地握住老姑那业已发育成熟的­嫩­

|­乳­,美滋滋地掐拧着如豆的|­乳­头,老姑的身体微微一颤,放浪地往我的身体上贴

靠着,一条热滚滚的大腿反复地磨擦着我的身体,很快便磨出炽热的、­性­欲的火

花,将我周身熊熊地燃烧起来,­鸡­­鸡­勃然而起,生硬地顶撞着老姑热滚滚的胯

部。

老姑已经感觉到我坚硬的­鸡­­鸡­在爱抚着她,非常合作地向前挺送着细滑的小

腹,任由我的­鸡­­鸡­纵情地撞击和研磨,同时,幸福地呻吟着。我亢奋到了极点,

情不自禁地将手掌溜进老姑那早已是一片湿漉漉的胯间,肆意抠捅着她那洪水泛

滥的小便。

“哟——,哟——,哟——,”在我狠狠地抠挖之下,老姑愈加­淫­糜起来,

她不再亲吻我,而是得意洋洋地闭上了眼睛,胸脯放荡地向前挺送着,一条大腿

为配合我的抠挖,尽力地向上翘起。

“老姑,”我的手指一边飞快地进出于老姑的滑润无比的小便,一边轻声嘀

咕道:“老姑,你的小便,好湿哟、好滑溜啊!”

“嗯,”老姑点点头,感慨万千地说道:“大侄啊,老姑不怕你笑话,刚

才,在火车站一看见你,老姑的下边就像尿尿似地,哗哗哗地淌啊、淌啊,怎么

也止不住,这不,把裤衩都弄湿了!”

“是吗,让我看看!”老姑的话,引起我浓厚的­性­致,我掀起棉被,坐起身

来,水汪汪的手掌,拽扯着老姑七扭八歪的­内­裤,老姑非常顺从地一抬pi股,哧

哗一下,小­内­裤便滑脱下来,握在我的手心里,我忘记了冰冷,将老姑的­内­裤缓

缓地展开。

乖乖,老姑果然没有说错,松软的­内­裤底端,泛着一大滩湿淋淋的渍印,我

­淫­迷地低下头去,鼻孔紧贴上去,非常认真地嗅闻起来。

极其好­色­的我,曾不止一次地偷偷地嗅闻过妈妈的­内­裤,还有都木老师的内

裤,可是,她们的­内­裤,均有一种呛人的臊腥气味,有时,呛得我身不由已地直

晃脑袋,尤其是都木老师的­内­裤,有一次,差点没把我窒息过去。而老姑湿漉漉

的­内­裤,除了淡淡的清香,嗅不出任何讨厌的异味,也许,这就是少女与成熟汝

人最大的差别所在吧。成熟汝人的分泌物,普遍地比较浓重,而少女的分泌物,

相对来讲,却是极其的清淡。

嗅着嗅着,我­淫­­性­大发,竟然张开大嘴巴,呱叽呱叽地咀嚼起来,老姑笑嘻

嘻地拽扯着:“大侄,脏不脏啊,快别闹了!”

“不,”我松开嘴巴,继续捧着老姑湿淋淋的­内­裤,伸出厚舌头,卖力地舔

吮起来,老姑见状,一把抢夺过去,愠怒道:“小力,你这是­干­么,太下作

了!”

“哼哼,”我意犹未尽地望着被老姑无情地抛掷到炕梢的湿­内­裤,怏怏地嘀

咕道:“老姑,我喜欢,我爱老姑,我喜欢老姑身体上的一切一切,老姑,你知

道么,”我伸出手去,企图重新抓过湿­内­裤:“老姑,这叫,爱屋及乌!”

“大侄,”老姑却让我失望地按住我的手臂:“你可拉倒啦,什么屋的、乌

的,太脏了,你再这样,老姑可生气喽!”

听到老姑的话,我不敢再固执,猛一回头,啊——,老姑,她,竟然赤身­祼­

体地躺在我的旁边,那红灿灿的面庞;那粉­嫩­­嫩­的酥|­乳­;那水汪汪的小便,明晃

晃地映入我的眼帘,看得我热血沸腾,不能自己,尤如讨厌的苍蝇意外地嗅闻到

滚滚而来的血腥味。

“老姑,”我忘乎所以地惊呼一声,张开双臂便扑将而去。

咕咚一声,我的脑袋突然一片空白,继尔,眼前渐渐地模糊起来,感觉着自

己似乎一头扎进了滔滔的辽河里。

……

(三十二)

朦朦胧胧的斜阳,好似一块凉冰冰的白玉盘子,哀愁地隐映在深遂而又灰暗

的苍穹,那丝丝可怜的余光,扬扬洒洒地散落在我光溜溜的背脊上。

我咕咚一声,浑然无知地翻滚到滔滔流淌着的辽河里,神志恍惚地飘浮在缓

缓涌动着的水面上。我先是空前地惊喜,继尔又感到甚是茫然,我正傻咧咧地环

顾着,身子不由自主地行将沉入可怕的水底,迷蒙之中,我无奈地惊呼起来,同

时,奋不顾身地挣扎着,早已冻僵的双臂,漫无目标地恣意拍打着软绵的,泛着

温热的水面,溅起涟涟晶莹洁白的水花。

我的双脚拼命地蹬踹着,赤­祼­­祼­的pi股在阳光的斜­射­下,可笑地扭摆着,硬

梆梆的­鸡­­鸡­胡乱地搅捅着四处纷飞的河水,发出阵阵吱吱吱的脆音,很快便感受

到一股又一股妙不可言的酥麻和微微的震颤,以及无法形容的握裹感。

我的呼吸愈来愈急骤和短促,为了不至于窒息而死,我只好裂着­干­渴的嘴

巴,尽力地呼吸着,剧喘着,发出极其可笑的、梦臆般的咕噜声。我的心室剧烈

地搏动着,跳跃到喉咙口的­色­心,咚咚咚地压迫着滑腻的水面,尽情地享受那可

爱的松软和微热。

“啊——,”渐渐地,我感到极度的疲惫和倦怠,我本能地停歇下来,减慢

了挣扎的力度,哇——,刚刚停止粗野的、笨拙的折腾,我浮在水面上的身体,

便可怕地向河水里沉落下去,胯间的­鸡­­鸡­,生硬地扎在深不可测的河水里,传来

股股的湿滑和微微的紧缩。不行,我不能沉下去,那样,会淹死我的,我咬了咬

牙,运了运气,再度竭尽全力,扑通扑通地折腾起来。

也不知折腾了多久,我从最初坠入辽河中的惊惧、喜悦,和不知所措之中,

慢慢地安静下来,我几近疯狂的神志缓缓地清醒过来,可是,我的眼睛依然什么

也看不见。我悄悄地摸了摸身下,滔天的巨浪已经变成温柔的细流,点点可爱的

水珠,闪着亮亮的光泽,无私地滋润着我的身体。我重新调整了一下­体­位,汗淋

淋的胸脯轻轻地刮划着滴滴水珠,一边享受着这份意外的润泽,一边开始有板有

眼地,极具节奏感地,在宕荡起伏的河水上,尽情地畅游起来。

在我不停的努力之下,我终于迷茫地睁开了浑浑噩噩的双眼,抬头望去,但

见远方呈现着一片让我永远也捉摸不透的迷迷蒙蒙,好似笼罩着滚滚浓雾。我尽

力地向着远方飘浮而去,傻呆呆地伸出手来,企图挑拨开缭绕在头顶上的层层浓

雾,可是,却什么也摸不着,什么也抓不到。

我不得不减缓一下游摆的速度,冰硬的手掌狠狠地擦抹着仿佛失明的双眼,

啊,看清了,我总算看清楚了,那遥不可及的、浓雾迷漫的远方,原来竟然极其

可笑地近在咫尺,那原本模模糊糊的滚滚迷雾,却是­奶­­奶­家墙壁上报纸那一片

片、一块块、一条条密密麻麻的黑铅字。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啊!辽

河,难道,我从辽河游回到了­奶­­奶­家的土炕头。

“哇——唷,哇——唷,哇——唷,”

我正惊愕万分地盯着眼前的旧报纸,搞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都发生了一些

什么。突然,身下哗哗的河水声,不可思议地演变成为老姑那让我非常熟悉的、

哼哼呀呀的呻吟声,而那缓缓流淌着的辽河水,却是老姑洁白如玉、香汗升腾、

光鲜娇艳的­祼­体。

我呆呆地低下头去,登时惊得目瞪口呆,我这哪里是在畅游什么辽河啊,而

是一丝不挂地压迫在老姑洁白如脂的胴体上疯狂地而又粗野地大动着,坚硬如钢

的­鸡­­鸡­,深深地没入老姑那水灵灵的小便里。

老姑极度­淫­浪地叉着细­嫩­的大腿,那对细软的,在车厢里老道地给我揉搓­鸡­

­鸡­的小脚掌,可爱的挂在我的pi股上,而两只苍白的手臂,则依依不舍地搂抱着

我的腰际,那汗淋淋的脑袋瓜尽力地向上抬起,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淫­液横流的

胯下,同时,无所顾忌地纵声呻吟着:“哇——唷,哇——唷,哇——唷,”

“老姑,”我完全停止了疯狂的折腾,一只手拄着土炕,木然地俯起身子,

硬梆梆的­鸡­­鸡­,缓缓地抽出小半截,尚有大半截,仍然心有不甘地滞留在老姑那

润泽无比的小便里。

一番欲仙欲死的疯狂过后,我尤如大醉初醒的酒鬼,既兴奋,又懊恼,还有

几分莫名的倦惫。在我尚存的那点可怜的道德观里,我认为与老姑发生这种事情

不仅是极端的荒唐,并且是有悖伦常的,是为世人所不耻的,是要受到众人唾

骂、指责和嘲笑的。

“怎么啦!”听到我呼唤她,又看到我停歇下来,老姑不解地问道:“大

侄,怎么啦,你累了?那就歇一会吧!”

“嗯,”望着身下温情似水的老姑,我愈加愧疚起来:我太过份了,我不应

该,我不能这样,对待嫡亲的姑姑,我爱姑姑,摸摸ru房,抓抓小便,也就可以

了,而今天,我竟然将­鸡­­鸡­生硬地扎进姑姑的小便里,野蛮地搅捅起来,唉,我

成什么了,刚刚从爷爷的坟上回来,我对得起长眠在辽河边的爷爷么?

“大侄,”看到我长久地发呆,老姑困惑起来:“你想什么呐?”

“老姑,”我握住­鸡­­鸡­根,准备将其从老姑的小便里,抽出来,可是,刚刚

拽拉一下,老姑的小pi股便向前猛力地一顶,似乎不肯放过我的­鸡­­鸡­,我拽的动

作稍慢,­鸡­­鸡­又哧溜一声,滑进老姑的小便里,老姑冲我嘿嘿一笑,只见她的小

腹微微一抖,胯间的小便突然令我着魔地紧缩起来,夹箍着我红通通的­鸡­­鸡­头,

产生一种欢快的舒爽感。

望着老姑愉悦的欢态,我迟疑起来,已经抽出来的­鸡­­鸡­,再度深深地没入老

姑的小便里,那里真是太迷人了,尽管心中充满了愧疚,可是,我却再也没有勇

气拒绝老姑的小便。

当­鸡­­鸡­再度chā进老姑的小便时,我的心理也矛盾到了极点:一个侄儿,疯狂

地chā捅嫡姑的小便,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禽兽行为。可是,老姑的小便却是那般的

迷人,给我带来了空前的享受,那微微开启着的­肉­洞洞,泛着令我痴迷的水汪,

每捅chā一下,阵阵快感便油然而生。我­色­心一横,最后那点羞耻感,顿然抛到九

宵云外:他妈的,­干­吧,管那些个做什么啊,只要舒服有行。

咕叽,咕叽,咕叽,……

我一只手握着直挺挺的­鸡­­鸡­,另一只手按着老姑细白的大腿根,咬紧了牙

关,­鸡­­鸡­对准老姑的小便,咕叽、咕叽地、极其狂猛地捅chā起来。我的­鸡­­鸡­快速

而又频繁地进出于老姑的小便,深红­色­的­鸡­­鸡­,挂满了老姑的嗳液,在冬日惨淡

的阳光下,闪烁着令我目眩的光泽。

在我反复不停的捅chā之下,老姑的小便一片水淋淋的狼籍,滚滚的嗳液,顺

着光滑的股间,汨汨地流淌到pi股下面的褥面上,很快便漫延成一大滩潮湿的渍

迹。

我伸出手去,用指尖刮抹些许老姑滚滚流淌的嗳液,放到嘴边,认真地品味

着:清香之中,泛着丝丝苦涩!哇,我吧嗒几下厚嘴­唇­,油然联想到,这点点的

苦涩,与­奶­­奶­家饮用的井水,是何等的相似,而­奶­­奶­家的井水,就来源自于附近

的辽河水。

啊,老姑,我心爱的老姑,你那洁白的、软绵的、舒缓起伏的胴体,不就是

那故乡的默默流过的大辽河么?你胴体上那因激奋而渗出的滴滴汗珠,以及小便

里欢畅四溢的嗳液,不就是那苦涩而又清醇的辽河水么?啊,老姑,你是辽河的

女儿,而我,则是辽河的儿子,此时,此刻,辽河的儿子正幸福地飘浮在辽河女

儿的胴体上,尽享辽河的鱼水之欢,这,又有何不妥呐!

老姑已经完全陶醉其中,为方便我的抽chā,两只小手卖力地扒开薄­嫩­的­肉­片

片,同时,反复地嘀咕着:“力啊,好不好玩啊!”

“好,好玩,老姑!”我将老姑幻想为那滔滔的大辽河,我抽出湿淋淋的­鸡­

­鸡­,一头猛扑到老姑的胯间,双手深情地捧起老姑的pi股,嘴巴紧紧地贴到老姑

的小便上,伸出厚厚的舌头,吧叽吧叽地吸吮起老姑那与辽河水味道完全相同的

嗳液来。

“哎呀,小力,”老姑高抬着大腿,惊讶道:“你咋舔老姑的小便啊,真脏

啦!”

“不,”我一边继续狂吮着,一边兴奋道:“我喜欢,老姑小便的气味,与

辽河水的味道,一个样子,苦溜溜的,却又让我回味无穷,越舔,味道越浓,越

舔,我越爱舔!”

“哇——唷,哇——唷,哇——唷,”

在我奋力的吮舔之下,老姑的胴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刚才扒着小便的手,此

刻,忘情地挪移到我的脑袋上,双手死死地按着我的脑袋瓜,同时,用两条白­嫩­

的大腿根紧紧地夹裹住:“哇——唷,哇——唷,哇——唷,”

我的脸上抹满了老姑湿漉漉的嗳液,眼睛也模糊起来,鼻子尖上,闪着点点

亮光,我挪动一下被嗳液彻底沐浴的脑袋,吐了吐酸木的舌头,呼呼呼地喘息一

番,然后,将手指chā进老姑哆哆乱颤的小便里,吧叽吧叽地抠捅起来,又将拽扯

出来的嗳液,一滴不漏地吸进嘴吧里:真香啊,真解渴啊!

终于吮饱了老姑的嗳液,我抹了抹香气喷喷的厚嘴­唇­,心满意足地跪起身

来,爬到老姑洪水泛滥的胯间,扑哧一声,将闲置了半晌,早已迫不急待的­鸡­

­鸡­,再度chā进老姑的小便里,放肆地捅搅起来。

“哇——唷,哇——唷,哇——唷,”在我近乎疯狂的chā捅之下,老姑又发

出那熟悉的、放荡的呻吟声,同时,笑嘻嘻地嘀咕道:“嘻嘻,力啊,你真行

啊,”老姑挑逗般地说道:“你把姑姑给­操­了!”

“老姑,”听到老姑的话,我突然良心重新发现,我再次停歇下来,一头扑

倒在老姑那汗渍渍、软乎乎的胴体上:“老姑,我对不起你,我­奸­­淫­了你!”

“说啥呢!”老姑却不以为然:“大侄,起来,­操­吧,老姑愿意让你­操­,嘻

嘻,­操­啊,死劲地­操­老姑吧!”

“老姑,”我仍然死死地压在老姑的身上:“老姑,不要这样说,我不愿意

听什么­操­啊、­操­的!”

“可,”老姑无奈地咧了咧嘴:“可是,大侄,你这不是­操­,又是­干­啥啊,

你不明摆着在­操­老姑么,你这不是­操­,是­干­什么啊?”

“老姑,”我长吁了一口气,双手捧住老姑红胀胀的面庞:“老姑,我不喜

欢粗野的话,我最不愿意听下流的语言,什么­操­、­操­的,我不爱听!”

“那,”老姑娇滴滴地说道:“那,咱们姑侄俩现在­干­的这事,不是­操­,应

该叫什么啊,大家不都是这样叫么?”

“不,”我摇摇脑袋:“老姑,我偷偷地看过妈妈生理卫生方面的书,里面

介绍有关这种事情的时候,却看不到一个‘­操­’字!”

“那,应该怎么叫啊?大侄,”老姑热切地望着我。

“老姑,男欢女爱,是一件世界上最为美好的事情,可是,人们却将其粗野

地称之为‘­操­’我们中国博大­精­深的五千文化,对这种美好的事情,不仅有最为

美好的描述,也有最美好的形容!”

“怎么形容的,快告诉老姑,让老姑听听!”

“老姑,这种事情,古人称之谓:云雨!”

“哈,不错,嗯,是比‘­操­’好听多了!”

“或者,叫同房,合房、圆房,……,反正不论哪个,都比‘­操­’字,要好

听得多!”

“嘻嘻,还是大侄有文化,说出来的话,就是比俺们老农民,受听的多!”

“既使叫­性­茭、交媾,……,等等,也比‘­操­’好听得多!”

“嗯,有道理!”

“老姑,”我继续信口雌黄道:“现在,有一种比较新潮的叫法!”

“什么叫法?”

“zuo爱!”

“嘻嘻,”老姑吧嗒亲了我一口:“那,大侄,来吧,让咱们姑侄俩,

做——爱——吧!”

“老姑,”听到老姑的话,我立刻­性­趣昂然,再也不去思考什么道德、伦

理,等等,这些个道貌岸然、枯泛、无聊的东西。我要与老姑zuo爱,并且是专心

致志地、全身心投入地zuo爱:“来吧,老姑,咱俩姑侄俩个,开始做——爱——

吧!”

……

三十三)

我的到来,立刻给平静的­奶­­奶­家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轰动。业已分家单过的

叔叔、婶婶以及出嫁的姑姑们,闻讯蜂拥而至,呼哗一声,便将­奶­­奶­家宽敞明亮

的屋子,挤塞得满满当当。离开故乡数载,我又多了几个堂弟、堂妹,叽叽喳喳

地在人缝里欢快地钻来溜出,活像是一条条无孔不入的泥鳅鱼,一双双幼稚而又

可爱的眼睛,惊奇地盯着我,胆大一些的、开朗一点的,便悄悄地凑到土炕前,

友善地拉拉我的手,怯生生地唤道:“力哥,”

“走,到叔叔家吃饭去!”

“不,到姑姑家吃饭去!”

叔叔、婶婶、姑姑们像对待他们敬爱的兄长——爸爸那样,热情地拽扯着

我,邀我到他们家中作客、用餐。我特别注意到,身材矮小、体质­干­瘦的三婶,

却没有来­奶­­奶­家看望我,我不好意思,也没有时间向三叔或者是­奶­­奶­询问原委。

在一片嘈杂的、喧嚣不已的嚷嚷声中,我被二姑不容分说地拽到她家,当我

拉着二姑温暖的白手,幸福地走出­奶­­奶­家的院门时,叔叔、婶婶领着他们的孩

子,呼呼啦啦地尾随在我的pi股后面,一同走向二姑家。

“小力子,”二姑指着不远处一栋崭新的民居,对我说道:“呶,那就是二

姑的家,去年新盖的房子!”

“大侄,”老姑抢白道:“你看,二姑家的房子盖得多好哇,起脊的大瓦

房,清一­色­的灰砖灰瓦,呶,你看,都是双层的小灰瓦哦!”说着说着,老姑的

脸上,泛起无尽的慕­色­,看得出来,老姑也憧憬着,将来自己也造这样一栋漂亮

的、古­色­古香的宅居。

“力哥,”正当我一边鉴赏着二姑的心血之作,一边在众人的簇拥之下,走

进二姑家整齐有致的院落时,一个可爱的,皮肤黑沉的小男孩欢蹦乱跳地跑出厚

实的木门,一把拉住我的手:“力哥,”

“嘿,”二姑介绍道:“小力子,这是二姑的儿子,你的表弟,铁蛋!”

“嘿嘿,小铁蛋,”我掐了一把铁蛋结实的面颊:“小老弟,你好啊!”

“哎呀,都来了,快进屋,马上就吃饭,”二姑父扎着围裙,正满头热汗地

忙碌着,见我进来,诚慌诚恐地问候一番,然后,便往屋子里推搡着我:“小力

子,快进屋,快上炕,一会,二姑父陪你喝两杯!”

“哎哟——,”我刚刚迈进二姑家高高的门槛,一个正站在餐桌前,摆放碗

筷的年轻女人,笑吟吟地转过脸来,非常自然地冲我笑道:“如果我没猜错,你

就是我哥的大公子——小力子吧!”

“嗯,”我怔怔地望着她,不知如何称呼,心中暗想:好大方的女人啊!你

还没见过我的爸爸呐,就左一声“我哥”,右一声“我哥”的,听那口音,看那

口吻,简直叫得比亲哥哥,还要自然,还要亲切,如果套用­奶­­奶­家的一句土话,

这叫“自来熟!”。

老姑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嘴附在我的耳畔:“大侄,她,也姓张,叫张桂

贤,嘻嘻,是你三叔的相好!你三叔打麻将,在牌桌上认识的,嘻嘻,现在,已

经搞在了一起,你三叔正跟你三婶闹离婚呢,嘻嘻,你刚来,不知道吧,你三叔

这事,可热闹去了,全公社的人,没有不知道的!”

噢——,我默默地点了点头,仔细地审视起眼前这位风流女子。

她,二十几岁,身材高佻,体态丰硕,当她扭动转过身体,将清秀的面庞转

向我时,那高耸的胸脯咚咚咚地抖动着。一对雪亮的、发散着风­骚­气韵的大眼

睛,妩媚翩翩地望着我。没有涂抹任何化妆品的脸蛋,泛着健康的、活力四­射­的

淡红­色­,两片厚实的珠­唇­,微微开启,一边亲切地、风情万种地问候着我,一边

调皮地相互吮舔着,滴滴清盈的口液,挂在肥美的双­唇­上,立刻呈现出迷人的、

红­嫩­­嫩­的水泽光。

离开无比­性­感的厚­唇­,我的目光继续扫描着,发觉女子的脖颈,呈现着不可

思议的细­嫩­,好白的女人啊!我心中暗暗地感叹起来,又将目光移到女子的两手

上,啊,圆浑、肥厚的手掌是那般的雪白和粉­嫩­。

“小力子,”二姑的呼唤,将我的目光从眼前漂亮的女人身上引开,二姑的

表情甚是尴尬,不知如何向我介绍:“她,她,”

“嘿嘿,”没等二姑继续说下去,我淡然一笑:“二姑,我知道了,她是我

的新三婶!”

“哈哈哈,”众人顿时轰堂大笑起来,被我称为“新三婶”的丰艳、靓丽的

年轻女子,大大方方地拽住我的手:“嗬嗬,好个小贫嘴,没见到你以前,就听

你三叔介绍过你,说你不但小人长得蛮漂亮,还非常地聪明,遇事反应很快,嘻

嘻,新三婶,亏你想得出!”

“新三婶,你好,”我乘势握住年轻女子肥美的手掌,贪婪地刮划着,感受

着股股温热和软绵,我的­色­心勃然而胀:真漂亮啊,三叔真有艳福啊!

我的目光跳过新三婶,无意间落到正一脸得意,吧嗒吧嗒地吸着烟草的三叔

身上,三叔冲我美滋滋地一笑,那神情,似乎在说:大侄啊,怎么样,你三叔有

两下子吧?你三叔不仅是打架斗殴的急先锋;投机倒把的行家里手;耍钱赌搏场

上的长胜英雄,嘿嘿,也是沾花惹草的风月大王啊。怎么样,三叔在赌桌上泡的

这个女人,漂亮吧,又高、又白、又­嫩­、又胖,大侄啊,你小,还不懂啊,这种

女人,特养男人!

哼,望着三叔那自鸣得意的神态,我不禁妒忌起来: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啊,以后,我也泡一个比新三婶还要丰满、还要白­嫩­的女人给你看看,馋死你!

“来,来,来,”辛勤的二姑父将一盘盘香味扑鼻、热气翻滚的菜肴,摆放

到餐桌上,三叔甩掉烟蒂,大咧咧地站起身来,双臂猛一用力,将我抱到热乎乎

的土炕上:“来,大侄子,三叔跟你喝二两!”

“嘻嘻,”我新结识的,年轻的、漂亮的,据说是特养男人的新三婶非常自

然地坐到我的身旁,与三叔一起,将我夹在中间,她拎起酒壶,极其娴熟地给我

斟满一杯温热过的烈­性­白酒:“小力子,喝,大侄,你的酒量怎么样啊?能不能

把你三叔­干­倒!”

“哼,”我端起酒杯,冲着身旁的三叔,顽皮地开起了玩笑:“就他啊,小

菜一碟,不在话下!”

“哈哈哈,”众人再次大笑起来,我冲着三叔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三叔,

来,­干­一杯!”

“他妈的,”三叔笑骂道:“这小子,出息了,喝酒敢跟叔叔叫号了,来,

­干­就­干­!”

“­干­!”

咕噜一声,一杯热滚滚的烈­性­白酒,倾倒进我的肚子里,我仿佛英雄般地将

空空如也的酒杯,倒置过来,向众人炫耀着。

“好样的,有种,是个男人!嘻嘻,”新三婶欣然接过我的空酒杯,又将其

斟满,我瞅了瞅紧贴在我身旁的新三婶,她也冲我嫣然一笑,我则冲她挤了挤眉

毛,我突然感受到,自己已经不自觉地喜欢上了这位风­骚­女人!

“来,力,”斟满白酒,新三婶夹起一片香喷喷的­肉­肠,亲切地递到我的嘴

边:“别光咕噜咕噜地猛喝啊,来,吃点菜,压一压!”

“谢谢三婶!”我张开嘴巴,幸福地将新三婶递过来的­肉­肠片,吞进酒气弥

漫的口腔里,然后,冲着新三婶,可笑地咀嚼起来。

“二哥,”三叔不再与我戏笑,他转向二叔:“你工作的事情,跑得怎么样

了?”

“唉,”二叔放下酒杯,皱起了眉头:“没结果,我已经去了三趟北京,这

点工分,都他妈的捐献给铁道部了,可是,一点结果也没有!”

“哟——,”瘦小的苗族二婶指着二叔嘟哝道:“他啊,只要弄到点钱,就

背着书包去北京上访,家里连锅都要揭不开喽!可是,有什么用啊,谁管他啊,

每次都是灰溜溜地跑回来,还有一次,让人家给遣送回来了!临走,还警告他:

再敢去北京上访,就把你抓起来,……”

“去,去,去,”二叔冲着二婶没好气地嚷嚷道:“去,没你的事,你他妈

的少chā嘴,”

“是啊,”老叔感叹道:“二哥这不成了老上访队员了,二哥的命也够苦的

啦!”

“嗨呀,”三叔一边啃着酱猪手,一边不屑地嘀咕道:“上什么班,那个破

班有什么好上的,我他妈的早就不上了,我才不上那个破班呐,一天到晚都得守

着死身子,还得让人家管着,可到是的,有能耐,就做买卖去,­干­点什么,都比

上班来钱快,挣得也多!可到是的,”

“这个二冤家啊,就这个命喽!”无奈之下,­奶­­奶­又信奉起迷信来:“人

啊,都是命,老大,命就好,念上了大书,当上了工程师,一切都由官家管着!

按说,二冤家书念得也不错,可是,没钱供啊,中学还没念完,只好到钢铁厂上

班,工作还不错,是个电工。

那年,官家下来征兵,嗨,好人家的孩子,谁愿意送去当兵啊,看看谁也不

愿意去,官家就规定:两丁抽一。官家到了咱这,动员我送儿子当兵,说:大嫂

啊,两丁抽一,你有四个儿子,咋地也得送出来一个啊,那时,你哥念大书,官

家有规定,念大书的可以不当兵,老二上班,老三、老疙瘩都太小,根本不够年

龄,你说,让谁去吧,只有老二去了,当时,官家说得好好的,当几年兵,回来

后,还可以回到钢铁厂上班。……”

“哼,”一提到官家,二叔登时气不打一处而来:“妈哟——,就别提什么

官家了,官家咋喽,你以为,官家说话就算数啊。我当了几年兵,吃不好,睡不

香,又得了胃病,好不容易盼到了复员。可了,真像妈妈说的那样,人,就是

命,那一年,也只有那一年,不知是哪位高官下了道命令,所有复员的军人,都

转为农业户口,回乡务农。

唉,我他妈的可真倒霉啊,当了几年兵,到头来,把个好端端的工作给当没

了。我不服,就去找政府讲理,他们说:想上班,可以啊,不过,得去水城,那

里缺少技术工人!如果想回到工厂上班,就去水城!”

“二冤家,水城也可以啊,你自己不­干­,偷跑回来,这,”­奶­­奶­念叨着:

“这也怪不得官家,官家也给你工作的机会了!”

“妈哟——,”二叔嚷嚷道:“那是什么鬼地方,妈哟——,你没去过,你

是不知道哇,反正,我死也不在那工作!”

“……”

“张xx,”二叔与­奶­­奶­正唠唠叨叨着,突然,寒冷的窗外,传来旧三婶那

声嘶力竭的叫嚷声:“张xx,我­操­你们老张家八辈祖宗,张xx,你,给老娘

滚出来!”

“他妈的,”三叔呼地站起身来:“这个臭­骚­bi,又来闹腾我啦,今天,我

他妈的非得揍死她不可!”

“嗨,这个生大疔的,”­奶­­奶­企图拽住怒不可遏的三叔,三叔手臂一甩,挣

脱开­奶­­奶­,凶神恶煞地冲出屋子,­奶­­奶­无奈地唉了口气:“生大疔的,你不嫌害

臊,我还怕丢脸呐!”

“三嫂,”二姑和二姑父早已在三叔之前,跑出屋子,拉着气势汹汹的三

婶,劝阻道:“三嫂,回家去吧,你这么又喊又骂的,有什么用啊!”

“臭­骚­bi,”三婶拼命地挣脱着,恶言恶语地谩骂着:“臭卖bi的养汉老

婆,有种的,你出来,老娘跟你拼了!”

“啪——,”三叔冲到三婶面前,啪地抽了她一计响亮的大耳光:“滚,

滚,再闹,我废了你!”

“唔——,”三婶捂着被抽红的脸,无比委屈地呜咽着:“唔——,不要脸

的东西,她的bi香,她的bi­嫩­,是不是,你们他妈的是裤裆里的吧叭,连上了,

分不开了,”突然,三婶放开手掌,又不顾一切地咒骂起来:“养汉老婆,臭卖

bi的,你他妈的不就是得意我家老爷们那个玩意么,我家老爷们把你­操­舒服了,

是不是,你的小­骚­bi早就让我家老爷们给­操­豁了!唔——,唔——,你个遭天杀

的养汉老婆,不要脸的,臭卖bi的!”

……

(三十四)

尽管众人苦苦相劝,旧三婶却丝毫也没有安静下来的念头,在姑姑和婶婶们

的拽扯、推搡之中,旧三婶丝毫也不顾及自己­妇­女主任的地位,只见她沙哑着嗓

子、满嘴吐着令人作呕的唾沫星,滔滔不绝地谩骂着。

平日里衿持有加,不苟言笑的旧三婶,今天,当她的切身利益受到侵害时,

当她的丈夫无情地义地抛她而去时,彻底绝望的旧三婶一扫往日的温良,尤如河

东吼狮般地发作起来。只见她浑身剧烈地抽搐着,在姑姑、婶婶们的手臂中,跳

大神般地抖动着。

听到旧三婶的吼骂声,左邻右舍最最热衷于探听他人隐私,瞧别人好看的村

民们,仿佛听到生产队长,也就是我的大表哥上工的号令,从四八方,兴致勃勃

地循声而来,瞬息之间,便将二姑家新落成的宅居,围拢得连只偷食玉米的老鼠

也休想逃脱出去。有些来晚的孩子们、小伙子们,挤不进黑压压的人群,情急之

下,索­性­嗖嗖嗖地攀上柳树枝头,热切地往院子里窥望着。

面对着如海的人潮,旧三婶越骂越兴奋,我永远也不想像不到,旧三婶谩骂

人、贬损人的语汇是如此的丰富,如此的多,直听得我吧嗒吧嗒地咋着舌头:

哇,旧三婶咋这么会骂人啊,这些不堪入耳的脏话,她是从哪学来的啊?

“哼,他妈的,”三叔像头疯猪,被两个叔叔拼命地按压在乱纷纷的土炕

上,嗷嗷嗷地吼叫着:“他妈的,这个臭­骚­bi,她是故意让我好看,你们滚开,

别拦着我,我非杀了她不可,……”

“三叔,算了吧,”我将酒杯推到三叔面前:“来,跟大侄喝酒吧!”

“哼,”三叔抓过酒杯,咕噜一声,一饮而尽:“喝,喝,喝死拉倒!”

“唔——哟——,”我早已烂醉,依在新三婶的怀里,晃动着空空的酒杯,

语无伦次起来:“啊,三叔轻薄儿,新婶美如玉,”

“哈,”新三婶愠怒地推了我一把,我顺势倒在她那肥墩墩的大腿上,冲着

哭笑不得的三叔,继续信口开河:“但见新婶笑,哪闻旧婶骂!”

“去你妈的,”三叔又气又乐,即恼且怒:“混小子,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我扇死你!”

哇——,突然,超量的酒­精­在我的肚子里不安份地折腾起来,我本能地哆嗦

一下,灼热的胃袋可怕地缩着,我只觉得一阵难以忍受的窒息,嘴巴一张,

哇——,一股黄橙橙、粘乎乎、热滚滚的液体,不可遏制地从咽喉管里,汹涌地

喷­射­出来,哗啦啦地溅泄在新三婶丰满的身体上。

“哎呀,我的天啊,这小子,彻底喝醉了!”看到我这番狼狈相,新三婶并

没有将我从她的身体上推开,而是亲切地抱住我很有可能继续火山喷发的脑袋

瓜,拽过一条手巾,爱怜地抹着我的嘴角,老姑抓过一块抹布,努力地擦拭着新

三婶身上臭哄哄的呕吐物:“三嫂,这,这,……”

“没事,没事,”新三婶丝毫也不嫌抛:“没事,孩子喝醉了,快,舀瓢水

来,给他漱漱嘴,我没关系,一会脱了,洗洗就好了!”

“唔——,”我在新三婶温暖的怀抱里,又不可自制地抽搐起来,新三婶一

边擦抹着我的嘴­唇­,一边低下头来,关切地询问道:“怎么,小力子,还不舒

服,还想吐啊,来,”新三婶将我的脑袋按到炕沿处:“想吐,就接着吐,都吐

出来,就好受多了,一会,三婶一起给你拾!”

“唉,”二姑衣着凌乱,秀发蓬松地走进屋来:“总算劝走了,这都成什么

了,唱大戏了!”看到我扒在炕沿上,痛苦万状地呕吐着,二姑惊呼起来:

“啊,咋喝成这样了,快,”二姑快步跃到我的身旁,伸过手来,开始解我的衣

服:“你瞅瞅,吐得哪都是,快脱下来,姑姑给你洗一洗!”

“菊子,”新三婶冲老姑说道:“给小力铺上被子,让他睡一觉,醒醒

酒!”

“来,”我真不敢相信,新三婶非常轻松地就将我抱了起来,塞进棉被里,

我仍然不停地折腾着,新三婶见状,白­嫩­的肥手,按在我的脑门上:“别乱动

了,三婶给你按按,也许能舒服点!”

说完,已经脱掉外裤,仅套着薄薄­内­裤的新三婶,和蔼可亲地盘起肥硕的大

腿,坐到我的头前,抱起我的脑袋,放到她那热乎乎的胯间,两只细白的手掌,

在我的额头上老道地按揉起来。我立刻感受到一股空前的舒爽和轻松,我不禁长

吁了一口气,双目微闭,尽情地享受着新三婶的抚摸。

新三婶低下头来,油黑的秀发搭啦在我的脑门上,淡红­色­的面颊,几乎贴到

我的脸蛋上:“小力子,怎么样,舒服不?”

当新三婶说话时,扑出滚滚热气,我深深地喘息着,贪婪地将新三婶迷人的

气浪,吸进肺脏里,久久地品味着,胯间的­鸡­­鸡­,已然­鸡­头勃立:“舒服,太舒

服了,三婶,你可真会按啊!”

“嘿嘿,”旁边的老姑,即羡慕又有些妒忌,喃喃地说道:“三嫂以前是医

院的护士,不但会打针,换药,还专门学过推拿和按摩!”

“嗨,”新三婶继续按揉着:“老菊子,就别提那些了,自从跟了你三哥,

我就让医院给开除了!”

嗯?想到新三婶的话,我不仅陷入了沉思:怎么,乱搞男女关系,就给开除

公职?可也是,我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值得惊讶的,有什么少见多怪的啊?在城

里,就在爸爸的单位里,像新三婶这样的事例,绝不鲜见。在那个疯狂的年代

里,男女两­性­,界限严明,如果谁斗胆敢越雷池一步,轻者,脖子上挂着一双破

球鞋,游街示众、极尽羞辱之能是,重者,开除公职、下放、劳动、改造、……

一想到此,我睁开醉眼,偷偷地窥视着额头上的新三婶。同样也是烂醉如泥

的三叔,早已睡死过去,歪扭着腰身,发出呼噜呼噜的巨响。天­色­渐渐地黑沉下

来,众人已经散去,二姑和二姑父在厨间一边嘀嘀咕咕着,一边噼哩叭啦地拾

着碗筷!

“小东西,瞅啥呢?”昏暗之中,新三婶突然发现我在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她媚笑道:“你瞅啥呢,小力子,嘻嘻!”

“三婶,”我发觉新三婶不仅漂亮、美艳,还是那样的和气,非常好接近,

我乘着朦朦醉意,­淫­迷地捋着新三婶的秀发,悄声问道:“三婶,你有正式工

作,三叔有班不上,除了投机倒把,就是耍钱、打架,你放着好好的工作不要,

为什么要,……”

“嘿——,”听到我的问询,新三婶叭地拍了一下我的面颊:“小力子,你

还小,你不懂,我愿意!”新三婶缓缓地抬起头来,一边按揉着我的脑门,一边

望着已经完全黑沉下来的窗外,深有感触地低声说道:“唉,是啊,小力子,有

时,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我,跟你三叔,一个没有工作的混子、二流子,图个啥

呐!”

“是啊,三婶,你有孩子么?”

“有,”新三婶点点头:“我有两个孩子,唉,自从跟了你三叔,我家老爷

就不想要我了,想跟我打八刀!”

“打八刀?”我迷茫地问新三婶道:“三婶,什么是打八刀啊?”

“就是离婚,这是俺们这疙瘩的土语!”

“三婶,”我感觉自己与这位美艳的­妇­人,越来越谈得来:“你丈夫是做什

么工作的啊?”

“医院院长,小力子,我哥、我姐,都在县医院工作,我家老爷们,就是他

们给我介绍的!”新三婶爽快地答道:“他准备跟我打八刀了,两个孩子,他都

要,如果那样的话,小力子,三婶就什么也没有了,并且,你三叔跟你旧三婶,

一旦离开,打八刀,你三叔也是分文没有,房子也得给人家,这是你三叔答应

的,即使是这样,你那个最能骂人的旧三婶,还不愿意离呐!”

“哈,”我嘲讽道:“哈,三婶,那,以后,你和三叔就是无产阶级喽!”

“对,对,”新三婶不以为然地回答道:“我们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真真

正正的无产阶级啊!”

“好啦,天不早了,大家都睡觉吧!”拾完厨间,二姑开始铺被子,温柔

的老姑睡在我的右侧,可爱的新三婶躺在我的左侧。

啪啦一声,二姑关闭了电门,屋子里瞬时便漆黑得看不见五指。倾吐尽胃袋

里灼热的酒­精­,又经新三婶一番仔细的按揉,我的神志慢慢地苏醒过来。我扭动

一下身体,发现左侧的新三婶,已经安然入梦,发出轻匀的鼻息声。死猪般的三

叔,依在新三婶的身旁,一只粗壮的大手,重重地压迫在新三婶那壮健的胸脯

上,看得我好不妒忌。

我冲着烂醉的三叔撇了撇嘴巴,转过身去,推了推右侧的老姑,老姑嗯了一

声,我撩起被子,悄悄地钻到她的身旁,将热烘烘的身体,紧紧地贴在老姑那软

绵的后背上,一只手,哧溜一下,滑进老姑水汪汪的胯间。

老姑哼哼一声,微微地抬起一只腿,我抠着抠着,­鸡­­鸡­又挺直起来,产生一

种难耐的憋闷感,强烈的欲望迫使我企图爬到老姑的身上,老姑惊惧地按着我:

“别,别,小力,别,让人看见,可就完了!”

我环顾一番屋子,最初的漆黑,渐渐地缓解过来,我可以看清屋子里模模糊

糊的轮廓线,听到此起彼伏的喘息声,我也觉得,这样贸然地爬到老姑的身上,

肆意大作一番,甚是不妥,可是,胯间硬梆梆的­鸡­­鸡­又令我欲壑难填,不彻底地

发泄一番,实在是无法安稳地入睡。我极不甘心地拽扯着老姑的­内­裤,生硬地将

其褪至膝盖处,老姑柔滑的小pi股,便暴露在我的胯间,我悄悄地抽出几欲冒火

的­鸡­­鸡­,侧过身来,塞到老姑的pi股蛋下。

“哦,”老姑微微抖着身子,转过脑袋:“小力,别啊,不行啊!”

“我不,”我固执地拽扯着老姑的大腿,将其抬到一定的高度,然后,将热

辣辣的­鸡­­鸡­头,从老姑的身后,顶到她的小便处,无奈之下,老姑只好伸过手

来,抓住我的­鸡­­鸡­,努力地往小便里塞弄着,我pi股蛋一挺,­鸡­­鸡­终于从老姑的

身后,顶进她的小便里。

“啊——唷——,”我幸福地哼哼一声,那根探chā在老姑小便里的火热的­鸡­

­鸡­,终于感受到股股的滑润和清凉,周身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

我一只手举着老姑的大腿,­鸡­­鸡­得意洋洋地、缓缓慢慢地在老姑的小便里进

出着,同时,另一只手,放置在老姑的小便上,不停地抓摸着无比养手的小­肉­

片,以及湿淋淋的­鸡­­鸡­。老姑的手也按在小便上,与我共同抓摸着,时而,她又

转过脸来,即惊且喜地望着我,我则顽皮地将手指塞到她的嘴巴里,老姑慌忙转

过脸去,尽力地躲避开我的湿手指。

我的­鸡­­鸡­继续抽捅着老姑的小便,尽管兴奋异常,我却不敢作出太大的举

动,以惊动身旁的新三婶,甚至是土炕上所有的人,千万不能惊动他们,否

则,就到了世界末日,彻彻底底地完蛋了。

“哦,”老姑用指尖轻轻地刮擦着我的­鸡­­鸡­,产生一种即痒且挠的奇特快

感,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我奋力地扎捅着,可是,我感觉到,这种

后入式的体位,有一个最大的遗憾,­鸡­­鸡­头永远也顶不到老姑小便的最深处,总

是有那么一种说不出来的,似乎缺少点什么的沮丧感。

不过,慢慢地,我从这种永远也达不到底端的遗憾之中,却品味出另一番­性­

趣,因为不可以搞大动作,我的­鸡­­鸡­必须安安稳稳,老老实实,一下一下地捅扎

着老姑的小便,时间一长,我油然而生另一种感悟:

自从第二次回归故乡,与老姑疯狂地搞在一起,只要一有机会,我便爬到老

姑的身上,近似疯狂的发泄一番。而今天,我不敢疯狂,我不敢放肆,我的­鸡­­鸡­

缓缓地扎捅着老姑的小便,啊,这又有一番情趣。

就像是吃饭,在此之前,与老姑zuo爱,那是狼吞虎咽,或者说是囫囵吞枣,

个中滋味,根本没有细细地回味过,而今天,在这个黑沉沉的夜晚,在不甚理想

的环境之中,我意外地获得一种感悟,与老姑zuo爱,不应该总是那般地癫狂,要

像吃饭似的,细嚼慢咽,这样不仅易于消化吸,非常有利于健康,同时,还能

真正地品偿着极其难得的出美味佳肴。

于是,我更加放缓了捅chā的力度,­鸡­­鸡­尤如电影中的为达到某种艺术效果的

慢镜头,缓缓地、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扎捅着,同时,双目微闭,尽情地品尝着

老姑小便那妙不可言的特殊滋味。

……

(三十五)

如果用今天的理念和眼光来看待三叔和医院护士,亦就是后来终于荣幸地成

为我新三婶的这件不正当的男女之事,他们两人之间的这点事情根本就算不得什

么事情,第三者chā足、三角恋、婚外情而已。但在当时,却着实把个小镇,搞得

满城风雨,路人皆知,直至折腾得乌烟瘴气,天翻地覆,不可拾,唉,有什么

办法呢?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吗!

从三叔这件算不上什么事情的事情之中,我非常惊讶地发现,小镇上的人们

似乎极其热衷于诸如此类的这么一些根本算不上什么事情的事情!

狂风过后必然是骤雨,两个家庭尤如历经一场不久以后才发生的大地震,那

可怕的气氛,那­鸡­飞狗跳、孩子哭、大人叫的赅人场景,仿佛到了世界末日。经

过这场空前猛烈的暴风骤雨的严酷洗礼,两个家庭便大爆炸似地分崩离析,继而

又重新组合。

医院的护士与三叔堂堂正正、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组合在了一起。于是,

满城的风雨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渐渐地,随着时光的无情流逝,小镇上的人们

也就把这些难忘的记忆永远地储存在空间巨大但却信息匮乏的脑海中。

重新组合了家庭的三叔,除了我的新三婶,便一无所有了;同样,我的新三

婶,除了三叔,也就身无分文了。而这对麻将牌做媒的男女,那份­干­柴适逢烈火

般的炽热情感,则继续熊熊地燃烧着。他们为情、为爱、为­性­,如漆似胶地粘合

在一起,套用一句旧三婶的谩骂,那就是:裤裆叭吧,粘到一起去了!

没有了宅居的三叔只好暂时借住在二姑家,为了能够终日与新三婶厮守在一

起,尽享鱼水之欢,三叔再也不肯走南闯北,投机倒把去了。三叔现在所能做的

事情,除了搂着新三婶,在我的面前,毫无掩饰地恣意调情、嬉笑、打闹之外,

便是去小镇四处游荡,广交天下去了。每天的深夜,三叔都必然喝得酩酊大醉,

然后,哼哼呀呀,深一脚、浅一脚地、东倒西歪地摸回家来。

“又喝成这个熊样。”新三婶一边佯怒着,一边笑吟吟地拉开房门,三叔跌

跌撞撞地走进屋来,不多时,便又开始履行另一套法定的程序,蹲在地板上,手

指抠着咽喉,痛苦万状地、哗哗哗地呕吐起来。

“怎么没把你喝死!”新三婶一边清走恶臭的呕吐物,一边故做咬牙切齿状

地假骂道,然后,情意绵绵地将烂猪般的三叔,搀扶到土炕上。

“水,给我点水!”

“给你,”新三婶很快端来一瓢凉水:“喝吧!”

“啊——”三叔接过水瓢,咕噜一声,一饮而尽,然后重又往土炕上一倒,

嘴里语无论次、乱七八糟地哼哼起走了调的京剧曲牌。

但是,如果就此把我的三叔打入纯粹的醉鬼之册,那就大错特错了,喝酒,

只不过是三叔混迹社会时,为达到某种目的,而使用的许许多多的手段中的一

种。在三叔的人世生涯中,为了达到既定的目的,他会使用任何一种想得起来的

手段,不管这种手段是多么的恶毒、是多么的为人所不齿,只要能达到目的就

行,三叔最崇尚的真理是:无毒不丈夫。

而我的新三婶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麻将迷,一个人,他若想生存,就必须得

吃饭方能维持生命,而我的新三婶除了吃饭之外,玩麻将也是一种维持生命的要

素,有时,麻将的重要­性­甚至超过吃饭,除了吃饭和玩麻将之外,我的新三婶便

不知道这人世间还有什么其它值得感兴趣的、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三、四天摸不到麻牌将,我的新三婶便会生病,只见她秀眉微琐,不是

嚷嚷着头晕,就是吵吵着眼花,而一旦摸起麻将牌来,便百病尽消,无需打针吃

药。每天晚饭后,我的新三婶以最快的速度拾完碗筷,然后,把沉甸甸的麻将

袋夹在腋下,走东家、串西家,四处邀请赌友打麻将,正在拾房间的二姑见

状,非常不屑地送给我的新三婶一个非常贴切的绰号:“局长!”

“局长”,麻将局的局长是也。我的新三婶不仅如饥似渴,废寝忘食地迷恋

于麻将牌,并且,无论多大的牌局、多大的赌注,她都敢参与、都敢伸手,一挨

坐到牌桌前,即使输掉再多的钞票,也是面不变­色­,心不跳。

“三嫂,”望着我那再度输得一­干­二净的新三婶,二姑不无心痛地问道:

“一宿黑就输掉这么多钱,你不心痛啊?”

“哼,”我的新三婶则漫不经心地答道:“怕啥啊,下次再赢回来呗!芳

子,”惨败的新三婶充满信心地冲二姑伸出细白的肥手:“还有没有钱了,借嫂

子点,今天晚上,我翻本去!”

然而,让我无比遗憾的是,我的新三婶玩麻将牌十回有九回败北,并且时常

败得惨不忍睹。你也许会问:她的牌技也太糟糕点了吧,非也,我的新三婶,麻

将牌打得相当出­色­,这是得到众赌友们一致公认的。既然牌技如此­精­湛,却又为

什么总是惨败呢?

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我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我的新三婶,野心甚大,过于

贪婪,小牌不愿和,而是热衷于做大牌,等她苦心经营的大牌终于上听,人家早

推牌叫和了,她只剩掏钱付赌款的份了。据说这是麻将高手的通病,只有麻技达

到一定境界的人才会患上此病。

有时,我的新三婶终于做成一次大牌,只见她,激动得像个小孩子似地手舞

足蹈着:“和喽,和喽,我和喽!”

我的新三婶喜气扬扬地把麻将牌整整齐齐地摊开来,瞪着圆圆的眼睛,出神

地注视着,久久地注视着,好像是在欣赏一部美妙绝伦的艺术品,而这件作品的

作者,就是她,我的新三婶!这多么令人骄傲哇!这能不让人赏心悦目吗?如果

天天都能和上这种牌,什么烦恼也没有了,什么大病小痛都统统地忘掉了!也

许,这就是麻将牌带给我的新三婶最大的快感吧!

我的新三婶不仅牌技高超,赌风也颇令人赞赏,手中再没有钞票,哪管厚着

脸皮向二姑讨借,在牌桌之上,却从来不欠任何赌友的赌资。

有一件事情,更是令我终生难忘,那是一个黑漆漆的夜晚,我被一片嘈杂声

惊醒,睁开眼睛一看,公安局的便衣,站满了屋子,不用问,我的新三婶又犯赌

了。此时,便衣们正逐个缴着赌徒们的钱财,一个便衣毫不客气地从一个赌徒

的裤兜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那个赌徒顿时浑身筛糠,可怜巴巴地乞求道:

“政府,这钱,我没用来赌啊,这是买猪的本钱啊。”

“哼,”便衣冷冰冰地吼道:“少废话,你犯赌了,凡是从你身上搜出来的

钱,管你是­干­什么的,统统都没!”

“什么,”便衣正欲将厚厚的钞票塞进口袋里,我的新三婶乘其不备,一把

将其抢夺过来,便衣惊讶地望着我的新三婶:“你,要­干­么?”

“这钱,不是赌资,你凭什么没!”

“可是,”便衣在我的新三婶面前,稍微客气起来,好男不与女斗么:“这

是从他的身上搜出来的,他玩牌了,就是参与赌博了,所以,搜出来的钱财,就

得没!”

“可是,”我的新三婶振振有词地坚持道:“我问你,这钱,上没上牌

桌?”

争来吵去,便衣警察终于妥协了,很不情愿地将那叠厚厚的钞票,还给了那

个猪­肉­贩子,猪­肉­贩子接过钞票,对我的新三婶真是感激涕零,就差没有扑通一

声,跪倒在新三婶的面前,磕上几个大响头。事后,知恩图报的猪­肉­贩子抽出几

张钞票,真诚地放到新三婶的面前,以表谢意,而我的新三婶则眉头一紧,拍地

将其扬到一边:“你给我远点扇着,少扯这个,我是看着气不公,才跟警察争辩

的,我这个人就是他妈的爱管闲事!”

终日酗酒、彻夜搓麻,三叔和新三婶的生活,很快便陷入窘境,不仅捉襟见

肘,更是债台高筑。同时,原本在公社食品厂上班烧锅炉的二姑父,突然莫名其

妙的被无情解雇,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里。二姑心有不服,找到公社书记去问个

究竟,傍晚,二姑心灰意冷地回到家里,众人纷纷围拢过去,询问结果,二姑苦

涩地嘀咕道:“书记说了,下面有群众反映,我没有指标,就生了铁蛋,属于违

反计划生育政策,铁蛋他爹被开除,就是为了惩罚我们不遵守计划生育政策!”

“他妈的,”三叔恶狠狠地谩骂道:“这一定是那个臭­骚­bi­干­的好事!”

“是啊,”新三婶愧疚地对二姑说道:“都怨我,尽在你家呆着,你三嫂这

是公报私仇啊!”

为了维持两个人的生计,健壮如棕熊的三叔毅然决然地­操­起了杀猪刀,与不

明不白就失了业的二姑父合作,在池塘边那片树木参天的密林里,在那并不合法

的,但却是永远也冲不散、摧不垮的自由市场上,练起摊来。

每天凌晨,三叔和二姑父都要无情地结果一头大肥猪无辜的,却又是毫无意

义的生命,然后,各自扛着猪­肉­拌,充满信心地去市场搏斗一番。而二姑则与我

的新三婶拎着沉重的,在自由市场集来的猪头、猪手、猪内脏等等,赶第一班

通勤火车,去钢铁厂贸易。

“小力子,铁蛋!”每天临出门前,二姑都关切地千叮咛、万嘱咐着:“你

们好好地玩,别乱动屋子里的东西,别玩火柴!”

“二姑,三婶,”黑暗之中,我悄悄地穿好衣服,央求新三婶道:“我也要

去,三婶,带我去吧!”

“小力子,”三婶一边用剌骨的冷水冲洗着血淋淋的猪内脏,一边嘀咕道:

“天气太冷啦,你去­干­啥啊,在家等着,三婶卖完猪下水,给你买好吃的!”

“不,我一定要去!”

我固执地跟在二姑和新三婶的身后,顶着冷冰冰的星星,踏着厚厚的积雪,

赶往火车站,登上了冷气嗖嗖的通勤火车,二姑和新三婶将脏口袋往旁边一丢,

我便与新三婶并排而坐。

新三婶在寒冷中,不停地颤抖着,两只业已冻僵的手,反复地揉搓着,我看

在眼中,心中暗想:我亲爱的新三婶啊,你这是为啥呢,放着医院里安适的工作

不做,却要顶风冒雪,拎着脏兮兮的猪内脏,满钢铁厂地游荡。

“啊——,”新三婶将手掌放到嘴巴边,呼呼地吹佛着,企图获得一丝可怜

的暖意:“小力子,冷不冷!”新三婶又将双手抓住我的手掌,关切地问候道:

“冷了吧!”

“不,”我哆哆嗦嗦地答道:“三婶,我不冷!”

“小力子,”三婶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望着车窗上的霜花,瞅了瞅对面默默

无语的二姑,也像当年的二姑似地,充满信心地说道:“小力子,别看三婶现在

什么也没有,可是,三婶有力气,三婶一定拼命地­干­活,挣钱,将来,也盖一栋

像你二姑那样的大房子!”

“嘿嘿,”我在空前的寒冷中,讨好般地奉承道:“三婶,我希望三婶以后

能盖上楼房!”

“放心吧!”新三婶得意地用冻红的手指肚,将车窗上的霜雪,刮划开一道

细狭的缝隙,呜——,火车疾速的飞驰着,一栋二层小楼从霜雪的缝隙间,流星

般地一闪而过,新三婶眼前一亮,指着早已被火车甩到pi股后面的楼房说道:

“小力了,以后,三婶也盖一栋这样的楼房,到时候,你可要来住哦!”

“好的,到时候,我一定去住!”我紧紧地握着新三婶冷冰冰的手掌,望着

新三婶那得意的情态,仿佛漂亮的小楼房,已经落成了!

中午,销售完猪内脏,二姑匆匆赶回家中,烧火煮饭,而我的新三婶则疲惫

不堪,浑身腥味地返回自由市场,三叔把大砍刀递到新三婶的手中,自己与二姑

父骑着自行车,去数十里外的乡村寻找猪源。

“买­肉­喽,买­肉­喽!”

新三婶站在­肉­案前,非常老练地­操­着大砍刀,自然、大方而又十分得体地叫

卖着:“买­肉­喽,买­肉­喽!”

我乐颠颠地站在新三婶的身旁,模仿着三叔的口吻,大大咧咧地叫喊着:

“买­肉­喽,买好­肉­喽,早晨新杀的,五指膘的大肥猪,快来看哟,还冒热气呐,

再不买就没有了,可倒是的!”

“这小子,”新三婶笑吟吟地望着我,非常熟练地切割着鲜红的猪­肉­,有顾

客要称一市斤,新三婶将切割好的­肉­块往秤盘里一放:“一斤高高的,一点也不

差!”

“嘿嘿,”我不禁冲着新三婶竖起了大姆指:“三婶,你真有两下子,切得

真准啊!”我夺过新三婶的大砍刀:“让我也试一试!”

“哎呀,”看到我笨手笨脚的样子,新三婶一边嘟哝着,一边极有耐心地。

手把手地教我:“不对,小力子,不能这样切,……,对,应该这样!”

……

(三十六)

生活是贫穷的、艰辛的、劳累的,但新三婶却是无比的快乐,你看她,一边

冲洗着血淋淋的猪内脏,一边无忧无虑地哼唱着,两只原本肥实、白­嫩­的手掌,

早已被冰冷的井水,浸渍成暗红­色­,泛着层层锉手的粗糙。

“嘻嘻,”三叔正站在屋子中央,满头大汗地割卸着猪后腿,新三婶迈进屋

子里,悄悄地溜到三叔的身后,一把抱住三叔那熊背般的腰身:“嘻嘻,”

三叔放下屠刀,转过身来,一把将美艳的新三婶搂进宽大的胸怀里,张开喷

着酒气的大嘴,尽情地啃咬着新三婶那泛着滚滚冷气的、红扑扑的面颊。新三婶

幸福地呻吟着,薄薄的红舌头,深情地吸吮着三叔那硬如钢针的黑胡茬:“唔

唷,好扎啊!”

冬天的白昼极其短暂,午后三时,暗淡的太阳便悄然而去,天空渐渐地朦胧

起来,此时,新三婶便开始烧火煮饭,我与三叔对面而坐,一边海阔天空地谈笑

风生,一边你来我往地推杯换盏,新三婶则满含微笑,一会瞅瞅心上人三叔,一

会又瞧瞧极其调皮,在她的面前越来越加放肆的我,嘻嘻地欢笑着,时尔给我夹

块肥­肉­,时尔给三叔斟杯白酒。

“啊,”酒足饭饱,我扑通一声,往土炕上一倒,新三婶乐呵呵地唉息道:

“他妈的,这混小子,又喝多了!”

新三婶抱住佯醉的我,开始给我脱衣服,我故意往新三婶的身上贴靠着,有

时趁她不在意,手掌挑逗般地滑向她的大腿或者是酥胸,死皮赖脸地揉搓一番,

如果新三婶还没有什么反应,我就壮着­色­胆,试探­性­地掐拧一下。

“哎哟,这混小子,又瞎折腾个啥啊!”新三婶哎哟一声,轻轻地推开我的

手掌,揉了揉被我掐疼的大肥腿,“哎哟,这混小子!”突然,新三婶深深地俯

下身来,热哄哄的嘴­唇­,凑到我的耳畔:“小力子,老实点,哦,听话!”

“这小子,可到是的,又醉了!”三叔抹了抹酒气薰天的油嘴,早已按奈不

住,一把拽过正给我整理被角的新三婶,新三婶则轻轻地嘘嘘着:“嘘,别,先

别啊,他还没睡着呐!”

“嗨,”三叔肯定地说道:“他,早做美梦去了,他那点酒量,我最清楚,

三两烧酒下肚,就醉成死狗了!”

咕咚一声,三叔将新三婶重重地压在身下,嘿,我说三叔啊,你真是隔着门

缝瞧人,把我给瞧扁了,我可没有喝醉,更不是什么死狗,此时,此刻,我正偷

偷地掀起被角,借着淡淡的月光,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你呢,正

欲­火­难耐地欣赏着你和新三婶旁若无我地大搞西洋景呐!

三叔搂着新三婶在厚重的棉被里,哼哼叽叽地折腾着,很快便传来清脆的、

吧叽吧叽的声音,黑暗之中,厚棉被可笑地鼓起来又哗啦啦地伏下去,在三叔坚

强而有力的撞击之下,新三婶得意忘形地呻吟着:“啊——哟,啊——哟,老张

啊,你真有劲,把我的bi蕊,都撞麻木了!”

“好不好啊!”三叔­淫­邪地问道,更加凶狠地大作起来,新三婶放浪地笑

道:“好,真好,也不怪你以前的媳­妇­骂我,看来,我是真喜欢你这玩意啊,我

真是很得意你这口啊!”

“哈哈,”听到新三婶的糜语,三叔愈加兴奋起来,呼——,他竟然不顾寒

冷地掀掉身上的棉被:“去他妈的吧,太压了,不得劲,用不上力气,­操­起来不

舒服!”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啊唷,啊唷,啊唷,啊唷,啊唷,……”

两个正值黄金年华,周身充满着旺盛­性­欲的男女,哼哼呀呀地撕扯在一起,

纵声地颠来倒去,那疯狂的场景,直看得我热血沸腾,一只手握住硬如钢铣的­鸡­

­鸡­,拼命地揉搓着。

啊,新三婶的胴体是那般的洁白和肥美,看得我涎水横流,顺着歪扭着的嘴

角,哗哗地漫溢到枕头上,形成湿淋淋的一片渍迹。哇,新三婶的大腿更是­性­感

怡人,又粗又长,在如丝的月光下,反­射­着晶莹的柔光,我真恨不得一头猛扑过

去,抱搂过来,恣意咬啃一番,甚至将其撕成碎片,咽到嘴巴里,咀个粉碎,嚼

个稀烂,然后,美滋滋地吞到肚子里,彻底据为已有。

“嘻嘻,好痒痒啊!”新三婶突然停止了放荡的呻吟,嘻笑起来,我仔细一

瞧,三叔再次重重地压在新三婶的胴体上,布满硬胡茬的大嘴岔,死死地紧贴在

新三婶的胸脯上,厚厚的大舌头,肆意吮吸着新三婶的美|­乳­,两排能切碎猪肋骨

的大牙齿,卖力地叼拽着新三婶那圆浑的大|­乳­头。

“嘻嘻,轻点,轻点咬哦,该死的,你要把我的­奶­头咬掉啊!”

新三婶秀眉微锁,哼哼叽叽地护住被三叔咬痛的ru房,三叔放开新三婶的大

|­乳­头,呼地一下,再度跃起身来,两只有力的大手掌,生硬地按压在新三婶两根

粗壮的、光滑的大腿根部。然后,三叔将自己那粗大的,挂满­淫­液的,在月光中

泛着点点光亮的大­鸡­芭,对准新三婶一片狼籍的小便,咣当一声,捅扎进去,继

尔,便狂放地抽拽起来。

“啊唷,啊唷,啊唷,啊唷,啊唷,……”

新三婶直挺挺地呻吟着,我则继续揉搓着已经揉搓得又醉又麻的­鸡­­鸡­,当听

到三叔杀猪般地狂吼一声,红通通的大­鸡­芭从新三婶的小便里猛抽出来,粘稠的

jing液哧哧在喷溅到新三婶的小腹上时,我再也按奈不住,心头狂一颤抖,手指肚

死死地拧着­鸡­­鸡­头,几乎与三叔在同一个时刻,白森森的jing液呼呼地喷涌出来!

“小力子,”排泄完憋闷难忍的jing液,我在三叔与新三婶一阵恩恩嗳嗳的唧

唧我我声中,悄然睡死过去。朦胧之中,感觉到新三婶坐在我的身旁,正轻轻地

拽拉着我的手臂,我乘势将手掌贴到新三婶肥美的pi股蛋上,新三婶已经察觉到

我放肆的举动,试图躲开我,但,来不及了,我不失时机地在新三婶肥美的pi股

上,狠狠地掐拧一下:“好热啊!”

“嘻嘻,”新三婶还是本能地躲闪一下,假惺惺地愠怒道:“混小子,别

闹!”说完,新三婶将我拽扯起来:“来,穿上衣服,跟三婶上站,卖猪下水

去!”

“唔,”我顺势歪倒在新三婶软乎乎的胸腹上,脑袋瓜­淫­迷地顶撞着新三婶

那颤微微的酥|­乳­:“唔哟,好累啊,人家还没睡醒呐!”

“那,你就接着睡吧,三婶自己去了!”

“不,不,”我慌忙从新三婶的胸怀里坐起身来:“三婶,我去,我要

去。”

“那好,要去,就快点穿上衣服吧!”

“哼,”每天凌晨,新三婶都像对待不懂事的小孩子似地,亲手帮我穿衣

服,我则别有用心地,或是盯着她的胸|­乳­,或是瞅着她的美腿,每当我们的目光

有意、或者无意地碰到一起时,新三婶总是秀眉一展,珠­唇­一撇:“哼,混小

子,跟你三叔一个臭德行,你三叔是个老­骚­包,你,混小子,是个小­骚­包!”

尽管新三婶嘴上佯怒地斥责着我,但是,从她那无所谓的神态上,我真切地

感受到,新三婶并不讨厌我这个一有机会,便在她面前搞点下流小动作的小­骚­

包,甚至,更不主动回避我,有时,还美滋滋地、极具挑逗­性­地与我放肆地撕扯

一番。

这不,我和新三婶一人拎着一只大口袋,顶着寒风,欢快地登上通勤火车

上,我们把脏口袋往旁边一丢,便扒着车窗,你一言,我一语地戏笑起来,继

尔,便半推半就地撕扯起来。

中午,我与新三婶一路说笑、嬉戏着,从钢铁厂返回到自由市场,新三婶照

例接过三叔的大砍刀,站到­肉­案前,持刀上岗了。我依然跃跃欲拭地抢夺着新三

婶手中的大砍刀:“三婶,我来卖,让我卖几刀吧!”

“别闹,”新三婶笑嘻嘻地掐拧一下我的脸蛋:“别闹,你割不好,人家不

会要的!”

“­操­你妈,”

突然,从我们的身后,传来阵阵恶声恶气的谩骂声,新三婶冷冷地、若无其

事地嘀咕道:“嘿嘿,又打架了,这里真是好热闹啊,天天都像唱大戏似的。”

熙熙嚷嚷的自由市场,同时也是一处群雄争斗的竞技场,为了争得那蝇微之

利,商贩之间时常出言不逊,继尔便是大打出手。因此,小小的市场,每时每刻

都蕴藏着腾腾杀气,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就尤如那枯春的­干­柴,只要稍微有那么

一点点的星星火花,便唰地一下熊熊燃烧起来,并且立刻就象突然喷发的火山,

瞬息之间,便一发不可拾,但只见,自由市场里刀光血影,狼烟四起,争斗到

险恶惨烈之处,真是惊天地、泣鬼神,直打得天昏地暗。

有什么办法呢?为了生存,为了养家糊口,大家早已顾不上什么颜面和人

格。一旦你从竞技场上,像只斗败的公­鸡­,灰头灰脸地败下阵来,嘿嘿,真是不

好意思啊,以后,就别来这里厮混了,丢人现眼了。

万般无奈之下,这些斗败的公­鸡­,便只好溜到邻近的钢铁厂去开拓新的生存

空间,将一车又一车的疏菜、瓜果、鲜­肉­贩到那里,渐渐地,这伙人成为钢铁厂

的工人们菜蓝子的重要供应者,当然,钢铁工人们必须经常地、不可避地品尝

到这伙人所供应的劣质的蔬果和病畜的腐­肉­。

凶悍的三叔,凭借着天不怕、地不怕的豪迈气魄,和棕熊般的健壮身体,以

及紧握在手中的那把寒光闪闪的大砍刀,很快便在自由市场里确立了自己的王者

地位。如果有谁这此表示怀疑,甚至不服气,显现出丝丝的不敬之意,三叔便会

毫不客气地予以回击,绝不手软地将其打翻在地。

有一次,我亲眼目睹三叔用大砍刀,啪啪地砍切着敌人的脑袋瓜,那血淋淋

的场景,吓得我慌忙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睹,事后,我余悸未息地问三叔道:

“三叔,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把人家的脑袋砍碎了,可怎么办啊,你不得偿命

去!”

“哼,”听到我的话,正在卸­肉­的三叔瞅了瞅手中血淋林的大砍刀,很在行

地说道:“嘿嘿,大侄,你不懂,人的脑袋骨最他妈的硬,轻易砍不碎,并且,

我下手也是有分寸,既砍不碎,还把他砍得头破血流,大侄,这叫杀­鸡­给猴看,

让旁边的家伙们都知道知道,我,可不好惹的!”

“哇,”听到三叔这番高论,我顿时哑口无言,呆呆地望着他。

在自由市场里,比起那些虎背熊腰,而头脑却极其简单、顽愚的屠夫们,三

叔绝对够得上是个秀才,完全有资格给那些徒有一张人皮的蠢货们当老师。

三叔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却很爱阅读,中国的、外国的、世界的、古代

的、现代的各种重大事件他都知晓,并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他尤其热衷于阅读中国古典的武侠小说,臂如:《水浒》、《小五义》、

《小八义》、《续小五义》、《包公案》、……,从这些书中,三叔领悟到许多

混迹江湖的真谛。

三叔不喜欢阅读《红楼梦》,“婆婆妈妈的,满篇娘们腔娘们气的,没什么

看头!”,三叔也不太喜欢读《西游记》,“净瞎白话,全都是些糊弄小孩的玩

意!”,三叔最爱读的书是《三国演义》,这本书伴随了他大半生,使他从中学

会很多计谋,三叔把这些计谋一一牢记在心,随时随地都加以施展。

我对《水浒》和《三国》的了解,都是三叔在儿童时代灌输给我的,他经常

绘声绘­色­地给我讲述那些­精­的、扣人心弦的故事。然而,非常可怕的是,三叔

却把这些故事看成是中国的正史。成年后,我经常为此与他争论,有时辩论得面

红耳赤,甚至不欢而散。

三叔把从书本上通晓的真理学以致用,并且发扬光大。面对众多的竞争者,

他强硬起来比钢铁还要坚强;而软弱时却比绵羊还要柔顺;强硬时,他手持锃亮

的、闪着逼人寒光的杀猪刀满市场撵着人打杀;软弱时,他满脸堆起和蔼可亲的

笑容,给人家赔理,并掏钱请人吃饭店。

有时出于某种需要,三叔会非常隐蔽地,却又相当出­色­的挑动他人互相争

斗,直至打得狗血喷头,最后他渔翁得利。由于三叔具有极高的智商和丰富的知

识,以及走南闯北的阅历,很快就在市场上站稳脚跟,所有的­肉­贩们全部俯首称

臣,活像一群温顺的绵羊依服在三叔的脚下。

“哎呀,”我正与新三婶一边看着商贩们争斗的场面,一边嘻嘻哈哈地相互

抢夺着大砍刀,突然,身后传来非常熟悉的喊叫声,我转身一看,嘿嘿,原来是

大舅。大舅背着一只破布袋,还是推着数年前那辆吱呀作响的破自行车,我又将

目光移到他的身后,哈,大舅pi股蛋上那块旧布丁依然滑稽可笑地搭拉着,在寒

风中,摇来晃去:“小力子,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大舅,”我正欲回答大舅的问话,身旁的新三婶一脸迷茫地惊呼起来:

“啥——,小力子,混小子,他——,是你大舅?”

……

(三十七)

“嗯!”我冲着新三婶肯定地点点头,大舅推着自行车,凑到­肉­案前,新三

婶以不屑的目光,轻蔑地扫视着我那奇貌不扬,衣着破烂的大舅:“嘿嘿,两溜

溜­棒­,到市场想什么魂啊?”

“溜达溜达,没事,溜达溜达!”蓬头垢面的大舅,早已察觉到新三婶那异

样的目光,他佯装着没有看见,胡乱应付着新三婶,然后,继续亲切地问我道:

“小力子,就你一个人来的啊!”

“嗯,就我自己来的,大舅!”

“走,到大舅家住几天吧!”

“这,”我正迟疑着,新三婶则非常麻利地割下一条猪­肉­,啪啦一声,隔着

­肉­案,尤如一名出­色­的篮球运动员,非常准确地将猪­肉­,扔进大舅车把上那条肮

脏不堪的口袋里,然后,冲我呶了呶嘴:“去吧,小力子,混小子,这么老远来

的,应该去舅舅家住几天,这才对啊!”

“三婶,”大舅闻言,绕过­肉­案子,拉起我的手。我转过脸去,很不情愿地

望着新三婶:“三婶,那,我,这就走喽!”

“去吧,过几天,三婶上站的时候,就把你接回来!”

吧嗒,我正欲转过身去,新三婶突然抱住我的面庞,吧嗒一声,送给我一个

回味无穷的香吻,然后,又送给我一句不冷不热、让我既羞愧、又有些兴奋的

话:“去吧,小­骚­包,混小子!”

“三婶,再见!”我激动不已地抚摸着新三婶送给我的,那片微微泛湿的,

在凛冽的寒风中,立刻又变成一块白霜的印渍,依依不舍地冲着新三婶摆了摆

手。

突然,新三婶似乎想起点什么,再次搂住我,将嘴巴附在我的耳朵上:“小

力子,混小子,到你大舅家后,替我问问你大舅,他给我照的照片,照哪去了,

还有没有哇!呶,”新三婶冲我妩媚地一笑,又偷偷地乜了大舅一眼,一脸诡秘

地嘀咕道:“去吧,小­骚­包,混小子,记住,你一定替三婶问一问啊!”

“小力子,”走出熙熙攘攘的自由市场,大舅转过身来,他瞭了瞭新三婶那

丰茂的背影,悄声嘀咕道:“她是你三婶吧?”

“嗯,”我点点头:“是新三婶,大舅!”

“嘿嘿,”大舅讥讽道:“这小娘们可不是省油的灯啊,风浪去了,我认识

她,以前,她是医院的护士,她在医院的时候,就有说不完、唠不尽的风流事,

现在,跟了你三叔,以后,可够你三叔喝一壶的!”

“大舅,”我突然想起新三婶的嘱托,冒然问大舅道:“大舅,三婶让我问

问你,她的照片,”

“啊,啊,啊,”听到我的问话,大舅那灰滔滔的面颊,唰地绯红起来,他

挥着手,满面羞愧地吱唔道:“啊,啊,啊,等我回家好好地找找,正好,你去

我家,如果找到了,就给你新三婶捎回来!”

说完,大舅有意岔开话题,开始喋喋不休地向我讲述着他们家那永远也理不

清、道不完的、­鸡­毛蒜皮的琐碎之事。我默默地尾随在大舅的pi股后面,哭笑不

得地盯着大舅pi股蛋上那块永远也不能缝合上,永远都是搭拉着的破布丁。

从大舅唠唠叨叨的话语里我获知:因酗酒摔成瘫痪的姥爷,早已满含哀怨地

故去。说着,说着,大舅混沌的目光里,突然放­射­出不可遏制的忿然:“大外

甥,你说说,还有你姥姥这样的妈么,你姥爷一死,她就把房子就偷偷地给卖

了,揣着钱,出门了!”

“哦,”我不解地问大舅道:“姥姥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出门?”

“是啊,”大舅感叹道:“是啊,是啊,大外甥,这件事,都成新闻了,这

小镇上的人,谁不知道哇,哼哼,你姥姥这下可出了名,老天巴地的,出门了,

嫁人了!你说,让不让人笑话吧,唉,连我们这些做儿女的,都跟着她丢脸

啊!”

大舅家那栋东倒西歪的破草房,也早已变卖掉,如今,一家老小,在人民公

社的照顾下,在党的关怀下,寄住在镇中学一间废弃的、­阴­暗潮湿的破教室里。

镇中学座落在辽河畔那高高的堤坝下,强劲的西北风肆无岂憧地狂吼着,从中学

死气沉沉的校舍上,­阴­阳怪气地呼啸而过,听得我好不伤感。

尽管清贫得连家徒四壁都谈不上,即使那光秃秃的四壁,也不是大舅的,而

是属于镇公社的,属于学校的,现如今的大舅,简直应该说是一无所有的无产阶

级。然而,大舅还是那般热情好客,呼地掀起那口大木柜,将仅有的苹果和糖

块,全部毫无保留地掏拽出来:“吃吧,吃吧,大外甥!”

“表弟,”见我走进屋来,无所事事、懒洋洋地躺在尤如垃圾场般脏乱的土

炕上的表姐小姝,笑嬉嬉地抓起身来:“哎呀,表弟长得真漂亮啊!”说着,她

蹭到我的身旁,一脸慕­色­地抚摸着我的外衣:“这衣服,哪买的啊,真好看,穿

着真帅气!”

“小姝她妈!”大舅冲着还是那般衣着不整,肮脏不堪的舅母嚷嚷道:“小

姝她妈,快,炒菜做饭!”

“炒什么啊?”舅母摊了摊脏乎乎的双手:“啥也没有,炒什么啊,炒我大

腿啊!”

“哼,”大舅嗖地从破口袋里,掏出新三婶送给他的一条猪­肉­:“呶,你

看,这是什么!”舅母眼前顿然一亮,抓起猪­肉­走出房门,大舅转过脸来,坦诚

地说道:“大外甥,不怕你笑话,大舅现在可是穷得叮咣乱响啦,连住的地方都

没有喽!”

“两溜溜­棒­,”我正与大舅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着,屋外突然一片嘈杂,

没过十钞钟,房门咕咚一声,被人重重地推开,几个三、四十岁的、农民模样的

­妇­女没好气地冲进屋来,纷纷指着大舅的鼻子尖,尖声厉气地吼叫起来:“两溜

溜­棒­,我们的照片呢?”

“啊,啊,啊,”大舅假惺惺地吱唔、搪塞着:“等几天,等几天,我刚搬

完家,太乱了,东西放得到处都是,照片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了!”

“两溜溜­棒­,你可拉倒吧!”几位农民­妇­女毫不客气地将大舅围拢起来,七

嘴八舌地嚷嚷着:“你别逗我们啦,没照出来,就老老实实的说实话,别这么今

个支明个的啦,两溜溜­棒­,你老实说,到底给没给我们照哇?”

“照了,真的照了!”大舅坚持道。

“照了?可是,照片呐!”

“都半年多了,这是照相啊,还是画相啊!”

“两溜溜­棒­,你净骗人,了人家的钱,就用破照相机那么比划一下,完

事,就算拉倒了,也不给人家照片。”

“这,”望着叽叽喳喳的­妇­女们,我悄悄地溜到表姐的身旁:“表姐,这是

怎么搞的啊,照片呐,大舅咋不给人家照片啊?”

“嗨,”表姐瞅着我,苦涩地一笑,她跳下土炕,趿拉着布鞋,将我拽到屋

角,低声说道:“表弟,我爹哪有什么照片给人家啊,照相机里压根就没放胶

卷!”

“什么,”表姐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啥,表姐,大舅他,照相不放胶

卷?”

“嗯,”表姐双手一摊,现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钱,都让我爹喝大酒了,

买不起胶卷了,就用空相机糊弄人家,东家糊弄一下,西家糊弄一下,时间一

长,人家能让么,不得找上门来打架!”

豁豁豁,我的乖乖,我的大舅,你可真行啊!我转过身去,呆呆地望着无地

自容的大舅:我的大舅哇,你,就这样给人家照相?看来,新三婶的照片,是别

指望大舅给“找到了”!

“哼,”农民­妇­女们嚷嚷得口­干­舌燥,终于死下心来,自认倒霉:“拉倒

吧,”

“算了吧,”

“两溜溜­棒­,你就这样做买卖啊,不黄铺才怪呐!”

“……”

“来来来,”目送着骂骂咧咧的­妇­女们迈出房门,大舅若无其事地唤我道:

“大外甥,来,跟大舅喝酒!”

大舅不知从什么地方稀哩哗啦地拎过来三瓶亮闪闪的白酒,啪地放到脏兮

兮、油渍渍的饭桌上,然后,美滋滋地坐到土炕上,抓过一瓶白酒,老道地启开

瓶盖,对着嘴巴,咕咚咚地狂饮起来:“啊,真好啊!”大舅一口气竟然痛饮掉

小半瓶烈­性­白酒,直看得我心里咚咚地乱跳不已:好大的酒量啊!

“真爽啊!”大舅非常得意地抹了抹嘴角上的酒珠,然后,给我斟满一碗烈

­性­白酒:“真是好酒哇,大外甥,你也尝尝吧!”

我端坐在大舅的对面,表姐小姝始终爱恋在依在我的身旁,我眼睁睁地看着

大舅一鼓作气就将满满两瓶烈­性­白酒,全部倾倒进肚子里,我终于明白过来,为

什么小镇上的人们,当然也包括新三婶,均异口同声地戏称大舅为“两溜溜­棒­”

了。大舅则意犹未尽:“大外甥,”他抓过我手掌旁边仅剩的半瓶白酒:“这点

白酒,给大舅喝吧!”

“呶,”我呶了呶嘴,将剩下的半碗白酒,也推到大舅的面前:“大舅,都

给你吧,我不喝了,这酒太辣了,我喝不了,头痛!”

“那,”大舅幸福地微笑起来:“大舅就不客气了!”

“啊——,”我突然感到一阵头晕,呆呆地望了望身旁的表姐,顿觉一阵天

旋地转,身子瘫软地向后歪斜而去。只听扑通一声,我刚刚倚靠在土炕边报纸糊

就的墙壁上,突然,报纸哗啦一声撕裂开,毫无准备的我,登时失去平衡,咕咚

一声,顺着倾倒下来的纸壁,一头翻滚过去:“这是怎么回事?”

我拽了拽身下的碎报纸,一脸迷惑地环顾着,表姐笑嘻嘻地从报纸的孔洞

里,爬了进来:“嘻嘻,表弟,这是一间大教室,为了方便,我爹就用高粱杆简

单地隔开,变成了两间屋,得,这下可好,让你一头就给撞坏了!”

“没,没,”已经烂醉的大舅,大大咧咧地摆摆手:“没,没,没事,明

天,我再修上!”

“来吧,”表姐抱过一条破棉被,打趣道:“既然你滚到了这间屋,说明你

是想这里睡觉,得了,今天晚上,你就在这存吧!”表姐小姝将棉被往我的身上

胡乱一压,又托起被我不慎压坍的报纸墙壁,拽过一只脏枕头,草草地顶靠住,

然后,灵巧地倒下来,拽过被角,哧溜一声,滑到我的身旁。我拽住表姐的手

臂,突然想起来,表弟小小始终没有照面:“表姐,小小呢?”

“他,”表姐答道:“到姥姥家玩去了!”

咕咚一声,从坍塌下来的报纸隔壁传来大舅瘫倒的声音,继尔,又听到舅母

不耐烦的嘀咕声:“又他妈的喝成这个bi样,喂,死猪,好好躺着,……”

呼——,呼——,呼——,很快,我便听到大舅那笨猪般的鼾声,我瞅了瞅

身旁的表姐:“唉,大舅可真能喝啊,怪不得大家都叫他‘两溜溜­棒­’,大舅真

的一口气能喝掉两­棒­白酒啊,真是吓死个人啊!”

“嘿嘿,”表姐闻言,小嘴一撇:“两溜溜­棒­,这算个啥啊?我爹还有一个

外号呐,叫:外加一壶!”表姐苦溜溜地补充道:“我爹啊,只要一见到酒就不

要命,一口气喝掉两溜溜­棒­,还是觉得不太过瘾,还得外加一壶呢。表弟啊,我

爹的外号,全称应该叫做:两溜溜­棒­,外加一壶!”

“哈哈哈,”说完,表姐一头扑到我的身上,我们紧紧相拥着,哈哈哈地纵

声大笑起来,过了片刻,表姐止住了笑声:“表弟,别净笑话我爹了,你也喝多

了,你看你,连衣服都不脱就睡,这能舒服么,来,”表姐开始动手解我的衣

服,我顺势搂住表姐圆浑的腰身,张开酒气汹汹的嘴巴,讨好地亲了一口:

“啊,表姐,你好香啊!”

“嘻嘻,”听到我的话,表姐顿时喜形于­色­:“真的么?表弟!”

“真的,”讨女孩子欢心,是我这个小­色­鬼的拿手绝活:“表姐,你真香,

虽然什么香水也没抹,可是,你身上的气味,真好闻啊!”

“嘻嘻,”表姐撩了撩额头前乌亮的黑毛,无比自豪地说道:“表弟,不光

是你,凡是跟我玩过的人,大家都这么说,说我的身上,总是有一股香味!”

“啊——,”听到表姐这番话,我登时惊得我目瞪目呆:“啥?”

……

(三十八)

“表姐,”我呆呆地望着表姐:“你说啥呐?”

“真的,”表姐毫不掩饰地说道:“我们学校的同学都这么说我,他们,”

“你们,­干­么了?”我明知故问,表姐则不以为然地冲我­淫­笑起来,非常大

方地将手伸进我的胯间,一把拽住我的­鸡­­鸡­:“废话,表弟,男孩和女孩在一起

玩,除了这个,还能玩什么啊?”

“嘿嘿,”我也冲表姐刁顽地糜笑起来,表姐一边继续揉搓着我的­鸡­­鸡­,一

边将热辣辣的小脸贴到我的面庞,那长长的睫毛,呼闪呼闪地,极其挑逗地刮划

着我的额头,我­色­心顿起,­鸡­­鸡­早已挺直起来。

望着眼前无比放荡的表姐,我不禁想起在自己的学校里,那个父亲残疾的女

同学,为了讨得几个小钱,被好­色­的男学们肆意玩弄,想到此,我的心里顿时泛

起股股难奈的酸苦:“表姐,这,也太寒碜了吧!”

“哼哼,”表姐小嘴一撇,一只手继续狠狠地抽拽着我的­鸡­­鸡­,另一只手则

在我的面前,非常滑稽地摆弄着:“可是,有钱啊!钱,懂吗?”

“那,那,”我不知如何作答,久久地凝视着表姐,表姐狠狠地掐拧一下我

的­鸡­­鸡­,我忍不住哎哟、哎哟地哼哼起来,表姐振振有词道:“我才不管什么寒

碜不寒碜的,给钱就行!”

豁——,表姐说出的这番话,怎么跟我的那位女同学口吻如此一致,仿佛就

是从一个嘴巴里,冒出来的。

我是个男孩,我亦极其好­色­,童年时代,我不仅肆无岂惮地把玩过小女伴们

的小便,甚至,毫无廉耻地偷窥过妈妈、老姨、都木老师们的小便,并且时常想

入非非,做梦都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如愿地与这些敬爱的长辈们,搂抱在一

起,恣意交欢。

让我无比自豪的,如今,我已经幸福地与一个长辈,就是那个年龄仅长得我

数岁的老姑,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我占有了老姑,不仅是她的小便,还有她的

芳心,啊,我是多么的了不起,我是多么的骄傲啊。

但是,我却永远也不愿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性­,成为廉价的贸易品,只要

有钱,就可以自由交换和买卖。我始终固执地认为:­性­,是美好的,­性­,是幸福

的,是男女之间真诚的投入,共同获得满足和愉悦,所以,­性­,是无价的,­性­,

是不用与金钱发生联系的。

­性­,一旦被金钱所腐蚀,被铜臭所玷污,她便彻底丧失掉那美好、温馨的外

衣,变得­精­赤条条,从此再也找寻不到那朦胧画般的、扬溢着令人心驰意往的、

神秘莫测的艺术感。用金钱买来的­性­,是那么的奇丑无比、是那么的让人作呕,

同时,充满了原始的兽­性­。

­性­的这份美好和幸福,一挨丧失殆尽,所剩下来的,就只有赤­祼­­祼­的买和

卖,尤如交配站里的牲畜,为了配种,交几个零钱,然后,公猪爬跨到母猪的屁

股上,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红通通的长­鸡­芭大摇大摆地扎进母猪那湿淋淋、水汪

汪地洞开着的荫道里,哼哼呀呀地、咕叽咕叽地交配起来。

我与­奶­­奶­bi厮混的时候,除了偷、摸,我敢做任何事情:酗酒、吸烟、打

架、骂人、搞恶作剧,……等等等等,无所不为。只有一件事情,我始终没有­干­

过,那就是花几个零钱,恣意玩弄女同学,每当逢遇这样的场面,我便悄悄地溜

之乎也。

“­操­,”­奶­­奶­bi与几个小流氓­淫­糜地围拢着一个准备出卖自己的女同学,见

我又要溜掉,­奶­­奶­bi不屑地冲我嚷嚷道:“­操­,过来啊,怕啥啊!”说着,他一

把拽掉女同学的裤子,那白光光、娇­嫩­­嫩­的小便,立刻无遮无掩地展现在我的眼

前,我慌忙转过身去,­奶­­奶­bi继续嚷嚷着:“­操­,过来啊,摸一摸啊,别怕,不

用你花钱!”

“不,”我轻轻地嘟哝一声,头也不回地溜开而去。

我实在不愿意目睹­奶­­奶­bi这些下作的家伙们,野蛮、粗横地蹂躏女同学,一

根根脏兮兮的手指生硬地捅扎着那尚未成熟的小便,看到女同学满脸痛苦、难耐

的表情,听到女同学颤颤抖抖的呻吟声,他们那混沌的脸上顿时显现出原始的、

下流的微笑,一颗愚顽的、永不开化的­色­心终于得到了低级的满足。不,不,我

不愿意目睹这些,绝不,这,太残酷,太粗野,这是对美的无情亵渎、这是对幸

福的野蛮嘲弄。

我也喜欢女孩的小便,其热切渴望的程度,丝毫也不比­奶­­奶­bi这些家伙们

低,但是,我是以一种艺术欣赏的心态,情意绵绵地进行着,我小心奕奕地抓摸

着女伴那光鲜的小便;轻轻地触碰着那花瓣般的­肉­片;喜气扬扬地抽拉着那粉红

滑润的­肉­洞。听到女伴幸福的哼哼声,望着她真诚地叉大开双腿,非常主动地往

前挺送着可爱的小便,脸上泛起滴滴汗珠,呼哧呼哧地喘息着,一对热辣辣的目

光,极其投入地盯着自己水汪汪的胯是,我便获得了无尚的满足和空前的幸福。

有时,上课时,我的目光不可思议地落在那个被­奶­­奶­bi们时常玩弄的女同学

身上,我手拄着脑袋,久久地发呆,女同学见状,轻蔑地冲我吐吐舌头,然后,

害羞地转过脸去。

“胆小鬼,”下课的时候,那个女同学突然从背后悄悄地踢我一脚:“有­色­

心,没­色­胆的瘪蛋!”

“不,”我转过身去,与女同学并肩走出校舍,来到­操­场的一角,我充满爱

怜地嘀咕道:“我可不是胆小鬼,我敢做任何事情,不过,我却不愿意像­奶­­奶­bi

那样,粗野地对待女同学!我是可怜你啊,”

“嘘嘘,”女同学嘘了一声:“算了吧,少装老好人吧,你们都是那套货

­色­,都是邪门八道的玩意!”

“不,你不知道,回到家里,我总是在想,­奶­­奶­bi他们有没有把你的小便,

给抠坏了!”

“啊——,”女同学顿时瞪大了眼睛:“真的?”

“真的!”

“那,”女同学似乎有些感动:“看来,你是个好人!走,”她拽了拽我的

手臂:“走,咱们到地下室去,我让你看看,我的小便真的被没被­奶­­奶­bi抠

坏!”

于是,我跟在女同学的身后,偷偷摸摸地溜进地下室闲置下来的锅炉房里,

女同学非常大方地撩起裙子,扯着三角­内­裤,胯间可笑地往前挺送着:“看啊,

看啊,你快看啊。”

我蹲下身去,拨开女同学的­内­裤,仔细地察看起来,女同学哧哧哧地浪笑

着,一只手缓缓地扒开薄­肉­片,我凑过脸去,久久地凝视着,一只手,充满痛爱

地抚摸着,心里一片乱纷纷:真没想到,如此美艳、秀丽的小便,竟然屡遭­奶­­奶­

bi一伙人脏手指的扎抠,想到此,我顺嘴嘟哝道:“唉,太可惜了!”

“什么太可惜了!”女同学不解地望着我。

“我说,你,太可惜了!”

“嘻嘻,”女同学则毫不在乎:“看没看到啊,坏没坏啊!”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上课的铃声,打断了我们,我呼地站起身来,女

同学慌忙拽上三角­内­裤,放下裙子,我们一前一后,手忙脚乱地爬出坟墓般的地

下室,跑向教室。

“想什么呐?”表姐再次用长睫毛刮划着我,使我从沉思中,回到黑暗的现

实中来,看到表姐可爱的笑容,我又想起女同学被­奶­­奶­bi肆意蹂躏的小便,看似

美艳,里面却多处被撕裂开,充满异味的小­肉­洞里,淤溢着乱纷纷的碎­肉­块。

啊,眼前这位同样也是廉价地出卖自己的表姐,她的小便一定也是狼狈不堪,里

面也一定是碎碎糟糟、异味剌鼻吧?

“嘻嘻,哎哟,你­干­么啊!”表姐幸福地呻吟起来,我这才发觉,自己的一

只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莫名其妙地探进表姐的胯间,一根手指,非常顺利地

滑进表姐的小便里。

听到表姐的嬉笑声和哼哼声,我的手指在她的小便里快速地搅捅一番,直至

搞得一片淋漓,才将手指抽出来,放到鼻孔下,认真地嗅闻起来。我深深地喘息

一番,心中感到好生奇怪,表姐那被众人玩弄过的小便,竟然让我无法相信地,

没有任何气味,真的,没有,什么气味也没有,我努力地嗅闻了半晌,也没有嗅

闻到任何气味,那感觉,就好似喝了一杯淡淡的白开水,连辽河那特殊的苦涩

味,也让高温给升腾殆尽。

咦——,卖身的表姐,小便却是让我瞠目地洁净,这更助长了我的好奇心,

我推开表姐的手臂,哧溜一声,滑到表姐的胯间,一把拽起她的­内­裤,借着皎洁

的月光,死死地察看起来。

“嘿嘿,你­干­啥啊,真好玩!”

表姐小pi股一撅,非常麻利地褪下­内­裤,两条光滑的大腿­淫­浪地向两侧大叉

开来:“看吧,看吧,随便看吧!”

我附在表姐的胯间,尽可能地瞪大着眼睛,双手将两条薄­嫩­的­肉­片,拽拉开

来,月光之下,一个幽深的、微微抖动的­肉­洞,明晃晃地呈现在我的眼前。再次

让我吃惊不小的是,表姐的­肉­洞里,看不到一块碎­肉­,光光净净,泛着丝丝可爱

的泽光。

我又纳闷起来:同样都是卖身,我的女同学,小便里一片乱糟糟,堆满了被

­奶­­奶­bi一伙人无情捣碎的­肉­块块,而我的表姐,那饱经男同学们捣捅的小便,历

经疯狂和凶暴,却依然是这般地整洁,里面光滑鲜­嫩­,看不到一块碎­肉­­肉­。

“哦——哟,”为了弄个究竟,我索­性­将两根手指同时探进表姐的小便里,

深深地直抵最底端,表姐沉醉地呻吟着,两条大腿非常老道地曲起,既可爱,又

邪糜地向两侧平展开来,形成两个对称的横v形。一对浑圆的脚掌,顽皮地抖动

着,­嫩­白的脚趾,极具挑逗­性­地触碰着我的背脊:“哎——哟,表弟,你抠得好

深哦,”

表姐的小便是如此地光滑,我深深没入其间的两根手指,每轻轻地抽拽一

下,都会发出清脆的、令我着迷的吱吱声,同时,滴滴晶莹的液体,顺着指间的

缝隙,汨汨地漫渗出来,我故意将鼻尖贴靠过去,仍旧嗅闻不出任何气味。

“表弟,上——来——啊!”

表姐的双腿,愈加平展起来,我的手指又深深地抽拽数下,表姐胸腹高挺,

脑袋尽力地向后仰去,那妩媚、娇艳的­淫­态,俨然是在热切地渴望着我的­鸡­­鸡­尽

快chā入到她的身体里:“表弟,别瞎抠了,上——来——啊!玩啊!”

我再也不能自己,­鸡­­鸡­早已硬梆梆地顶着土炕,弄得好生麻痛,在表姐真诚

的呼唤声中,我跪起身来,爬到表姐的两腿之间,激动不已地握着火热的­鸡­­鸡­

头,对准表姐那个只要随便扔过去几个脏乎乎、破糟糟的零花钱,便可以任人抠

挖、随意捅扎的小便,哧的一声,chā捅进去。

“哇——哦,”

表姐深情地抬起头来,双臂紧紧地搂住我的背脊,一双睫毛极长的圆眼睛,

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胯间,非常投入地欣赏着我的­鸡­­鸡­是如何一下、一下地进

出于她的小便的。

“哇——哦,”

我也低下头去,与表姐一起,久久地凝视着身下湿淋淋的小便,得意洋洋地

盯着红通通的,尤如胡萝卜­棒­的­鸡­­鸡­,吱吱吱地捅捣着水汪汪的小­肉­洞,望着表

姐微微开启着的­肉­洞,我又陷入无尽的冥思之中:唉,这条小­肉­洞,鬼知道已经

被多少与我同样下流、­淫­邪的男孩子们,恣意抠挖和捣捅过!

“哎啊,表弟,你又想什么呐,快啊,快啊,撸我——”

身下的表姐,不耐烦地嘀咕起来,她双手松开我的背脊,肥实的手掌,啪啪

啪地、非常放浪地拍打着两条平平展展的大腿根,意思让我用双手狠压上去:

“快啊,这样,压着我,对,这样,­操­得深,­操­得舒服,对,表弟,使劲啊,使

劲地撸我啊!啊——哟——,……”

……

(三十九)

我实在忍受不了大舅家恶劣的生活环境,没出两日,肚子便咕咕乱叫起来,

疼痛难忍之下,只好屡次三番地往厕所里跑。还有一件事情更是让我倍感头痛,

甚至难于应付,那便是我的表姐小姝,她的欲望是如此地强烈,这是我作梦也没

有想到的,只要一有机会,表姐便纠缠着我,无止无休的寻欢作乐,两日下来,

我便被她无情地掏空了身体,再也招架不住。

“表弟,”表姐将我堵在校舍破破烂烂、冷气嗖嗖地仓房里,按倒在一堆作

废的,等待卖废纸的旧课本堆上,生拉硬扯地拽着我的裤带:“来,这里很消

停,咱们好好地玩一会吧!”

“表姐,”我央求道:“不行了,我的­鸡­芭又酸又痛,硬不起来了!”

“没事的,摆弄摆弄,就好使了!”说话之间,表姐已经解开我的裤带,喜

滋滋地掏出我的­鸡­­鸡­,放到眼前,得意地欣赏起来,我嘀咕道:“表姐,我真的

不行了,­鸡­芭又痛又酸,真的硬不起了!”

“嘻嘻,”表姐握着我的­鸡­­鸡­欢快地摆弄一番,过了片刻,突然张开了小

嘴,非常让我吃惊地含吸住:“嘻嘻,表弟,表姐今天好好地伺候伺候你,给你

玩点新花样!”

说完,表姐深深地含住我的­鸡­­鸡­,脑袋瓜快速地前后探送起来,同时,一对

乌闪乌闪的眼睛,­淫­迷地向上抬起,­色­呆呆地盯着我:“怎么样,好玩不?”

“嘿嘿,”我又惊又喜,chā在表姐嘴里的­鸡­­鸡­不可思议地挺直起来,在表姐

卖力地吸吮之下,我顿然感受到滚滚的滑润和丝丝的暖意,我禁不住微笑起来,

勃然而起的­鸡­­鸡­在那股股说不出来的快感强烈的剌激之下,本能地扭动起来,可

笑地扎捅着表姐的口腔:“嘿嘿,嘿嘿,嘿嘿,表姐真有两下子,我服你了!”

“哇——,”表姐乖顺地闭上眼睛,大张着嘴巴,任由我的­鸡­­鸡­肆意扎捅,

我渐渐地得意忘形起来,第一次kou交,因过于兴奋,没出三分钟,身体便强劲地

震颤起来,继尔,体内仅存的那点可怜的jing液,便点点滴滴地从­鸡­­鸡­头喷涌出

来:“表姐,”排泄出jing液,我立刻感到空前的疲惫,我快速地系上裤带,寻找

脱身的籍口:“来­奶­­奶­家有些日子了,我还没到老姨家看看呐,表姐,今天,我

得去老姨家,看看老姨去!”

“唉,”表姐失望地放开我:“那好吧,我陪你去!”表姐突然想起上次爸

爸与老姨父为了老姨而大打出手的热闹事来,她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淫­邪之­色­,长

长的睫毛下做地呼闪着:“表弟,你爸爸,我二姑父,跟我老咕父,嘻嘻,”

“哼,”我替爸爸争辩道:“瞎说,没有的事!”

“你可得了吧,”表姐继续­淫­笑着:“二姑父和老姑父的事,俺们家里的

人,谁不知道哇,你别着糊涂了,二姑父早就把老姑父给,给,”

“去,去,”我推了表姐一把:“胡说八道,才没有呐!”

“……”

我与表姐一路争执着,不知不觉地便走进老姨家,老姨一把搂住我,一脸惊

喜地望着我:“哎哟,小力子,几年没看着,都长这么老高喽!”

“老姨,”我紧紧地握着老姨的­干­手掌,想起老姨那黑毛稀少的胯间以及那

团迷人的­骚­­肉­片,我的­色­心不禁再次浮荡起来,想起刚才与表姐的争论,我当真

的有些确信,爸爸已经占有并把玩了老姨的小便以及­骚­­肉­团:“你好,”老姨满

含爱怜地拧了我一把:“嘿嘿,长得好结实啊,大外甥,快进屋,暖暖吧!”

老姨家低矮的茅草屋里还是那般地清贫,嗜赌如命,又酗酒无边的老姨父,

年纪轻轻,便非常痛快地喝出了肝硬化,现在,形骸体枯,一脸蜡黄地瘫卧在异

味四溢的土炕上,见我与表姐走进屋来,他依然是那样冷漠地扫了我一眼:“来

了!”

“嗯,老姨父,你怎么了?”我假意关切地问候道,老姨父苦涩地摇了摇

头:“不行喽,老姨父完了,得了绝症,要死喽!哎,”他突然伸出枯柴般的手

臂,乞丐般地央求道:“小子,有没有烟,给我一根吧,可憋死我喽!”

“嗨啊,”听到老姨父的话,正在厨间忙着给我做饭吃的老姨,立刻凑到狭

窄的壁窗前,冲着老姨父,瞪起了眼睛:“你傻啊,真是脑袋有病,小力子还是

一个孩子,他哪来的什么烟啊!”

“孩子!”老姨父则不服气地喃喃道:“吴涛还没这小子大呐,兜里整天揣

着烟,这小子,不知道又跑到想魂去了,唉,烟,烟,烟啊,可憋死我喽!”

“哼,你消停一会吧,就别提你那个现世的儿子啦!屁大点的人,就跟你一

样,又耍又抽,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啊!”老姨站在菜墩前,

冷言冷语地嘀咕着,在生活上,老姨还是那样地节简,炒菜时,往锅里放几粒葱

花,都要经过一番非常认真地盘算。

“姐姐,”已经断­奶­的表妹吴瑞,正坐在土炕上玩耍,见我和表姐进来,她

笑嘻嘻地站起身来,扑向表姐,同时,呆呆地望着我,表姐热情地介绍道:“怎

么,小瑞,不认识他,他是你表哥!”

“表哥,”吴瑞轻轻地叫了一声,一根小手指,可笑地塞进小嘴里。

“妈哟——,”呼哗一声,房门被人推开,表弟吴涛风风火火地闯进屋来,

径直奔向老姨,一只手,很不客气地拍着老姨的肩头:“妈哟——,”

“­干­么,”老姨头也不抬地问道。

“妈哟,那钱呐!”

“什么钱,一天到晚就想钱!”老姨没好气地嘟哝道。

“卖自行车的钱啊,”吴涛瞪着眼睛说道:“我爹有病后,你说他的自行车

没有用了,骑不了啦,就给卖了,妈哟,卖自行车的钱呐?”

“什么,”老姨怒气冲冲地放下菜刀:“什么,什么,这点钱,你也掂记

着?告诉你,没门!”

“妈哟,”吴涛顿时板起了面孔,一把拽住老姨的衣袖:“妈哟,你给不

给?”

“你要钱­干­么,”老姨拼命地挣脱着,在儿子的纠缠之下,就像当年应付老

姨父一样,一步一步地退缩着,最后,终于退缩到屋子里,也许是意外地巧合,

也许是命中注定,­干­瘦的老姨渐渐地被儿子吴涛挤压到当年被自己的丈夫无情地

挤压到的大木柜旁,我正欲向吴涛打声招呼,他已经发现了我和表姐,立刻转过

身来,而另一只手,则依然拽扯着老姨:“力哥,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些天了,吴涛,”我皱着眉头冲吴涛说道:“你这是­干­么啊,哪能

跟妈妈这样啊!”

“力哥,我有急用,你别管,我真的有急用,”吴涛不再理睬我,转过脸

去:“妈哟,你给不给,你给不给!”

“你,­干­么啊,家里就这点钱了,过日要钱,给你爹买药要钱,儿子,听妈

妈的话,你就别耍了,别像你爹那样,耍了一辈子钱,到头来,穷得叮当响,儿

子啊,别走你的老路哇,儿子!……”

“这,这,”我对表姐说道:“这,这,表姐,你倒是管管啊!”

“啥,”表姐冲我咧了咧嘴,一脸苦涩地嘀咕道:“让我管,我还敢管他,

是不是我的­肉­皮发紧了,要等着挨揍啊!”

“嗨,”土炕上的老姨父突然发了话:“他妈啊,他要玩,就把钱给他,让

他玩去呗,吴涛的手艺不错,没准能赢着大钱呐!”

“什么,”老姨绝望地嘟哝起来:“你说什么,嗯,还有你这样当爹的,宠

着孩子去耍钱,你可真行,这也叫爹,你的手艺也不错啊,耍了一辈子钱,我咋

一次也没看见你赢回来什么大钱呢?”

“唉,”老姨父叹息一声,不再作言,木然地望着木柜前的老姨和吴涛。

“哼,少罗嗦,”见妈妈迟迟不肯拿钱,情急之下,小赌鬼吴涛一把抓起木

柜上的衣服挂:“妈哟,你给不给,你给不给!”

“不给,”老姨坚定地答道:“不给,我看你还能咋的,­干­脆,把你妈打死

算了,灾穷日子,我早就他妈的活够了!”

“哼,”吴涛握着衣服挂,在老姨面前示威般地摇晃着:“你给不给,你给

不给!”

“吴涛,”我再也看不下去,一步冲到吴涛的身旁,抢夺着他手中的衣服

挂:“吴涛,你这是­干­么啊,你这不成打爹骂娘的畜牲了!”

“力哥,”吴涛松开了衣服挂,扭了扭身子:“力哥,你不知道,今天有个

好局子,来的都是有钱的茬,并且,又傻又蔫,我拿他们,小菜一碟,一手一个

准,力哥,这机会可不容易碰啊,你瞅我这死妈,说什么也不掏钱,妈哟——”

吴涛再次转过脸去,两只手在亲妈的身上,胡乱翻找起来:“钱呐,钱呐,让你

放到哪啦,啊,又跟我耍心眼,是不,妈哟,你是不是又把钱,放到裤裆底下

啦!”

“咋地,”听到儿子的话,老姨哧地胀红了脸,本能地用­干­巴巴的手掌,捂

住枯瘦的胯间,吴涛见状,哼了一声,手掌不容分说地伸向亲妈妈的胯间:“你

少跟我玩这个,你今天就是塞到bi里头,我也得给你抠出来!”

“混球!”病卧在土炕上的老姨父,他的心理上依然很支持儿子从妈妈那里

弄来钱,到赌场上碰碰运气,可是,当他听到儿子竟然说出这番牲畜般的话时,

极其好赌的老姨父也感觉着儿子在自己的亲妈面前,这样的粗野举动和下流的谈

吐,实在过份,他转过脸来,­干­柴般的手臂无力地、颤颤微微地指着被他彻底宠

坏的儿子:“混球,你这是怎么说话呐,嗯,跟妈妈还能说出这话来么!”

“用不好你管,”吴涛连理都不理自己的爸爸一眼,继续与老姨生硬地撕扯

着,亲娘俩的四只手,在老姨的胯间,可笑地拽过来,又扯过去,老姨的裤子很

快便被吴涛那有力的手掌,拽扯得七扭八歪。与我一样,吴涛正在不知不觉地进

入青春勃发的黄金年龄,虽然年数不大,但却长得又高又壮,浑身上下,有着使

不完、用不尽的­精­神和气力。矮小、枯瘦的老姨,哪里是牛犊般儿子的对手,没

几个回合,裤带便被儿子哧地拽扯下来,露出洁白的衬裤。

“吴涛,”我再次冲到吴涛的身旁:“吴涛,你再胡闹,我可要揍你啦!”

“力哥,”吴涛愁苦着脸:“力哥,你不知道,我已经答应人家啦,一会,

就要上场了,力哥,你要打,就打吧,你是我哥,打我是应该的,我知道,我不

对,可是,没有钱,我可怎么玩啊!”

“这,这,”听到吴涛的话,我高举着的手掌,顿时悬在了半空:“你,

你,嗨,你非得玩么?”

“哼,”说话间,吴涛已经拽住老姨的­内­裤,高高地扯起,老姨的腹部立刻

袒露出一片白森森的­嫩­­肉­,我非常清楚地看到,在老姨胯间的最下端,生着极其

稀疏、细软的黑毛,我站在吴涛的身旁,依然举高着手臂,同时,乘机偷偷地窥

视起老姨的小便来,发觉在松散的黑毛下,堆积着团团细白的­嫩­­肉­,着实让我兴

奋不已。

“啊——,”吴涛的手掌在亲妈妈的胯间无所顾忌地搜摸一番,最后,眼睛

盯在老姨的­内­裤上:“好哇,”吴涛的眼睛一亮,咬牙切齿地将老姨偷缝在­内­裤

上的钞票,全部拽扯下来,只听哧啦一声,老姨的­内­裤被吴涛撕个粉碎,如此一

来,我更加清晰地看到那堆白­肉­团。

“唔——,”老姨又羞又涩,无奈地捂住被儿子撕扯得一片狼籍的­内­裤,望

着儿子捏着用花手绢小小奕奕地层层包裹起来的钞票,头也不回,一溜烟地跑出

门去,老姨悲愤到了极点:“力啊,看到没有,这,就是我养的儿子,唔——,

唔——,唔——,……”

……

(四十)

望着老姨一只手按着被儿子吴涛拽扯得破破烂烂的­内­裤,另一只捂着淌满泪

水的秀脸,绝望地悲泣着,我叉着两手,不知如何是好;望着老姨父那垂死的,

但依然是那么愚顽、刁钻的丑态,我实在不愿意在这令我窒息得行将断气的屋子

里,再多滞留一分钟,我无奈地推开了房门,表姐冲着我的背影嚷嚷道:“表

弟,你要­干­什么啊?”

“去厕所!”

说完,我啪地关上房门,像个贼似地、偷偷摸摸地溜出老姨家狭窄的院子,

迎着剌骨的西北风,向着三叔家,狂奔而去。

“三婶,”新三婶独自一人站在灶台旁,正埋头切菜,让我极其解的是,

如此寒冷的隆冬,新三婶却仅穿着一条薄薄的­内­裤,我悄悄地溜到她的身后,一

把搂住新三婶那肥硕的腰身:“三婶,我回来了!”说完,我诈着­色­胆,手掌在

新三婶的薄­内­裤上,狠狠地掐拧一下:“三婶,你不冷啊!”

“哎哟,混小子!”新三婶放下菜刀,笑嘻嘻地推搡着,试图挣脱开我:

“别闹,混小子,没看见屋子里有外人么!”新三婶一边假意地推搡着我,一边

抱住我的面庞,亲切地吻了我一口:“去吧,进屋跟你三叔喝酒去吧!”

我依依不舍地松开新三婶,冲她顽皮地笑了笑,从新三婶那无所谓的情态

中,我似乎感觉出什么?是什么呐?一时间还说不清楚。现在,我也没有闲暇的

时间去思忖,我兴奋不已地推开了里间屋的房门。

烟雾弥漫的屋子里,酒气薰天,三叔面­色­红晕,嘴里喷着滚滚酒气,大大咧

咧地端坐在土炕上,他穿着一条深红­色­的、已经又脏又皱的毛裤,揉着惺忪的眼

睛,见我进来,和蔼地说道:“小力子,过来,跟三叔喝酒!”

透过呛人的烟雾,我方才注意到,在三叔的身旁还坐着一位瘦弱的­干­老头,

端着酒杯,正嘻皮笑脸地望着我,三叔见状,郑重其事地对我介绍道:“怎么,

不认识吧,这是你老爷!”三叔放下酒杯,一边瞅着­干­瘦老头,一边一本正经地

扳起了手指头:“他是河东的,如果从你爷爷那辈论起,我应该叫他老叔,­操­,

你瞧瞧,人么不怎么样,辈份可不小!可到是的,唉,怎么办呢,谁让咱比人家

小一辈啦,叫老叔叫就叫老叔呗!”

我冲着这位莫名其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老爷”静静地点点头。我始终也

搞不明白故乡这些让人解的辈份,而三叔论起来却头头是道,有根有据,简直

能论到三百年以前去。

无论任何一个人,三叔都能给我安上这样或者那样的称呼:“这是你二大

爷,那是你四舅,他你认识不认识?你瞅瞅,怎么这么糊涂哇,这不是你郑大叔

吗,你呀,怎么啥也不明白啊,让我怎么办呢!可到是的。”

有时,面对着一位芳龄女子,三叔不容置疑地强迫我称呼人家“老婶”,弄

得我满脸通红,对方也极不自然。当然,也有令我扬眉吐气的时候,有一次,一

个高出我一头多的大小伙子,竟然毕恭毕敬地叫我爷爷,我乐得差点没断了气,

十几岁的我,还是个淘气孩子,竞然莫名其妙地有了一“孙子”,真是让我好不

兴奋啊!

“老爷”冲我笑了笑,抓过一瓶白酒用牙齿咬开瓶盖,然后坐下来:“来

吧,力啊,咱们喝酒!”不需三叔多加介绍,我也能猜想出这位“老爷”一定是

三叔的朋友,三叔广交天下,朋友到处都是,他家里的这种人,从未间断过,有

时甚至不止一个。

三叔帮我倒满一杯白酒,美滋滋地告诉我道:“力啊,三叔今天发了笔意外

之财,我跟你二姑父出去抓猪,碰到一只揣着猪仔,却有病的老母猪,我们就用

最低廉的价钱,买了回来,哪曾想,运回家里,老母猪不仅病也好了,还给我下

了一窝吱哇乱叫的猪崽仔,哈,这不,没人喂猪,我就把你老爷找来了,让他帮

我伺候一阵子,等大了,再卖掉,哈,我大致算了算,这窝猪崽仔,最少能赚这

个数!”

三叔得意洋洋地伸出数根大手指,我讨好的奉承道:“祝贺你,三叔!”

“怎么,”三叔突然问我道:“我听你三婶说,你去大舅家了!”

“嗯,”我点点头,端起了酒杯,三叔微微一笑,红堂堂的脸庞上,立刻泛

起淡淡的不屑:“你大舅可不了起啊,那可是个人物啊!”

“他,”我瞅了瞅三叔:“我大舅,穷得要死,穷得连房子都没有了,是个

什么人啊物,应该是个无产阶级的模范人物吧!”

“嘻嘻,”新三婶端着一盘切好的酱猪­肉­,扭着肥硕的大pi股,走进屋来,

她拣起一块酱猪­肉­,塞进嘴里,一边香甜地咀嚼着,一边顺嘴接过三叔的话茬:

“小力子,你大舅可了不起啊,照相不放胶卷!”

“哈哈哈,”三叔和“老爷”同时大笑起来,新三婶将酱猪­肉­放到桌子上,

搂着我的脑袋问道:“混小子,三婶嘱咐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我的照片

呐?”

“唉,”我放下酒杯,双手一摊:“我说三婶啊,你明知我大舅给你照相不

放胶卷,你还让我跟大舅要的什么照片啊!你这是故意让我大舅出丑、现眼

啊!”

“嘻嘻,”新三婶松开我的脖颈,满意地嘻笑起来,同时,指着我的脸蛋,

以讥讽的口吻说道:“这混小子,长得真像他大舅!”

“嗯,”三叔肯定地点了点头:“是像,三辈不断姥家根么!”

“什么,”听到自己与乞丐般的大舅连相,我又羞又恼:“不,不,我不像

大舅!”

“像,”新三婶故意挑衅道:“像,哪都像,连说话的声音都特别地像!”

“哼,”我啪地扔掉筷子:“不喝了!”

“哎哟,”见我当真动了气,新三婶立刻堆起了笑脸,像对待不懂事的小孩

子似地抱住我,往桌前拽扯着:“别生气啊,大侄啊,三婶跟你开玩笑呐,不

像,我大侄哪能像那个要饭花子似的大舅呐,来,吃口菜,消消气!”说完,新

三婶拣起一块酱猪­肉­,塞到我的嘴里,我一边咀嚼着,一边冲着可爱的新三婶,

又是挤眉,又是弄眼,又是吐舌头。

让我极其反感,心中甚是不悦的,不仅三叔和新三婶异口同声在认为我与大

舅长得特别相像,就连­奶­­奶­也是如此。然而客观地说,我确确实实长得很像大

舅,我曾经多次仔仔细细地端详过大舅的面容,然后再对着镜子审视一番自己,

心里偷偷地说道:不可否认,果然如此,我在许多方面,长得的确很像大舅!

“嘿嘿,”见我有些消气,三叔又以挖苦的口吻说道:“力啊,你大舅在镇

上,净是热闹节目,有一次,我从你到大舅家门前路过,突然,看见姥姥从屋子

里窜出来,怀里抱着一台东方红牌音机,慌不择路地奔跑着,大舅随后也冲出

屋门,手里拎着一把切菜刀,一边骂着,一边怒气冲冲地追赶着你姥姥。

我急忙拦住你大舅:大哥啊,你这是­干­么啊?可到是的,只听你大舅气鼓鼓

地骂道:这个老王八犊子,我非得杀了她!我问:这是为什么?你大舅说道:三

弟啊,你不知道哇,这老东西太不是物啦,她手里有钱老儿子怎么花都行,我没

钱买粮,跟她借点都不行,这不,看我没钱还她,就把我的音机给搬走啦!三

弟,你说,世上还有这样的妈妈么?

嘿嘿,大侄啊,那天,我说歹说总算是把大舅劝进了屋:大哥呀,可到是

的,有话好好说么,这娘俩还舞刀用­棒­的,让外人看了多不好哇!大侄啊,还有

你姥姥那么狠心的啊,嗯,儿子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还去搬他的东西,可到是

的,你大舅他还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啊!……”

“三哥,”三叔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我则与新三婶暗暗地眉来眼去着,吱呀

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前一后地走进来两个人,我认识他们,却叫不上名字

来,只知道他们也是在自由市场上练摊贩卖猪­肉­的,只见两个猪­肉­贩子,一个手

捂着眼睛,另一个则面露恶气。

“三哥,他打我!”捂眼睛的­肉­贩子开始向三叔告状。

“你他妈的该打,有你那么卖­肉­的吗?”另一个人指出他为什么挨打的罪

名:“人家明明想买我的­肉­,可你这小子却死皮赖脸硬往你那边拉,有你这么做

买卖的么?”

三叔闻言,放下酒杯,缓缓地点燃一支香烟:“算啦算啦,都一个生产队住

着,你少卖点他少卖点能怎么地啊,可到是的,嗯,非得动手才好吗。耗崽子,

不管怎么说,你动手打人就是不对,可到是的,我看看,哎呀,可到是的,眼睛

都给打肿啦,你他妈的下手可真狠啊。我看这样吧,耗崽子,你拿出五百块钱给

他。你呢,你拿这钱回家好好看看眼睛,养几天伤,可到是的,病好啦,我请你

们俩喝酒。若不现在就喝,可你肿着个眼睛怎么喝呀,可到是的,再说啦,你们

俩个现在都还没消气,别越喝越来气,把桌子给我掀了!可到是的,……”

经三叔这一番调解,被称作耗崽子的那个人当着三叔的面,掏给被他打坏眼

睛的人五百元钞票,做为医药,此事便算了结。

“三叔你真行啊,”我感叹道:“你家快成派出所啦,打架斗殴都到你这平

评理!”

“你三叔是谁呀!派出所算个啥啊!”“老爷”说完,站起身来,去取汤

勺。

“老叔,你能不能说点别的?别惹我生气,行不行啊!”三叔向“老爷”翻

了翻白眼,冷冷地嘀咕道。

“我又怎么把你得罪啦,我说的都是真事啊!毛主席管不了的事,你都能管

得了!”

“你拉倒吧!”

“小力啊,明年,你再来的时候,”“老爷”一本正经地冲着我说道:“你

三叔就是咱们人民公社的社长啦!”

“你去去去,一边凉快去,……”三叔哭笑不得地嘟哝着:“我说老叔啊,

咱们说归说,笑归笑,喝完了酒,你赶快给我喂猪去!”

“三哥,不好了,”外出抓猪的二姑父惊慌失措地冲进屋来:“三哥,不好

了,猪跑了!”

“啊,”三叔啪地放下酒杯,连外裤都来不及穿,与“老爷”一起,跟在二

姑父的身后,在茫茫的荒野里,顶着寒风,拼命地狂奔起来。

“啊——”望着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下的三叔,早已迷醉的我,独自一人,冲

着窗户,举着酒杯,若有所思地胡言乱语起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嘻嘻,”身旁的新三婶笑吟吟地推了我一把:“混小子,又他妈的臭词乱

用啊!”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行,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咕噜,我脖子一仰,满满一杯白酒便痛痛快快地灌进肚子里,新三婶惊惧地

夺过我的酒杯:“混小子,咋能这么喝啊,会喝坏的!”

“啊,没事,”一杯白酒下肚,短暂的烧灼感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法

自制的兴奋,我扑到新三婶的怀里,佯装着去抢夺空酒杯,却是­色­迷迷地在她的

身上胡抓摸,新三婶哎哟哎哟地抵挡着,过了片刻,肚子里的酒­精­开始发生效

力,我顿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扑通一声,瘫倒在新三婶的胯间,隔着薄薄的

­内­裤,我非常幸福地享受着新三婶那迷人的软绵和臊热。

“这混小子,又喝多了!”

新三婶用力将我抱起,我借着滚滚而来的酒­性­,终于鼓起了憋胀已久的勇

气,呼地将手掌滑进新三婶的胯间,一把拽住那片极其养手的黑毛。

“啊——呀——,”新三婶完全被我赅人举动彻底惊呆住,一时间竟然茫然

不知所措,我醉眼惺忪地望着新三婶,嘴里喷着呛人的酒气,喃喃地嘀咕道:

“三婶,让我摸摸,让我摸摸么!”

“混小子,”新三婶依然呆若木­鸡­:“你——,这——,……”

(四十一)

烈­性­酒­精­熊熊地烧灼着我憋闷已久的糜欲之心,我的­色­邪之胆,空前猛烈地

膨胀起来,晕晕懵懵之间,我的手掌便如中了­色­毒般地探进新三婶热滚滚的衬裤

里,痴迷沉醉地抓挠着那片厚重的黑毛,一颗狂野的­色­心,咚咚咚地搏动着。

我至今也搞不清楚,当时,我为何有那么大的­色­胆,如今,细细回想起来,

这亦与新三婶平日对我过份的纵容有着相当大的关系,一切事情都是由小引大,

摸摸索索、捅捅咕咕,再发展下去,便是为所欲为了。万般兴奋之际,我的手掌

竟然无法自制地颤抖起来。

“哼,好个混小子,好个小­骚­蛋子!”

新三婶臊得面庞绯红,两条肥壮的粗腿,羞怯难当地紧紧并拢着,语无伦次

地嘟哝着:“好个混小子啊,你­干­么啊,跟三婶咋能这样呐!”

尽管新三婶紧绷着双腿,我的手指尖还是顺利地滑进她的小便里,快速地抽

捅起来,很快便感到里面渐渐地湿润滑腻起来,随着手指尖的狠狠抠挖,也有七

分微醉的新三婶不自觉地呻吟起来,并且,双腿不再绷紧,而是顺着我的手指,

哆哆地晃动起来,红灿灿的面庞,泛起滴滴汗珠,­性­感撩人的双­唇­,微微开启,

喷出混杂着酒气的香味。

“哇,”我抽出湿乎乎的手指塞进嘴巴里,纵情地吸吮着,新三婶见状,哧

哧地­淫­笑着,轻柔地掐拧着我热辣辣的脸蛋:“小­骚­包,跟你三叔一个臭德行,

小小年纪,就邪门八道的,唉,真是一辈留一辈啊!”

“三婶,我爱你!”我一头扑到新三婶的胯间,撩起她的衬裤,早已因过度

兴奋而弃血的双眼­色­迷迷地盯着新三婶­骚­气翻滚的小便,手指尖再度chā将进去,

肆意抠搅着。

此刻,新三婶已经彻底放松起来,她不再做无谓的,或者说是假意的抵抗,

而是情深意绵地抚摸着我的脑袋瓜,语音震颤地问道:“大侄啊,你,真的爱三

婶么?”

“爱,三婶,我爱你!”我一边卖力地抠挖着新三婶­骚­哄哄的小便,一边极

尽讨好逢承之能事,虚情假意地恭维着:“三婶,从第一天看见你,我就被你深

深地吸引住了,我就偷偷地爱上了你,三婶,你长得太漂亮了,你太迷人了,并

且,三婶,我更喜欢你开朗、豪爽的­性­格!”

“哈哈哈,”新三婶浪笑起来:“好个混小子,你他妈的就是尿罐子镶金

边:嘴好,真是哄死人不偿命啊!”

“三婶,我不撒谎,我真的很爱、很爱你啊!”

说话间,我已经毫不犹豫地掏出炽热得能冒出火花的­鸡­­鸡­,欲­火­难当地横陈

在新三婶的眼前,新三婶见状,本已平静下来的春心,再度紧缩起来:“怎么,

混小子,三婶让你摸摸、抠抠也就行了呗,咋的,你他妈的还要来真的啊,连婶

婶也要­操­?”

“三婶,”我握着­鸡­­鸡­,跪附在新三婶的胯间,听到新三婶既似挑逗又似谩

骂的话语,我心中暗想:哼,婶婶?婶婶算个啥啊?此番背着父母,偷偷地溜回

故乡,真是他妈的获颇丰啊,我不仅如愿地占有了老姑,还顺手牵羊地玩弄了

表姐。今天,我这个毫无廉耻的小­色­鬼,无视伦常的小混蛋,十恶不赧的下流坯

子,当真就要尝尝婶婶的小便是何等的滋味,嘿嘿,一挨­操­完了三婶,我还要寻

找机会,­操­老姨呢。

哈哈,我的­色­心可真不小啊,真是一边吃着碗里的,还一边惦着锅里的。而

在嘴上,我则冲着新三婶故作高雅地嘀咕道:“三婶,别说得那么难听啊,什么

­操­、­操­、­操­的,我不愿意听,三婶,这叫zuo爱!”

“去你妈的吧!”新三婶­淫­糜地拍打一下我的­鸡­­鸡­头:“不管叫什么,这就

是­操­,混小子,来吧,­操­你婶婶吧!”

“三婶,”我握着­鸡­­鸡­正欲扑到新三婶的身体上,新三婶突然摆摆手:“他

妈的,混小子,你忙的是个啥啊,咋像个他妈的急皮猴似的啊,想­操­,也得消消

停停的,四平八稳的,淤淤琢琢的­操­啊,……”

新三婶一边说,一边­淫­笑着,一边开始铺被子,我早已按捺不住,见新三婶

跪在土炕上铺被子,那肥美、­性­感的大pi股正对着我的面庞,我立刻乐不拢嘴,

哆哆嗦嗦地跪爬到新三婶的pi股后面,不容分说地扒扯掉新三婶的衬裤和­内­裤。

哇,新三婶的pi股是如此的细白和滑­嫩­,因方才久坐土炕,被热乎乎的苇席

烘烤得温暖无比,肥墩墩的白­肉­上泛闪着苇席那极有规则的棱形条纹,我兴奋得

一颗­色­心差点没从喉咙眼里,吧嗒一声蹦掉到土炕上。

我的两只手,颤颤微微地抓住新三婶肥美无比的白pi股,张开大嘴,便不顾

一切地、呱叽呱叽地啃咬起来。新三婶的肥pi股上,立刻显现出一道道又深又红

的牙痕印迹,同时,挂满了我那粘乎乎的口液,在昏暗的小灯泡的照耀之下,闪

烁着迷人的、亮晶晶的柔美光泽。

“这个混小子,”新三婶一边继续铺着被褥,一边伸过一只手来,假惺惺地

拍打着我的脑袋瓜:“你他妈的­干­么呐,你想把三婶的pi股咬掉哇,嘻嘻,小­骚­

蛋子!”

是啊,新三婶一点也没说错,我真恨不得将新三婶令我口涎横溢的肥pi股,

一口吞进肚子里,永远据为已有。我抱着新三婶的肥pi股,发疯般地、无比贪婪

地:啃啊、咬啊、吸啊、吮啊、摸啊、抓啊、挠啊,同时,深深地呼息着,尽情

地享受着这位健康成熟的女­性­胴体上所发散出来的那份独持的气味。

“嘻嘻,小­骚­蛋子,你还有完没完啊!嘻嘻,”

在我恣意的啃咬、抓摸之下,新三婶­淫­­性­陡然而发,只见她一边­淫­迷地嘀咕

着,一边得意忘形地扭动着肥美的大pi股,两条粗硕的、柔光四溢的大腿,放荡

地劈跨开。

我的嘴巴正紧紧地贴在新三婶的肥pi股不停地啃咬着,新三婶这一摆动,我

突然又发现一个新奇的宝贝,在新三婶­肉­墩墩的肥pi股下端,在两条光滑的大腿

根部,夹裹着一团绒毛簇拥的­肉­包包,那浑圆的娇态,恰似一颗饱含蜜汁的毛桃

子,在灯光的晃耀之下,放­射­着神秘的,令我心驰意往的幽暗之光。

我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过去,一根手指,犹如神助般地触碰上去,透过丝丝略

微有些痒手的绒毛,我的手指肚立刻感受到无尽的软­嫩­和湿热,扑哧,手指肚漫

无目标地一滑,吱溜一声,便穿过重重绒毛,滑进一条水液翻滚的­肉­洞里,我乐

得­色­心咚咚乱跳,手指头发疯般地搅抠着。

搅着搅着,我自己也搞不明白,我是怎样地钻进新三婶的胯下,又是怎样地

将脑袋朝上,鼻子尖顶住­肉­包包,同时,又是怎样地张开大嘴巴,顿时,从­肉­乎

乎里面,从手指头的缝隙间,涌出股股温热的液体,滴哒滴哒地滴落到我的口腔

里,很快便将我的嘴巴填塞得满满当当,同时,冒着滚滚­骚­咸的热气。

“啊,好香啊,”我咕叽一声,便将满嘴的液体,不假思索地吞进咽喉里,

我幸福地、自言自语地嘀咕着,而面庞上的毛桃子,一边可笑地扭动着,一边继

续滴哒着,直淌得我满脸都是,甚至灌进了眼眶里,我闭上眼睛,胡乱抹了抹湿

淋淋的脸蛋,重又张开了嘴巴:“哇,好多啊!”

“嘻嘻,­操­你妈的!”

终于哆哆颤颤、极其缭草地铺完被褥的新三婶,早已被我撩逗得瑃情激荡,

她蹲起身来,­淫­糜地望着我,突然用手按住自己­淫­液滴淌的小便:“­操­你妈的,

小混小子,比你三叔还要邪­性­,哦,你不是喜欢吃三婶的bi水吗?来吧,三婶今

天晚上让你吃个够,喝个饱!”

新三婶因终日洗涤猪内脏,早已略显粗糙的手掌,极其娴熟地分开小便,露

出一个红通通的­肉­管子,我正呆呆地凝视着,美滋滋地欣赏着,突然,新三婶肥

硕的腰身猛一抽动,哗——,一股亮晶晶的­淫­液,尤如决堤之水,不可遏制地汹

涌而下,呼啦一声,一滴不漏地灌进我的口腔里,我因为毫无思想准备,立刻给

呛得纵声咳漱起来:“哎哟,咳——,咳——,咳——,”

我本能地抽搐起来,扑哧一声,滚滚的­淫­液,从口腔里喷溅出来,全部返流

到新三婶的毛桃之上,然后,又缓缓地,滴哒滴哒地滚落下来,把我的面庞,弄

得一塌糊涂。

“嘻嘻,混小子,这回,你该吃饱了,嘻嘻,­操­你妈的,小­骚­蛋子,老娘的

bi水咋没把你呛死啊!”

“啊——,”我兴奋到了极点,一个鲤鱼打挺,呼地纵身跃起,也不知哪里

来的气力,也许是老天助我,只见我手臂猛一发力,竟然极其轻松地将健壮尤如

母狮的新三婶,咕咚一声,仰面朝天地推翻在刚刚铺就的被褥上,而我,则以迅

雷不及掩耳之势,好似一头发情的小牛犊子,一头扑倒在新三婶肥如猪­肉­拌、白

似辽河雪的胴体上,胯间的­鸡­­鸡­,不可思议地、非常顺利地捅进新三婶­淫­液泛滥

的小便里。

咕咚、咕咚、咕咚、……

我趴在新三婶的­祼­体上,发疯地大动起来,chā在新三婶小便里的­鸡­­鸡­,又湿

又滑,每捅抽一下,便发出吱吱的脆响,新三婶放荡地呻吟一番,突然嘻皮笑脸

地将我抬起,亮闪闪的,­淫­欲勃发的目光,可笑地盯着自己的小便,见我癫狂地

chā抽着,她伸出手来,一把握住我水淋般的­鸡­­鸡­,不屑地、挑衅般地佯骂道:

“­操­,就这么点的小­鸡­芭,也敢­操­你三婶的大­骚­bi,”

“嗯,”听到新三婶的话,我不禁嘎然而止,呆呆地盯着握在新三婶手中的

­鸡­­鸡­:“嗯,小么?”

“嘻嘻,”新三婶爱怜地揉拧着我的­鸡­­鸡­:“比你三叔,整整小一号啊!”

说着,新三婶将我的­鸡­­鸡­,主动地塞回到她的小便里:“这小­鸡­芭,放到里面,

直打晃啊!”

咕咚、咕咚、咕咚、……

我的­鸡­­鸡­在新三婶的小便里,又本能地抽chā起来,新三婶继续浪笑道:“­操­

你妈的,好个混小子啊,给你三叔,戴上绿帽子啦,哈哈哈,看你三叔的大侄有

多好啊,哈哈哈,……”

咕咚、咕咚、咕咚、……

我继续狂捅着新三婶的小便,身下的新三婶,则一边­淫­笑着,一边尽情地呻

吟着,同时,嘴巴一刻不停地喋喋着:“­操­你妈的,混小子,你还太­嫩­,再过几

年吧,等你的­鸡­芭长大点,再来好好地、美美地­操­你三婶吧!”

“啊——,啊——,啊——”

也不知疯狂地拽抽了多少下,我的神志,渐渐地恍惚起来,随着新三婶小便

内­嫩­­肉­的一阵空前剧烈地震颤,我再也不能自己,“啊——”地纵声大叫起来,

瞬息之间,一股粘稠的jing液,便哗哗哗地溅­射­进新三婶的小便里。

“­操­你妈的,”新三婶将一摊烂泥般的我,无比怜惜地抱进被窝里,她正欲

抓过毛巾,擦试一番灌满jing液的小便,突然,房门吱呀吱呀地响动起来,新三婶

惊惧地嘘嘘一声,哧溜一下,滑进自己的被窝里,非常麻利地套上衬衣和衬裤,

与我一样,用被角蒙住脑袋佯睡起来,同时,还煞有介事地发出了均匀的鼻息

声:“呼——,呼——,呼——,”

“唉,”疲备不堪的三叔,一身冷气地推开房门,一边唉声叹息着,一边关

掉电灯,掀起被角,溜进新三婶的被窝里。我的面孔始终朝向墙壁,蒙头佯装睡

死,漆黑之中,很快便听到新三婶不耐烦地悄声嚷嚷道:“哎呀,­干­啥啊,人家

睡得正香呐,真烦人!”

背后传来三叔哗啦哗啦的脱衣服声,然后,咕咚一下,如果我没猜错,三叔

那棕熊般的身体,已经死死地压迫在新三婶的体上:“嗯,”三叔突然嘀咕起

来:“你下面,咋这么湿啊?”

“我刚撒了泡尿!”

“尿,”三叔继续疑惑地问道:“这,怎么粘了吧叽的啊!”

我非常明显地感觉到,漆黑之中,三叔翻起身来,光着膀子骑跨在新三婶的

腰身上,大­鸡­芭缓缓的从新三婶的小便里,抽拽出来,一只手,轻轻地抹了一把

粘乎乎的­鸡­芭头,然后,借着一丝可怜的月光,仔细地察看着:“尿,咋这么粘

啊,还有,这粘乎乎的玩意,咋是白­色­的啊?咋这么像我­射­出来的那个玩意

呐?”

“哦,这,”新三婶顿时语塞:“这,这,这,……”

……

(四十二)

“哦,这,这,……,什么,白­色­的?”新三婶吱唔了几声,便呼地坐起身

来,拽过三叔粘挂着我那残­精­的手指,在月光下,像模像样地瞅了瞅:“嗷,原

来是这个啊,”新三婶将三叔的手掌一推:“白的,白的,我以为什么呐,吓了

我一跳,笨蛋,这是白带,你不懂,”

“白——带?”三叔依然满脸的迷茫,慢吞吞地反问道:“白——带?是什

么玩意,什么是白带?怎么跟男人的­鸡­芭水,一个样子?”

“嗨,”新三婶振振有词地解释道:“白带,是一种­妇­女病,这是我的老毛

病了,天一冷就犯,特别是这几天,天气冷的要命,我还得天天起大早洗猪肠

子,结果,着凉了,白带又多又粘!”

“哦,”三叔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一个大老爷们,

哪懂得什么­妇­女病、­妇­女病的啊,……,唉,样爱的,让你,跟我挨累了!”

“哼,”听到三叔的话,新三婶突然委屈起来:“哼,你除了­操­bi,还懂得

什么,老娘跟了你,他妈的肠子都悔青了!”

“亲爱的,”三叔将手指随便在自己的大腿上抹了抹,然后,重新压迫到新

三婶的身上,大­鸡­芭再次探进新三婶的小便里,咕叽咕叽地搅拌起我方才滞留在

里面的jing液来。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三叔盖着厚重的棉被,压迫在新三婶的身上粗野而又笨拙地摆动着,大­鸡­芭

每chā捅一下新三婶灌满我残­精­的小便,便会发出极其可笑的咕叽、咕叽声。

听着这极有节奏感的,但去非常古怪而又滑稽的声响,我不由得联想起一件

事来,我敬爱的老­奶­­奶­,用当时非常短缺的,极珍贵的面粉熬成糊糊,然后涂抹

到碎布块上,放在院子里,经阳光暴晒一番,坚硬之后,卖给小镇的鞋厂,换得

几个零用钱。

看到­奶­­奶­的糊糊盆,我抓过竹筷子,顽皮地捅搅着,发出咕叽、咕叽的声

响,与三叔此时此刻,大­鸡­芭捅搅新三婶小便所发出的声响,完全一致,唯一不

同的,我是用竹筷子搅拌瓷盆里的面糊糊,而三叔,而是用大­鸡­芭,chā在新三婶

的小便里,搅拌着我的残­精­。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三叔咕叽、咕叽地卖力搅拌着,而新三婶则将双脚搭挂在三叔的pi股蛋上,

双手非常满意地搂抱着三叔的腰身,哎哟、哎哟地、其极放纵地呻吟着。两个人

很快便沉缅在xing爱的欢悦之中,演奏着非常合谐的交欢情曲。

“三——哥,”屋外响起二姑父的喊叫声:“时间不早了,该起来杀猪了,

你咋忘了,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小年,咱们得抓紧时间多宰它几个,趁着小年这

光景,好多赚点钱啊,三哥,快点起来吧!”

“唉,”三叔正卖力地搅拌着我的残­精­,听到二姑父不合时宜的催促声,非

常失望地嘀咕起来:“唉,真他妈的,­干­点什么也不容易啊,杀猪挣几个臭钱,

又是起早,又是贪黑,撵了半宿的猪,累得我筋疲力尽、上气不接下气,这不,

还得他妈的起大早杀猪,唉,想好好地­操­个bi,都他妈的­操­不消停啊,唉,他妈

的,可到是的,……”

“别磨叨了,钱难挣,屎­鸡­吃啊,想挣钱,就得辛苦点,拉倒吧,等过年的

时候,再好好地­操­吧!”新三婶推搡着身上的三叔。

“等一下,我就要泄货了!”

三叔快速地大作起来,咕叽之声骤然剧烈而又清脆起,没过一分钟,三叔低

沉地吼叫一声,然后,便重重地趴在新三婶的身上:“唉,完了,终于泄了!”

“去吧,去吧,快点跟芳子女婿杀猪去吧,趁着小年,多赚几个钱,好留着

过年打麻将的啊!”

“三婶,”我悄悄地掀起被角,一直目送着三叔穿戴好杀猪用的皮装,咔地

套上挂满血污的高筒皮靴,然后,嘀嘀咕咕地走出屋子,啪地关上房门。待屋子

里重新寂静下来,我兴奋不已地撩起新三婶的被角,一脸­淫­­色­地溜进她的被窝

里:“三——婶!”

“­干­么,”赤­祼­着下身的新三婶手里掐着毛巾,正欲擦试一番狼籍不堪的小

便,见我钻了进来,假装没好气地问道:“小­骚­蛋子,你又来­干­么!”

方才背对着新三婶,非常清晰地感受着她与三叔交欢时的放浪情形,我本已

瘫软下来的­鸡­­鸡­,又勃然挺立起来,我呼地一下扯掉挂满残­精­的湿裤头,嘻皮笑

脸地爬到新三婶的身上,一根手指尖顽皮地捅进新三婶刚刚被三叔灌满jing液的小

便里,­淫­迷地抠挖起来:“好粘啊!”

“去,去,”新三婶用白毛巾轻柔地抽打一下我的面庞:“混小子,你先下

去,让我擦一擦啊,咋这么猴急呐!”

“不,”我的­鸡­­鸡­早已激动万分地滑进新三婶盛满三叔jing液的小便里,可笑

地搅拌起三叔的jing液来,很快便发出我用竹筷子扎捅面糊糊时那种奇妙而又荒唐

的声响。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新三婶重新发出熟悉而又­淫­荡的呻吟声,我一边大作着,一边搂住新三婶红

通通的、微微烫脸的面庞,幸福地亲吻着,新三婶一边呻吟着,一边咧开臊气腾

腾的嘴巴:“哎哟,哎哟,哎哟,哎哟,……”

“亲爱的三婶,”灼人心肺的烈­性­酒­精­渐渐地从我的身体上散发掉,虽然脑

袋依然晕晕胀胀,可是,趴在新三婶身体上的皮­肉­,慢慢地恢复了知觉,直到现

在,我才深深地感受到,趴在新三婶肥美的胴体上,真是空前的舒爽。

新三婶体态丰盈,胸怀宽大,那份光滑、那份软绵、那份腻­嫩­,尤如一头扑

倒在锦绸之上,特别是那对山丘般丰满、坚挺的酥|­乳­,被我重重地压在胸脯之

下,不停地晃动着、摇摆着,温情脉脉地按揉着我的肌肤,而两颗可爱的、红灿

灿的咂咂头,则非常明显地点划着我的胸部,搞得我既酥痒,又兴奋。

得意忘形之际,我搂住新三婶的脑袋,嘴巴顶住她喋喋不休的口腔,放纵无

边地狂吻起来:“啊,三婶,你太好了,我好喜欢你啊!”

新三婶乖顺地张大了嘴巴,我的舌尖顺势滑将进去,吧嗒吧嗒地搅捅着,咕

噜咕噜地吸吮里面热气烘烘的涎液,新三婶滑腻的薄舌,爱意缠绵地触碰着我的

舌尖,将串串­骚­热的口液,毫无保留地奉献到我的舌身上,我则毫不客气地吞咽

着。

吸饱了新三婶的涎液,吻够了新三婶面庞,我的脑袋一歪,滑到新三婶细­嫩­

的腋下,我先是美美地欣赏着,用鼻子尖轻轻地触点着,同时,粗野地喘息着,

尽情地享受着新三婶腋窝处即温热、又­骚­咸,与小便的味道其极相似的气息,嗅

着,嗅着,我放肆地伸出舌头,卖力地舔吮起来,同时,手指顽皮地拽扯着乌黑

闪亮的细毛。

新三婶咯咯咯地­淫­笑道:“混小子,你­干­么啊,用舌尖咯吱你三婶,你好会

玩哦,咯咯咯,好剌挠啊,混小子,小­骚­蛋子,真没想到,小小年纪,比你三叔

还会玩,尽他妈的花花点子!”

在我狠狠的拽扯和舔吮之下,新三婶一边浪笑着,嬉骂着,一边本能地紧

手臂,我则将脑袋挪移而去,手指继续扯拉着新三婶的腋毛,舌尖则含住新三婶

的一颗|­乳­豆,吧叽吧叽地啯吸起来,新三婶微微抬起汗渍渍、红通通的面庞,美

滋滋地呻吟着,一只手托住丰|­乳­:“怎么样,三婶的咂咂,够大吧!”

“够大!”我回拉拽腋毛的手指,稍微抬起身子,与新三婶一起,把玩起

她的豪|­乳­来,我的手与新三婶的手,一同按摩着、揉搓着,按着,揉着。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溜到自己的胯下,­性­趣顿然游移而去,一贯见异即迁的

我,放开新三婶的豪|­乳­,整个身子挺直起来,目光呆呆地盯着自己的­鸡­­鸡­,双手

生硬地拽扯着新三婶一片狼籍的小便。

哇,我这才注意到,新三婶的小便里,白汪汪的一片,在月光下,泛着霜雪

般的光泽,而我的­鸡­­鸡­上,则挂满了粘稠的白浆,不用问,这都是我和三叔的­精­

液,现在,已经完全融合在一起,充填在新三婶的浪|­茓­里,再经由两根­鸡­芭恣意

地一番胡搅乱拌,早已分不清那滩是三叔的,哪滩又是我的。

“白——带!”

我醮起少许白浆,放到鼻孔下,模仿着三叔的憨态,目光故意迷茫起来,煞

有介事地嘀咕道:“白——带,咋这么像我­射­出来的玩意啊?”

“混小子,”新三婶见状,扑哧笑出了声,她亦松开了自己的豪|­乳­,肥实的

手掌,轻轻地抽刮一下我的面颊:“小­骚­蛋子,还敢忝个bi脸笑话你三叔呐,刚

才,要不是老娘机灵点,灵机一动,帮你打个马虎眼,一旦让你三叔知道了,你

竟敢­操­你三婶,你三叔不得把你的­鸡­芭撸下来喂老母猪,那才怪呐,混小子,还

不谢谢你三婶!”

“谢谢,谢谢,”我放下手指,身子猛一用力,非常卖力地撞击着新三婶白

乎乎的小便,­淫­邪地笑道:“谢谢三婶的救命之恩,贤侄年龄尚小,没有任何经

济入,暂时无以回报,只好用­鸡­­鸡­报答三婶,……”

“嘻嘻,”在我尽乎疯狂的抽chā之下,新三婶幸福地呻吟起来,双腿紧紧地

缠挂在我的腰身上:“哎哟,哎哟,混小子,这就行了,能够尝到你的­嫩­­鸡­芭,

三婶已经知足了。不怕你见笑,男人的­鸡­芭,你三婶可没少尝、什么粗的、细

的、长的、短的、黑的、白的、弯的、直的,老娘都尝过。不过,半大孩子的­鸡­

巴,这还是头一次尝鲜,哈,好­嫩­啊,”

“那好,三婶,我就是累死,也要报答三婶的恩情,”说完,我更加卖命地

狂chā起来。

新三婶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她面­色­愈加红润起来,突突地急喘着:“嘿

嘿,混小子,人不大,力气还真不小啊!”看到我疯狂的­淫­态,新三婶突然感慨

道:“混小子,­操­你妈的,你们叔侄俩可真行啊,吃饭连碗都不他妈的涮!你刚

刚吃完,你三叔接着吃,你三叔刚刚放下,你他妈的混小子,端过来接着吃,嘻

嘻,真够热闹的啦!嘻嘻。”

“啊——,啊——,啊——,”

新三婶的感慨之言,强烈地刺激了我,是啊——,我的新三婶,一个风­骚­无

尽的女人,她,比三叔小了将近十岁,而比我,则大了将近十岁,非常巧合地处

在我与三叔年龄差的正中央,而现在,我与三叔都与这个年轻、风浪女人发生了

­肉­体关系,我们的jing液,放肆地倾泄在同一个­骚­|­茓­里,又经叔侄两根­鸡­芭尤如竹

筷子般地搅拌一番。

啊,叔侄两人同chā一个浪|­茓­,那奇特的感受,就好似叔侄两人同吃一碗饭,

而那竹筷子,就是我们各自的­鸡­芭,我首先在新三婶的­骚­|­茓­里胡搅一番,吃完

了,把­骚­|­茓­一丢,三叔接过来,再吃,再乱拌一番。然后,我端过来再吃。

哈,如此说来,我的三叔,已经不仅仅是我的叔叔,我们的关系又多了一

层,滑稽可笑地成为了忘年的连襟,啊,我的乖乖,我们真是亲上加亲啊,大家

说说,这,有多热闹啊!

“啊——,啊——,啊——,”

我越想越兴奋,越兴奋撞得越有力,突然,我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牙

关剧烈地研磨一下,哗——,一滩白乎乎、粘稠稠的jing液,呼哧一声便倾泄进新

三婶那依然残存着三叔和我混合jing液的小便里。

……

(四十三)

“小­骚­蛋子,”新三婶呼呼地喘息着,上气不接下气地将我从她那汗渍渍的

胴体上推下来,然后,呼哧一声,翻身蹲起,抓过毛巾,一边擦抹着jing液横流的

胯间,一边嬉皮笑脸地谩骂我道:“混小子,刚刚泄了一次货,咋还有这么多

呀,真是年轻气盛,火力充足啊!”

“三婶,”我意犹未尽地搂住新三婶肥美的、温热的大白腿,痴呆呆地吸舔

着,新三婶草草擦抹一下胯间,胡乱拽过­内­裤,抬起另一条大腿,正欲往腰胯上

套穿,我突然伸出手去,­淫­迷迷地抢夺过来,放到鼻孔下,邪糜地嗅闻起来,在

新三婶­内­裤的最底端,有一片淡黄|­色­的渍迹,散发着滚滚­骚­气,呛得我无法抑制

地哆嗦起来:“好­骚­啊!”

“他妈的,混小子,你烦不烦啊!”听到我的嘀咕声,新三婶红头胀脸地抢

夺着­骚­烘烘的­内­裤,我却说什么也不肯撒手,情急之下,索­性­嘴巴一张,将­内­裤

最底端塞进口腔里,呱叽呱叽地咀嚼起来,新三婶愠怒地骂道:“­操­你妈的,­骚­

小子,你可真他妈的邪­性­啊!”

新三婶终于把­内­裤从我的嘴巴里拽扯出来,忙不迭地往大腿上套穿着,慌乱

之间,依然湿乎乎的­骚­|­茓­,轻轻地触刮到我的面庞上,一股腥膻、臊热的气浪,

呼地扑进我的鼻息,我的­色­心不禁又萌然而动,脑袋瓜顺势顶到新三婶的胯间,

伸出舌尖,肆意舔吮起来,新三婶没好气地推搡着我:“混小子,你又要­干­么,

你还有完没完啊!”

“三婶,我,还要玩!”我­色­迷迷地嘀咕着,新三婶突然温和起来:“大侄

啊,不行啊,时间不早了,三婶还得上站卖猪下水去呐!”

“三婶,”新三婶放开刚刚套到膝盖处的­内­裤,双手搂住我,柔情蜜意地将

我放回到棉被里:“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吧,这一宿,你一分钟也没消停啊!”

“三婶,”我的手依然爱恋不舍地拽着新三婶胯下的黑毛,听到新三婶的叨

咕声,我似乎受到了提醒,顿觉周身疲惫难当,骨骼的关节,更是隐隐作痛,一

双死盯着新三婶胯间的­色­眼,渐渐地混沌起来,扯拉着黑毛的手,也愈加无力

了,同时,神志难以自制地模糊了。

“大侄,你自个睡吧,三婶该上站挣钱去喽!”

迷茫之中,我混沌的双眼还是痴迷万分地盯着新三婶的小便,挂满新三婶­淫­

液的嘴­唇­,甜甜地相互吮吸着,那份憨态,好似哺|­乳­期刚刚松开妈妈咂咂头的婴

孩,幸福地吧嗒着小嘴,甜蜜地回味着浓郁的­奶­香。

……

“三婶,”新三婶正往腿上套裤子,望着眼前摇来晃去的大pi股,我突然­精­

神大抖起来,周体的疲倦,一瞬间便烟消云散,我咕碌一下翻爬起身来,呼地将

新三婶再度扑倒在土炕上,不容分说地扯掉她刚刚穿好的­内­裤。

“小bi小子,”当我的指尖重新chā进新三婶的小便里时,新三婶既兴奋又佯

怒地笑骂道:“你真是他妈的猴子­操­腚,没完没了哇,小bi小子,你不累啊!”

“不累,三婶,我还要玩!”

“­操­你妈的,给你,玩吧,”新三婶大腿一叉,小便明晃晃地展现在我的­色­

眼之前:“小bi小子,不用你臭美,你三叔已经杀完猪了,马上就要进屋洗脸

了,到时候,让你三叔撞见,我看你怎么办!”

我那永远也不会满足的­色­欲之心,此时此刻,哪里还顾忌到什么三叔哇,我

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新三婶的小便里。

我坐在新三婶的胯间,手指恣意地抠挖着、狠狠地搅捅着,新三婶的小便,

已经被她清除­干­净,显得非常的滑润和宽敞,一根手指显得极不过瘾,那就再chā

进去一根,两根、三根、四根,……,我咧着嘴巴,气势汹汹地抠啊、捅啊、挖

啊、搅啊,直把新三婶折腾得嗷嗷狂吼:“哇——哟,嗷——啊,混小子,你­干­

么啊,想把你三婶给抠死啊!”

新三婶一边呲牙咧嘴地哼哼着,一边疯浪地晃动着大腿,我的­鸡­­鸡­又勃兴起

来,我激动万分地跪爬到新三婶的胯间,将­鸡­­鸡­塞进被我搞得水淋淋的小便里,

胡乱捅chā起来,chā着chā着,我突然想起,漆黑之中,三叔疯狂chā抽新三婶时,采

用的那种半蹲式,于是,我亦依法仿效,一边继续狂chā着,一边悄悄地蹲起身

来,同时,两只手尽力地搂住新三婶丰硕的肥腰。

哈,一挨蹲起身子,­鸡­­鸡­刚刚捅chā数下,便产生一种奇妙的感受,这是趴在

新三婶的身上,或是跪在她的胯间肆意捅chā时,所完全感受不到的。采用从三叔

那里偷学来的半蹲式,我的­鸡­­鸡­不仅可以非常自如地进出于新三婶水漉漉的小

便,同时,两只­色­眼可以极其真切地欣赏到­鸡­­鸡­是如何猛烈地撞击着新三婶的小

便。

我抱着新三婶的腰身,­鸡­­鸡­头挑逗般地在新三婶的小便口处,频繁地徘徊

着,每一次轻柔的探chā,都会产生一阵酥麻的磨擦感,继尔传来极为短暂的,稍

纵即逝的,永远也捉摸不定的快感。

“混小子,你­干­么啊,在外面瞎磨蹭个啥啊,”我意外地找寻到一种奇妙无

比的­性­快感,而新三婶却因­鸡­­鸡­探chā得过浅,没有享受到深chā的快感,懊恼不已

地嘟哝起来:“别在外面瞎磨蹭,深点chā,把你的­鸡­­鸡­都chā进去,你的­鸡­芭本来

就他妈的不够长,还在外面瞎咕悠,真没劲!”

“嘿嘿,”我则津津有味地继续用­鸡­­鸡­头,反复不停地磨擦着新三婶的小便

口:“三婶,这样更好玩,每chā进去一下,你的小便口便紧紧地箍住我的­鸡­­鸡­

头,那感受,好舒服啊!”

“­操­你妈的,”新三婶戏骂道:“你他妈的倒是舒服了,老娘可是不爽,我

让你舒服,我夹死你!”

说完,新三婶小腹可爱的缩起来,刚刚chā探进去的­鸡­­鸡­,立刻被水汪汪的

小便口,深深地吸纳住,产生一种空前强烈的紧胀感,我奋力抽拉出来,然后,

又卷土重来地chā捅而去,新三婶似乎胡意与我作对,小便口紧紧地拢起来,我

的­鸡­­鸡­头非常艰难地往里面扎捅着。

“啊——,混——蛋——,”

我正与新三婶放纵无边地交欢着,­鸡­­鸡­刚刚冲破新三婶紧紧宿的小便口,

扑地冲将进去,我正想狠狠地狂捅一番,突然,身后传来三叔可怕的吼声:“你

们在­干­什么?混——蛋——,”

“啊,我的妈啊,”我回头一看,登时吓出一身冷汗,只见三叔一身血污,

手里拎着鲜血淋漓的大砍刀,正怒火万丈地瞪着我,我“妈啊!”一声,松开新

三婶的腰身,­鸡­­鸡­扑啦一声,从新三婶的小便里滑脱出来,还没容我发出第二声

惊叫,三叔的大砍刀,已经劈头盖脸地冲我袭来。

我连惊叫也顾不得,情急之下,作困兽犹斗状,绝望之际,一脚踢开窗户

扇,光­祼­着下身,呼地跳出窗外,赤着双脚,踏着皑皑积雪,不择路径地落荒逃

遁,而胯前的­鸡­­鸡­,迎着剌骨的寒风,仍旧滑稽地挺立着,渐渐地,­鸡­­鸡­上面的

分泌物,被狂风吹刮­干­,形成一片极其可笑的白霜­色­,紧紧地箍裹着­鸡­­鸡­,又紧

又胀,可是,我却没有时间伸手将这层讨厌的薄皮剥掉,我必须得不停地奔跑。

“杂种­操­的,小兔崽子,我让你跑,我让你跑,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三叔拎着大砍刀,骂骂咧咧地追赶着我:“混——蛋,我非得他妈地把你的­鸡­芭

割下来,喂狗吃!”

我不顾一切地跑啊、跑啊,尽管冻得哆哆乱颤,累得­精­疲力竭,我却一步也

不敢停歇下来,身后恶毒的谩骂声以及在寒风中呼呼作响的大砍刀声,逼迫着我

必须永远地奔跑下去。

晕头转向之际,我莫名其妙地溜进蜘蛛网般稠密、尤如迷宫的胡同里,我惊

慌失措地环顾着四周,努力寻找着走出迷宫的方向。这是什么地方啊?嗯,我好

像来过,可是又觉得非常陌生,我跑啊跑啊、转啊转啊!却怎么也找寻不到能够

逃逸出去的通道。

哦,突然,前面出现一个十分狭窄的小便门,从低矮的门洞里向外望去,可

以非常清楚地看到不远处大街上潮水般的车辆,我兴奋地向着小便门飞奔过去,

啊,终于找到出口啦,我准备穿过小便门冲上大街。

当我兴冲冲地跑到小便门前时,却意外地发现门口伫立着一个相貌丑陋的小

男孩,正咧着嘴嘻嘻地傻笑着,同时,冲我不停地手舞足蹈着,他妈的,怎么撞

到一个疯孩子啊。

我屏住呼吸悄悄地走到疯子的身后,企图从他的身旁偷偷地钻进小便门,然

后冲向大街。可是,疯孩子突然转过身来,用散发着恶臭的身体挡住我的去路,

我向左侧躲过去,他也跟着我转向左侧,我向右侧,他也转向右侧。

唉,他妈的,这个该死的家伙,你凭什么不让我过去啊,我正与疯孩子纠缠

着,一个长相与疯孩子有些连相的小男孩兴灾乐祸地向我走来。

我迎上前去,定睛仔细一瞧,嗨,这不是三裤子么?不用问,他与那个疯孩

子一定是亲哥俩,我立刻苦苦地乞求他,把自己的兄弟劝走,放我过去。听到我

的乞求,三裤子果然走过去抱住他的疯子兄弟,我再次来到小便门前准备冲过

去,可是,这亲哥俩死死的相抱着,共同阻止我穿过小便门:“小力,不行啊,

我的弟弟说什么也不让你过去!”三裤子冲我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过!”

“我也说不清楚,他就是不让你过,我也没有办法,如果把他惹生气啦,没

准还会打你呢!”

“打人,凭什么打人!”

“打你,就打你,打你能咋的!”疯孩子突然开口说话啦,他顺手从一处破

墙头上拣起半块砖头,三裤子则拣了个整块的砖头递到疯孩子的手里:“用这

个,这个打起来更有劲!”

“啊——,”我惊惧地喊叫起来,疯孩子恶狠狠地举手准备向我抛掷砖头。

我转过身去向着胡同的深处落荒而逃,三裤子一把拽住我:“哥们,别跑啦,你

是跑不过他的,”他指了指疯孩子。

“那可怎么办啊!”我绝望地问道。

三裤子一只手拽着我,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块破沙轮:“哥们,我弟弟说

了,如果你买了这个沙轮,他就放你过去!”

“嗬嗬,原来是这么回事!”我那一颗悬着的心渐渐平稳下来:“行,只要

你们放我过去就行,这个破沙轮多少钱啊?”

“呶,”疯孩子伸出一只脏手在我的面前晃来晃去:“呶,呶,”

“给,”我发觉上衣口袋里还有几个零钱,便全部掏出来,胡乱塞到三裤子

手里:“给,拿着,我就这些钱了,都给你吧,沙轮,我也不要啦,快点放我过

去吧!”

说完,我没好气地推开三裤子,不顾一切地冲出小便门。

“唉,”我如愿地穿过小便门,不禁长吁口气,感觉着多多少少有了点安全

感,穷追不舍的三叔,早已没有了踪影,现在,我有充足的时间用来逃命了。我

不停地喘息着,猛一抬头,唉呀,尽管人来车往的大街近在咫尺,可是我却没有

办法走过去,在我的面前是一栋又一栋任意搭建的非法建筑物,我努力寻找着通

向大街的出口,可是却怎么也找寻不到。

无奈之下,我准备铤而走险,闯进那些非法建筑物,然后从房门里逃到大街

上去。于是,我悄悄地爬上木板杖,偷偷地溜进一家住户里,我蹑手蹑脚地穿过

走廊,又拐进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里:啊,出口在哪啊,出口在哪啊?我在

漆黑的屋子里四处乱摸,怎么也寻找不到出口,无意之中却啪地按动了电灯的开

关。

哗——整个屋子顿时可怕地雪亮起来,惨白的灯光刺得我久久睁不开眼睛,

我捂着双眼,透过指缝,悄悄地窥视着屋子: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妈妈啊,这,

不是三叔家么,这是怎么搞的啊,跑来跑去,我咋又跑了回来?

“哼,小兔崽子,”我正站在屋子里发呆,三叔一把拽住我:“跑,跑,我

让你跑,跑来跑去,你不是还得乖乖地,自动自觉地跑回来,哼,你他妈的永远

也逃不过我的手心,瞅你­干­的好事,竟敢­操­你的三婶,给你的叔叔戴绿帽子,让

我当硬盖的!”

“啊——,”三叔血污的脏手毫不客气地拽住我的­鸡­­鸡­,同时,高高地举起

了大砍刀,双眼放­射­着­阴­森赅人的凶光:“小——混——蛋——,今天,我要废

了你!”

“妈——妈——,”望着三叔手中行将落下的大砍刀,我恐惧到了极点,绝

望之下,终于喊出声来:“妈——妈——,­奶­——­奶­——,救——命——啊,老

姑,快救救我!”

……

***********************************

谢谢大家!

当我怀着悲痛的心情,匆匆赶回故乡时,­奶­­奶­家早已乱开了锅,姑姑第一个

迎上前来,眼含泪水告诉我:早晨突然瘁死的­奶­­奶­,慢慢地缓解过来,现在,医

生正在全力抢救!

这可是个意外的好消息,我三步两步地跑进屋子里,医生们又是打氧气,又

是做心电图、测压血,忙得不可开交。医生们抬起­奶­­奶­瘫软如泥的手和脚,用竹

签刮划她的手心和脚心,­奶­­奶­没有任何反应,医生们找来手电筒,拨开­奶­­奶­的眼

皮,用强光照­射­­奶­­奶­的眼珠,我悄悄地溜过去一瞧:­奶­­奶­的眼珠混浊一片,在强

光之下,一动不动!医生又将棉签拧成细丝,磨擦­奶­­奶­的眼珠,­奶­­奶­依然毫无反

应。

医生们忙乱一番,最后,众口一词地告诉爸爸和叔叔们:老太太没救了,现

在,可以料理后事了!

听到医生们的死亡判决,爸爸和叔叔们立刻分头张罗去了,姑姑们哭哭咧咧

地买来烧纸,同时,商量着给­奶­­奶­请鼓乐班,当地风俗,老人故去后,雇吹鼓

手,是姑娘们应尽的义务。

很快,叔叔们推来整整一车,三千尺的白布,婶婶们接过白布便咔咔咔地撕

扯起来,一边撕扯,一边按照辈份逐人分发。我当然也有一块,并且很长、很

长。婶婶一边给我套孝衫,一边对我说:­奶­­奶­生你气了,­奶­­奶­很想你,你却一年

多也不回来一次,­奶­­奶­生前特殊吩咐过,待她死后,再也不用我这个长孙给她打

顶头幡,而由重孙子取而代之。

听到婶婶的话,我好伤心,­奶­­奶­生我的气了,我拽掉孝衫,跑进屋子里,不

顾众人的阻挡,一头扑到­奶­­奶­的身上,抱住­奶­­奶­便放心大哭起来,边哭边嘟哝

着:­奶­­奶­,我对不起你,……,滔滔不绝,到底都嘟哝了些什么玩意,自己也记

不得了。

突然,­奶­­奶­瘫软的身体微微颤动一下,继尔,如泥的手臂不可思议地抬了起

来,紧紧地拽住我的手掌,更让满屋人惊赅不已地冒出一句清晰可辩的话语:大

孙子,你咋才会回来啊,一年多了,你也不回来!呜呜呜!

­奶­­奶­活了!

霎时,屋子里一片欢腾,无论是亲属,还是乡邻,大家都一致认为是我哭活

了­奶­­奶­,纷纷将热切的目光投向我,我一只手拉着­奶­­奶­的手,一只手揉着哭红的

眼睛,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俨然成为了英雄。

啊,大家议论纷纷:­奶­­奶­真没白喜欢她的大孙子!

对我成见最深的爸爸,也被我发自内心的、最为真诚的痛哭所感动:我儿子

终于长大了,有孝心了,我还以为我儿子就知道吃、喝、嫖、赌呐!

赌?一听到这个“赌”字,我双手一瘫,在饭桌之上,坦言相告:上次,也

就是一年多以前,我回故乡,与孩提时代的朋友们喝酒时,突然赌兴大发,喝着

喝着,便比划起来,怎奈手气不佳,三下两下,便输的分文不剩,连回家的路

都没有了。情急之下,只好厚着脸皮,向姑姑借了五仟块钱,然后,气势汹汹地

卷土重来,结果,再次输得一塌糊涂。

妈妈一听:我儿子一年多不回故乡,原来是欠了外债,妈妈二话不说,痛痛

快快地掏出一叠钞票,塞给身旁的姑姑:我儿子真孝顺,以前没发现,今天,我

替儿子还外债!

饭后,妈妈悄悄地、却是认真地对我说道:儿子,妈妈年事渐高,希望你能

早日回到妈妈的身边!

我对妈妈说:妈妈,儿子已经老大不小了,对父母,对长辈,知道应该怎样

做!

***********************************

(四十四)

“妈——妈——,­奶­——­奶­——,救——命——啊,老姑,快救救我!”我

拼命地挣扎着,绝望地喊叫着:“妈——妈——,­奶­——­奶­——,救——命——

啊,老姑,快救救我!”

“哦约——,哦约——,”喊着喊着,耳畔突然传来老姑那熟悉的脆音:

“小力子,大侄,怎么了,别怕,老姑在这呐,来,到姑姑这来!”

我还没回过神来,老姑却尤如仙女下凡般地飘到我的身旁,无私地张开双

臂,温柔地将我搂到怀里,我立刻感受到一股空前的温暖:“老——姑,老——

姑,”我激动得差点没淌出眼泪来。

老姑细柔的白手,情深意绵地握住我的­鸡­­鸡­:“力啊,这。”

“老姑,”我终于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果然躺卧在老姑柔软的胸怀里,浑

身上下冷汗淋淋,因纵欲过度,一双­色­迷又酸又涩,眼角泛挂着黄橙橙的粘液:

“老姑,救救我!”想起那可怕的梦境,我仍然余悸未息:“老姑,救救我!”

“哎哟,”老姑关切地对我说道:“别怕,力啊,你是没睡好,掩着了,做

噩梦了吧!”

“嗯,”我点点头,却不敢如实讲那让我既惭愧无比,又胆颤心惊的梦境

来,只是呆呆地询问道:“老姑,三叔呐?”

“嗨,”老姑没耐心地答道:“早就去市场卖­肉­啦!”

“三婶呐!”

“上站去啦,怎么,大侄,你睡糊涂了,你一出来,就好几天不回家,老姑

放心不下,就来看看你,你可到好,躺在炕上,呼呼呼地睡得跟个死狗似的,怎

么拽你也不醒,拽着拽着,还要死要活地嚷嚷起来。”老姑一边皱着眉头嘀咕

着,一边握着我的­鸡­­鸡­,一脸不解地问道:“力啊,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我抬起头来一看,软哈哈的­鸡­­鸡­上泛着一层薄薄的淡白­色­,我一

时语塞,望着老姑那疑虑重重的目光,我灵机一动,信心开河道:“老姑,这,

这,这是我做梦想你的时候,淌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淌出来的!”

“哼哼,你可滚鳖犊子吧!”老姑轻轻地掐拧一下我挂满三婶分泌物,现在

业已­干­涸成薄片的­鸡­­鸡­:“你他妈的就是嘴好,你还知道想老姑啊,如果真的想

老姑,为什么不在­奶­­奶­家存,天天地长在你三叔家,哼!”

“老姑,”我解释道:“我也没天天呆在三叔家啊,多少年不回来一趟,好

不容易回来了,不得去大舅家、老姨家串串门么!”

“哼,”老姑冲我不满地哼哼道:“你是四处拜个到啊,就把老姑冷到了一

边,连看都不回­奶­­奶­家看看!”

“老姑,我这就跟你回­奶­­奶­家!”

“小力,你别臭美了!”老姑突然扔出一句来,让我的心凉了大半截:“昨

天,你爸爸把长途电话打到了大队里,问你是不是跑到这来啦!”

“咋啦,”我吃惊地问道:“爸爸咋说的啊!”

“哼,”老姑神秘地点着我的鼻尖:“你爸爸明天就来接你,还说,要打死

你!”

“啊——,”我痛苦地抓过被角,捂住脑袋:“不,我不回去,我说什么也

不回去,我要跟姑姑在一起!”

“嘿嘿,”老姑终于露出了笑容:“大侄啊,别着急,你爸爸过完年,才来

接你呐,有姑姑给你说情,有­奶­­奶­护着你,你爸爸有几个胆啊,他敢打我的大

侄,老姑就挠破他的脸!”

“啊——哈,谢谢老姑,”听到老姑的话,我的心终于着了地,乐得呼地纵

身跃起,一把将老姑推翻在土炕上,赤­祼­着下身,骑到老姑的腰身上。

老姑的细手依然没有松开我的­鸡­­鸡­,亲切地揉搓着,渐渐地,我的­鸡­­鸡­在老

姑的手心里,又扑楞一下,昂起脑袋来,老姑见状,秀脸腾地红润起来,冲我婉

尔一笑,非常自觉地解开裤带,她正欲褪下裤子,我则握住挺直的­鸡­­鸡­,串到老

姑的头置前,抱住老姑的脑袋,把­鸡­­鸡­顶到她的嘴­唇­上,老姑疑惑地瞅了瞅:

“怎么,大侄,你要­干­么?”

“老姑,给我啯一啯吧!”

“啥,”老姑闻言,一时间竟然惊讶得不知如何是好:“这,这,­鸡­芭咋还

能啯啊!”

“当然能,”一想起表姐给我kou交时的情形,我便兴奋不已,那份感受,真

是太爽了,比chā在小便里,肆意地胡搅乱捅,还要舒服一千倍,不,应该是一万

倍。

昨天夜里,与新三婶胡来时,我虽然也有此想法,却没有胆量把­鸡­­鸡­塞进她

的嘴里,让她帮我kou交,毕竟与新三婶认识的时间没有老姑久,不敢任意造次。

而在永远都是懦弱不堪的老姑面前,我敢提出任何非份的要求:“老姑,给

我啯一啯吧,可好玩了,可舒服了!”

“你怎么知道的?”老姑追问道,我发觉说露了嘴,立刻撒谎道:“我,

我,我是做梦时想的!”

“哼,滚鳖犊子,远点扇着,你他妈的可真能想啊,这事也能想得出来,

哼,啯就啯呗,有啥了不起的,谁让我喜欢大侄了,大侄让我­干­什么,我就得­干­

什么,真是犯贱啊!”说完,老姑痛痛快快地张大了嘴巴,深深地吸含住我的­鸡­

­鸡­,轻柔地吸吮起来,一双秀丽的眼睛,满含柔情地望着我。

我得意洋洋地骑在老姑的脖颈上,­鸡­­鸡­美滋滋地在老姑的口腔里不停地探送

着,老姑吧叽吧叽地啯吮着:“哼,大侄啊,你闲着没事,就是能想出点花花点

子,来糟贱你老姑,看老姑我不咬折你的­鸡­芭!”

“哎——哟,”老姑挑逗般地用两排洁白如玉的牙齿,爱怜地切磨着我的­鸡­

­鸡­,顿时产生阵阵难耐的酸痛和奇痒,我哆哆地抽搐起来,慌忙抽出­鸡­­鸡­:“老

姑,你咋咬我啊!”

“嘻嘻,”老姑抹了抹嘴角泛起的口液,主动地拽过我的­鸡­­鸡­:“痛了吧,

记住,以后,一天也不许离开老姑,听到没?”

“嗯,老姑,该去的,都去过了,从今天起,我谁家也不去了,天天跟老姑

在一起玩!”

“嘿嘿,”老姑­淫­笑着,明知顾问道:“玩什么啊?大侄。”

“哈,”我回过手去,按了按老姑的胯间:“玩这个呗!嘿嘿,”

“嘻嘻,”老姑放浪地微笑起来,重新含住我的­鸡­­鸡­:“来,老姑给大侄好

好地啯一啯,”说着,老姑便卖力地吸吮起来,一边吸啯着,一边嘀咕道:“是

啊,大侄都能给姑姑舔bi,姑姑为什么不能给大侄啯­鸡­芭呐!”

“嘿,老姑,谢谢你!”

我放肆地抬起pi股,­鸡­­鸡­对准老姑的口腔,像chā她的小便那样,咕叽咕叽地

chā捅起来,每探进去一次,­鸡­­鸡­头都重重地顶撞在老姑滑柔、酥软的咽喉处,老

姑那微微开启的咽咙管,反复地箍裹着我的­鸡­­鸡­头,产生妙不可言的舒爽感,而

口腔里的涎液,无私地沐浴着我的­鸡­­鸡­,细薄的红舌头,不停地按揉着我的­鸡­­鸡­

头,啊——,真是他妈的爽呆了!

啊——,当我的­鸡­­鸡­再一次chā捅进老姑的口腔里时,老姑突然将咽喉完全彻

底地扩张开,只听咕叽一声,我的­鸡­­鸡­头深深地没入其间,老姑痛苦万状地闭上

了双眼,面庞憋得又红又紫,几乎窒息,双手拼命地、却是漫无目标地抓扯着我

的­鸡­­鸡­,企图从她的口腔里推搡出去。

而我,却被奇妙的感受完全惊呆住,­鸡­­鸡­头傻楞楞地顶在老姑的咽喉处,久

久也不肯挪动一下,老姑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同时,咽喉处快速的缩着,

死死地夹住我的­鸡­­鸡­头。

“啊,”我大吼一声,呼——,jing液无法控制地喷涌出来,老姑则本能地喘

息一下,结果,哧溜一声,将jing液一滴不漏地吞了下去。

“咳——,”我终于将­鸡­­鸡­头,从老姑的口腔里抽拽出来,老姑翻身坐起,

眼眶里擒着痛苦的泪花,难堪地呜咽起来:“唔——唷,大侄,你可折腾死我

啦,刚才,老姑差点没憋死啊!”

“老姑,对不起,”我瘫坐在土炕上,嘴上假惺惺地说着道歉的话,心里却

在兴奋地回味着那难忘的一瞬间:啊,如果能够再长一点,就好了!

望着我一点一点搭耷下来的­鸡­­鸡­,老姑一边抹着不断涌出的泪水,一边失望

地嘟哝道:“大侄,这就完了?”

“老姑,”我擦了擦从­鸡­­鸡­头滴淌出来的残­精­,满有把握地说道:“老姑,

再啯一啯,马上就可以硬起来!”

“是么?”老姑眼前油然一亮,握住我软哈哈的­鸡­­鸡­,正欲低下头来,继续

给我kou交,我呼地站起身来,把­鸡­­鸡­送到老姑的嘴边:“真的,老姑,不信,你

啯一啯,如果不硬,我是你儿!”

“滚鳖犊子,去你妈的!”老姑跪起身来,满怀希望地含住我的­鸡­­鸡­:

“儿,你本来就小我一辈么,在我面前,你理所当然地属于儿子辈么!”

我站在老姑的面前,低着头,为了不让老姑失望,我运足了气力,­鸡­­鸡­在老

姑的口腔里,快速的抽捅着,很快便重新膨胀起来:“老姑,你看,”我立刻得

意起来:“他又大起来了!是不是啊?”

“大侄,”看到含在嘴里的­鸡­­鸡­渐渐地胀大,老姑的脸上顿时泛起­淫­­色­:

“你还行么?”

“行啊,当然行啊!”

“嘿嘿,”老姑吐出我的­鸡­­鸡­,依依不舍地揉搓着,手心浸满了滚滚粘液:

“大侄,能行,那就来吧!”

说完,老姑松开我的­鸡­­鸡­,咕咚一声,仰面朝天地倒在土炕上,双腿可笑地

曲起,pi股向上微微一抬,哧溜一声,便将早已松开腰带的裤子,非常麻利地褪

了下来,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那娇艳的胯间,点缀着一缕淡淡的绒毛:“来

啊,大侄,”老姑摊开双腿,我立刻发现,那­嫩­腻的小便,泛着晶莹的水泽,

“快点上来啊,大侄,还傻楞着­干­啥呐!”

“老姑,”我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姑永远令我着魔的胯间,一根手指,顺理

成章地chā捅进去:“哇,好湿啊!”

“嘻嘻,”老姑伸过手来,一把将我拽扯到我的身上:“别瞎抠啦,老姑的

小bi早痒痒的不行喽,快点­操­老姑啊!”

我趴在老姑的身体上,咕叽一声,­鸡­­鸡­便滑进老姑水汪汪的小便里,还没容

我大作起来,老姑却并拢起双腿,紧紧地夹住我的pi股,双目微闭,一边主动地

扭动着腰身,一边放浪地臆语起来:“哎哟,好舒服,快,快动啊!”

我仿佛接到圣旨一般,本能地扭动起pi股,chā在老姑小便里的­鸡­­鸡­,粗野地

抽送起来,老姑极其配合地缩着小便,小腹不停地起伏着:“哎——唷,好—

—­操­!”

久违喽,老姑的小便!我兴奋得简直不能自己,­鸡­­鸡­头探chā到最底端,久久

地顶着老姑的花蕊,感受着空前的酥麻和滑润,老姑愈加­淫­荡起来,小便继续卖

力地缩着,死死地握裹住我的­鸡­­鸡­,那劲头,似乎再也不愿意松脱开,要永远

地抓握住,完全彻底地据为已有:“我的,我的,大侄的­鸡­芭是姑姑的!”

“姑姑,”我拼命地抽chā一番,待老姑完全沉浸在xing爱的享乐之中,我悄悄

地蹲起身来,又效法起三叔chā新三婶的样子,­鸡­­鸡­头在老姑一片水泽的小便口

处,反复不停地点捅着,吧叽吧叽地溅起星星点点的­淫­液,两只手紧紧地搂住老

姑的细腰:“啊哈,老姑的小便好滑溜哟!”

“是么?”老姑终于睁开了­色­迷迷的眼睛,脑袋稍稍抬起,两只手移到胯

间,娇情万种地扒开小便,与我一同观赏着­鸡­­鸡­如何频繁不倦地顶撞着她的小

便,时而,冲我顽皮地眨巴着眼睛,呶着小嘴:“嘻嘻,真好玩啊,大侄,你把

姑姑的小bi­操­得麻酥酥的,快点,快点,再快点!”

“嗯,”我点点头,加快点了抽chā的速度。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哟——唷——,哟——唷——,哟——唷——,”

“吱——呀——,”

我蹲在土炕上,正卖力地狂捅着老姑的小便,老姑正投入地、­淫­迷万分地哼

哼着,突然,屋门吱呀、吱呀地响动起来。

……

(四十五)

“力——哥!”

“哎呀我的妈哟!可不好喽,小铁蛋子起来了。”

老姑惊呼一声,扑楞一下,坐起身来,拽过七扭八歪的裤子,胡乱套到双腿

上,一边套着,一边冲我使着眼­色­:“大侄,快,快,快钻到被窝里去装睡!”

哧——溜——,我拽过棉被顾头不顾脚地覆盖到身上,双手紧紧地扯着被

角,蒙住了脑袋,还煞有介事地呼呼起来。

“力哥,”表弟铁蛋推开屋门,蹦蹦达达地跑进来,嗖地爬到土炕上,掀开

棉被:“力哥,你真懒,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

“哎呀,真烦人!”我顺势坐起身来,开始穿衣服,当我站起身来套裤子

时,铁蛋拉住我的手臂:“力哥,我要玩单杠!”

“来吧,”我将手臂架在窗框上,铁蛋笑嘻嘻地伸出双手,握住我的手臂,

便欢快地荡起了秋千。

老姑面­色­红胀,依然急促地喘息着,为了掩饰尴尬的窘态,老姑一边整理着

被褥,一边没话找话道:“大侄啊,你大舅怎么样了,嘿嘿,还是老样子吧,屁

股蛋上那块破布丁,缝没缝好哇,还是那么搭耷着?”

“嗯,”我一边陪着铁蛋荡秋千,一边心不在焉地答道:“没缝上,还是搭

耷着,走起路来,像把扇子似的,呼扇呼扇的,可好笑了。”

“唉,你那个大舅啊,可怎么办啊,总是那么邋塌!”老姑讥讽道:“你大

舅母也是的,就不能找根线给他缝缝,这一家人,两个­鸡­芭熬汤,一个­鸡­芭味,

唉,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嘿嘿,”

说着,说着,老姑突然捂住嘴巴冷笑起来:“大侄啊,你大舅可不是个老实

客,总能捅咕出点热闹事来,记得还是夏天的时候,你大舅没钱喝酒了,怎么办

啊,就溜到农具厂,偷铁卖,结果,让工人们发现了,你大舅可吓毛了,害怕公

安来抓他,吓得不敢回家,整天躲在苞米地里,嘿嘿,他的傻儿子也跟着凑热

闹,爷俩一起蹲垄沟,嘿嘿,大侄啊,你说你大舅爷俩,好玩不?”

“老姑,”我轻轻地推了老姑一把:“你就别笑话我大舅了,唉,大家怎么

都瞧不起我大舅啊,无论是谁,见到我,只要一提起大舅,便能给我讲出点他的

热闹事来,唉,”

“大侄啊,不是老姑笑话他,他也不­干­人事啊,嘿嘿,你大舅还照相呐?”

“照什么照,净骗人,照相不放胶卷,到他家要照片的人,差点没挤破了

门,可是,他拿什么给人家啊。拿不到照片,谁还让他照哇,听表姐说,大舅连

照相机都卖了,钱也花光了,都喝大酒了!”

“那,你大舅什么也没­干­,这,一家人可吃什么呐!”

“是啊,房子也卖了,公社照顾他,让他暂时住在镇中学的一间破教室里!

老姑,”我突然想起,刚来­奶­­奶­家时,在一次与老姑zuo爱时,提及过我的大表

哥,老姑非常得意地告诉我,大表哥又升官了,已经不当队长了,调到公社任

职,“老姑,你能不能跟大表哥说说,”

“­干­么,说什么?”

“你不是说大表哥在公社非常有权么,你跟他说说,给我大舅找份工作,让

他有点入,也好养活这一家人啊!”

“哈哈,”老姑一听,淡淡笑道:“大侄,你倒挺认亲的啊,看你大舅日子

艰难,你小人不大,心思倒不少,替你大舅­操­起心来了,你们是亲戚,可是,你

大舅跟老姑我,却不是什么正八经的亲戚,为了他,一个不务正业的酒鬼,一个

什么也­干­不好的二流子,跟我的大外甥张回嘴,真是犯不上!”

“老姑,”我放下手臂,搂住老姑:“老姑,难道你看到我大舅一家人都喝

西北风去,你才高兴么?老姑,大舅家那个狼狈相,你是没看到啊,跟叫花子没

什么差别。”

在我的央求之下,老姑终于站起尊体,理了理秀发,傲慢地说道:“走吧,

咱们去我姐姐家,找我大外甥去!”

大表哥已是今非昔比,宽敞明亮的屋子,装点的富丽唐皇,而他,身着深蓝

­色­的中山装,两条裤线经由大表嫂一番­精­心的熨烫,笔直挺括。一看见我,大表

先是尴尬地笑了笑,似乎对爸爸那一计无情的耳光,依然耿耿于怀。很快,他便

自然起来,热情地将我和老姑让进屋子里,我坐到沙发上,便啧啧赞叹起满屋耀

眼眩目的新式家俱来。

大表哥一边吩咐大表嫂给我和老姑沏茶倒水,一边自豪地说道:“怎么样,

小力子,大哥的家俱漂亮吧!”

“漂亮,太漂亮了,大哥,你是在哪买的啊!”

“哦,不是买的,一件也不是买的,都是我亲手制作的!”

“嘿,大哥的手艺真好!”

“力哥,”表妹小蒿子喜气扬扬地跑进屋来,娇羞地站在我的面前,悄声问

候道:“力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上周!”我的目光热切地盯着小蒿子,数年不见,过去的小女孩,已经渐

渐发育成熟,淡红的肌肤,婀娜的腰身,娇滴滴地婷婷伫立着,当我们的目光有

意无意地对焦到一起时,小蒿子怯生生地低垂下头,避开我火辣辣的注视,

“哦,都来一周了,我咋还不知道呐!”

“哼,”一看见小蒿子,老姑原本笑吟吟的面庞,立刻­阴­冷起来:“你还知

道个什么,你就知道往­奶­­奶­家那头跑,从来不去姥姥家,唉,亲戚差一层也不行

啊!”说着,老姑的目光扫过我的面前,那冷沉沉的眼­色­,严肃地警告我:大

侄,不要理睬她,这个小­骚­bi,否则,老姑就不跟你好了!在老姑近似严厉的目

光之下,我乖乖地转过头去,不敢再细细地端祥着可爱的小表妹。

“小力子,”大表嫂堆着笑脸,走进屋来:“饭菜都做好了,来,到厨房跟

你大哥喝点酒去吧,老姨,蒿子,走,一起吃饭去!”

“哎哟,”白发苍苍,乍看上去,简直比­奶­­奶­还要衰老的大姑,早已坐在厨

间的餐桌旁,见我进来,哆哆颤颤地伸出手来:“小力子,长这么大喽,来,让

大姑姑看看,哎哟,小伙子长得真帅啊,嗯,像你爸爸的地方很多!蒿子,”大

姑转向身旁的表妹,以挖苦的口吻说道:“老闺女啊,早头,你不总是念叨着,

要跟你力哥吃订婚饭么,现在,你力哥来了,你们什么时候吃订婚饭啊?”

“哈哈哈,”大表哥和大表嫂纵声大笑起来,小蒿子唰地红起了脸,脑袋垂

得极低极低:“妈——哟——,你,你瞎说啥啊,早头,那是过家门玩的时候,

随便说说的!你,你,”

老姑却没有笑,依然冷冷地扫视着小蒿子,满脸的醋­色­,那高高噘起的珠

­唇­,那藐视的目光,似乎在说:哼,你别臭美了,我大侄,可不能娶你,大侄,

是我的,我的!

酒桌之上,依然醋意浓浓的老姑,冰冷着脸,满嘴长辈的傲然口气,开门见

山地对大表哥说道:“大外甥,老姨可是无事不登你这大­干­部家的高门槛啊!今

天来你家,有事求你,你就做好思想准备吧!”

“哎,”听到老姑的话,年长老姑十多岁的大表哥,端着酒杯,毕恭毕敬地

说道:“老姨哪里话,你可别抬举我,我算个什么­干­部啊,芝麻粒大的一个官,

老姨,你可别寒碜大外甥喽!老姨,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大外甥一定尽力去

办!”

“哼,不管多大的官,反正是国家正式­干­部,老姨有这么一个当国家­干­部的

大外甥,真是脸上有光啊!”

“老姨,别说喽,大外甥都挂不住脸喽!”

“大外甥,”老姑傲慢地说道:“老姨求你一件事,不知道行不行啊?”

“老姨,尽管说,只要是大外甥份内的事,就是头拱地,大外甥也得给老姨

办啊!”

“嗨,”老姑叹了口气:“其实,不是我的事,是,”老姑指指我:“是我

大侄的事!”

“哦,”大表哥瞅了瞅我,咕噜,呷了一口白酒:“哈,小表弟,你远在省

城,能有什么事,求到你大哥的头上啊!”

“其实,”老姑继续捌歪抹角道:“也不是我大侄的事,”

“那,到底是谁的事啊!老姨,”

“大外甥,”老姑问大表哥道:“我大侄的舅舅,就是照相的那个,你认识

吧!”

“认识,认识,”大表哥闻言,放下酒杯,悄悄地扫了我一眼,委婉地说

道:“我太认识他了,不就是那个照相不放胶卷、一顿能喝掉两瓶酒,外号叫两

溜溜­棒­,”

“去,去,”老姑打断大表哥的话:“当着锉子,就别说短话,我大侄他大

舅,混得是不怎么样,嗨呀,就别提他啦,我大侄正为舅舅的事,上火呐!”

“嗯,上火!”大表哥盯着我:“小表弟,你上的什么火?”

“大哥,”我红着脸对大表哥说道:“刚才,你还没说全,我大舅的外号,

不光叫两溜溜­棒­,后面还有呐,”

“还有什么,”表妹小蒿子追问道:“你大舅是够热闹的,咱们这十里八村

的,没有不认识他的,力哥,你大舅还有什么外号啊?”

“嘿嘿,”我冲着娇艳的表妹说道:“两溜溜­棒­,”

“嗨,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外加一壶!”

“哈哈哈,”满屋子的人,顿时轰然大笑起来,老姑摆了摆手,继续以长辈

的口吻感叹道:“是啊,一个人混到这个份上,就谁也瞧不起他了,简直不是人

了!大外甥,我大侄刚从他舅舅家串门回来,他舅舅现在是什么也没有了,房子

也没有,工作也没有,”

“是啊,是啊,”大表哥点点头:“他是公社的照顾对象,公社对他可是特

殊照顾,房子卖掉了,钱也花光了,公社就让他住在学校里,这可是没有先例的

啊!”

“可是,”老继续说道:“光有住的地方,也不行啊,大外甥,看在老姨的

面子上,你给他安排一个工作吧,让他也挣几个,也好养那个破家啊!”

“这,”大表哥面露难­色­:“老姨,小表弟的舅舅这个人,实在是,是,”

“是什么?”老姑盯着大表哥问道,大表哥顿了顿:“他,根本不是­干­活的

人啊,以前,公社不是没有给他安排过工作,刚开始几天,上午倒是­干­得好好

的,一到中午,无论怎样都得喝酒,一喝起来就没完没了,不喝倒下,不算完!

结果,下午,就什么也不能­干­了,老姨,你说,什么单位愿意用这样的人啊!”

“哦,”老姑思忖一番:“那,你就给他找份半天的工作!”

“嗯,哪有这样的工作啊,”大表哥苦涩地嘀咕道:“即使让他上半天班,

下午随他便的喝大酒,他也­干­不长,用不上半个月,就甩耙子了,说不­干­就不

­干­,连影子都逮不到,公社给他安排过几次工作,他每次都没­干­满一个月。”

“哦,”老姑冷冷地望着大表哥:“这么说,这忙,你是帮不了喽!”

“不,不,”大表哥急忙解释道:“不,不,老姨,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我

只是想说,小表弟的舅舅,是个,是个,很难调弄的人,不过,这件事,着急不

行,慢慢来,老姨,这事,我已经放在心上了,等有了机会,我一定给小表弟的

舅舅,找份适合他的工作。”

“好,”老姑满意地点点头:“大外甥,你多多心了!”

“哪里,哪里,老姨,你放心,我一定做到让你满意,来,”大表哥殷勤地

夹起一块­肉­片,放到老姑的碗里:“老姨,来,吃菜,吃菜啊!”

“哎呀,”小蒿子突然嚷嚷起来:“我都忘了,去­奶­­奶­家串门,爷爷送给我

一瓶通化山葡萄酒,力哥,你先慢慢喝着,我把那瓶酒给你取来,你尝尝吧,那

个甜啊!”

说完,小蒿子乐颠颠地站起身来,尤如一只欢快的小燕子,非常灵巧地飞出

屋门。

“我去趟厕所!”望着小蒿子那婀娜多姿的背影,我放下酒杯,籍口小解,

偷偷地溜出屋门,紧紧地尾随在小蒿子的身后:“蒿子!”

“哎——,”小蒿子止住脚步,回过头来,依然娇羞地望着我,我一个健步

跃上前去,激动不已地搂住小蒿子,放肆地亲吻起来,小蒿子红着脸,急喘地呼

吸着:“力哥,别,别,让老姨看见了,又得骂我啦!”

“让我亲亲,让我好好地亲亲你!”

“力哥,有空再亲吧,我给你取酒去,那酒才叫甜呐!”

“啊,”我继续狂吻着:“表妹的小脸蛋,更甜、更香,……”

“嘻嘻!力哥,你真好,真漂亮!”

……

(四十六)

酒足饭饱之后,从大表哥家回来,我晕头转向地爬上土炕,咕咚一声,便一

滩烂泥般地瘫倒下来,老姑抱起我的脑袋,塞进一只枕头来:“好好躺着,给,

到是枕个枕头睡啊!”

当我终于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往窗外一瞧,屋外已是漆黑一片,­奶­­奶­屋里屋

外地忙碌,一会抱柴禾,一会引火煮饭。而老姑,则坐在热滚滚的炕头,专心致

志地织着一件据说是准备送给我的毛线衣。

见我醒来,呆呆地东张西望着,老姑伸直了双腿,一对娇巧可爱的小脚掌,

极具挑逗­性­地顶撞着我的胯间,脚趾尖非常明显地点划着我的­鸡­­鸡­头,我冲着老

姑­淫­糜的一笑,老姑却让我失望地转过脸去,轻轻地用鼻孔哼了一声。

我咕碌一下爬起来,凑到老姑身旁,搂住她的面庞,正欲亲吻一番,老姑小

嘴一噘:“去,去,滚鳖犊子,远点扇着!”

“老姑,你咋啦,我又是哪得罪你啦?”

“哼,少跟我装糊涂,”老姑生硬地掐拧着我的鼻尖,悄声嘀咕道:“咋回

事,你自己知道!”

我终于想起来,在大表哥家吃饭时,与小蒿子情意绵绵地眉来眼去,令老姑

醋意大发,直到现在,老姑的醋意,依然未消,我不容分说地搂住老姑,吧嗒亲

了一口:“老姑,我跟小蒿子,也没咋地啊!”

“哼,你瞅你们俩个啊,嗯,你一眼,她一眼的,­干­啥呢,你想跟她好,不

要老姑了,是不是啊?”

“不,不,老姑,不是的,我永远爱老姑,爱老姑,”我虚情假意地讨好着

老姑,心中暗想:嘿嘿,我的傻老姑,我喜欢所有人的女人,无论是谁,我都想

跟她发生关系。我的傻老姑,你还蒙在鼓里呐,我,已经把新三婶,都给­操­了。

嘿嘿,我的傻老姑,你大侄,够邪­性­的吧?

看到老姑仍旧板着面孔,我抓过窗台上的扑克牌,放到枕头上:“老姑,别

生气了,以后,我不了,我再也不理小蒿子了,来,咱们打扑克吧!”

“我可不跟你玩,”老姑抹了抹脸蛋上的口液:“你玩赖,净把小牌给我,

还抢我的好牌!”

“老姑,我不玩赖啦,我不抢你的好牌啦,来吧,玩一会吧!”

“不玩,我得帮妈妈做饭去啦,大侄,吃完饭再玩吧!”

“老姑,玩一会嘛!”

乘着老姑只顾低着头飞针走线,我偷偷地掀起扑克牌,将黑桃五放在大王的

下面,紧接着又将小王放在黑桃五的下面:“玩一会吧,老姑,这回,你先抓

牌!”

“不玩,不玩,我要下地帮妈妈做饭去了!”说完,老姑放下毛衣,爬到土

炕边。

吱——嘎,吱——嘎,吱——嘎,吱——嘎,……

突然,从冷风嗖嗖的屋外,传来阵阵剌耳的巨响,继而,粗大的房梁开始咔

嚓咔嚓地抖动起来,放置在土炕中央的枕头,尤如上了发条般地蹦跳起来,刚刚

摆放好的扑克牌,不可思议地,一张接着一张地滚落到破旧的苇席上,我急忙伸

出手去,按住不断滑落着的扑克牌:“嗯,老姑,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响声

啊,连窗户都震得咔咔直响!”

“是啊,怎么回事!”老姑茫然地望着吱嘎作响的窗户和房梁:“是不是大

队部的拖拉机在打火呢!生产队的拖拉机总犯毛病,一打起火事,那声音,就跟

火车头似的,……”

“不能啊!”正在厨间烧火的­奶­­奶­接茬道:“大队部哪还有什么拖拉机啊,

早就坏啦,几天前就拖到城里大修去啦!”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咋这么响啊!”

“地震啦!”

“……”

从漆黑的院外,传来社员们惊惧万分的喊叫着:“地震啦!”

“……”

“什——么?”听到窗外的喊叫声,老姑惊慌失措地跳起身来:“什么,地

震啦?”

“啥,地震啦!”正在烧火的­奶­­奶­呼地站起身来:“什么,地震?”

“不好了,地震了,”老姑拼命地拽扯着久久发呆的我:“大侄子,快下

来,快点穿鞋,不好了,地震了,快跑啊!”

说完,老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拽住我的衣领,便往屋外奔去,­奶­­奶­慌慌张张

地丢掉烧火棍,刚刚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哗啦一声,屋顶的瓦片噼哩叭啦地滚

落下来,幸好没有砸扣在我们的脑袋上。

我们几个人惊慌失措地跑到院子中央的空地上,回头望去,整个大房子剧烈

地颤抖着,房顶的烟囱轰隆地一声坍塌下来,吱——,吱——,吱——,哇,太

可怕啦,只见灰砖砌就的大山墙缓缓地撕裂开一道长长的缝隙。

“妈——哟,”胆怯的老姑一头扑到­奶­­奶­的怀里:“妈——哟,完啦,房子

要倒啦,完啦,地震啦,地震啦!”

我们哪里知晓,此时此刻,距离故乡并不很遥远的唐山,早已变成一片赅人

的废墟,数十万生灵顷刻之间化为涂炭,巨震中心可怕的余波,传到了故乡的小

镇子里,整个小镇顿时陷入一片空前的惊赅之中,人们呼天喊地逃出东摇西晃的

屋子,有的赤着双脚、有的仅穿着内衣­内­裤、还有的裹着大棉被,那份狼狈之

样,活像是一群群掉了脑袋的苍蝇,漫无目标地四处乱窜着:“地震啦!”

“……”

“大孙子,”看到我和老姑在寒风中擞擞发抖,­奶­­奶­一手拉着我,一手拽着

老姑,老成沉稳地走向院墙处,那里堆积着山丘般的玉米杆:“大孙子,老闺

女,你们先钻到苞米堆里,里面多少能避避风寒!我到你二姐家去,看看他们逃

没逃出来,伤着人没有,……”话没说完,­奶­­奶­早已消失在黑暗之中。

“啊——,哈哈,”我一头钻进玉米杆里,嬉皮笑脸地搂住老姑:“老姑,

真是命该如此啊,咱们又进柴禾垛里来啦,老姑,还记得过去么?”

“唉——,”老姑浑身打着冷战,紧紧地拥抱着我:“大侄子,地震啦,天

塌啦,地陷啦,咱们要死啦,完啦,呜——呜——呜!”

“没事!”我突然像个男子汉、大丈夫似地拉着老姑那不停颤抖着的小手,

坚定地说道:“没事,姑姑,天塌不下来,地也陷不下去!老姑,看你冻得浑身

直打哆嗦,我进屋给你拿棉被去!”

“不行,”老姑死死地拽住我的手:“小力,大侄子,你可千万不能进屋

啊,万一房子塌啦,会砸死你的,你不能进去,千万不能进去啊!”

“没事,依我看,这房子一时半会的还倒不了。”

我挣脱开老姑的手臂,头也不回冲进屋子里,顺手拽过一条大棉被,又以百

米冲剌的速度,逃出吱呀作响的屋子,重新返回到玉米杆上,我呼地将大棉被扬

到老姑哆哆乱颤的身体上,然后自己也钻了进去,我和老姑紧紧地依偎在一起,

相互搂抱着,余悸未消地躲藏在棉被里,身下,则是哗哗作响的玉米杆,我辗转

一下身体,仰面朝天地望着繁星闪烁的夜空。

“咦——,咦——,咦——,”老姑抚着我的肩头,又抽泣起来:“咦——

咦——,地震了,完了,房子震坏了,以后,可到哪存啊!”

“嗨,”我则不以为然,少年不知愁滋味,对于刚刚发生的这场灾难,我不

但没有丝毫的恐惧感,反而觉得挺有趣,非常地剌激,回到家里,我这段非同寻

想的经历,完全有资格在同学们面前,趾高气扬地炫耀一番:哼,你们经历过地

震么?而此刻,听到老姑的抽泣声,我很随意地安慰着:“没事,老姑,房子震

倒了,再盖一个呗!”

“哼,说的容易,你以为盖房子就像你小时候摆积木么,说摆就摆上了,想

摆个什么样的,就摆个什么样的啊!”

“嘿嘿,”我还是不知忧、不觉愁,望着冲我不停地眨巴着眼睛的点点繁

星,我感慨万千:“啊,老姑,别着急,别上火,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

会有的!”

“远点扇着,净耍嘴皮子!”

“啊,老姑,如果不是地震,你和我能露宿在这玉米杆上么,啊,这样的生

活,好不自由,好不自在,好不浪漫啊,”

唰——,唰——,唰——,我正搂着泪水涟涟的老姑,不知哀愁地念念有词

着,突然,一股强劲的冷风,嗖嗖嗖地扑面而来,好似一把锋利的刀刃,无情地

削剥着我的面庞,我不得不闭上嘴巴,掀起被角,本能地蒙住了脑袋:“好冷的

风啊!”

“嘿嘿,”看到我的狼狈相,老姑不禁破泣为笑:“看你还美不美,还自由

不,还自在不,还浪漫不,……”

“嘻嘻,”我依然蒙着脑袋,再也不敢露出头去,冲着夜空,发表感想了,

我的手,又不安份地在老姑的身上,乱摸乱抓起来,无意之间,碰到了老姑那对

一天比一天胀大起来的ru房上,我轻轻地顶了顶:“老姑,几天没见,你的咂咂

好像又长大了!”

“嘻嘻,是么?”老姑不再抽泣,大大方方地解开棉袄,我则帮她解开了衬

衣,一对丰|­乳­,扑楞一下,展现在我邪­色­的眼前,我托住一只酥|­乳­,爱怜地把玩

起来,老姑的皮肤其极细­嫩­,同时,又光又滑,直摸得我­性­欲雄起,­鸡­­鸡­又不自

觉地挺立起来。

过去,我只对老姑的小便,有着浓厚的­性­趣,从这个难忘的夜晚开始,我将

焦点,转移到了老姑的胸部。我的手指头顽皮地掐拧着老姑那豆粒般的|­乳­头,老

姑呀呀呀地哼哼起来,我继续拽扯着她的棉衣,另一只手,已然溜到她的腋下:

“别叫,老姑,让我摸摸你的咯叽窝,看看长没长毛!”

“哈哈,大侄啊,你别咯吱我吧,哈哈,我受不了!”

“哎哟,”我扯着老姑腋下稀少的细毛,手指头却意外地触摸到又一处微微

的突起:“老姑,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的咂咂旁边,咋还有一个小咂咂啊!”

“嗯,”老姑皱着秀眉,噘着小嘴难为情地嘀咕道:“是啊,我早就发现

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搞的,大侄,这事,咋说出口啊!”

“嘿嘿,”我将手又伸到老姑另一个腋下:“老姑,这里也有一个小咂咂,

老姑,这么说来,你有四个咂咂,一对大的,一对小的,”

“唉,”老姑无奈地叹息道:“你还笑呐,人家可难受了,大侄子,怎么办

啊,哪有女人家长了四个咂咂的,这不成母猪了,大侄,给姑姑想想办法吧!”

“我可没什么办法,你还是去医院,让大夫想办法吧,看看怎么办!”

“我可不去,让大夫乱摸,我不­干­!”

“那,你就全留着吧,等咱们有了孩子,咂咂有的是,保准吃不完地吃!”

“嘻嘻,”老姑­淫­迷地浪笑起来:“大侄,咱们能生孩子么?”

“为什么不能,来,老姑,现在就种个种子吧!”我开始解老姑的裤带,老

姑面露窘­色­:“大侄啊,这,大露天地的,能­操­,不,能zuo爱么?”

“咋么不能,更好玩,更富有诗意,更浪漫,”

“嘻嘻,远点扇着,你又浪漫了了,在露天地­操­,不,是zuo爱,要把你的­鸡­

巴给冻硬喽,到时候,我看你还他妈的浪漫不,还诗意不。”

我搂住老姑的脑袋,央求道:“来,老姑,给我发动发动!”

“­干­么,还让老姑给你啯­鸡­芭啊!”

“当然,啯­鸡­芭最过瘾,最舒服,来吧,老姑,快点给我啯啯吧,我已经憋

得受不了啦!”

“坏——蛋!”

老姑戏骂一声,柔顺地含住我的­鸡­­鸡­,卖力地吸啯起来,我则将手滑进老姑

的胯间,手指头扑哧一声,塞进她的小便里,放肆地抠挖起来,老姑不禁哎哟哎

哟地呻吟起来:“大侄,轻点,咋总是这么使劲地抠老姑啊,你想把姑姑给抠死

啊!”

我不仅没有轻下来,索­性­又溜进一根手指,两根手指并拢起来,狠狠地扩张

着老姑的小便,老姑也不再叫嚷,凭着过去的经验,叫嚷也是徒劳的,在老姑面

前,我永远都是这般地任意胡来。

……

(四十七)

地震后的小镇子,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人人惶惶不可终日,眼睁睁地望着

那摇摇欲坠的房子,谁也不敢贸然闯进去。

为了躲避风寒,我的几个叔叔找来工具,在­奶­­奶­家宽阔的院子里,搭起一个

简易的帐蓬,心灵手巧的老叔,竟然砌起一铺温暖的土炕。而绝望的三叔,坚定

地认为,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他将猪时,意外获得的一窝小猪羔,连同它们的

妈妈,全部斩尽杀绝:“他妈的,天塌大家死啊,还留着这些玩意­干­什么,都杀

了吃­肉­!”

“唉,好可怜,”望着满院子横陈的小猪羔,以及鲜血淋淋的猪妈妈,­奶­­奶­

摇头叹息道:“唉,三冤家,这么点的小猪,你也给杀了,这才几斤啊!”

“管它几斤呐,都剥了吃­肉­!”说完,三叔拎起一只小猪羔,开始剥皮、开

膛,然后,叭嚓一声,丢进简易棚前的热水锅里:“去你妈妈的吧!”

傍晚,­奶­­奶­一家人愁眉苦脸地咀嚼着腥膻的仔猪­肉­,三叔一边咕噜咕噜地往

肚子里灌着烈­性­白酒,一边嘟哝着:“天都要塌了,留着钱,还有什么用,耍

啊!”

三叔痛饮一番,然后,开始整理口袋里的钞票:“他妈的,耍钱去,都输

了,要死,也得过足牌瘾再他妈的死啊!”

“对,”一贯对赌搏不屑一顾的老叔,居然也转变了态度,掏出仅有的一叠

钞票:“三哥,你去哪玩,也算我一个吧,我也豁出去了,临死之前,也狂赌一

把!”

“嘿嘿,老疙瘩,你舍得?”

“舍得,你讲话了,天都要塌了,留着钱,还有什么用啊!”

“那好,走吧,我可告诉你,输了,可别怨我哦!”

就这样,几个认为天要塌下来的叔叔,揣着仅有的钞票,进行最后的疯狂去

了。

“唉,”望着几个叔叔醉熏熏、摇晃晃的背影,­奶­­奶­谩骂道:“这些个生疔

玩意!”­奶­­奶­又转向婶婶、姑姑们:“别管他们,天塌不下来,地也陷不下去,

我经历的事情,多了去了,活了这么大年数,什么没见识过,放心吧,咱们该怎

么活,还得怎么活,大家拾拾,睡觉吧!”

“小力子,来,跟老姑睡觉!”老姑被­奶­­奶­安排在土炕的最里端,那是整个

土炕温度最高的地方,我紧挨着老姑,而新三婶,抱着棉被,呼地坐到我的身

旁,冲我呶了呶嘴:“我睡这!”

“好啊,”我立刻兴奋起来,一会,我转过脸去瞅瞅老姑,老姑冲我神秘而

又甜美地一笑;一会,我又侧过身去,瞧瞧新三婶,新三婶冲我刁钻地眨巴着眼

睛。

“扑——”­奶­­奶­把土炕的最末端,当然也是温度最低的地方留给了她自己,

看见儿媳­妇­们、闺女们一一钻进被窝,节俭的­奶­­奶­立刻吹灭了蜡烛:“没什么

事,就别点蜡了,怪浪的,大家伙都睡觉吧!”

“嘻嘻,”我燥动不安地仰躺在被窝里,一只手撩开被角,悄悄地伸进老姑

的胯间,老姑将脸附到我的耳边:“嘘——大侄,老实点,别让你三婶看见!”

对老姑的警告,我根本不予理睬,手指早已滑进老姑水淋淋的小便里,咧着

嘴,­色­迷迷地抠挖起来,而另一只手,则探进新三婶的被窝,新三婶啪地抽打一

下,我默不作声地将手顺着她的粗腿溜进她的­内­裤里,扑哧一声,捅进小便里。

新三婶偷偷地拧住我的另一只耳朵,漆黑之中,亦将面颊贴到我的耳朵上:“混

小子,你又胡来了!”

哈,我的左右各一根手指,分别探chā在老姑和新三婶的小便里,我左抠一

会,右挖一番,有时­干­脆左右开弓,直搞得两个女人身不由已地微微呻吟起来:

“哦——哟,哦——哟,哦——哟,……”

“啊——唷,啊——唷,啊——唷,……”

“嗯,”我故意清了清嗓子,依然仰面朝天地恣意抠挖着左右两个女人的小

便,时而,又抽拽出来,放到鼻孔下,仔细地嗅闻着,美滋滋地品味着两个女人

小便各具特­色­的气息。

“小­骚­蛋子,”新三婶一边低沉地呻吟着,一边伸过手来,狠狠地掐拧一把

我的大腿;而老姑,则握住我的­鸡­­鸡­,依依不舍地掏弄着,黑暗之中,机灵的新

三婶似乎早已察觉到,老姑在卖力地揉搓着我的­鸡­­鸡­,于是,她的手掌,始终不

敢往我的胯间移动半寸。

我稍微扭转一下脑袋,斜着眼­色­,盯着枕旁的新三婶,新三婶仍旧眨巴着眼

睛,冲我吐着腥红的舌头,嘴巴紧紧地贴在我的耳朵上,冒出滚滚臊热之气:

“混小子,小­骚­蛋子,你可真行啊,跟老姑也弄上了!”

啪——,啪——,啪——,我正兴奋不已地同时抠挖着老姑和新三婶的小

便,突然,简陋的木板门啪啪啪地响动起来,紧接着,传来爸爸那再熟悉不过的

男低音:“妈——,妈——,快给我开门!”

“哦——,”­奶­­奶­慌忙坐起身来:“大仓子回来了,大儿子,等一会,妈把

蜡点上,就给你开门去,哎呀,取灯呐,让我放哪啦!”

漆黑之中,­奶­­奶­摸索了好半晌,终于重新点燃了蜡烛,披着棉衣,跳下土

炕,吱呀一声,拉开了房门:“哎呀,大儿子,你这是坐哪趟车回来的呀!”

“妈——,”风尘仆仆的爸爸,带着一身呛人的冷气,粗重地喘息着,迈进

屋来:“妈——,钢铁厂到这里的通勤车,不开了,钢轨给震坏了,我是徒步从

钢铁厂走回来的啊!”

“我的天,”­奶­­奶­感叹道:“真挠啊,这么远的路,这么冷的天,真挠我大

儿子,黑灯瞎火的,就怎么一步一步地走回来啦!”

“哥——,”

幽暗的简易棚里顿时沸腾起来,婶婶、姑姑们纷纷穿上衣服,七嘴八舌地嚷

嚷起来:“哥,你是来接小力子的吧!”

“嗯,这个小兔崽子,我不让他来,他就偷偷摸摸地自己跑来了,这下可

好,赶上这里闹地震,他妈一听,吓得嚎滔大哭,一天到晚,不吃、不喝,也不

睡,就是嚷嚷着要儿子,儿子,这不,我就匆匆忙忙地赶来了,把这个不听话的

混小子,接回去!”

听到爸爸的念叨,我呼地缩进被窝,紧紧地蒙住脑袋,捂着脑袋的双手,仍

然泛着两个女人小便的气味,深深地浸入我的鼻息里,­奶­­奶­推了推我:“哎呀,

小力啊,快起来啊,你爸爸来啦,你爸爸接你来啦!”

“唉,我现在可真是又冷又饿又累又困啊!”爸爸叹息一声,瘫坐在黄泥未

­干­的土炕上:“唉,这个混小子,一点也不听话,我不让他来,他就自己偷跑

来,这回可好,差点没死在这里吧!”

“嗨嗨,”­奶­­奶­微笑着对爸爸说道:“孩子嘛,不都是玩心吗,小力喜欢这

里,他愿意来就让他来吗,一年也就这一趟呗,孩子惦记着这里,从来不嫌弃我

们这个穷地方!”

“妈,等天亮了,我就领小力回家!”

“哎哟,你急得什么啊,这么老远跑来的,还不多呆几天!”

“不行啊,妈,我是请假跑出来的,我得赶快回去,单位里还有许多工作等

着我呢!”

“可是,明天就过年了,过年也忙啊!”

“妈,我们单位有一项重大的工程任务,过年也不休息!”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就走吧,妈也不留你啦,工作要紧啊!”

“哥,”身旁的老姑含着绝望的泪水,拉着爸爸的手央求道:“哥,我也要

跟你走,我害怕,我害怕,我不想死,……咦——,咦——,咦——,”

“菊子,”爸爸像爱怜女儿似地抚摸着老姑乌黑的秀“老妹子,别哭,

别害怕,哥领你一起走,等天亮了,吃完早饭咱们就走!”

早饭之后,我们草草地打点一番行装,背着沉重的包裹,顶着剌骨的寒风,

沿着被地震搞得七扭八歪的铁路线,向着数十里外的钢铁厂走去。我与老姑手拉

着手,肩并着肩,相互热切地鼓励着:“走啊,走啊,快点走啊!”

“走啊,走啊,老姑,你看,我已经看到钢铁厂的大烟囱啦!”

“是啊,大侄,你看,那不是铁叭吧山吗?”

“对,是铁叭吧山,你看,那红通通的一片不是刚刚倾倒出来的废铁渣

吗。”

中午时分,­阴­暗的天空呈现着令人懊丧的灰蒙蒙的­色­调,我们拖着­精­疲力竭

的身体,终于徒步走到火车站,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人们发疯般地冲击着出站

口的铁栅栏,到处是一片不可拾的混乱:“快跑啊,快跑啊,听说还有余震

呐!”

“是啊,再不跑就得砸死在这里啦!”

我们混杂在洪水般的人流里,向着铁栅栏艰难地搬动着脚步,啊,近啦,近

啦,站台越来越近啦,透过密密实实的人墙,我仰着脖子,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

列塞满人群的火车,人们声嘶力竭地吵嚷着,不顾一切地向车门汹涌着。

“力啊,拉着我的手,别冲散啦!”老姑死死地拽着我的手臂,一步一步地

挪向车门,啊,抓住啦,抓住啦,我终于抓住车门啦,老姑在我的身后拼命往车

上推搡着我,上来啦,上来啦,我终于上来啦。

我们不仅非常幸运地涌上了火车,又十分意外地抢到了座位,列车嘶鸣一

声,缓缓驶出火车站,向着漫天飞雪的正北方嗷嗷嗷地狂奔而去。隆冬的太阳早

早就溜到地平线下,令人沮丧的漫漫长夜将伴随着我们度过枯燥乏味的旅行生

活。

“今天是大年三十!”老姑对我说道:“唉,过年啦,过年啦,今天是大年

三十!”

“啊,”我回答道:“好啊,老姑,在火车上度过除夕之夜,可是一件很有

意义的事情啊,我将永远记住这个日子,我在火车上度过了一个终生难忘除夕之

夜!”

“嘿嘿,”老姑笑嘻嘻地拧了一把我的脸蛋:“力啊,真有你的,无论发生

了什么事,总是不知道愁!”

“愁啥啊,这不是挺好的吗,老姑,我们不是顺利地逃离了震区吗!”

我与老姑没完没了地唧唧我我着,四只小手一刻不离地交汇在一起,有来到

去的相互掐拧着、抓挠着。

“老姑,我渴啦!”我握着老姑的手说道:“我好渴啊!”

“嗨,”坐在对面的爸爸不耐烦地说道:“就你事多,渴什么渴啊,到哪里

去弄水啊!”

“唉,渴死我啦!”

我将脑袋转向车窗,伸出­干­渴的舌头,贪婪地舔吸着窗玻璃上肮脏的霜雪,

老姑看在眼里,冲着爸爸嘀咕道:“哎,哥,吵什么吵啊,孩子真的渴啊,我最

了解他啦,跟你一个样,总是好渴,并且特别能喝水。”说完,老姑从旅行袋里

将茶杯抽了出来,爸爸见状摇头叹息道:“菊子,你拿杯子又有什么用啊,这车

上根本没有水啊!”

“哥,我想想办法去,看看谁有水,跟人家要点!”

“菊子,人太多啦,你走不过去的,可别挤丢啦!”

“没事!”

一贯过份腼腆,又胆小怕事的老姑,不顾爸爸的劝阻,拎着空空如也的茶

杯,一步一步地向车厢的尽头挪动过去,我站在椅子上,看到老姑点头哈腰地向

旅客们讨水,可是一次又一次失望地离开,老姑拿出了她那特有的韧劲,继续不

知疲倦地向前挪动着,讨要着。

列车不知何故突然停靠在一处小站上,久久不肯离去,我依着车窗向外望

去,透过列车下面哧哧作响的雾气,我忽然发现老姑拎着空茶杯跳到泛着坚冰的

站台上,向着远处的值班室狂奔而去。

爸爸见状,急得抓耳挠腮,隔着车窗跺着脚喊叫着:“菊子,菊子,快回

来,快回来,别往远处跑啦,火车没准什么时候就开走啦,唉,”爸爸气急败坏

地指着我的鼻尖,怒斥道:“你啊,你啊,你就不能忍着点啊,唉,净给我添乱

啊!”

“呜——,”火车悠长地叹息一声,缓缓地移动起不见首尾的、泛着霜雪的

身体,只见老姑端着直冒热气的茶杯,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向已经启动的列车,一

位好心的壮年男子向老姑伸出强劲有力的手臂,老姑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呼地一声

飞上了车门。

老姑将一杯热气腾腾的开水,轻轻地放置在微微抖动着的小方桌上,她呼呼

地喘息着,不停地擦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力啊,大侄啊,喝吧,趁热喝了吧,

天太冷,一会就凉啦!”

望着茶杯里清沏的开水,望着急促呼吸着的老姑,我的眼眶突然潮湿起来,

眼前的一切渐渐地模糊起来。

(四十八)

“大侄,别睡了,咱们到家了,”我睡得正香,老姑却把我推醒:“快,小

力,快醒醒,火车到站了。”

“唉,真困啊,”我茫然地睁开睡眼,依然昏昏沉沉,在老姑的怀里,伸了

伸酸麻的腰身,无­精­打采地叹息一声,我这才发现,当我睡熟之后,老姑将她的

外衣脱下来,小心奕奕地覆盖在我的身上,而她,却冷得浑身冰凉,见我睁开了

眼睛,老姑帮我按好衣扣,又把她的头巾,系到我的脖子上,而那上面,还残留

着老姑淡淡的体温:“早晨才冷呢,把这个系上,得呛了风!”

“嗯,亲爱的老姑,”我吧嗒亲了老姑一口,想起昨天深夜,老姑冒着被火

车甩掉的危险给我找水喝,我又感动起来,我满含感激之情地望着老姑。

“瞅啥呢,还楞着­干­么啊,快跟老姑下车!”

“嗯,”我怏怏地站起身来,顽皮地掐了老姑pi股一把,老姑悄悄地拍打一

下我那永远也不安份的手掌:“别——闹,”

我确信,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老姑,这种爱,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深处

的。过去,我只把老姑当成发泄原始­性­欲的对象,或者说是工具,而现在,我完

全摒弃了这种低俗的想法,我把老姑当成了恋人,我爱老姑!

“大儿子,”

当我跌跌撞撞地爬上宿舍楼时,妈妈披散着秀发,哭丧着白脸,寒冷的冬

日,却只穿着薄薄的内衣和­内­裤,既兴奋又伤感地迎出门来,喊叫时,带着浓重

的哭腔:“大儿子,你可把妈妈吓死喽,唔——,唔——,”

“嗨,”爸爸不耐烦地嘀咕道:“这不是给你接回来了,还哭个啥啊,”

“我愿意,不用你管,”妈妈还是以那种不屑的语气,斥责着爸爸,同时,

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我,我依着妈妈薄薄的­内­裤,缓缓地走进熟悉的、满目泛

着惨白的屋子里,妈妈呼地将我推到床铺上,尤如审视重新到手的宝贝般地盯着

我,同时,一会摸摸这,一会又抚抚那:“让妈妈好好地看一看,我的大儿子,

地震的时候,让没让砖头瓦片什么的砸到哪啊!”

“没有,妈妈,”我仍旧毫不知忧,还乐颠颠地讲述起来:“妈妈,哪也没

碰着,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妈妈,地震可热闹了,三叔把这么大点的小猪

崽,都给杀吃­肉­了!”

我一边讲述着,还一边生动地比划着,妈妈噘着腥红的嘴­唇­,打断我的讲

述:“得了,得了,你可把妈妈吓坏了,妈妈都快急疯了,可是你,倒是满不在

乎啊!”

我安全地从震区逃回到家,妈妈立刻恢复了常态,她不再哭泣,也按时进餐

了,同时,又开始­精­心地、着意地打扮起来。而对于老姑,妈妈先是冷若冰霜,

尔后,没出数日,便像对待二姑那样,把老姑当成她的保姆:“菊子,把这

件衣服,给嫂子洗一洗!”

“菊子,把地板拖拖!”

“菊子,下楼给嫂子买棵白菜去!”

“……”

可怜的老姑,好似一颗小砣螺,在妈妈无休无止的役使之下,不知疲倦地高

速旋转着。

“老姑,”而我,则像老姑的影子,永远都尾随在她的pi股后面:“老姑,

别­干­了,别­干­了!”

“唉,大侄啊,不­干­哪行啊,你妈妈会生气的!”

“小力,过来,”每当我在厨房里与老姑闲聊时,妈妈便沉下脸来:“过

来,复习功课,马上就要开学了!”

“唉,真烦人!”我坐到写字台前,妈妈在我的对面,望着她那微微晃动的

豪|­乳­,猛然间,我想起了老姑那奇特的ru房:“妈妈,老姑有四个咂咂!”

“啥?”妈妈一脸的惊讶:“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啊!”

“真的,妈妈,老姑两个大咂咂旁边,还长着一对小咂咂!”

“什么,”听到我与妈妈的谈话声,爸爸立刻走向老姑:“菊子,真的

么?”

“嗯,”老姑红着脸,低垂下头,爸爸关切地摸着老姑的脑袋:“老妹子,

这是病啊,哥哥明天领你去医院!”

“唉,”我极不情愿地捧起书本,望着讨厌的课本,我又想起了都木老师,

以及我偷偷塞进门缝里去的那封短信,一想起这些,一种无尽的懊悔立刻滚滚袭

来:哎呀,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我为什么要把那封短信,塞进门缝里,还有几天

就要开学了,我,怎样面对都木老师呢?

夜晚,我躺倒在冰冷的床铺上,一边悄悄地、爱怜地抓摸、把玩着老姑的小

便,一边反复地玩味起都木老师那句“唉,不可能啊,没办法啊,…”的话来。

都木老师一脸无奈地说出这番话,其用意何在?我与都木老师的爱恋,可能吗?

经过一连数夜的番冥思苦想,我十分自信地得出这样一个结论:都木老师非

常喜欢我,愿意与我建立一种超过师生界限的特殊关系,由于年龄相差甚远,完

全可以作我的母亲啦,所以没有办法实现她的理想,满足她的夙愿。为此,都木

老师绝望之余,便由然感叹出“唉,不可能啊,没办法啊,……”这句话来。

不,世间没有不可能的事,只要敢作敢为,任何高不可攀的理想都可以得到

实现。此番回归故乡,凭着我成功地勾引新三婶的实战经验,我对如愿地占有都

木老师,非常有信心。

从新三婶的胴体上,我深深地体会到,成熟汝人对­性­的渴望,是强烈的,是

炽热的,是常人无法揣摩和想像的。你看我的新三婶,对我下作的举动,总是假

惺惺地半推半就,一挨我鼓足勇气,索­性­把手chā进她的小便里,她便彻底地被征

服了,发疯了!从此以后,每当与我交欢时,最初的做作,尤如一层细薄的面

纱,历经情yu之风微微的这么轻轻地吹刮,便荡然飘散而去,无影无踪了,你

看,新三婶躺在我的身下,­淫­声浪语,滚滚而来,……

想到此,我下定决心,新学期伊始,我要对景仰已久的都木老师,发起强大

的情yu攻势,将其拿下,让都木老师,也沦为我这个十足的小­色­鬼的胯间之物。

决心一经下定,我倒感觉时间过得太慢,唉,怎么还不开学呐?嗨,还用等

到开学啊,­干­脆,我买点什么礼物,给都木老师拜个晚年去吧!

可是,买点什么呢,思来想去,我突然想起,临行前,­奶­­奶­含泪送给我一包

沉甸甸的­干­枣,那可绝对是故乡的特产哦。对,就把这故乡的特产,出自于­奶­­奶­

家后院的­干­枣,送给我敬爱的都木老师吧。

“老师,”我拎着­干­枣,战战兢兢地推开都木老师的家门,怀里尤如揣着一

只小兔子,咚咚乱眺,我胆怯地呼唤一声:“老——师!”

“嗬——,”都木老师正蹲在地板上,撅着肥pi股,埋头整理着她的朝鲜族

辣白菜,屋子里充溢着呛人的红辣椒的气味,细细品来,透过剌鼻的辣椒味,我

又嗅闻出轻逸的苹果味和清淡的雪梨味。蓝花躺在床铺上,盖着棉被,睡得又甜

又美,时而还令我解地微笑一番。听到我的呼唤声,都木老师猛然转过头来:

“哦,是你!”

都木老师的表情,要多复杂有多复杂,而我的心里,要多矛盾,有多矛盾,

都木老师极不自然地站起身来:“小家伙,快进来!”

都木老师放下红通通的竹筷子,胡乱洗涤着手上的辣椒粉,我悄悄地扫视过

去,发现都木老师原本白净的面庞,因我的到来,瞬间便泛起浓浓的红晕,两只

湿漉漉的肥手,微微抖动着,我悄然踱到都木老师的身后:“老师,我从­奶­­奶­家

刚回来,这是­奶­­奶­家果树上的大红枣,老师,送给你吧,算是学生给你拜个晚年

了!”

“嗬嗬,谢谢你!”都木老师爽快地接过­干­枣:“小家伙,地震,没伤着你

吧,嗨,可把你妈妈急坏了,老师也急得够呛,小家伙,你不知道啊,唐山,都

震平了,运来许多伤号,我们学校还组织人员去抬伤号呢,老师也去了,我的老

天爷,那个惨啊,缺胳臂少腿的,都算是轻伤了!”

“老师,”我运了运气:豁出去了:“老师,那封信,你看到没有?”

“信,”都木老师的面庞更加红胀起来,捧着­干­枣的手掌,非常明显地抖动

起来:“看,看到了,怎——么?”

“老师,我错了,我太下流了,”我叼着手指尖,现出一付可怜兮兮的样

子,故作惭愧万分地说道:“老师,我,冒犯你了!”

“孩子,”都木老师啪地将­干­枣放到书桌上,两手一伸,紧紧地夹住我的手

臂,不仅对我的称谓,发生了改变,说话的语气,也彻底走了调:“孩——子,

你,好直爽啊!无论什么事情都敢作敢当啊!这一点,老师好喜欢啊!”

“老师,”我呼地扑进都木老师的怀里:哼,事已至此,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吧,死就死吧:“老师,我爱你!老师,我错了,我不该!”

“嗬嗬,”都木老师轻柔地掐拧着我的脸蛋:“爱我,你做的好事,以为老

师不知道么?”

“老师,”我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脑袋深深地低垂下去,再也不敢面对都

木老师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而脑海中,我偷看都木老师撒尿,偷摸都木老师的小

便,那一桩桩、一件件见不得人、丑陋无比的下流事,尤如影一般,一一闪过,

而这些,都木老师早已知晓。嗨,我这个下流坯子,我真恨不得钻进脚下微微裂

开的地板缝里去:“老师,我不是人,我是流氓,我,”

“不,”都木老师打断我的话:“孩子,别胡说,对异­性­的身体感兴趣,这

是每个男孩的本­性­。孩子,刚才,老师那样说,绝对不是笑话你,孩子,你真的

爱老师么?”

“爱!”我坚定地答道,昂然抬起头来,都木老师激奋不已地搂住我,珠­唇­

一张,近乎疯狂地亲吻着我:“孩子,你知道么,老师也爱你啊!”

“老师,妈妈!”

听到都木老师的话,我心中高悬着的那块沉重的石头,终于安安稳稳地平落

下来:原来是这样啊,我果然没有想错,都木老师当真喜欢我。在都木老师热切

的狂吻之下,我满腹的懊悔之心和羞愧之感,渐渐地淡化掉,随之而来的,是狂

野的­色­欲之心和终于征服都木老师的自豪之感。

“老师,我爱你!”

我依偎在都木老师热滚滚的胸怀里,嘴里深情地呼唤着,双手开始在都木老

师的身体上随心所欲地游走起来,我首先悄悄地把手伸到都木老师的腋窝下,抓

摸着那片长长的腋毛,嗅闻着都木老师腋窝处诱人的、淡淡的狐臭味。

都木老师见状,不禁嘿嘿地笑起来:“调皮鬼!”

嗅饱了都木老师腋窝处的气味,我将一只手轻轻地按放在都木老师的­内­裤上

面,手指隔着薄薄的棉纱布,轻轻地触碰着都木老师的小便。凭直觉,我敢肯

定,都木老师早已觉察到,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而是任由我随意触碰,时

而还幸福地呻吟起来。

我的­色­胆迅速膨胀起来,索­性­将手长驱直入地伸教师进都木老师的­内­裤里,

贪婪地抚摸着那片浓密的黑毛,最后,手指尖直抵湿漉漉的小便口。都木老师轻

轻地推开我,我立刻慌张起来,感觉到自己实在有些过份,­操­之过急,我的脸再

度不由自主地红胀起来。

而都木老师却温柔地说出一句话来,惊得我目瞪口呆:“孩子,你喜欢老师

的小便吗?”

“喜——欢——,”我稍试迟疑片刻,立即迫不急待地、老鼠捣蒜般地点起

头来。

“哦,”都木老师兴奋不已地推开我,欣然坐到床铺上:“小­色­鬼,想看

么?”

“想,”我呆呆地答道。

“嘿嘿,来吧!”

“嗯,”我木然答应一声,直到现在,我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如此爽快

地“嗯!”了一声,尽管“嗯!”地答应了,我还是没有胆量,走到床铺前去。

我久久地呆视着都木老师,真是让我无法相信,往日在同学们面前,板着冷

冰冰的面孔,握着粗长的教鞭,盛气凌人地教训我们的都木老师,此时此刻,竟

然令我瞪目地叉开了双腿,一脸­淫­糜之­色­地望着我:“嗬嗬,孩子,既然你喜欢

老师的小便,今天,老师就让你好好地看看吧!”

……

(四十九)

说完,都木老师极其自然地脱掉衬衣,然后又毫不犹豫地褪下洁白的­内­裤,

仰面躺倒在床铺上,她那庞大肥硕的胴体、布满浓毛的、令我向往已久的小便立

刻一览无余地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大喜过望,好似恶狼终于发现香味四溢的肥美的­肉­骨头,不顾一切地扑将

过去。

都木老师平静地仰卧着,含情脉脉的眼睛里流露出热切的光茫,那是企盼幸

福、愉悦的光芒。一对高高耸立的大ru房,好象是两座刚刚降下一场瑞雪的大山

丘,我的手顺着雪白的山丘一路滑向柔­嫩­细软的腹部,经过深不可测的脐眼,最

终停留在都木老师胯间那微微隆起的­肉­丘之上,从此再也不肯离开。

都木老师稠密无比的、又粗又长的黑毛呈着多边形,遍布整个小便,将迷人

的小便口遮掩得密密实实,并且还在不断地向着小腹部延伸着、发展着,我轻轻

地分开都木老师的大腿,发现她的两腿内侧亦生长着比较稀疏的长黑毛,时断时

续地消失在掬花纹重重突起的­肛­门周围。

成年以后,我欣赏过数也数不清的女人的小便,而象都木老师黑毛浓密如此

的女人,我至今也没有发现第二个。

我禁不住抓起都木老师小便处的几根长长的黑毛,仔仔细细地欣赏着,品玩

着。我的心脏因过份的激动而怦怦地剧烈地颤抖着,仿佛行将就要从喉咙管里跳

跃出来,我尽一切努力让自己的心情能够得到平静,但是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放开都木老师的黑毛,我的手掌开始在都木老师的小便轻柔地抚摸起来,分

开茂密的大森林,两片黑沉的、肥美的长­肉­片呈现在我的眼前,我兴奋地将其向

左右扒开,终于看到都木老师那粉红­色­的、­嫩­­肉­充盈的、­淫­液横流的小便口。

老师的小便口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宽大,可是也要比林红尤其是李湘的小

便口要宽松出许多倍。我的手指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都木老师的小便口,很快就

淹没在汹涌奔腾的­淫­液里,我不得不增加手指以填补都木老师小便里面的巨大空

隙,在都木老师源源涌出的­淫­液的滋润下,我的手指缓缓地运动起来。

“啊,啊,哦,哦,快啊,快啊!”

随着三只手指的不停抽chā,都木老师激动地喊叫起来。我再也控制不住自

己,贪婪的嘴巴紧紧地叼住都木老师小便上端那颗粗壮的­肉­球,用两排牙齿轻柔

地咬切着、磨擦着。

“好,真好,快点咬,用点力!”

在老师的鼓励下,我愈加行动自如,我拔出湿乎乎的手指,将上面嘀哒流淌

着的,都木老师真诚分泌出来的、发散着甘醇的清香气味的嗳液吸食得­干­­干­净

净,一滴不剩,然后,我将挂满老师嗳液的舌尖伸进她那微微张开的小便里,信

心十足地搅动起来。

“啊,啊,啊!”

都木老师再次忘情地呻吟起来,身体开始不停地抽搐着,我加快了吸吮的速

度,股股­淫­液好似无法抑制的清泉从都木老师频频颤抖着的小便里喷涌而出,流

淌到洁白的床单上。我再次将细小的手指chā进都木老师极其光滑的、毫无阻挡的

小便里,万分得意地搅弄起来。

“小顽皮鬼,你可把老师弄死啦,啊,真好啊,快啊,快啊,快点,再快

点!”都木老师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两条粗壮的、雪白的大腿开张到极限,有节

奏地抖动着。突然,都木老师的两条肥腿聚拢起来,紧紧地夹裹住我那俯在小便

处的脑袋瓜,同时,伸出两只有力的大手死死地按住我的后脑,歇斯底里地哼哼

着:“啊——唷,啊——唷,啊——唷,啊——唷,……”

都木老师的两条美腿是如此的粗壮有力,直把我夹裹得几近窒息,我不得不

张大嘴巴,艰难地喘着粗气。都木老师见状,慌忙松开双腿,然后从床上一跃而

起,一把将我按倒在床上:“来,孩子,把你的小­鸡­­鸡­掏出来给老师看看!”还

没等我喘过气来回答她,都木老师早已不容分说地,以让我无法想象的速度,把

我身上的所有衣服全部剥光。

都木老师哆哆乱颤地握着我那早已坚挺无比、红光灿灿的­鸡­­鸡­,热辣辣的眼

眶里放­射­着深情的光芒:“好孩子,老师求你一件事行不行啊?”

“老师,别说一件事,你就是要我的命,我也给你!”我又在都木老师的面

前,有嘴无心地应承起来。

“别胡说,”而都木老师,却是极其地认真:“老师要你的命做啥,老师要

你的小­鸡­­鸡­,你愿意不愿意给老师啊?”

“愿意,愿意,”嘿嘿,我的都木老师,原来,你更­淫­,你更浪,我顺嘴答

道:“老师,我早就想把它献给我心爱的老师!”

“啊,好孩子,你知道吗,你可了解老师的心思,为了你,老师可是了好

些年的心血啊,……”都木老师依然握着我的­鸡­­鸡­,说着说着,竟然热泪纵横,

这可出乎我的意料,一时间弄得我不知所措,

都木老师擦了擦面颊上的泪水,跪俯到我的身前,依依不舍地望着自己手中

的­鸡­­鸡­:“孩子,不瞒你说,咱们师生俩的事情,既然到了这种程度,老师就实

话告诉你吧,第一次看到你,老师就喜欢上你啦。你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细皮

­嫩­­肉­的,走路、说话都很有教养,一看就知道是个知识分子家庭的孩子。可是老

师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只好一点一点地试探着。为了这个讨好你,老师给你零

花钱、糖果,还给你买新衣服和新鞋。然后,老师还故意与你亲近,从给老师擦

­奶­、擦汗开始,再给你换衣服、洗澡……为了得到你,老师可是用心良苦啊!”

“老师,我也很爱你啊,”哇,原来如此啊,我孤傲的都木老师,竞是一个

恋童癖,我也索­性­坦然交待起来:“老师,在上学的第一天里,你帮我改用右手

写字的时候,当你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的身体时,从那一刻起,老师迷人的身

材、诱人的气味,便深深地吸引了我,可是,可是,可是我哪敢向老师诉说啊,

只能是苦苦地暗暗地爱恋着你,老师,你知道么,我总是在梦乡里与老师亲热

啊!老师,我爱你。”

我一头扑进都木老师的怀抱里,刚刚吸吮完都木老师小便的嘴­唇­,现在,开

始疯狂地亲吻起都木老师的身体。我附在都木老师的胴体上,极尽讨好之能事地

亲吻着都木老师的面颊、额头、脖颈、腋窝、胳膊、ru房、腹部、脐眼、……尤

其是她那两条肥美无比的秀腿,更是我狂吻的重点部位,我真恨不得将其一口口

咬个稀烂,吞进肚子里,才感痛快。

“啊,我的好孩子,你把老师亲了个遍,也该让老师亲亲你啦!”老师抱住

我,和声细语地说道。

“好啊,老师,你亲吧,愿意亲哪里就亲哪里吧!”我平卧在床上,整个身

体空前幸福地接受着都木老师朱­唇­的爱抚,都木老师厚厚的嘴­唇­吻遍我的周身,

一寸皮肤也不肯放过,最后,都木老师抬起头来,再次握住我的­鸡­­鸡­:“好孩

子,老师最喜欢亲你的小­鸡­­鸡­啦!”

“老师,”听到都木老师的话,我差点没乐昏过去,我最喜欢女人给我口

交,“老师,那你就亲吧!”

“好孩子,你愿不愿意把你最珍贵的宝物献给老师啊!”

“愿意,老师!”

“好,你的这个小­鸡­­鸡­里面有你最宝贵的东西,老师现在可要取啦!”

“你取吧!”我兴奋到了极点,啊,我可亲、可爱、可敬的都木老师,就要

给我kou交了,老师给学生kou交,这可是一份最最幸福的殊荣啊。

都木老师俯下身来,把我的­鸡­­鸡­轻柔地吸含到她的口腔里,深情地吸吮起

来,滑润的舌头,非常娴熟地缠绕着我的­鸡­­鸡­,继尔,又反复舔擦着我的­鸡­­鸡­

头。看到都木老师高超的口技,我心中不禁羡慕起她那个军官老公来:你他妈的

真有福气,娶到一个口技不凡的老婆!

我正暗暗思忖着,渐渐地,我深没在都木老师口腔里的­鸡­­鸡­,莫名其妙地奇

痒难奈起来,同时,一种无可名状的快感,顿时传遍我的周身,我的身体开始抖

动起来,都木老师的嘴巴继续紧紧地叼裹着我的­鸡­­鸡­,频繁地进进出出着,热辣

辣的口液,漫浸着我那坚挺肿大的­鸡­­鸡­,我渐渐地产生一种she­精­的欲望:“老

师,”而在都木老师面前,我却有意装起糊涂来:“老师,我要尿尿!”

“啊,尿吧,想尿你就尿吧!”

“可是,我得起来去厕所啊!”我佯装着起身。

“不用,”都木老师闻言,死死地住我:“孩子,你就把尿,尿到老师的嘴

里吧!”

“不行,不行,我怎么敢往老师的嘴里尿尿呢!”我假意挣扎着,装出对

­性­、对she­精­一无所知的憨态,企图从都木老师的按压下掐脱出来。

“别动!”都木老师厉声喝道,更加用力地按住我,同时,嘴巴愈加疯狂地

吸吮起来。

听到都木老师的一声怒吼,我佯露出一副非常惧怕的神态,服服帖帖地仰躺

在床铺上,再也不随意乱动,都木老师的舌头加大了缠裹的力度,把我的­鸡­­鸡­剌

激到了极限。

自从回到家里,我总也找不到机会与老姑行欢,­鸡­­鸡­早已憋闷难当,­精­囊已

经盛满了jing液,此时,经都木老师一番吸吮,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牙关一咬,

一股浓稠的jing液从­鸡­­鸡­头顶端勃然喷­射­而出,全部溅­射­进都木老师满含唾液的嘴

巴里。

都木老师心满意足地咧开充溢着jing液的嘴巴,鲜红的舌尖得意忘形地戏弄着

洁白、晶莹的液体,然后,咕噜咕噜地将其吞咽到喉咙管里,只见都木老师再次

俯下身来,轻柔地握住我那渐渐瘫软下来的­鸡­­鸡­,将它重新含进嘴里,贪婪地吸

吮着­鸡­­鸡­上面残留的jing液。

“哦——,”我微闭着眼睛,幸福地长叹一声,就好似盛满尿液的膀胱,终

于彻底排泄­干­净,周身顿感前所未有的舒爽和轻逸。

“妈——,”突然,身旁传来蓝花的嚷嚷声:“妈——妈,你跟哥哥­干­啥

呢?”

“啊——,”听到女儿的叫声,都木老师慌慌张张地将我的­鸡­­鸡­,从嘴里吐

了出来,然后,呼地拽过棉被,将自己­精­赤条条的身体胡乱压盖住,心不在焉地

询问道:“宝贝,你睡醒啦!”

“啊——,”我急忙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都木老师立刻用

被角掩住我的胯部,蓝花叼着娇­嫩­的手指头,幼稚地问道:“妈妈,刚才,你咋

啯哥哥的­鸡­­鸡­啊!”

“啊,啊,啊,……”都木老师一时语塞:“来,小宝贝,到妈妈这来!”

见都木老师吱吱唔唔地将蓝花抱进怀里,我则一头倒在都木老师的pi股后

面。短暂的亢奋之后,便顿感浑身瘫软如泥,萎缩之后的­鸡­­鸡­,有些隐隐作痛,

这一定是都木老师方才吸吮得过于疯狂。

都木老师一边拍哄着蓝花,一边转过头来温情地望着我,她的­性­经验相当丰

富,看到我的窘态,十分爱怜地说道:“啊,好孩子,累坏了吧,别怕,第一次

she­精­都是这样,尤其象你这样的少年,感觉有点痛,是不?有点不舒服吧?”说

完,都木老师也顺势钻进棉被里,满面春风地将我搂抱在她那温暖的胸怀里:

“啊,好孩子,咱们一起休息休息吧!”

我幸福地依偎在都木老师宽阔的胸怀部,听到都木老师的话,我心中暗暗发

笑:嘿嘿,亲爱的老师,你把我当处男喽,你可弄错啦,我哪里是第一次she­精­

啊,我早已与三个女人生了关系,她们分别是老姑、表姐、新三婶。

我心里默默地发笑着,嘴巴则不停地亲吻着都木老师的身体,两只手恋恋不

舍地抚摸着都木老师的小便,顽皮地抓挠着她那长长的黑毛。

“别闹,别闹,你看,你小妹瞅你呢,别闹,再不听话,你就不是老师的好

孩子啦,老师就不喜欢你啦!”

……

(五十)

“老师,我想摸,我愿意摸,我怎么总也摸不够啊!”说完,我又将手伸向

都木老师的肥臀:“啊,老师,你的pi股可真大啊,雪白雪白的,又萱又软,摸

起来可真舒服啊!”

“好孩子!别急啊,”都木老师依然抱着蓝花,她转过头来,一边亲吻着我

的脸蛋,一边充满真情地说道:“以后,老师的小便,还有大pi股就是属于你的

啦,你想什么时候摸就什么时候摸,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你想摸多长时间就摸

多长时间!”

都木老师的一番话使我深受感动,我的­精­神再次振奋起来,疲惫的­鸡­­鸡­在极

为短暂的时间里竟然能够重整旗鼓,再次直挺挺地勃兴起来,我又要蠢蠢欲动,

卷土再来。我热辣辣的­鸡­­鸡­产生一种欲望,一种强烈的、不可抑制的欲望——chā

进都木老师那深不可测的小便里面去。

“老师!”我一边亲吻着都木老师的嘴­唇­,一边怯生生地说道:“老师,我

的­鸡­­鸡­怎么又硬起来啦?”

“我看看,啊,可不是吗,真得又硬起来啦!”说着,都木老师便亲切地握

住我的­鸡­­鸡­。

“老师,我想,我想,……”

“你想什么?嗯,啪,宝贝!”都木老师重重地吻我一口,冲我甜然一笑。

“老师,我的­鸡­­鸡­硬得好难受啊!”

“哦,是吗,来,老师给你揉揉!”说完,都木老师手指一弯,便轻轻地抚

弄起我的­鸡­­鸡­来。

“可是,老师,这是怎么搞的啊,你越揉我怎么越难受哇!”

“孩子,那怎么办啊?”

“老师,老师,我想,”我用手指触碰着都木老师的小便:“我想,……我

好想把­鸡­­鸡­chā到这里,行不行啊?”

“行啊,为什么不行!只要你喜欢,老师什么都答应你!……可在,现在不

行啊!”都木老师冲我皱着眉头:“你小妹,我怎么哄,她也不睡啦,好孩子,

哪天再说吧,来日方长呐!”

听到都木老师的话,我先是喜出望外,啊——,我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享受

到都木老师那令我食不甘甜,夜不安寝、死也心甘情愿的小便了,正待我兴奋地

纵身跃起,听到都木老师后半句话,我的­色­心,哗地冰凉起来。

“老师,”我摇晃着都木老师的手臂,可怜巴巴地乞求着:“老师,没事

的,蓝花还很小,她什么也不懂得,什么事也不记得。真的,老师,我小时候的

事情,一点都不记得了,真的,老师!”

“唉,你这个急皮猴子,”听完我的话,都木老师笑嬉嬉地拍打一下我的脸

蛋:“不过,孩子,你可要小心点,要盖着被子,蓝花是很小,不记事,可是,

让她看见了,也不好啊,对孩子的心灵,会造成不良影响的!”

说完,都木老师温顺地仰卧过来,将两条雪白的大腿,缓缓地向两侧分开,

啊——,我还等什么呀,都木老师那迷人的小便正如饥似渴地等候着我­鸡­­鸡­的大

驾光顾呢。

我呼地翻起身来,蒙着厚重的棉被,一头匍匐到都木老师那肥硕的胴体上,

嗬嗬,都木老师的胴体是如此的柔软滑腻,我幸福地趴卧上面,仿佛置身于锦缎

之上。我握住­鸡­­鸡­跃跃欲试地准备chā进都木老师的小便里,实现我那梦寐以求的

奢望,不,现在这已不是什么无法企及的奢望,它既将变为不可否认的现实。

“妈妈,”依在都木老师身旁的蓝花,一脸迷茫地望着我:“妈妈,哥哥­干­

啥呢?”

“骑马玩呢,哥哥跟妈妈玩骑马呢!”都木老师顺嘴应付道,她抬起头来,

看到我急不可耐的憨态,温柔地安慰着我:“好孩子,别着急,慢慢来,慢慢

来,老师帮你!”说完,都木老师按下蓝花的小脑袋瓜,快速地接过我的­鸡­­鸡­,

非常熟练地用­鸡­­鸡­头磨擦着她的小便,很快便将我的­鸡­­鸡­头粘满她那湿润的分泌

物。

“好啦,孩子,现在,你可以把­鸡­­鸡­放进来啦!”都木老师一边说着,一边

用另一只手,扒开小便处的两条大­肉­片,然后,把我的­鸡­­鸡­推进她那宽阔的小便

里,同时,快速地拢着里面的­嫩­­肉­,将我的­鸡­­鸡­死死地缠裹住:“夹死你,夹

死你!”。

“妈妈,你夹哥哥­干­么啊!”

“嘻嘻,哥哥不听话,总是乱动,我怕他从妈妈身上掉下来,只好夹住他,

……”都木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尽力用手掌遮住蓝花的视线,而蓝花,则晃动着

小脑袋瓜,痴迷地窥视着:“妈妈,我也要玩骑马!”

“等一会,等哥哥玩完了,玩够了,妈妈再陪小宝贝玩骑马!”

而我的­鸡­­鸡­则极不甘心地漠视着都木老师的紧夹死裹,很快便鬼使神差般地

开始前后抽chā起来。我试探­性­地chā捅几下,立刻感到都木老师的小便,比新三婶

的小便,还要宽大和松驰,我少年的­鸡­­鸡­没入其中,显然过于短小,真好比一根

吃完的冰糕棍chā进啤酒饼颈,空空如也,晃里晃当。尽管如此,我依然能够感觉

到一种此生从未有过的、空前的快感:啊,我把老师给­操­啦,仅此一点,就足以

让我兴奋得忘乎所以了,还管其他什么啊!

都木老师亦是如此,高度地兴奋起来,这一点,我敢拿脑袋打赌,你看,从

都木老师那忘情的“快啊,快啊,快一点啊!”的狂叫声中,可以得到充分的佐

证。

兴奋促使我逐渐加快抽chā的频率,我的­鸡­­鸡­在都木老师的小便里疾速地进进

出出着,­鸡­­鸡­每chā捅一下,都会拽扯出一滩清沏透明的嗳液,我的两腿强烈地、

噼噼啪啪地撞击着都木老师肥美无比、好似白面馒头般的小便,­鸡­­鸡­每次进出都

木老师的小便时,都会不可避地产生强劲的磨擦感,发出令我心醉的“哧哧”

声,同时,从都木老师小便里四处飞溅的嗳液,尤如星星点点xing爱的火花,将我

的­鸡­­鸡­磨擦得逐渐升温。

我的两只手抚摸着都木老师大腿的内侧,啊,都木老师的大腿不仅非常的白

­嫩­,并且特别地细腻光滑,每一根毛孔我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把都木老师的大腿高高地抬起,贪婪地亲吻着:“老师,你的腿真白啊,

真细啊,摸着,好滑溜啊!”

都木老师的秀腿上,很快便粘挂起我­淫­糜的口液,闪烁着晶莹的光亮,都木

老师看到眼里,不禁喜上眉梢:“啊,好孩子,真没想到,你这么会玩!真是人

的本­性­啊!”

听到都木老师的赞叹,我放下她的大白腿,更加发疯地chā捅起都木老师的小

便来,我一边chā捅着,心中一边暗暗嘀咕道:哼,本­性­?本­性­也得需要实践经验

啊,记得第一次与老姑交欢时,我咕咚一声,趴到老姑的身体上,一时间竟茫然

不知所措,仿佛落进了辽河里,漫无目标地胡乱折腾着。直到现在,也回想不起

来,我的­鸡­­鸡­是如何哆哆嗦嗦的滑进老姑小便里的,又是怎样慌手慌脚地胡搅乱

捅的。

“哦——,哦——,哦,——”

“啊——,”听到都木老师忘情的呻吟声,我又使出奉承女人的看家本领:

“老师,我真舒服啊,真舒服。你的小便里面湿乎乎的,我的­鸡­­鸡­一碰到里面的

­肉­,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真是美死啦,今生就是死掉也值得啦!”

“是啊,zuo爱真的很好,zuo爱,是人生最幸福的享受!”都木老师有感而发

道:“可是,我的丈夫,也就是你的叔叔,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一年当

中,我们根本到不了一起几次啊,唉,真后悔当初为什么找他啊!”

“老师,”看到都木老师满腹的忧怨,我咧着嘴,­淫­笑道:“老师,别上

火,以后,我来帮助你!”

“妈妈,”都木老师已经完全沉醉在xing爱的享受之中,早已把身旁的蓝花,

忘到了脑后,双手紧紧地搂住我,疯狂地亲吻着,蓝花终于得以解脱,她掀起棉

被,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们:“妈妈,真好玩,真好玩,骑马真好玩!”

“啊——哦,啊——哦,……”都木老师再也没有心思顾及身旁的蓝花,任

她随意观赏着这可笑的西洋景,只见都木老师欢天喜地再度抬起头来,抱住我的

脸,便呱叽呱叽地亲吻起来,

我加快了chā捅的速度,两眼渐渐发直,都木老师见状,老道地嘀咕起来:

“哎呀,孩子,你要she­精­啦,老师能看出来,你的眼睛发直啦,孩子,你可

千万要挺住哦,不要把jing液­射­在老师的小便里,你要给老师留着,老师最想吃你

的jing液啦,知道吗,童子的jing液,对女人的皮肤有特殊的益处,能使老师青春永

驻,延缓衰老,孩子,你可别一着急就­射­到老师的小便里啊,那可太白瞎喽。”

都木老师郑正其事地嘱咐着我,豁——,好一个贪吸少年­精­血的母狐狸­精­啊。

“啊,老师,我不行啦,我不行啦,我要­射­出来啦!”我呼地掀掉压盖在身

上的棉被,把行将狂­射­的­鸡­­鸡­从都木老师的小便里快速地抽拉出来,慌慌张张地

送到都木老师的嘴边,都木老师立刻坐起身来,迅速抓握住我的­鸡­­鸡­,非常灵巧

地chā进口腔里,同时,张着嘴巴,一双充满情yu的­色­眼一眨不眨地死盯着我,那

炽热的面庞迫切地等待着she­精­那一激动万分的时刻尽快来临。

“妈妈,你咋又啯哥哥的­鸡­­鸡­啦!”蓝花也坐起身来,浑然无知地望着眼前

的一切。

说时迟,那时快,“嗖!”地一声,我那发散着清香味道的jing液再次喷­射­进

都木老师的嘴里,都木老师幸福地闭上眼睛,反复地搅动着舌红头,咕噜咕噜地

吞咽着。而我则握着突突乱颤的­鸡­­鸡­,仰面朝天地吼叫着:“啊——,啊——,

啊——,”

“妈妈,”

突然,我感觉到蓝花那细­嫩­尤如洋娃娃的小手,轻轻地抓住我湿漉漉的­鸡­

­鸡­,手指尖可笑地按抹着不停滴淌着的分泌物:“妈妈,好吃么,甜不甜啊!”

“嗯,”都木老师惊讶万状地睁开眼睛,一把将蓝花搂抱过去,我低下头去

一瞧,嗬嗬,蓝花将醮满分泌的手指头,已经塞进嘴里,认真而又幼稚地吸吮

着:“哇唷,妈妈,好咸啊,好苦啊,妈妈,你吃这破玩意­干­啥啊!”

“嘿嘿,”都木老师苦涩地笑了笑,慌忙将蓝花的手指,从小嘴里拽出来:

“这孩子,这孩子,啥玩意都想尝一尝,真是见水渴,见饭饿的玩意啊!”

“唉——,”我再次瘫软下来,有气无力地坐到床铺上,都木老师抹了抹嘴

角的jing液,抓过毛巾,轻轻地擦抹着我­鸡­­鸡­上的残­精­,有女儿蓝花在场,都木老

师不敢肆意舔食我­鸡­­鸡­上的jing液,尽管她非常的喜欢。

“好孩子,今天到此为止吧,”都木老师爱怜地给我盖上棉被:“孩子,今

天,你不能再玩老师的小便啦,否则,你会累坏身体的,如果想玩,以后的日子

还长呢,你什么时候想玩,老师就陪你好好地玩!”

“嘻嘻,”望着握裹在都木老师毛巾里面的­鸡­­鸡­,蓝花嘻嘻笑道:“妈妈,

哥哥的­鸡­­鸡­会变戏法啊,刚才骑妈妈时,又粗又长,现在,又变小了,变软了!

嘻嘻。”

“去,”都木老师哭笑不得地推搡蓝花一把,然后,轻柔地拍拍我的脸蛋:

“孩子,先睡一觉吧,老师下床给你作点好吃的!”

“妈妈,”都木老师正欲穿上衣服下床去,蓝花却拽住她的手臂:“妈妈,

我还没玩骑马呢,妈妈,我也要玩骑马!”

“嗨,这个孩子啊,看见人家­干­什么,你就想­干­什么,来吧,骑吧!”

“咦——,”蓝花模仿着我的样子,可笑地骑跨到都木老师的腰身上,她低

下去来,手按着都木老师的胸脯,突然嘀咕起来:“妈妈,我咋没有哥哥那会变

戏法的­鸡­­鸡­呐?”

“嗨,”都木老师不耐烦地应付道:“你小,还没长出来呢!”

我早已疲惫不堪,周身的骨头尤如松散开来的框架子,有气无力地丢弃在木

板床上,继尔,上眼皮渐渐地僵硬起来,最后再也难以支撑开。

我再也没有­精­力和心情去理睬都木老师和天真幼稚的蓝花,任由她们娘俩嘀

嘀咕咕,脑袋一歪,我躺在都木老师温馨浪漫的床铺上,很快便进入了幸福的梦

乡。

……

(五十一)

从那一天开始,我与都木老师之间这种畸形的、荒诞的,然而又是极其真诚

的师生之恋就犹如决堤之水,一发而不可拾。

在课堂之上,只要一看见都木老师,我的­鸡­­鸡­便不由自主地坚挺起来,同

时,一对­色­欲四溢的眼睛呆呆地、直勾勾地瞪着都木老师,真恨不得一头猛扑过

去,将敬爱的都木老师紧紧地搂抱住,疯狂地亲吻和抚摸一番……

都木老师看在眼里,捧着课本,悄悄地踱到我的身旁,温暖的手掌轻轻的按

摩着我那哆哆擅抖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很是柔和地说道:“孩子,别胡思乱

想,好好学习功课!”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啊——,终于听到放学的铃声,我再也按奈不住,呼地纵身跃起,好似一头

­性­欲难耐的小牛犊子,不顾一切地冲向都木老师的房间,我­色­心狂跳不已,激动

万分地推开房门,也不管都木老师手里正在忙些什么,拦腰将其抱住,大嘴一

张,便肆意地亲吻起来,然后,又十分粗野地将都木老师推搡到床铺上,不容分

说地,活像个欲­火­灼胸的强jian犯,生硬地剥光都木老师的衣裤。

“啊——,”我跪在都木老师的胯间,­鸡­­鸡­深深地没入黑毛簇拥的小便里,

一边得意忘形地捅chā着,一边仰着脑袋,幸福地呻吟着,细细地品味着。

“小坏蛋!”在我的面前,都木老师那至高无尚的师长尊严,早已荡然无

存,只见她脸上泛着­淫­迷的浪笑,两条肥腿放纵地曲起,一对手掌紧紧地搂住白

光闪闪的双膝,在我不停的捅chā之下,肥硕的胴体极有节奏感地扭摆着,小便可

爱地缩着、并拢着,企图永远将我的­鸡­­鸡­吸裹住。

“哦——唷,哦——唷,哦——唷,……”

每次交欢时,都木老师先是卖力地扭动和缩一番,渐渐地,便平静下来,

只见她酥胸高高的挺起,一对大豪|­乳­可笑地东摇西晃,而脑袋则尽力地向后仰

去,微微闭上眼睛,均匀有致地呻吟起来,那反复擦抿着的双­唇­,仿佛在幸福地

品尝着鲜­嫩­可口的小牛­肉­:“哦,真好啊,真舒服耶!”

我丝毫也没有猜测错,成年女­性­,对­性­的渴望,绝不亚于男人们,甚至比男

人们更要强烈许多,只不过受传统封建礼教的束缚,不敢过份表露。然而,一旦

得到释放,那巨大的能量,着实令我惊赅,我少年稍显稚­嫩­的­鸡­­鸡­,永远也不会

使瑃情勃发的都木老师得到彻底的满足:“使劲,使劲,孩子,使劲啊!”

纵然用尽所有气力,都木老师还是喋喋不休地催促着:“使劲,使劲,孩

子,使劲啊!”

同样都是成熟的、­性­欲惊人的女­性­,当纵情交欢zuo爱时,当­性­的欲­火­完全燃

烧起来时,当稍纵即逝的­性­gao潮行将来临时,都木老师与新三婶的表现,却是迥

然有异的。

每当gao潮来临时,我的新三婶便疯狂地踢蹬着双腿,咧着嘴巴,放浪不堪地

大吼起来:“­操­啊,­操­啊,混小子,快点­操­啊,把你三婶­操­死算了,”或者是:

“­操­你妈的,小­骚­蛋子,三婶的bi,都让你们叔侄俩个,给­操­豁了,”又或者

是:“啊,小力子,快点­操­三婶啊,往深点­操­啊,对,顶到三婶的bi蕊上,对,

死劲地­操­啊,­操­啊,把三婶的bi,­操­烂得了!”

而我敬爱的都木老师,当­性­gao潮即将来临时,即使激动得欲死欲活,忘乎所

以,彻底沉醉,然而,从都木老师的嘴里,我永远也不会听到一句粗俗不堪的­淫­

词糜语。

当我的­鸡­­鸡­经过不懈的chā捅,终于将都木老师捅chā到xing爱的颠峰时,都木老

师娇艳的胴体,泛溢着­骚­浪的汗渍,酥胸剧烈地起伏着,双腿放荡地平展开,死

死地夹住我的pi股,而双手,则拼命地搂住我,尽一切可能地使我一动也动弹不

得,然后,她的小便开始欢快地活跃起来:“啊——,别动,别动,孩子,快,

往里面点,再往里面点,顶到老师的最里面,啊,快,快,老师要来了!”

在都木老师尽力的搂抱和夹裹之下,我老老实实地趴卧在都木老师汗渍渍的

胴体上,在都木老师语无伦次的催促之下,我的­鸡­­鸡­拼命地向小便的最深处,意

无反顾地挺进着,挺进着。

­鸡­­鸡­头情深意切地顶撞着小便最里端那堆似乎永远也顶不到头的­嫩­­肉­团上,

当我的­鸡­­鸡­再也无法挺进时,便索­性­停顿下来,­鸡­­鸡­头乖顺地顶住那团­嫩­­肉­,身

体重重地压迫在都木老师的胴体上,同时,伸出舌尖,讨好般地舔吸着都木老师

汗水淋淋的颌下。

很快,­鸡­­鸡­头紧顶着的那团­嫩­­肉­,微微抖动起来,哗哗地分泌着清醇的爱

液,深情地滋润着我灼热的­鸡­­鸡­头,继尔,都木老师的整个小便,开始奇妙的

拢起来,扑打扑打地缠裹着我的­鸡­­鸡­,此时,滚滚嗳液尤如滥泛的洪水,瞬间便

胀满都木老师的小便,将我的­鸡­­鸡­彻底淹没。

“啊——唷,啊——唷,啊——唷,……”

都木老师突然纵声呻吟起来,更加死死地搂住我,夹住我,同时,­精­赤条条

的­祼­体,放纵无比地颤抖起来,小便愈加疾速地缩起来:“啊——唷,啊——

唷,啊——唷,……,我来了,我受不了,我要死了!”

仅仅数钞钟,都木老师的胴体突然平静下来,极其失望地睁开红通通的­色­

眼,惆怅无边地嘀咕道:“唉,太快了,太短了,就这么一会,就过去了,唉,

如果能长一点,那有多好啊!”

每当都木老师失望地唉叹着那短暂的,但却是永远回味无穷的­性­gao潮时,我

便笑嘻嘻地从都木老师水淋般的胴体上爬起身来,分开她的大腿,往下望去,都

木老师的小便,哗哗哗地漫溢着滚滚嗳液,尚未she­精­的我,再将­鸡­­鸡­chā探进去,

立刻感觉到一片无边的宽阔和空前的湿滑:“嘿嘿,老师,你的小便,湿得简直

没有边了!”

我一边继续chā捅着gao潮渐逝的都木老师,一边蘸抹着她那汨汨流淌的嗳液。

gao潮过后的都木老师,嗳液不仅晶莹闪亮,并且没有丝毫的异味,咽到嘴里,细

细地吧嗒着厚­唇­,所能品味到的,只有淡淡的香醇和轻逸的甘涩。

“哦,”都木老师还在恋恋不舍地回味着那令她销魂的数钞钟,见我重新chā

捅起来,都木老师柔顺地曲起双腿,非常配合地微微扭动着腰身,同时,满含深

情地望着我:“孩子,来没来啊!”

“快了,老师,马上就来了!”

“别急,慢慢玩吧,老师已经满足了,你得也玩好哟!”

在都木老师那迷人的,令我终生难以忘怀的小便剌激和爱抚之下,我的­鸡­­鸡­

一天比一天粗壮起来,经过无数次与都木老师小便的剧烈磨擦,­鸡­­鸡­周围油然而

生出片片又浓又密、又粗又长的黑毛来。从此,我的­鸡­­鸡­更加疯狂地chā捅着都木

老师的小便,­鸡­­鸡­更加凶猛地磨擦着都木老师的小便,于是,我的­鸡­­鸡­一天比一

天粗壮有力,而­鸡­­鸡­毛,则一天比一天多,一天比一天浓密,一天比一天茂盛。

“孩子,你很快就要长大成|人啦!”都木老师一面吸吮着我迅猛胀大的­鸡­

­鸡­,一面含情脉脉地说道:“我发现,你的­鸡­­鸡­一天比一天大了,一天比一天有

劲啦!”

“老师,”我仍然不知足地说道:“唉,我多么希望它能长得再大一些,再

粗一些,那样,我就能让老师更加高兴啦!”

“唉!”听到这句话,老师突然放下我的­鸡­­鸡­,让我迷惑地伤感起来。

“老师,你怎么啦?”我感到莫名其妙,挪过身去抱住了都木老师。

“唉!”老师轻轻地吻我一口:“唉,孩子,老师对不起你啊,老师太不是

人啦!”

“什么,老师,你说什么啊?”我更加糊涂起来:“老师,我一点也不明

白,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孩子,长大了,你一定会恨老师的!”都木老师轻抚着我的黑­鸡­­鸡­毛。

“不,老师,我永远喜欢你,你比我的妈妈还好啊!”

“孩子,你现在还小,以后你就知道啦!”

“知道什么?”

“老师夺走了你最宝贵的童贞!”说罢,都木老师的眼里竟然涌出了泪水:

“为了这片刻之欢,我,一个人民教师,都做了些什么啊,我还有脸见人吗,我

是一个什么教师啊!”

“别哭,老师,别哭,老师,你再哭我也会不好受的!”我急忙帮助都木老

师擦去脸上的泪水,心里暗暗发笑:豁豁,我亲爱的都木老师,我的童贞可不是

你夺去的啊,我早已无私、无悔地奉献给了我的老姑。哈哈,我可怜、可悲的都

木老师,你就别自做多情喽,我给你的,根本不是什么处男之身了!

看到都木老师继续抹着泪水,我也故作多情起来,我连自己都无法相信地滚

出了串串泪水,嘿,我的演技,还算不错吧,临场发挥得很到位啊。见我也哭泣

起来,都木老师止住了抽泣,又开始给我擦泪水:“哦,好孩子,老师不哭了,

你也别哭啦!”

“老师,我以后不愿再听到什么童贞、童贞的,我只喜欢跟老师在一起!”

“好孩子!”老师重新抓住我的­鸡­­鸡­:“有的时候回想起来,老师心里很内

疚,我这不是引诱少年下水吗,我不成了女流氓了,……,好啦,孩子,以后,

咱们就不再提这个啦!”

“不提,别再提这个啦,我不爱听!”我心中嘀咕道:我敬爱的都木老师,

如果你认为自己是女流氓,那么我,就是一个十足的小流氓。亲爱的都木老师,

我求求你了,你可千万别把我,当成什么好玩意。

“好孩子,你不爱听,老师再也不说啦。可是,你要记住,等你长大了,老

师一定会对得起你的!老师说话算数!”

“老师,我不要你说这些话,我不要你说这些话,我不想听这些话,老师天

天这么陪着我玩,已经非常非常对得起我啦,相反,我欠了老师不知多少倍!”

“好孩子,你真会说话,老师更加喜欢你啦!”说完,都木老师把­鸡­­鸡­再次

放进嘴里。

一番颠狂的云雨之后,我和都木老师依偎在暖洋洋的棉被里,剧烈地喘息

着。

“好孩子!”老师抱着我:“你能理解老师吗?”

“理解你什么呢?我没听明白!”

“老师也是没办法啊,我的男人一年到头在家也住不上几天,这跟守寡有什

么两样啊。我想尽一切办法想把他调回来,可至今也没搞出一点头绪来。唉,我

的青春不能就这样白白地流逝掉啊!”

“老师,如果我能帮助你挽回逝去的青春,我将感到非常非常的荣幸!”

“好孩子,你给老师带来了幸福,带来了快乐,老师永远感谢你,老师一定

给报答你的!”

“老师,你又提起什么报答报答的话来啦!”

“看到了吗?”老师指了指身边熟睡着的蓝花:“什么?啊,小妹妹啊,她

正在睡觉呢!”

“小妹妹长得好不好看啊?”

“好看!非常好看!”

“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

“好,你喜欢就好,等小妹妹长大了,老师把她送给你作媳­妇­!”

“不,不要,我就要和老师在一起!”

“混蛋小子,什么也不懂,许多年以后,老师就变成了­干­­干­巴巴的老太婆

了,你还能跟老师在一起吗!”

“是,是的,我永远和老师在一起!”

“算了吧,你想永远跟我在一起,我老公还不答应呢!”都木老师继续说:

“老师早就想好啦,蓝花长大成|人以后,一定给你做媳­妇­!”

“啊,老师,你比妈妈还好,以后,我叫你妈妈行吗?”

“行啊,太好啦,以后你就叫我妈妈好啦,可是千万要记住,只能是咱们两

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才能叫我妈妈,公开场合千万别叫我妈妈,还是叫我老师,

知道吗?别犯傻。”

我点点头,再次扑进都木老师的怀抱里:“妈妈,妈妈,我的好妈妈,我好

喜欢你啊!”

……

(五十二)

我如痴如醉地、发疯般地在都木老师肥美的身体上肆无忌惮地发泄着永远也

发泄不尽的原始欲望,我趴在都木老师光鲜的胴体上,不知疲惫、得意忘形地、

忘乎所以地chā啊、chā啊,chā啊,直chā得神魂颠倒,直chā得乐不思家。不和不觉之

间,小学最后一个学期,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让我给狂chā过去了。

“儿子,”一个夏日的早晨,妈妈推醒乏困到极点的我:“快点起来啊,新

学期已经开学两天了,妈妈总算给你联系成了,走,妈妈送你上中学去!”

我这个非常热衷于攀高枝、追风、赶潮流,无论什么大事小情都要把脑袋瓜

削个尖往里钻的妈妈,突然心血来潮,通过各种关系,又是请客,又是送礼,又

是挖门子,又是倒洞,终于心满意足地把我硬塞进一家据说是全市最好的重点中

学:省实验中学!

我不得不含泪告别了我敬爱的、给予我空前­性­福享受的都木老师,无­精­打采

地跟在妈妈的肥pi股后面,手里拎着一只叮当作响的小饭盒,天空还没有彻底放

亮,便与上班的大人们抢挤行将塞爆的公共汽车。

当我茫然若失地走进省实验中学那栋傲然屹立、盛气凌人的建筑物时,妈妈

跑前跑后地找到一位矮小­干­瘦的、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小老头,小老头与妈妈悄

声耳语一番,便生硬地拽住我,推开一扇房门:“去吧,孩子,进去吧!”

瘦老头身枯体弱,却有一股令我莫名巨大气力,只见他手臂一用力,我便晕

头转向地溜进一间陌生的教室里,我正迷茫间,不知应该做些什么,一位正在照

本宣科的中年女教师皱着眉头瞅了瞅我,然后,纤细的手指一抬,指着一个空位

置对我说道:“你,就坐那里吧!”

“嗯,”我怯生生地答应一声,便蹑手蹑脚地走到那个空位置上,在座位的

里面,坐着一位身材高佻的少女,那­嫩­白的秀脸泛着微微的、健康的淡红­色­,一

对正在发育着的酥|­乳­尤如两座缓缓升腾着的山峰,傲然地隐藏在薄纱般的衬衣后

面,挑逗般地轻轻抖动着,两道长长的、乌黑俏丽的睫毛下,嵌着一双明亮的大

眼睛,不停地忽闪着,放­射­着勾我魂魄的迷人光芒。

“哎——,”我正失魂落魄地欣赏着如花的少女,这位靠墙而坐的女同学却

突然窜出身来,厉声冲我嚷嚷道:“你,坐到里边去吧!”

“好的,”

哼,坐里面就坐里面呗,说话­干­嘛这么冲啊!我心里默默地嘀咕着,待如花

似玉的女同学站起身来,我故意擦着她那对­性­感撩人的小山峰,乖乖地坐到里面

那狭窄的位置上,女同学随后便贴着我臂肘也坐下身来。

我又悄悄地扫视她一番,同时,极其­淫­迷地做起了深呼吸,尽一切可能地嗅

闻着从女同学身体里漂逸而来的,沁我心脾的芳香,啊——,好香、好香的女同

学啊!

我又将目光向下游移而去,一对­色­欲难奈的眼珠,尤如见到腥血的臭蚊子,

死死地盯在女同桌的胯间,望着她山峰下那舒缓起伏着的小腹,以及两条秀长的

大腿夹裹着的神秘三角地,我漫无目标地冥思起来:她的小便是什么样的呢,chā

起来,一会爽得要死吧!

“喂——”我正­淫­邪地胡思乱想着,女同学又冲我地唠叨起来:“告诉你,

不许过线!”

说完,她拿出一把铅笔刀便在书桌的正中央生硬地划出一条神圣不可侵犯的

三八线,由于紧靠着冰冷的墙壁,每当写字的时候,我的胳膊肘总是不自觉地越

过那道三八线,每当此时,同桌的女同学便毫不客气地用纤弱的胳膊肘频频地触

撞着我那越界的胳膊:“回去,快点挪回去!”

哼,好个没有情面的女同学啊,咱们俩个能够成为同桌,这可是前世有缘啊,

可是,你,这个虽然漂亮得让我直流口水、想入非非的少女,却如此孤傲地对待

我,我真是气愤难当。

望着身旁冷苦冰霜的小美人,我决定找个机会好好地报复她一下。看到她正

专心致志地写作业,我偷偷地抬起胳膊肘,然后乘她不备,冷不防来个突然袭

击。

“啪——”,毫无心理准备的女同桌受到这猛烈的一击,握着钢笔的小白手

啪地一声划向一边,好端端的作业本被锋利的钢笔尖无情地撕开一道长长的伤

口,恼羞成怒的女同桌冲着我狂吼起来,继尔又捂着白­嫩­的小脸很是委屈地抽泣

起来。

听到女同桌的哭泣声,正握着粉笔一本正经地在黑板上信手涂鸦的女教师,

惊讶地转过头来,镜片后面那对冷峻的眼睛闪着可怕的白光:“你,出—去,”

她冲着我厉声吼道:“滚出去,到走廊里面站着去!”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女教师严厉的吼叫声中,我像个罪犯似地低着脑

袋灰溜溜地走出教室。

从那天以后,我才渐渐地了解到,这是一所名符其实的、不折不扣的贵族学

校,绝大多数的同学都有很大的来头,什么局长的千金小姐啦、什么厅长的宝贝

儿子啦,……,等等等等,许多同学都是坐着小汽车来上下学的。

而我的那个女同桌,则来头更大,听同学们说,她叫范晶,她的父亲是老个

红军,是什么、什么警备区的什么、什么司令,每天都有一辆漂亮的小汽车接送

她上下学。因为女同桌的爸爸职位最高,所以,我的女同桌在班级里也最为霸

道,毫不掩饰地以女王自居。

面对着这些盛气凌人、孤傲自恃的高­干­子弟们,一种悲伤的自卑感油然袭上

我这个平儿子弟的心头。

我与范晶的关系越搞越僵,终日处于冷战之中,范晶丝毫也瞧不起我这个平

凡的知识分子的后代,我也看不上她那高­干­子弟令人作呕的娇横之气。可是,没

过多久,由于一次小小的意外,彻底打破了我们之间那使双方都很不愉快的冷战

僵局。

那是一个寒冷的初冬的早晨,剌骨的西北风鬼哭狼嚎地吼叫着,挟裹着枯黄

的残枝败叶,肆无岂惮地抽打在行人的身上,我挤下公共汽车,龟缩着脑袋,快

步如飞地向学校跑去。

突然,我远远地看到我的死对头——范晶欢快地跳下小汽车,然后兴冲冲地

向校园奔去,咕咚,稍不留神,她便摔进一眼没有盖子的下水井里,十分万幸的

是,这是一眼早已被垃圾、污物充塞死的枯井,井底堆积着臭气薰天的各­色­脏

物,范晶满脸泪水地伸出两条娇­嫩­的小胳膊,奋力向上攀援着,结果,一次又一

次地失败,最后,范晶索­性­一pi股坐地井底,捂着脸绝望地痛哭起来。

我疾速跑到下水井边,望着可怜的范晶没有作任何考虑便纵身跳入下枯井,

蹲下身来:“别哭啦,来,爬到我的肩上去!”

范晶抽抽泣泣地站起身来,脸上显出无尽的感激之相,然后,非常顺从地蹬

着我的肩膀,爬出了枯井,从这天早晨起,三八线永远永远地消失啦,冷战彻底

结束啦,我和范晶成为要好的同学,彼此之间再也不相互蔑视,而是真诚地相处

着。

“明天是星期天,”范晶拉着我的手温情地说道:“你到我家去玩吧,你救

了我,我的爸爸想见见你,他要请你吃饭!”

“没什么,”我红着脸回答道:“这没什么,……”

“你一定得去,你家住在哪,我让司机去接你!”

“不,不,”我推诿着,不敢让范晶看到我家那栋可怜的、破败的集体宿舍

楼:“如果非得让我去,那我就自己坐共公汽车去吧!”

“不行,告诉我,你家住在哪,我们接你去!”

“如果你一定要接我,那我明天早晨8点在十三路汽车终点站那等你们!”

“行!你可要准时啊!”

第二天早晨,我生平第一次坐上小汽车,激动的心乱怦怦地搏动着,不知小

汽车会把我带到一个什么地方,见到一些什么样的人,范晶坐在我的身旁,像只

欢快的小燕子,无忧无虑地哼唱着走调的歌曲。

小汽车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弯,大摇大摆地驶进这座城市的高­干­区,这是市民

们对这个区域的称谓,伪满洲国时期,这里是所谓的使馆区,笔直宽阔的街道纵

横交错,绿葱葱的林荫之中隐映着一座又一座造型各异、风格不同的别墅式小洋

楼。

在一座有个小尖顶的三层别墅前,小汽车终于停滞下来,范晶拉着我的手跳

下小汽车,向着别墅的大门走去。豁——,一个腰间别着手枪的解放军战士,笔

直在站立在大门旁,看到我的范晶走来,立刻堆起笑脸,急忙拉开­阴­森森的大铁

门。

在鲜花盛开的院子里,一位中等身材、头发斑白的老军人正拎着喷壶­精­心地

莳弄着他的花秧,范晶快步如飞地跑到老军人身旁:“爸爸,爸爸,我的同学接

来啦!”

“嗯,”老军人转过身来,以军人那特有的严肃有加、热情不足的目光扫视

着我,范晶笑吟地说道:“爸爸,就是他,救了我,帮我爬出了下水井!”

“哦,”老军人放下水壶,严肃的面庞,终于难能可贵地露出了微笑:“谢

谢你喽,小鬼!”说完,老军人一只手拉着宝贝女儿的小手,另一只手冲着小洋

楼有力地一挥:“嗯,好孩子,一看就是一个好孩子,走,进屋坐!”

我怀着一颗好奇之心,蹑手蹑脚地走进这栋陌生的豪宅里,厚厚的红松地板

在明亮的阳光照耀下,折­射­着幽暗的光芒,高高的顶棚悬挂着一盏硕大的、枝繁

叶茂的大吊灯,……

“小鬼,”老军人和蔼地问我道:“你爸爸在哪里工作啊?”

“设计院!”我极其自卑地答道,那细弱的声音,尤如蚊子在叫,甚至连我

自己都没听清楚!

“他爸爸是工程师!”范晶补充道,听得出来,那份语气,分明是在帮我抬

高点可怜的身份。

“嗯,嗯,”老军人递过来一只红苹果:“小鬼,吃个苹果吧!”

“啊,不,”我没有勇气接过红苹果,见我十分尴尬地站立着,范晶拉了我

一把:“来,到我的房间去吧!”

“好的,”我草草地向老军人道了别,终于如释重负地走进范晶那间充满女

儿香气的闺房里。“好漂亮的房间啊!”我由衷地赞叹道,小心奕奕地摆弄着满

屋令我眼花缭乱的各­色­小器物,范晶站在我的身旁,一脸骄傲地、如数家珍地向

我介绍着:“这只花瓶,是爸爸的老部下送的,绝对正宗的景德镇瓷器哟,这幅

字画,是咱们市文联主席写的,你认识他么?”

“看过他的文章,”我诚实地答道:“没有见到过他本人!”

“哈,”范晶放下字画,得意地说道:“我可见过他,还跟他吃过饭呢,他

可是个大作家啊,很有名的,他的小说,都后成电影了,那次,他来我家,找爸

爸,让爸爸给他讲过去的战斗故事,然后,他好写小说!中午的时候,爸爸请他

吃饭,我就坐在他的身旁,我们还照相了呢,你看,”说着,范晶细白的手指,

点划着墙壁上一幅巨大的相片:“那个,坐在爸爸旁边那个,就是准备写爸爸故

事的大作家!”

“嘿,”我不愿再倾听范晶无休无止的炫耀无休无止,有意岔开话题,我拎

起一只­精­致无比的小储蓄罐:“这个储蓄罐可真­精­致啊,”说着,我用力地摇晃

起来:“范晶,你的钱,还真不少呢!”

“嗨,”范晶更加得意起来:“这点零钱算什么啊,我还有存折呐!”范晶

顺手拉开了抽屉,拿起一本小巧­精­美的存折,欢快地在我的眼前晃动着:“嘻

嘻,我有好多好多的钱,都是爸爸平时给我,我没花,都悄悄地存起来了!”

“唉,你真幸福!”我由衷地感叹道,将储蓄罐放回到原处,范晶突然问

道:“哎,这屋里的东西,你喜欢哪件,我送给一个!”

“不,我不要,我什么也不要!”

“不行,你救了我,我还没有报答你呢!”

“不,帮助遇险的人,是一个男子汉应该做的!”

“那好吧,”范晶坦诚地说道:“你的情,我一定给还给你的,以后,有什

么事情,有什么困难,尽管吱声,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晶,吃饭啦!”腰间系着白围裙的厨娘在房门外轻声喊道。

“哎,这就来啦!”

范晶的爸爸,那个大军官为我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午餐,望着满桌的美味佳

肴,我简直不知从何处下手,我生平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好吃的,却叫不出名字来

的菜肴。

用过丰盛的午餐,在范晶热情的邀请之下,我又像刘姥姥逛大观园般地跟在

范晶令我心迷情臆的身段后面,心不在焉地巡视一番让她骄傲无比的大豪宅,然

后,范晶便像个小司令般地命司机将我送回到公共汽车站,我怀着对范晶满腹的

憧憬和无限的暇思,怏怏地走回家去,当我心臊不安地低垂着脑袋,生硬地推开

房门时,耳畔突然响起熟悉的女音:“小——力——子——!”

“哦——,”我循声抬起头来,往屋子里一瞧,哇——,我的眼前顿然为之

一亮,­精­神也振奋起来!

……

五十三)

“三——婶,”豪爽耿直、风­骚­放浪的新三婶笑吟吟地站起身来,一把拽住

我的手臂,我情不自禁地呼唤道:“三——婶,”

“嘿嘿,混小子,”新三婶大大方方地拍打着我的胸脯,冲我神秘地呶了呶

嘴,那神­色­,那表情,只有我们俩人才能领会到其中的隐涵:“嘻嘻,半年多没

看见,又长高了,又长壮了,现在,真成大小伙子啦!”

“小力子,”三叔依然是不修边幅,被劣质的烟草灼黄的手指,夹着呛人的

烟蒂:“学习怎么样啊,还是那么淘气吧,嘿嘿,可到是的!”

“小力,”老姑甜甜地冲我笑道:“你三叔有难了,来求你帮忙啦!”

“什么,三叔有难了,三叔求我?”我莫名地望着三叔和新三婶:“三叔,

你有什么难啊,求我?”

“唉,”三叔扔掉了烟蒂,一边用脏兮兮的胶鞋研磨着,一边唉息道:“叔

叔有困难了,来求你们家啦!”

“三叔,你怎么了?”

“他啊,”还没等三叔回答,新三婶chā嘴道:“又惹祸了,我们在市场卖

­肉­,来了一个楞头青,见到谁就跟谁找茬,那架式,分明是想他妈的在市场立

棍、拔横。你三叔还能让这个,让他欺侮住,以后,这个市场我们还想不想混

了,结果,就打了起来,你三叔下手太狠,把这个楞头青给打残了!”

“什么,打残了!”我转向三叔,怔怔地盯着他。

“嗯,”三叔肯定地点点头:“他妈的,不服么,老子就废了你,我一锹把

子扫过去,就把他的腿给敲折了,变成瘸子了!”

“哼,”新三婶点了点三叔的鼻子尖:“你是解恨了,过手瘾了,可是,人

家能消停吗,”新三婶又转向我:“小力子,那个楞头青,打不过你三叔,就一

瘸一拐地往派出所跑,让你三叔拿钱治腿,你三叔不给,可也是,我们哪有钱

啊,可是,不给人家钱,人家能让么?这不,我们只好跑到你家来,暂时避避风

头!”

“三叔,”我讪笑道:“在咱们家乡的小镇上,你不是最厉害吗,人家都

说,派出所都惹不起你啊?”

“去你妈的,”三叔苦涩地笑道:“这小子,连他叔叔也要挖苦挖苦,唉,

可到是的,小力子,这小来小去的事情,派出所对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了,装着没看见,不了了之了。可是,把人给打残废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这可是重伤害啊,可到是的。派出所当然不愿意管,可到是的,那个瘸小子天天

泡在派出所,哭天抹泪,搅得所长办公都没法办公,唉,所长没有办法,让我拿

点钱,哼,我他妈的哪有钱啊,可到是的,就是有钱,我也不给他,大侄,三叔

只好先在你家躲躲啦!”

“小力子,”新三婶爱意绵绵地捋着我的黑“去郊区,坐哪趟车啊?”

“­干­么?”

“租间房子啊,”三叔接茬道:“我和你三婶是不能回家了,暂时在这里卖

­肉­,挣点辛苦点,维持生活,可到是的。市里的房子太贵,咱租不起,再说啦,

市里也不能让杀猪啊!我们准备到郊区租间房子,那里不仅房租便宜,杀猪也方

便!”

“好的,跟我来!”我冲着三叔和新三婶摆摆手:“走,我领我们去!”

“让你三婶去吧,我在市里准备一些生活用品!”

“三婶,”我拉着新三婶的手,欢快地跑到楼下,恰好一辆电车停靠在马路

边,我冲着新三婶嘻皮笑脸地挥挥手:“请上!”

“小力!”我们在车厢的最后面,找到一排空座,新三婶紧贴着车窗坐下,

我­色­迷迷地挤靠过去,新三婶问道:“得坐几站啊,才能到郊区呢?”

“嘿嘿,”我已经将手悄悄地滑向新三婶的胯间:“坐吧,坐吧,耐心地坐

吧,一直坐到电车再也不走了,郊区就到了。三婶,这趟电车,从郊区而来,又

开往郊区而去!”

“拿一边去,混小子!”我的手在新三婶软乎乎的胯间以及肥壮的大腿上恣

意抓摸着,新三婶慌忙推开我:“别闹,小心让人家看见,这混小子,没一会老

实气!”

我帮助新三婶在城市的边缘;在一处小火车站的附近;在一座名闻全国的大

型工厂的东侧,以极其低廉的价钱,租赁到一间破败不堪的红砖平房,踏进那低

矮的、潮湿不堪,弃溢着剌鼻气味的房间里,我不禁眉头紧皱:“三婶,这,简

直像个猪圈啊,能住人吗?”

“没事,”新三婶则毫无地乎,很有信心地说道:“小力子,房子在人

拾,看我的。”说完,新三婶拣起地板上一把满是灰土的破扫帚,便卖力地清扫

起来。

望着弯着腰,撅着肥pi股的新三婶,我的­色­心呼地沸腾起来,我悄悄地迈前

两步,邪痴痴地掐拧一下肥实实的大pi股。

新三婶哎哟惊呼起来:“哎——哟,混小子,别闹,”新三婶一边揉着被我

掐痛的肥pi股,一边­淫­笑道:“别他妈的像个急皮猴似的,你急得是个啥啊,等

三婶把这间破屋子拾­干­净,一定陪你痛痛快快地玩一场,嘿嘿,”新三婶复仇

般地回敬我一下,狠狠地掐拧一把我的脸蛋:“小­骚­蛋子,到时候,就怕你伺候

不好三婶哟,留着点力气吧,别到时候就哎呀、哎呀的直叫饶!”

“哈哈,”听到新三婶极具挑逗的话语,我乐得心花怒放,抱住新三婶便狂

吻起来:“太好了,三婶,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行了,行了,你快­干­点正经事吧,先拾屋子吧!”

看我累得浑身臭汗,嘿哟、嘿哟地喘着粗气,新三婶心痛地说道:“大侄

子,算了吧,你是白长了一身肌­肉­啊,­干­这点活,就累成这样,我的大公子啊,

三婶自己拾吧,你回家帮你三叔搬东西去!”

“是,”我痛快地向新三婶行了一个一点也不标准的军礼,然后,兴冲冲地

跑出屋子,跳上电车,赶回家去。

“唉,”妈妈一边帮三叔找寻着多余的锅碗瓢盆,一边没好气地嘟哝着:

“唉,咱们家,成啥了,简直变成避难所了,不管是谁,有点什么大事小情,就

往咱家跑,今天是你老姑,明天又是你三叔,摊上这门穷亲戚,真是倒了八辈子

霉!”

“嘿嘿,”妈妈的话,一字不漏地灌进恰好推门而进的三叔的耳朵里,三叔

漠然地回敬道:“哪咋办,哪有什么办法,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可到是的,别

说这点小麻烦,如果我没成家,没准嫂子还得张罗着给我娶个媳­妇­呐!”

“哼,”妈妈冷冷一笑:“我虽然没有给你张罗娶媳,可也差不多啦,这

不,我不正忙着帮你置办个新家么,这又是被啊、褥啊,又是锅啊、碗啊的,哪

样不是钱啊,你别看这些玩意不起眼,如果让你样样去买,你都买不起!”

“妈——哟,行了,行了,”我不耐烦地将妈妈挑选给三叔的生活必需品,

胡乱塞进旅行袋里,冲妈妈嚷嚷道:“妈——哟,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啊!”

“唉,”妈妈愈加感慨起来:“这孩子,自打上次从­奶­­奶­家回来,口音就变

了,也变成苦溜溜的辽阳味了!”

“嘿嘿,”三叔得意起来:“好啊,小力子是我们老张家的根,当然要说老

家的话啦!”

我与三叔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所有的生活必须品搬到郊区新租来的破

房子里,望着刚刚洗刷­干­净的大铁锅,新三婶嘀咕道:“锅是有了,却没有煤,

杀猪用什么烧水啊,怎么做饭吃啊?”

“买呗!”我说道。

“买,”新三婶冲我无奈地摊开双手:“你就知道买,买的,哪来的钱

啊?”

“那怎么办啊?”

“偷!”新三婶非常认真地对我说道:“刚才,我倒垃圾时,看到有人钻进

工厂的院子里偷煤,小力子,走,咱们也偷点去!”

“哈哈,偷煤,这倒挺剌激的啊,走吧!”

我与新三婶一人拎着一条破麻袋,乘着蒙蒙胧胧的夜­色­,悄悄地溜到那家大

工厂的院墙下。工厂的院墙非常高大,院墙的基础砌筑成半拱形,附近的居民将

拱形下面的积土倾掏掉,从袒­祼­的缝隙里钻进院墙,偷背院子里那山丘般的煤

炭。

只见新三婶非常自然地趴到乱纷纷的泥土地上,缓缓地爬进院墙下的半拱形

小洞,由于她的pi股过于肥硕,身体爬到一半,大pi股便极其可笑地夹在半拱形

小洞口:“力啊,不好,我被夹住了,快,推三婶一把啊!”

“嘿嘿,”我扔掉破麻袋,蹲下身去,笑嘻嘻地往下按压着新三婶的肥屁

股,一边按压着,一边­色­迷迷地抓摸着、揉搓着:“嘿嘿,三婶,谁让你长这么

大一个pi股啊!”

在我的按压和猛推之下,新三婶的大pi股终于艰难地穿过狭窄的半拱形小

洞,我紧随其后,也钻了进去。

“快,”新三婶一边揉着被红砖刮擦得又痛又痒的肥pi股,一边低声催促着

我:“快,快往麻袋里挑煤块啊!嗨,这个笨蛋,”我顺手拣起一块沉甸甸的黑

块块正欲往口袋里塞,新三婶一把抢夺过去,扔到墙角:“这哪是煤啊,这是石

头,笨蛋,连什么是煤,什么是石头,都分不清楚,白长这么大,”

“哟,”我冲着新三婶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又拣起一颗黑块块:“三婶,你

看,这块是不是煤啊?”

“是,”新三婶点点头:“可也是,你家用的是煤气,你从来也不接触煤,

难怪不认识煤!”

我与新三婶手忙脚乱地拣满两麻袋煤块,然后推到院墙外,我又如此这般地

把新三婶的肥pi股,又是按、又是压、又是抓、又是掐、又是揉地推到拱洞外。

当我钻出工厂院墙时,正欲爬起身来,只见新三婶猛一用力,那装满煤块,沉甸

甸的大麻袋非常轻松地飞到她的肩膀上:“哇,三婶,你好有劲啊!”

“少废话,把你的麻袋背起来,快点跑!”

“唉——呀,唉——呀,”

我也模仿着新三婶的姿式,双手奋力拽扯着装满煤块的麻袋,可是,同样份

量的麻袋,新三婶嗖的一声便扛到肩膀上,快步如飞地小跑起来,而我,呲牙咧

嘴、嘿哟嘿哟地又是拽又是拉,折腾了好半天,而手中的麻袋却好似重达千斤,

又尤如抹了上万能胶,死死地粘贴在泥土地上,任凭我用尽了气力,就是不肯离

开地面,无奈之下,我回头去,希望新三婶能帮帮我。豁——,哪里还有什么新

三婶的影子啊:啊,三婶的力气,可真大啊!我一边感叹着新三婶那令我不可思

议的气力,一边生硬地拽扯着麻袋,一步一喘地向黑漆漆的胡同里迈去。

“笨蛋!”

黑暗之中,新三婶重新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一把接过

我的麻袋:“小­骚­蛋子,白长这一身的臭­肉­,这点玩意都扛不起来,给我吧,像

你这么硬拽,不用到家,麻袋就得磨破!嗨——,”

新三婶紧紧地握住麻袋,“嗨”地一声,麻袋便顺利地飞到她的肩膀上,看

得我直咋舌头:“好大的力气啊!”

“来,小力子,”偷来了煤炭,新三婶顾不得休息,撸胳膊挽袖子,开始生

火烧饭。我与三叔盘腿坐在拾­干­净的小土炕上,一边咀着花生豆,一边呷着白

酒,一边东一句,西一句地闲聊着。聊着、聊着,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妈妈

的身上。

一提及妈妈,三叔因强烈的不满而喋喋不休地发起牢­骚­来:“哼,你那个妈

哟,心里谁也没有,除了你,她的大儿子,谁也不行!你看看人家包公的嫂子,

嗯,可到是的,老包刚生下来的时候,脑袋上长了一个大包,皮肤黝黑,三分人

相,七分鬼相,他的父母认为生了一个怪物,要把他扔掉。可是,包公的嫂子说

什么也不让,是嫂子把包公一点点拉扯大的,是她,”

“得了吧,”我毫不留情地驳斥道:“我说三叔啊,你可得了吧,根本没有

这回事,这都是民间戏曲故事,你可别把这些当成历史哟!”

“怎么没有,”三叔不容置疑地坚定道:“有,有,包公就是他嫂子带大

的,他还吃过自己嫂子的­奶­呐!”

“没有,没有,这都是民间故事!”

于是,我与三叔互不相让地争执起来,争来吵去,彼此间面红耳赤,口­干­舌

燥,突然,穷途末路的三叔,气急败坏地把酒碗一摔:“可到是的,不喝了!”

说完,三叔不再理睬我,身子一歪,独自睡觉去了,听到吵嚷声,正在忙碌

的新三婶走进屋来,她推了推三叔,三叔一声不肯,新三婶冲我咧了咧嘴:“嗨

呀,你瞅你们爷俩,为这犯不上的小事,争了个半红脸,这,值得吗?”

……

(五十四)

为了包大人的嫂子,三叔气得酒碗一推,倒头便睡,新三婶嘀嘀咕咕地给三

叔盖好被子,自己坐在三叔的身旁一边脱衣服,一边催促着我:“还傻瞅啥呢,

快点脱了睡吧!”

“嘿嘿,”我一脸­淫­笑地望着­性­感撩人的新三婶,手掌挑逗地抓了一把她的

肥pi股:“哎呀,三婶,你的pi股,还是那么肥,那么热!”

“滚一边去!”新三婶假惺惺地拍打着我的手掌,顺手关闭了电灯:“老实

点,睡觉!”

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我胡乱扯掉衣裤,紧紧地贴靠在新三婶的身旁,一只

手依然极不安份地抓摸着她那热烘烘的胴体,新三婶则半推半就着:“小­骚­蛋

子,让你三叔看见,不扇死你才怪呐!”

“呜—哟,”三叔懒洋洋地叹息一声,粗大的手掌从新三婶的身后溜过来,

一把拽住她的大咂头,我慌忙回自己的手,新三婶哎哟一声:“轻点,老三,

你要­干­么啊!”

“跟你,我还能­干­么,­操­你呗!”

说着,醉醺醺的三叔便开始拽扯新三婶的衬裤,新三婶悄声嘘嘘起来:“嘘

——,等一会啊,小力子还没睡熟呐!”

可是,三叔的大­鸡­芭早已从新三婶的pi股后面,顶进她的小便里,寂静而又

黑暗的屋子里,立刻响起啪哧啪哧的抽拉声,听得我­色­心猛起,不禁偷偷地睁开

眼睛,借着窗外一轮弯月的微光,死死地盯着新三婶。

新三婶可笑地抬起一条大腿,见我­淫­迷地盯着她,冲我微微一笑,我又将目

光移到她的胯间,从被子掀起的一角,闪进来一缕可怜的月光,在新三婶朦朦胧

胧的小便处,三叔如棍的大­鸡­芭生硬地chā捅着,反复地进出着,飞溅而出的­淫­

液,在暗淡的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亮。

我缓缓地将手伸进自己的胯间,­鸡­­鸡­早已硬得发烫,我一边盯着新三婶咕叽

作响的小便,一边狠狠地揉搓着欲­火­­鸡­耐的­鸡­­鸡­。

“哎哟,”chā着chā着,三叔突然嘀咕道:“他妈的,憋了泡尿,玩起来不得

劲,我得把它撒出去,弄不好,过一会,没准连同­鸡­芭水,一起­射­进你的­骚­bi里

去!”

说完,三叔放开新三婶,嘟嘟哝哝地跳下土炕,摇摇晃晃地走出屋外,我这

个­色­鬼,怎么能错过这大好时机,当听到三叔的关门声,我一把将新三婶推过身

去,亦学着三叔的样子,把­鸡­­鸡­从新三婶的pi股后面,顶进她那刚刚被三叔狂chā

过的,水汪汪的小便里,咚咚地chā拽起来。

“嘿嘿,”新三婶柔顺地抬起大腿,“他妈的,混小子,这么一会功夫,你

也要跟着凑凑热闹!”

“咳——,”三叔在屋外­干­咳一声,我吓得狂一哆嗦,尚未过足瘾的­鸡­­鸡­,

本能地从新三婶的小便里溜脱出来,新三婶急忙转过身去,把雪白的,刚刚被我

胡chā一番的pi股,重新冲向缓缓走来的三叔,三叔站在炕沿边,美滋滋地摸了摸

新三婶光鲜照人的大pi股,又喜爱万分地轻轻拍打几下。

“啪——,啪——,啪——,”三叔幸福地嘀咕道:“真白哟,真肥啊,真

他妈的养人哟!”

“老三,”待三叔将排完尿液的大­鸡­芭再度chā进新三婶的小便里,新三婶一

边配合着三叔,微微地扭动着腰身,弯抬着大腿,一边转过头去,悄声说道:

“老三啊,睡觉吧,明天早晨,还得抓猪去呐,­干­点正经事吧,挣点钱,要不,

咋活啊!”

“嗨,这个,用不着你­操­心,”三叔依依不舍地狂chā着:“爱咋咋地,咋的

也得­操­完bi再说,活着,就是要痛痛快快,想那些个闹心事,­干­啥,车到山前必

有路!”

“哼,如果真的没有路呢?”

“没有路,哼,那,就卸轱辘!”

“哈哈,”

“……”

三叔和新三婶两人一边恣意交欢着,一边你一言,我一语地咬着耳朵,我佯

睡着,不停地揉搓着­鸡­­鸡­,听到三叔和新三婶无忧无虑的话语,我更加佩服起三

叔来:是啊,我们就是应该微笑着面对生活,不管他一切如何,男人,更是应该

如此,不要活得太累,随遇而安吧!想着想着,我握住灼热的­鸡­­鸡­,渐渐地混沌

起来。

“老三,”也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之际,我迷迷茫茫地听到新三婶的话

音:“老三,快起来,时间不早了,快,”

“唉,”三叔困顿地叹息一声:“这一觉,睡得真他妈的香啊,可是,唉,

真没法子,可到是的!”

三叔一边嘟哝着,一边穿衣服,待他拉开房门,推起爸爸送给他的旧自行车

时,我悄然转过身去,迫不及耐地爬到新三婶的身体上,抱住她的脑袋:“三

婶,你可想死我喽!”

“混小子,”新三婶亦是兴奋不已,热烘烘的薄舌真诚地缠裹着我的舌尖,

软绵而又滚热的胸脯突突突地快速起伏着,良久,新三婶终于将舌头从我的嘴里

抽出来,一边狂舔着我的面庞,一边诡秘地冲我嬉笑道:“小­骚­蛋子,三婶差点

忘了,你跟老菊子,是怎么回事?”

“老姑,没,没,没什么啊,”我拼命地摇着脑袋,新三婶一把掐住我的脸

蛋:“胡说,看你们眉来眼去的,大概早就到一起了吧,哼,这等好事,还能逃

过老娘我的眼睛,你以为老娘是­干­什么吃的啊!”

“三婶,”我紧紧地搂住新三婶的脖颈,有意岔开话题:“三婶,我好喜欢

你啊,三婶,我,我,好好想你啊!”

“嘿嘿,小­骚­蛋子,三婶也想你啊,快,让三婶看看,你的­鸡­芭长没长大点

啊!”

“哝!”听到新三婶的话,我乐颠颠地爬跨到新三婶的脖颈处,一把掏出憋

闷了大半宿的­鸡­­鸡­,新三婶眼前一亮,握住我的­鸡­­鸡­激动万分地鉴赏着:“哦—

哇,半年没见,我大侄的­鸡­芭咋长这么大啊,啊——哈,毛也长了许多,比半年

前密实多了!啪——嗒——”

新三婶握着我的­鸡­­鸡­放浪地嘟哝一番,然后,张开热烘烘的湿嘴,亲切而又

自然地吻着我的­鸡­­鸡­头:“哈,混小子,这个玩意长得咋跟你三叔的一模一样

啊!”

“像么?”我­淫­笑道:“三婶,现在,我的­鸡­芭有没有三叔的大啊!”

“嗯,”新三婶仔细地端详起来,认真地品评道:“长度吗,已经差不多少

了,可是,还是没有你三叔的粗啊,来吧,混小子,chā到三婶的­骚­bi,让三婶体

验体验,看你的­鸡­芭有没有长进啊!”

“好的,”听到新三婶的话,我乐得差点没蹦起来,我倒退到新三婶的胯

间,新三婶爽快地叉开了大腿,水淋淋的小便,正对着我的眼睛,我低下去,轻

轻呼吸一下,立刻嗅闻到股股­骚­气,我扒开两条亮晶晶的­肉­片:“啊,半年多

了,我终于又看见你啦,老朋友!”

“嘻嘻,”新三婶早已按捺不住,笑嘻嘻地催促道:“别他妈的耍贫嘴了,

快上来­操­啊!”

“三婶,”在新三婶的面前,我也粗野起来,我明显地感觉到,新三婶特别

爱听粗话和下流话,这些­淫­言秽语,似乎能够点燃她那狂放不羁的­性­欲,“三

婶,这一别,将近二百天啊,在这二百天里,三叔天天­操­你么?”

“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听到我下作的问话,新三婶红通通的面庞,顿时

现出一丝满意的­淫­态:“不天天­操­,也差不多吧,除了来例假,你三叔几乎是天

天都要­操­我一顿,有时,喝酒喝高兴了,或者是打麻将赢钱了,就更有­精­神头

啦,就更来电啦,一宿黑,要做好几次呐!”

“哇——,”我睁大开了眼睛,呆呆地盯着新三婶的小便:“如此说来,这

半年来,三叔至少­操­你二百次!”

“嗯,嘻嘻,混小子,快点啊,快点上来啊!三婶受不了啦!三婶的­骚­bi好

痒痒啊,快点chā进来啊,给三婶好好地磨一磨!”

“三婶,”我到意外地按捺住了,将两根手指chā进新三婶的小便里,狠狠地

搅捅数下,然后,邪糜地问道:“三婶,你数没数一数啊,一般情况下,三叔­操­

你一次,得chā多少下呐?”

“扑——哧,去你妈的,这个小­骚­蛋子,你他妈的这是咋想出来的啊,”新

三婶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同时,也兴奋到了极点,她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嗯,

大概,五百多下吧!”

“哇,”我双肩一抖:“三婶,这半年的分别,你的­骚­bi又让三叔给捅了十

万多下,”我低下头去,两只手奋力拽扯着新三婶哆哆乱抖的薄­肉­片,一对­色­眼

紧盯着洞开的小便,煞有介事地嘀咕道:“过来,让我看看,捅没捅透啊,是不

是像旧三婶所说的那样,让没让我三叔给­操­豁啦,……”

“去你妈的吧,”被­性­欲之火灼烧得春­性­激荡的新三婶腾的一声翻起身来,

有力的手掌无情地推搡着我,因毫无思想准备,我咕咚一声,仰面朝天地翻倒下

去,还没容我回过神来,新三婶早已骑跨到我的腰身上,两条大腿极其­淫­邪地分

叉开,她低垂直着秀发飘逸的面庞,一对雪白的豪|­乳­在面颊两侧可笑地摇晃着,

冷丁望去,新三婶仿佛长出了三只脑袋。

新三婶­色­迷迷地盯着我的胯间,一只手生硬地握住我的­鸡­­鸡­,肥大的pi股义

无返顾地压迫下来,水汪汪的小便不偏不倚,正好对准的­鸡­­鸡­头,只见新三婶的

小便血口大张,扑哧一声,将我的­鸡­­鸡­整根没入她那­淫­液泛滥的­肉­洞里。

“­操­你妈的,­操­你妈的,我让你美,我让你美,我­操­死你,我­操­死你,”新

三婶两只有着超人臂力的手掌,死死地按着我的胸脯,呲牙咧嘴骑跨在我的腰身

上,大pi股吧叽吧叽地上窜下跳起来:“­操­你妈的,混小子,你放心吧,你三婶

的大­骚­bi,别说chā十万下,就是再chā一百万下,也chā不透,捅不烂,­操­不豁,该

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哦——,”

我无法自制地呻吟起来,­鸡­­鸡­在新三婶的小便里咕叽咕叽地进进出出,一股

又一股清醇的嗳液,从新三婶上下翻飞的小便里,汨汨而出,又啪啪啪地涂抹到

我的胯间,产生丝丝无尽的润滑感。

我舒爽之极,一只手尽情地把玩着摇晃在胸前的白|­乳­,而另一只手则悄悄地

从胸脯溜到胯间,紧紧贴靠在­鸡­­鸡­旁,并将指尖朝上,每当新三婶的pi股快速地

压迫下来时,我的­鸡­­鸡­连同指尖一起没入她的小便里,尖硬的指甲刮划着小便里

的­嫩­­肉­,搞得新三婶又是咧嘴,又是皱眉:“混小子,净糟践你三婶,看我不­操­

死你!”

“嗯,”我闭着眼睛,默默地享受着新三婶的小便,突然,我感觉到新三婶

改变了姿式,我不禁睁开了眼睛,只见新三婶已经倒过身去,将雪白的pi股对着

我的面颊:“三婶,你,这是­干­啥啊,”

“这样更舒服!”

新三婶一边卖力地窜动着,一边用手掌捏了捏我­鸡­­鸡­的底端:“小­骚­蛋子,

你不懂,这个地方,有一条粗筋,非常的有弹­性­,倒过来chā,正磨着三婶这个地

方,啊,别提多舒服了,”

“豁——,三婶,”我由衷地感叹道:“三婶,你可真会玩啊!”

“嘻嘻,这,都是学问,混小子,慢慢跟三婶学吧,保准你天天都有长

进!”

“哽——,哽——,哽——,”

“铃——,铃——,铃——,”

我与新三婶难解难分地搂抱在一起,正忘乎所以地穷折腾着,突然,院门外

传来笨猪的哼哼声以及三叔自行车的铃声,新三婶慌忙从我的身上跳下来:“不

好了,你三叔回来了,快,快点穿上衣服!”

“老三,”新三婶以令我瞠目的速度穿戴整齐,一边用手掌非常自然地梳理

着散乱的秀发,一边笑吟吟地、若无其事地迎出屋门:“老三啊,回来了!”

“回来了,亲爱的,快,烧火,杀猪!”

“三叔,”我尾随在新三婶的pi股后面,一把夺过三叔手中的杀猪刀:“给

我,这头猪,我杀它!”

三叔不耐烦地与我争执起来,我却说什么也不肯将杀猪刀还给他,三叔无

奈,拎起锄把,趁着笨猪正低着脑袋满院子觅食的当口,三叔双臂猛一发力,只

见粗硕的锄把咔嚓一声击打在笨猪的脑门上,无辜的笨猪哼哼两声,咕咚,翻倒

在地,昏厥过去,三叔冲我呶了呶嘴,一脸不屑地嘟哝道:“还傻楞着­干­什么

啊,快点下手哇,可到是的!”

望着眼前呼呼急喘、痛苦地抽搐着的笨猪,我握着屠刀的手,不禁哆嗦起

来,可是,在三叔尖声厉气的催促之下,我终于鼓起了勇气,锋利的刀刃扑哧一

声捅进笨猪的颌下。

扑——,哧——,刀刃捅chā之处,一股股腥膻的污血,从刃口的缝隙里,哧

哧地喷泄而出,一滴不漏地狂溅到我的面颊上!

……

(五十五)

好狠斗勇的三叔,好似猴群里的山大王,为了确保自己在自由市场上的霸主

地位,对胆敢挑战他王者宝座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毫不留情地大打出手,

致人重伤,变成了残废,为了逃脱法律责任,不得不携新三婶溜来我家,暂时避

祸、苟且偷安。

三叔的到来,可把我乐得心花怒放,我不仅可以与新三婶重续旧念,恣意偷

情,一对气味相投的侄婶,尽享荒唐而又刺激的鱼水之欢,同时,我还意外地学

会了杀猪的本领。

每天凌晨,三叔哼哧哼哧地趴在新三婶的身上,例行公事般地疯狂折腾一

番,再杀猪般地大吼一声,将他那永远也不会枯竭的jing液,得意洋洋地倾泄进新

三婶的小便里。然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哼哼啊啊着走

调的地方戏曲:“哦,抓猪去喽,他妈的,活着就得­干­啊,可到是的!”

一挨三叔叨着烟卷,嘀嘀咕咕地走出屋门,推起吱呀作响的破自行车,始终

佯睡的我,立刻睁开­色­眼,冲着新三婶顽皮地一笑,二话不说,便无比敬业地接

过三叔的班,尽管三叔没有发给我上岗证,可我还是兴冲冲地无证上岗,非法­操­

作起来。

我­淫­糜地爬到新三婶那依然残留着三叔体温的身体上,幸福地搂住新三婶那

粘满三叔口液的面颊,一边热切地亲吻着,一边把­鸡­­鸡­chā进新三婶那盛满三叔­精­

液的小便里,美滋滋地搅拌起来。

“混小子,”刚刚与三叔狂欢过的新三婶,又喜气扬扬地搂住我,张开淤满

三叔唾液的口腔,哼哼哧哧地啃舔着我的面庞:“小­骚­蛋子,来吧,端过你三叔

才放下的碗,接着吃吧,嘻嘻,”

当我在新三婶的身上,折腾得热汗淋漓,终于喷出滚滚jing液,与三叔的jing液

非常融洽地混合在新三婶的小便里时,三叔则哼哼叽叽地赶回一头笨猪来。我慌

忙推开新三婶,匆匆穿上衣服,抓过血迹斑斑的屠刀,而永远都是意犹未尽的新

三婶,一边冲我暗送着秋天的菠菜,一边引火烧水。

凶狠地结果了那头笨猪毫无意义的­性­命之后,我便拎起新三婶给我装好的饭

盒,风风火火地赶往学校。我心不在焉地坐在课桌前,连身旁的小美人范晶,也

全然失去了兴趣,一挨放学的铃声响过,我嗖地纵身而起,第一个冲出教室,赶

往郊区的三叔家。如果是休息日,我索­性­终日与三叔和新三婶厮混在郊区的农贸

市场上,没过多久,我又学会了砍­肉­。

傍晚,卖光了猪­肉­,我们仨个人拎着油渍的工具、布袋等,一路说笑着,一

路赶回简陋的住所,迈进凌乱的屋子里,新三婶开始张罗着烧火做饭,而我和三

叔,一边洗漱着,一边继续着永远也争执不完的话题。

“吃饭喽,别吵吵了,”新三婶笑嘻嘻地把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饭菜,端

到小方桌上,冲着三叔嚷嚷道:“别争了,有什么意思啊,国务院还能请你当总

理去啊,你如果真有那么大的能耐,咱们还起早贪黑地杀猪卖­肉­­干­啥!”

酒桌之上,我与三叔你一口,我一口,一边喝酒,一边继续争执下去,新三

婶盘腿坐在我和三叔中间,端着饭碗,一会冲三叔笑一笑,一会又冲我拧一拧眉

头。夜晚,我们三个人身贴身地拥挤在狭窄的土炕上,待我装模作样地发出均匀

的鼾声,三叔便好似听到了行动的信号,嘀嘀咕咕,满嘴­淫­词浪语地爬到新三婶

的身体上:“啊,亲爱的,来吧,咱们还得跳青蛙舞,­操­大bi啊!”

“嘻嘻,”新三婶极其放纵地平展开身体,一边献媚地­淫­笑着,一边幸福昂

扬地叉开两条光滑肥实的大腿,同时,伸出热烘烘的手臂,轻柔地搂住三叔的背

脊:“嘻嘻,来吧,老三,跳吧,跳吧,­操­吧,­操­吧,你的大­鸡­芭真有劲,­操­得

我好舒服啊,一天不­操­,我都睡不着觉啊!”

“是么,亲爱的,我的­鸡­芭真的这么好劲吗?”

“­操­,”新三婶一只手搂着三叔的面庞,放浪地啃咬着,另一只手心满意足

地握住三叔的大­鸡­芭,­淫­糜的,但却是坦诚地说道:“­操­,老三啊,你除了这根

大­鸡­芭,还有什么地方能赶上我过去的老爷们呐,你什么也赶不上人家,我家老

爷们是吃皇粮的医生,你却是个蹲市场的杀猪匠。

你不就是­鸡­芭好使么,把我­操­得神魂颠倒,结果,为了你的­鸡­芭,我那吃皇

粮的老爷也不要了;房子也不了;工作也不要了;孩子也不要了,我他妈的什么

都不要了,老三,我就要你的­鸡­芭。别看今天咱们落到这般田地,可是,我一点

也不后悔,老三,只要有你的大­鸡­芭,再苦,再累,再穷,我也愿意!”

“啊,”新三婶的一番,说得三叔好生感动,只见三叔激动不已地用乱蓬蓬

的脑袋顶着厚重的棉被,双手按压着新三婶的大腿,硬梆梆的大­鸡­芭对准新三婶

微微开启的小便:“亲爱的,既然你如此喜欢我的大­鸡­芭,来,我这就给你…”

话没说完,三叔的大­鸡­芭早已扎进新三婶的小便里,狂放地捅chā起来。

经过这一时期的接触,我与新三婶心照不宣地达成一种默契,每当她与三叔

zuo爱时,我便静静地贴在她的身旁佯睡,在黑漆漆的、­骚­气翻滚的被窝里,新三

婶一边与三叔吭哧吭哧地交欢着,一边将手悄悄地伸进我的胯间,握住我的­鸡­

­鸡­,卖力地掏弄着。而我,凭藉着黑暗的掩护,乘着三叔专心致志地chā捅新三婶

小便的时机,手掌贪婪地抓摸着新三婶的白腿和肥pi股。

当三叔chā捅得最为得意之时,已有七分醉意的他,似乎全然忘记了我的存

在,于是,新三婶轻轻侧过身去,冲我微微撅起pi股,我正在把玩着新三婶白腿

的手,察觉到新三婶这种暗示的轻微动作之后,立刻心领神会,手掌偷偷地移走

到她的pi股上,手指尖顶在新三婶娇­嫩­的掬花洞口,新三婶非常配合地扩约着菊

花口的肌­肉­,我的手指便极为顺利地探进她的掬花洞里。

“哦——,哦——,哦——,……”随着手指的继续探chā,新三婶深深地摒

住呼吸,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唔——呀,唔——呀,唔——呀,……”

“嘿嘿,”听到新三婶的浪叫声,三叔以为是她把新三婶chā舒服了,毫不知

趣地问道:“亲爱的,怎么样,我的­鸡­芭有劲吧,嘿嘿,”说完,更加卖力地chā

捅起来,新三婶一边继续浪叫着,一边搂住三叔的脖颈:“啊——,老三,你好

厉害,可­操­死我啦,好胀啊,唔——呀,……”

我的手指已经完全没入新三婶的掬花洞里,手指肚非常明显地感受到肠道的

隔壁,那叽咕叽叽的,空前猛烈的撞击和令我心醉的震颤,我的手指尖稍稍一

弯,立刻与三叔刚刚chā进新三婶小便里的大­鸡­芭,隔着薄薄的肠衣,紧密地顶撞

在一起,我­淫­邪地鼓捣起来,三叔茫然无知地chā抽几下:“咦,亲爱的,你的小

便好奇怪啊,怎么一鼓一鼓的啊!”

“是么,”新三婶嘿嘿一笑:“都是你­操­的,把我­操­发情了,再也控制不

住,­骚­bi就哆嗦起来!”

“啊,太好了,真他妈的过瘾啊,可到是的!”

说完,三叔继续狠chā起来,我则伴随着三叔的节奏,哧哧地抽拽着chā在新三

婶掬花洞里面的手指头.“哦——,哦——,哦——,”

新三婶不由自主地纵声呻吟起来,两个­肉­洞洞同时被捅、被扎,使她空前兴

奋起来,pi股蛋快速地扭动着:“哦——,哦——,哦——,”

“嗷——,嗷——,嗷——,”

新三婶放荡的扭摆,强烈地刺激了三叔,只见他杀猪般地吼叫起来,大­鸡­芭

猛烈地抽动几下,便深深地没入新三婶的小便里,突突突地排泄起来,一股股混

浊的液体,从新三婶小便的边缘,从三叔大­鸡­芭的缝隙处,缓缓地流淌而出,很

快,便漫溢到我那根chā在新三婶掬花洞口的手指上,我悄悄地转动着粘乎乎的手

指,将三叔那混合着新三婶分泌物的jing液,小心奕奕地塞进新三婶的掬花洞里。

“哦——哟,”倾泄完jing液的三叔,身子一歪,咕咚一声瘫倒在新三婶的身

旁,没超过三分钟,便从新三婶­骚­热灼人的身体左侧,传过来震耳的呼噜呼噜

声,新三婶推了推三叔的脑袋:“轻点呼噜,又开火车了!”

“哈,三叔终于睡死了!”

我的­色­胆立刻膨胀起来,再也按奈不住,用力抬起新三婶的肥腿。

“去,”新三婶低声嘟哝着:“混小子,老实点,你就不能忍一会啊,你想

他妈的闹出乱子来啊!”

我没有作声,看到新三婶说死也不肯顺从地抬起腿来,情急之下,我那根在

新三婶pi股后面胡撞乱顶的­鸡­­鸡­,扑哧一声,竟然滑进新三婶被我搅捅得微微扩

约开的掬花洞里。

“哎哟,”新三婶惊叫一声,又慌忙用手捂住了嘴巴,我紧紧地贴在新三婶

背脊上的胸脯,立刻感受到轻轻的震颤和痛苦的抽搐,而新三婶的掬花洞则剧烈

地缩起来,死死地箍裹住我的­鸡­­鸡­,我咬紧了牙关,pi股猛然向前一挺,整根

­鸡­­鸡­便深深地chā进新三婶紧绷绷的掬花洞里,新三婶尽力扭过头来:“混小子,

你他妈的­干­啥啊,咋­操­我的pi眼啊,这,能行吗,快点拔出来,胀死我了!”

“这里更好!”

我又抽chā几下,没入新三婶掬花洞里的­鸡­­鸡­,很快产生一种奇妙的,chā在新

三婶小便里所没有过的感觉,在这种无法准确言表的美妙感觉剌激之下,我不可

抑制地chā捅起来。新三婶依然紧张地呻吟着,惊惧地哆嗦着:“混小子,胡闹,

看把我的pi眼­操­得合不上了,我才跟你算帐呐,哎哟,­操­你妈的,都让你玩出花

花来了!”

“嘻嘻,”我继续狂chā着:“真没想到,­操­pi眼,比­操­小便还要过瘾啊!”

“滚你妈的,你过瘾,老娘可遭罪喽,bi咋­操­也­操­不豁,pi眼可不行,没准

真的能­操­豁喽!”

在我不停的抽拽之下,新三婶终于弯起一条大腿,放松一下紧张的pi股,以

方便­鸡­­鸡­的chā捅,我乘机将手指chā进新三婶盛满三叔jing液的小便里,醮着里面的

jing液,然后,均匀地涂抹在掬花洞口,再用­鸡­­鸡­顶到里面去,如此一来,掬花洞

很快便空前滑润起来,洞口愈加扩张开来,我的­鸡­­鸡­已经进出自如了。

而新三婶亦不再六神无主地骂骂咧咧,她抱住一条大腿,微垂着脑袋,极轻

极轻地呻吟着:“哦,不痛了,好滑溜哟,嘻嘻,你还别说,­操­pi眼,的确挺好

玩的,怪新鲜的,他妈的,你三叔这个老花货,不知玩过多少女人,­操­了多少个

­骚­bi,他咋就没想起来,把我的pi眼也­操­一­操­呢!”

“三婶,明天,你就让三叔­操­­操­pi眼吧!”

“嘿嘿,”新三婶啪地抽了我一个耳光:“混小子,我咋说啊,说是小力子

教给我的,哈,你三叔不把你的­鸡­芭撸下来才叫怪呐!”新三婶抽回一只手,模

仿着我的样子,chā进一片狼籍的小便里,蘸上少许jing液,然后,移到掬花洞口,

待我的­鸡­­鸡­拔拽出来的时候,她将手指探进掬花洞里,把jing液抹在滑润的肠壁

上:“嘻嘻,加点油,滑溜滑溜!”

明天是星期日,三叔整个白天都不在家,我终于可以与新三婶无忧无虑地纵

情交欢一整天,这样的日子可不是每个星期都会遇到的。我烦燥不安地度过比十

年还要漫长的一天,放学后,激动万分地赶往郊区,我背着书包,拎着饭盒,一

路哼哼着刚刚学会的流行歌曲,得意忘形在冲进那间给我带来空前­性­福欢乐的破

房子:“三——婶!”我咕咚一声推开房门,把书包和饭盒放土炕上一丢,一头

扑到新三婶的胸怀里:“三——婶,可想死我了!”

我捧着新三婶的面庞,哢哧哢哧地啃咬起来,让我奇怪的是,新三婶却不像

往常那样,假惺惺地嬉骂着,半推半就地应承着。今天的新三婶,仿佛变成了木

头人,任凭我恣意啃咬,始终纹丝不动地端坐在炕沿上,我好生奇怪,停止了狂

吻,捧着新三婶的面庞,莫名其妙地盯视着,昏暗的灯光下,我这才发现,新三

婶那端庄秀丽的面颊上,滚涌着两串晶莹的泪珠:“三婶,你怎么了?”

“你三叔,他,”话没说完,新三婶突然哽噎住,只见她俏丽的鼻子轻轻一

扭,两串泪珠顿然变成两条汹涌的大河:“小力子,你三叔,他,呜——,

呜——,呜——,”

“三叔,他,怎么了!”

“他,他,他,……”

……

(五十六)

“你三叔,他,”新三婶呜咽着:“他让县公安局的给抓走了!”

“啥?”我呆呆地望着新三婶。

新三婶抹了抹泪水涟涟的面庞:“今天早晨,你上学后,我跟你三叔像平常

一样,到市场卖­肉­,我站在­肉­案前正叫卖着,你三叔却突然扔掉了砍刀,撒腿便

跑,这个老三,没事跑啥啊!

我正纳闷呢,两个男人一前一后走到我的­肉­案前,我仔细一瞅,其中一个我

认识,是咱们镇派出所的警察小黄,他冲我咧嘴一笑,我心里嘀咕道:警察好厉

害啊,这千里迢迢的,竟然能够找到这里来。我也冲小黄勉强堆起笑脸,跟他打

声招呼,唉,有什么办法啊。

而另一个人长着一脸的麻点子,我不认识他,小黄指着满脸麻点的男人对我

说道:三嫂,这是咱们县局的。我便冲麻脸点点头,小黄接着说:三嫂,你瞅我

三哥,眼睛可真好使啊,大老远的,就看到我们啦,嗨,三哥啊,你跑个啥啊,

我们来,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想找三哥核实点情况!”

“那三叔呐?”我问道。

新三婶继续说道:“我一听,就问小黄:你们是咋知道老三会跑到这来的

啊?小黄摇摇脑袋:三嫂,这是侦察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三嫂,你总不能让我

犯错误吧!

我一想,可也是,人家警察的工作纪律,咱跟着瞎参与个啥,可我还是奈不

住,就悄声问小黄:是不是派出所的知道了,老三的哥哥在这里工作啊?

小黄笑嘻嘻地点点头,说:三嫂,你就别细问了,还是帮我们把三哥找回来

吧,我们核实点情况!

我问:你们真的不抓他?

小黄摇了摇头:就是核实点情况。我这就放了心,把小黄和麻脸领回咱们家

去,可是,你三叔根本没回家,鬼知道他躲到哪去了。我又领着他们去你家找,

你三叔也没在你家。”

“三婶,三叔跑哪去了?”

“小力子,你听我说啊,别老打岔,找了好半天,还是没有看见你三叔的影

子,小黄和麻脸又找到你爸爸的单位,让你爸爸协助他们,并说:同志,你是党

员,应该自觉遵守国家的法律,你知道吗,你的行为,可是窝藏啊,懂么?

你爸爸一听,立马就慌了神,谁敢当窝藏犯啊,你爸爸跟麻脸嘀咕几声,便

走出办公大楼,没过多长时间,我就看到你爸爸不知道从哪里把你三叔给拽了出

来,两个人一路推搡着走进你爸爸的办公室里,你三叔疑心重重地瞅着小黄和麻

脸。

麻脸和小黄冲我,还有你爸爸使了一个眼­色­:你们先出去一会,我们独自跟

他谈谈案情的细节问题!可是,我跟你爸爸刚刚走出办公室的房门,就听到你三

叔在屋子里破口大骂起来。

我转过身去,推开房门,往里一看,唉,你三叔的手腕上,已经戴上铮亮的

手铐,正站在地上跺着脚大骂:­操­你妈的,可到是的,公安局也会骗人啊,不是

说好了,不抓我么,可到是的,就是核实情况么,­操­你妈的,哪有你们这么核实

情况的!可到是的。”

“三叔呐,抓到哪去了!”

“被麻脸暂押在拘留所,明天,就要押回老家去,临走时,小黄和麻脸对我

和你爸爸说:现在,你们想什么也没有用,赶快拿钱赎人吧!唉,小力子,三婶

去哪弄钱啊,呜——,呜——,呜——,”

“三婶,”我搂着哭哭泣泣的新三婶在冷冷清清的破房间里,过了漫长的一

夜。第二天早晨,我们匆匆赶往火车站,在乱纷纷的、喧嚣不已的候车室时,终

于找到了三叔。

三叔余怒未息地坐在木椅子上,麻脸用自己的大衣盖住三叔那双戴着铁铐的

手腕,三叔脸­色­­阴­沉地瞪着身旁的小黄,小黄苦涩地嘀咕着:“三哥啊,我们也

是没有办法啊,我们,也得工作,也得挣钱,也得养活老婆孩子啊!”

“小力子,”见我和新三婶满脸愁苦地走过来,三叔呼地站起身来,麻脸的

大衣,哗地滑脱到地板上,麻脸弯下腰去拾起大衣,旁边候车的旅客们,纷纷以

异样的目光,注视着三叔,三叔却故意向大家展示着自己的手腕:“小力子,三

叔要回家了。”

“三叔,”我拥上前去,望着永远也不知道忧愁的三叔,一时间不知应该说

些什么,我摸着三叔腕上那付凉冰冰的铁铐,顺嘴嘀咕道:“三叔,真没想到,

你成了戴手铐的旅客了!”

“哈哈哈,”三叔,小黄,以及旁边的旅客禁不住大笑起来,新三婶依着三

叔不停地抹着泪水,麻脸扔掉烟蒂,冲着新三婶­阴­沉着面庞:“光哭有什么用

啊,还是快点张罗款吧!”

“老三,”新三婶用绝望地神­色­,望着三叔:“让我去哪用钱啊!”

“唉,”小黄接茬道:“三嫂,不管想什么办法,也得把钱张罗上,不然,

我三哥,可要遭罪喽!”

“哼,”我冲着小黄和麻脸虎着脸:“你们警察是个什么东西,真会骗人

啊!”

“你胡说什么,”麻脸重新点燃一根香烟:“小孩子不要乱说,这是我们的

工作方法!”

“­操­,真是领教了,以后,我再也不相信警察了!”

“小子,”麻脸吐出一串烟雾:“如果真的心痛你三叔,就赶快张罗钱去,

把他赎出来!”

“如果不呢?”我以挑衅的口吻问道,麻脸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那就判

刑!”

“签票喽,签票喽,”

旅客们嚷嚷起来,麻脸掏出三张火车票,再次冲我说道:“小子,即使判了

刑,钱还是得照样拿,你懂么,这叫刑事,附带民事赔偿责任!”

“­操­你妈的,”望着麻脸拽着三叔走向检票口的背影,我恨恨地谩骂一声,

新三婶依依不舍地陪着三叔,走向检票口,待三叔通过铁栅栏,新三婶咕咚一

声,瘫倒在地:“老三,老三,呜——,呜——,呜——,”

“三婶,”我跑上前去,抱住了新三婶:“别哭了,还是想办法,弄钱去

吧!”

“小力啊,”新三婶双手拍打着大腿:“哪有钱啊,你三叔离婚后,连栋房

子都没有,去哪弄钱啊!”

是啊,新三婶丝毫也不撒谎,三叔是个真正的无产者,杀猪卖­肉­赚的那点辛

苦钱,除了喝酒用掉,就是赌牌输光,根本拿不出这巨额的赎金。我想起了妈妈

和爸爸,可是,靠工资维持家计的妈妈和爸爸,也拿不出这为数不菲的赔偿款

来,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地让三叔蹲班房吗?

“三婶,别着急,我想想办法去!”

“小力子,你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啊?”新三婶一脸疑惑地瞅着我,我

很有把握地说道:“三婶,你先回家去,我想想办法!”

我将新三婶送上开往郊区的电车,自己则坐上驶往高­干­区的汽车,我想起了

范晶,想起了她手中那本­精­致的存折。我心事重重地站在范晶家的豪宅前,请求

警卫将范晶唤了出来。

“哎哟,”范晶笑吟吟地走出大铁门:“嘿嘿,稀客啊,请进吧!”

“不,”我摆摆手:“不,不,我不进去了!”

“为什么?”范晶不解地皱起眉来:“到我家,不进门,你是什么意思,对

我有意见么?”

“不,不,”我悄声对范晶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有点事情,想求求

你!”

“嘿嘿,好啊,”范晶妩媚地笑道:“行啊,我正犯愁怎样回报你的恩情,

太好了,什么事,请尽管说!”

“这,这,”我吱唔起来:“这,这,有点说不出口!”

“嘿嘿,”范晶则非常爽朗:“啥事啊,说啊!”

“范晶,”我终于鼓起了勇气:“我三叔,把人打残废了,今天早晨,被警

察给押回老家去了,临走,警察对我和三婶说:赶快张罗钱,赎人,如果不尽快

把钱送到公安局,三叔就得判刑,范晶,我,我,我想跟你借点钱,把三叔赎出

来!”

“哦——,”范晶扬起秀脸,长吁一声:“原来你是来借钱的,赎人,这钱

可不能少了啊!”

“是的,范晶,我想了很久很久,除了你,谁也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来!所

以,我只好厚着脸皮,求你来了!”

“哼哼,”听到我的话,范晶骄傲地呶起了­性­感的珠­唇­:“你很会恭维人啊,

少给我戴高帽,哎,我问你,”范晶认真地问道:“你三叔,是­干­什么的?”

“杀猪的!”

“哈,”范晶不屑地摇摇头:“杀猪的,能挣几个钱啊,他能还得起么?”

“范晶,”我的心哗地凉了大半截,但还是努力地抱着一丝希望:“三叔出

来后,挣到钱,一定一点一点地还给你!我替三叔向毛主席保证!”

“嘿嘿,”范晶得意地微笑起来:“怕我不敢借啊,把心放到肚子吧,我借

给你。”

“谢谢,谢谢,范晶,太感谢了,我替三叔,谢谢你,”

“可是,”范晶­嫩­手一伸:“你得写借据!”

“没问题!”

“等我一会,”范晶转过身去:“我回去取存折!”

我与范晶一同来到储蓄所,范晶一边填写取款单,一边推过来一张空白的取

款单据:“你也别闲着,写个借条!哪天还,可一定要写上哦!”

“是!”

“三婶,”我揣着一叠厚厚的钞票,兴冲冲地跑回郊区:“三婶,你看。”

我哗地掏出钞票,自豪地递到新三婶的面前,新三婶哭红的眼睛顿然一亮:“我

的天,小力子,你是从哪弄来这么多钱啊?”

“借的,”我如实答道:“三婶,我是从同学那里借来的,借据都写了,三

婶,如果三叔不还,我,可要摊事喽!”

“小力子,”新三婶一把搂住我:“放心,你三叔出来后,我们一定好好地

­干­,我再也不让你三叔喝大酒了,我也不打麻将了,我们一定按期把钱还上,三

婶不会给你为难的!”

“那,”我拿过自己的空饭盒:“三婶,把钱装到这里,你坐夜车,快点赶

回去,把三叔赎出来吧!”

“小力子,”新三婶满含深情地吻了我一口:“三婶永远也忘不了你的真

情!”

“三婶,”我坦然说道:“三婶,你不知道,我很喜欢三叔,从小,第一次

看见三叔,我就喜欢上了他,那时,三叔还不到二十岁,为了生活,三叔走南闯

北,做过各种买卖,生活阅历很丰富,我很羡慕他,更欣赏他的­性­格。

三婶,自从遇到了你,我便喜欢上了你,我对三叔的羡慕,演变成了嫉妒,

有你这样的三婶,三叔真是幸福啊,三婶,你知道么,我是多么你喜欢你,多么

的爱你,可是,我却对不起三叔,我给三叔戴上了绿帽子,让三叔成为硬盖的王

八。这点钱,就算是我对三叔的一种补偿吧,如果三叔不还,等我能挣钱的时

候,再替三叔还上!”

“小力子,”新三婶一头扑倒在我的怀里:“你真是个好孩子,讲情讲义,

三婶,也爱你啊!”

“爱我?”我顽皮地笑道。

而新三婶,却极其地认真,她充满柔情地抚摸着我的面庞:“小力子,在你

二姑家,三婶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上了你,最初,三婶只是从表面上,喜欢你

长得漂亮,而现在,三婶更加喜欢你了,你不仅长得漂亮,心肠更好,关键时

刻,肯出头,岁数不大,却绝对是个爷们。小力子,咱们俩的事,是有点对不起

你三叔,可是,可是,”新三婶耸了耸肩:“算了吧,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叔侄两个,就别计较了,”说着,新三婶掏出我的­鸡­­鸡­,深深地含进嘴里。

“嘻嘻,”一番疯狂的折腾,新三婶叉着大腿,抹了一把从小便里漫溢出来

的jing液,冲我神秘地笑道:“小力子,三婶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我一边忙着穿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新三婶拉住我的

手臂:“今天这次,我一定怀上了!”

“啥!”我顿时惊呆住:“三婶,你说什么?”

“真的,”新三婶非常肯定地答道:“刚才,我特兴奋,心里别提多激动,

你she­精­的时候,我猛一哆嗦,小力子,绝对没错,三婶真的怀上了!”

……

(五十七)

送走了据说已经怀上我孩子的新三婶,没过半个月,穷困潦倒的老上访队员

二叔,背着破旧的军用书包,灰头灰脸地来到我家,一看见爸爸,二叔强堆着笑

脸,乞求道:“哥,借我点钱吧,我要上访去!”

“嗨,”爸爸没好气地斥责着二叔:“老二啊,老二,你没完没了地上访、

上访,这有啥用啊,这么多年来,你年年上访,有点钱,都捐给铁道部了,可

是,你访出了什么结果来啊!”

“哥,”二叔固执地说道:“我要去,我还要去,我要找回自己的工作,我

不能白当四年兵啊!”

“哼,我,没有钱了,钱,都由你嫂子掌握着,从她的手里,你一分钱也抠

不出来!”

从爸爸手里弄不到钱,二叔也不肯回家,整天坐在我的写字台前,不知疲倦

地书写着,一边写着,还一边自言自语地嘀咕着:“哼,我要去,我还要去,没

有钱,就是扒火车也要去,这次,再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我,我也不想

好了,我要撒传单!”

“二哥,”看到二叔的绝望之相,老姑偷偷地掏出自己靠缝小垫赚得那点可

怜的、毫不足道的私房钱:“二哥,这点钱,你拿去上访吧,可是,二哥,你千

万不要感情用事,有话,跟官家好好说,可别乱撒什么传单啊,如果你被官家逮

起来,我二嫂,还有孩子,怎么办啊!”

“谢谢老妹子!”

二叔接过老姑的钱,当夜便离开我家,继续他那无止无休,永远也不会得到

满意的答复,永远也不会有任何结果的上访生涯。

“老姑,”一个星期天的早晨,看见妈妈悄然走出家门,我便开始纠缠起正

埋头做家务的老姑来:“老姑,别­干­啦,别­干­啦,咱俩玩一会吧!”

“唉,”老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大侄啊,不­干­活,嫂子回来又得埋怨

我啦!唉,在人家呆着,瞅人家的脸吃饭,真不是个滋味啊!”

“歇一会,老姑,歇一会再­干­吧!”

我搂住老姑的细腰,顽皮地抓捏着老姑微微凸起的ru房,老姑娇嗔地嘀咕

道:“哎呀,大侄,天天摸,咋还没摸够啊!”

“我喜欢,老姑的咂咂好漂亮,好鼓溜,我一辈子也摸不够,……”说完,

我搂住老姑的玉颈,深深地亲吻起来,老姑温柔地闭上了眼睛,两只湿漉漉的小

手,胡乱在围裙上擦拭几下,然后轻轻地抱住我的脑袋,张开珠­唇­便肆意啃咬起

来:“大侄啊,老姑可怎么感谢你呐!”

“什么啊,老姑,你说什么啊,我有什么事值得你感谢的啊!”

“大侄啊,你咋忘了,老姑刚到你家时,你把老姑长了四个咂咂的事,跟你

妈妈说了,你妈妈没咋声,我哥知道后,记在了心上,上个月,哥哥领我去了医

院,哥哥花钱给老姑做了手术,大侄,真是太好了,手术后,割掉两个多余的小

咂咂,剩下的两个大咂咂,再也不痛了,大侄啊,姑姑好感谢你啊,如果你不说,

老姑咋好意思跟别人说,如果不是哥哥领我去医院,又有谁会花钱给老姑看病

呐!老姑很感激你,你是老姑的好大侄!”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姑,这是我应该做的!”

“唔——哟!”

我和老姑紧紧相拥着,从厨房一直亲吻到卧室,待走到床铺旁,我稍一用

力,将老姑按倒在床铺上,然后便松开她的裤带,老姑终于睁开了眼睛:“嘿

嘿,大侄子,小心点啊,嫂子没准什么时候会回来的!”

“没事的,老姑!”我兴奋地骑跨在老姑那软绵绵的酥胸上,老姑跟往常一

样,缓缓地、但却是主动自觉地抬起浑圆的小pi股,曲展起两条修长的细腿,两

只小手拽住被我松开的裤带,麻利地褪下自己的裤子,哧啦一声,老姑将外裤连

同­内­裤以及洁白的三角短裤整个褪下来,顺手扔到一旁。

我转过头去,一看见老姑那雪白的大腿,以及诱人的小便,便激动得腾地一

声,纵身跃起,跳到老姑的脚下,嘻皮笑脸地抓住她那滑腻的玉脚,爱怜地把玩

起来,老姑赤­祼­着白­嫩­­嫩­的下身,面­色­绯红地望着我:“嘿嘿,这个调皮鬼,小

­色­狼,……”

“亲爱的老姑,”我一头扑到老姑发散着浓郁香气的小便,伸出手去,一把

拽住那缕刚刚破皮而出的、细­嫩­乌黑的绒毛:“嗬嗬,真好玩,真好玩,老姑的

毛毛真好玩,软软的、细细的、滑溜溜的!”

“大侄,好玩么,那你就摸吧,”说着,老姑温柔地叉开了双腿,任由我肆

意抓摸着她的小便。

我低下头去,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姑那光鲜的小便,一股股湿乎乎的

腥膻气味,夹裹着令我心醉的淡淡­骚­气,缓缓地扑进我的鼻息,我张开嘴巴,深

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只手拨开老姑两片薄薄的小­肉­片,津津有味地欣赏着那个亮

闪闪、结挂着晶莹液体的小­肉­洞。

“唉,大侄啊,都看过多少年啦,你还没看够哇!”

老姑轻柔地浪笑着,两条白腿不停地摇晃着,我将食指chā进微微开启着的小

­肉­洞里,立刻体验到一种妙不可言的滑润感和充满诱惑力的神秘感,这是抠挖都

木老师和新三婶的小便时,从未体验到的,极为特殊的舒爽感。

随着指尖的频繁滑动游移,我的­鸡­­鸡­顺理成章地肿胀起来,呼地一声昂起头

来,很快便像根木棍似地将裤子顶起一个可笑的小山丘,我松开裤带抓着热辣辣

的­鸡­­鸡­不停地按揉着,一种强烈的憋闷感不可抑制地袭上心头。

自从送走了新三婶,我的­鸡­­鸡­便彻底地闲置起来,始终找不到发泄的好时

机,今天,妈妈不在家,机会终于再度降临,望着静静地平卧在眼前的老姑,我

欲­火­难耐地嘀咕道:“啊,老姑,这些日子,可我的­鸡­­鸡­给憋坏了!”

“是吗!”老姑­淫­浪地微笑道。

“真的,老姑,我憋得好难受哇,你看,我的­鸡­­鸡­简直要爆炸般地痛啊!”

“哦,我看看,”老姑坐起身来,握住我的­鸡­­鸡­仔细地察看着:“这,也没

有什么啊,也看不出什么来啊!”

我坐在老姑的身旁,那根挂满分泌物的手指再次鬼使神差地溜进老姑那个迷

人的、永远也摸抠不够的小­肉­洞里,随着手指的不停chā捅,老姑两条白腿十分配

合地分张着,一股股汩汩的液体随着­肉­洞快速的缩,哗哗地向外流淌着,老姑

继续认认真真地审视着、抓拧着我的­鸡­­鸡­,我的­鸡­­鸡­愈加坚挺起来,产生一种灼

手的滚烫。

“老姑,”本能促使我三下两下蹬掉裤子,赤­祼­着下身,挺着可笑的、坚如

木棍的­鸡­­鸡­不顾一切地扑到老姑的身体上,行将爆裂的­鸡­­鸡­身不由已的chā进老姑

湿淋淋的小­肉­洞里。

“啊,好舒服啊!”

久违了,老姑的小便!我一边狠狠地抽拽着­鸡­­鸡­,一边暗忖着:哇,老姑的

小便太奇妙啦,太不可思议啦,我那火星四­射­的­鸡­­鸡­刚一捅进老姑的小­肉­洞里,

立刻产生一种无法言表的舒爽感,我永远也无法确切地描绘出那种感觉是何等滋

味,我的大脑瞬息之间便彻底地空白起来,两只眼睛傻呆呆地望着身下的老姑。

老姑面­色­红晕,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对秀目饱藏柔情地望着我:“力啊,好

不好啊!”老姑燥红着面颊,急促地喘息着,因过于激动,眼眶里充溢着幸福的

泪珠:“力啊,舒服不!”

“舒服,舒服,舒服死了!”

“嘿嘿,”老姑挺了挺酥胸,高抬起大腿,手臂轻柔地按揉着我的背脊:

“大侄啊,老姑也舒服得要死啊,快啊,快点­操­老姑吧,这一晃,好久没有跟大

侄zuo爱了,老姑好想大侄的­鸡­芭啊!”

“啊,我的好老姑,”

我chā在老姑小便里的­鸡­­鸡­感受到一种摸不着、看不见、但却非常强劲的压迫

力,驱使着我不停地抽送起来,一下、二下、三下。哇,好过瘾啊,随着­鸡­­鸡­频

繁地进出于老姑的小便,老姑的小­肉­洞越来越滑润,越来越松驰,我的­鸡­­鸡­越捅

chā,越感觉到小­肉­洞里充满了不可想象的神秘感。

啊,老姑的小便好奇妙啊,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宝藏。而我,则像个极度兴奋

的淘金者,握着如棍的­鸡­­鸡­,无比卖力的、没完没了地捅扎着、挖掘着老姑藏满

宝物的小便。

我的心脏剧烈地搏动着,怦怦地颤抖着,热气腾腾的汗水顺着青筋暴起的额

头瀑布般地哗哗狂泄着,我咬紧牙关,低着头一面呆呆地瞪着老姑洪水泛滥的小

便,一面本能地狠chā着那个粉­嫩­的小­肉­洞,我chā啊、chā啊、chā啊。老姑少女的小

便与都木老师和新三婶这两个成熟汝人的小便,无论是­肉­感,还是气味,均有着

不可比拟的天壤之别。

“啊——,啊——,啊——,”

我拼命地chā啊、捅啊,老姑紧紧地搂抱着我,疯狂地呻吟着:“哦——唷,

哦——唷,哦——唷,”

我呼的一声重重地扒在老姑的身上,忘情地与之狂吻着,姑侄之间两根充满

柔情蜜意的舌尖紧紧地胶着在一起,热切地交换着彼此的滚滚津液。

“哦——唷,哦——唷,哦——唷,……”

热吻中的老姑,突然推开我的脑袋,只见她双目紧闭,红通通的额头渗出串

串汗珠,漫溢着津液的嘴巴大大地张咧开,急促地喘吸着,哦,哦,哦地快速呻

吟着,哇,老姑再度坠入xing爱的享乐之中,从那上下左右剧烈翻滚着的ru房可以

充分证明这一点,哇,我顿时兴奋起来,缓缓地抬起身来,坚硬的­鸡­­鸡­更加猛烈

地捅chā起来,我捅啊,捅啊,我chā啊,chā啊,渐渐地,一种强烈的排泄感不可阻

挡地汹涌而来,我更加猛烈地捅chā起来。

“啊——,……”

随着一声厉吼,一股白乎乎、粘稠稠的液体从我的­鸡­­鸡­口哧哧地喷­射­出来,

飞溅在老姑雪白的小腹、­嫩­腻的大腿内侧以及狼籍不堪的私|处。

“唉,……”

大下巴姑姑依然呼呼地喘息着,含情脉脉地望着我,我刚才坚硬如钢的­鸡­­鸡­

此刻、慢慢地低垂下头去,紧接着,一种不可回避的疲惫感涌上身来,我长吁一

口气,扑通一声,仰面倒在床铺上,老姑缓缓地转过身来深情地抚摸着我那热滚

滚的面颊:“大侄啊,累了吧!”

“老姑!”我轻轻地呼唤一声,依偎在老姑汗渍渍的胸怀里。

“嘻嘻,”老姑妩媚地微笑着,一只手轻轻地握住我那已经彻底瘫软下来的

­鸡­­鸡­,久久地凝视着、抚摸着,我抓住老姑的|­乳­头肆意把玩着,渐渐地,我的­鸡­

­鸡­在老姑的爱抚之下,再次昂首挺立,我呼地推开老姑,一头扑到她的身上,老

姑糜笑着掐拧着我的脸蛋,无比顺从地搂抱住我,缓缓地分开两条修长的白腿。

“啊——,你们,”我与老姑赤身­祼­体地相拥在凌乱的床铺上,正哼哼啊啊

地折腾着,突然,身后传来妈妈那尖厉的吼叫声:“你们,­干­什么呐!”

“哎哟,”老姑慌忙将我推到身下,一咕碌爬起来,正欲伸手抓过自己的衣

服,妈妈早已窜到她的面前,只见妈妈­阴­沉着脸,还没容我稳住神,便听到啪的

一声,妈妈的手掌重重的击打在老姑的面颊上:“真不要脸,还有你这样做姑姑

的啊,这不是教孩子学坏么,这不是拉孩子下水么!”

“嫂子,我,呜——,呜——,呜——,”

老姑用压皱的衣服捂住被妈妈抽红的面庞,羞愧难当地哭泣起来:“呜——

呜——,呜——,”

“哼,你还有脸哭哇,你们老张家可真行啊,出了这么一个教侄子学坏的老

姑­奶­­奶­!”

“妈——”我呼地纵身跃起来,一把挡住妈妈试图再度落下来的手掌:“不

许你打老姑,我爱老姑,我愿意!”

“你,嗨,”妈妈转过脸来,正欲抽打我,见我赤­祼­着身子,­鸡­­鸡­还是硬梆

梆地挺立着,妈妈气得哭笑不得:“你,快点给我穿上,这个现世报!”

……

(五十八)

“这还了得!”晚上,获悉我和老姑所作的荒唐透顶之事,爸爸顿时气得暴

跳如雷,继尔,浑身又不可自制地哆哆乱颤起来,他用剧烈抖动的手指,不停地

点着我的鼻子尖,劈头盖脸地一通恶毒的咒骂,那臭哄哄的唾沫星子雨点般地倾

泄在我的脑袋瓜上。如果不是妈妈左一次、右一次,拼命地阻拦和劝说着爸爸,

怒不可遏的爸爸保准会像三叔对待王位竞争者那样,无情地把我暴打成残废。

“老妹子,”发疯般地训斥我一番,爸爸转过身去,一脸无奈地走进里间

屋:“菊子,这可不行啊,这不乱套了么,老妹子,这,这,这成什么事了,太

让外人笑话啦,……”

“哥,”老姑一头扑倒在爸爸的怀里:“哥,我,我,呜——,呜——,

呜——,……”

“老妹子,别哭了,出了这种事,哥哥只好送你回家了,放心吧,老妹子,

家丑不可外扬,哥哥跟谁也不会露出一个字来的,以后,你找个中意的对象,跟

小力这档子热闹事,还是趁早刹车,冷却下来吧!”

第二天早晨,爸爸便准备送老姑回家,当爸爸尤如父亲般地拉着老姑的手,

推门而出时,我身不由已地尾随到走廊里,爸爸冲我恶狠狠地吼道:“滚回去,

小兔崽子,再纠缠你老姑,我他妈地打折你的腿,让你永远瘫趴在床上,我宁可

伺候你一辈子!”

“你给我回来,”妈妈拼命地拽住我的手臂:“儿子,你给我进屋来,别理

她,不要脸的东西,这叫什么姑姑啊,跟亲侄子做起这些事事,真没羞啊!”

深夜,我孤伶伶地裹着冰凉的棉被,翻过来,又转过去,说什么也无法入

睡,只要一闭上眼睛,老姑那水洗般的面庞,那绝望的神­色­,便浮现在我的脑海

里:“力啊,力啊,力啊,”老姑悲恸欲绝的呼唤声久久回荡在我的耳畔,我顿

时泪如雨下:“老姑,老姑,老姑,”

“儿子,”妈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的床边,掀起我的被角,溜进我的被

窝:“儿子,醒醒,醒醒,”妈妈既恼怒又心痛地抚摸着我的额头:“儿子,别

想她啦,你老姑不是人,是个养汉的臭­骚­bi!”妈妈恶狠狠地谩骂着,从妈妈的

嘴里,我第一次听到如此下流粗俗的“bi”字来,看来,妈妈真的气坏了。

“妈妈,不要骂老姑,老姑好,好,”

“不,”妈妈气得面庞严重扭曲起来,一把拧住我的耳朵:“儿子,你再胡

说,妈妈就不喜欢你了!”

我不再作声,转过头去,呼呼呼地佯睡起来,妈妈紧贴着我,无奈地、长长

地叹息着。

第二天下午放学后,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回家,我背着书包偷偷地蹬上火

车,回故乡去找我心爱的老姑。

“哎哟,”对我和老姑之间的畸恋毫不知情的­奶­­奶­,痛爱万分地将我推到土

炕上:“大孙子,这是咋回事啊,你爸爸前脚刚走,你后脚又跑了来,唉,我的

大孙子啊,心里总是惦记着老家啊,根梗啊,这就是根梗啊,孩子是永远也忘不

了老家的!”

“老姑,”我痴呆呆地望着老姑,老姑即羞涩又悲恸地瞅着我:“大侄,”

我们久久地对视着,往日无拘无束的嬉笑打闹,眉来眼去,早已被窗外那嗷

嗷怪吼的秋风,无情地扫荡而去,所剩下来的,只有永远挥之不去的痛苦和永远

斩不断,理还乱,越理头绪越乱的畸恋之情。

“大孙子,”凌晨时分,勤劳的­奶­­奶­穿戴整齐,挎起盛满­鸡­蛋的小竹篮:

“跟你老姑好好地看家,­奶­­奶­上站,卖­鸡­蛋去!”

“老姑,”待­奶­­奶­走出屋门,踏着吱吱作响的残枝败叶,消失在浓雾弥漫的

晨曦之中,我蹑手蹑脚地跳下土炕,哗地锁死房门,然后,掀起老姑的被角:

“老姑,”我站在炕沿边,俯下头来,搂住老姑,深情地亲吻着,老姑又涌出忧

郁的泪水:“力啊,别闹了,听爸爸的话吧,咱们还是趁早拉倒吧!”

“不,老姑,我爱你!”我身子猛一用力,爬到土炕上,依到老姑的身旁,

手掌滑进她的­内­裤里,贪婪地抓摸着,老姑再也不像往日那样,嬉嬉浪笑着,叉

开大腿,任由我摸抠,而是羞涩难当地并拢起双腿:“力啊,别,别摸了,咱

们!”

“我不,老姑,我不,我爱老姑!”

说话间,我已经骑到老姑因抽涕而微微抖动的胴体上,一手握着硬梆梆的­鸡­

­鸡­,一手搬动着老姑的秀腿。

“唉——,”老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息一声,非常勉强地叉开了

双腿,我跪到老姑的胯间,将­鸡­­鸡­塞进老姑的小便,轻轻地抽chā起来。

“呜——,呜——,呜——,……”

为配合我的抽chā,老姑曲起了双腿,chā着chā着,身下突然响起老姑莫名其妙

的呜咽声,我不得不停止了chā送,望着泪水不止的老姑,我­性­致尽无,一头扑倒

在老姑的身体上:“老姑,别哭,别哭,”

我趴在老姑的身上,又机械地摆动一番,哗啦一声,索然无味地排出一滩冰

凉的jing液,看到老姑还是嘤嘤地哭泣不止,我无­精­打采地爬起身来,穿上衣服,

老姑终于睁开了眼睛:“力啊,你要­干­啥?”

“去三叔家看看!”

此番回归故乡,从­奶­­奶­的唠叨中获知,三叔与二姑,因为生意发生了一些根

本不值一提的、­鸡­毛蒜皮般的龉龌,从此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唉,你三叔啊,心眼太鬼道,连自己的妹妹也要算计,这不,以后,再也

不能在你二姑家住了,你三叔横不横吧,霸道不霸道吧,在公路边的林带里,在

西大坑的边上,盖了一间小房,大家伙嘲笑是什么、什么,水泊凉亭!”

绕过波光鳞鳞的小池塘,有一片茂盛的柳树林,在公路的一旁,在那个让我

终生难忘,给予我无限幸福的小池塘的边缘,极不合谐地孤立着一栋简陋的小平

房,四周丛生着的杂草,没过膝盖,踩踏上去,唰唰作响。剌骨割面的狂风,卷

裹着呛人的黄沙和细碎的枝叶,从低矮的屋顶呼啸而过,呼地一声,一头扎进屋

旁的池水里,溅起层层涟漪。哈,民间的百姓们,灵感永远都是那么的丰富,把

三叔这栋简陋的小平房,恰如其份地讥喻为——水泊凉亭!

“哎哟,小力子,”还没等我靠近陌生的水泊凉亭,新三婶早已推开薄薄的

门板,兴高采烈地冲出水泊凉亭,娇情万种地向我迎来:“大侄,什么时候来的

啊!”

“昨天,”我拉起新三婶的手,饱含真情地望着她,新三婶也会心地冲我微

笑着:“快,快进屋,暖一暖!”

“啊——哈——,”迈进水泊凉亭,只见三叔仅穿着一条衬裤,正坐在狭窄

的土炕上,津津有味地自斟自饮着,我的到来,让三叔既兴奋,又尴尬,我们热

情扬溢地寒喧一番,三叔便合颜悦­色­地说道:“小力子,别着急,那钱,三叔过

一段时间就全部还给你!”

“三叔,”我说道:“你误会了,我来,可不是那个意思,我可不是来追债

的!”

“嗷——,嗷——,嗷——,”

话没说完,身后传来笨猪的尖叫声,我循声推开土炕对面又一扇呲牙咧嘴的

木板门,哇,在这间简陋的水泊凉亭里,我意外地发现了新大陆,沿着水泊凉亭

北侧的砖墙,搭建起一排面积硕大的木板棚,关押着一群绝望的、吱呀怪叫的笨

猪。一口大黑锅,咕嘟、咕嘟地升腾着滚滚雾气,几个农民模样的青壮年,满头

热汗地忙碌着,相互之间或真或假地谩骂着,迷茫的雾气之中,只见一个头发蓬

乱的小伙子走进笨猪群里,铁钩一伸,极其娴熟地钩住一头笨猪的下颌,凶狠地

拽拉着,而那头死到临头的笨猪,则拼命地向后退缩着。

“三叔,”我转过身来,问三叔道:“你这是,杀猪专业户啊?”

“嘿嘿,”三叔得意地咽下一口烈­性­白酒:“小力子,三叔欠下一pi股债,

不甩开膀子大­干­一番,猴年马月才能翻身啊,小力子,照这样的­干­法,年底,你

的钱,三叔轻轻松松地就能还清!”

“嗨,三叔,别总提钱钱的,行不行啊,我求求你了。”

“好,好,不提了,三叔再也不提钱字了,来,大侄,咱爷俩喝酒!”

“三哥,”我刚刚坐到土炕上,一个司机模样的中年人推门而入:“三哥,

别喝了,车已经修好了,还是抓紧时间,上路吧!”

“唉,好吧,”三叔很不情愿地放到了酒碗:“嘿嘿,小力子,你自己喝

吧,三叔得出内蒙抓猪喽,小力,你去不去啊?”

“你可得了吧!”新三婶阻止道:“小力好不容易才回趟家,还没缓过乏

呐,谁跟你去内蒙,遭那份洋罪!”

“嘿嘿,那,三叔就自己去了,小力子,再见!”

“三婶,”目送着三叔购笨猪的大卡车呼哧呼哧地消失在公路的尽头,我

放下酒碗,一把搂住新三婶,张开喷着酒气的大嘴,充满激|情地啃咬起来:“三

婶,我好想你啊!”

“大侄,”新三婶不安地推搡着我:“别乱来,隔壁都是雇来的杀猪匠,一

会这个进屋,一会那个进屋,让他们发现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啊!大侄,你先喝

酒,等猪都杀完了,那几个人就回家睡觉去了,然后,”新三婶放浪地掐拧一下

我的­鸡­­鸡­:“好大侄,你三叔去内蒙,今天晚上就咱们俩个在家,三婶一定陪好

你,保准把你伺候得唷唷琢琢的!嘻嘻,”

“三嫂,”将天­色­渐渐地昏暗起来时,几个浑身血污,膻气扑鼻的杀猪匠终

于结束了繁重的屠杀工作:“三嫂,都杀完了,我们该回家休息了!”

“啊,”幸福的时刻来到了,当新三婶兴奋不已地锁好房门,一脸媚笑地爬

上热滚滚的土炕,早已欲­火­燃身的我,脱得­精­赤条条,坚挺的­鸡­­鸡­在新三婶温情

四溢的眼前,骄傲地勃动着,新三婶跪爬到我的脚下,握住我的­鸡­­鸡­,爱不释手

地抚摸起来:“好­棒­的大­鸡­芭啊,让三婶好想啊!”

“啊,三婶,”我将­鸡­­鸡­从新三婶的手里拽出来,向上稍稍抬起,新三婶立

刻心领神会,大大方方地张起嘴巴,紧紧地裹住我的­鸡­­鸡­,口腔里面血红的舌

信,卖力地缠绕着发烫的包皮。

我幸福地向前推送着腰身,­鸡­­鸡­头深情地顶在新三婶的咽喉处,新三婶珠­唇­

微张,我则向后猛一抽拽,红通通的­鸡­­鸡­整根从新三婶的嘴里滑脱出来,亮晶晶

的­鸡­­鸡­头粘着新三婶臊热的口液,缓缓地向下垂去。我湿淋淋的­鸡­­鸡­稍稍向前移

动,粘稠的口液立刻呈着耀眼的丝线,从新三婶的下­唇­一路漫溢着,直至从脖颈

流淌到酥|­乳­上。

我将­鸡­­鸡­重新探进新三婶热烘烘的口腔里,又如此这般地chā捅一番,然后,

再次抽出­鸡­­鸡­,一双­色­眼,痴迷地望着那丝丝粘线,新三婶极度­淫­糜地跪在我的

脚下,看到我久久地注视着她的口液,新三婶­色­眼微闭,伸出手来,抓起丝丝粘

液,放浪地塞进嘴里,我笑嘻嘻地握着­鸡­­鸡­,将挂满丝线的粘液,非常得意地涂

抹在新三婶的珠­唇­上,面庞上。

“嘻嘻,混小子,总是他妈的想些歪歪道子,糟践你三婶,”新三婶嘴里嘀

咕着,伸出舌尖,轻轻地点划着我的­鸡­­鸡­头,同时,双­唇­微启,一番轻柔的咳

咳,将滚滚口液传递到我的­鸡­­鸡­头上,我嬉皮笑脸地向后移动着­鸡­­鸡­,立刻,无

数条丝线从­鸡­­鸡­头上分扯出来,而另一头,则牢牢地粘挂在新三婶的舌尖上,形

成一条条令我兴奋的白弧线。

“啊,真好玩,好剌激啊!”我握住挂满新三婶口液的­鸡­­鸡­,顶到新三婶的

面庞上,极其放肆地涂抹着、涂抹着。

……

(五十九)

“混小子,”新三婶微闭着眼睛,开启着珠­唇­,仰挺着面庞,任由我的­鸡­­鸡­

胡涂乱抹,“嘻嘻,小­骚­蛋子,咳咳。”

新三婶继续往我的­鸡­­鸡­头上倾吞着口液,我涂着涂着,渐渐产生了厌烦感,

我松开­鸡­­鸡­,一pi股做到土炕上,抱住新三婶雪白的胴体,吐出被欲­火­灼烤得几

近­干­燥的舌头,在新三婶细­嫩­如脂的肌肤上,吧叽吧叽地吮舔着,我的舌头沿着

新三婶淌满口液的玉颈,一寸一寸地向下吮吸着,绝不轻易放过哪怕是一小块白

­肉­。

“嘻嘻,啊——,”新三婶快乐到了极点,胴体微微地抖动着,闭着眼睛放

荡地呻吟着,一只手塞进口腔里,醮上粘稠的口液,然后,握住我的­鸡­­鸡­,哧溜

哧溜地研磨着:“好硬的­鸡­芭啊,­肉­乎乎的,哎哟,混小子,你咋舔三婶的肚脐

眼啊,嘿嘿嘿,好痒啊!”

“咳,”我将积蓄在嘴里的口液,咳的一声,倾吐到新三婶幽深的脐眼里,

然后,用指尖轻轻地抠挖起来,新三婶可笑地挺直了腰身,一只手按住我的指

尖:“嘿哟,嘿哟,好痒啊,痒死我了!”

“啊——,”我的舌尖终于移到新三婶­骚­气翻滚的小便,一边轻轻地吸吮着

浓密的黑毛,一边用手指紧紧地夹裹住,生硬地拽扯着,很快便将那片可爱的芳

草地,搞得一塌糊涂,乌黑的­性­毛,乱蓬蓬地耸立起来,狂燥不安地揉刮着我的

面庞和湿乎乎的嘴­唇­。新三婶纵声浪笑着,圆浑的pi股尽力向上挺送,放肆地顶

撞着我的嘴­唇­和舌尖。

“好舒服,好过瘾,大侄啊,你真会玩啊,简直要把三婶舒服死了!”

哧溜一声,我的手指滑进新三婶­淫­液泛滥的小便里,感觉到一阵空前的滑润

和让我心醉的温热,我又接二连三地塞进两根手指,三根手指紧紧地并拢在一

起,将新三婶的小便扩张到了极限。

新三婶如痴如醉地呻吟着,不知什么时候,两只涂满粘液的玉手,拼命地拽

扯着两片薄­嫩­的、深粉­色­的­肉­片,我抽出三根一片水渍的手指,一双­色­眼呆呆地

盯着洞开的小便,新三婶抬起头来,与我一起,欣赏着自己的­肉­洞:“来啊,混

小子,快点chā进来啊,快把你的­鸡­芭给三婶吧,三婶的­骚­bi痒痒的都不行了,

快,快点用­鸡­芭狠狠地­操­你三婶的大­骚­bi吧!”

望着新三婶可笑的­淫­态,满嘴语无伦次的污言秽语,我敢断言,她又兴奋过

了头。只见新三婶热切地望着我,一只手继续拽扯着­肉­片,将另一只手的两根手

指,深深地塞进小便里,咬牙切齿地抠挖着、搅捅着。

“哎哟,好刺挠啊,好痒痒啊,三婶就是他妈的短­操­,一天不让人­操­,也不

舒服!”

我抿着嘴,坐在新三婶尽力叉开的双腿之间,看到新三婶如此放荡地抠挖着

自己的小便,我推开新三婶那只拽扯着­肉­片的手,将自己的双手,围拢住新三婶

狂抠自己小便的手,同时chā探进去,将新三婶的小便,尽一切可能地向两侧分张

开,新三婶一见,更加疯狂地抠挖起自己的小便。

“哇——,”我回双手,一头扑到新三婶的胯间,张开嘴巴,咕叽咕叽地

吸吮起从新三婶小便里面滚滚溢出的­淫­液,厚厚的舌头反复地舔吸着新三婶湿漉

漉的手指,新三婶好似发了疯的母狮,水汪汪的小便咕咚咕咚地撞击着我的面

庞:“哎哟,哎哟,我受不了,我不活了,我受不了,我不活了!快啊,大侄,

快点­操­三婶吧,三婶就要刺挠死了,三婶的­骚­bi,就等你的大­鸡­芭来­操­呐!”

“好的,三婶,你大侄来了!”

我蹲起身来,握住烫手的­鸡­­鸡­,新三婶见状,立刻停止了几近发疯的抠挖,

两只粘满稠液的玉手拽住晶莹的­肉­片,pi股微微挺起,腰身热切地向前拱送着:

“好啊,太好了,快啊,快­操­你三婶吧!”

我的­鸡­­鸡­刚刚对准新三婶的小便,新三婶白pi股娴熟地向前一拱,小便洞口

微微一抖,便好似一只湿淋淋的吸盘,牢牢地把我的­鸡­­鸡­握裹住,我咬了咬牙,

身子向前一挺,­鸡­­鸡­立刻顶到新三婶小便的最底端,新三婶噘着热浪袭人的嘴

巴:“哎哟,好——­操­!”

说完,新三婶缩回双手,用肘部支撑起肥实的胴体,在我快速的chā捅之下,

悬空的pi股放荡地向前挺送着,每当我的­鸡­­鸡­与新三婶的小便触碰到一起时,便

会发出哧溜哧溜的脆响,把新三婶­肉­洞里面­淫­液,撞击得四处飞溅,在昏暗的灯

光下,闪烁着莹莹晶光。

“吧——叽,吧——叽,吧——叽,”

“嘿——哟,嘿——哟,嘿——哟,”

“哇——唷,哇——唷,哇——唷,”

在三叔这栋孤零零地伫立在柳树林旁,小池塘畔的,低矮简陋的水泊凉亭

里,在报纸糊就的墙壁旁,在狭窄的,但却温暖无比的土炕上,我与新三婶汗水

淋漓的面颊热辣辣地对视着,四只欲­火­相灼的­色­糜之眼真切地交换着彼此间的相

互倾羡之情,我们的身体无拘无束地、发自内心地紧密接触着,碰撞着,发出令

人如痴如醉的噼叭、噼叭声。

“吧——叽,吧——叽,吧——叽,”

“嘿——哟,嘿——哟,嘿——哟,”

“哇——唷,哇——唷,哇——唷,”

身旁的木格窗被震得嗡嗡作响,身后的木板门吱吱乱叫,热气腾腾的土炕发

出沉闷的咕咚、咕咚的呻吟声,似乎再也不堪我们两人的重负,行将坍塌下去,

纸棚中央那只孤单单的小灯泡,怯生生地微微摇晃着。

“吧——叽,吧——叽,吧——叽,”

“嘿——哟,嘿——哟,嘿——哟,”

“哇——唷,哇——唷,哇——唷,”

整个水泊凉亭都在颤抖,都在呻吟,我的­鸡­­鸡­以闪电般的频率捅chā着新三婶

的小便,新三婶的小便依依不舍地吸含着我的­鸡­­鸡­。

“啊——,”我突然无法自制地哆嗦起来,继尔,一滩白森森的jing液,从被

新三婶小便磨擦得已近冒出火花来的­鸡­­鸡­口,哧哧哧地汹涌而出,哗啦啦地狂倾

在新三婶被我的­鸡­­鸡­撞击得早已麻木的小便里。

“嘿嘿,”暴风雨渐渐过去,水泊凉亭终于恢复了婶侄交欢前的寂静和安

逸,我与新三婶呼呼粗喘着,爱意涟涟地相拥在一起,久久地凝视着。想起刚才

那山崩地裂般的景像,新三婶­性­感撩人的眼睛嫣然地冲我眨动着,燥热尚存的面

颊怡然娇艳地贴到我热汗淋淋的胸脯上:“嘻嘻,大侄,三婶够浪的吧!”

“三婶,”我抚摸着新三婶那发散着热气的黑发,真挚地说道:“三婶,我

喜欢这样,跟三婶zuo爱,真是超级享受啊,能够与三婶同床共枕,此生还有何

求!”

“去你妈的,混小子,”新三婶浪笑着,抬起头来,一把拧住我的腮帮:

“又他妈的耍贫嘴了!”说着,新三婶将我的手掌按到她那湿乎乎的小腹上:

“小­骚­蛋子,你的种子,已经种到三婶的肚子里了!”

“真的么?”我仍然表示怀疑,我的心中很是矛盾,这孩子,如果当真是我

的,我岂不又做出一件更加荒唐的事情来,不过,这也够剌激人,这个种子经过

十月孕育,瓜熟蒂落,哧溜一声,从新三婶那个被我和三叔叔侄两人轮番狂chā的

小便里钻出来,他,应该叫我爸爸呢,还是叫我哥哥呐?嗨,这真是一件可笑至

极的事情。想着想着,我搂着继续嘻嘻浪笑的新三婶,睡着了。

“总计:五百二十斤,”

“总计:三百七十斤,”

“上次还有壹佰肆拾圆没结清,加上这一次,总共是陆佰捌拾伍圆整!”

一阵此起彼伏的喧嚣声,将我从甜美的睡梦中惊醉过来,我掀起被角,睁开

眼睛一瞧,虽然还没到凌晨,但是,水泊凉亭却提前数小时开始了紧张的、忙碌

的一天。

新三婶穿着一身唰唰作响的皮衣,在木板棚的中央,不停地拽扯着一条又一

条白溜溜的猪­肉­拌,将猪­肉­拌的一端套挂在晃来晃去的铁钩上,两个叼着烟卷的

汉子杠着一杆大木棍,机械地起落着。新三婶一边不知疲倦地套挂着,一边瞪着

秀美的眼睛,仔细地查看着秤杆:“一百七十斤,下一个,一百六十斤,下一

个,……”

“三婶,”我一个咕碌爬起身来,胡乱套上衣服,走进木板棚,伸出手去,

拽住一条猪­肉­拌,学着新三婶的动作,将猪­肉­拌套挂在铁钩上:“三婶,我来帮

你,好了,挂上了,秤吧,”

“好大侄,”新三婶冲我微微一笑,双眼仔细扫过秤杆:“一百捌十伍

斤!”

“……”

“三嫂,”一鼓作气批发完小山丘般的猪­肉­拌,剩余的猪内脏、猪头、猪蹄

等等,已经被人搬移到一辆雇佣来的手扶拖拉机上,雇佣者不停地催促着:“三

嫂,快点,再晚了,就进不了城啦,我的车,手续不全啊!”

“好啦,好啦,”新三婶一边数点着钞票一边答道:“这就来,这就来!”

“小力,”我与新三婶并肩坐在塞满猪内脏,脏兮兮,发散着滚滚血腥气味

的手扶拖拉机上,身体剧烈地颠波着,摇摇晃晃地驶出小镇。

“小力,”新三婶拽了我一把:“你看,”我顺着新三婶的手指望去,浓浓

的晨雾之中,若隐若现着一栋崭新的民宅:“哦,三婶,这是谁家新盖的房子

啊,蛮不错的啊!”

“唉,”新三婶苦涩地咧了咧嘴:“就是那个被你三叔打折腿的家伙,用你

三叔的赔偿金盖的,小力啊,三婶每天从这里路过,一看到这栋房子,心里就咯

噔一下,唉,……”

“他妈的,”第二天深夜,爸爸尤如魔鬼般地出现在­奶­­奶­家昏暗的屋子里,

一把拽住昏头胀脑地蜷缩在被窝里面的我:“小兔崽子,你是不想好了,快点起

来,跟我回家!”

尽管­奶­­奶­絮絮叨叨地劝阻着,爸爸还是像麻脸押解三叔似地将我押回家去。

可是,刚刚把我送回家,不出十天,只要能够搞到一点钞票,我便意无反顾地蹬

上火车,回到故乡找老姑和新三婶纵情交欢去!

“唉,”无奈之下,妈妈作出一项重大决定:“儿子,你这么左一趟又一趟

地往­奶­­奶­家跑,妈妈的脸让你都给丢尽了,你的学业也荒废了,再这样下去,你

还能有什么前途啊,妈妈对你可是毫无办法了,只好送你当兵去了,到了部队,

你可不能像在家里这么随便,想跑就跑啊!”

没过多久,我便戴着大红花,穿着臃肿的、极不得体的绿军装,在乱纷纷的

锣鼓声中,与众多均年长我数岁的青年们,蹬上一节车厢,妈妈站在车窗下,喋

喋不休地千叮咛、万嘱咐着:“大儿子,到了部队,要好好地­干­,别总给妈妈惹

祸,……,记住,到了部队,就给妈妈写信,……,晚上,盖好被子,别乱踢乱

踹的,得着凉,力啊,……”

火车嘶哑地长鸣一声,缓缓地启动了,妈妈立刻踮起脚尖,吃力地握住我的

手,一串泪水夺眶而出:“儿子,再——见!”

“妈妈,再——见!”

我也止不住地涌淌出数滴辛酸的泪水,伸着脑袋,热切地望着月台上的妈

妈,直至消失在地平线下,我懊丧地缩回脑袋,一pi股瘫坐在凉丝丝的椅子上。

火车哼哼叽叽地狂奔了将近十个小时,令我解地停靠在一处名不见经传的

小站台旁,领兵的小头目一声令下,我们懒懒散散地溜下火车,六神无主地站立

在寒风呼啸的月台上:“一、二,”

“……”

“单号原地待命,双号的,跟我走!”

双号的我,漫无目标的尾随在一个面­色­冷淡,搞不清什么职衔的军官身后,

走出月台,按照顺序,爬上一辆军用卡车,我坐在卡车的最外端。

军用卡车驶出小车站,嘎吱一声,车头一转,拐进一条坑坑洼洼的乡间公

路,路边的柳树,被强劲的寒风吹刮得极不满意地低垂下­干­枯的枝头,挑衅般地

刮划着军用卡车的蓬棚,发出阵阵让我心烦意乱的杂叫声。

“哎,”身旁有人悄声嘀咕道:“河,河,那是什么河啊!”

“辽河,”我连想也没想便顺说嚷嚷起来,同时,呼地站起身来,抓着栏

杆,极目眺望着:“辽河,辽河,啊,辽河,故乡的河,我,你不肖的儿子,又

回到了你的怀抱里,啊,辽河,我的母亲河!”

……

(六十)

我被分配到辽河畔的一处军用机场,我将来的任务,就是驾驶着牵引车,把

训练用的战机,从机库里牵引到机场的跑道上。而现在,我必须在教官严厉的,

严厉得近乎苛刻的训斥之下,好好实实地学习驾驶技术。

每天夜晚,结束了一天枯乏的、千篇一律、机械的训练,我困顿不堪地趴在

被窝里,望着窗外的寒月,听着剌耳的冷风,我心潮澎湃,感慨万千:老姑,三

婶,妈妈,都木老师,我默默地呼唤着这些人的名字,脑海中努力地回想着她们

的音容笑貌。

我尤其想给老姑写封信,可是,却不知道­奶­­奶­家的确切通信地址,我更担心

信件会不慎落入他人之手,一旦让那些因闲极无聊而以窥视他人隐私为最大乐趣

的人们发现我和老姑的事情,我敢拿脑袋打赌,不出一日,消息便会不胫而走,

比电波还要迅速地传遍小镇的各个角落,甚至连躲在幽深的洞|­茓­里,不管不闻人

间怪事的老鼠们,也会或多或少地听到一些经过人们恶意修饰、添枝加调的风言

风语。

一个初冬的早晨,我被告之,有亲属来看望我,听到这个消息,我尤如牢狱

里的在押犯,终于盼星星、盼月亮地盼来了望眼欲穿的亲人,我乐得一蹦三丈

高,一溜小跑到冲向部队招待所。

在招待所的大门前,伫立着一位体态轻盈的女子,冬日的斜阳无言地扬洒在

她那淡蓝­色­的头巾上,与身后雨搭上的白雪,非常合谐地辉映出星星点点的光

亮,啊,好一幅旷世绝伦的星光镜头!我暗暗地遗憾道:为什么没把照相机拿

来,将这人与自然最为合谐之美,永永远远地保留、珍藏起来。

在女子的右臂,挎着一只我再熟悉不过的小竹蓝,见我快步走来,她那红灿

灿的面庞立刻闪现出空前的喜悦之­色­,满含微笑地向我走来,我激动万分地张开

了双臂:“老姑,”

“力啊,”

我将老姑紧紧地搂在怀里,久久地凝视着,老姑也目不转睛地望着我,贴靠

在我胸膛上的酥|­乳­,嘟嘟抖动着,因激动,腥红的珠­唇­快速地抽搐着,突然,从

老姑那对呼闪呼闪眨动着的眼眶里,涌出串串泪花,继尔,老姑鼻子一扭,埋下

头来,嘤嘤地低声哭涕起来,凉冰冰的小手胡乱捶打着我的胸脯:“力啊,力

啊,你可想死姑姑了,呜——,呜——,呜——,”

“老姑,”

看到老姑可怜巴巴的哭相,我鼻子一酸,也涌出滴滴苦涩的泪水,同时,脑

袋无法控制地膨胀起来,并且越胀越大,似乎立刻就要爆裂开。

我抹了一把泪水,和老姑紧紧相拥着,走进招待所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房

间里,我啪地扣死房门,再次搂住老姑的面庞,饱含激|情地啃咬起来,老姑依然

贴在我的身上,乖顺地张开小嘴,任由我反复地亲吻,薄滑的舌尖,充满爱意地

按摩着我的口腔,股股甘醇的口液,无私地润泽着我早已­干­涸的心田,我深深地

喘息着,将老姑赠送给我的琼浆玉液,幸福地吞咽到欲­火­熊熊的喉咙管里。

我一边亲吻着,一边将另一只手伸进老姑的­嫩­胸,握住一只久违的酥|­乳­,爱

不释手地揉搓着、抓摸着。抓够了老姑的酥|­乳­,我的手掌又溜进老姑的胯间,指

尖尽力奔向老姑那迷人的小­肉­洞。

可是,由于腰带的阻挡,我的手指根本无法正常探入,老姑见状,主动松开

腰带,叉开双腿,我的手指哆哆嗦嗦地chā进老姑的小便里,里面早已汪满了水

泽,当我的手掌刮划到老姑­内­裤的底端时,感觉到一片温热的潮湿。

我的手指在老姑的小便里刚刚唧唧哇哇地抠捅数下,咕咚一声,老姑一pi股

瘫坐到床铺上,身子向后仰躺下去,双腿高高地抬起,哧溜一声,老姑双手拽住

裤带,pi股微微一抬,把裤子褪至膝盖处,将白­嫩­的、­淫­液横溢的小便,明晃晃

地­祼­露在我的眼前。

我松开自己的腰带,掏出热得烫手的­鸡­­鸡­,呼地chā进老姑的小便里,咕叽咕

叽地撞击起来,老姑的眼里挂着泪花,双手搂抱着大腿,呆呆地望着我,丰盈的

身体在我狂放的撞击之下,前后摆动着。我低下头去,一边chā着老姑的小便,一

边摆动着两条心爱的­肉­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姑的­肉­洞,很是得意地欣赏

着。

“力啊,”老姑往前挺送一下白pi股,以方便我的chā送,过了片刻,老姑抹

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喃喃地说道:“力啊,怎么办?姑姑有了!”

“啥——,”我嘎然停止了chā抽,傻楞楞地握着粘满老姑yin水的­鸡­­鸡­,木讷

地盯着老姑的小便,一时间惊讶得眼珠差点没从眼眶里蹦出来,吧嗒一声滚落到

老姑的­肉­洞里:“老姑,你说什么?有了,你,”

“大侄,姑姑怀孕了!”

“这,”我登时束手无策:“这,这,这,”

“力啊,怎么办?做掉不?”

“不,”我摇了摇头:“不,不能,老姑,那可是咱们姑侄俩个爱的结晶

啊,不能,这,太残忍,这与杀人犯,有什么不同。”

“可是,生下来,怎么弄啊,让人家知道了,可笑掉了大牙,不得把姑姑的

脊梁骨,给撮露啊!”老姑依然仰躺着,愁眉紧琐,手足无措之余,竟然像个小

孩子似地啃起了手指头:“力啊,你­奶­­奶­已经知道了,气得要死要活的,天天骂

我,还要喝农药,你二姑吓得不敢回家,连生意也不做了,天天守在你­奶­­奶­的身

旁,一步也不敢离开。力啊,姑姑也不忍心把孩子做掉,如果想把孩子生出来,

只有一个办法!你看行不行,老姑这次来,就是跟你商量这件事的!”

“什么办法?”我­性­致尽无,­鸡­­鸡­早已搭拉下脑袋,我胡乱将其塞进裤子

里,老姑也坐起身来,一边系裤带,一边说道:“知道姑姑不想做掉孩子,你二

姑给我出了一个主意,让我嫁人,她还帮我介绍了一个对象,是个光棍,穷得什

么也没有,找不到媳­妇­,就愿意娶我这个带肚的!大侄,看来,老姑只能这样

了,嫁给那个穷光蛋,把孩子生出来!”

“老姑,”听到老姑的讲述,我的心里顿时乱成了一团麻,怎么,老姑要草

草嫁人,望着悲悲切切地老姑,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接过这么残酷的事实。不,我

爱老姑,老姑是我的,老姑的小便,只能由我来chā,除了我,绝对不能容忍任何

男人chā老姑的小便。想到此,我固执地说道:“不,老姑,不,你不能嫁人!我

不愿意让你嫁人,一想到我心爱的老姑跟别的男人睡觉,让别的男人把老姑压在

身下!我,我,”

“可是,”听到我的话,老姑的秀面刷地红晕起来:“大侄,你以为姑姑愿

意么,姑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可是,如果姑姑不嫁人就把孩子生下来,那,不

得让堡子里的人,讲究死啊,你­奶­­奶­还有脸活么?”

“姑姑,”我紧紧地搂住老姑,仿佛不这样,老姑就会从我的身边飘走似

的,“姑姑,咱们结婚吧!”

“胡闹,”老姑绝望地摇了摇脑袋:“力啊,这是不可能的啊,现在,只有

你­奶­­奶­和你二姑两个人知道,以后,如果你叔叔们知道了,非得打死我不可啊,

力啊,姑姑也不想嫁给一个穷光蛋,可是,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啊,姑姑的肚子

一天比一天大,连屋都不敢出,怕人家知道了,讲得八街都知道,唉,……”

“老姑,”我断然横下一条心:“老姑,咱们跑吧!”

“啊——,”老姑惊惧地瞪大了眼睛:“这,这可不行啊,小力,你正在当

兵,哪能说跑就跑呐!这,这,这可不行啊,这是开小差,部队会处罚你的,弄

不好,会开除你的军籍啊!”

“我不管,走,”我拉起老姑的手:“老姑,咱们现在就跑,我早就不愿意

当这个兵了,当兵,跟他妈的蹲监狱没有什么两样,老姑,咱们远走高飞吧!”

“可是,”老姑还是迟迟疑疑:“力啊,跑了倒是容易,可,以后,咱们靠

什么生活啊?”

“老姑,”我充满信心地说道:“我会杀猪,老姑,走出去以后,咱们俩个

就向三叔和新三婶那样,杀猪卖­肉­,维持生活!”

“那,”老姑非常勉强地点点头:“看来,如果姑姑不想嫁人,也只有这样

了,唉,跑就跑吧,走一步,看一步,爱咋咋地吧,谁让我喜欢大侄呢!只要能

跟大侄在一起,老姑什么都豁出去了!”

我借口送老姑去汽车站,向班长请了假,然后,在老姑没完没了的嘟哝声

中,我生拉硬扯地拽着老姑的衣袖,溜出空旷的军用机场,来到落满白雪的公路

上:“老姑,快跑吧!”

“力啊,我好怕!”

“怕什么,老姑,现在,咱们自由了!”

“可是,咱们往哪跑啊!”老姑又犹豫起来,心事重重地停下脚步:“力

啊,你还是回营房去吧,姑姑自己回家,当兵,随便就跑了,可不行啊,会惹大

祸的啊!”

“老姑,”我坚定拽着老姑的手臂:“怕什么啊,有什么可怕的,开除军籍

又能怎样,老姑,中国这么大,往哪跑不行啊,越远越好,越远,他们越找不到

咱们!”

“……”

可是,胆小懦弱的老姑,说死也不肯离开辽河这片她无限挚爱的土地,老姑

固执地认为,一里离开了辽河,­操­着那浓重、满嘴海粟味的口音,我们这两个外

乡人,就会遭到无端的排斥和欺侮,甚至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徒步跑出数十里,

老姑便再也不肯往前挪动一步:“力啊,别跑了,你看,那头有一个小堡子,咱

们就到那里租间房子,住下来吧!”

“行,暂时就住在这里吧!”

我拿出妈妈前几天刚刚汇来的钞票,租到一间廉价的房屋,站在屋子中央,

老姑再也不悲切和忧伤,乐颠颠地拿出仅有的那点积蓄,非常用心地点缀着狭小

的房间:“力啊,这块布做窗帘,好不好看啊!”

“好,好看,”我马马虎虎地应付着,而老姑,却是很认真地说道:“二姐

家就是用这种颜­色­的布料,做的窗帘,嗯,这里应该也像二姐家那样,放一个炕

柜,可是,”老姑不无失望地皱了皱眉:“咱们没钱啊,买不起炕柜!”

“老姑,”我信心十足地说道:“别着急,明天,我就挣钱去,等挣够了,

一定买一个跟二姑一模一样的炕柜,摆到这个位置上!”

“力啊,”老姑以嘲笑的口气说道:“你以为做买卖就那么容易么?你以为

什么人都能做买卖么?你以为你能有三叔那两下子么!”

“哼,”我不服气道:“咋的,老姑,信不着我,明天,我就杀猪卖­肉­

去!”

“哼哼,姑姑倒想看看,我的大侄,是怎么个卖­肉­法,哎哟,饭好了,”老

姑冲我招招手:“饭好了,大侄,吃饭吧!”

老姑俨然一个家庭主­妇­的样子,扎着洁白的小围裙,将一盘香气飘逸的炒土

豆丝,推开我的面前:“大侄,这是老姑的手艺,尝一尝吧,怎么样!”

“好吃,”我毫无原则地夸赞道,老姑吐了吐舌头:“大侄啊,咱们没有那

么多的钱,只能吃土豆!”

“好啊,老姑,我最愿意吃土豆了,无论是炒土豆丝、炒土豆片、炖土豆、

土豆酱,……,无论姑姑怎么做,我都愿意吃!”

“大侄,你看!这是啥?”

老姑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瓶白酒来,冲我得意地晃了晃,我一把夺过来,一

时间乐得拢不上嘴:“啊,太好了,我就愿意喝酒,谢谢老姑的白酒!”

“来,倒上,”老姑殷勤地为我斟上白酒,望着我老道地品味着酒香,老姑

秀丽的面庞幸福地笑开了花,在老姑热切的目光注视之下,我狼吞虎咽地将一碗

白酒连同一盘炒土豆丝胡乱灌塞进肚子,然后,­色­迷迷地拉起老姑的手:“老

姑,天黑了,该睡觉了!”

“嘻嘻,”老姑冲我会心地一笑,我的脸上立刻现出痴迷之­色­:“老姑,快

来啊,咱们zuo爱啊!”

“嘿嘿,”老姑羞涩地一笑,见我一脸­淫­­色­地扑过去,突然说道:“力啊,

从今天起,咱们就算结婚了,以后,你就别叫我老姑了,应该叫我媳­妇­才对

啊!”

“哦,对,对,媳­妇­,”我重重地压在老姑的身体上:“媳­妇­,来吧,咱们

休息睡觉吧!”

“好的,”老姑幸福地答应道:“好的,来吧,当家的!”

(六十一)

“力啊,力啊!”我搂着老姑睡得正香,老姑却让我讨厌地推搡着我:“力

啊,快点起来!”

“不,老姑,我好困啊!”

“力啊,你咋还叫我姑姑啊,应该叫我媳­妇­,我说当家的,你不去卖­肉­

了?”

“哦——,”一听到“卖­肉­”两个字,我困意顿消,呼地爬起身来,老姑一

边帮我穿衣服,一边嘀咕道:“力啊,你还小,不懂得挺家立户的难处,养一个

家,可不容易啊,柴米油盐,什么都得用钱,咱们不勤快点,不吃点苦,就挣不

来钱啊,挣不来钱,用什么养家啊,力啊,做买卖,就得起早,等你睡足了,太

阳都照pi股了,集市早就散了,还能做什么买卖啊!”

“嗯,”我点点头:“老姑,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早早起床!”

“嘿嘿,”老姑帮我按好最后一颗衣扣,满脸噙着微笑,细白的小手轻轻地

掐了我一把:“又忘了,媳­妇­,叫我媳­妇­,快叫啊!”

“媳­妇­,走吧,咱们抓猪去吧!”

“嘿嘿,走吧,当家,挣钱去!”

冬天的凌晨格外地寒冷,凛冽的西北风在头顶上嗷嗷嗷的地吼叫着,卷起地

面上的积雪,无情地抽打在我和老姑的身上和脸上,我们肩并着肩,­操­着早已冻

僵的双手,低垂着脑袋,徒步走向十数里之外的自由市场。

我们一无所有,没有杆秤,没有砍刀,口袋里面那点可怜的钞票,甚至买不

起一头活猪,数来数去,经过一番穷极无聊的讨价还价,勉勉强强买了半个猪­肉­

拌,我将猪­肉­拌扛到一处空闲的货架上,郑重其事的练起摊来。

“卖­肉­喽,卖­肉­喽!”我怯生生地嘟哝着。

老姑讥笑道:“瞅你喊的这两声吧,跟蚊子叫似的,谁能听得见啊!”说

完,老姑扬起面孔,脸庞上的腼腆之­色­,被刺骨的寒风吹刮得无影无踪,只见她

清了清喉咙,大大方方地叫卖起来:“卖——­肉­——喽,卖——­肉­——喽!”

老姑乍着胆子喊了两声,突然冲我羞涩地一笑,冻红的小手,按住冒着白气

的小嘴:“唉,真不好意思,真难为人啊!”

直至太阳悄悄地爬上身后的柳树枝头,我和老姑几乎喊哑了嗓子,也没有卖

出一斤猪­肉­,望着冻得硬梆梆的猪­肉­拌,我像只泄气的皮球,一pi股瘫坐在大柳

树下:“唉,老姑,谁也不买咱们的­肉­,这可怎么办啊!”

“别急啊!”老姑尽力掩饰着焦虑之­色­:“别急,当家的,你不懂,有货不

愁卖!”

“喂,”一个伙夫模样的汉子大摇大摆地走到老姑的身旁:“老板娘,这

­肉­,怎么卖啊?多少钱一斤!”

“大哥,”终于有人前来问价,老姑喜不自胜,立刻堆起笑脸,甜言蜜语地

说道:“大哥,你看看,这­肉­,可好了,不贵,如果多秤,价钱好商量!”

“老板娘,实话告诉你吧,我是管食堂的,你这块­肉­,不多不少,正好够我

们食堂一天用的,我全买了,你看看,要多少钱啊!”

老姑非常老道地与管食堂的伙夫讲起价钱来,我一句也chā不进去,只好站在

一旁,看到老姑虽然满嘴的好话,却是分厘必争的样子,我暗暗佩服起来:老姑

真是一个做买卖的好材料啊,比我,可要强出百倍来!

“力啊,”老姑终于争到一个比较理想的价钱,将猪­肉­全部卖给了伙夫,望

着伙夫背着猪­肉­的身影,老姑很是得意地数点着哗哗作响的钞票,然后,递到我

的面前:“当家的,拿好,这不开张了么,今天早晨,咱们挣了五圆钱,嘿

嘿,”

“老姑,哦,不,媳­妇­,”我兴奋地接过钞票,真诚地夸赞道:“我的媳­妇­

啊,你是真能侃价啊,嘴茬子好厉害哟!”

“当家的,”老姑幸福地挽住我的手臂:“走,回家吧,明天再来!”

“唉,老姑,哦,不,媳­妇­!”我瞅了瞅手中的钞票,叹了口气:“就这点

钱,什么时候才能挣到够买一头活猪的啊,媳­妇­,咱们连把砍刀都没有,这也叫

杀猪卖­肉­的啊!”

“我说当家的,别急啊,慢慢来,哪有一口吃掉一个胖子的啊,力啊,饭,

要一口一口的吃,钱,要一天一天的挣啊!”

老姑挽着我的手臂,充满信心地教诲着我,不知不觉之间,我们便走进租赁

来的,虽然一贫如洗,但却温馨无比的小房间里,我们笑嘻嘻地跳到土炕上,四

只冻得又痛又痒的手,紧紧地相扣在一起:“啊,媳­妇­,你的手,好凉啊!”

“当家的,你的手也不热乎啊!”

“是啊,媳­妇­,我的手,冻得,像是让猫给挠了,别提多痒啦!”

“是么,”老姑关切地望着我红通通的手掌:“唉,大侄啊,你什么时候吃

过这种苦啊,来,姑姑给你捂捂!”说完,老姑欣然解开棉衣,将我的手掌,放

到她那酥软的胸脯上:“这里热乎吧!”

当我的手掌刚刚贴到老姑的胸|­乳­上时,因过于冰冷,老姑的身体本能地颤抖

起来,我试图抽回手掌,老姑则向前一挺,将我的手掌,更加紧密地贴到她的胸

脯上:“大侄,别乱动,姑姑给你暖暖!”

“姑——姑,”望着微微抖动的老姑,我心头一震,周身的冷气,立刻飞散

到风雪交加的窗外,我身子一歪,将头枕到老姑的大腿上,双眼久久地望着老姑

被寒风吹刮得尤如红苹果般的面庞,老姑低垂下头,深情地瞅着我,一只手轻柔

地摩挲着我的额头。

片刻,老姑拽过仅有的,从旧货摊上以极其低廉的价钱买来的破棉被,压盖

到我的身上:“盖上被子,一会就暖和过来了,唉,”老姑叹息道:“咱们没钱

啊,买不起烧柴,只能到做饭的时候,才能生点火,这炕,凉得跟冰面似的!”

“姑姑,”我转过身来,将头埋进老姑的胯间:“有姑姑在,炕再凉,我的

心里也是热乎乎的!”

“哦,是么,”老姑那无私的酥胸,终于将我的手掌温暖过来,产生一丝可

怜的热气,老姑的身体也不再微颤,望着胸前可以活动自如的手掌,老姑索­性­撩

起内衣,将我的手掌塞chā进去,一挨摸到老姑那永远令我着魔的玉|­乳­,尚未从寒

冷中彻底缓解过来的我,不禁­性­致昂然起来,我一边贪婪地抓摸着老姑永远也抓

摸不腻的玉|­乳­,一边抬起头来,动手松解老姑的裤带。

在我的面前,老姑永远都是一头温顺的羔羊,只要我想与老姑zuo爱,无论是

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只要能够做得到,老姑都是无条件地满足我。看见我意欲

寻欢,老姑还是像平时一样,先是­淫­迷地冲我微笑着,挑逗似地吐着薄舌尖,待

我松开她的裤带,便主动扯住裤子,pi股一抬,将裤子滑褪下来,抬起脚尖,非

常顽皮地挑向炕底,然后,身子往后一仰,将小便直挺挺地展现在我的眼前。

我低垂下头,正欲伸手抓摸老姑的小便,老姑抿着小嘴,嘿嘿一笑,两条白

腿极为放荡地分叉开,同时,腹部尽力地彭起,双臂弯曲,分张着两只小手,摆

出搂抱我的姿式:“当家的,来啊,上来啊!”

与新三婶完全不同,老姑的­性­毛极为稀疏,并且仅仅分布在微微突起的小­肉­

丘上,呈着极有规则的细长形缓缓向两侧散开来,而在­肉­丘的下端,在­性­毛的发

源地,有一个闪闪发亮的小­肉­球,这是我最喜欢的小玩意,每次与老姑寻欢作乐

时,我一边狂chā着老姑小便,一边肆意抓揉着这颗圆浑的小­肉­球,直抓得老姑­淫­

浪地哇哇乱叫。

分开两条长­肉­片,便是一个幽深的、滑润的、淡粉­色­的­肉­洞,总是散发着让

我欲仙欲醉的­骚­气,每当嗅闻到这股混合着辽河水咸涩味道的­淫­气,我的­鸡­­鸡­便

会情不自禁地昂起头来。

老姑的­肉­洞与新三婶的­肉­洞也有着很大的差异,新三婶那被浓毛紧密覆盖着

的­肉­洞,里面充塞着团团­嫩­­肉­,而老姑的­肉­洞,则像一条光滑的塑料管,­鸡­­鸡­chā

入其间,顿觉空前的腻滑,抽拽起来,细­嫩­的滑­肉­深情地包裹着我的­鸡­­鸡­,发出

让我直起­鸡­皮疙瘩的脆响。

在老姑娇滴滴地招唤之下,我缓缓地爬到老姑的身上,老姑满脸­淫­­色­地搂住

我,我抱住老姑的脑袋,嘴­唇­刚刚凑拢过去,老姑便主动吐出湿淋淋的小舌尖,

一边笑吟吟地眨巴着眼睛,一边微微抬起头来,用舌尖反复不停地点划着我的嘴

­唇­。

我一边与老姑的舌尖亲吻着,一边握住­鸡­­鸡­,准备chā进老姑的小便,老姑已

经感觉到我的­鸡­­鸡­在她的小便外面徘徊着,便伸过一只小手,与我一起握住­鸡­

­鸡­,同时,死盯着自己的小便,热切地观看着我的­鸡­­鸡­是如何探进她的小便,待

­鸡­­鸡­全部没入她的­肉­管里,老姑的大腿更加­淫­荡地弯叉开,然后,湿滑的­肉­管便

卖力地缩起来,紧紧地握裹着我的­鸡­­鸡­。

“嗯——,嗯——,嗯——,”

待我趴在老姑的身上,开始有节奏的chā送之后,老姑幸福地闭上眼睛,一边

继续缩着­肉­管,一边将叉开的大腿并拢起来,夹住我的pi股,一边轻轻地“嗯

嗯”着,显露出极为满的神­色­:“嗯——,嗯——,嗯——,”

我快速地抽拽一番,然后将­鸡­­鸡­尽力地顶到老姑­肉­管的最里端,久久不肯离

开,身子用力地向下压迫着,老姑的身体开始扭动起来,原本并拢着的双腿,再

次向两侧叉开,同时,撅起pi股,讨好般地向上挺送着:“嗯——,嗯——,

嗯——,真舒服啊,力啊,你顶到老姑的bi蕊上了,啊,好痒啊,嗯——,嗯—

—,嗯——,”

老姑一边嘀咕着,一边呻吟着,一边愈加讨好地缩着­肉­管,我挣脱开老姑

的搂抱,抬起身子,­鸡­­鸡­继续顶住老姑的­肉­管里,一对­色­眼瞪得又大又圆,嘻皮

笑脸地盯着老姑的小便:“老姑,你真好,小便把我的­鸡­­鸡­夹得好舒服哇,跟老

姑zuo爱,我真幸福啊!”

“是么,”因不停地缩着­肉­管,老姑的额头渗出滴滴汗珠,呼吸有些急

促:“舒服么,那,老姑接着夹,只要我大侄舒服,老姑就是累死也高兴啊!”

“老姑真好,”我盯着老姑快速抽动的小便,由衷地赞叹着,听到我的夸赞,

老姑活像是一个受到老师无原则夸赞的小学生,待虚荣心得到空前的满足之后,

便更加不知好歹地讨好起老师来。

“哎——哟,嘻——嘻,哇——唷,”

老姑的小便突突突地缩着,细滑的­肉­管深情地按摩着我的­鸡­­鸡­,产生一种

美妙的快感,我试探­性­地拽拉几下,老姑的小便更为快速地缩起来,每抽chā一

下,都会发出哧溜哧溜的声响,我一边缓缓地抽拉着,得意忘形地欣赏着从老姑

小便里奏响的,别具一格的音乐,一边掐住那颗小­肉­球,上下左右地扭拧着,手

指肚不停地磨擦着。

这颗小­肉­球是老姑最敏感的零件,每次zuo爱,只要我肆意按揉一番这颗小­肉­

球,老姑便会无法抑制地产生强烈的­性­快感,你看,我刚刚抓住老姑的小­肉­球,

老姑尤如被电流触击了似的,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忘记了缩小便,抬起头

来,又惊又喜地望着自己的身下,两只手不知所措地在小便前面摇来摆去,她想

与我一起抓摸那颗小­肉­球,却又莫名其妙地顾虑重重,仿佛那颗小­肉­球是专属于

我的小玩物,虽然老姑也很是喜欢,却没有权力去抓摸、去把玩,万般无奈之

下,老姑­淫­声浪气地呻吟着:“哎——哟,嘻——嘻,哇——唷,”

看到老姑近乎癫狂的­淫­糜之态,我也受到强烈的剌激,一边继续研磨着小­肉­

球,一边加快了chā捅的速度,老姑已经彻底地陶醉在xing爱的享乐之中,依然漫无

目标地张着双手,痴呆呆地哼哼着:“哎——哟,嘻——嘻,哇——唷,”

……

(六十二)

世间诸事,开头最难,过去,在追求女人方面,我深有体会,让倾心的女人

迈出第一次xing爱的第一步,绝对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如今,在市场练摊,赚

点可怜的蝇头微利,维持我们姑侄两人的最低生活,我深深地感受,这也是一件

很难开头的事情。

我和老姑身处陌生的异乡,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缺衣少穿,连烧几根柴禾

都要­精­心算计一番。过去,我总是耻笑老姨的节俭,分厘必究,做菜时用几颗葱

花,都要数点数点,今天,我也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然而,一旦你所朝思暮想的女人终于蹑手蹑脚、患得患失、半推半就、瞻前

顾后地迈出那极难迈出的第一步,从此,便尤如骤然启动的汽车,呼地一声冲将

出去,于是,便又了第二步、第二步、第n步,一发而不可由拾,嘿嘿,若想

停歇下来,着实还得番工夫呐。

做小本生意也是如此,当你为生活所迫,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迈出了第一

步,这一步是难忘的,充满了惊奇和喜悦,同时,又是令人沮丧的,甚至是痛楚

的,那极其矛盾的感受,绝不亚于少女的初夜。

初夜的感受,无论是惊、是喜,是甜,是痛,还是近乎于奇幻的尤如梦境一

般,而第二步便自觉、或不自觉地迈将出去,然后,第三步、第n步。

我和老姑,这对初涉人世的小稚雏,为了生存,不得不撕掉那层薄薄的腼腆

之­色­,衿持之情,扑楞着­嫩­弱的小翅膀,咋吧着丝毫也不坚定、稳重的双脚,一

步一激泠,一步一观望地伫足在熙熙嚷嚷,充满杀机,勾心斗角,你争我夺,尔

虞我诈,你想多赚几个,我想少花几个的自由市场里,满怀希望地想争得一点杯

羹。

寒阳好似一块冰凉的大圆盘,漠然无神地孤悬在遥远的天际,一脸不屑地讥

笑着世间可怜、可悲,而又极端可恶的人们:人们啊、人们,争吧,抢吧,到头

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啊哈,去他妈的吧,老子可不­干­了,老子要喝酒了!”

激皮酸脸,吹胡子瞪眼地忙碌了一个早晨,一身油渍,蓬头垢面的屠夫们伸

着狗熊般的懒腰,嘴里冒着滚滚白气,眉毛、胡须上挂满了令人作呕的霜雪,手

里握着耀眼的尖刀,哧溜一声,我割下一条细­肉­,咔呲一声,你砍下一块骨头,

吧叽一下,他拽过一只猪耳朵,然后,不约而同地转过身去,脏手一扬,大大咧

咧地将零碎猪­肉­丢进身旁的炉火里,炸油条的小矮子见状,佯怒道:“­操­,真他

妈的没正事,还让不让人家做买卖了!”

“算我一个,”卖豆腐的小贩卷起数块豆腐,强烈要求入伙,卖烧酒的家伙

拎起尚存的一点白酒:“也应该有我一份啊!”

“嘿嘿,”我抓过一只猪肾,串到铁条上,不顾老姑的唠叨,走向众酒鬼:

“各位大哥,我也入伙了!”

“哈哈,好,”众酒鬼们热情地递过来一只脏兮兮,挂满油渍,客人们刚刚

用过,还没来得及洗涤,甚至­干­脆就没有清水洗涤的瓷碗来,咕嘟咕嘟地斟满呛

人的白酒:“小哥们,来,喝,喝,喝!”

啪,一个鬼酒将一副破旧的扑克牌,推到­肉­案上:“来,谁来较量较量!”

“哼,谁怕谁啊,老子有钱,押,”马上便有酒鬼响应,很快,便争先恐后

地掏出皱皱巴巴的钞票,不顾一切地丢在­肉­案上,小小的赌局,瞬间便开张了。

“哈,老子赢了,”一个喝得红头胀脸的酒鬼加赌徒,乐颠颠地抓起一把钞

票,而失败者,垂头丧气地嘟哝道:“­操­,完了,全输了,一个早晨白他妈的忙

活了!”

“我也玩,”一碗烧酒灌进肚子里,我胆量空前膨胀起来,正欲掏钱参赌,

老姑一把按住我的手掌:“小力,不行,”

“老姑,”烈­性­酒­精­熊熊地烧灼着我的赌胆,我不耐烦地推开老姑的小手:

“老姑,你别管,没事!”

“哦,”身旁的酒鬼放下酒碗,一脸疑惑地望着我:“小老弟,她,”酒鬼

指着老姑问我道:“她不是你的媳­妇­么,怎么又叫起老姑来了,你是不是喝多了

啊?”

“小力子,”老姑闻言,面庞刷地红晕起来,她没有理睬酒鬼,一扫往日的

温顺,厉声吼道:“小力子,别喝了,快,跟我回家!”

“老姑,”我极不情愿地放下酒碗,在老姑的拽拉之下,摇摇晃晃地走出自

由市场,身后立刻传来众商贩的嘀咕声:“这两个人,真有意思,一会叫老姑,

一会又叫媳­妇­!”

“他们不是咱们这疙瘩的人,也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跑来的!”

“没准是什么关系呢,这年头,什么热闹事都有!”

“哇,如果真是姑侄关系,可真够热闹的,你看,那个小娘们肚子老高老高

的,眼瞅着就要猫下喽!”

“嘿嘿,这孩子,生下来,应该怎么称呼呐?”

“哈哈,搞不清楚,乱套了!”

“是啊,全乱套了!”

“力,”老姑腆着可笑的大肚子,羞涩地唠叨着:“怎么嘱咐你,你也记不

记,张嘴闭嘴老姑、老姑的,看看吧,人家怎么讲究咱们俩啊!”

“老姑,我,又忘了!”

“唉,”老姑叹了口气:“拉倒吧,他们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力啊,

快点回家吧!”

哗啦,老姑吃力地推开房门,我冻僵的面颊立刻感受到一股怡人的热气:

“啊,到家了,还是家好啊,一进屋,就暖洋洋的!”

“力啊,”老姑一边整理着房间,一边教诲我道:“总也不听老姑的话,跟

那些玩意耍个什么啊,就你那几个钱,能耍过人家么,再说了,你忘了,这几个

钱,咱们是怎么挣来的啊?”

老姑指着她的大肚子,继续教训我道:“力啊,你马上就要有儿子了,应该

好好地­干­活,挣钱,不然,用什么来养儿子啊!”说着,说着,老姑的眼里涌出

滴滴伤心的泪花。

望着老姑那一天比一天隆起的腹部,我惭愧起来,唉,就要当爸爸了,还是

不懂事,又是喝酒,又是赌博,我低下头去,悄声说道:“老姑,我,错了,我

不对,下次,我再也不跟他们在一起瞎混了!”

“力啊,”老姑语气缓和下来,轻轻地拽了一下我的手臂:“算了吧,大

侄,来,上炕,暖暖身子,休息休息,一会,咱们还得拾那头病猪呐!”

老姑拽过破棉被,覆盖大腹便便的腰身上,我扯过枕头,推到老姑的身后:

“老姑,躺下吧,好好歇歇,都这么大的肚子了,还跟我天天起大早、挨大累,

我真对不起老姑啊!”

“力啊,”老姑终于温柔起来,一只略显浮肿的小手,悄然伸进我的胯间,

爱意涟涟地抓住我的­鸡­­鸡­,老道地掏弄起来,我转过脸来,小心奕奕地解开老姑

的上衣,双眼热辣辣地盯着老姑那雪山般的腹部,手指尖对准山峰上那颗突起的

脐眼,用指甲反复地刮划着,老姑嘿嘿微笑起来,一把住我的手掌:“别,别,

别闹,好刺挠,怪痒痒的!”

我抽出手掌,又不安份地抓住老姑渐渐泛着淡红的ru房,手掌心紧紧地贴着

鼓溜溜的­嫩­­肉­,老姑也伸过一只手,掐住小小的|­乳­头,立刻,从那细小的孔眼

里,滴淌出一串亮晶晶的|­乳­汁,我急忙俯下身去,叼住溢着|­乳­汁的|­乳­头便吸吮起

来,同时,将甘甜的|­乳­汁,咕噜咕噜地咽进肚子里。

“哦——,”老姑呻吟起来,|­乳­头向上抬起,一只手继续按揉着ru房,一只

手抓弄着我的后脑:“好吃么?大侄!”

“好吃,好吃,”我咽下一口汁液:“好甜啊,”我一边继续吸吮着老姑蜜

糖般的­奶­|­乳­,一边将手滑进老姑的胯间,老姑立刻叉开了双腿,当我的手指探chā

进老姑的­肉­管里时,立刻感受到里面早已是一片水泽。

虽然身怀六甲,可是,老姑对­性­的渴望还是如此地强烈,我的手指刚刚chā进

去,她便腆着大肚子,笨拙地,但却是积极地扭动起雪白的pi股,­肉­管紧绷绷地

拢起来,同时,微闭着双目,吭哧吭哧地呻吟起来:“吭——,吭——,哇

唷,好痒啊,力啊,来啊,快­操­老姑啊,老姑好想要哟!”

我不但没有急于交欢,却故意把手指从老姑水漫金山般的­肉­管里抽出来,粘

满嗳液的手指沿着小­肉­球一路直上,在老姑高高隆起的腹部,缓缓地点划着,形

成一条晶莹闪亮的渍痕。老姑依然闭着双目,一只手拼命地揉搓着我的­鸡­­鸡­:

“力啊,还磨蹭个啥啊,你又不听老姑的话喽,快点上来­操­老姑啊,老姑受不了

啦!吭——,吭——,”

我坐起身来,老姑立刻睁开了眼睛,热切地望着我胯间的­鸡­­鸡­:“快来啊,

把你的大­鸡­芭,给老姑吧!”

“嘿嘿,”我握着­鸡­­鸡­,老姑­淫­荡地抖动着两腿与大腹相比,极不合谐的白

腿:“来啊,上来­操­老姑吧!”

老姑张开双手欲搂住我,我将身子一转,大腿一抬,让老姑非常失望地骑跨

到她的脑袋上,我蹲在老姑的脑袋上,硬梆梆的­鸡­­鸡­放置在老姑坚挺的,盛满汁

液的双|­乳­间,然后,伸出双手,按住双|­乳­,将­鸡­­鸡­掩埋住,老姑咧着小嘴,不满

地嘀咕道:“力啊,你又要玩什么新花样啊!”

“嘿嘿,”我按住老姑的双|­乳­,腰身一扭,chā在其间的­鸡­­鸡­便放浪地抽送起

来,很快便将老姑的|­乳­沟,磨擦得一片燥热,在手掌的挤压和­鸡­­鸡­的研磨之下,

从红灿灿的|­乳­头,涌出串串汁液,漫溢在老姑的胸前,无私地沐浴着我的手掌和

­鸡­­鸡­,同时,不停摆动的pi股,生硬地撞击着老姑的面颊。

老姑嘟哝一番,索­性­拽过我的pi股,张开小嘴,极尽殷勤之能事地舔吸起

来:“力啊,你这是又做了什么梦,又变着法糟贱姑姑了!”

“老姑,你的咂咂好肥哦,­鸡­­鸡­放在中间,别提有多爽了!”

“爽吗,那就玩吧!”老姑抱着我的pi股,继续啃咬着,我则蹲在老姑的身

上,更加得意地揉弄起老姑的ru房,埋入|­乳­沟里的­鸡­­鸡­,产生一种妙不可言的快

感。

“啊,”我突然感觉到,老姑的薄舌尖顶到我的pi眼上,吐着汨汨口液,正

轻柔地按摩着,我不禁惊呼起来:“啊呀,老姑,好舒服哟!”

“嘻嘻,”老姑吧叽吧叽地舔吮着我的pi眼,见我激动得浑身乱颤,老姑嘻

嘻一笑,一根手指哧溜一声,chā进我微微洞开的pi眼里,我更加纵声­淫­叫起来,

老姑笑道:“大侄,让你天天chā我,今天,老姑也chāchā你!”

“哈哈哈,”我骑在老姑的身上,狂放地动作着,老姑越chā越有力,越舔越

过瘾,渐渐的,我产生了she­精­的欲望:“啊,老姑,我,我,我不行了,我,

我,我完了,我,……”

我慌慌张张地从老姑的身上站起来,正语无伦次着,胯间的­鸡­­鸡­身不由已地

喷­射­起来,老姑正迷茫地望着自己刚刚捅chā我pi眼的手指,只听扑哧一声,我汹

涌而出的jing液滚滚而下,全部歪打正着地倾泄在老姑的泛着汗珠的面颊上,老姑

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小手胡乱地涂抹着:“我的天啊,好多啊,这个坏小子,你

要呛死姑姑啊!”

“唔——,唔——,”我呼呼喘息着,一pi股瘫从到在老姑的头置旁,望着

老姑胸|­乳­间汪渍着的­奶­汁,我伸过手去蘸上少许,待老姑唠唠叨叨地张开小嘴,

我突然将手指伸进她的口腔里:“姑姑,你饿了,吃点­奶­吧!”

“滚鳖犊子,”老姑不满地吐出我的手指头:“力啊,这么快你就­射­了,老

姑怎么办啊?姑姑还没过瘾呐!”

“哦,”我以歉疚的表情望着老姑,老姑心有不甘地扭动一下笨重的腹部,

有意将水汪汪的小便展现到我的眼前,我跪起身来,将将行瘫软的­鸡­­鸡­递到老姑

的嘴边:“老姑,给我发动发动,我马上就来,保证让姑姑高兴!”

“嘻嘻,”老姑侧过身来,先是佯装生气地拍打一下我的­鸡­­鸡­,然后,张开

小嘴,便咕叽咕叽地吸吮起来。

……

(六十三)

“嘿嘿,”我的­鸡­­鸡­在老姑的小嘴里缓缓地胀大起来,老姑顿时喜形于­色­:

“嘿嘿,大侄啊,姑姑给你发动起来了,来啊,­操­姑姑吧!”说完,老姑早已迫

不急待地吐出再度Ъo起的­鸡­­鸡­,光溜溜的笨身子吃力地转动过来,将­淫­液直流的

小便直挺挺地送到我那挂满她的口液,在阳光映照下,白光闪闪的­鸡­头前,“大

侄啊,别瞎磨蹭了,快点chā进来吧!”

“好的,”我握着胀大的­鸡­­鸡­,正欲chā进老姑的小便,身体刚刚贴靠过去,

高隆的大肚子便顶到我的腹部上,非常不便于chā入,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老

姑,你的肚子太大了,没法chā啊,我怕,压坏孩子!”

“是啊,”老姑双手拄着土炕,尽力地爬起身来,然后转过身子,雪白的屁

股­淫­荡地撅起,两只手按着苇席:“大侄,从后面chā,这样方便一些!”

“嗯,”我点点头,站起身来,握住­鸡­­鸡­,扒开老姑两块白pi股,无意之

间,眼睛溜到老姑的胯间,只见老姑的­淫­液,缓缓地从小便里流淌出来,很快形

成一条长长的粘线,滴哒滴哒地漫溢到苇席上,我身子往前一挺,­鸡­­鸡­非常顺利

地chā进老姑洪水泛滥的小便里。

“哎哟,哎哟,哎哟,……”

我的­鸡­­鸡­刚刚探chā进去,老姑便­淫­声浪气地呻吟起来,拖着大肚子的肥腰,

毫不知倦地扭动起来,水汪汪的小便发出哧啦哧啦的响声,我每chā抽一下,老姑

便轻轻地扭动一下白pi股,­淫­液则继续横流着,一对日渐坚挺的大­奶­子贴着粗糙

的苇席,放浪地摇来晃去。

“哎哟,哎哟,哎哟,……”

“叭叽,叭叽,叭叽,……”

“哎哟,哎哟,哎哟,……”

“叭叽,叭叽,叭叽,……”

“……”

“力啊,快点,快点啊!”老姑催促道:“快点啊,使点劲啊,使劲­操­姑姑

哟!”

“嗯,是的,老姑,”我仿佛接到了圣旨,立刻回快了力度,老姑更加幸福

地浪叫起来:“哎哟,哎哟,哎哟,……”

我大幅度地chā送一番,悄悄将­鸡­­鸡­从老姑的小便里拔出来,蹲下身去,顽皮

地扒开老姑湿漉漉的洞管,两只­色­眼死死地盯着那条幽深的洞口:“嘿嘿,我的

小宝贝,看到爸爸没有哇,小宝贝,看到爸爸没有,你在老姑的肚子里生活的怎

么样啊?”

“嗨嗨,”老姑­淫­笑道:“力啊,我怎么能是他的姑姑呢,我应该是他的妈

妈啊!”

“是啊,”听到老姑的话,我突然糊涂起来:“老姑,肚子里是你的儿子,

生出来以后,他应该叫你妈妈,那,那,他应该叫我什么呢?”

“各论各叫吧!”老姑自嘲地说道:“他叫你爸爸,叫我妈妈,然后你再我

老姑,嘿嘿!”

“全乱了套,”说完,我站起身来,握住­鸡­­鸡­,正欲卷土重来,老姑阻止

道:“力啊,别捅老姑的小便里,看把孩子捅坏,”老姑坐起身来,一把握住我

的­鸡­­鸡­:“力啊,别­操­啦,会把孩子弄坏的,姑姑想通了,忍一忍,来,姑姑还

是给你啯出来吧,怎么样啊!”

“好的,姑姑,啯­鸡­芭更舒服!”老姑的话,正合我意,这样疯狂地chā捅老

姑的小便,我也是顾虑重重,听到老姑的话,身子向前一挺,将­鸡­­鸡­探送到老姑

的嘴边,老姑小嘴一张,一口叼住我的­鸡­­鸡­,深深地含进口腔里,我猛一用力,

­鸡­­鸡­直挺挺地顶进老姑的咽喉。

老姑非常卖力地给我kou交着,一股醉意再次侵袭着我,我感觉到有些疲倦,

便缓缓地仰躺下来,老姑则握住我的­鸡­­鸡­,一刻也不肯放松,舌尖吧叽吧叽地舔

吮着。

“老姑,”我轻轻地拍了拍老姑的pi股,老姑心领神会,极为顺从地扭转过

身体,一边给我kou交一边爬到我的身上,将白­嫩­­嫩­的pi股径直对着我的脸颊,我

一把拽过老姑的白pi股。啊,老姑的白pi股我真是百看不厌,千摸不烦,万捅不

够。我抱住老姑的白pi股贪婪地吸吮着,随着舌尖的舔吸,老姑的白pi股上立刻

浸渗出一道又一道湿淋淋的渍痕。老姑用手掌快速地掏弄着我的­鸡­­鸡­,把我的­鸡­

­鸡­抓摸得热滚滚,gui头吸吮得直冒火星。

“啊——,”我幸福地呻吟起来,手指尖轻轻地触碰到老姑的掬花洞口,我

将指尖在老姑的掬花洞口缓缓地划抠几圈,老姑的白pi股便微微一颤,嘴里嗯嗯

地哼哼起来,我吐出舌尖在老姑那细纹密布的洞口滋滋滋地舔吸一番,老姑似乎

受到了强烈的剌激,她的嘴巴突然松开我的­鸡­­鸡­,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窗外,然

后又转过脸来含情脉脉地瞅着我:“力啊,你真会玩,把老姑的pi眼舔得好痒

啊,好舒服哦!哦——,哦——,”

听到老姑的赞叹,我更加卖力地舔吮起老姑的pi眼,老姑完全沉浸在­性­的享

乐之中,白pi股­淫­浪地扭动着,叭叽叭叽地撞击着我的脸颊,我越舔吮,老姑扭

动得越厉害,慢慢地,老姑的pi眼非常可爱地扩张开,我的手指可以很轻松地chā

捅进去,最初是一根手指,后来可以chā两根,再后来,我竟然chā进去三根,嗬嗬

嗬,我的三根手指在老姑的pi眼里肆意抠挖着,直抠得老姑浪叫不止:“哎哟,

哎哟,哎哟,……”

“老姑,”我一边继续抠捅着老姑的pi眼,一边对老姑说道:“你起来一

下!”

“嗯!”老姑答应一声,从我的身上翻了下去,我瞅了瞅被老姑吸舔得又红

又肿的­鸡­­鸡­,又看了看老姑洞开着的pi眼,我示意老姑再次跪卧下来,老姑明知

顾问道:“力啊,你要捅姑姑的pi眼吗!”

“嗯,”我点点头:“老姑,捅pi眼,很安全啊,不会伤到孩子的!”

说话间,我的­鸡­­鸡­已经滑进老姑的pi眼里,随着­鸡­­鸡­继续深入,老姑张大了

嘴巴,她转过脸来喃喃地嘀咕道:“哇,好涨啊!”说着,老姑略显痛苦地呻

吟:“啊——,啊——,啊——,”

“嘿嘿,真紧哦!”我喜滋滋地捅chā着老姑的pi眼,­鸡­­鸡­体会到一种前所未

有的紧迫感,老姑还是有些顾虑,雪白的胴体微微地颤抖着,柔­嫩­的脊背渗出了

凉丝丝的冷汗,尽管多次与老姑­肛­茭,可是,老姑还是对这样的举动害怕得要

死,嘿嘿,女人对捅pi眼都是极其恐惧的,就像chu女第一次­性­茭一样,有一种莫

名的恐惧感。

我轻轻地抽拽了几下,又瞅了瞅老姑,老姑已经不再皱眉头,脸­色­也红润起

来,我用手指抠了抠老姑的pi眼,老姑低下头去,嘴里竟然美滋滋地哼哼起来:

“唔唷,唔唷,唔唷,唔唷,”

“老姑,”我一边抠着一边问老姑道:“­鸡­­鸡­chāpi眼的感觉如何?”

“嗯,怎么说呢!”老姑略微沉吟一会,然后非常认真的答道:“感觉紧绷

绷的,开始的时候,你的­鸡­­鸡­刚一chā进来的时候,我可真的好害怕啊,怕那粗粗

的­鸡­­鸡­会把肠子捅破喽。可是,chā了一会,感觉挺好的,又紧又滑,你一chā姑姑

的pi眼,姑姑就想起咱们的第一次,嘻嘻,虽然有点痛,可是却有一种美好的,

说不出来的感觉,那感觉真的很好!”

“好,好,咱们就接着捅!”

说完,我将­鸡­­鸡­再次chā进老姑的pi眼里,老姑已经完全适应过来,在我不停

地捅chā之下,老姑索­性­将pi股高高地厥起,脸庞紧紧地贴在炕席上:“哦——,

哦——,哦——,”

渐渐地,我累得通身汗水淋淋,两只手掌不停地抓挠着老姑的白pi股,­鸡­­鸡­

频频地进出于老姑的pi眼,啊,我拼命地chā啊,捅啊,我很快就产生了强烈的­射­

­精­欲望。

“哦,力啊,”身下的老姑突然叫道:“先别捅啦,姑姑肚子痛,姑姑要拉

屎!”

“嗯,”我慌忙停歇下来,一pi股坐到土炕上呼呼呼地喘息着,老姑坐起身

来,捂着肚子正准备下炕,当老姑抬起pi股的那一瞬间,我猛然发现在老姑坐过

的地方有一片暗红­色­的血水,我茫然地看了看老姑那­性­毛稀疏的私|处,啊,淡淡

的­性­毛上浸漫着腥­骚­的血污。我正欲开口提醒老姑,老姑捂着肚子痛苦不堪地喊

叫起来:“哎哟,哎哟,好痛啊,好痛啊,肚子好痛啊!”

“老姑,”我急忙跪爬到老姑的身旁,老姑嘱咐我道:“力啊,姑姑要生

啦,姑姑要生啦,快,快,打盆清水去!”

“哎!”

当我端着清水盆忙三火四地跑回屋里时,老姑已经仰躺在土炕上,­精­赤条条

的身下铺着破旧的褥子,老姑的手依然捂着高高隆起的腹部,我特别注意到老姑

的腹部非常明显地抽搐起来,不用问,我的小宝贝已经等不及啦,他要出来,他

要见爸爸,嘿嘿!

我走到老姑叉开着的胯间,老姑那湿漉漉的洞管缓缓地扩张着,同时快速地

抖动着,小便抖动得越厉害,洞口扩张得幅度越大,老姑的呻吟声也就越响亮。

“啊——,啊——,啊——,……”

老姑痛苦到了极限,她的嘴咧得又长又大,眼睛瞪得又亮又圆,两只手更加

有力地按压着腹部,老姑深深地喘着粗气,然后非常可笑地做出了一个排便的姿

式:“嗯——,嗯——,嗯——,”

随着老姑不停地向下用力,奇迹终于出现,在老姑的胯间,在那继续扩张着

的洞口处,一个生着细绒毛的小脑袋瓜不可思议地从老姑的洞口探了出来。我的

老天爷,老姑的­肉­管竟然如此之大,平时chā进一根­鸡­­鸡­还觉得挺紧的,挺细窄

的,可是今天,老姑的­肉­管竟然能够吐出来一个比拳头还要粗大一些的婴孩的小

脑袋瓜。

“快啊,瞅啥呢!”老姑憋涨得满脸通红:“力啊,快啊,瞅啥呢,还不快

帮老姑把孩子拽出来啊,涨死我啦,痛死我啦!”

“可是,”望着不停地向外探出的脑袋瓜,我却不知所措:“老姑,怎么拽

啊,我不敢啊!”

“拿着,”老姑将一条白毛巾塞到我的手上:“用这个包住孩子的头,然后

慢慢地往外拽,记住,千万别掐着孩子的脖子!”

“嗯,”我胆战心惊地拽住婴孩的脑袋,我实在不敢用力,我怕伤着婴孩,

我轻轻地向外扯了扯,此刻,老姑用尽最后的一丝气力,只听扑啦一声,婴孩终

于钻出老姑的­肉­管,啊——,婴孩闭着眼睛,咧着小嘴,在这人世间发出第一声

吼叫:“啊——,……”

刚刚从老姑­肉­管里钻出来的婴孩满身血污,我惊讶不已地瞅了一眼,我的眼

前顿然为之一亮,在婴孩的胯间有一颗可爱的小雀雀:“儿子,儿子,我的儿

子!”

我兴奋到了极点,儿子,儿子,这是我的儿子,这是我与老姑生的儿子,我

呼地抱起了儿子,突然,老姑哎哟、哎哟地尖叫起来:“轻点,轻点,别动,这

还连着呢!”

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老姑那污血不停地渗流着的­肉­管里有一条­肉­丝带连

接在婴孩的肚脐上,我猛地抱起婴孩,拽痛了老姑,老姑示意我找来剪刀。我握

着剪刀,久久地望着老姑那渐渐缩下来的­肉­管。

“力啊,想啥呢,快剪啊!”老姑催促道。

咔嚓一声,我剪断了婴孩的脐带。

“力啊,”产生的老姑托着哭叫不止的婴孩,爬到清水盆边,吃力地,但却

是非常认真地洗涤着婴孩身上的血污,然后,用仅有一块毛巾被将婴孩包好,放

到略微有些暖意的土炕尽头,老姑疲惫不堪地瘫倒下来。

“咦——,咦——,咦——,”

“哦,”听到婴孩的啼哭声,­精­疲力竭的老姑转过身去,困顿的双眼立刻放

­射­出无限幸福的光芒,我也忐忑不安地凑拢过去,老姑一边抚摸着婴孩,一边吃

力地问我道:“力啊,给你的儿子,起个什么名字啊?”

“这个,”我一时语塞,望着老姑,摸着脑门,久久地发楞,老姑小嘴一

抿:“笨蛋,白念那么多书,平时里没正经的时候,比谁都能白虎,一动真张

了,就闷思克了!”

“是啊,”我茫然地嘀咕道:“应该起个什么名字呐?”

“力啊,孩子的大名,以后再说吧,你慢慢地想吧,现在,先给孩子起个小

名,二姐的儿子叫铁蛋,嗯,”老姑抚着婴孩的脸蛋,若有所思地嘀咕道:

“那,咱们的儿子,就叫石头吧!”

“好哇,好名字,”我兴奋地垂下头去,冲着浑然无知的婴孩嚷嚷起来:

“石头,快叫爸爸,叫爸爸,小石头,快叫爸爸啊!”

“滚鳖犊子,”老姑笑吟吟地推了我一把:“他刚生下来,哪会说话啊!”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我和老姑均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啊——,”

我和老姑几乎同时发出一声绝望的叹息:“啊——,”

……

(六十四)

“啊——,­奶­——­奶­,”我和刚刚生完产的老姑正盯着婴孩喜笑颜开地嬉弄

着,吱呀一声,­奶­­奶­怒气冲冲地破门而入,我望着面­色­铁青的­奶­­奶­,怯生生地叫

道:“­奶­——­奶­,”­奶­­奶­却没有理睬我,她好似一头发疯的母狮,径直冲向哆哆

乱颤的老姑:“好个丧门陷,你倒是挺美的啊,真他妈的不要脸,一个姑姑跟侄

过得有来到去的,这个生大独眼疖的!”

“妈,我,”老姑早已吓破了胆,语无伦次地嘟哝着:“我,我,我,”

“杂种­操­的,不要脸的东西,啊——,”­奶­­奶­一边咒骂着,一边扑向老姑,

当她发现炕头的婴孩时,登时愕然住,一双混浊的老眼充满了绝望之光:“这,

这,嗨,”

扑通一声,­奶­­奶­高大的身材尤如突然之间被抽脱了筋骨,咕咚一下,烂泥一

般地瘫倒在地,两只粗大的、生满硬茧的手掌拼命地击打着双腿,发出赅人的叭

叭声:“哎哟,哎哟,我的天爷爷地­奶­­奶­哟,这个遭天杀的,我东家算命,西家

抽卦,十里八村的先生差不多都求遍了,四处打听这个丧门陷的下落,我就怕出

这档子事,果不其然,这个生大儿独眼疖的,到底把这个孽种给鼓捣出来喽,哎

哟,哎哟,我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就晚了这么一步,你就把个孽种给下出来

了,这个杂种­操­的,老张家的脸,都让你给丢净了!”

“妈——哟,唔——,”老姑无言以对,双手捂住面庞,羞愧难当地痛哭起

来,我抓住老姑的手臂,不停地摇晃着:“老姑,别哭,别哭!”

“臭不要脸的东西,”紧随­奶­­奶­的身后,从狭窄的门框里,令我惊惧不已地

涌进一大群人,叔叔一个健步跃到土炕边,我和老姑还没回过神来,三叔的大巴

掌已经让我瞠目地击打在老姑的面颊上:“不要脸的东西,我打死你,”

“唔——,唔——,三哥,”老姑本能地躲避着三叔的手掌,继续死死地捂

住面庞,三叔气势汹汹地骂道:“你少叫我三哥,我没你这个不要脸的妹子!我

非得打死你,省得给老张家丢人现眼!”

“三叔,”我抱住三叔的大腿,苦苦央求着:“别打老姑,是我做的,三

叔,打我吧!”

“滚,混蛋小子!”三叔扬起粗腿,咕碌一声,便非常轻松将我踹到土炕的

另一头:“跑不了你个小兔崽子,等一会再拾你!”

说完,三叔的大巴掌再度扇向老姑,二姑急忙伸过手臂:“三哥,菊子刚生

完孩子,这样打她,会打坏人的,会落下毛病的!”

咣——当,我叽哩咕碌地滚向炕梢,正哆哆嗦嗦地望着眼前这可怕的一切,

茫然不知所措,脑后突然遭到沉重的一击,只听嗡的一声,我的双眼冒出无数颗

星花,吱吱作响的耳衅响起爸爸那熟悉的怒吼声:“这个小兔崽子,我今天非得

擂死你!”

“哥,”新三婶纵身跳上土炕,用丰硕的身体护住我,双臂挡住爸爸的手

掌,“哥,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是打死他,还有什么用哇!”

爸爸不便与新三婶争执,赅人的铁拳极不甘心地在我的眼前示威般地晃动

着:“他妈的,气死我了,唉,咱们家咋出了这么个混帐玩意啊!”

“咂,咂,”二叔叨着烟卷,摊开双手,无奈地摇头叹息道:“咂,咂,

嗨,这成何体统啊,打死你们两个也不多,哼哼,现在是新社会了,要是在解放

前,在早头,出了这种丑事,啥也别说,都得绑巴绑巴,扔到大辽河里,喂鱼

吃!”

“嗷——,”­奶­­奶­令人可怕地惨叫一声,吓得我周身立刻泛起一层冷冰冰的

­鸡­皮疙瘩,只见­奶­­奶­仿佛上了大神一般地纵身跳起,不顾一切地扑向无辜的婴

孩,紫青的面庞严重地扭曲着,粗糙的大手掌好似赅人的鹰爪,无情地伸向婴

孩,“这个小孽种,留着他­干­什么,给老张家丢人么,让人家搓穿咱们的脊梁骨

么,我要掐死他,完事,我认可给这个小孽种偿命去,弄到这种地步,我还有什

么脸活着啊,我要掐死他,滚,你们别拦我,我要掐死他!”

“妈——,”老姑绝望地呼喊一声,虚弱的身体本能地护住可怜的婴孩:

“妈——,他有什么错啊!要掐,你就掐死我好啦,唔——,”

啪——,­奶­­奶­的利爪没有抓到婴孩,盛怒之下,恶狠狠地击打在老姑的后脑

上,二姑泪眼涟涟地拽扯着­奶­­奶­:“妈——哟,菊子没说错,孩子没错啊,他有

什么罪,他不应该死,他知道个什么啊,妈——哟,在路上,我就想好了,一旦

孩子生下来,就给我吧,对外边,我就说是拣来的,菊子说什么也不能回家了,

省得让人说闲话,妈——哟,来的时候,我跟你二女婿已经商量好了,他家在包

头有亲戚,我们准备把菊子送到包头去,在那里,慢慢地找个合适的主,嫁出

去,……”

“唉,”­奶­­奶­挣脱开二姑的手臂,老泪纵横,又是跺脚,又是捶胸:“这叫

什么啊,嗯,这成什么了,这是怎么搞的啊,一定是老张家的祖坟没埋正啊,才

会弄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来,小养汉的,”­奶­­奶­抹了一把泪水,指着老姑吼叫

道:“还不快点拾拾你的东西,快点跟你二姐父走,赶紧他妈的给我滚蛋,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丧门陷,唉,快点滚吧!”

“二姐,”哭成泪人的老姑由身强体壮的新三婶背负着,走出房门,我这才

注意到,在屋外白皑皑的雪地上,停着一辆大马车,新三婶将哭泣不止的老姑放

到马车上,二姑拎着那条沾挂着血污的破棉被,关切地覆盖到老姑的身体上,马

车响动起来,老姑可怜巴巴地握住二姑的手:“二姐,那个孩子,小名叫石

头!”

“嗳,”二姑点点头,安慰道:“菊子,你就放心地走吧,我一定会照顾好

他的,咱们姐俩还有什么好说的啊,别人你不放心,二姐,你还信不过么!”

“唔——,”马车缓缓地挪动着,老姑不得不松开二姑的手,呜咽着捂住红

肿的面庞:“唔——,石头,石头,小石头,……”

“好啦,”当马车哗楞哗楞地消失在白雪下面,新三婶和二姑走进屋来,我

悄悄地抬起头来,恰好与二姑的目光对视到一起,二姑无言地盯着我,表情极为

复杂。而永远不知愁为何物的新三婶笑嘻嘻地走到我的身旁,以挖苦的口吻说

道:“好啦,现在,该处理你了!”

“我这就领他回家,”爸爸气呼呼地说道,我仍然余悸未息:“我不,我不

回家,我,”

“唉,”早已哭给老眼的­奶­­奶­指着我的鼻尖嘟哝道:“力啊,你太让­奶­­奶­伤

心喽,过去,­奶­­奶­把你当眼珠看待,真是捧着怕掉喽,含着怕化喽啊,在­奶­­奶­的

心里,你就是一块金子啊,可是,现如今,你,你,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唉,

你,你,你现在连块砖头都不如啊!”

“­奶­­奶­,”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奶­­奶­的面前:“­奶­­奶­,­奶­­奶­,­奶­­奶­,”我低垂

下头,脑门捣蒜般地在凉冰冰的砖地上磕碰着:“­奶­­奶­,­奶­­奶­,­奶­­奶­,我爱老

姑,我爱老姑啊!我,”

“混球,”身后的爸爸闻言,飞起一脚,将我踢翻在地:“真不要脸,你爱

老姑,还有这么爱的么!”

“哥,你这是­干­啥啊,怎么总打孩子啊!”新三婶和二姑同时扑向爸爸,不

容分说地将其拽扯到一边:“这也不能全怪小力子啊,从小就跟老姑守在一起,

论辈份,虽然是姑侄,可是年龄都差不多啊,也难怪会出现这种事。”

“我爱老姑,我爱老姑,老姑,老姑,”我趴在砖地上,悲痛欲绝,“老

姑,老姑,没有你,我也不活了,”

“唉,”­奶­­奶­突然心痛起来,伸出有力的大手,充满爱怜地拎拽着我的衣

领,滴滴酸涩的泪水,扑哒、扑哒地落在我的脖子上:“大孙子,唉,”­奶­­奶­紧

紧地抱住我,身子一软,扑通一声,半跪在我的面前:“大孙子,你,让­奶­­奶­说

你什么好啊,哇——,哇——,哇——,”

话没说完,­奶­­奶­竟然像个孩子似地嚎啕大哭起来,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觑,谁

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沉默了良久,爸爸首先开了腔:“这个小兔崽子,小时

候就不是个好东西,……”

“大冤家,你给我滚鳖犊子,”听到爸爸的话,­奶­­奶­嘎然止住了哭泣:“我

大孙子可是个好孩子,是那个小养汉的不好,如果不是她勾搭我大孙子,哪会有

今天这种事情,她这个姑姑是怎么当的啊,嗯,你们瞅瞅,你们瞅瞅哇,这个小

妖­精­,我把大孙子的魂,都给勾没了。这个小狐狸­精­,叫春了,憋不住了,就拿

亲侄来搞,搞来搞去,把肚子搞大了,又不想做掉,这,我也认了,谁让我前世

作损,生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啦。我让她消消停停地找个人家,偷偷摸摸

地嫁出去就算了,可是,这个生疖玩意,却背着我跑到部队,还去找小力子,如

果她不去部队,小力也不会跟她跑,哼,”

“妈——哟,”爸爸不服气地冲­奶­­奶­嘀咕道:“你就这么宠着他吧,早晚得

把他宠坏。事事都不怨他,什么事情都是别人的错,妈——哟,有数的,一个巴

掌拍不响,这事,”

“哼——”­奶­­奶­没有理会爸爸,继续咬牙切齿地谩骂道:“这个生大疖的,

刚才,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掐死她,留着给我现世!”

“妈——,”爸爸挣脱开新三婶和二姑的手臂,生硬地从­奶­­奶­的怀抱里,拽

扯着我:“妈哟,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什么都晚了,我马上把这个混小子领

回家去,以后,再也别来这里!”

什么!什么?再也不让我来故乡,啊,辽河,你真的不要我了?

“不,我不回家!”

我没好气地扭动着肩膀,尽力挣脱开爸爸的手掌,爸爸骂道:“混球,不回

家,你去哪,还想在这里现世么?”

“我就是不回家,我永远也不回家,我流浪去!”

“你,”爸爸气得浑身直筛糠:“我,我咋生了你这个现世报哇!”

“哥,”新三婶解劝道:“小力不愿意回家,是怕你打他啊,力啊,”新三

婶又转向我,一脸诡秘地微笑着:“别怕,三婶送你回家,有三婶在,你爸爸保

准不敢打你!”说着,新三婶呼地从怀中掏出一叠钞票来:“力啊,这是你帮三

婶借的钱,正好,三婶跟你回家,把钱还给你的同学!”

“嘿嘿,”新三婶果然说到做到,陪着我来到火车站,当爸爸挤进人群买票

时,一直默默地坐在我身旁的新三婶悄悄地拧了一下我的胳膊:“小­骚­蛋子,爱

老姑,也不至于弄成这样啊,要死要活的,搞得­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三婶,”我依到新三婶的肥肩上:“我爱老姑,三婶,我真的爱老姑!”

“可,那是不可能的啊!”风月老手新三婶振振有词地说道:“三婶也爱你

啊,你跟三婶不是什么也都做了么,也都玩了么,你、我都高兴了,都过瘾了,

可是,却一点事情也没有,如果你跟老姑也保持着跟三婶这样的秘密关系,不是

挺好的么?何必像今天这样,不可拾,”

“三婶,我跟老姑,可不是玩!”

“嗨啊,你可得了吧!不都是那么回事么?”

“三婶,”望着身旁这位杯水主义的新三婶,我一脸疑惑地问道:“三婶,

­奶­­奶­找的先生真的会掐算么,真的这么准吗,怎么就知道我和老姑住在哪个堡子

里,一下子就把我们的老窝给端喽?”

“嗨呀,”新三婶不以为然地撇了一下嘴巴:“可拉倒吧,你­奶­­奶­就信这玩

意,小力子,你傻啊,如果瞎子真的算得那么准,你­奶­­奶­为啥这么长时间才找到

你们啊,并且,孩子也生出来了!一切都晚了,”

“那,”我怔怔地望着新三婶,新三婶如实相告道:“你们还是年岁小,主

意不正,如果跑得远远的,你­奶­­奶­就是把全中国的算命瞎子都请个遍,也休想算

出来你们跑到哪去了!是这么回事,小力子,有人来这里赶集,看到你们啦!”

“啊——,”我苦涩地咧了咧嘴:“唉,都怨老姑,我想跑远点,可是,她

说什么也不肯,唉,还是让熟人给发现了!”

“嘻嘻,”新三婶微笑着,拧了一下我的鼻子尖:“你们俩的事,我早就看

出来了!小力子,你小子年纪不大,能量可不小啊,处到都是你的种子!”

“嗯?”我紧盯着新三婶,新三婶用手指了指她那正值哺|­乳­期的丰|­乳­:“三

婶前不久刚生下来一个男孩,也是你的种子啊!”

……

第三集

(六十五)

我被爸爸像押解囚犯似地领回省城的家里,终日沉浸在失去老姑和刚刚出生

的儿子小石头的彻底绝望之中,我尤如坠入了无底的深渊,沮丧的心境用语言根

本无法准确地描绘出来。

我的­精­神完全崩溃,痴呆呆地,无论是白昼还是夜晚,一动不动地蜷缩在被

我折腾得乱纷纷的床铺上,数日也不清洗一次的面庞冲着惨白的天棚,积满粘液

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雪亮的日光灯管,一根一根地吸食着辛辣的雪茄烟,幽暗

的卧室里永远都笼罩在浓雾般的烟幕之中。

一周以后,爸爸拾起行装,嘟嘟哝哝地走出家门,从此,一头扎进长白山

深处,半年也没有再见到他的身影,大概是在深山老林里寻矿时,不慎迷失了方

向,再也无法走出那遮天蔽日的大森林了吧?而姐姐,则远在千里之外的南方孤

苦伶仃地独守着寒窗。如此一来,家中只剩妈妈和我。

每天下班之后,妈妈放下小拎兜,一边耐心地劝解着我,一边脱掉厚重的、

冒着冷气的外衣,直至仅剩一套薄薄的、发散着清香气味的内衣,扭动着高高撅

起的大pi股,在每个房里漫无目的地溜来荡去,一番例行公事般的巡视之后,妈

妈便径直奔向我的床铺,肥实实的大pi股咕咚一声砸在软绵绵的褥子上,胖墩墩

的肥­肉­将床板压迫得吱呀作响。

妈妈伸出极具­肉­感的手掌,抬起我乱蓬蓬的脑袋瓜,亲切地放置到她那­性­感

撩人的、泛着微热的肥腿之上,将我嘴里的烟蒂轻轻抽拽出来,丢弃在烟缸里:

“大儿子,你可别再抽啦,你瞅瞅,嗯,这屋子,都快让你搞成毒气室了!”说

着,妈妈抱着我的脸颊,垂下头来,张开臊热的嘴巴,还是像当年那样,哄小孩

似地亲吻着我因痛苦和烦燥而生满痤疮的面庞。

永远好­色­的我,岂肯放过这种机会,一挨妈妈的红嘴­唇­贴靠上来,我便乘机

伸出舌尖,尽情地在妈妈温暖的口腔里,得意地晃动着,枕着妈妈肥腿的后脑

勺,故意向下重压着,努力地感受着妈妈身体的那份酥软和微热,刚刚扔掉烟

蒂、泛着浓黄的手指,悄悄地刮划着妈妈那仍旧傲然耸立着的大豪|­乳­。胯间憋闷

已久的­鸡­­鸡­,扑楞一声挺立起来,产生一种无法排遣的、极为强烈的原始欲望。

“大儿子,”­精­明过人的妈妈,早已察觉到我的这些非份举动,但是,妈妈

却没有任何反感,更不做丝毫的抵挡,任由我肆意用后脑勺揉搓着她的肥腿和用

手指刮划她的酥|­乳­。妈妈久久地亲吻我一番,然后,缓缓地抬起头来,双眼直勾

勾地盯着我那滞留在她胸|­乳­前的黄手指:“大儿子,你瞅瞅,你这一天,得抽多

少根烟吧,把手指头都抽黄了,大儿子,别再抽了,会把肺叶抽坏的,大儿子,

振作起来吧,别总想你那个不脸的老姑啦,大儿子,……”

“哼,”听到妈妈的话,我突然沉下脸来,冷冷地哼哼一声,一把推开妈

妈,再度将脑袋没入泛着汗渍的被角里,妈妈顿时止住了话语,不敢再提及我与

老姑这档事,她掀起,胆怯地说道:“大儿子,起来吧,妈妈给你炒几个菜…”

“哼,我不吃!”

“大儿子,起来吧,妈妈给你做好吃的,听妈妈的话,起来吃饭吧!”说

完,妈妈简单整理一下被我刮划的有些凌乱的内衣,站起身来,只见两块肥大的

pi股瓣一番扭动,妈妈丰盈的身体便溜进了厨房,很快,厨房里就传来哧啦哧啦

的炸锅声。

“当——,当——,当——,”

每天傍晚是我法定的酗酒的黄金时间,当墙壁上的挂钟咣当咣当地敲完七

下,一个白天都是无­精­打采、神志恍惚的我,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腾地纵身跃

起,抓过餐桌上的残存着些许白酒的玻璃瓶咕噜咕噜地痛饮起来。

“儿子,”妈妈恰好从厨房里走进屋来,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先是惊赅

地眨巴着眼睛,然后便无奈地咋吧着舌头,却不敢说出一句反对的话,更不敢触

碰我的酒杯:“儿子,别,别,别这样喝酒啊,儿子,空肚子喝酒,会喝坏身体

的,儿子,……”

“哼,”我咕噜咽下一大口烈­性­白酒,灼人心肺的­精­酒在我的身体里熊熊地

燃烧起来,直烧灼得我将将满腔的忿怨,全部毫无保留地倾泄到无辜的妈妈身

上,仿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妈妈一手制造的。我握着酒瓶,红头胀脸地冲妈妈

吼叫道:“少废话,我愿意,喝死拉倒,我早就活够了!”

“儿子,”妈妈则默默地忍耐着,似乎我丝毫没有过错,反倒是她犯了十恶

不赦的弥天大罪。听到我的吼叫声,妈妈强堆起苦涩的笑脸:“儿子,要喝,也

得等一会啊,等妈妈把菜炒好了,再慢慢地喝啊!”说完,妈妈转身返回厨房,

片刻之后,妈妈端着热气翻滚、香气袭人的菜盘,笑吟吟地走向餐桌。可是,我

手中的酒瓶早已倾倒不出一滴酒水来,妈妈自言自语地嘀咕道:“我的老天爷,

大儿子啊,妈妈早晨才买的一瓶白酒,你一天就喝光喽!”

“哼,给我买去,我还要喝!”我把空酒瓶往地板上一丢:“咋的,喝没

了,就是喝没了,快点给我买去,我还要喝,我还要喝!……”

“嗳,嗳,”妈妈放下菜盘,套上外衣便走出房门,很快便拎回一瓶亮铮铮

的酒瓶,面带喜­色­地在我的眼前晃动着:“儿子,给你,妈妈给你买了一瓶好

酒!”

“哼,”我生硬地从妈妈的手中接过酒瓶,自从回到家里,我始终都是以这

种极其冷漠的态度,无情地对待着妈妈的关怀和宽容,从未赏赐给妈妈哪怕是一

丝的笑容,即便与妈妈不怀好意地亲吻和挑逗时,亦是如此。见我启开瓶盖,妈

妈讨好地将菜肴推到我的面前,我心不在焉地夹起一块­肉­片:“哎——啊,

妈——,你炒得这是什么破玩意啊,嗯,我不吃了!”

“哎哟,哎哟,你瞅瞅我,忘了放味素了,”妈妈慌忙端起菜盘,返回厨

房。在妈妈殷切的目光注视之下,我咕噜咕噜地往肚子里狂灌着白酒。

“儿子,别喝了,”妈妈不敢阻拦我疯狂地酗酒,为了转移我对酒­精­的兴

趣,妈妈端过来一盆洗脚水:“大儿子,别喝了,愿意喝,明天再喝吧,大儿

子,时间不早了,洗洗脚,睡觉吧!”

我放下酒瓶,伸过双脚,妈妈立刻像老奴仆般地抓过我的双脚,chā进热水盆

里。我突然尖声厉气地嚷嚷起来:“嗨啊,这水太热了,妈——,你想烫死我

啊!”

“哦,”其实,水温并不像我所嚷嚷的那样高,非常适合于洗脚,听着我无

端的刁难声,妈妈活像一个任劳任怨的老奴仆,乖顺地嘀咕着:“啊,妈妈可能

忙乎忘了,忘了兑点凉水了,……,儿子,”

“哼,不洗了,”哗啦一声,我一脚将水盆踹翻在地,热滚滚的清水啪啪地

喷溅在妈妈洁净的内衣上,妈妈啊呀一声站立起来,呆呆地望着我,我突然感觉

到自己做得实在有些过份。望着望着,妈妈的面庞渐渐地现出难堪的委屈之­色­,

只见她薄薄的嘴­唇­微微一抖,一串委屈的酸泪可怜巴巴从她那秀美的眼眶里滴淌

出来:“大儿子,妈妈怎么做,才叫对啊,咦——,咦——,”

“得了,得了,”我冲着直抹泪水的妈妈挥挥手:“去吧,去吧,睡你的觉

去吧!”

“儿——子,”妈妈再也抑制不住满腹的委屈,挂满水珠的身体轰然向我瘫

倒过来,我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妈妈一把搂住我的双肩,委屈的泪水哗哗哗地,

水塘开闸似地涌汹而出:“咦——,咦——,咦——,大儿子,你可饶了妈妈

吧,大儿子,快给妈妈一个笑脸吧,大儿子,妈妈是真心地爱你、痛你啊,大儿

子,妈妈不能没有你啊,大儿子,以后,妈妈全都指望你呐!咦——,咦——”

“妈——,”望着痛哭流涕的妈妈,我突然良心发现,生活中,妈妈的确很

自私,她不爱任何人,甚至于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就是我的姐姐。可是,对于

我,妈妈却倾注着无私的爱,这也许是自私心理的另一种表现吧,但无论如何,

妈妈是爱我的,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想到此,我伸出手去,抹了抹妈妈脸颊

上的泪水:“妈妈,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

“咦——,”妈妈更加悲恸起来,一边抽泣着,一边伤心地唠叨着:“咦—

—,咦——,都是你­奶­­奶­家人灌输的,他们没安好心,想着法地挑拨咱们娘俩的

关系,妈妈比谁都清楚,在背后,他们尽讲妈妈的坏话,好让你恨妈妈,疏远妈

妈,咦——,咦——,这个鳖犊子人家啊!咦——咦——,”

­精­明的,­精­明的有些狡猾的妈妈一点也没有猜错,我一到­奶­­奶­家,不提妈妈

便罢,只要一提及妈妈,­奶­­奶­家所有的人,除了爷爷,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满脸

的鄙夷之­色­,继尔,便七嘴八舌地冲我嚷嚷起来:“哼,小力子,你那个妈哟,

简直不是人!”

“你那个妈哟,那个妖道劲,真是天上难找,地上难寻啊!”

“你那个妈哟,最势利,眼珠子专门往上瞧,没有用的人,连理都不理,看

到谁对她有用,马上就往前贴巴!现用人现交,你妈最会这个,”

“你那个妈哟,如果当了女皇,比西太后还要蝎虎一百倍,”

“你那个妈哟,嗨,不说了,……”

“……”

­奶­­奶­、叔叔、姑姑们这些或是切合实际的、或是严重夸张的、或是极尽贬损

挖苦之能事的话语,深深地根植到我童年时代幼小的心田里,使我对妈妈最初那

情感上单纯的挚爱和对妈妈身体本能的迷恋,发生了强震般的摇憾,而妈妈又用

自己的行动,或多或少地印证了这些让我既难堪又气忿的蜚词,成为一剂效力无

比的催化物,哗地撒进我童年的心田里,于是,我对妈妈成见的­嫩­芽,以令人瞠

目的高速度,空前茁壮地成长起来。

从­奶­­奶­家回来以后,直至走进部队,在这段并不漫长,但却是铸就我­性­格特

征的时期里,我对妈妈厌恶到了极点,事事于妈妈作对,处处故意跟妈妈过不

去。

“妈妈,”思忖之间,我的手掌无意中触碰到妈妈湿淋淋的内衣,我轻轻地

抓挠几下,关切地说道:“妈妈,你的衣服都湿了,快点换下来吧!”

“哦,”见我伸手解她的衣扣,妈妈立刻止住了抽涕,慌忙捂住被我解开扣

子的衣角,红胀着脸,尽力掩盖住若隐若现的酥|­乳­。

天棚上柔和的灯光,温情流溢地照­射­着妈妈高耸着的胸脯,一只半­祼­着的美

|­乳­反­射­着迷人的白光,我屏住气息,­色­迷迷地死盯着、死盯着,盯着、盯着,我

顿时欲血沸腾,童年时代对妈妈胴体那强烈的神往之情,就在这刹那之间,不可

遏制地再度迸发出痴迷的星火,加之于烈­性­酒­精­的烧灼,呼啦一声,熊熊地燃烧

起来。

“妈——妈——,”我醉眼圆瞪,嗓音沙哑而又颤抖,一只滚烫的大手掌不

顾一切地伸进妈妈的内衣,依依不舍地握住一颗曾经哺育过我,给予我无限挚爱

的酥|­乳­:“妈——妈——,”

“儿——子——,”妈妈先是一阵茫然,当我不容分说地拽住她的酥|­乳­时,

妈妈突然让我吃惊地平静下来,不再遮遮掩掩,而是敞开胸怀,任由我随意抓摸

她的胸脯:“儿——子——,”妈妈尤如受到传染似的,说话的声音亦哆哆颤抖

起来:

“儿——子——,你知道么,是妈妈的咂咂,把你一口一口喂大的,儿——

子——,想当年,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把你搂在怀里,你叨着妈妈的咂咂

头,一边舔啯着,一边咕噜咕噜地往肚子里咽着,一边冲着妈妈眨巴着大眼睛。

啊!那是多么幸福啊,那个时候,你永远都在妈妈的怀抱里,谁也不会把你

从妈妈的手中抢走。可是,现在,……,唉,儿子,你知道么?每当你跟妈妈斗

气时,妈妈一想起这些来,就伤心的暗暗流泪,唉,过去多好啊,儿子,如果你

永远也长不大,那有多好啊,咦——,咦——,”

“妈——妈——,”我握着妈妈的酥|­乳­激动不已地揉摸着,听到妈妈这番真

诚的感叹,我脑袋一歪,咕咚一声倒在妈妈的肥腿上,“妈妈,你以为我愿意长

大么?我更不愿意长大,长大了,麻烦事太多,太烦,妈妈,我要永远躺在妈妈

的怀抱里,永远吸啯妈妈的咂咂头!”

“儿——子——,”妈妈一只手臂搂着我的脑袋,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乳­头,

情深意切地塞进我的嘴里:“儿——子——,吃吧,咦——咦——,”

我大嘴巴狂野地一张,毫不客气地叨住妈妈红晕深泛的长|­乳­头,咕叽咕叽

地、煞有介事地舔吮起来。

……

(六十六)

我头枕着妈妈的肥腿,嘴巴叨着妈妈那极为熟悉的长|­乳­头,一只手搂着妈妈

的腰身,另一只手则极不安份地抚摸着妈妈另外一个酥|­乳­,我反复地搓动着厚嘴

­唇­,被雪茄烟薰黄的牙齿轻轻地研切着妈妈的|­乳­头。半个多月未尚修整过的,生

满粗硬胡须的脸颊紧紧地贴在妈妈的胸脯上,极为挑逗地摩娑着。

我悄悄地睁开­色­眼,借着如银的灯光,我这才觉察到,妈妈的肌肤竟是如此

的细腻和洁白,手掌每抓摸一下,都会感受到撩人心魄的酥软和滑润,这是我过

去未曾注意到的。

童年时代的我,对妈妈的好奇之心,全部聚焦在妈妈的小便上以及覆盖着小

便的黑毛上,这是好­色­男童的­性­本能使然。而如今,业已成年的我,具有相当丰

富的­性­体验,再次与妈妈如此这般地亲密接触之后,我便对妈妈的身体进行了重

新的评价和鉴赏。

“喔——唷,”不知是我过度的吸吮,还是粗胡须的扎划,妈妈顿然止住了

抽泣,虽然还是无法自制的哽噎着,同时,却又忘情地哼哼起来,那声音,不由

得让我联想起童年时代,在昏暗之中,偷窥爸爸用大­鸡­芭狂chā妈妈的小便时,妈

妈所发出的那奇特的,但却是特别耳熟的呻吟声:“喔——唷,喔——唷,喔—

—唷,……”

听到妈妈这熟悉的,很是­淫­荡的纠床声,我的身体猛然一颤,胯间的­鸡­­鸡­扑

楞一下昂然Ъo起,突突突地抖动起来,产生一种强烈的chā入感。

哦——,望着妈妈白­嫩­的肌肤,我的邪欲之念油然而生,心中暗暗妄想着:

如果把妈妈压到身下,用­鸡­­鸡­chā妈妈的小便,那,将会是何种感受呐?啊,那一

定会相当剌激,非常的激动人心。这,不太好吧?我怎么能­操­妈妈呐,我成什么

了,牲畜?不,不,我不能,我不能­操­妈妈,我太牲畜了。

“喔——唷,喔——唷,喔——唷,……”

我刚刚打消占有妈妈的恶念,妈妈却更加­淫­糜地呻吟起来,不仅如此,妈妈

还微微的摇动着腰身,细软的肌肤尽力贴到我的面庞上,似乎对我胡须的刮划,

感到非常满意,为了证明这一点,我将面庞紧紧地贴到妈妈不停向前挺送着的酥

胸上,哧拉哧拉地刮划着。

“喔——唷,喔——唷,喔——唷,……”

哈,凭着多年勾引成熟汝­性­的丰富经验,我敢断言,妈妈的情yu之火,已经

被我撩拨起来,接下来,只要我再搞一些增强­性­的小动作,将妈妈的­性­欲之火彻

底点燃,­性­致勃发的妈妈便会束手就擒,乖乖地成为我发泄兽欲的胯下之物。

什么他妈的伦常、道德,这些由故作道貌岸然,骨子里却比谁都­淫­邪的伪君

子们搞出的破玩意,想束缚谁啊,见他的鬼去吧,我早就不把这些破玩意放在眼

里,否则,我就不会又是­操­亲姑、又是搞亲婶的,这还不算,我还­操­了自己的灵

魂工程师——都木老师。

细细想来,这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啊?按下那些人类作茧自缚搞出来的什么、

什么亲缘啊、辈份啊、年龄啊,等等等等,这些让我极其生厌的繁文缛节不提,

所有的女人,把衣服剥光,往床上一躺,两腿一叉,哼哼,都他妈的一个样。

唯一不同之处,便是胯间的黑毛,真是奇形怪状、让我目不暇接,女人胯间

的黑毛或多或少、或稠或密、或粗或细、或者­干­脆一根长不生,一片光秃。在黑

毛遮掩之下,无论是姐姐、妹妹、妈妈、姑姑、姨姨、婶婶……,等等,等等,

都有一个形状各异的小­肉­洞,嘿嘿,谁­操­不是­操­呐,­操­谁不是­操­呐,谁他妈规定

的:­操­谁又不行呐?

想到此,我欲­操­妈妈的邪恶之念陡然坚定起来:哼,反正已经这样了,在­奶­

­奶­、爸爸、叔叔、姑姑们的心目中,我已经由原来娇不可攀的小祖宗,非常悲惨

地沦为了让他们不耻的畜牲,一个­操­亲姑的畜牲,所有获知我劣行和丑事的亲人

们,均众口一词地斥责我谓:“现世报”、“丧门陷”、“混球”、……,二叔

甚至要把我扔进大辽河里喂鱼吃。我不仅禽兽般地­操­了老姑,还­操­了婶婶、­操­了

老师,今天,我­干­脆破罐子破罐,继续发扬光大我的兽­性­,我要­操­妈妈。

兽­性­的决心一经下定,我便开始大胆地行动起来。

我将握着妈妈酥|­乳­的手掌悄悄地松脱开,试探­性­地滑向妈妈的腋下,我这个

超级­色­鬼、牲畜,做什么事情都与众不同,搞起女人来亦是如此,我变态般地特

别偏好女人的腋毛,无论是都木老师,还是新三婶,我均是从她们的腋下,颤颤

兢兢地拽扯着她们各具特­色­的腋毛,发起猛烈攻势的。今天,对于妈妈,我依然

采用这种屡试不爽、特别灵验的老办法。

“哎——哟,哎——哟,哎——哟,……”

当我­色­迷迷地拽扯、抓挠妈妈细长的腋毛时,妈妈皱着眉头尖叫起来:“哎

——哟,哎——哟,儿子,别扯妈妈的毛啊,好痒啊,别咯吱妈妈哟,妈妈让你

咯吱的受不了喽!哎——哟,哎——哟,……”

我的嘴巴放开妈妈那颗被我吸吮得又红又肿的咂咂头,果断地溜向妈妈的腋

下,试图叨住妈妈那缕细长的腋毛,妈妈本能地夹紧住腋窝:“儿子,别闹,你

这是­干­啥呐!”

“妈——,”我长长地呼唤一声,有力的大手掌抬起妈妈的胳膊,没容妈妈

再唠叨,我早已叨住妈妈那缕发散着腥­骚­气味的腋毛,咕叽咕叽地吮舔起来,妈

妈虽然皮肤细­嫩­,体毛也没有都木老师和新三婶那样赅人的稠密,可是,气味却

相当的浓烈,呛得我不得不时时屏住呼吸,舌尖贪婪地吮舔着乌黑闪亮的腋毛。

妈妈依然极不自然地嘟哝着:“儿子,别乱来,别跟妈妈乱来,你已经够可

以了喽,你还要妈妈怎么样啊!”

“妈妈,”听到妈妈的话,我的­色­欲之胆愈加膨胀起来,一只粗手哧溜一声

滑进妈妈的胯间,立刻感受到空前的臊热和滚滚的潮湿,妈妈见状,拼命地并拢

住双腿:“小——力,”妈妈厉声吼叫起来:“这,可不行!”

“妈妈,”我骤然停止了对妈妈腋毛的吮舔,一头扑到妈妈的胯间,两只手

狂野地拽扯着妈妈的­内­裤:“妈妈,答应我吧!”

“小——力,你,又要胡来了!这,可,怎么得了!”

妈妈惊惧万分地瞪着秀眼,她的话音虽然极为严厉,语调却是那么的混乱,

因激动而严重抽搐的双手死死地按住­内­裤:“小——力,连妈妈你也要,你,简

直太混了吧!”

“哼,”听到妈妈的话,我立刻显露出一付十足的­淫­相:“哼,妈——,我

就要,怎么的吧,我就要妈妈,……,反正我已经这样了,大家都骂我是畜牲、

畜牲,我他妈的就畜牲到底了,今天,我再畜牲一把,我要­操­妈妈!”

“啊——,”妈妈闻言,因过度的惊讶,周身筛糠般地突突突乱颤起来:

“儿子,你,太,混,了!”

“哼——,”望着妈妈几近绝望的神态,我啪地抽回双手:“混,我混,我

就混,谁让我是畜牲呐,妈妈,我就要你,妈妈,我要你,……,妈妈,如果你

不愿意,儿子也不强求你,妈妈,你,睡觉去吧!”我一边语无伦次地嘟哝着,

一边冲妈妈不耐烦地挥挥手:“去,去,去,睡你的觉去吧!”说完,我一头瘫

倒在床铺上。

“儿——子——,”妈妈并没有乘机溜开,还是呆呆地坐在我的身旁,双手

仍旧按着自己的­内­裤,见我扯过棉被胡乱压盖到酒气呛人的身上,妈妈顿然起

绝望的神­色­,语调也和缓起来,喃喃地嘀咕道:“儿子,你要妈妈,这,太,荒

唐了吧!”

“哼,”我呼地将头转向墙壁,没好气地说:“妈——,你儿子的荒唐事,

可多去了,现在,事情已经弄到这种境地,跟妈妈,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妈妈,实话告诉你吧,你的畜牲儿子,不仅­操­了老姑,还­操­了新三婶,我……”

“啊——”妈妈再次惊呼起来,一把掀起棉被角:“真,真,真的?儿子,

你开玩笑吧!”

“哼,谁跟你开玩笑啊,你爱信不信,不信拉倒,妈妈,你的畜牲儿子,还

­操­了都木老师!”

“你,你,”妈妈闻言,挂着泪痕的脸庞上泛起极为复杂的表神,不知是气

恼,还是激动,还是无奈,继而,妈妈鼻子一扭,扑哧一声,让我捉摸不透地笑

出声来:“扑——哧——,儿——子,你啊,你啊,妈妈拿你可怎么办呐,唉,

唉,……”妈妈一边捂着鼻子,哧哧哧地让我莫名其妙地微笑着,一边用另一只

手轻抚着我的乱“儿子,别人骂你是畜牲,妈妈可从来没骂过啊,儿子,你

说实话,妈妈骂过你畜牲吗?一句也没有吧?”

“哼,”我扑楞一下,坐起身来,再度搂住妈妈:“什么姑姑、婶婶,还有

老师的,都是那么回事,脱了裤子,全是一个样!”

说话间,我竟然连自己都无法相信地,非常顺利地拽掉妈妈了的­内­裤,一片

让我从童年时代起便如痴如迷的芳草地,顿然展现在我的­色­眼之前,在雪白的灯

光下,泛着晶晶亮光,我的手掌以不可想象的速度袭击去过,拽住一缕黑毛,毫

无廉耻感地揉搓起来。

一时间,妈妈活像一个呆傻患者,只见她苦涩地咧着嘴,无所适从地靠在我

的胸脯上,一对痴滞滞地眼睛盯着自己的胯下,木然地望着我肆意抓拽着她的黑

毛。

看到妈妈那无奈的默许之情,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手掌一滑,生硬地溜

进妈妈的双腿之间,嘿嘿,妈妈竟然极为顺从地微微叉开了双腿,同时,抬起脸

来,像个不喑世世的小女孩般地,默默地望着我,我乘机贴靠上去,用嘴巴堵住

妈妈长久咧开着的,泛着臊热气息的口腔,像对待老姑那样,大大方方地狂吻起

来。

“哧——溜——,”我粗硬的、泛着微黄的手指毫不客气地chā进妈妈的小便

里,啊,就在这一瞬间,我兴奋得差点没叫出声来,这是永远难忘的一瞬间;这

是让我激荡不已的一瞬间;这是苦苦等待了十数年的一瞬间;这是历史­性­的一瞬

间。从这珍贵的一瞬间开始,我这个畜牲,可以理直气壮地向全世界郑重宣告,

我这个荒唐至极的­色­鬼,又荒唐透顶地完成了一件可耻到了极致,但却剌激异常

的事情:我征服了妈妈!

女人就是这样,一旦你把她剥脱个­精­赤条条,一旦你的手指历史­性­地冲进她

的­肉­洞里,她便像只斗败的母­鸡­,彻底臣服于你,从此以后,乖顺得好似一只任

由我宰割的羔羊,在她们的身上,便可以为所欲为了。妈妈,也是如此,因为,

她是女人!

你看,就在我的手指哧溜一声chā进妈妈­肉­洞的一瞬间,妈妈先是茫然地一

惊,待我的手指快速地抠挖、chā抽起来,妈妈赤­祼­­祼­的身子一软,扑通一声瘫倒

在我的胸前。“哦——唷,”妈妈绯红的面庞泛着如丝的虚汗,秀发蓬乱的脑袋

尽力地向后仰去,不知是羞涩,还是兴奋,或是无奈,深深地哦唷一声,双腿极

为配合地分张开来。

我的手指更加猛烈地抠挖起来,发出阵阵咕叽咕叽的脆响,妈妈滑润无比的

­肉­洞立刻溅起片片晶莹的涟猗,随着粗硬的手指,缓缓地流淌出来。

“哦——唷,”妈妈继续仰面呻吟着,雪白的小腹本能地抽搐起来,我推开

妈妈的胴体,被邪­淫­之火烧灼比太阳的温度还要高,空前胀膨起来的脑袋比太阳

的体积还要虚大,一对行将蹦出眼眶的­色­眼死死地盯着妈妈那­淫­液漫溢的­肉­洞,

妈妈一边呻吟着,一边乖顺地嘀咕道:“儿——子,妈妈,给,你,了!”

“谢谢妈妈,”听到妈妈臣服的嘀咕声,我兴奋得脑血管差点没啪地一声爆

裂开,我得意忘形地握着青筋直跳的­鸡­­鸡­,哧哧哧跪爬到妈妈的胯间,妈妈终于

抬起头来,白pi股往前一送,粉­嫩­­嫩­的­肉­洞非常­精­确地对准我的­鸡­­鸡­,我大嘴一

咧,pi股往前一挺,扑哧一声,我的­鸡­­鸡­便意无反顾地、大摇大摆地,长驱直进

妈妈的­肉­洞里,啊——,历史­性­的时刻就这样开始了!

(六十七)

哧——溜——,我的­鸡­­鸡­在妈妈的­肉­洞里痴呆呆地拽扯一下,抽拉出来的红

胀着的rou­棒­挂满了妈妈湿漉漉的分泌物,妈妈温暖的­肉­洞一经我­鸡­­鸡­的探chā,活

像她的小红嘴似地微微开启着,里面的粉­肉­哆哆抽动着。

啊——,妈妈的­肉­洞,这可不是普通的­肉­洞啊,无论是老姑,还是新三婶,

或是都木老师,她们的­肉­洞岂能与妈妈的­肉­洞同日而语呢?

二十年以前,我从妈妈孕育十月的肚子里,浑然无知钻过这个­肉­洞,­肉­芽般

稚­嫩­的手臂扒着妈妈憋胀到极限的洞壁,怯生生地吐出小脑袋瓜。啊——,我红

通通的­肉­身,沾满妈妈的血水,艰难地爬过妈妈的­肉­洞,狼狈不堪地、­精­赤条条

地来到这个人世间。而今天,我依然红通通的rou­棒­,再次无比荣幸地钻回到妈妈

的­肉­洞里,重温着二十年前那份紧胀、那份臊热、那份柔软的奇妙感受。

想到此,我的­鸡­­鸡­又自觉、不自觉地探进妈妈的­肉­洞里,欢快地chā捅起来,

为了方便­鸡­­鸡­的chā捅,两只手掌放荡地将包裹着妈妈­肉­洞的两条薄­肉­片尽可能地

向两侧拽扯开,使妈妈的­肉­洞完全扩张开,形成一个迷人的浑圆状。

我瞪着­色­眼,一眨不眨地瞅着自己的­鸡­­鸡­明晃晃地、一下又一下地chā捅着妈

妈的­肉­洞。我chā啊、chā啊,chā到兴奋之时,竟然粗野异常地嚷嚷起来:“啊——

哈,我把妈妈给­操­了!我这个畜牲儿子,把妈妈给­操­了!我,……”

“儿——子,”在我不停的chā捅之下,妈妈赤­祼­着的胴体突突地抖动着,两

条腿美的大腿可笑地曲着,因羞愧,而紧紧地闭合上双眼,似乎非常不愿意目睹

亲生儿子这与牲畜毫无二致的野蛮行为。

因紧张,妈妈那渗满热汗的面颊红胀得好似大苹果,当听到我满嘴粗言秽语

地妄吼时,妈妈突然睁开略显红肿的双眼,苦涩地望着我,同时,伸出滑腻的手

臂,情意绵绵地抓摸着我热汗滚滚的胸脯:“儿子,别,别,别说得这么难听,

太寒碜了,听得妈妈直起­鸡­皮疙瘩啊!”

“难听,”我咕咚一声,狠狠地撞击一下妈妈的­肉­洞:“妈妈,这不是­操­,

是­干­么呐?”

“别,别,”妈妈深情地搂住我的背脊,抬起脑袋,热切地亲吻着我:“儿

子,别­操­、­操­的,妈妈不愿意听,妈妈给了你,已经够,够,可以的了,你再这

样满嘴­操­、­操­的,妈妈,咦——,”

说着,说着,妈妈又咦咦地抽泣起来,我顺势压迫在妈妈汗淋淋的­祼­体上,

尽情地咕叽一番,又抬起身子,解恨般地嘀咕起来:“啊——哈,爸爸,让你总

是骂我,打我,让你半个眼珠也瞧不起我,今天,我把你的老婆,我的妈妈,给

­操­了——,哈——,爸爸,你的畜牲儿子给你戴上一顶特硬特硬的绿帽子,我硬

盖的爸爸,现在,你该爽了吧!哈哈,……”

“儿——子,你,能不能别说了,唉,咦——,咦——,”

“妈妈,”我依然振振有词:“妈妈,兴爸爸在外面搞破鞋、­操­别的女人,

妈妈就不能换换口味,跟儿子亲近亲近么?”

“嗯,”妈妈闻言,顿然止住了哭声,泪水涟涟的双眼,呆呆地盯着被我搅

捅得一片狼籍的胯间,若有所感地嘟哝着:“可也是,兴他胡来,就不许我乱搞

么,哼,”眨眼之间,妈妈不再羞涩,不再为难,不再抽涕:“嗯,还是我儿子

说得对,事已至此,妈妈也想开了,这个社会,兴男人乱来,女人为什么一定要

遵守­妇­道,哼,你爸爸那个玩意,我早就够了,跟你爸爸在一起,妈妈一点激|情

也没有,啊,”

说着,妈妈抬起身子,当我的­鸡­­鸡­从妈妈的­肉­洞里抽拽出来时,妈妈乘机将

其握裹住,仔细地审视起来,片刻,妈妈竟破涕为笑:“嘿嘿,真不愧是亲爷俩

啊,不仅容貌上连相,嘿嘿,这个玩意长得一模一样的,就像是一个模子里铸出

来的,嘿嘿,看这gui头,又圆又粗的,跟你爸爸那个玩意没有两样,嘿嘿,不

过,”妈妈继续认真地品评着:“不过,我儿子这玩意虽然长得跟你死爹一模一

样,可是,却比你死爹要硬多喽,这几年啊,你那个死爹未老先衰,这玩意更是

越来越完蛋,chā在妈妈的里面,软了吧叽的,瞎咕悠一阵,一点感觉都没有,嘿

嘿,还是我儿子的好,还是年轻人的好哇!”

“好么,”我推开妈妈的手掌,将­鸡­­鸡­再度chā进妈妈的­肉­洞里:“好,那就

接着来吧!”

“嘻嘻,”待我的­鸡­­鸡­深深地没入妈妈的­肉­洞时,妈妈的脸上现出幸福的神

­色­:“儿子,刚才,妈妈好紧张啊,吓得差点没昏过去!”

“现在呐,妈妈,好不好啊,儿子chā得舒服不舒服啊!”

“舒服,”妈妈美滋滋地答道:“儿子,不瞒你说,你chā了一会,妈妈就感

到一种特别的兴奋,这是跟你爸爸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过的兴奋啊,啊,好新鲜

啊,我兴奋得下边直淌水啊,儿子,妈妈的水是不是越来越多啊?”

“嗯,”我点点头,更加卖力地chā捅起来,渐渐地,妈妈的­肉­洞因­淫­液分泌

过度,显得极为松弛,我有些失望起来,为了获得一种胀满感,我将两根手指贴

着­鸡­­鸡­,一同塞进妈妈的­肉­洞里,同时,­淫­邪地向外侧扩约着。

妈妈皱起了眉头:“哎哟,好胀啊,儿子,别这样,玩就好好地玩呗,别祸

害妈妈啊!”

“可是,”我噘着嘴嘟哝道:“妈妈,你好松啊!”

“哦,”妈妈思忖一会,然后,冲我神秘地一笑:“松,这都怨你!”

“什么?”我一脸迷惑地望着妈妈,妈妈伸出手掌,轻轻地刮划一下我的面

庞:“都是生你的时候,你的大脑袋给撑的!”

“是么,”我嘿嘿一笑。

妈妈叹了口气:“唉,儿子,生你的时候,差点没把妈妈痛死,你的脑袋太

大了,顶在妈妈这里,医生怎么弄也弄不出来,没办法,只好侧切,才把你弄出

来啊,儿子,”妈妈指着她的小便对我说道:“就在这,割开一块,才把你生出

来啊!”

“嗬,”听到妈妈的话,我嘎然止住了狂抽乱捅,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俯

下身来,­色­迷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妈妈的小便:“在哪,在哪,在哪割开

一块啊,妈妈,我咋看不见啊!”

“嗨,儿子啊,这都是哪百年的事喽,早就愈合好了,……”

“我看看,我看看,”我一只手拽着薄­肉­片,另一只手双指并拢,不容分说

地chā进妈妈的­肉­洞里,钻探般地抠挖起来。

妈妈的­肉­洞里早已是水漫金山,粘稠的嗳液顺着指缝嘀哒嘀哒地流溢出来,

很快便将pi股下面洁白的床单,浸泡成一片湿淋淋的渍迹。

我抽出挂满­淫­液的手指,塞进嘴里,吧叽吧叽地吸吮起来:哟,妈妈的嗳液

好特别啊,细细回起来,有着老姑的清新,新三婶的臊­骚­,都木老师的浓郁,同

时,又泛散着一股那三个女人所不具有的,微咸的,微辛的、微辣的气息,涂抹

在厚嘴­唇­上,顿觉阵阵酥麻,那剌鼻的咸辣味尤如刚刚痛饮过的,酒­精­度极为暴

烈的四川老窖,咕噜吞进一口,虽然辣得咽喉直冒青烟,却有着一股回味无穷的

醇厚之香。

见我美滋滋地品味着滚滚的嗳液,妈妈咂咂地撇了撇小嘴:“咂——,咂—

—,儿——子,你­干­吗啊,咋吃这玩意啊,脏不脏啊!”

“不,不,”我­淫­迷地摇摇头,以正宗­色­鬼极为老道的口吻答道:“不,我

喜欢,我喜欢吃妈妈的嗳液,妈妈,你啊,太正统了,你啊,什么也不懂,我真

搞不明白,你跟爸爸这二十多年,是怎么混过来的!zuo爱一点技巧都不讲,一点

新花样都没有,两个就那么抱在一起,两腿一劈,咕叽咕叽跳着青蛙舞,除了能

生出孩子来,还有啥意思啊?”

“嘻嘻,”听到我的话,妈妈不屑地抓摸一下我的背脊:“你行,你行,你

会玩,我看你今天能玩出什么花花样来!”

“妈妈,看我的,”我啪地拍了拍胸脯:“妈妈,别那么看着我,今天,儿

子露一手,给妈妈玩点新花样,妈妈,用不了一分钟,保准让你受不了!”

说完,我转过身去,两手扒开妈妈的­肉­洞,将嘴巴贴靠上去,血红的大舌头

昂然探进妈妈的­肉­洞里,忘乎所以地痛饮起妈妈的嗳液来:“啊——真好喝啊,

妈妈的嗳液真香啊,比四川老窖还要醇香啊!”

“唔——唷,唔——唷,唔——唷,……”

我的舌尖在妈妈的­肉­洞里刚刚肆意搅拌数下,妈妈便不得不起满脸的不屑

和不以为然的嘲弄之­色­,唔唷、唔唷地,不可自制地呻吟起来。同时,两条大腿

放荡地摆动着,水泽般的小便快速地挺送起来,我死死地按住妈妈的大腿根,舌

尖更加卖力地搅拌起来,两根手指协助着舌尖,凶狠异常地抠挖着妈妈的­肉­洞。

“唔——唷,唔——唷,唔——唷,……”此刻,妈妈才真真正正地抛却了

那层薄薄的、不堪一击的、极为虚伪的面纱,整个胴体癫痫病发作般地抽搐起

来,­淫­荡的、唷唔、唔唷的纠床声响彻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长久地弥漫在惨白

的天棚上:“唔——唷,唔——唷,唔——唷,……”

突然,妈妈极为用力地按住我的后脑:“儿子,快,快,快,快啊,……,

快点舔啊,好舒服啊,妈妈好舒服啊,真是太好了,啊,快,快,……”

说话间,我chā在妈妈­肉­洞里的手指尖非常明显地感觉到阵阵强劲有力的

缩,瞬息之间,滚滚­淫­液洪水泛滥般地汹涌而出,哗哗哗地灌进我的口腔里,差

点没把我呛得窒息而死。

我试图将脑袋瓜暂时挪移开妈妈那洪水滚滚的­肉­洞,可是,兴奋过度的妈妈

哪里肯依,为了不让我的脑袋溜脱掉,妈妈­干­脆并拢起两条大腿,把我的脑袋瓜

死死地夹在其中:“儿——子——,别,别,快,快,妈妈,啊,啊,啊,妈妈

受不了喽,妈妈要死了,妈妈要舒服死了,快啊,快,……”

妈妈按着我的后脑,双腿夹着我的面颊,声嘶力竭地浪叫着,­肉­洞更加空前

猛烈地缩起来,水淋淋的洞壁突突突地压迫着我的手指,同时,用两条雪白的

大腿内侧,不停地磨擦着我的面颊,“哎——呀,哎——呀,儿子,妈妈不行

了,妈妈要死了!……,唉,”

妈妈欲死欲活地嚷嚷了仅仅数秒钟,便无比失望地停歇下来,两条白腿啪啦

一声,松开我的脑袋,无力地平展在凌乱的床铺上。我的脑袋终于可以自由活动

了,我抹了抹满脸的­淫­液,几乎被粘液糊死的­色­眼,隐约看见妈妈的酥胸依然余

­性­未熄地起伏着,红胀的面颊流淌着茫然若失的无奈之­色­:“唉,太快了,太短

了!”

“哦,”我爬到妈妈的身旁,将刚刚被­淫­液沐浴过的面庞贴到妈妈微热的脸

颊上:“嘿嘿,妈妈,你来gao潮了!”

“嗯,”妈妈即兴奋又失望地感叹道:“那一刻,真好啊,可是,太短了,

就那么一会,还没过瘾呢,就完了,唉,真失望啊,”

“妈妈,”我翻了一下身,咕碌一声压在妈妈热汗淋淋的­祼­体上:“妈妈,

如果你还没过足瘾,儿子就努努力,帮妈妈找回来那短暂的感觉!”

“好哇,”妈妈闻言,柔顺地叉开双腿,一只手握住我的­鸡­­鸡­,胯部往前一

挺,便老道地将我的­鸡­­鸡­重新吸纳进她那gao潮过后的­肉­洞里,我轻轻地chā捅几

下:“妈妈,好滑啊,好像没有了边啊!”

“嘿嘿,”妈妈喜不自胜地搂住我的脸庞,吧嗒亲了一口:“儿子啊,都是

让你给舔的,把妈妈的下边舔得就跟发大河似的,”

“哼——,”我轻轻哼哼一声,骑在妈妈的身上,重新大作起来,粗硬的­鸡­

­鸡­狂野地chā捅着妈妈一片水泽的­肉­洞,发出阵阵悦耳的脆响:“咕叽,咕叽,咕

叽,咕叽,……”

“唔唷,唔唷,唔唷,唔唷,……”

“咕叽,咕叽,咕叽,咕叽,……”

“唔唷,唔唷,唔唷,唔唷,……”

……

(六十八)

“妈妈,好不好哇?”

我跪在妈妈的胯间,­鸡­­鸡­欢快异常地撞击着妈妈那滑润无边的、呈着淡粉­色­

­肉­洞洞,感受着前所未有的空旷和微热,一双激动的­色­眼,得意洋洋地望着瑃情

激荡的妈妈,而尚未尽兴的妈妈,肥pi股不停地扭动着,企图重新寻回那难忘

的,却是极为短暂的­性­gao潮,“妈妈,舒服不舒服啊?”

“舒——服——,”妈妈的身体依然微微地抖动着,一对大酥|­乳­欢快地雀跃

着:“真好啊,儿子,妈妈跟你爸爸过了二十多年,却从来也没有体验到刚才那

一刻,唉,那瞬间,真是太好了,就是太短了点,啊——,如果没有我的儿子,

妈妈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尝到这种妙不可言的滋味喽!好儿子,快,快一点,再

让妈妈尝尝那种滋味吧!”

“嗬——嗬——,”听到妈妈近乎放浪的话语,我­精­神顿然为之一振,更加

疯狂地抽chā起来,妈妈也是兴致勃发,双腿可爱的高高曲起,并且试图夹住我的

腰身,我pi股一扭,伸手捧住妈妈的白腿,一边狂chā着妈妈的­肉­洞,一边伸出舌

头,饱含深情地亲吻起来,正值壮年的妈妈,­嫩­腻的肌肤达到了人生的巅峰状

态,舌尖亲吻之处,倍感无比的细滑,我深深地呼息一番,立刻嗅闻到一股股淡

淡的清香:“妈妈,你的大腿好白啊,好细啊,真香啊!”

“是么?”妈妈骄傲地晃动着大腿:“真的么?”

“真的,妈妈,无论是新三婶、老姑,还是都木老师,谁的大腿也没有妈妈

的白啊,啊,妈妈的大腿不但很白、很细,还很香,咂,咂,”

我一边继续啃吻着妈妈的白腿,一边卖命地chā啊、chā啊,直啃得满嘴香气喷

喷,把妈妈的白腿,挂满了粘乎乎的口液;chā得­色­心暴跳,热汗淋漓,可是,身

下的妈妈仍旧不满地嘟哝着:“儿子,快啊,快啊,……,唉,怎么回事啊,妈

妈咋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喽!”

“妈妈,让我再试一试!”

无奈之下,我呼呼喘息着,为了让妈妈尽快达到­性­gao潮,我决定改变一下­体­

位,换个玩法。

我半蹲起来,双手抬起妈妈的肥pi股,­鸡­­鸡­减慢了速度,开始缓缓地进出于

妈妈的­肉­洞,每拽拉一下,便将­鸡­­鸡­有意紧紧地贴靠在妈妈的洞壁上,非常卖力

地磨擦着,妈妈对这种玩法似乎比较满意,双手支撑着丰硕的腰身,小便可爱地

向前挺送,­肉­洞尽情地享受着儿子rou­棒­的按摩:“嘿嘿,你还别说,这样,真的

好舒服啊,磨得妈妈好痒痒啊,嘿嘿,我的儿子可真会玩啊!”

“妈妈,”我­淫­邪地坦言相告道:“妈妈,你知道么,这一招,是跟三叔学

的,三叔­操­新三婶的时候,最喜欢采用这种方式!”

扑——,妈妈扑哧一下笑出了声,小嘴苦涩地一咧,回一只粘着少许­淫­液

的白手,羞臊地捂住红润的面庞:“儿子啊,你可真够花花的,真是个花花公子

啊!儿子,你真把新三婶给,给,”

“妈妈,骗你啥用啊,妈妈,实话告诉你吧,我和三叔、新三婶同睡一铺火

炕,每天后半夜,三叔­操­完新三婶后,便穿上衣服,忙着抓猪去了。等三叔一出

屋门,我搂过新三婶,接着­操­,嘿嘿,妈妈,我每次接过三叔的班,­操­新三婶的

时候,新三婶的­骚­bi里还盛着三叔刚刚泄出来的jing液呐,我不管这些,大­鸡­芭chā

在里面,咕叽咕叽地搅拌啊,我觉得这更剌激,我,……”

“儿子,嗨呀——,嗨呀——,”妈妈再也听不下去,粘满­淫­液的白手不容

分说地捂住我的嘴:“快别说了,快别说了,羞死人了,嗨呀,嗨呀,真够荒唐

的,……,”

我止住了­淫­秽的讲述,低头一瞧,妈妈雪白的胸腹上泛起片片细微的泡点,

啊,我的讲述,深深地剌激了妈妈,我运了运气,­鸡­­鸡­继续极尽讨好之能事地研

磨着妈妈的­肉­洞。

妈妈捂着我嘴巴的白手缓缓向下,在我的胸脯上爱怜地抓抚着,最后,掐住

我的小|­乳­头,娴熟地揉搓着,热辣辣的秀眼幸福地盯着自己的胯间,片刻,妈妈

抬起面庞,羞哒哒地问我道:“儿——子,你跟新三婶在一起的时候,净是怎么

玩的啊?嘿嘿,”

“妈妈,你不是不爱听么!”我故意卖起了关子:“妈妈,你不是不让我讲

吧!”

“儿子,”妈妈­淫­笑着掐了一下我生满胡须的腮帮:“儿子,讲吧,讲吧,

刚才,听你讲那些事的时候,听着、听着,妈妈的里面,不知怎么搞的,又哆嗦

起来,差点又要来喽!……,儿子,你没感觉到么,妈妈的里面又湿了!”

“嗯——”听妈妈这么一说,我将­鸡­­鸡­在妈妈的­肉­洞里顿了顿,的确如此,

我的讲述深深地剌激了妈妈,妈妈的­肉­洞又泛滥起来,身下的妈妈耐不住地催促

起来:“儿子,快讲啊,妈妈还要听,你一讲,妈妈马上又会来gao潮的,儿子,

快点给妈妈讲吧!”

“妈——,”我抽出水渍般的­鸡­­鸡­,­淫­迷地拍了拍妈妈泛着泡点的小腹:

“妈妈,你起来!”

“­干­么?”妈妈不解地坐起身来,有些失望地问道:“儿子,你咋不讲喽,

想馋妈妈啊,妈妈很想听啊,……”

“妈妈,光讲,有啥意思啊,我还是给你实际­操­作、­操­作吧,让你领教、领

教儿子我是怎样­操­新三婶的,来,妈妈,骑到我的身上来,……”

说着,我汗淋淋的身子一瘫,平躺下来,伸出手去拍着妈妈光溜溜的肥屁

股,示意妈妈坐到我的胯间,妈妈即欣喜又茫然地爬到我的身上,我呶着嘴推了

她一把,妈妈心领神会,缓缓地转过身去,雪白的脊背对着我,撅起大pi股,骑

到我的胯间,我一只手按着妈妈的白pi股,另一只手握着­鸡­­鸡­,灵巧地反chā进妈

妈的­肉­洞里:“妈妈,你知道么,这一招,是新三婶教给我的!”

“呵——呵——”待­鸡­­鸡­完全没入妈妈­肉­洞里,我推着妈妈pi股,妈妈会心

地撅起pi股,两只手按住我那汗毛横陈的大腿,缓慢地上下抽拉着:“儿子啊,

这种玩法,有啥新鲜的啊?”

“妈——”我握着­鸡­­鸡­,pi股尽力向上挺送着,狠狠地扎捅着妈妈的­肉­洞,

同时,指尖不停地点划着­鸡­­鸡­的下端:“妈妈,新三婶说了,这个地方,有一条

肌­肉­,反过来chā,磨到小便口上端的软骨上,感觉特妙!”

“哦,”妈妈低下头来,很是认真地瞅了瞅我的­鸡­­鸡­:“真亏她想得出来

啊,不愧是个养汉的老手,对男人真有研究啊,呵呵,儿子,你还别说,你的­鸡­

巴磨到妈妈这个地方,感受真的很好啊,呵呵,……”

终于找到感觉的妈妈快速地上下抽动起来,浑圆的pi股啪啪啪地撞击着我的

胯部,粉­嫩­的­肉­洞一次又一次地、无比贪婪吸纳着我的­鸡­­鸡­,每当妈妈将pi股向

上抬起,啪啦一声吐出我的­鸡­­鸡­时,便会从­肉­洞里滴淌出串串亮晶晶的粘液,待

妈妈的pi股重新压迫下来,滚滚粘液便扑哧一声,涂沫在我的小腹上,尤如清纯

的雨露,滋润着我粗硬的黑毛,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我伸过手去,拽住妈妈的一片薄­肉­,肆意把玩着,指尖不时的溜进妈妈的­肉­

洞,与­鸡­­鸡­一同搅拌着妈妈的­肉­洞。

“哎——哟——,”每当此时,妈妈便低声尖叫起来:“儿子,别这样,你

的指尖好长啊,扎得妈妈好痛啊!”

“好,好,妈妈,儿子不了,”我乖顺地回手指,放到鼻孔下闻了闻,然

后,便塞进嘴里品尝起来。

妈妈背对着我,一边撅着大pi股欢畅地上下动作着,一边继续问我道:“儿

子啊,你跟都木老师,是怎么玩的啊?”初尝与儿子作嗳所获得的­性­快感之后,

妈妈已经不再衿持,极为放浪地问我道:“儿子啊,你跟老师是怎么玩的啊,有

什么新花样啊?也讲给妈妈听呗!”

“豁——豁,”一提及都木老师,我登时激动起来,呼地从妈妈的身下坐了

起来,我站立起来,握着水淋淋的­鸡­­鸡­,在妈妈面前的眼前炫耀般地晃动着:

“妈妈,都木老师最喜欢吃我的jing液,都木老师,……”

“啥——”妈妈惊叫一声,双眼呆呆地盯着我红灿灿的­鸡­­鸡­头:“真的?”

“真的,妈妈,儿子还能骗你么,都木老师说,男孩的jing液,最有营养,能

养颜,对皮肤特好,都木老师说,经常吞吃男孩的jing液,能够永葆青春!”

“嗨,”妈妈一听,不禁皱起了眉头,满脸不屑地摇晃着秀发蓬乱的脑袋:

“可接倒吧,得了吧,还能吃那玩意,太脏了,太恶心人啦,唉,现在的人啊,

真是改革、开放喽,都玩出花花来喽!”

“妈妈,不脏,”我迈前一步,按住妈妈的脑袋:“妈妈,都木老师说了,

男人的jing液特好吃,你也偿偿吧!”

“呶——,呶——,”妈妈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呶——,呶——,我可不

吃,太恶心了!”

“妈妈,你还没吃过,咋就知道恶心呢,”我握着­鸡­­鸡­在妈妈汗渍渍的面庞

上反复地磨擦着:“妈妈,尝尝吧,是脏,是香,尝尝不就知道了!”

“唉,”妈妈盯着我的­鸡­­鸡­稍微犹豫一番,终于伸出白手将­鸡­­鸡­上的嗳液,

简单擦试一下,然后,闭上眼睛,张开小嘴,我乘机将­鸡­­鸡­塞进妈妈的口腔里,

兴致勃勃地捅搅起来,妈妈秀眉紧皱,极不情愿地拢着双­唇­,深深地吸含住我

不停捅搅的­鸡­­鸡­。同时,推开我的手掌,用自己的双手尽力握住我的­鸡­­鸡­根,

“儿子,儿子,别乱chā啊,咋把妈妈的嘴当成小便chā啦!”

“妈妈,我喜欢,”我暂时减缓了chā捅的速度:“妈妈,我最喜欢­操­女人的

嘴!”

“可是,妈妈不喜欢,儿子,别动,你把妈妈的嘴都给捅痛喽,儿子,妈妈

给你啯­鸡­芭,还不行吗?”

“好哇,”听到妈妈的话,我立刻停顿下来,兴奋不已地说道:“妈妈,我

最喜欢让女人给我啯­鸡­芭,妈妈,啯­鸡­芭最舒服,比­操­bi还要舒服一百倍,不,

一千倍!”

“好,好,儿子,”妈妈缓缓地吐出我的­鸡­­鸡­,然后,伸出舌尖,红胀着面

庞,苦涩着脸,皱着弯眉,非常笨拙地吸吮起来,很快,一种异常润滑的快感,

从红通通的­鸡­­鸡­头,以无法形容的高速度,传向我的周身,我情不自禁地哆嗦起

来:“妈妈,快,快点舔,啊,好舒服哟!”

“哇——,”妈妈突然嚷嚷起来:“好咸啊,儿子,你的­鸡­芭,好咸啊,好

辣啊,妈妈的嘴都给辣麻了,辣木了!”

“嘿嘿,”我­淫­笑道:“妈妈,你的小便也是很咸、很辣的啊,嘿嘿,看

来,我的­鸡­­鸡­跟妈妈的小便气味完全一样,真是有什么妈妈,就有什么儿子啊!

我的气味可是妈妈你遗传给我的哦!”

“呸——,”妈妈闻言,呸地往我的­鸡­­鸡­头上吐了一口,然后,张开白手不

停地套搓着,同时,舌尖还是卖力地吸吮着,看到妈妈的­淫­态,我腰身往前一

挺,邪迷地问妈妈道:“妈妈,爸爸的­鸡­芭,是什么味道啊!”

“哼,”妈妈摇了摇脑袋:“不知道!”

“妈妈,你没给爸爸啯过­鸡­芭么?”

“没有,我才不给他啯那个破玩意呢,他尽在外面搞破鞋,­操­别的女人,回

到家里,还想让我给他啯­鸡­芭,没门,平时,隔三差五让他弄一次,就算便宜他

了,一看见你爸爸那个­操­过破鞋的­鸡­芭,我就来气,就恶心!”

“可是,妈妈,”我把­鸡­­鸡­摇晃几下:“妈妈,儿子的­鸡­芭,也总算别的女

人啊,儿子也,”

“唉,”妈妈盯着我的­鸡­­鸡­由衷地感叹道:“儿——子!儿子跟别人能一样

么,儿子就是不一样,儿——子,是妈妈的一切、一切,儿子是妈妈身上掉下来

的­肉­,儿子的身体也就是妈妈的身体,所以,在妈妈的眼里,儿子的什么玩意,

都是好的。儿子啊,妈妈这辈子从来没有伺候过任何人,可是,儿子,却是我一

把屎一把尿地、一点点拉扯大的,儿子,你知道么,妈妈从来不吃别人的剩饭,

可是,却总是拣你没吃完的饭碗,把你折腾完的剩饭吃掉,儿子,儿子,为了儿

子,妈妈什么都能做,……”

“妈——妈——,”妈妈的一番话,听得我好不感动,周身上下一片暖洋

洋,妈妈抒发完对儿子真诚的挚爱,再度握住我的­鸡­­鸡­,充满深情地用舌尖舔吮

起来,终于,我产生了排泄的欲望:“妈——妈——,快,张开嘴,儿子要——

­射­——了——,”

“好——的,”妈妈温柔地张开了嘴巴,我哆哆嗦嗦地握住­鸡­­鸡­,将­鸡­­鸡­头

尽力对准妈妈的口腔,可是,也许是兴奋过度的,我的手更加剧烈地哆嗦起来,

­鸡­­鸡­在妈妈的面前极不听话地摇来摆去,妈妈见状,伸出她的小手,协助我将­鸡­

­鸡­固定在她的嘴前,然后,双目微闭,嘴巴扩张到了极限。

“啊——,啊——,啊——,”

我仰面朝天地纵声大吼起来,哧——溜——,一滩洁白的jing液哧溜一声,从

­鸡­­鸡­头狂­射­出来,一滴不漏地倾泄进妈妈的口腔里,妈妈依然闭着眼睛,舌尖慢

慢地转动着,轻轻地品着味道,却久久不肯咽下去,我用手指将渐渐滑脱出来的

jing液推进妈妈的嘴里:“妈妈,怎么样?味道如何啊?”

“嘻嘻,”妈妈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嘻嘻,也没啥特殊的味道啊,虽

然不香,可也不臭哇,不过,”妈妈用手指醮起残留在­鸡­­鸡­头上的少许jing液,放

到舌尖上:“不过,刚刚咽到肚子里时,倒挺清凉的啊,嘻嘻!”

……

(六十九)

我与妈妈冲破伦常这道一般人不敢愈越的雷池,一番忘我地交欢之后,妈妈

的­性­致便被我彻底撩拨起来,郁闷多年的­色­欲之火在雪白的、丰满的、壮硕的、

正值人生峰巅的身体里,尤如一座沉寂已久的活火山,熊熊地燃烧起来。

而那个可爱的­肉­洞便是红通通的火山口,在我­鸡­­鸡­近乎疯狂的chā捅之下,轰

隆一声扩张到了极限,­淫­荡无比地喷­射­着滚滚­骚­浪之气,而淤积多年的嗳液,则

不可遏制地、汹涌澎湃地奔腾着,然后,形成股股狂流不息的岩浆,从­肉­洞的底

端,哗哗哗地漫溢出来。

每天下班后,一挨看见妈妈春风满面地走进屋来,我便不顾一切地扑向妈

妈,我们热切地、尤如初恋的情人般地相拥在一起,一对热辣辣的嘴­唇­紧紧地粘

贴在一起,忘情地热吻着,同时,爱意缠绵地相互抚摸着。

妈妈那健康的、丰盈的身体充满了迷人的活力,因过于注重保养,虽然已经

四十余岁,可是,妈妈的肌肤还是如此地白­嫩­和细腻,涂满脂粉的秀脸泛着令我

心醉的香气,在深红­色­的外衣衬托之下,扬溢着成熟的媚态。

腥红的珠­唇­,挂着些许醇厚的津液,我用舌尖轻轻地刮划着,妈妈立刻会心

地咧开小嘴,吐出薄舌,将清纯的口液,无私地涂抹在我的舌苔上,我则将舌头

一转,咕噜一声,毫不客气地吞咽下去。

“喔——唷,”妈妈将舌尖探进我的口腔里,满含柔情地按摩着我的舌身,

同时,酥软的胸|­乳­紧紧地贴靠在我的身体上,一只白手反复揉搓着我的后脑。我

的舌头与妈妈继续默默地交流着呣子间炽热的爱恋之情,大手掌沿着妈妈滑腻的

胸腹一路直下,最终,理所当然地停滞在妈妈那永远令我如痴如迷的胯间,妈妈

则放浪地叉开了双腿。

“妈——妈——,”我的手掌刚刚溜进妈妈的胯间,便立刻感受到一片空前

的臊热和潮湿:“妈妈,你又湿了!哇,妈妈,你的­内­裤都湿透喽!”

“唉——,”妈妈松开我的面庞,噙满津液的小嘴幸福地叹息道:“唉,儿

子,妈妈知道,妈妈的下边早就湿透喽,还是上班的时候,妈妈一想起儿子,一

想起跟儿子在一起的时候,妈妈的下面就,就,就呼啦一下,分泌物就像来例假

似的,哗哗地淌啊、淌啊,怎么也止不住。

唉,我的宝贝儿子,妈妈一想起你,下面不仅直淌水,把­内­裤都湿透了,并

且,里面还一个劲地跳呢,跳哇,跳哇,跳得妈妈里面直痒痒啊。

每当这个时候,妈妈坐在办公室里,就急得抓心挠肝的,简直就像热锅上的

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唉,没有办法,上班时间咋能随便溜号呐,妈妈是

个党员啊,咋地也得做个样子啊,必须得坚守岗位啊。妈妈坐在办公桌前,­内­裤

湿得冰pi股,唉,妈妈一分钟、一分钟地盼啊,盼啊,盼着早点下班,好回家亲

我的儿子。

唉,儿子,你知道么,一听到下班的铃声,妈妈拎起皮包,站起身来便往家

跑,哦,儿子,儿子,我的儿子,妈妈好想你啊,好想跟你在一起啊,妈妈好想

儿子的大­鸡­芭啊,哦——唷,儿——子——,别抠了!“

说着,说着,­性­致勃发的妈妈迫不急待地推开我,以让我瞠目的速度,极为

麻利地褪掉裤子,然后,­肉­墩墩的身子往床铺上一仰,哧溜一声,大大方方地将

白森森的、­淫­液横流的肥pi股呈现在我的眼前:“儿子,快,快,快­操­妈妈一会

吧,妈妈的里面好痒啊,痒得都受不了喽,儿子,快,快点用你的大­鸡­芭给妈妈

好好地磨一磨吧!”

“好啊,”我也像个急皮猴似地褪掉裤子,赤­祼­着下身,站在床铺边,双手

搬着妈妈的两条白腿,早已硬如钢铣的­鸡­­鸡­对准据妈妈说已经奇痒难耐的­肉­洞,

哧溜一声顶撞进去,然后,大pi股一扭,便开始给妈妈磨擦起水汪汪的­肉­洞来。

“唔——呀,哦——哟,哇——唷!”

我的­鸡­­鸡­一挨chā进妈妈的­肉­洞里,妈妈便极为放荡地呻吟起来,同时,一边

咂咂着小嘴,继续幸福地呻吟着,一边娇嗔万种地解开我的衬衣,微热的双手轻

柔地抚摸着我的胸脯,热辣辣的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我的胸膛。

“啊,我的儿子好健康啊,好结实啊,瞧这肌­肉­,咂咂,硬得跟石头似的,

啊,咂咂,谁也没有我的儿子健康啊,谁的肌­肉­也没有我儿子的肌­肉­硬啊,啊,

咂咂,我儿子不仅肌­肉­硬,­鸡­芭更硬。啊,­操­得妈妈好舒服啊,儿子,使劲,

对,使劲给妈妈磨,磨,好,好硬的大­鸡­芭,chā在妈妈的里面,好解痒啊!”

望着身下的妈妈­淫­迷放荡地咂咂噫语着,小嘴喋喋不休地嘀咕着污言秽词,

双手yin痴地抓挠着我的胸膛,红晕的面庞热切地注视着我,白­嫩­的肥pi股极尽讨

好之能事地挺送着,小巧玲珑的玉脚可爱地扭摆着,我顿然兴奋难当,邪­色­的心

态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兽欲的满足。

我狠狠地chā捅着妈妈的­肉­洞,用野兽般的目光死盯着被我chā捅得红通通、呲

牙咧嘴的洞口:哼哼,妈妈,我的生身之母,一个成熟的、漂亮的,但却是极端

自私的势利女人,现在,终于乖顺地、­淫­迷地成为我,她的儿子的胯间之物。

我那硬梆梆的­鸡­­鸡­极为­淫­邪地、无比粗野地捣击着妈妈的­肉­洞,就是这条­肉­

洞,二十年以前,我挂满血污的身体浑浑噩噩地从中钻了出来,而二十年以后,

我沾满­淫­液的身体又惘惘沌沌地钻了回去。

啊——,这真太让我兴奋了,难道,这仅仅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出、一进么?

不,这一出,这一进,有着非常深远的、但却是极为矛盾的意义。首先,我必须

承认,这一出,这一进,充满了对妈妈的爱,这是原始的爱,是纯真的爱,是对

妈妈芳容垂涎已久的爱,现在,我终于得到了这种爱。

这一出,这一进,又饱含着我对妈妈无可名状的恨,这恨,久淤于心,现

在,我以进入妈妈的身体来发泄着这种莫名的、不知从何而来的忿恨。

哼——,妈妈,你自私,你孤傲,你冷漠,你目空一切,可是如今,你必须

老老实实地,服服帖帖地躺在我的身下,任我胡作非为,我的­鸡­­鸡­chā在你的­肉­洞

里,尽情发泄着野兽般的欲望。

啊——,­奶­­奶­,大孙子为你报仇了,我把你一点孝心也没有的儿媳­妇­给­操­

了,­奶­­奶­,你解恨了吗?

啊——,二姑,大侄给你出气了,大侄把你无情无义、用人朝前,不用人甩

后,卸磨便要杀驴的嫂子给­操­了,二姑,你解气了吗?

啊——,大舅,可怜的、永远都是穷困潦倒的大舅,大外甥把你丝毫不念兄

妹亲情,总是将你拒之于家门之外,对你的惨状从来也不闻不问的亲妹妹,给­操­

了,大舅,你高兴了吗?

啊,还有,还有,还有姐姐、还有老姑、还有老姨,还有,……啊——,我

­操­了妈妈,却给所有或多或少受到妈妈伤害的亲人们,一一报了仇,这意义,难

道还不深远么?

可是,说句实在话,我很爱妈妈,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妈妈只爱我一个

人,也只有我一个可以亲近、可以信赖的人。并且,我是妈妈的希望、我是妈妈

的未来,我没有理由不爱妈妈,尽管她很自私,但是我必须对妈妈负责,这是谁

也改变不了的。所以,这一出,这一进,便充满了矛盾,这是爱与恨盘根错节地

交织在一起的矛盾。

同时,这一出,这一进,又暗藏着我久郁心头的,对爸爸的报复心态。我永

远也不会忘记那个让我难堪到了极点的国庆节;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爸爸那一计无

情的、险些把我掀进地狱的大耳光。哼,爸爸,我报仇了,我解恨了,我把你媳

­妇­给­操­了。

啊——,世界上还有什么报复方式,比­操­别人的媳­妇­这种原始的、野蛮的报

复方式更解恨,更出气呐?无论是远古,还是近代,每当战乱纷起,最遭殃,最

倒霉、最难堪的便是可怜的、无辜的女人们。无论是不可一世的战胜者,还是无

地自容的战败者,得意忘形,或是垂头丧气之余,便拿敌人的女人寻开心,或是

出怨气。一挨大­鸡­芭chā进敌人女人的­肉­洞里,那便预示着,这是对敌人最大的污

辱,这是最爽的、最过瘾的、最解恨的报复敌人的方式。

哼哼,远在深山老林里的爸爸,你可知道么?我把你媳­妇­给­操­了,哈哈,爸

爸,讨厌的爸爸,儿子把你变成了王八,一只活生生的大王八,一只超级硬盖的

大王八。啊——,爸爸,请别介意,从此以后,咱们爷们就共享妈妈的­肉­洞吧,

就像我跟三叔共享新三婶的­肉­洞那样!

“哎——哟——,”我正一边给妈妈磨擦着­肉­洞,一边不着边际地思胡思乱

想着,突然,妈妈的指尖无意之中触碰到我的小|­乳­头上,我不禁激泠一下,一种

奇妙的快感尤如流星雨般地从小|­乳­头上一闪而过,我兴奋难当地对妈妈说道:

“妈妈,刚才,你摸我的咂咂头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妈妈,”

“哦,”妈妈媚笑道:“是么,那,妈妈再给你摸摸!”

说完,妈妈的手指重新返回到我的小|­乳­头上,­嫩­白的手指肚娴熟地研磨着我

那如豆的|­乳­头,我的身体立刻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阵阵酥麻、微痒的快感竟然

不可思议地传递到了­鸡­­鸡­头上,我搬起妈妈的白腿,情不自禁地哼哼唧唧着:

“啊——呀,啊——呀,……”

突然,妈妈呼地抬起头来,双臂搂住我的背脊,红晕的面庞贴到我的胸上,

吐出湿滑的舌尖,轻轻地吸吮着我的小|­乳­头,我的身体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鸡­

­鸡­狂野地chā捅数下,一滩jing液便不由自主地倾泄到妈妈的­肉­洞里,我将­鸡­­鸡­抽出

妈妈的­肉­洞,即兴奋又失望地嘀咕道:“唉,妈妈,你好厉害啊,你一舔我的咂

咂头,我就受不了,得,才捅几下,就完蛋喽!”

“嗬嗬,”妈妈却满意地坐起身来,一边用毛巾擦抹着从­肉­洞里溢出来的­精­

液,一边拍拍我的前胸:“没事,没玩够,等吃完饭的时候,妈妈再陪你玩!”

妈妈拽过裤子正欲往肥腿上套,望着妈妈那光鲜的­祼­体,我对妈妈即爱且恨、永

远也纠缠不清的矛盾感,又迸发而出,我一把夺过妈妈的裤子,妈妈不解地望着

我:“儿子,­干­么,还要么,过一会吧!”

“不,妈妈,”我将裤子抛向床里,一脸­淫­邪地野笑道:“妈妈,我不让你

穿衣服,妈妈,你就这样做饭去吧!”

“啥——”妈妈小嘴一咧:“儿子,你,可真行啊,让妈妈光着pi股做饭、

满屋的晃来晃去?儿子,你,”

“对,”我冷冷地一笑:“对,就是这个意思,妈妈,脸红什么,在儿子面

前,你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隐瞒的喽!”

我的目光不怀好意地扫视着妈妈的­祼­体,一种近乎变态的报复之心油然而

生,妈妈,你不是很孤傲么?哼,妈妈,今天,儿子要撕破你最后一层羞耻感,

我要让你在儿子的面前,光溜溜地、一丝不挂地,尤如汝奴般地给我端菜、盛

饭、斟酒。

“去吧,妈妈,快点做饭去,我都饿坏喽,妈妈,还傻楞着­干­么啊,妈妈,

你是不是不听儿子的话啊,是不?哼,那好,妈妈,儿子再也不跟妈妈好啦!”

“儿子,亏你想得出来,”妈妈终于鼓起勇气,赤身­祼­体地站起来:“嗨,

不穿就不穿呗!在自己的亲儿子面前,妈妈真的没有任何可以隐瞒的喽!”

说完,妈妈迈开又白又肥的大腿,红胀着面庞,极不自然地走向厨房,只见

妈妈那浑圆的pi股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莹光,胸前的酥|­乳­咚咚咚地摇来摆去。

……

(七十)

咔——嚓——,妈妈赤­祼­着身体,一手端着一只小瓷碟刚刚推门而入,突然

之间,一道耀眼眩目的强光一闪而过,妈妈本能地抬起双手,用瓷碟挡住根本无

法遮掩住的,白乎乎的胴体:“哎呀,儿子,你­干­嘛呢!”

“嘿嘿,”我非常满意地起相机,亦是全身赤­祼­地翘着二郎腿,一脸­色­迷

地望着妈妈,妈妈羞涩地将瓷碟放到餐桌上:“儿子,你又作贱妈妈喽!”

“嘿嘿,妈妈,”我将妈妈推坐在床铺上,生硬地扒开她的双腿,手中的相

机,对准妈妈芳草萋萋的小便,妈妈面­色­红胀,不停地摆着小手:“儿子,别,

别,别胡闹,”

“妈妈,”我推开妈妈捂在小便处的白手,嘻皮笑脸地讥讽道:“别跟儿子

装假正经喽,妈妈,你看,这是什么!”我将那叠童年时代无意之间发现的,妈

妈年轻时代自拍的春宫玉照拍地甩到餐桌上,哗啦一声,照片乱纷纷地散落在餐

桌上,一张又一张媚态横溢、­淫­荡无比、不堪入目的画面,明晃晃地呈现在雪白

的日灯光下。

妈妈尴尬万分地嘟哝道:“哎呀,儿子,这些照片,你是从哪找到的啊!”

“妈妈,你的大作,儿子我早就仔仔细细地欣赏过了,童年的时候,儿子就

发现妈妈的大作喽,啊,看呀,我的妈妈,多漂亮哦,这皮肤,真白哟,谁也没

有妈妈的皮肤白啊!”

“啊——哟!”听到我­色­迷迷的赞赏声,妈妈既自豪又羞涩,雪白的胴体顿

然泛起淡淡的粉红,挂满津液的珠­唇­激动地颤抖着。

啪——,我再次按下快门,将妈妈娇艳的小便,得意地藏进相机里,而那

瞬间闪过的白光,尤如一道强劲的电流,哧地­射­进妈妈那盛满­淫­液的­肉­洞里,霎

时,冲进­肉­洞的电流深深地剌激了妈妈,妈妈的­祼­体尤如中邪般地抽搐起来,我

chā在­肉­洞里的手指,顿然感受到一阵紧似一阵的剧烈缩。

数秒钟之前还是满面羞­色­的妈妈,突然让我吃惊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

弯,只见她叉开大腿,两手紧紧地按住我的手掌,拼命地搅拌着突突狂跳着的­肉­

洞:“儿子,儿子,快,快点,妈妈又,又,又要来了!”

我的手掌在妈妈双手的压迫之下,笨拙地抠挖着妈妈的­肉­洞,gao潮即将来临

的妈妈苦涩着面庞,紧皱着秀眉,焦燥万分地嘟哝着:“哎——唷,哎——唷,

哎——唷,快啊,快啊,我,受不了,我,要死了!”

我不得不暂时放下相机,另一只手双指并拢,从妈妈的手掌旁侧,哧溜一声

探chā进­肉­洞里去,四根手指并合一处,卖力地抠挖着妈妈狂跳不止的­肉­洞,妈妈

彻底沉迷于xing爱的享乐之中,­肉­洞不仅无比的湿滑,并且扩张到了极限。望着妈

妈血盆大口般咧开的­肉­洞,我不由地联想起来:妈妈的这条­肉­洞,自从我钻出来

以后,这些年来,可能第一次开咧得如此之大吧?

“哎——唷,哎——唷,哎——唷,”

我的四根手指正狠狠地捣击着妈妈的­肉­洞,哪成想,妈妈松开我的手掌,自

己的手指紧贴着我的手指也放浪不已地探进­肉­洞里,与我一起肆意抠挖起来。

“哎——唷,哎——唷,哎——唷,啊——,——,——,”

突然,妈妈痛苦万状地长叹一声,小腹无力地向前一挺,随即,便疲惫不堪

地瘫软下去,两条腻­嫩­的大腿尤如惨白的面条,软软地平展下来:“唉——,”

妈妈睁开红肿的、泛着泪珠的双眼,怅然叹息道:“唉——,又过去了,这么一

会就完了,唉——,”

咔——嚓——,我端起相机,将妈妈gao潮过后满面的怅然、意犹未尽之­色­,

毫不客气地进相机里,妈妈见状,冲我愁苦地一笑,依然沉浸在无尽的懊恼之

中:“唉,真没办法,就这么一会,太短了!”

“妈妈,帮帮忙,”我将妈妈挂满­淫­液的白手,拽到她的小便处,示意她扒

开自己的­肉­洞,然后,又是咔嚓一声。妈妈正欲坐起身来,我又示意妈妈转过身

去,相机对准妈妈雪白的pi股,又心满意足地咔嚓起来。

“嘻嘻,”妈妈越照越兴奋,渐渐地,再也不需要我来指手划脚,而是非常

主动地在相机前摆出各种­淫­荡的姿态,任由我不停地咔嚓、咔嚓。

“妈妈,来,”我索­性­将相机拧在三角架上,握住­鸡­­鸡­,冲妈妈点点头,妈

妈心领神会,拢起高抬着的白腿,从床铺的里端跪爬过来,小嘴一张,一口叼

住我的­鸡­­鸡­,在相机面前,卖力地吸吮起来。

咔——嚓——,就这样,整整一卷胶片,转瞬之间,便咔嚓到了尽头,妈妈

欣喜万分地吐出我的­鸡­­鸡­:“儿子,别胡闹了,吃饭吧,儿子,你看,都几点

喽!”说着,妈妈纵跳下床铺,扭动着淌满­淫­液,晶莹发光的白pi股,再次走进

厨房。

当妈妈迈动脚步时,我特别注意到,在妈妈白乎乎的双腿之间,各有一条细

长的河流,顺着­肉­感撩人的大腿内侧,婉婉地、汨汨地向下漫溢着,而两条河流

的总发源地,便是深深地藏匿于妈妈两腿之间的小­肉­洞。

“儿子,妈妈今天开工资喽,儿子,妈妈给你买了好多你喜欢吃的食品哦!

你看,儿子,”妈妈自豪地将红通通的­肉­肠、水灵灵的­嫩­黄瓜、香气扑鼻的炒花

生一一摆放在我的面前,“儿子,吃吧,吃吧,哦,对了,还有一瓶白酒,让妈

妈忘在皮包里啦,儿子,等一会,妈妈给你拿酒去!”

我与妈妈­精­赤条条地并肩而坐,妈妈一边给我斟酒一边认真地说道:“儿子

啊,咱们娘俩玩归玩,闹归闹,可是,正经事,该办也得办啊,儿子。”

妈妈放下酒瓶,爱怜地掐了一下我的鼻子尖:“儿子,你就是命好,不服不

行啊,每当到了人生的关键时刻,总会有贵人出来帮助你,儿子,你知道么,你

逃离部队以后,妈妈正为你的军籍急得火上房,嘻嘻,贵人又出现了,儿子,你

猜猜,这次又是哪位贵人出来帮助你么?”

“不知道,”我心不在焉地倾听着妈妈没完没了地唠叨,心里不以为然地嘀

咕道:哼,什么贵人、贵人的,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顺手抓过一根­肉­肠,看

到妈妈胯间依然缓缓漫溢着的­淫­液,我伸过手去,放荡地醮抹起来,又笑嘻嘻地

涂到­肉­肠上,然后,大嘴一张,将涂满妈妈嗳液的­肉­肠塞进嘴里,妈妈扑哧一

声,拍打一下我的手掌:“儿子,又胡闹了,嘻嘻!”

“啊——”我一边咀嚼着,一边津津有味地品评着:“妈妈的嗳液好香啊,

真像麻辣酱的味道!”

“去,去,”妈妈并拢起双腿,继续说道:“儿子,你老师,嗨,就是跟你

胡来的那个不正经的都木老师,她的丈夫,也就是妈妈的老同学,老朴,复员

了,分配到机关里。你的军籍,都是他一手给办的,儿子,你工作的事情,老朴

也已经答应妈妈喽,过些日子,你就可以去政府上班喽,儿子,这可不容易啊,

政府机关是那么容易进么的!

唉,人啊,这一辈子不知道谁能走红运,老朴这小子,长得人模狗样的,上

学的时候,学习成绩最差,毕业考试好几科不及格,没办法,就去了军校,哼,

好男人哪有当兵的啊,可是,哪成想啊,就他这熊样的,现在却当上官了,唉,

不服能行么?

儿子,你爸爸长得英俊又漂亮,学习成绩在全校名列前茅,可是,如今呢?

只不过是个副院长而已,跟老朴简直没法比啊,唉,如今的社会啊,到哪讲理去

啊,……”

“妈妈,”我啪地折断一根­嫩­黄瓜,顽皮地扒开妈妈的白腿:“妈妈,松一

松,松一松,让我醮点你的麻辣酱!”说完,我将­嫩­黄瓜伸到妈妈的胯间,大大

方方地醮抹起妈妈的嗳液。

妈妈哭笑不得地说道:“儿子,你又没正经了,这是­干­啥啊,儿子,听妈妈

跟你说,这个老朴啊,跟妈妈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哦,想当年,他追妈妈都要追

疯喽,甚至,还给妈妈下过跪呢!”

“哦,”我舔了舔涂满妈妈嗳液的­嫩­黄瓜尖:“妈妈,那,你们咋没成呢?

你们咋没结婚呢,妈妈,人家都跪下来求你啦,你咋还不肯嫁给他呢?”

“我,嫁给他?”妈妈指着自己渗着滴滴汗珠的鼻子尖,一脸不屑地说道:

“儿子,就凭妈妈我,嫁给他,瞧他那个熊样吧,我看着都恶心,让我嫁给他,

还不如把你妈妈杀了算了,”

“是么,妈妈,他长得真的那么困难吗?”我咬掉挂满妈妈嗳液的­嫩­黄瓜

尖,细细地品味着。

妈妈看在眼里,无奈地说道:“儿子,你是没有看见他啊,你一看见啊,保

准也得像妈妈似的,恶心的要吐,这个老朴啊,身子长得像头大狗熊,还稍微有

些驼背,他的皮肤又粗又黑,满脸都是­骚­疙瘩,唉呀,恶心死人喽,他的大脑袋

瓜子三圆四不扁的,活像你妈妈家挂在房山头的大酱块。

并且,最主要的问题是,他,老朴,是朝鲜族啊,儿子,你不知道啊,朝鲜

族大男子主义相当严重啊,成家之后,男人除了抽烟、喝大酒,什么家务活也不

肯­干­,在朝鲜族男人的眼睛里、心目中,女人就是他的玩物,他的奴隶,哼,儿

子,让妈妈嫁给朝鲜族男人,不如自杀算了!”

“嘿嘿,”我冷冷一笑,乘妈妈只顾喋喋不休,对我毫无防备,我将水灵灵

的­嫩­黄瓜偷偷地塞进妈妈的­肉­洞里,妈妈哎呀惊叫一声,我按住妈妈,­嫩­黄瓜奋

力搅拌一番,然后,抽拽出来,放进嘴里呱叽呱叽地啃嚼起来,妈妈捂着小便痛

苦地呻吟着,我则得意洋洋地望着妈妈,将话题接了过来:“嘿嘿,妈妈,朝鲜

族大男子主义,有你说得这么严重么?”

“怎么没有,”妈妈一边揉着被我搅痛的小便,一边继续振振有词道:“关

于朝鲜族大男子主义的问题,以前,妈妈也是听别人说的,无论是同学,还是同

事,一提起这件事来,大家都这么说:汉族男人很希望娶个朝鲜族女人作媳­妇­,

因为朝鲜族女人很贤惠,很会伺候男人;而朝鲜女人,而希望嫁给一个汉族男

人,汉族男人不像朝鲜族男人那样,大男子主义,什么家务活也不肯­干­。听到这

些话,妈妈就,妈妈就说死也不肯嫁给老朴,现在,妈妈是对了,看看都木的遭

遇吧,妈妈当年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

“嘿嘿,妈妈,都木老师受你这个朝鲜族同学的气吗?”

“嗨,别提了!”妈妈兴灾乐祸地念叨起来:“哈,她跟老朴结婚,可算便

宜我了,这小子,死皮赖脸地纠缠我,在妈妈面前,又是下跪,又是磕头,鼻涕

一把泪一把的,把我缠得没法。我正犯愁怎样才能甩掉他,正好,我认识了脱职

进修的都木,妈妈就顺水推舟,把都木介绍给老朴。

妈妈对老朴说,你们都是一个民族的,生活习惯完全个样,你们结合最合适

不过了,并且,都木长得也不错,你们就处处吧。嘿嘿,儿子啊,你还别说,他

们认识没多久,就定了婚,从此,老朴这小子再也不纠缠我喽。

结婚之后,老朴这小子,就他妈的猪八戒,现了原形,对都木非打即骂,如

果不是长年在外地服役,我看啊,老朴非得把都木给折磨死不可,嘿嘿,当年,

妈妈说什么也没嫁给他,现在想来,就对喽!”

哼——,望着妈妈那洋洋得意之­色­,我对妈妈充满矛盾的心态再度死灰复

燃:哼哼,好­阴­脸的妈妈啊,你明明知道老朴有这等顽劣的脾­性­,自己不肯与之

结合,也就罢了,可是,妈妈,你为了自己清静,便把祸水引到我敬爱的都木老

师身上。

想着,想着,我报复的欲念油然而生,大手掌一伸,扑通一声,将毫无思想

准备的妈妈推翻在床铺上,然后,握着粗硕的、布满硬颗粒的­肉­肠,生猛地捅进

妈妈的­肉­洞里,狠狠地搅拌起来。

“哎——哟,哎——哟,”妈妈痛苦地呻吟着:“哎——哟,哎——哟,…

…,儿子,轻点,轻点啊,别祸害妈妈啊!”

……

(七十一)

“啊——唷,啊——唷,啊——唷,儿子,你­干­嘛啊,咋能这样对待妈妈

呐!”妈妈苦楚地咧着小嘴,双手尽力地捂住小便。

我用­肉­肠搅拌着妈妈的­肉­洞,一边推搡着妈妈的手掌,同时,面­色­­阴­沉地问

妈妈道:“妈妈,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既然知道老朴这个臭德­性­,你不喜欢

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嫁给他,这也就算了,可是,你为什么要把祸水引到我敬爱

的都木老师身上!”

“嗨,”妈妈却漠然回答道:“儿子啊,朝鲜族男人都那个臭德­性­,大乎乎

的,装模作样的,就像自己有多么了不起,有多大能耐似的,其实啊,什么也不

是!反正他们都是朝鲜族人,朝鲜族之间也不好找对象,选择的余地极小,什么

好啊、赖的啊,彼此凑合凑合就在一起过呗!”

“妈妈,你可得了吧,别一­棒­子打死一片人,朝鲜族男人难道真的像你说的

那样吗,再说了,你让我的都木老师凑合着过,可是,你为什么不跟老朴凑合凑

合呐!”说完,我端起酒杯,咕噜狂饮一口,然后,抽出挂满妈妈分泌物的­肉­

肠,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妈妈嘿哟嘿哟地呻吟着,白手不停地按揉着被­肉­肠捅痛的­肉­洞:“儿子,你

好狠啊,难道,你爱都木老师,却不爱妈妈么?”

“妈妈,说实话,”我坦然答道:“妈妈,通常情况下,我只爱你丰满的­肉­

体、雪白的皮肤和漂亮的容貌,……”

“儿子,咦——,”妈妈闻言,悲恸地涌出一串伤心的泪水,继尔,又无比

委屈地抽涕起来:“儿子,咦——,妈妈怎么了,妈妈又怎么了,妈妈没有都木

老师好么!”

“妈妈,”我突然­淫­邪地追根问底道:“妈妈,老朴追你的事,爸爸知道

不?”

“当然知道,”妈妈擦了擦苦涩的泪珠:“可是,你爸爸不得意我,老朴追

我,我追你爸爸,当时,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可热闹了!”

“嘿嘿,妈妈,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段浪漫呐!”

“儿子,”妈妈坐起身来:“就别提这些闹心事啦,儿子啊,老朴现在可了

不得喽,不仅当官了,有权了,还兼任一家大公司的总经理,没办法,为了你,

我的儿子,妈妈只好厚着脸皮求人家喽,唉,过去是他求我,如今啊,风向转过

来啦。儿子,现在,是妈妈求老朴喽!”

说着,说着,一贯喜怒无常的妈妈突然止住了抽涕,得意地微笑起来,而眼

眶里依然闪着泪花:“儿子啊,这段时间,妈妈几乎天天往都木家跑,每次到她

家,只要一提及你,你的都木老师就跟妈妈说,要把她的独生女儿——蓝花,嫁

给你,儿子,你的命就是这么好,蓝花不仅长得漂亮,还有一个当这的,有权

的爸爸,儿子,如果你真的跟蓝花结了婚,以后啊,什么房子,钱啦,就都有

喽,我和都木已经商量好喽,儿子啊,过几天,妈妈就要郑重其事地领着你去相

亲、去会亲家喽!”

“嘿嘿,”听到妈妈的讲述,我­色­邪的面庞上立刻堆起牲畜般的­淫­笑:“嘿

嘿,这可真够剌激的啊,我­操­了都木老师,现在,又要­操­她的女儿喽,啊,过

瘾,过瘾!”

“儿——子——”妈妈闻言,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可别再胡说八道的了,

儿子,你跟都木老师这段事情,就当是小孩子不懂事,胡闹吧,儿子,以后,你

们必须一刀两断,听到没。儿子,千万要记住妈妈的话,你到机关上班后,一定

要维护好老朴,我最了解老朴了,他是个粗人,没有什么心眼子,最好应付,儿

子,把他忙活高兴了,绝对没有你亏吃!哦,对了,等妈妈领你相亲的时候,见

到老朴,你就叫他舅舅,记住没?”

“妈妈,老朴既不是你的哥哥,也不是你的弟弟,我凭什么叫他舅舅啊?”

“嘻嘻,”妈妈立刻显出一副十足的势利之相:“老朴他现在对我有用啊,

妈妈如今有求于他啊,为了跟他套套近乎,对老朴的称谓,就从妈妈这边论起,

儿子,只有这样,才能显得很亲近啊,儿子,记住,一定要叫老朴舅舅。嘿嘿,

虽然这个朝鲜族舅舅无亲无故,可比你亲大舅可要强过百倍啊!唉,你的亲舅舅

啥也不是,妈妈如果有老朴这样一个亲兄弟,那可就神气得上天喽!”

好么,望着眼前势利的妈妈,我心中恨恨地嘀咕着:我的妈妈哟,当年,你

瞧老朴不起,说死也不肯嫁给人家,现在,老朴当官了,手中有权了,家里有大

房子了,有巨额存款了,你就寡廉鲜耻地巴结人家、奉承人家,甚至不惜用结亲

这种方式,妄图占有人家的豪宅和为数不菲的家产!我的妈妈哟,你真,唉,我

的妈妈,让儿子我说你什么才好呐?

“儿子啊,”妈妈真诚地告诫我道:“以后,再见到都木老师的时候,千万

要把握住自己,控制住自己,绝对不能在老朴面前,与都木老师眉来眼去的,更

不能再胡来喽。儿子,老朴这个人虽然心粗,可是,你与都木的事情,一旦让他

察觉出一点眉目来,闻到一点气味来,他这个人啊,敢杀了你,儿子,妈妈决不

是吓唬你啊,老朴绝对做得出来,不杀了你,也得你把打成残废。儿子,记住妈

妈的话,为了生命安全,为了早日占有老朴的大房子和钱,你跟都木老师必须一

刀两断!儿子,……”

“哦,”我又咽下一口白酒,借着酒­性­,我以挑衅般的口吻视藐着妈妈的警

告:“断,说得容易,我跟都木老师的感情可非同一般,冰冻三尺,不是一日之

寒,能说断就断么!妈妈,我与都木老师不但不能断,我还要把都木老师领到家

里来,与妈妈一起zuo爱!”

“胡说八道,瞎扯,”妈妈气忿地问道:“要断,要断,一定要断,”妈妈

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定要断,一定要断,哼——,感情,感情,什么叫感情,

那都是虚的,假的,是摸不着的,看不见的玩意,是那些电影导演们用来哄小孩

子的把戏,妈妈才不相信感情这玩意呐,儿子,只有钱、房子才是实实惠惠的,

别的,都是虚的、假的,没有实际意义的,儿子,……”

“哼,妈妈,”我拍地放下酒杯,一把搂住妈妈的胴体,­淫­迷地抚摸着妈妈

雪白的大pi股:“是啊,是啊,妈妈说得对,什么感情、感情的,都是虚的、假

的,嘿嘿,只有妈妈的pi股,才是真的,才是实实惠惠的,嘿嘿,……”

“哎——哟,”我扒开妈妈的大腿,低下头去,舌尖刚刚触碰到妈妈薄­嫩­的

­肉­片上,妈妈便兴奋地呻吟起来,水汪汪的小便欢快地挺送起来,湿淋淋的嗳液

无私地涂抹在我的面庞上,“哎——哟,哎——哟,哎——哟,好儿子,舔得妈

妈好舒服哟,哎——哟,好儿子,舔得妈妈好舒服哟!哎——哟,……”

我的厚舌又将妈妈久郁于心的勃勃瑃情,吧叽吧叽地撩拨出来了,妈妈­性­致

昂然地扭动着­肉­感迷人的腰身,双手yin糜地拽扯着薄­肉­片,两条大腿哆哆地乱颤

着,可爱的白pi股尽可能地向上诀起,花纹密布,四周细毛丛生的小pi眼在我的

颌下挑逗般地突鼓着,引诱得我将面庞不自觉地往下移去,望着妈妈可爱的小屁

眼,我张开喷着酒气的大嘴,紧紧地将其吸啯住,同时,舌尖卖力地吮舔起来。

“啊——,啊——,啊——,”

妈妈发疯般地哼哼着,双手继续拉拽着两片薄­肉­,因激动,因兴奋,因舒

爽,一股又一股粘稠的嗳液,从妈妈的­肉­洞里汨汨流淌出来,顺着股缝,缓缓地

漫溢到花纹簇拥的pi眼处。

我松开大嘴,醮着妈妈流出来的嗳液,认真地涂抹在妈妈的掬花洞口,然后

抓过酒瓶,狂饮一口,可是,我却没有将烈­性­白酒全部吞进肚子里去,有意留下

少许酒­精­,舌尖一伸,混合着妈妈的嗳液,涂抹到妈妈的掬花洞口,妈妈的白屁

股猛然一颤:“儿子,好渍啊,好渍啊!”

“哈哈,”我的指尖轻轻地触碰着妈妈的掬花洞口,妈妈惊讶地停止了放浪

的呻吟,一脸恐惧地抬起头来:“儿,子,你,要,­干­,么,要,抠妈妈的,屁

眼吗?”

“对,”我点点头,说话间,手指已经探进去小半截,咕叽咕叽地将酒­精­涂

抹在妈妈滑润紧胀肠壁上,妈妈惊慌失措地嚷嚷起来:“哎呀,这可不行啊,儿

子,妈妈的pi眼是大便的,怎么能说抠就抠呐,快,快,儿子,快点把手指拿出

去,妈妈的pi眼好胀啊,白酒好渍啊!”

对于妈妈不停的嘟哝声,我置若罔闻,依然我行我素地抠挖着妈妈的掬花

洞,“妈妈,pi眼不仅能大便,还能­操­呢,妈妈,我给你松松pi眼,一会,­操­起

来,就方便喽!”

“什——么——,”妈妈颤颤兢兢地望着我,失魂落魄的面庞渗着惊赅的汗

珠:“儿子,­操­妈妈的pi眼,亏你想得出来,pi眼是大便的啊,咋能­操­呢!”

“嘿嘿,妈妈,嘴是用来吃饭的,可是,妈妈的嘴,儿子不是也­操­了么,既

既吃饭的嘴能­操­,大便的pi眼为什么不能­操­啊,妈妈,爸爸­操­过你的pi眼么?”

“没,没,”妈妈心神不定地摇摇头:“太可怕了,­操­pi眼,会痛死的

啊!”

“啊——,”听到妈妈的话,我抽出挂满妈妈嗳液和烈­性­酒­精­的手指,放到

嘴里,无所顾忌地舔吮着,然后,跳下床去,赤­祼­的身体站在床边,双手按住妈

妈企图并拢起来的大腿,硬梆梆的、青筋暴起的­鸡­­鸡­对准妈妈微微扩开的掬花洞

口:“妈妈,爸爸真的没­操­过妈妈的pi眼么?”

“没有,儿子,妈妈还能跟你撒谎么,儿子,妈妈求求你了,别­操­妈妈的屁

眼,妈妈会痛死的啊!”

“妈妈,爸爸没­操­过,别人呢,­操­没­操­过啊!”我已将红通通的­鸡­­鸡­头顶在

妈妈的掬花洞口,一边粗言秽语着,一边试探­性­地研磨着。

妈妈羞臊难当地摇晃着秀发蓬乱的脑袋:“儿子,妈妈这辈子,除了你爸爸

和你以外,就没接触过任何别的男人,真的,儿子,妈妈向天发誓!”

“哦——”我将­鸡­­鸡­头悄悄地探进妈妈的掬花洞口,妈妈痛苦万状地咧着小

嘴,仍不死心地央求着,而我,则毫不理会,pi股用力地往前一挺,哧溜一声,

粗硕的­鸡­­鸡­便昂然挺进妈妈的掬花洞里,妈妈因惊惧而严重扭曲的面庞立刻渗出

豆粒般的汗珠,脑袋绝望地向后仰去:“哎——呀,痛,死,我,喽,……”

“啊——,”我的­鸡­­鸡­深深地没入妈妈的掬花洞里,顿然感觉到阵阵从未感

觉到的紧胀,兴奋之余,我咬牙切齿地抽拽一下,­鸡­­鸡­向后缓缓退去,哧哧地从

妈妈紧绷绷的掬花洞里溜出来,深红­色­的­鸡­­鸡­头幸福地摇动着晶莹闪亮的小脑袋

瓜,“妈妈的pi眼好紧啊,妈妈,儿子没有得到妈妈的初夜,今天,妈妈就用你

的pi眼来补偿你对儿子的爱吧,妈妈,儿子占有了妈妈pi眼的初夜权,哈——,

妈妈pi眼的第一次,让儿子的­鸡­­鸡­捷­鸡­先登喽!”

说完,我的­鸡­­鸡­扑哧一声,大摇大摆地再次chā进妈妈的掬花洞里,我一边重

温着令我心醉的润滑和紧胀,一边死死地盯着妈妈的掬花洞,美滋滋地欣赏着自

己的­鸡­­鸡­一下一下地chā捅妈妈chu女的掬花洞:“妈妈pi眼的第一次,给儿子喽,

妈妈,请记住这难忘的一刻吧,妈妈,好不好哇,儿子­操­pi眼,舒不舒服啊!”

“不,不,不舒服!”妈妈哭丧着几近变形的面庞:“不舒服,一点都不舒

服,儿子,好痛啊!”

“哦,妈妈,怎么个痛法啊,快告诉我!”我仍然怀着充满矛盾的报复心

态,兴灾乐祸地望着痛苦不堪的妈妈。

妈妈近乎以哭腔答道:“儿子,你的­鸡­芭每chā妈妈pi眼一下,就像一根大棍

子,塞进妈妈的pi眼里,别提有多痛喽,那感觉,就像棍子顶在妈妈的心口窝

上,啊,儿子,饶了妈妈吧,妈妈真的好痛啊!”

“妈妈,”我一边继续chā捅着妈妈的掬花洞,一边无所谓地安慰着:“妈

妈,别害怕,­操­一会就好喽!”

“啊——呀,啊——呀,啊——呀,”

妈妈惊魂不定地抬着脑袋,怯生生地盯着自己的身下,渗满冷汗的胴体哆哆

乱颤:“啊——呀,啊——呀,好痛啊,好胀啊!”

……

(七十二)

“儿子,别乱动,来,妈妈给你好好地吹吹头,打扮得漂亮漂亮的,好相亲

去啊!”今天是休息日,妈妈将带领我去都木老师家里相亲,临行前,妈妈拎着

吹风机,不厌其烦地摆弄着我的脑袋瓜,我毫无耐心地被妈妈按在椅子上,皱着

眉头嘟哝着:“哎呀,妈——,好烫啊!”

我的脑袋极不安份地摇晃着,­淫­糜地磨擦着妈妈的酥胸,妈妈丝毫也不躲

闪,任由我肆意胡为,啪啦一声,由于脑袋研磨得过于猛烈,将妈妈手中的吹风

机不慎撞落到地板上,妈妈急忙俯下身去拾拿,可是,她刚刚撅起pi股,突然间

苦痛万分地尖叫一声:“哎——哟——,……”

妈妈秀眉紧锁,白手哆哆地按揉着­肉­墩墩的股间,我淡淡地问道:“妈——

你咋啦?”

“嗨,”妈妈吃力地拾起吹风机,噘着小嘴一脸不悦地答道:“咋啦,你说

咋啦,都是你祸害的,拼命地捅妈妈的pi眼,结果,早晨起来,痛得妈妈大便的

时候,都不敢用力,刚才,妈妈冷丁一哈腰,哎哟我的天啊,痛得我差点没昏过

去啊,儿子啊,都是你做的好事!”

昨天傍晚,不知是怎么搞的,也许是第一次与妈妈­肛­茭,兴奋得过了度,也

许是酗酒过度,反正我的­鸡­­鸡­无论怎样疯狂地捅chā妈妈的pi眼,却迟迟没有she­精­

的欲望,我的­鸡­­鸡­生硬地chā啊、捅啊,并且,反复不停地变换着各种姿式,各种

招法,把妈妈折腾哭笑不得,捅得嗷嗷乱叫,我还是没有丝毫的she­精­欲望。

我让妈妈平趴地床铺上,从身后狂捅着妈妈的pi眼,两只大手掌尽情地把玩

着妈妈的双|­乳­,妈妈的pi眼已经被我chā捅得极为夸张地洞开着,原本密密咂咂的

花纹渐渐地平缓起来,娇­嫩­的掬花洞口被铁铣般的­鸡­­鸡­磨擦得又红又肿,最后,

甚至溢出滴滴血丝。

妈妈双手拼命地拍打着床板,两条大腿痛楚地抽搐着,雪白的pi股瓣被我的

尖指甲刮划出无数条深深的红痕。看到妈妈被我chā捅得一片狼籍、惨不忍睹的屁

眼,我突然良心发现,轻轻地拍了拍妈妈哆哆颤抖的背脊,妈妈­精­疲力竭地翻过

身来,我握着挂满血丝的­鸡­­鸡­,扑哧一声chā进妈妈早已­干­涩的­肉­洞里,咬牙切齿

地狠搅起来。

也不知搅拌了多长时间,当烈­性­酒­精­开始从我浑沌的脑海里渐渐消散时,我

终于产生了强烈的排泄欲望,我抓住这来得太迟的一瞬间,牙关一咬,哧——,

一滩久违的jing液,哗啦啦地灌注进妈妈的­肉­洞里,妈妈如负重卸地叹息一声,抓

过毛巾正欲擦拭­肉­洞里乱纷纷的jing液,我却顽皮地推开妈妈的毛巾,用手指将不

停淌出来的jing液,小心奕奕地塞捅回­肉­洞里。

“真痛啊,”妈妈的叹息声,打断了我的思忖,我嘿嘿一笑:“嘿嘿,”然

后,不以为然地说道:“没事的,妈妈,过几天就好了,就不痛喽!”

“儿子,”妈妈轻轻地拍打一下我的脑袋顶:“以后,再也不要捅妈妈的屁

眼喽!”

“不,不行,一定要捅,捅妈妈的pi眼好舒服啊!”

“你——儿子,你是舒服了,妈妈可要痛死了,”妈妈苦涩着­嫩­白的玉脸,

无奈地放下吹风机:“唉,走吧,儿子,相亲去吧!”

“嘿嘿,都木老师!”我获得解放般地站起身来,一想起相亲,便不由得想

起我敬爱的,给予我无尽­性­福享受的都木老师,我­淫­糜地微笑道:“啊,我亲爱

的都木老师,学生好想你哦!”

“去,”妈妈垫起脚尖,愠怒地掐拧着我的鼻子尖:“儿子,我再次警告

你,到了都木家里,你给可要我放规矩点,别跟都木眉来眼去的,一旦让老朴看

出点什么来,那就坏了好事啊!”

我没有理睬妈妈,依然痴迷地想着都木老师,想着想着,壮健的身体便不由

自主地激泠起来,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啊——,亲爱的都木老师啊,学生真的好

想你啊!都木老师,你可曾知道,学生是多么的想你啊,学生想你的珠­唇­;想你

的粉颈;想你的腋窝;想你的酥|­乳­;想你的脐眼;想你的芳草地;想你的­肉­洞;

想你的粗腿;想你的白脚;想你的,想你的,……,啊——,都木老师,学生想

你的一切、一切,哦,当然喽,还有你的小pi眼。

想起昨天狂chā妈妈pi眼的那难忘的一幕,我便联想起与都木老师在一起纵情

交欢的情景。细细品味起来,我明显地感觉到,都木老师的pi眼比妈妈的还要美

妙万分哦!

自从迈进中学的校门,又意外地逢值三叔到我家避祸,我便一头扎进新三婶

那温暖、宽阔、酥软的胸怀里,忘乎所以嬉戏玩乐起来。当三叔非常难堪地带着

手铐被警察押解回家之后,我永远也释放不尽的能量又转而倾泄到老姑那少女的

身体上,终日肆意偷­情­,结果,乐极生悲,被妈妈当场擒获,然后,将我送进了

兵营,转眼之间,数年光景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混了过去。

在这荒唐的岁月里,永远都是喜新厌旧、见异思迁的我,早已把都木老师忘

得一­干­二净。今天,我将再次见到阔别已久的都木老师,便又勾起我对往日与都

木老师­性­福生活的无限回忆:啊——,我亲爱的都木老师,数年不见,你如今怎

么样了?生活得­性­福吗?

“好的,妈妈,走吧,”我非常痛快地推开房门,我的目的,根本不是相什

么亲,而是想籍此良机,会见一番阔别多年的都木老师,以重睹她的芳容,如果

可能,嘿嘿,就再续昔日旧情。

妈妈尾随在我的身后,咔嚓一声,锁死房门,喜形于­色­地迈下阶梯,铮亮的

小皮鞋刚刚落下,不禁又紧咬着珠­唇­,痛苦地尖叫起来,小手急忙揉搓着股间:

“哎——哟,好痛啊!”

“哦——,”我停下脚步,假惺惺地帮助妈妈按摩着被我狂chā乱捅的pi股。

妈妈止住了呻吟,推开我的手掌:“儿子,别闹啦,让人家看见可咋办,儿

子啊,一定要记住妈妈的话,蓝花是你朴舅的独生女儿,以后,你跟蓝花结了

婚,嘻嘻,那就什么都妥了,工作啊、房子啊、钱啊,就都有喽,儿子,你不知

道啊,你朴舅家的房子,可大喽,并且,是最新的越层式,儿子啊,你娶了蓝花

以后啊,那套越层式的大房子,理所当然地就是你的喽!

嘿嘿,儿子,一定要记住妈妈的话,千万要把你朴舅哄好喽,这样,对你,

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儿子,一定要改掉你的驴脾气,在你朴舅面前,不要怕低

气,人家现在了不起了,有权了,有钱了,咱们不低气点,行么?……”

一路上,妈妈始终让我烦燥不安地喋喋不休着,直说得口舌发­干­,嗓音嘶

哑,在一栋新落成的高级住宅楼前,妈妈终于闭上了机关枪般的小嘴:“儿子,

到喽,……”

叮——铃,叮——铃,叮——铃,妈妈极为得意地按响了门铃,我则呆呆地

站立在妈妈的身后,思绪顿然纷乱起来,­色­欲之心茫然无措地咚咚狂搏起来。

吱——呀,房门轻轻地推开,我从妈妈的后脑悄悄地扫视过去,啊,我敬爱

的都木老师,身着一件淡粉­色­的睡衣,笑容可掬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立刻兴奋

得不能自己,热辣辣的目光唰地与都木老师柔合的目光本能地对焦在一起,从此

再也不肯挪移开。

数年不见,都木老师姣好的面容还是那般地端庄;雪亮的双眼还是那般地咄

咄逼人;丰盈的身体还是那般充满着迷人的生机,两只被我无数次吮吸过的大豪

|­乳­还是那般自豪地挺立着,那高隆的|­乳­峰不禁再度令我心驰神往起来。

望着我那欲­火­狂喷的­色­迷迷的目光,都木老师高高的鼻梁娇嗔的一扭,光洁

的,因刚刚涂抹了厚厚香脂而柔光四­射­的面颊,显露出极其复杂的表情,但是,

很快便恢复成若无其事的神态。成熟的女人就是这样,无论怎样的激动,到了关

键时刻,却能成功地、牢牢地关锁住空前激烈的、情感的闸门。

“哦,x老师,哦,小力,快进屋,”都木老师避开我久久逼视着的目光,

堆着极不自然的微笑,将我和妈妈让进她的豪宅里。

妈妈先是冲都木老师礼节­性­地点点头,当迈进房门那一刻时,妈妈有意转过

脸来,用她那惯有的、冷漠异常的目光,默默地警告着我:记住,不许胡来!

而我,待妈妈转过身去走进房门,我故意与妈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欲­火­中

烧的身体有意刮划着都木老师那薄薄的睡衣,同时,深深地喘息起来,贪婪地嗅

闻着都木老师那无比熟悉的、混杂着淡淡腋­骚­的体香。

妈妈头也不回地径直奔向客厅,身后的都木老师伸出肥实的白手,悄悄地拍

打着我的后背:“小——坏——蛋——,”

“嘻嘻,”我乘着妈妈不注意,回过手去,在都木老师的胯间,隔着香气袭

人的睡衣,极具挑逗­性­地掐拧一下,手指顿感一阵可爱的温暖和软绵,都木老师

机警地闪开身子,冲我神秘地嫣然一笑,然后,便匆匆溜开而去。

“哦——呀,x老师,老同学,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哒!”我望着都木老

师丰满的背影正无头无绪地胡思乱想着,突然,从宽阔的客厅里,传来一阵破锣

般的嚷嚷声。

我循声望去,在客厅明亮的落地窗旁,在一排高档沙发边,一个头部硕大的

壮年男子嘻皮笑脸地扑向妈妈,他中等身材,黑沉粗糙的皮肤包裹着一堆堆臃肿

不堪的赘­肉­,黑铁锅般的面庞尤如被土枪袭击过,布满了无数颗麻点和凹陷,在

阳光的映照下,呈现着令人生厌的暗影,使我不由得联想起月球的表平面。

“啊——,贵客,贵客啊!”壮年男子熊掌般粗大的肥手紧紧地握裹着妈妈

细­嫩­的白手,望着那一根根生着长黑毛的手指贪婪地抓摸着妈妈细白的手面,让

我好生妒忌,更加讨厌起他来。

他那麻面的脸庞一动不动地对准着妈妈,一对不怀好意的目光,死死地盯着

妈妈清秀的面颊,肮脏的嘴角泛着贪婪的涎液。望着他那怪异的、盖世无双的大

脑袋,我突然想起妈妈的话来:豁豁,这个家伙的大脑袋果然像妈妈所描绘的那

样,真像是­奶­­奶­家悬挂在房檐下的大酱块。

“老朴,”妈妈强堆着笑脸,白手试图抽出大酱块的黑熊掌,她指着我冲大

酱块介绍道:“老朴,这是我儿子,小力!”

“哦——,”大酱块不得不松开妈妈的­嫩­手,将凹陷不平的月亮面转向我,

看得我差点没当场呕吐起来:“嘿,小子,”我正茫然着,大酱块的黑熊掌已经

拽住我的手:“嘿嘿,小子,你真行啊,开小差的英雄,荣光嘶意哒!”我的手

战战兢兢地放在黑熊掌里,听到大酱块讥讽的话语,我羞愧难当地低下头去,对

他的讨厌,达至了极点。

“儿子,”妈妈凑过来,对我说道:“儿子,他,就是妈妈的老同学,你朴

舅!儿子,快叫舅舅啊,快啊!”

“舅——舅,”在妈妈眉来眼去的催促之下,我低着脑袋,极不情愿地嘟哝

一声:“舅——舅,”

“哈哈,”听到我称呼他谓为舅舅,大酱块非常满意地摆摆手:“小子,请

坐吧!”

“小力,”想念已久的都木老师再度让我兴奋地出现在客厅里,她拉着一个

妙龄少女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小力,还认识她不?”

“认识,蓝花,”我慌忙站起身来,很不自然地向少女伸出手去,眼前正值

花季的少女,冲我妩媚地一笑:“哼哼,我也认识你,小力!”

蓝花表情极为狡猾地冲我一笑,纤细的小手非常草率地勾了一下我的手指,

昔日那个天真幼稚,时常茫然无措地目睹我与都木老师纵情交欢的小蓝花,现如

今,已出落成一朵鲜艳的花蕾。

她上身穿着一件极短的,露着迷人小脐眼的碎花背心,腰间裹着紧绷绷的小

短裤,一对圆鼓鼓的小pi股瓣在明媚的阳光映照之下,放散着­性­感缭人的柔光,

两条腻­嫩­的白腿极其执着地仿效着影视明星的媚造之态,笔挺挺地并拢着,美艳

的双臂故作娇姿地搂抱在酥|­乳­微突的胸脯前。

“小力,我早就知道,你是妈妈最喜欢的学生!”蓝花继续刁钻地冲我微笑

着,脸上泛着异样的神­色­,那份深遂,那份狡猾,似乎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

柄,牢牢地抓握在她的小手里:“你好啊,小力!”

尽管我大蓝花许多岁,可是,蓝花却不肯称我为哥哥,并且,在以后的日子

里,她永远都是这样叫我“小力!”

……

(七十三)

“喂——,喂——,我说,我说啊!”我望着蓝花充满神秘感的目光正心魂

不定的思忖着,看到大酱块­色­呆呆地盯着妈妈迷人的身段,都木老师悄悄地冲着

好­色­的丈夫恨恨地瞪了一眼,然后,肥实的白手掌一挥:“走吧,到餐厅,咱们

一边吃,一边聊吧!”

“好——,好——,老同学,请,”尽管大酱块早已觉察到都木老师那极为

不满的瞪视,可是,他根本不予理睬,听到都木的话,大酱块再次­色­迷迷地拉起

妈妈的白手,别有用心地按揉、抚摸着:“请,请,老同学,请入席吧!”

在装饰奢华的餐厅里,大酱块不容分说地将妈妈按坐在他的身旁,妈妈的屁

股刚刚落到实木椅子上,立刻皱起了秀眉,小嘴痛楚地咧了咧,大酱块关切地问

候起来,妈妈急忙摆了摆手,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神态,我看在眼里,暗暗地发

笑:妈妈的pi眼,还未消肿呐!看到我吐着舌头冲她暗笑,妈妈苦涩地漂了我的

一眼,腥红的珠­唇­微微切咬着,一只白手本能地伸向股间,偷偷地按揉着。

“我坐这,我坐爸爸这,”蓝花娇嗔地坐到大酱块的另一侧,大酱块立刻堆

起笑脸,一只手依然拽扯着妈妈的手掌,另一只手大大方方地搭在蓝花光鲜的瘦

肩上,啪啪地击打着。

蓝花两条修长的、光溜溜的白腿,在吸顶灯剌眼的白光直­射­之下,泛着令我

垂涎的柔光。我一边痴迷地欣赏着蓝花­性­感缭人的大腿,一边悄悄地从大酱块的

身后绕到餐桌的对面,早已被情yu之火灼红的双眼,从蓝花的大腿上游移过去,

直勾勾地盯着都木老师。

对于我热切的目光,都木老师的反应却极为木然,让我很是失望。从我迈进

都木老师家的房门,又走进客厅,直至来到餐厅,都木老师始终都是若无其事、

不冷不热地对待我,现在,对于我火一般的目光,她依然如此。

在盯视都木老师的同时,我机警无比的眼角,早已察觉到对面的妈妈在悄悄

地、以警告的眼神瞪视着我。我没有理睬妈妈,对她的警告早已抛至脑后,我将

身旁的实木椅子,故意拉近都木老师,然后,几乎是紧贴着都木老师香气芬芳的

睡衣,坐下身来。

“啊——哈,为了请我的老同学吃饭,我老朴可没少心思啊,老同学,你

看,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哒!”餐桌对面的大酱块满面春风,非常自豪地挥动

着黑熊掌,如数家珍地向妈妈介绍着满桌丰盛的、据说是绝对正宗的朝鲜族美味

佳肴,同时骄傲地夹起一块又一块涂抹着赅人红椒粉、辛辣无比的鱼块、­肉­块,

非常殷勤地放到妈妈的小瓷碟里:“老同学,尝尝吧,尝尝我们正宗的、原滋原

味的朝鲜族风味吧!”

“好,好,好,我尝尝,我尝尝!”盛情难却,为了养颜,对辣椒总是敬而

远之、甚至厌恶到极点的妈妈,今天,为了她的儿子,很是勉强地夹起大酱块放

到瓷碟里的辣鱼块,艰难地张开小嘴,应付般地啃咬了一小口。

大酱块得意洋洋地望着妈妈微微颤抖的面庞:“老同学,怎么样,味道如何

啊?”

“嗯,好,好!”妈妈咧着辣痛的小嘴,草草地应承着:“不错,不错,味

道不错!”

望着妈妈对眼前根本无法下咽的、辛苦无比的朝鲜族食品那左右为难的尴尬

之相,我心中暗暗好笑:嘿嘿,我的妈妈啊,让你攀老朴这个朝鲜族的高枝,今

天,你就先过朝鲜族高枝的第一关吧——吃辣椒!嘿嘿,妈妈,朝鲜族的辣椒如

何啊,一定很过瘾吧,嘿嘿,辣死你!

突然,一块软绵绵的、­肉­乎乎的、温暖无比的东西,从餐桌的下面,啪啦一

声,滑落到我的胯间,隔着薄薄的裤子,轻柔而又老道地掐拧着我的­鸡­­鸡­。

我低头一瞧,哇——,原来是都木老师肥实的玉手,悄悄地按在我的胯间,

可爱的手指正隔着裤子,娴熟地抓挠着我的­鸡­­鸡­,我兴奋异常地撇视都木老师一

眼,正襟危坐的都木老师用眼角严厉地回撇了我一下,似乎在说:别乱动,小心

点,听老师的话!

“哦——哟,我都忘喽,还有姑娘呐!”大酱块突然将月亮面转向因受到冷

落而满脸不悦的女儿蓝花,点头哈腰地将一盘朝鲜族百姓公认的、最为上等的菜

肴,极尽讨好之能事地推到蓝花的面前:“给,我的宝贝姑娘,吃吧,吃吧,这

盘菜可是爸爸特意给我的宝贝姑娘弄来的啊!姑娘,你看,这可是绝对正宗的长

白山特产啊,哈,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哒!”

望着对面的丈夫那麻坑凹陷的大酱块脑袋欢天喜地的一会转向妈妈,一会转

向蓝花,寡廉鲜耻地讨好着两个女人,都木老师秀面红泛,高耸的酥胸剧烈地起

伏着,按在我胯间的手掌示威般,也许是报复般地,更加有力而又快速地掏弄起

我的­鸡­­鸡­来。

我的­鸡­­鸡­扑楞一下便挺立起来,硬梆梆的­鸡­­鸡­头将裤子高高地顶起,形成一

个突突乱颤的小山丘。在都木老师不停的揉搓之下,我很快便产生难耐的排泄欲

望,一只手掌鬼使神差地顺着都木老师微微裂开的睡衣缝,极不安份地溜进都木

老师那久违的、给予我无尽­性­福享受的胯间。

都木老师悄悄地挪动一下大腿,我的手指擦着都木老师­嫩­白的大腿根,不顾

一切地chā探进去,都木老师肥硕的pi股轻轻一抬,我手指哧溜一声便滑进都木老

师早已是洪水泛滥的­肉­洞里,我的心头猛然一颤,脑袋嗡嗡作响,手指尖忘乎所

以地搅捅着都木老师的­肉­洞,发出阵阵令我浑身酥麻的脆响,好在对面的大酱块

一声紧接一声地嚷嚷着,全然没有听到这种奇妙无比的声响,否则,不知会发生

什么样的可怕恶果。

“哝,”望着眼前珍贵的长白山特产,蓝花却面露难­色­,撒娇地噘着小嘴:

“不吃,不吃,这几天,没钱花,憋得好上火,老爸,你看,我的牙床又肿了,

痛得受不了,我可嚼不动这玩意啊,唉,没钱的日子真是难熬啊!”

“嗨,”大酱块一听,黑熊掌立刻伸进裤兜里,嗖地拽出一把钞票,痛痛快

快地塞到宝贝女儿蓝花的手里:“给,姑娘,这钱,先拿去花吧,有爸爸在,上

什么火啊,姑娘,你可别憋出个好歹的,爸爸可心痛哟!”

“哈——,老爸,来,拥抱一下,”望着手中花花绿绿的钞票,蓝花立刻喜

形于­色­,只见她欢快地纵身跃起,一头扑到大酱块赘­肉­横陈的身上,搂着酱块般

的大脑袋便卖力地亲吻起来,发出阵阵令我好生酸麻的咂咂声:“谢谢老爸,谢

谢老爸,老爸真好,老爸真好,谢谢老爸,……”

“嘿哟,嘿哟,荣光嘶意哒!”大酱块顺势抱住自己的宝贝千斤,黑熊掌爱

怜地拍打着蓝花光滑的背脊:“嘿哟,嘿哟,我的宝贝,嘿哟,嘿哟!荣光嘶意

哒,荣光嘶意哒!”

望着这对旁若无人地又是拥抱,又是亲吻的父女,都木老师不禁皱起了眉

头,一边继续隔着裤子,狠狠地掏弄着我的­鸡­­鸡­,一边没好气地嘟哝着:“喂,

喂,蓝花啊,得啦,看把你乐得,别差了气,快点,吃饭,快点吃饭吧!”

“哦,老爸!”蓝花终于离开大酱块的怀抱,夹起辣鱼块作为奖赏,乐颠颠

地塞进大酱块的嘴巴里:“给,老爸,咽下去,全部咽下去。这可是女儿的一点

心意哦!”

“嗳——,嗳——,老朴啊,”看到大酱块幸福地咀嚼着蓝花塞进嘴里的辣

鱼块,坐在身旁的妈妈讨好般地拽扯着大酱块的黑熊掌,理直气壮地说道:“老

朴啊,我儿子工作的事,就交给你全权办理了!”

“x老师,”听到妈妈的话,大酱块突然将麻面转向我,我登时惊赅万分地

将手指从都木老师一片水泽的­肉­洞里抽出来,茫然无措地望着大酱块,都木老师

也停止了掏弄,冷漠地瞪着大酱块。

而大酱块,则毫无耐心地扫了我一眼,然后,又故态复萌,一会瞅瞅娇艳的

蓝花,一会又瞧瞧强堆笑脸的妈妈,嘴角依然噙着令人作呕的涎液。

我悄悄地将手指抬到餐桌上来,低下头去,贪婪地嗅闻着那浓烈的气味,禁

不住地打了一个冷战,嗅了一会,指尖醮上小瓷碟里的朝鲜族辣酱,塞到嘴里,

细细地品味着。

都木老师见状,按在我胯间的肥手轻轻地掐拧一下我的大腿,我痛得咧了咧

嘴,将手指吐了出来,目光再度移向餐桌对面。从大酱块瞅蓝花的眼神里,以及

蓝花在大酱块面前的媚态,还有都木老师那严厉而又无奈的目光之中,凭着多年

乱搞女人的实践经验,我有一种强烈的、异样的预感。

“我的老同学啊,”我正一边摇晃着辣味呛人的手指,一边望着大酱头,默

默地冥思着。大酱块抹了一把厚嘴­唇­,黑熊掌­淫­邪地拍了拍妈妈丰满的胸脯:

“老同学,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你啊,你啊,只要一看见我,就儿子,儿子

的、工作、工作的,没有别的,不就这点事么,听得我耳都要磨出茧子来了,老

同学,如果你还不放心,呶,”

在大酱块­色­邪的拍打之下,妈妈的酥胸本能地向后挪移着,尽可能地躲避着

大酱块的黑熊掌,但,这是徒劳的,可恶的黑熊掌一次又一次地落在妈妈的豪|­乳­

上,我看在眼里,气得七窍生烟,作为报复,我将手指滑到餐床下,哧溜一声chā

进都木老师的­肉­洞里。

恼怒之中,我完全忘记了指尖上还醮挂着朝鲜族辣酱,这一chā捅,把个都木

老师辣得浑身哆哆乱颤,却又不敢叫喊,更不敢乱动,情急之下,都木老师颤抖

不止的肥手死死地掐捏着我的­鸡­­鸡­。

啊——,我默默地呻吟一声,呼哧一下,一滩jing液不可遏制地喷涌出来。

老道的都木老师感觉到我she­精­了,手掌爱怜地拍了拍我渐渐被jing液浸透的裤

子,同时,冷冰冰地瞪着大酱块。

在都木老师严厉的目光之下,老朴不得不有所敛,他快速地抽回黑熊掌,

哧溜一声塞进裤兜里,哗啦一下拽出一把坠着只可爱装饰狗的汽车钥匙,然后,

抬起臃肿的身子,隔着餐桌,很是大方地将汽车钥匙甩到我的眼前:“小子,拿

着,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司机了,就给我开车吧!”说着,大酱块又不自觉地

将­色­迷迷的月亮面,转向妈妈:“老同学,这,还不行么?”

“呵呵,”妈妈顿时喜笑颜开:“谢谢,谢谢,谢谢老同学,儿子,还不快

谢谢你朴舅舅!”

“谢谢舅舅!”我用发散着都木老师滚滚­骚­气的手,握住小巧玲珑的汽车钥

匙,假惺惺地堆起极不自然的微笑,大酱块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然后,端起一满

杯白酒:“没说的,没说的,小子,来,我未来的女婿,咱们爷俩­干­一杯!”

“舅舅,­干­!”我站起身来,端着酒杯,皮笑­肉­不笑地望着餐桌对面的大酱

头,心中恨恨地嘀咕道:女婿?哼——,大酱块,你可曾知道,你的女婿是多么

的伟大,早就把你的老婆给­操­喽,就在一分钟之前,你老婆刚刚帮我打完手枪!

想到此,我有意将­骚­气袭人的手指贴靠在大酱块的手指上,挑衅般地希望他能嗅

闻到自己老婆­肉­洞的气味:“来,舅舅,­干­!”

“­干­!”

“啊——,”满满一杯烈­性­白酒咕一声噜咽进肚子里,大酱块痛快淋漓地抹

了抹嘴角:“啊——,好,好,爽,爽,真爽啊,真过瘾啊,荣光嘶意哒,荣光

嘶意哒!”

“是啊,是很过瘾哦,是很太爽哦!”我也抹了抹挂满酒珠的嘴角,话里有

话地嘀咕着,并将刚刚从都木老师­肉­洞里抽出来的手指得意洋洋地指着大酱块,

同时,模仿着大酱块的习惯­性­口吻:“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

哒!”

……

(七十四)

“啊——,”大酱块放下空酒杯,咕咚一声,一堆臃肿不堪的赘­肉­重重地压

回到椅子上,再次拽过妈妈的白手,一边不停地揉搓着,一边嘻皮笑脸地冲我说

道:“小子,你是不知道哇,你妈妈的一句话,对于舅舅来说,那就是皇帝的圣

旨啊,只要你妈妈一发话,我就得屁颠屁颠地去办啊!”

“去你的,”妈妈温柔地冲大酱块笑了笑,这似乎是一种奖赏,登时把个­色­

迷迷的大酱块瞅得神魂颠倒起来,­色­胆也愈加膨胀起来,除却继续忘乎所以地揉

搓着妈妈的白手,而其他,便不知应该如何是好了:“唉,老同学,你交给我的

任务,我就是头拱地,也得办啊!老同学,嘿嘿,”望着妈妈故作娇态地瞅着大

酱块,大酱块不由地得寸进尺起来,黑熊掌啪地拍打在妈妈肥硕的大腿上:“老

同学,放心吧,……”

“小力,快过来!”望着大酱块的丑态,都木老师不屑地撇了他一眼,然

后,闪开身子:“来,来,来,你们哥俩坐在一起好好地聊聊吧!”

都木老师将蓝花从大酱块的身边,拽扯到我的座位旁,而自己,则像个督察

似地坐到了大酱块的身旁,刚刚掏弄完我­鸡­­鸡­的手掌,不耐烦地拽着大酱块的衣

袖,“嗳——,嗳——,……,我说,就这点事,你还有完没完啊,瞎磨叽个啥

啊,絮烦不絮烦啊,还能不能唠点正经咯喽,x老师今天领着儿子是来­干­什么的

啊,你忘啦?”

“哦——,哦——,”在都木老师的拽扯之下,大酱块极不情愿地转过身

来,又顾作恍然大悟地拍了拍油光闪亮的大脑门:“对啊,老婆,你不说,我都

忘喽,老同学,咱们今天是会亲家啊,老同学,”

说着,说着,已有几分微醉的大酱块又转过身去,黑熊掌­淫­糜地按压在妈妈

的肥腿上,兴致勃勃地说道:“老同学,我的姑娘那可是没说的啊,我的姑娘,

可是百里挑一,啊,不,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美人啊,这是公认的,上学的

时候,我姑娘是公认的校花啊!我的姑娘,……”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蓝花的确很漂亮,这可不是我虚夸她,真的,

嗯,真的很漂亮!”妈妈无奈地搬挪着腿上的黑熊掌,嘴里则甜言蜜语地奉承

着,都木老师见状,索­性­搬过椅子,咕咚一声,夹在大酱块和妈妈中间,咄咄的

目光无情地逼视着大酱块,大酱块终于抬起黑熊掌,煞有介事地与妈妈以及都木

老师商量起我与蓝花的婚事来。

我心不在焉地坐在蓝花的身旁,整个心思,依然滞留在都木老师那迷人的身

上,热切的目光不断扫­射­着对面的都木老师。而都木老师又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佯装着根本没注意到我,一会­操­着汉语,一会­操­着朝鲜语,或者索­性­将两种语言

混合在一起,叽哩哇啦地与大酱块交谈着。

从双方家长们那七嘴八舌的交谈中,我感觉他们对这桩完全由他们­操­纵的婚

事极为满意,不时还发出阵阵热烈的嬉笑声。

“嗯——,嗯——,”我正望着都木老师长久地发呆,身旁的蓝花造做地清

了清嗓子,她根本没有心情倾听家长们贸易般的交谈,而是大方地用胳膊肘顶了

我一下,主动打破这令人尴尬的沉闷局面:“喂,小力,瞅啥呢!”

“哦,哦,”我慌忙将目光从都木老师的身上游移开,怔怔望着总是对我充

满神秘冷笑的蓝花,蓝花则更加神秘地诡笑起来,然后,淡淡地问道:“小力,

喜欢听音乐么?”

“喜——欢,”我几近木讷地答道。

“哦——,”听到我的回答,蓝花碧玉般的脸庞瞬间便绽开花朵般的笑容,

那令我捉摸不透的神秘之­色­骤然之间便烟消云散,让我解地转换成一副终获知

音的神态,同时,兴奋难当地拍打着纤细的小手:“太好了,太好了,我也喜欢

音乐,小力,”蓝花放下饮料罐,兴致昂然地站起身来,轻柔地推了我一把:

“走,到我的房间去,看看我的音响漂亮不漂亮,够不够档次!”

说完,蓝花冲我摆摆小手,转过身子,尽力摩仿着影视明星的步态,轻盈地

溜出餐厅,尤如仙女飞天般地飘到楼上,我则紧随其后,一双­色­眼极不安份地盯

着蓝花那娇巧可爱的小pi股,楞头楞脑地走进蓝花香气喷鼻的闺房。

在淡蓝­色­的落地窗帘旁,放置着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上面摆放着数只造型

怪异的动物娃娃,贴着高档装饰布的墙壁上毫无规则地悬挂着一幅又一幅超级影

视明星的标准相:什么、什么天皇巨星、什么、什么影帝、星后的大照,等等等

等,直看得我莫名其妙,眼花缭乱。

蓝花再次转过头来,冲我嫣然一笑,然后,蹲下身子,啪拉一声触动了高档

组合音响的按钮,哗——,哗——,唰——,唰——,狭窄的房间里立刻沸腾起

来,家俱、装饰物、动物娃娃、影星巨照在空前强劲的、几近震耳欲聋的旋律

中,吱呀、哼唷地跳动起来。

优美欢快的乐曲刚刚灌进蓝花的耳朵里,她便尤如上来大神般地纵身跃起,

婀娜的腰身欢畅淋漓地扭动起来,旋即,又无比爽朗地将俏丽的面庞转向我,一

边一刻不停地跳蹦着,一边冲我自作多情地打着飞眼,一对馒头般的小ru房叮咚

叮咚地摇晃着,渐渐地,蓝花的身体越来越贴近我,一只小手指冲我挑逗般地勾

起:“来啊,来啊,一起跳啊!来啊,……”

“嘿嘿,”我将手中的烟蒂掐灭,按压在床头柜上的小瓷缸里,然后伴随着

节奏欢快的乐曲,大大方方地与蓝花雀跃起来。健壮的腰臀频频地撞击着蓝花可

爱迷人的小pi股,粗硕的手臂有意无意地刮擦着蓝花微微隆起的胸脯。

蓝花非但毫不躲闪和回避,却让我惊讶地扭动着丰臀,回敬般地触撞着我的

腰身,望着她那掬掬娇态,我一把拽住她的小手,将其搂进怀中,­色­迷迷的目光

久久地凝视着,蓝花乖顺地依在我宽大的胸怀中,缓缓地放慢了舞步,娇嗔地问

我道:“小力,喜欢我么?”

“喜欢!”我以浪荡公子惯用的口吻,坦然答道:“喜欢,喜欢,非常喜

欢!”

“小力,”蓝花也极为坦诚地继续问道:“咱们两个的事,可都是家长一手

做的主,以后,如果真的结了婚,你在意不在意我的过去啊?”

“嘿嘿,蓝花,你好爽快啊!”我心中暗想:蓝花啊,蓝花,我不知道你的

过去怎样,而我,已经没有任何资格在意你的过去如何、如何呐。我的过去,更

是见不得人啊,甚至比你还要狼狈万分,蓝花,你知道么,我是一个非常热衷于

乱­仑­的畜牲:“不,我不在乎那些,蓝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哦,小力,实话告诉你吧!”蓝花索­性­开诚布公地说:“我已经不是chu女

了,这个,我现在就告诉你,如果你后悔,还来得及!”

“嗬嗬,”我仿佛是反­唇­相讥,又或是竞赛般地答道:“你不是chu女,那,

我也不是处男啦!”

“这个,”蓝花突然板起了面孔,再次浮现出那让我永远捉摸不透的诡秘之

­色­:“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说完,蓝花轻轻地推开我,更加让我茫然无措地

捂着小嘴,嘻嘻嘻地冷笑起来:“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嘀——,嘀——,嘀——,蓝花老练地从腰际拽下小巧玲珑的呼机:“哎

呀,同学传我喽,小力,对不起,今天,是我同学的生日,我得赶紧走喽!”

蓝花匆匆将呼机别回到腰际,然后,拉着我的手,蹬蹬蹬地跑下楼去,当经

过餐厅时,我看见大酱块握着砖头般的手提电话,正沙哑地嗲声嗲气着,而身旁

的都木老师,则满­色­­阴­沉地盯着月亮面:“什么,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能谈

什么业务啊!”

“嗨,嗨,你不懂,你不懂!”大酱块起手提电话,不耐烦地冲都木老师

摆摆手,都木老师冷冷地嘀咕道:“什么我不懂,我什么都懂,你是不是又扯没

正经的啦?”

“嗨,你可得了吧!”大酱块拼命地摇晃着月亮面:“老婆,你想到哪去

喽,你,……”

“小力,”见我徘徊在餐厅的门口,都木老师将冷冰冰的面孔转向我:“小

力,过来!”

“老师,什么事?”我循声走进餐厅,都木老师拉着我手,话里有话地说

道:“小力,都这么晚了,你舅舅还要出去谈什么业务,瞅他都喝成啥样了,还

能开车吗,小力,陪你舅舅走一趟,噢!”

“好,好,好,”大酱块很是不满地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了都木老师一

眼,然后,冲我挥挥手,嘴里喷着呛人的酒气:“唉,小子,走吧,跟舅舅出去

一趟,有客商找我,说是要谈点业务!”

“爸爸,”刚刚套上皮鞋的蓝花闻言,立刻尖着嗓子嚷嚷起来:“爸爸,正

好,把我也捎上吧!”

于是,我拎着汽车钥匙,尾随在大酱块东摇西晃的赘­肉­后面,就算是正式走

马上任,成为大酱块的司机。当我蹲在门口穿鞋时,都木老师偷偷地溜到我的身

后,手掌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声音极低地嘱咐我道:“小力,给老师看着

他点,看他是不是又搞女人去喽,过一会,老师打电话与你联系,你可一定帮老

师把他看管好哟!”

我首先将蓝花送到一家我从未涉足过的娱乐场所,又将喋喋不休的妈妈送回

家,然后,按照大酱块指点的方向,将大酱块送到一家喧嚣异常的大酒店,临下

车时,大酱块表情严肃地对我说道:“小子,给领导开车,嘴巴可要严实点,该

说的说,不该说的就别说,懂吗?……”

“懂——,”我低声答道:“舅舅,我明白,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

“嘿嘿,”听到我的话,大酱块终于露出难得的微笑,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

我的肩膀:“小子,你很聪明啊,你很乖巧啊!”

“­干­爸,”我与大酱块一前一后刚刚走到酒店的门口,一个身材高佻,足有

一米七零以上的年轻女子,欢蹦乱跳地跑下台阶,旁若无人地扑向大酱块,一把

搂过凹陷不平的月亮面,然后,低俯着长发蓬松的脑袋瓜,便娇嗔地啃咬起来:

“­干­爸,­干­爸,为什么总也不见我啊,想死我喽!”

“哎哟,哎哟,哎哟,我的好女儿,哎哟,哎哟,好漂亮啊,好香啊,荣光

嘶意哒,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哒!”

“哦唷,­干­爸,女儿都要饿死喽!”

“是么,走,­干­爸请女儿吃饭,走,走,荣光嘶意哒!”

兴奋异常的大酱块东扭西歪地拥着芳妙女子,在一句紧接着一句的“荣光嘶

意哒!”的话语声中,走进灯火辉煌的酒店餐厅,在耀眼的灯光下,我终于看清

了女子那绝世般的芳容、那妖­精­般的体态,以及那超级­性­感的长腿!哇,好靓的

女子啊!

“­干­爸!”大酱块极为大方地点要了满桌丰盛的菜肴,他早已酒足饭饱,不

停地打着酒嗝,一对黑熊掌肆无岂惮地在女子的身上、腿上抓摸着,嘴角又不自

觉地泛起可恶的涎液:“啊,真漂亮,啊,真香啊,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哒,

荣光嘶意哒!”

“­干­爸,”长腿女子一边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可口的菜肴,一边尽力拽了拽被

大酱块抓挠得乱纷纷的­肉­­色­丝袜,一边呶着小嘴嘟哝起来:“我的­干­爸啊,别总

是什么哒、哒、哒的,你放机关枪呐,­干­爸,说点正经的吧,女儿的事,可怎么

办啊?”

“啥事?”大酱块似乎在明知顾问,女子撒娇地往大酱块的嘴里塞进一块­肉­

去:“­干­爸,你又装糊涂了,啥事,女儿找你还能有啥事啊,训练的事呗!”

“噢——,”大酱块心不在焉地将­肉­块囫囵吞进肚子里,黑熊掌再次落到女

子的长腿上:“噢,就这点事啊,好说,好说!”

“嗨,我的­干­爸,女儿一问起训练的事,你总是好说、好说的。可是,直

到现在,你也没给女儿拿出一分钱来啊,­干­爸啊,女儿真是实在没有办法啦,如

果再交不上训练,就,就,……,唉,­干­爸,前些阵子,为了挣点钱,女儿做

了几天时装模特,可是,那点钱,什么也不好­干­啊,­干­爸,­干­爸,给女儿想想办

法吧!……”

“好说,好说,”大酱块抱住女子的长腿,­色­糜的眼珠差点没从眼眶里滚落

出来,吧嗒一声,砸击在女子超级­性­感的长腿上:“真长哟,真白哟,真­嫩­啊、

真细啊,……,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哒,荣光嘶意哒”

……

(七十五)

“哦,耶——,哦,耶——,哦,耶——,”

“嘎,吱——,嘎,吱——,嘎,吱——,”

“嗷,哟——,嗷,哟——,嗷,哟——,”

待长腿女子吃饱喝足之后,大酱块黑熊掌一挥,便迫不急待地将高出他将近

一头的年轻女子塞进小汽车里,指手划脚地来到一家富丽唐璜的洗浴中心,租下

一处套间式包房,大酱块啪的一声,将砖头般的手提电话丢在我面前:“小子,

无论谁来电话,你都告诉他们,我正跟客商洽谈业务呐,记住没?”

“嗯,知道了!”我接过大砖头,诚实地点点头,朴舅那醉薰薰的眼神严厉

地注视着我,似乎在提醒我:小子,若想给我开车混饭吃,今天晚上,你就必须

老老实实地坐在外间屋的长条沙发上,给我把门,帮我接电话,替我撒谎。

然后,他转过臃肿的身躯,一头将长腿女子拥到里间屋。很快,一对各有所

求的男女,心照不宣地纵情交欢起来,那­淫­糜地浪叫声,那两堆各怀心腹事的­肉­

体压迫着狭窄的床铺吧叽吧叽地相互贴碰着,不堪重负的床铺则无可奈何地、嘎

吱嘎吱地呻吟着,与此起彼伏的浪叫声极不合谐地交汇在一起,令人极其生厌地

从薄薄的隔断,一股脑地灌进我的耳朵里。

“哦,耶——,哦,耶——,哦,耶——,”

“嘎,吱——,嘎,吱——,嘎,吱——,”

“嗷,哟——,嗷,哟——,嗷,哟——,”

“他妈的,好个小贱bi啊,真能叫唤啊,真他妈的会装啊!”我木然地仰面

横卧在外间屋的长条沙发上,烦燥不安地吞着云吐着雾,身旁那只造型奇特的小

瓷缸里很快便塞满了余烟缭绕的烟蒂,我仰着脑门,一口接着一口地倾吐着或大

或小、或圆或扁的烟圈。

我寂寞孤独的心情本来就坏到了极点,又听到里间屋那滚滚而来的、牲畜配

种般的­淫­声浪叫,愈加愤愤难平,心里恨恨地骂道:“好个小贱货啊,哦,耶,

哦,耶。嘿嘿,他妈的,好新潮啊,x号带里洋妞的纠床声,学得好形象啊,不

愧是个跳舞蹈,的确有点演员的天资哦!”

“哦,耶——,哦,耶——,哦,耶——,”

“嘎,吱——,嘎,吱——,嘎,吱——,”

“嗷,哟——,荣光嘶噫哒!嗷,哟——,荣光嘶噫哒!嗷,哟——,荣光

嘶噫哒!……”

隔壁再度哼哼叽叽地嘈杂起来,听着大酱块那粗重的、却有些语无伦次、甚

至词不达意的朝鲜族口头语,我敢断言,我的大酱块舅舅已经达到了­性­gao潮。

与大酱块舅舅刚刚接触还不到一天,总是习惯于对他人察言观­色­的我,便特

别地注意到,我的大酱块舅舅,无论是与我交谈,还是与我饮酒,每当兴奋起来

时,从大酱块的嘴里,便会反复不停地冒出这句让我莫名其妙的口头语来:“荣

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

而现在,如果大酱块舅舅再这样“荣光嘶噫哒!”地嗷嗷数声,便证明他已

兴奋到了极点,一滩白森森的jing液便会从他的­鸡­芭头上狂泄而出。

“他妈的,老­淫­棍,”我气鼓鼓地谩骂道:“­操­吧,­操­吧,把你的­鸡­芭­操­折

了,那才好呐,­操­吧,­操­吧,­操­个­精­尽人亡吧!……,老——姑,”

骂着骂着,我又不由自地联想起了老姑:老姑,你现在怎么样了?日子过得

可好?嫁人了么?

嫁人?老姑真的嫁人了,唉,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在这个细雨蒙蒙的夏

夜,远在千里之外的老姑,一定正被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淫­邪地压在身下,那个

原本只属于我的小便,却被另外一根陌生的­鸡­芭得意洋洋地狂捅着。就像隔壁大

酱块舅舅chā着身下那个长腿女子一样。

啊,不,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太可怕了!我不愿再思忖下去,

这太残酷了,这太让我无法接受了,我默默地唤呼着:老姑,老姑!

“叮呤呤,叮呤呤,叮呤呤,”

茶几上的手机叮呤呤地嚷嚷起来,打断了我对老姑的无限思念之情,我没好

气地抓过手机:“喂?谁啊?哦,老师!”我急忙掐灭烟蒂,纵身跃起,为了避

我亲爱的都木老师听到隔壁传来的阵阵­淫­浪的纠床声,我推开房门,来到走廊

里:“老师,什么事?哦,朴舅,朴舅正在与客商洽谈业务呐,嗯,是的,我和

朴舅都在酒店里,朴舅正陪着客人们喝酒呐!”

“真的么?”都木老师疑心重重地问道:“小力,你朴舅找没找小姐啊?”

“没,没,”为了日后能跟大酱块混饭吃,我现在只有撒谎这唯一的选择:

“没有,老师,没有,朴舅没有找小姐,就是喝酒!”

“好孩子,不要骗老师,”

“真的,没有,真的没有!老师,”为了岔开话题,我对着话机顽皮地嘀咕

起来:“老师,妈妈,我爱你,我好想你啊!”

“嘻嘻,小坏蛋!”都木老师温柔地说道:“孩子,记住,一定要帮老师看

管住你朴舅!”

“是!老师,”

我红胀着面颊终于帮助我的顶头上司大酱块——朴舅搪塞过去,待我重新走

进包房,立刻听到两声杀猪般的吼叫声:“嗷——,嗷——,荣光嘶噫哒,荣光

嘶噫哒!”

“哼,”我轻轻地哼了一声,心里嘀咕道:“唉,谢天谢地,这个老­淫­棍,

他总算折腾完了!”

“喔——唷!”

吱——呀,已经发泄完的朴舅喘着粗气,披着浴衣,满头热汗地推开隔壁的

屋门:“谁来电话了?”

“老师!”

“哦,”朴舅点点头,不再理睬我,他非常清楚我一定会帮他搪过此事的。

朴舅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转身冲着里间屋那位握着手纸,正叉着大腿擦拭胯间

的妙龄女子说道:“­干­女儿,别他妈的擦了,快点穿上衣服,走人!”

“­干­爸,你们先出去吧,我还得冲一冲呐!”

“哼,女人就是他妈的麻烦!”坐在汽车里,朴舅一边吸着高档香烟,一边

焦燥不安地嘀咕道:“跟女人出来,没有耐­性­可不行啊,别的不说,化个妆,少

说也得半个钟头,抹啊,描啊,没完没了,他妈的,”

“出来了,”车灯所扫之处,那位体态轻盈,身高至少在一米七零以上的长

腿女子,款款走出洗浴中心的大门。一分钟之前还骂骂咧咧的朴舅,立刻堆起丑

陋的笑脸,极为殷勤地推开了车门,讨好般地挽住女子的手臂:“啊哈,我亲爱

的­干­女儿,快点进来!”

“嘻嘻,哎哟,­干­爸,你­干­么啊,”女子刚刚坐到朴舅的身旁,朴舅便­淫­邪

地将肥大的手掌探进她的胯间,女子羞涩地并拢住两条修长的、­性­感的白腿,

“哎哟,亲爱的­干­爸啊,可别抠了,你咋总也没够呐,人家刚刚拾­干­净,你

看,又让你弄得乱七八糟的!唉——,哎哟,哎哟,……”

“啊,”对女子的唠叨,朴舅置若罔闻,黑熊掌一边粗野地抠挖着长腿女子

的小便,一边放荡地嘀咕着:“啊,我的小美人,你的小­骚­bi可真他妈的­嫩­啊,

可真他妈的紧啊,可真他妈的水灵啊,你的小­骚­bi,­干­爸我真是永远也抠不够

哇!”

“­干­爸,”女子不再惊叫,抱住朴舅酱块般的大脑袋瓜,先是吧嗒一声,故

作柔情地亲了一口,然后,噘着涂抹得腥红的小嘴,娇嗔地说道:“­干­爸啊,别

光想着抠啊、抠的,­干­女儿的训练,你什么时候给我啊?”

“别急,别急,”朴舅心不在焉地敷衍着,胡萝卜般粗糙的大手指,在长腿

女子的小便里狂野地钻磨着,发出一阵又一阵清脆悦耳的吱吱声:“我亲爱的­干­

女儿,明天一上班,­干­爸就开张支票!把你半年的训练,一次全付清!”

“真——的,”女子闻言,顿时喜出望外,小嘴一张,更加娇嗔地亲吻起大

酱块来,同时,乖顺地叉开两条­嫩­白的长腿,任由朴舅的粗手指肆意往最深处钻

探。

吱——,吱——,吱——,“哦——耶,哦——耶,哦——耶,”女子搂着

朴舅的脖颈,频繁地呻吟着,朴舅正抠得来劲,女子突然尖叫起来:“哎哟,­干­

爸,我到家了!”

“呶,”朴舅意犹未尽:“­干­女儿,咱们找个地方,再喝点吧!”

“不行啊,­干­爸,太晚了,你看,都下半夜了,妈妈又得骂我喽!”

“再见!”

朴舅依依不舍地目送着女子跳下汽车,挂满女子­淫­液的黑熊掌,缓缓地挥动

着,在路灯的映照下,折­射­着可笑的­淫­光:“­干­女儿,再见!”待女子消失在夜

幕之中,朴舅立刻按上车窗,将一根手指放到塌鼻梁下:“唷——哇,好他妈的

­骚­啊!”说着,朴舅厚­唇­一挪,哧溜一声,将手指尖吸含进患有严重口臭的嘴巴

里,吧叽吧叽地品味起来:“味道真是他妈的特别啊,唉,真是不服不行啊,啥

也别说了,小­嫩­bi就是他妈的香啊!”

“朴舅,”我一边驾驶着汽车一边提醒朴舅道:“你大概还没醒酒吧?”

“小子,怎么了,我做什么糊涂事了?”

“朴舅,刚才,你答应人家什么了?”

“什么,我什么也没答应她啊!”

“你不要答应明天上班开张支票,给她付训练么?”

“啊,啊,”朴舅先是一楞,继尔,大酱块脸上立刻显露出一副十足的无赖

神­色­:“嗨,去他妈的bi、bi吧,我说是说了,可是,我就是不给她开,我看她

还敢到公司去取么?嘿嘿,我想,她的脸皮还不至于厚到那种程度吧,嘿嘿,白

­操­了,白­操­了,这个小­骚­bi,又他妈的让我给白­操­了,哈哈哈,……”

好一个臭无赖!我心中恨恨地骂道,将汽车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里。

朴舅已经不再吮舔粗手指,开始满脸­淫­­色­地回味着包房里那疯狂的一幕幕:

“啊,小子,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滑冰运动员,玩起来真是别有一番味道,那身

材、那皮肤,简直没的说啊。嘿嘿,我最喜欢的,还是她那两条大长腿哟,唉,

真他妈的漂亮啊,又白、又­嫩­,我真恨不得整根吃到肚子里。

哼哼,他妈的,我让你总是跟我要什么训练、训练的,我让你滑冰,我

­操­死你,我天天­操­你,只要你来找我要钱,我就­操­你,我­操­死你,我要把你­操­劈

胯喽,直­操­得你两条大长腿想合都合不上,嘿嘿,我看你以后还怎么在冰上跳舞

蹈,嘿嘿!小­骚­bi,我­操­死你,我非得把你的大腿­操­劈了胯不可,哈哈哈,”说

着,说着,朴舅止不住放浪地纵声­淫­笑起来,那破锣般的嗓音,嗡嗡嗡地、长久

不散地回荡在狭窄的车棚里。

“哎——,”望着车窗外那繁星般的万家灯火,朴舅嘎然止住了­淫­笑,若有

所思地沉吟了一会,然后,自言自语道:“啊,半夜喽,都他妈的搂着老婆睡觉

了,都开始抱着老婆­操­大bi喽,喂,”朴舅突然用粗手指顶了顶我的脖胫:“小

子,你说,这一夜,全中国得有多少对男女在­操­bi呐?”

“哦——,”我苦涩地咧了咧嘴,摇着脑袋答道:“舅舅,这个,我可不清

楚,国家统计局大概不作这方面的统计吧!”

“嘿嘿,”朴舅却极为认真地说道:“国家统计局不统计,我可粗略地统计

了一下,我草草地算了算,嗯,这一夜啊,全中国的老爷们泄出来的大­鸡­芭水

啊,如果都留起来,足足能他妈的装满一油罐车!哈哈,怎么样,小子,你信

不信啊,嘿嘿,真是不算不知道,一算还真是吓一大跳哇,全中国的­骚­娘们,每

一天夜里,小­骚­bi都要装满一油罐车的jing液,哈哈,”

吱——嘎,我不怀好意地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正专心致志地满脑袋算计着

全中国的男人们一夜能排泄出多少jing液的朴舅,因毫无思想准备,大酱块脑袋咣

当一声撞击在椅背上:“哎——哟,小子,你这是怎么开的车啊,”

“舅舅,你到家了!”

“嗯,”朴舅一边揉着撞痛的大酱块,一边点点头,我首先跳下车去,殷勤

地为朴舅拉开车门:“舅舅,下来吧,我送你上楼去!”

“小子,”当我将朴舅送到楼上时,依然半醉不省的朴舅一把拽住我的手

臂,“你别走,陪舅舅我再喝点吧!”

“朴舅,已经是后半夜了,想喝,明天再喝吧,今天,时间太晚了!”

“呶,”朴舅并没有松开我的意思,另一只手诡秘地指着他那奇丑无比的胯

裆:“小子,刚才,好久没见到我的­干­女儿,冷丁看着,你舅舅我一高兴,乘着

酒兴,一口气放了两炮,一会,我进了门,如果你老师要验货,我恐怕是交不上

公粮喽,小子,你陪舅舅我再喝两口,帮我搪塞搪塞,如果你不在,你老师就得

让我交公粮,可是,小子,不瞒你说,舅舅我现在是一滴公粮也交不出来喽!”

……

(七十六)

“喔——唷,”当听到都木老师那熟悉的,趿拉着拖鞋走动的脚步声,朴舅

突然瘫软地向我贴靠过来,大酱块咣当一声低垂在我的肩膀上,非常老道地装出

一副烂醉之态。

哗——啦,房门缓缓地推开,我亲爱的都木老师依然披着那件薄薄的睡衣,

一脸不悦地站在门口,我搀扶着佯醉的朴舅东倒西歪地走进屋去,都木老师一边

关锁房门,一边气呼呼地嘀咕道:“唉,又喝成这个熊样!”

“喝,喝,”我将朴舅刚刚放置在名贵的真皮沙发上,朴舅突然振作起来,

顺手从茶几上抓过一瓶高档水果酒:“小子,来,喝,喝,还得喝!”

“还喝,你还有完没完啊,那尿bi水有什么好喝的啊!”都木老师走过来,

正欲夺过酒瓶,却被朴舅的黑熊掌生硬地推搡到一边,打了一个踉跄:“滚,他

妈的,老子愿意喝,用不着你管!”

“谁希罕管你啊,喝吧,喝吧,往死里喝吧,早晚得喝死你,哼,喝死拉

倒!”

“老师,蓝花呐!”我急忙扶住都木老师,悄声问道。

都木老师秀眉一皱:“唉,疯去了,又疯去了,唉,这一家人啊,瞅他们爷

俩,我真是活够了!”

“老师,”我将满脸怨气的都木老师搀扶进卧室,笑嘻嘻地凑过脸去,都木

老师立刻将方才与朴舅的不愉快全然抛至脑后,燥热的面颊露出娇艳的微笑,玉

嘴一张,吧嗒亲了我一口,我用手掌拨开都木老师薄薄的睡衣,手指在都木老师

的胯间隔着短小的­内­裤顽皮地揉搓起来:“嘻嘘,老师,您早点休息吧!”

“嘻嘻,”都木老师的胴体微微地抖动起来,白手轻柔地抚摸着我的面庞,

情意绵绵地瞅着我。

突然,都木老师令我震惊地一pi股瘫坐到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大大方方地撩

起睡衣,叉开两条肥腿,冲我­淫­糜地微笑着。

我则乖顺地蹲下身去,手指拨开都木老师的­内­裤,腥红的舌头快速地吸吮一

番都木老师的小便,然后,悄然站起身来,拍了拍激|情勃发的都木老师:“老

师,等一会,等朴舅醉死啦,咱们,嘿嘿,”

“嘿嘿,”都木老师会心地­淫­笑道:“孩子,去吧,照顾好你朴舅,让他少

喝点!”

“小子,过来,喝!”我正站在卧室里与都木老师眉来眼去的偷偷传情着,

甚至还肆无忌惮地吸吮一番都木老师的小便。客厅里的朴舅扯着沙哑的嗓门,大

声小气地冲我嚷嚷起来,我不敢再与都木老师没完没了地亲热,极不情愿地冲着

都木老师打了一个飞眼,然后,一边吸吮着粘满都木老师­淫­液的手指,一边依依

不舍地退出都木老师的卧室。

朴舅已经将一只斟满水酒的高脚玻璃杯推到我的面前,我抬起手来,手指尖

故意移到朴舅的鼻孔下,不怀好意地希望他能从我的指尖上嗅闻到自己老婆­淫­液

的气味,我心中暗骂道:­操­,还他妈的喝呐,一分钟之前,你老婆的小便又让我

给抠了。而表面上,我假惺惺地摆着手:“不行,舅舅,我不能喝,一会,我还

得开车回家呐!”

“他妈的,逃——兵,没种的逃兵,”朴舅一把拽住我的衣领,咬牙切齿地

说道:“回什么家、回家,今天,你就住在舅舅家里吧,哼——,你这个没种的

家伙,什么事都想逃,当兵,逃,喝酒,也想逃,哼,小子,你知道么?如果没

有舅舅我帮你四处打点,你还能他妈的美了吧叽地开着高级轿车,跟着我到处肥

吃肥喝么,如果没有你舅舅我,你就得他妈地要饭去喽。小子,告诉你,今天,

如果你不陪舅舅我喝好,明天,你就别他妈的上班了,……”

“舅舅,­干­!”听到朴舅这番话,我懊丧地坐下身来,尽管手臂气得哆哆乱

颤,可我还是努力地端起了酒杯:“舅舅,­干­!”

“­干­!”朴舅终于起­阴­沉的面庞,大酱块露出一丝可贵的,但却是极不自

然的笑容:“啊,­干­,爽,爽,荣光嘶噫哒!”

“小子,”朴舅再次抓过酒瓶,咕咚咚地将我的空杯重新斟满,话题又让我

很不舒服地转到当兵那档子让我永远不堪回首的往事上来:“小子,告诉舅舅,

你为什么要开小差?嗯,当兵不好么?你看我,当了半辈子的兵,实话说,我还

有点没当够呐!可是,老邓这一大裁军,我不得不转到了地方。”

“舅舅,”听到朴舅的问话,我哪有胆量和颜面合盘托出自己开小差的真情

实况,万般无奈下,我便信口开河地胡扯起开小差的缘由来,只见我双肩微耸:

“舅舅,你是军官,在部队里,当然舒服自在,当然不会当够,可是,舅舅,你

当过小兵么,你知道当个小兵有多苦么?”

“再苦,还有囚犯苦么?”朴舅不服气地问道。

“差不多,跟囚犯差不多!”我坦然答道。

“此话怎讲?”朴舅追问道。

“囚犯受管教的棱辱,当兵的,受小官的欺侮,舅舅,你说说,这跟囚犯有

什么本质的不同?”

“谁欺侮你了,嗯,哪个小官欺侮你了?”

“班长,最基层的班长,最能欺侮我们这些小兵!”

“哦,班长是怎么欺侮你的,嗯,能不能说给我听听啊?”

“哼哼,”听到朴舅的话,我顿时心潮澎湃,感慨千万,我啪地放下酒杯,

激愤地讲述道:“舅舅,我到了军用机场,班长一看见我,就好像前世跟我有报

不完的冤仇似地黑上了我。

舅舅,你知道么,我妈妈从来不做针线活,她没那个耐­性­,可是,为了我,

妈妈终于耐着­性­子拿起了针线,妈妈怕我在部队挨冻着凉,起早贪黑地给我缝制

了一件羊毛坎肩,舅舅,那个小坎肩,别提有多­精­制了,我一穿到身上,就喜欢

的不得了哇,一看到那件小坎肩,我就想起妈妈了,一想起妈妈,我的身上就暖

洋洋的。”

“嗯,嗯,”朴舅赞同地点点头:“是的,是的,你妈妈长得的确不错,虽

然谈不上特别的漂亮,可是,你妈妈的皮肤,特好,特有­肉­感!……”

他妈的,我心中好生不悦:好个老­淫­棍啊,对我的妈妈也评头品足起来,我

急忙打断朴舅的话,继续讲述道:“舅舅,可是,一到了部队,班长看见我身上

的小坎肩,就郑重其事地警告我:部队里有规定,当兵的不允许穿民间的衣服!

得,没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那件小坎肩!舅舅,那可不是一件普通

的坎肩啊,它满含着妈妈对我的一片关爱之情啊!”

“嘿嘿,”朴舅咕噜喝了一口酒,然后,咧了咧厚嘴­唇­,­淫­邪地笑道:“嘿

嘿,小子,刚才,咱们说到哪了,哦,对了,想起来了,小子,你知道么?过

去,我追求过你妈妈,可是,她不同意,这不,就把你的老师介绍给我了!其实

啊,”

朴舅瞪着红通通的醉眼:“小子,舅舅最喜欢的,还是你妈妈啊!可是,你

妈妈嫌舅舅我学习成绩不好,没有考上正牌的大学,不得不进了一所吃喝穿用全

部的军校,你妈妈骂我没出息,总他妈的说:好男人不当兵!哼哼,人各有

志吗,荣光嘶噫哒!不过么,话又说回来了,我和你妈妈的事情,还有一个最大

的障碍,这也是无法逾越的障碍——不是一个民族的!唉,……”

说到此处,朴舅非常伤感地叹息起来:“唉,小子,还是你妈妈好哟,在学

校那咱,你妈小人不仅长得很不错,穿戴上也是最漂亮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每到夏天的时候,你妈妈最喜欢穿一条当时最为流行的布拉吉,并且,总是打着

一把遮阳伞。哦,对了,你妈妈还特别喜欢玩相机,小子,那个时候,有几个学

生能够买得起相机啊,哼,荣光嘶噫哒!别说相机,平时连吃饭都要­精­打细算

的,可是,你妈妈人家就有相机,据说还是相当不错的进口相机呐!”

望着大酱块嘴角缓缓流淌着的涎液,我恶心到了极点:好个大酱块,你真是

他妈的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哇,如果我是妈妈,也断然不会嫁给你这么个大酱块

的。

不过,我突然为朴舅感到荣幸:大酱块,你啊,你啊,没有娶到我妈妈,算

是便宜你了,你偷偷地乐去吧。大酱块,坦白地讲,我的妈妈只是徒有其姣好的

容貌、迷人的身材以及特别令你垂涎的肌肤,而妈妈的心灵,套用一句日本鬼子

的话,那就是:良心大大的坏了!如果朴舅你真地与我妈妈结合在一起,嘿嘿,

我敢用脑袋跟你打赌,我的妈妈能折磨死你,用妈妈的话来说,就是:让你骨头

不痛,­肉­痛!

“你妈妈好哇,”对妈妈的心灵毫无所知的朴舅,依然痴呆呆地意­淫­着妈

妈,笨拙的黑熊掌模仿着妈妈给同学们照相时的靓姿,大酱块可笑地摇动着:

“站好,别眨眼,哦,好,我按了,啪——,完了!啊,小子,我跟你妈妈还合

过影呐,我记得,那张照片你妈妈藏起来了,你看没看到啊?”

“舅舅,”我喝了一口水果酒,望着朴舅的­淫­态,更加气忿难当,重新将话

题扭拽到难忘的兵营生活中来。

“舅舅,舅舅,你听我说,你听我说!这还不算,班长还问我有没有现金,

当时,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他的真正用意,就实话实说了:有哇,

临走时,妈妈揣给我不少钱,说是留着平时零花用的。

班长一听,严肃地说道:现金可要看管好,不能随便乱放,万一丢了,可就

麻烦了。

我刚说完谢谢,班长手一伸:把你的现金放我这里吧,我替你保管,你什么

时候想花,什么时候就冲我要。朴叔,你说,我敢不给他么?

第二天训练的时候,无论我怎样努力,班长就是说我站立得姿式不对劲,总

也不及格。晚上,我趴在被窝里思来想去,苦苦想了大半宿,最后,我终于想明

白了:我训练不及格的原因不应该出在我的脚脖子上,而应该出在班长帮我保管

的那些现金上。第二天,我找到班长,悄悄地,非常含蓄地向他透露:你帮我保

管的那些现金,我不要了。”

“结果呢?”朴舅暂时忘记了妈妈以及妈妈的肌肤,瞪起了醉眼,关切地问

道,我双手一摊,嘿嘿一笑:“及格了,立马就及格了!”

“哈哈哈,”朴舅闻言,顿时开怀大笑起来,继尔,表情冷峻地嘀咕道:

“我虽然在部队多年,可是对基层这些事情真的一点都不了解,看来,腐败这股

臭气,已经刮进了军营,可怕啊,可怕啊!”

“哼哼,”我接茬道:“舅舅,什么还已经啊,腐败之风,大老早就刮进了

军营,现在早已是彻底的腐烂开了,正如列宁所说的:正在散发着臭气!

舅舅啊,现如今,在部队里,像我这样多少有点钱的老爷兵,日子还好混一

些,而那些来自偏远农村的,家境贫寒的小兵们,还不比囚犯呐。班长看你没

钱,根本榨不出什么油水来,一瞅你就特别扭,一看见你,气就不打一起处,想

打就打,一点也不用客气,一点面子都不用讲,那架式,跟管教对待劳改犯一个

样。你妈的,”

我放下酒杯,模仿着班长的兵痞之相,手掌啪地往朴舅面前一挥,做出抽扇

的姿式,朴舅因恐惧,本能地将大酱块,向沙发靠背上移挪开:“这,这,班长

竟敢无故打人?”

“为什么不能,”我回手掌:“舅舅,怎么能说是无故打人呐,班长想打

你,理由很多啊,并且很充分。最起码,你的风纪扣没有扣好,军容不整,妈

的,老子就揍你了,咋的吧?……”

“傻——爸,”我与朴舅面对着面,坐在客厅的茶几旁,正且饮且聊着,蓝

花那娇巧可爱的靓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客厅里,那原本极为清秀的面庞,因饮

酒过度,红胀得好似熟透的大栗子,即使这样,却丝毫也没有忘记习学着影星那

造做的微笑:“傻——爸,”

已经彻底沉醉,但行为举止依然处处模仿影星的蓝花以前进一步,后退两步

的可笑步履,一摇三晃地踱到沙发旁,一pi股瘫坐在朴舅的身旁,纤细的小手非

常自然地,或者说是习惯­性­地探进朴舅的裤兜里。

朴舅喜滋滋地抚摸着女儿臊热的面庞,明知顾问道:“我的宝贝姑娘,你又

要­干­么啊?”

蓝花的小手在朴舅的裤兜里尽力地搜寻着,同时,另一只小手做出娴熟的,

数点钞票的样子:“嘻嘻,傻——爸,女儿找你,还能有什么事啊,这个呗!”

……

(七十七)

“啊——,我的宝贝姑娘,来,陪老爸喝,喝,喝一杯!”大酱块裤兜里的

钞票被蓝花无情地搜刮一空,昏暗的灯光之中,蓝花细­嫩­的白手美滋滋地捏着哗

哗作响的钞票,早已醉成烂泥的大酱块放肆异常地搂着蓝花的玉颈,手中的酒杯

哆哆嗦嗦地移到蓝花的嘴边。

在外面喝得面红耳赤的蓝花,一边胡乱往|­乳­罩里塞着钞票,一边张开小嘴,

咕噜咕噜地吞咽着猪血般的酒水,由于杯口宽大而嘴巴狭小,滚滚红通通的酒液

顺着蓝花的下颌缓缓流下,沿着微热的玉颈,汨汨地渗进被蓝花松脱开的|­乳­罩

里。

我的神志愈加模糊起来,望着眼前过份亲热的父女俩,我转过身去,身子一

瘫,脑袋向后一仰,咕咚一声,栽倒在长沙发的转角处。啪——,墙壁上的开关

被我的后脑不偏不倚地撞灭掉,空旷的客厅顿然一片漆黑,随即又可怕地沉寂起

来,而我的心境比客厅还要­阴­暗一万倍。

“唏——唰——,唏——唰——,哧——啦——,哧——啦——,嘻——

嘻——哟——唷——,哎——啊——,哦——唔——,”在这不详的、肮脏的沉

静里,在这令人眩晕的恍惚之中,从漆黑的对面,传来细微的,却是让我心颤的

宽衣解带的唏唰声,以及大酱块和蓝花会心的调笑声。

我悄悄地挪动一下­体­位,被酒­精­灼肿的­色­眼偷偷地扫视过去。黑暗之中,在

洁净的、反­射­着幽幽微光的地板上,一对赤身­祼­体的男女哼哼唧唧地搂抱在了一

起,让我瞠目结舌地晃动着,那份朦胧,好似梦境中的幻觉在作崇,那份既清晰

可视又模棱糙滥之感,恰似民间的皮影戏。

“嘻——嘻——,”我正茫然地思忖着,这是沉醉之后的梦噫,还是不可回

避的现实?突然,幽暗之中,蓝花在大酱块面前那特有的,撒娇般的媚笑,一声

紧接一声地灌进我的耳朵里。

“嘻——,嘻——,傻——爸——,”

随即,又传来大酱块用厚嘴­唇­肆意亲吻女儿的咂咂声,以及公猪交配时才会

发出的那种得意的、原始的嘶鸣声:“哟——,噢——,唷——呀——,”

“嘻——,嘻——,傻爸,轻点哦,把我的咂咂叼得好痛哦,哟啊,傻爸,

你­干­么啊,别这么使劲呕哟,呕得好痛哟!”

“唔——,嗯——,啊——,啊——,真香啊,”眼前模糊不清的皮影戏更

加­淫­秽地表演起来,蓝花尽力推搡着模糊的黑熊掌,昏昏然中,硕大的、严重变

形的酱块脑袋以蒙太奇的效果不可思议地、虚无飘眇地飞落在蓝花那柔光暗弱的

细腿上,可怕的厚­唇­尤如一只空前巨大的,极其赅人的吸血鬼,吧叽一声紧贴在

娇­嫩­的白­肉­上。

哧——溜,呱——叽,呱——叽,哧——溜,……

“啊,真甜呀,真香啊,啊,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

听到大酱块一声紧似一声穿心撕肺般的“荣光嘶噫哒!”的狂吼,我彻底的

麻木了,周身剧烈地震颤起来,渗满酒­精­的热血熊熊地燃烧起来,我怒火万丈地

瞪着被烧灼得又红又肿的眼珠,心中忿忿地咒骂着:畜牲,畜牲!

我一边恨恨地骂着,一边伸出手去,欲抓住近在咫尺的畜牲,然后,挥起铁

拳,将大酱块无情地击个粉碎。可是,无论如何努力,我的手指尖却永远也触碰

不到大酱块,我咧开­干­涩的大嘴,企图发出绝望的怒吼,可是,烈­性­酒­精­已经将

我灼成哑巴,无论如何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响来,我痛苦地咧着嘴巴,徒劳地

伸展着手臂,拼命地挣扎着、挣扎着。

绝望之际,更为可怕的一幕明晃晃地映现在我的眼前,只见可恶的吸血鬼幸

福地呻吟一声,挂满臭哄哄口液的厚­唇­得意地吧嗒一声,松开蓝花那条早已被吸

吮得一片狼籍的白腿,然后,黑熊掌轻轻一抬,­淫­秽无比地拍打着蓝花小巧可爱

的圆pi股,蓝花则嘻嘻一笑,泛着滚滚臭液的双腿放浪地曲起,光洁鲜­嫩­的小便

大大方方地展露在大酱块­色­糜糜的眼前。

咦——,我好生纳闷,这是怎么回事?都木老师的小便黑毛密布,向上,一

直漫延到深不可测的脐眼,向下,直抵­肉­感酥麻的双股间,又团团簇拥着那令我

永远心驰神往的掬花洞口,然后,又向左、向右,无休无止地延伸而去,只要都

木老师扩张开白­嫩­的,­骚­气滚滚的双腿,在肥硕的大腿内侧,横陈着密麻般的黑

毛。可是眼前的蓝花的小便却让我极为吃惊:光溜溜地洁白一片,看不见一根黑

毛,哟,好一个天生的白虎也!

咕——叽——,我正痴呆呆地鉴赏着蓝花没有一根­性­毛,光溜溜的尤如小巧

的白面馒头似的小便,突然,一根胡罗卜般粗糙无比、生满肮脏黑毛的大手指咕

叽一声,凶狠异常地捅扎进香气喷喷的白馒里,而蓝花,则哎哟、哎哟地尖叫起

来,秀丽的面庞登时渗出滴滴汗珠:“哎——哟——,好胀咦,傻爸,你到是轻

点抠哟!”

­操­你妈的!看到大酱块用生满黑毛的大手指粗野地抠挖着蓝花可爱的小馒

头,我顿时怒火中烧:­操­你妈的,我的,我的,这是我的,这是属于我的小便,

你凭什么说抠就抠呐!

然而,纵使我喊破了咽喉,却依然发不出任何声响,身旁的大酱块似乎根本

没有看见我,依然喜不自胜地,咕叽、咕叽地抠捅着蓝花的小便。我愤怒到了极

点,艰难地伸出手去,企图拽住大酱块的手指,将其从蓝花的胯间,推搡出去,

可是,不知怎么搞,无论我怎样努力,却说什么也抓不到大酱块的手指。

“唔——呀——,”大酱块终于抽出水淋淋的脏手指,大嘴一张,吧嗒一声

吸含住沾满蓝花嗳液的手指头,津津有味地品偿起来:“真香啊,真好吃啊,荣

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荣光嘶噫哒!”

突然,但只见,咕咚一声,奇丑无比的大酱块重重地砸击在蓝花娇艳无比的

小馒头上,喷着滚滚臭气的大嘴巴尤如­骚­蝇逢遇血腥,吧叽一声,便死死地吸含

住蓝花那两条莹光闪亮的小­肉­片,那厚厚的,泛着让我呕吐的,点点颗粒的大舌

头,好似一条讨厌透顶的毛毛虫,让我心颤不已地爬卧在蓝花的小馒头上,贪婪

地吸吮着、吸吮着,发出吱吱吱的细响,啊,太可怕了,可丑恶了,我默默地念

叨着,绝望的心在滴哒滴哒地淌着鲜血。

大酱块那毛毛虫般的大舌头一边继续吸吮着蓝花的白馒头,同时,又用黑毛

沉积的大手指,将白喷喷的、水汪汪­肉­馒头无情地从正中央拽拨开,随着吱啦一

声令我心碎的脆响,白面馒头立刻咧开一道红通通的缝隙,蓝花轻轻地呻吟一

声,从那条细细的红缝之中,缓缓地泛起点点滴滴的血渍。

大酱块见状,嘴里的毛毛虫立刻停止了吸吮,一对­色­邪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

着瓣扯开的红缝缝,瞅着瞅着,大酱块由衷地赞叹一声,口中那条挂满蓝花嗳液

的毛毛虫立刻滴淌出串串馋丝,顺着下­唇­,不可自制地滴哒到蓝花那美不可言的

红缝缝里。

“喔——啊,真美啊!真馋死我喽,……”

话没说完,大酱块深深地低垂下来,让我作呕的毛毛虫非常准确地探chā进那

条可爱的,在黑暗之中晶晶发光的红缝缝里,笨拙的毛毛虫一次又一次,让我无

比讨厌地卷曲着,将红缝缝里里那股股清醇的嗳液,一滴不留地吸吮到口腔里,

又咕噜咕噜地吞咽下去。

“真——甜——啊——,哇,好甜啊!”

“嘻嘻,傻爸!”大酱块幸福地仰起,吐着让我厌恶到极点的毛毛虫,美滋

滋地回味着蓝花的嗳液,突然,蓝花撒娇般地并拢住双腿,大酱块有些失望地望

着宝贝女儿,同时,生硬地扳扯着蓝花的大腿:“姑娘,姑娘,好姑娘,让爸爸

再尝尝吧!”

“呶,”蓝花小嘴一撇,雪白的小手往大酱块面前一伸:“呶,想尝,给

钱!”

“嗨——,”大酱块闻言,黑熊掌一扬,立刻让我非常解地,变魔术般将

花花绿绿的钞票,展现在蓝花的面前,蓝花顿时乐得直拍小手,双腿­淫­浪地分叉

开:“太好了,太好了,我喜欢,我喜欢,我就喜欢钱,钱,钱!”

“喜欢么,嘿嘿,这还有!”

只见黑熊掌得意地又是一扬,大额的钞票尤如雪片般地在蓝花光鲜的胴体上

纷纷扬扬地飘散开来,又哗哗啦啦地滚落在白­嫩­的­祼­体上,蓝花见状,一个鲤鱼

打挺坐起身来,忙不迭地拣拾着一张又一张的大额钞票,而大酱块,则乘机搂过

蓝花鲜­嫩­的小pi股,吐出肮脏不堪的毛毛虫,肆意亲吻着、吮吸着:“喔哦,喔

哦,真香,”

“嘻嘻,”蓝花的小手快速地拣拾着,黑暗之中,一把拽住大酱块那条奇丑

不堪,向上高高撅起的大rou­棒­,蓝花正欲松脱开,大酱块立刻堆起­淫­笑,咕咚一

声,站起身来,握住大rou­棒­在蓝花的眼前得意地炫耀着:“嘿嘿,姑娘,爸爸的

大­鸡­芭好不好看哟?”

“好看,”蓝花一边继续拣拾着钞票,一边心不在焉地应承着。

早已按奈不住的大酱块一把拽住蓝花有些蓬乱的秀发,将硬梆梆的大rou­棒­,

挺送到蓝花的嘴边:“姑娘,先别拣喽,不就是钱么,爸爸有的是,先别忙着拣

了,这些钱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的,来,给爸爸啯啯大­鸡­芭吧,爸爸的大­鸡­芭

鳖得好难受哦!”

“臭——,”蓝花拼命地摇晃着脑袋瓜,双手胡乱抓摸着,示图拣起一张钞

票来,大酱块则不容说分地将大rou­棒­塞进蓝花的小嘴里,非常大度地说道:“姑

娘,给爸爸好好啯啯,爸爸还有钞票呐,你看,”大酱块的另一只黑熊掌再次扬

起,哗啦,又让我不可思议地飘出雪片般的大额钞票,蓝花乐得心花怒放,小嘴

一边乖顺地舔吮着大酱块的rou­棒­,两只小手依然一刻不停地拣拾着身下的钞票。

“真舒服啊!”

大酱块又高高地仰视起来,闭着­色­眼,幸福无比地享受着女儿蓝花的小嘴和

­嫩­舌,粗糙的大rou­棒­在女儿的嘴里放纵地抽送着,发出让我心碎的吱啦声。

很快,在蓝花卖力的吸舔之下,大酱块再也按奈不住,大rou­棒­呼地从蓝花的

小嘴里拽拉出来,黑熊掌一推,毫无准备的蓝花咕咚一声,仰面躺倒下来,大酱

块则以迅猛的奇速,跪在女儿的胯间,黑黝黝的大pi股断然一抖,粗硬的大rou­棒­

哧溜一声,大大方方地chā进亲生女儿的­肉­洞里,让我瞠目结舌地搅拌起来。

黑乎乎的rou­棒­无情地捅扎着白­嫩­­嫩­的­肉­洞,一黑,一白,一丑,一美,一

老,一­嫩­,极不合谐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旷世难得的、丑陋不堪的、伦常倒

错的怪诞画卷。

“蓝——花——,蓝——花——,”

望着眼前这荒唐可耻的一幕,望着即将属于我的白­肉­洞被大酱块粗野地捅

扎,绝望之下,我只能木然地呼唤着,却依然发不出任何声响。

蓝花柔顺地仰躺着,脑袋瓜不停地左右扭动着,只要发现哪里有散落的钞

票,便伸出手去,尽力地抓拣起来。一张钞票飘落在我的手边,蓝花转过头来,

伸出小手便欲抓拣,怎奈手臂过短,数番努力,都没有抓到钞票,抓着,抓着,

蓝花终于发现了我,冲我不停地喊叫着,似乎让我帮帮她。

我愁苦着脸,指尖轻轻一探,将钞票推向蓝花,同时,嘴里依然呼唤着:

“蓝——花——,蓝——花——,”

“哼,”蓝花终于听到我的呼唤,一边继续抓拣着永远也抓拣不尽的钞票,

一边冲我嘀咕道:“喊什么喊啊,我不是早就跟你实话实说了么,我已经不是处

女了,你不是也明确表态了么:不在乎我的过去!哼,怎么,我跟老爸作嗳,你

受不了啦?哼,实话告诉你吧,我跟老爸早就好上了,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喽,有

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呐!”

“蓝——花——,蓝——花——,”

“哼,你还有完没完啊,瞎喊个啥啊,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么,”突

然,蓝花那俏丽的面庞再次露出神秘的、让我永远心神不定、猜摸不透的冷笑

来,继尔,她不再理睬我,而是抱住哼哼唧唧的大酱块,甜美的小嘴在大酱块的

耳畔轻轻地嘀咕起来。

“啥——,”蓝花刚刚咬着大酱块的耳朵嘀咕几句,正专心致志地捅扎着亲

生女儿的大酱块,杀猪般地吼叫起来,他一把推开娇滴滴的女儿,好似疯熊般地

向我猛扑过来:“什么,什么,你,小子,把我老婆给­操­了!”

“啊——,”还没容我全然反映过来,铁钳般有力的黑熊掌已经无情地掐捏

住我的脖胫:“他妈的,好小子,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趁我在部队服役的

机会,你他妈的替代了老子的位置,­操­起我的老婆来喽,他妈的,老子非得掐死

你,掐死你,”

“啊——,”我的双手本能地拽扯着铁钳般的黑熊掌,挣扎之中,啪啦一

声,我的肘部撞击到一块东西,我抓过来一看,原来是大酱块的手提电话,我紧

紧地将其握在手里,不顾一切地击打着大酱块,同时,拼命地呼喊着:“救——

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

(七十八)

我终于睁开了被酒­精­灼红的双眼,茫然无措地扫视着幽暗的客厅,目光所过

之处,根本没有什么大酱块和蓝花的影子以及雪片般的钞票,而我的手中,却死

死地握着大酱块的手提电话,我懊恼致极地将手提电话放回到茶几上,抹了抹额

头上的冷汗,有气无力地爬起身来,晃晃悠悠地摸索着:餐厅呐,餐厅在哪?

水,水,水啊,渴死我了!

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哗啦啦,……

我正在幽暗的客厅里漫无目标地找寻着通往餐厅的房门,身后却传来阵阵清

晰入耳的流水声,我的咽喉早已­干­渴得能冒出青烟来,听到这哗啦啦的流水声,

我本能地兴奋起来,沉闷的脑袋也突然清醒了许多。我立刻加快脚步,循声而

去:啊,水,水,我要喝水!

绕过狭窄的、幽暗的、死亡般静寂的走廊,我的眼前顿然一亮,在目光所及

的正前方,有一个用密实的花纹玻璃嵌就的隔断,哗哗的水流声就是从那里传出

来的。我眨了眨红肿的醉眼,透过灯光微弱的花纹玻璃,我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都

木老师那丰盈的胴体:啊,老师,妈妈,我亲爱的都木老师,在这美好的夏夜

里,正独自一人,赤身­祼­体地夜浴呐!

“老——师——,”我深情地呼唤起来,同时,扬起哆哆乱颤的双手,连自

己都不可思议地溜进了水淋淋的隔断里,一头扑进都木老师湿漉漉的胴体上,张

开­干­涩难耐的大嘴,不顾一切地吸舔着都木老师的­肉­身,贪婪地吞咽着滴滴微热

的水珠:啊,好解渴啊,好清爽啊!

“孩——子——,”都木老师更是激动万分,挂满水珠的玉手突突抖动着,

情意绵绵地抚摸着我的脑袋,轻轻地抓摸着我的黑发。

我咕咚一声,身不由已地跪倒在都木老师臊热难当的胴体前,抖动不止的双

臂紧紧地搂住都木老师­肉­感异常的大腿,几近龟裂的厚­唇­紧紧地贴在都木老师黑

毛簇拥的胯间,反复不停地刮划着,大鼻孔用力地抽吸着,尽情地嗅闻着都木老

师那熟悉的,却是久违的­骚­浪之气,两只滚热的手掌死死地抓挠着都木老师滑溜

溜的肥臀,手指肚反反复复地拍打着晶莹的水珠,发出啪叽啪叽的、让我消魂荡

魄的声响。

“孩子,老师好想你哦!”

都木老师毛绒绒的、水渍渍的芳草地剧烈地起伏着,那密密咂咂的黑毛,在

我情真意切的舔吮之下,骤然之间,便从长久的沉睡之中,完全清醒过来,呼啦

啦地、兴奋不已地昂起细柔的身躯,光闪闪的毛毛尖亲切地按摩着我火辣辣的、

胡茬粗硬的面颊,发出甜美的、唰唰唰的问候声:

小力啊,你好啊,这么多年没见,你不想我们么?怎么样,我们还是那样可

爱、那样温柔、那样健壮、那样­性­感、那样撩人、那样­骚­浪,是吧!嘿嘿,小

力,来啊,快舔我们吧,这么多年来,没有你厚舌的滋润,我们都­干­渴得要死去

喽,快舔我们吧,好好地舔我们吧,快用你那无穷无尽的、营养丰满的津液,润

泽一下我们行将枯萎的身体吧!

“孩——子——,老师受不了啦,好孩子,快,快给老师舔舔吧!”

咕——咚——,在我舌尖的撩拨之下,都木老师再也不能自己,咕咚一声瘫

坐在滑溜溜的浴缸沿上,两条雪白的肥腿­淫­荡异常地分叉开来,明晃晃地呈现在

我的眼前。

我向前跪爬两下,一手挽住都木老师的一条肥腿,幸福地抚摸着,同时,被

­色­欲之火烧灼得空前胀大的脑袋吧叽一声撞到都木老师水淋淋的小便上,我吐出

刚刚舔吸完都木老师黑毛,泛着滚滚­骚­气的厚舌头,又卖力地舔吮起都木老师的

­肉­洞来。

墙壁上的喷头继续哗哗哗地倾泄着丝丝细流,凑热闹般地扬洒在都木老师的

酥|­乳­上,然后,顺着都木老师的胴体缓缓而下,直抵软绵绵的­肉­洞,将我刚刚舔

吮出来的嗳液,毫不客气地冲到光滑的地板上,流进地漏里。

“哦——,哦——,哦——,”

都木老师放荡地叉着大腿,玉手按着我的脑袋,纵情地呻吟着,在舌尖的舔

吮之下,可爱的­肉­洞幸福地抽搐着,气味浓郁的嗳液,好似世间最为名贵的浴

露,混合着柔丝般的水流,无私地沐浴着我的面庞,我的嘴­唇­一次又一次的吸贴

上去,尽情地吸纳着这久违的浴露。

“孩子,快,快,快给我,快给老师,老师受不了!”

“哎——,老师,妈妈,我来了!”我俨然像个听话的孩子,呼地站起身

来,草草褪掉早已湿透的衣裤,挺着突突跳动的­鸡­­鸡­,一个健步迈到都木老师水

汪汪的胯间。

都木老师突然睁开始终紧闭着的秀眼,怔怔地、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鸡­­鸡­,

继尔,水淋淋的手掌深情地握住的­鸡­­鸡­,爱不释手地掏弄着、掏弄着:“啊,多

年不见,孩子,你的­鸡­芭更大了,更粗了,­操­起老师来,一定非常非常的舒服,

啊,孩子,还傻楞着­干­么啊,来啊,快­操­老师啊!”

“老师,”我痴迷迷地呼唤一声,双手端住都木老师肥实的大腿,都木老师

则握着我的­鸡­­鸡­根,早已等候多年的­肉­洞­淫­糜地和往前一挺,立刻将我的­鸡­­鸡­整

根吸纳进去:“唔唷,好粗啊,真舒服啊,快,孩子,快啊,快啊,使劲地­操­

啊!”

我chā在都木老师­肉­洞里的­鸡­­鸡­,顿然感受到无可言表的温暖和空前的滑润,

以及强劲的握裹,瞬间,便找回那昔日的­性­福享受。

刚才,由于厚舌卖力的舔吮以及水流的不停冲刷,都木老师的­肉­洞,滑润得

用语言根本就无法准确地形容和描绘出来,我的­鸡­­鸡­进出其间,如入无边之境,

里面滚滚分泌着的嗳液,以及上面哗哗流淌的细水,极其和谐地交织在一起,将

我的­鸡­­鸡­滋润得即光且滑,在柔和的灯光下,放­射­着耀眼刺目的咄咄白光。

“哦呀,哦呀,好舒服耶!”

都木老师又闭上了双眼,润泽无比的­肉­洞尽情地享受着被rou­棒­充塞所带来的

充足感,哆哆颤抖的洞壁幸福地感受着被rou­棒­磨擦所产生的热丝丝的快意,水淋

淋的胴体在小情人的爱抚之下,沉浸在天堂般的仙境之中。

红通通的脚指尖情不自禁地摆动着,无意之间,触碰到一只香皂盒上,都木

老师还是不肯睁开眼睛,仿佛只有紧闭着秀眼,才能尽情地享受到小情人的狂chā

所带来的超强快感。

她伸出玉手,试图移开讨厌的香皂盒,我则将其中的香皂握在手里,一边继

续卖力地chā捅着都木老师的­肉­洞,一边用香皂涂沫着都木老师微热的胴体,混合

着飞流而下的细水,轻柔地摩娑着,很快便将都木老师肥硕的胴体,溅起一片又

一片白花花的香皂泡沫。

经细水缓缓地冲刷,顺着黑毛密布的胯间,哗哗地流淌着,经由­肉­洞时,又

被我狂捅着的­鸡­­鸡­夹裹进红灿灿的­肉­洞里,如此一来,都木老师的­肉­洞,更加空

前地滑润起来,嗳液、细水、泡沫,非常合谐的揉和在都木老师的­肉­洞里,在­鸡­

­鸡­的搅拌之下,发出吧叽、吧叽的响声。

“哦——,哦——,”我正一边捅扎着都木老师的­肉­洞,一边帮都木老师洗

浴着,突然,都木老师忘情地展开双臂,一把将我搂抱到水淋淋的胸怀里,张开

香气喷喷的小嘴,一边哦、哦地呻吟着,一边狂放地亲吻着我火热的面庞,薄­嫩­

的红舌,贪婪地舔吮着我的硬胡茬,在流水的冲刷之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撩拨

得我热血沸腾,­性­致激荡。

我呼呼地粗喘着,张开泛着都木老师小便­骚­气的大嘴,紧紧地吸纳住都木老

师的口腔,共同享受着都木老师小便里那妙不可言的气味。

“喔——,”都木老师吧嗒着珠­唇­,仔细地品偿着自己的­骚­气,然后,我们

四目对视,会心地­淫­笑起来,我的手指顺着­鸡­­鸡­悄悄地溜进都木老师的­肉­洞里,

醮上少许由嗳液、细水、泡沫混合而成的分泌物,极为调皮地塞进都木老师的口

腔里:“老师,嘿嘿,尝尝这个吧!”

“嘻嘻,哎哟,好苦啊,好酸啊!”

都木老师慌忙吐出酸涩的泡沫,肥硕的腰身往后一退,哧溜一下从浴缸沿上

滑落到浴缸里,咕咚一声,白胖的pi股重重地砸在水面上,立刻溅得水花四溢,

噼哩叭啦地散落在我的面庞上、胸脯上。

都木老师美艳的肥臀尚未完全沉入缸底,便疾速地转过身来,圆浑的双膝跪

在水池中,一对­肉­感极强的酥|­乳­恰好贴着微热的水面,细长的|­乳­头直挺挺地低垂

下可爱的小脑袋,蜻蜒点水般地嬉戏着清灵灵的温水,闪烁着晶莹莹晶光。

直看得我­淫­心难耐、欲­火­中烧,正欲一个健步跳进浴缸里,一边与都木老师

共同沐浴,一边肆意把玩一番可爱的酥|­乳­,而都木老师却首先伸出双湿淋淋的双

手,紧紧地握住我硬梆梆的,挂满混合液体的­鸡­­鸡­:“嘻嘻,孩子,老师想尝尝

这个,老师最喜欢尝这个!”

听到都木老师的嬉笑声,望着都木老师喜悦无比的面庞,为了不让都木老师

有所失望,我不得不强耐着熊熊­色­心,规规矩矩地站立在浴缸边,水漉漉的­鸡­­鸡­

直挺挺地对准都木老师的面颊。

都木老师愈加喜悦起来,一边爱不释手地掏弄着,仔细地欣赏着,一边抓过

一瓶牛­奶­浴液,喜笑颜开地往我的­鸡­­鸡­上挤出数滴,哇,好凉耶,好清爽啊,我

的­鸡­­鸡­不自觉地哆嗦一下。都木老师见状,小嘴得意地一抿,湿滑的双手开始老

道地揉搓起清爽无比、香气喷喷的浴液来,很快便将我的­鸡­­鸡­揉搓得泡沫泛起,

发散着泌人心脾的清香气息。

我将身子又往前挺了挺,缓缓而下的细水哗哗地冲刷着我的­鸡­­鸡­,将­鸡­­鸡­上

的泡沫冲刷得一­干­二净,都木老师细白的手掌轻轻地抓挠着我的­鸡­­鸡­,同时,伸

出挂满口液的舌尖,挑逗般地舔吮一下我的­鸡­­鸡­头:“嘻嘻,好香啊,一股­奶­

味!”说完,肥实的手掌轻轻一拍:“小坏蛋,可想死老师喽!”

“啊,老师,学生也好想你哟!”

我深深地呼吸一下,­鸡­­鸡­幸福地探进都木老师温暖如春的口腔里,亮晶晶的

­鸡­­鸡­头直抵都木老师那紧绷绷的喉咙管,都木老师柔顺地闭合上双­唇­,紧紧地吸

含住我的­鸡­­鸡­,一只手握住我的­鸡­­鸡­根,尽量不让我chā探得太深,而咽喉管则本

能地紧起来,以我的­鸡­­鸡­头粗野地狂chā进去。

嘿嘿,过去,都木老师给我kou交时,调皮的我,趁着都木老师只顾忘乎所以

地吮吸着我的­鸡­­鸡­,我不止一次地、凶猛异常地将­鸡­­鸡­头探chā进都木老师的咽喉

里,弄得她热泪直流,剧咳不止,直至今日,那让我兴奋不已的场影依然历历地

目,而都木老师则更是记忆犹新,为了防范我过份的放肆行为,都木老师首先

紧了咽喉,即使这样,都木老师依然放心不下:“孩子,可要听话啊,不要乱

来,老师会受不了的!”

“嘿嘿,”我的­鸡­­鸡­在都木老师的口腔里缓缓地向前挺送着,待整个­鸡­­鸡­没

至根部时,都木老师老道的紧缩起双腮,红灿灿的面颊凹陷出一对撩人的塌坑,

软绵而又炽热的双­唇­死死地裹住我的­鸡­­鸡­,可爱的舌尖快速地舔吮着我的­鸡­­鸡­

头,产生阵阵又醉又麻的快意。

“哦——,”我禁不住地、深深地叹息起来,pi股向后缓缓地退去,红通通

的­鸡­­鸡­从都木老师的双­唇­间哧哧地抽拽出来,青筋暴起的rou­棒­上,布满了粘稠的

口液,待­鸡­­鸡­头完全脱离开都木老师的口腔时,­鸡­­鸡­头与都木老师的口­唇­之间立

刻形成一条条粘乎乎的丝线,顺着都木老师的颌下慢慢流淌着。

都木老师以追赶般的动作,极为可笑地伸出舌尖,正欲舔吮我的­鸡­­鸡­头,我

则往前一挺,­鸡­­鸡­又欢快地chā进都木老师的小嘴里,都木老师更加卖力地裹住我

的­鸡­­鸡­,喔唷、喔唷地舔吮着,我则反复不停地抽拽着,粗大的­鸡­­鸡­幸福地进进

出出着,得意洋洋地搅捅着都木老师微热、润滋的口腔。

……

(七十九)

“喂,喂,”都木老师很不满意地用双­唇­紧紧裹住我的­鸡­­鸡­,为了阻止我不

再地抽拽,她伸出手臂搂住我的pi股,一边极为认真地吮吸着,一边轻拍着我的

pi股蛋:“小坏蛋,别调皮,听老师的话,别动,让老师好好尝尝,啊,老师好

多年没有尝到喽,好想啊,好馋啊,孩子,别乱动,怎么,你想把老师的嘴巴当

bi来­操­哇!”

“嘿嘿,老师,妈妈,”我终于停歇下来,粗硬的­鸡­­鸡­滞留在都木老师的口

腔里任由她随意品尝,都木老师的一只手臂依然放心不下的紧搂着我的pi股蛋,

另一只手掐着我的­鸡­­鸡­根,双­唇­快速地吮吸着,舌尖用力地缠绕着,不时地还极

为投入地咂咂着小嘴:“咂咂,嗯,年轻人的­鸡­芭跟岁数大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味道妙极了,真好啊!”

“嘿嘿,”听到都木老师的赞叹,我的­鸡­­鸡­又得意洋洋地在都木老师泛满口

液的嘴巴里生硬地搅拌起来:“妈妈,告诉我,有什么不一样啊?”

“咂咂,”都木老师将我总是不安份的­鸡­­鸡­吐出来,用舌尖轻舔数下,又由

衷地咂咂起小嘴来:“岁数大的男人,­鸡­芭就像他们那一天天衰败下来的皮肤似

的,舔起来又松又软,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腐烂气味,年轻人就不同喽,­鸡­­鸡­又

光又硬,舔起来让人很是兴奋,啊,这味道,真­骚­哇,真腥啊,活像是我们朝鲜

族的辣白菜,好麻口啊,好剌激啊!”

“老师,”我低垂着脑袋,看到都木老师尤如品尝美味佳肴般地咂咂赞叹

着,我感到极为好笑,但望着都木老师那如痴如醉的­淫­态,我又不由得可怜起她

来。

中年已过的都木老师,就好似那午后的斜阳,红灿灿的面庞放­射­着正午时尚

存的丝丝暖洋洋的余温,火辣辣的光芒既兴奋又失望,且极不怀情愿地缓缓西

下。

那无奈的神­色­,那怅然的情感,带着对逝去年华无可奈何的之态,带着对往

昔幸福时光的美好追忆,带着对日渐衰老本能的畏惧。而这诸多的、纷繁复杂的

心境,与我­鸡­­鸡­上涂沫着的由多种液体混合而成的复杂气味是何等的相似啊:或

是酸、或是苦、或是甜、或是涩,或是诸味俱全地含吸在都木老师的口腔里,

这,能不让都木老师回味无穷、浮想联翩、感慨万千么?

“唉,”都木老师再次吐出­鸡­­鸡­,放到眼前,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摆弄着:

“哦,孩子啊,老师老喽!以后,老师再也享受不到这么年轻,这么有力,这么

充满活力的­鸡­芭喽!”

“不,老师,”我抓摸着都木老师湿淋淋的黑发,真诚地安慰着:“老师没

老,老师一点都不见老,老师还是那样年轻,漂亮,老师,”

“嘿嘿,”都木老师苦涩地一笑,手掌轻拍着我的­鸡­­鸡­:“别顺情说好喽,

你就是嘴好,哄死人不偿命,孩子,蓝花都要成年了,就要嫁给你做媳­妇­喽,你

说,老师怎能不老呐,”

“老师不老,老师永远年轻,老师,你不要过于伤感,要永远保持一颗年轻

的心,这样,才能永葆青春哦!”

“哦——,是啊,”都木老师表示同意地点点头:“如果想保持一颗年轻的

心,就得经常跟年轻人相处在一起,可是,唉,”说着,都木老师突然抓住我的

一只­肉­球球,轻轻地刮划着,指尖充满爱怜地触摸着,同时,极为失望地嘀咕

道:“唉,多么饱满的­肉­蛋蛋啊!啊,里面一定装满了jing液,可是,这些,已经

不再属于老师喽,完了,”

“不,老师,”我一听,都木老师还是那般地喜欢我的jing液,这让我极为感

动,一想起往都木老师口腔里狂倾jing液时,那激动人心的一幕,我就兴奋得不能

自己,我握着­鸡­­鸡­便准备chā进都木老师的嘴巴里,开始she­精­:“老师,给,给,

孩子的jing液全部属于老师的,给,给,”

“不,”都木老师皱着眉头,手掌捂住双­唇­,断言挡住我­鸡­­鸡­的去路:“孩

子,过些天,我就是你的老丈母娘喽,嗨嗨,想来可真够荒唐的,丈母娘跟女婿

做这事!唉,真没羞啊!”

“嘿嘿,”听到都木老师的话,我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羞耻之感,反倒感觉

颇为剌激,嗬嗬,亲爱的都木老师,什么荒唐不荒唐的,学生做的事情,比这还

要荒唐百倍!都木老师,你有所不知,学生可是一个热衷于乱­仑­的畜牲啊!

“嘿嘿,老师,”想想在以后的日子,我­操­完蓝花,再找寻机会­操­都木老

师,我牲畜般的心理,顿然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真他妈的过瘾啊,虽然是亲娘俩,却生就一对迥然不同的­肉­洞,一个黑毛横

陈,尤如熟透的酸葡萄,一个光洁无丝,好似白­嫩­的,刚刚出屉的小馒头。两个

对比强烈,反差巨大的­肉­洞大大方方地摆放在我的­色­眼之前,我简直比皇帝还要

幸福,还要自豪,还要骄傲,我握着­鸡­­鸡­,一会chāchā蓝花的小馒头,一会再捅捅

都木老师的酸葡萄,嘿嘿,真是爽死人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死了也甘心,如

果当真有那么一天,此生真是无怨无悔啊!

想着想着,我不禁自鸣得意地­淫­笑起来,­鸡­­鸡­再次chā进都木老师的嘴巴里,

美滋滋地说道:“这怕啥啊,老师,我可不在乎这些,与蓝花相比,我更爱老

师,我要把jing液,全部给老师吃!”

都木老师正欲想说些什么,却被我的­鸡­­鸡­生硬地顶住了咽喉,她握着我的­鸡­

­鸡­不停地喔唷、喔唷着,也不知嘀咕些什么:“咳——,”都木老师握着我的­鸡­

­鸡­津津有味地吸吮一番,终于又吐了出来:“哼哼,小坏蛋,你当然不乎了,我

们娘俩都让你­操­了,亲娘俩给你当媳­妇­,你当然美啦,”

“嘿嘿,”听到都木老师的话,我更加得意起来,是啊,亲娘俩让我狂­操­,

这太让我兴奋了,一想起来浑身就哆嗦不住,我一边chā捅着都木老师的口腔,一

边望着都木老师给我kou交,一边幻想着不久的将来,应该使用一些什么不为人齿

的下流手段,将这亲俩娘同时哄上床去,来个,来个,嘻嘻,……,真他妈的过

瘾啊!

“啊——,啊——,”我将­鸡­­鸡­chā在都木老师的嘴里,一边搅拌着,一边不

着边际地幻想着,都木老师则卖力地舔吮着,一只手反复不停地抓挠着我的­肉­蛋

蛋,渐渐,强烈的she­精­欲望袭上心头,我不可控制地吼叫起来,都木老师见状,

慌忙张开了小嘴:“孩子,来,快给老师,把你的jing液,快给老师吧!”

“啊——,啊——,啊——,”

我握着­鸡­­鸡­根,杀猪般地吼叫起来,旋即,滚滚jing液,从突突乱颤的­鸡­­鸡­头

汹涌而出,非常准确地喷进都木老师的嘴巴里,都木老师幸福地仰起了面庞,咕

噜噜地吞咽着:“喔——,喔——,好——多——啊!”

“妈妈,”我扑通一声,跪倒在浴缸里,抱住都木老师的面庞,狂放地亲吻

起来,无意之间,将都木老师挂在嘴角的残­精­,吸舔进自己的口腔里。嗯?我松

开都木老师的面庞,伸出舌尖仔细地品尝起自己的残­精­来:“嘿嘿,老师,你还

别说,jing液这玩意,味道真的不错哟!”

“是不是啊!”都木老师馋嘴巴舌地吧嗒着红­唇­,见我呆呆地吐出舌尖,认

真地品味着自己的残­精­,都木老师笑嘻嘻地伸出手指,将滞溜在我­鸡­­鸡­头上的残

­精­,蘸上少许,涂沫在我的厚嘴­唇­上:“孩子,好好尝尝,可清爽喽!”

“嗯,”我抿了抿双­唇­:“的确是很清香啊!”

初尝自己的jing液,我对xing爱的看法,顿然发生了质的逆转,在中国这个传统

观念根深蒂固的社会里,­性­,被认为是下流的,肮脏的,甚至是见不得阳光的,

并且,与­性­有关的一切,都是讳莫如深的,不为人耻的,大凡形容一些不屑的东

西,人们都自觉地、不自觉地使用一些与肮脏的­性­有关的词汇:­操­,瞅你长的那

个bi样!­操­,瞧他那个bi形!­操­,这是什么­鸡­芭玩意啊!……等等等等,真是不

胜枚举啊!

在人们的传统观念中,bi是­骚­的、­鸡­芭是臭的,所以,分泌物就更是肮脏不

堪了。所以,kou交就是下作、变态的替代词。如果谁敢妄言给某某女人kou交过,

立刻便会遭至众人轻蔑的讥讽:­操­,没出息的家伙、舔bi的贱货。如果有谁拍着

胸脯骄傲地讲述着某某女人舔了自己的­鸡­芭,并吞下了自己的jing液,众人便会由

衷地赞叹道:­操­,你真厉害啊,那个女人好贱种啊!

今天,在这个夏日的午夜里,就在刚刚意外地初尝了自己的残­精­之前,一回

想起方才都木老师吭哧吭哧地给我kou交,又­淫­荡无比地吞下我的jing液,还美其名

曰地可以养颜,等等,我总是暗暗发笑,并极为自豪:好下贱的都木老师啊,舔

我的­鸡­­鸡­,还吞吃我的jing液。

可是,当我既迷茫又好奇地吞吃了自己的jing液之后,我的­性­观念便发生了彻

底转变:哇——,jing液不仅是极为珍贵的,并且,是非常洁净的,它没有任何异

味,有的只是清爽,放在舌尖上慢慢地品味起来,还冒着丝丝的凉意呐。哼,既

然食­精­如此美好,那么舔­阴­吮津,吞咽女人的嗳液,这也不是什么下作之事啊。

“嘻嘻,”见我痴痴迷迷地吧嗒着厚嘴­唇­,都木老师一把搂住我的脖颈:

“孩子,怎么样,好不好吃啊!”

“好吃,”我张开大嘴,意犹未尽地吮吸着都木老师口腔里的残­精­:“老

师,以后,咱们就一起分享这气味清爽的jing液吧!”

“哦,”都木老师闻言,又伤感起来:“不,不,不行了,你马上就是我的

女婿喽!如果蓝花知道了咱俩的事,会怎么看老师啊!”

“噢——,”听到都木老师的叹息声,我松开她那充满失落感的面庞,蓝花

那神秘的、异样的表情再次浮现在我的眼前,联想到刚才那个可怕的梦境,我的

预感更加强烈:当年,我与都木老师在幼小的蓝花面前,放肆地交欢着,那师生

忘年之恋的疯狂之相,一定深深地埋植进蓝花稚­嫩­的心田里,随着年龄的增长,

那可怕的震憾便愈加猛烈,否则,蓝花不会总是用那种不屑的、诡秘的表态,看

待我。

“老师,”我搀住都木老师的手臂:“老师,也不知怎么搞的,自从看到了

蓝花,从她的眼神里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是不是她早已知道咱们俩的事啦?”

“唉,”都木老师极为赞同地点点头:“很有可能啊,唉,她那眼神,的确

让人发怵,蓝花,唉,”一提及蓝花,都木老师突然面如死灰,语无伦次地念叨

着:“蓝花,蓝花,唉,蓝花,”

“老师,”我拽住都木老师的手掌,不解地追问道:“老师,蓝花怎么

了?”

“唉,”都木老师抬起面庞,并没有回答我,却涌出一串酸涩的泪水,她抓

过毛巾死死地捂住面庞:“算了,算了,别提了,唉!”

“蓝花,”望着悲恸的都木老师,我也仿佛受到传染般地,茫然地念叨起

来:“蓝花,蓝花,蓝花怎么了!”

突然,那地狱般的梦境在我的脑海里再度闪现出来:幽暗的客厅里,冷冰冰

的地板上,大酱块赤­祼­着黑黝黝的、狗熊般的腰身,粗糙的大手指野蛮地抠挖着

蓝花光鲜的小­肉­洞,丑陋不堪的大­鸡­芭得意洋洋地chā捅着蓝花腥红的樱桃小嘴,

发出阵阵­淫­糜、牲畜般的浪笑。

啊,太可怕了,不,不,这不可能,不,这不可能,大酱块再畜牲,也不会

­操­自己的亲生女儿啊。我拼命地、啪啪地拍打着脑门,尽一切地可能地试图将这

赅人的一幕从脑海里彻底清除出去,同时,又禁不住地暗暗地嘀咕着:啊,难

道,这是真的么?

……

(八十)

在星级宾馆十八层的豪华餐厅里,烟雾缭绕、乐曲声声、人声鼎沸、高朋

满座,正唧唧咂咂地上演着一场嘈杂不堪,混乱无比的、结婚庆典的闹剧。

衣着笔挺而身材却又­干­又瘦,满脸涂油抹粉的司仪手持着麦克风,扯着让我

讨厌的公鸭嗓子,不遗余力地、大声小气地、滔滔不绝地油嘴滑舌着:一会chā科

打混地愚弄一番各方宾朋;一会煞有介事地与双方的家长调侃一阵;一会又不怀

好意地冲我挤眉弄眼,极尽挖苦之能事,尽一切可能地,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乖露

丑。

在公鸭嗓东拉西扯之下,大酱块堆着让我作呕的、假惺惺的微笑,喜滋滋地

走到我与蓝花面前,伸出绒毛密布的黑熊掌,生硬地握住我哆哆发抖的双手,神

秘莫测地,却是一字一顿地冲我说道:

“啊,我的好女婿,多年来,在我无私的关怀和呵护之下,我的宝贝千金—

—蓝花,终于幸福地、健康地长大成|人了,今天,是我宝贝姑娘大喜的日子,我

真是激动万分,感慨万千啊。我的好女婿啊,从今天开始,就由你来照顾我宝贝

姑娘——蓝花的生活啦。在此,我郑重宣告:照顾我姑娘今后的生活,这个光荣

的、伟大的、艰巨的任务,从我的手中,正式转交给你——我的女婿了!”

哗——,听到大酱块郑重其事的宣告,四周更加嘈杂起来,纷纷向我和蓝花

投来或是热烈的、或是迷茫的、或是神秘的、或是冷漠的、或是妒忌的目光,同

时,相互之间不停地交头接耳着,继尔,又神秘莫测地指指点点着。

“嘿嘿,”理解力和想像力永远都是极为丰富的公鸭嗓司仪闻言,一把拽过

蓝花细白的小手,将我的大手掌按在上面:“哝——,拿着,新郎官,这是岳父

大人交给你的接力­棒­!”听到大酱块以及司仪的话,我低下头去,望着蓝花的白

手,心头不禁一颤:这,就是大酱块交给我的——光荣的、伟大的、艰巨的接力

­棒­么?

“新郎官,”司仪拍拍我的手面,打断我的思忖:“今后,你可一定要握好

这个接力­棒­哦,不要让你岳父大人失望哦!”

“嗯?”我茫然地握着蓝花的小手,感到空前的尴尬和沉重,我将疑惑的目

光不由地转向身旁的都木老师,而都木老师却让我更为尴尬地扭过头去,有意避

开我的目光。

唉!我暗暗地叹息一声,偷偷地扫视一眼花枝招展的蓝花,蓝花见状,狡猾

地耸了耸娇柔的双肩,神秘地迷缝起眼睛,冲我不怀好意地一笑,同时,又撇了

撇腥红的小嘴,可爱的小鼻孔让我捉摸不透地哼了一声。我茫然地抬起头来,突

然,对面的大酱块正用热切的目光心有不甘地盯视着自己的宝贝千金,而蓝花则

悄悄地冲大酱块眨巴着双眼,回以娇嗔的微笑,薄薄的­嫩­舌调皮地舔吮着红­唇­。

“哇——,噢——,哟——,”

新婚之夜,在装饰奢华的新房里,早已卸掉浓妆,脱掉婚纱的蓝花兴奋难当

地坐在宽大的席梦思床垫上,细白的小手不停地抓拾着满床皆是的红纸包,一块

一块地拆开,每当看到一叠叠崭新的钞票时,蓝花的脸上立刻现出幸福的微笑:

“哇,真多啊,”说完,蓝花极为娴熟地将一张张钞票梳理得板板正正,小心奕

奕地塞到­精­致的皮包里,然后又拣起一块红纸包:“唷——,这个,更多哟!”

“哈,壹仟圆啊!”

“嘿嘿,好多的钱啊,”

我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望着蓝花如痴如醉地数点着一张张大额钞票,我

不由得又联想起梦境里那可怕的一幕,赤身­祼­体,光光溜溜的蓝花,被亲生父亲

大酱块禽畜般地压在身下,粗黑的大­鸡­芭欢快地chā捅着宝贝女儿的小­肉­洞,而蓝

花则放浪地叉着大腿,任由生父大酱块无情地chā捅和肆意的抓摸,两只细白的小

手毫无羞耻感地拣拾着散落在身旁,一张又一张花花绿绿的钞票,与眼前心花怒

放地数点钞票这一幕,是何等的相像啊!

“蓝花,”想到此,我突然掐灭烟蒂,站起身来,悄悄地走到床边,将乱纷

纷的红纸包,推向床角处,大手掌轻柔地拍拍蓝花的细肩,心中暗想:他妈的,

今天夜里,老子要验证一下,看看你到底是不是梦境中的那样——天生的白虎!

“嘿嘿,”蓝花转过头来,冲我淡淡地一笑,然后,又顽皮地吐了吐红通通

的小舌头:“­干­么?嘿嘿,急皮猴!”说完,双肩不耐烦地轻轻一扭,又埋头数

点起来。

我身子一瘫,咕咚一声,坐在蓝花的身旁,粗大的手掌抓过蓝花的手臂,轻

薄地按揉着,与都木老师有所不同的是,蓝花的肌肤不仅白­嫩­,还极其的细滑,

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纸一般的惨白,抓在手掌之中,软软乎乎,酥酥腻腻,­性­

感异常,甚是招人喜爱,摸着摸着,我竟不自觉地张开嘴巴,得意忘形地啃咬起

来,粗硬的胡茬所过之处,哧哧地拉起一道又一道细微的痕迹。

蓝花忍耐不住地嚷嚷起来:“哎哟,好扎哦!去,去,老公,等一会,等一

会,等我把钱整理整理的啊,急得是个啥啊,我已经是你的媳­妇­啦,想玩,时间

有的是啊,去,去,别烦我!”

听到蓝花的嚷嚷声,我非但没有停歇下来,反而变本加厉起来,热烘烘的手

掌哧溜一声,便轻而易举地探进蓝花可爱的胯间,哇,我心中惊呼起来:真的没

毛啊,真是一只天生的白虎啊,想到此,我俯下身来,用手指尖撩拨开蓝花小巧

­性­感的­内­裤,一双­色­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

蓝花嘻嘻一笑,一边继续数点着钞票,一边大大方方地叉开了大腿:“嘻

嘻,看吧,看吧,反正也是你的啦,愿意看,就看个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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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树湾的故事

(一)

榆树湾没有榆树,一棵也没有!

这是个小村子,村子外面有一条河,河不大,但也不小,有二十多米宽,村里人把它称着“江”,本来河边曾经有过一排排的榆树,但在大跃进的时候全部砍来炼钢铁了,现在还留下几个树桩立在河滩里。

河水挺深,悠长连绵,村子上游几里的地方才有一座桥,因为是邻村自己集资修建的,所以村里人有骨气,都不去走那个桥,都愿意每次掏个几角钱坐老杜的渡船过河。

渡口就在村子外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刚长大的榆树,这是榆树湾最后的一棵榆树了,老杜的船就系在树上,没事的时候,老杜喜欢坐在树下拉拉胡琴,琴声不能引来村里人,但是常常引来几只狗趴在地上听。

老杜今年五十岁,年青时也是个风流人物,走东窜西,见了不少市面,在村民威望颇高,只可惜怀才不遇,到头来落了个清静,天天在这渡船上悠闲自得,无人过渡时这船便成了渔船,都市人来了,便见老杜头戴斗笠,独钓船头,无比安详,往往疑为隐叟,称其高人。

老杜有家,但他一般不爱回去,睡也睡在船上。晚上的时候,他喜欢坐在船头,对着静静的河水拉他的胡琴,或者点着油灯看一本唐诗宋词,颇有些古意。

看一回书后,老杜会出一会神,抽一袋烟,看着不远处那寂静漆黑的村庄,若有所思,村子里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散于荒野之中。然后,老杜会倒头大睡,直到天亮。

天还没有亮,渡口已经有人在叫老杜的名字了,老杜起来一看,李新民和他儿子李小柱站在渡口,手里提着一大包东西,老杜就问:“是新民呀,这么早要上哪儿去?”

“回学校去呢,今天开学,就走早一点,没吵着你睡觉吧!”李新民边说边就上了船。

李小柱帮他把东西全扛上船,又跳下船来说:“爹,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点!”

李新民点点头,说:“我不在家里的时候,多帮你娘做点活,不要偷懒。”

李小柱点点,朝村子里走去。

李新民是镇上中学的老师,也是榆树湾里唯一的一个吃公家饭的人,今年四十五六,前不久才提了副校长,很是春风得意。李小柱是他儿子,今年刚高中毕业,成绩太差,没考上大学,也就没心念书了,呆在家里­干­活。

老杜就撑起船向对面划去,边和李新民说话,盛夏的清晨有些清冷,原野里弥漫着雾气,看着李新民的身影消失在雾气里,老杜撑着船回去,天还没有亮,村子里传来­鸡­叫声,老杜打了个哈欠,又想睡觉了。

李小柱在黑暗中摸索着回到村子里,两只狗尽职的叫了起来,他骂了一声,向家走去,院子里有一棵枣树,风吹树叶沙沙作响,李小柱看见自己屋里的灯还亮着,想起刚才出门时忘了关了,就过去把灯拉熄,然后向东厢房走去,路过妹妹小红的房前才想起妹妹这几天到二姨家去了,很高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东厢房是李新民夫妻俩睡觉的地方,李新民刚走,里面静悄悄的,李小柱推了推门,轻轻地叫了一声:“娘,我回来了。”然后回头看了一下周围,天边有些发白,村子里很安静。这时里面灯亮了,脚步声响起,然后门轻轻地打开了。

李小柱钻进屋去,转身关上门,刘玉梅看了儿子一眼,又走到床前,躺了下来,问:“你爹走了?”

李小柱点了点头,说:“走了,过河了。”

刘玉梅白了他一眼,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你爹刚走,你就不怕他又回来?”

“不怕,他要赶车呢!”李小柱说着,也到床上躺着,说:“爹带的东西真多,把我的肩都扛疼了。”

刘玉梅咯咯地笑了,说:“这都是抱应,活该,你就盼着你爹早点走吧?小子,又痒了?”

李小柱点点头,说:“早就痒了,爹回家这两个月都没什么机会,可憋死我了。”

“死相,才这点时间你就忍不住了?那你去把灯关上,我还要睡觉呢,你自己弄,可别吵着我了。”刘玉梅忍不住戮了儿子一下,笑着说,“你们俩父子都是牛,几天不喂就受不了,去吧,关灯。”

李小柱并不去关灯,说:“怕啥呢?小妹又不在家,家里没人了,怕个啥呢?”

刘玉梅不讲话了,转过身子闭上眼睛,说:“你可轻点,我还要睡觉呢,你爹也弄了半夜,刚擦­干­净身子你又来了。”刘玉梅虽说已四十出头了,可常年劳作,身体保持得不错,健康饱满,像个熟透了的桃子,穿着短褂短裤躺在床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气息。

李小柱就来劲了,伸手就在她的大腿上摸,摸得刘玉梅发痒,闭着眼睛咯咯地笑,然后伸手在儿子pi股上捏了一把,说:“你不快一点,天可要亮了!”

李小柱就加快了动作,掀起母亲的短褂,露出雪白的上身,那对­奶­子倒还饱满,像两只大馒头一样,李小柱兴奋地又摸又揉,很快,那两个紫红的|­乳­头就立了起来,刘玉梅也轻轻地哼了哼,显得很满意。

好容易玩完了母亲的ru房,李小柱又把手伸到她那对肥大雪白的pi股上,常年的劳作使得刘玉梅的臀部显得浑圆紧绷,结实得像个小姑娘的pi股,摸上去很光滑,李小柱搞得爱不释手,伸手要脱­内­裤,没有脱得下来,哼了一声,说:“娘,怎么不让脱呀?”

刘玉梅忍住笑,抬了抬pi股,让儿子把短裤脱下来,说:“有什么好摸的,你以为那是脸蛋呀?”

李小柱笑笑,说:“娘的pi股比别的女人的脸蛋还要漂亮呢!”

刘玉梅咯咯笑得喘不过气来,说:“那你就把它当成脸蛋吧,那你还不亲这个脸蛋几口?”李小柱就低下头去亲,刘玉梅忙翘起pi股让儿子亲。

天已经蒙蒙亮了,村里面已经有人起床挑水的声音,几只猪在叫,李小柱亲得刘玉梅的pi股直发亮,到处都是口水,看上去油光水滑的,刘玉梅笑得伸不开腿,中间那杂草从生的地方也被儿子的手指抠得流了水,这­妇­人­性­欲旺,那地方长满了黑毛,显得很神秘,中间的­肉­缝里已经充满了水,看上去油光水滑的。

(四)

整个夏天,李小柱都是在躁热中渡过的。

夏天是个欲望勃发的季节,李小柱白天沉默寡言,晚上则躁动不安,他甚至听到了欲望在自己体内急剧澎胀的声响,如此清晰,不可抑制。

现在的李小柱已经完全接过母亲手里的农活,成了家里的主要劳动力。慢慢地,他变得强壮黢黑。繁重的劳动让他苦不堪言,村里人都开始表扬他,“这娃成熟了呢!是个汉子了!”

夜晚来临的时候,李小柱吃过饭就会在村外的小路上徘徊,看着夕阳一点点沉下去,夜­色­把小村笼罩,树林里的人家亮了昏黄的灯光,一如荧火虫,水田里的蛙声也在这时候响起,显得无比安静。山野的晚风凉爽,却怎么也吹不冷少年那一颗躁动的心。

远处的渡口,老杜又开始拉琴,琴声悠悠,如哭如泣。

通常,小柱要在村子外的小山坡上坐很久,他学会了抽烟,很便宜的那种,像村里大多数男人一样。

想想过去在城里读高中时的生活,就会忍不住心里发酸,有时,他会无声地哭一会,然后听着坡下村庄里传来的狗叫声出神。直到夜深了,才会走回村去。

天越来越热,李小柱发现了一个不好的问题。每次一看到母亲,脑海里就马上浮现出那两片又圆又白的臀部来,这让他觉得自己很无耻,不敢再看母亲,可这种想法是不可抑止的,而刘玉梅为了关心儿子,就老是在儿子面前晃动,这让李小柱很难受。

渐渐地他也就习惯了,觉得这很正常,他开始手yin,一个人坐在山坡上的时候,他就会这样做,眼前浮动着那两片又白又圆的臀部,这会让他觉得很舒服。

李小柱喜欢看书,家里有两本从城里带回来的《废都》和《白鹿原》,书里涉及xing爱描写的地方让他翻得很破烂。

学校不忙的时候,李新民偶尔会回来一下,住上两天就走,见到儿子现在有样子,他很担心,一次和老婆商量着要给儿子寻门亲事,李小柱在门外听见了,走进去说了一句话:“我才十八岁!”转身就出了屋,“十八岁咋的了?你二叔家的大哥还不到二十就快当爹了呢!你当初要是考上大学,老子也不逼你了!”

李新民对于儿子的反抗很是烦火。

李小柱一下也火了,转身狠狠地盯了李新民一眼,“考不上大学又咋的了?

老子就不要媳­妇­!你也还算是教师呢!”

李新民就不在说话了,抱着头蹲在地上,叹了口气。

李小柱跑出村子,天已经微微有些黑了,他一口气爬到半坡,才坐了下来,喘着气,李新民的这几句话伤了他的心,他有点想哭,可又哭不出来,顺手抓起块石头,扔了很远!

天已以黑了,村子口有个­妇­人在大声叫着孩子回家,显得很焦急。李小柱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不觉有些饿了,看着村子里自家房子里透出的灯光,又没了吃饭的欲望。

这时,他看到一个人影摸着黑向坡上爬来,谁在这个时候还上坡来?看模样还是个­妇­人,李小柱心生疑问,忙躲到坡坎下,等人走近,才模模糊糊看清是村里的民办教师罗二婶,这­妇­人倒是有能耐,她汉子在广东打工,自己又在村办小学里教书,家里的日子在村里也算是红火的。

李小柱疑心她现在到坡上来­干­什么,可想开口打个招呼,就看到这­妇­人四下望了望,然后就砖进了半坡上那个破窑洞里。

小柱好奇心大起,就慢慢地溜了过去,想看个究竟,却看到坡上又急冲冲地上来了个人,小柱心时晃然明白了什么,却又说不清楚,见那人上来了,忙爬在草丛里,等人走近,却是村长。

只见村长急冲冲地也跑进了破窑洞,李小柱忙爬近一点向里看。

罗二婶正在骂村长,“你个狗日的,咋来这么迟,还让老娘等你了!”

“不是的,你别生气,刚出村口就碰到老刘家二小子来告状,说是他婆娘打他。浪老子的好时间!”村长忙着解释,边伸手就去摸罗二婶。

这­妇­人也不是吃素的,那里肯听,身子一扭,骂“妈个x,少骗老娘!老娘还是第一次等男人!”

“下子我等你,好不?今天真是有事”村长急急地,抱住了罗二婶,手在按在她胀鼓鼓的胸脯上乱摸,说:“好久没日你了,痒死老子了!”

罗二婶咯咯一笑,一把就捏住村长那裤裆,“急什么?­鸡­芭又痒了?想日x不?”

“当然想了!想得都流油了。来,让哥摸摸看,x里流水了吗?”村长嘿嘿笑着,在罗二婶裤子里摸了一把。

“今天要罚你才行!”罗二婶笑着,弯腰脱下了裤子,指着下面毛葺葺的地方,浪声道:“想日x可以,你先得把老娘下面舔­干­净了才行,不然别想进去一个指头!”

村长也不多话,抱着她就舔了起来。

李小柱在外面跟本就看不清窑洞里的情景,只是隐约看到村长蹲在地上抱着罗二婶的pi股,不过,两人的对话倒是听得很清楚,李小柱明白村长在­干­什么,心里就一阵火热,气也不敢大出,连吞了好几口口水。

山坡顶上的树林里几只夜鸟在叫,声音凄苦。窑洞里的罗二婶在微微呻吟,听得不太清楚。远处坡下的村庄里谁家在看《雪山飞狐》,声音开得很大,在夜晚里传得老远。

李小柱的心里一动,又想起了母亲在庄稼地里解手时的样子来,手就有些发抖。

窑洞里,村长吃个有滋有味,半响说了句话:“他妈的,咋把毛也吃进嘴里了,呸!呸!”

罗二婶忍住笑,说:“两天没洗那里了,当然有毛粘在里面呀!让你吃是你的福气呢,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然后喘着粗气,“好了,别舔了!快点进来吧,娃儿还在家里等老娘呢!”

说着,村长就站起身子,罗二婶忙往地上躺,叉着两腿,不停地催促,村长笑道:“­骚­婆娘,这下不在为难老子了吧!”

李小柱就在黑暗中,看到村长骑到了罗二婶身上,两个影子在奋力搏斗。小柱睁大了眼睛,想要看得清楚一点,无济于事,只是看到两具白乎乎的身体在运动,这一切都已经让他向烧开了的水一样沸滕。

过了许久,村长从罗二婶的身上爬了起来,开始穿裤子,李小柱意识到完事了,忙倒退着向后面趴到一个土坎下,气也不敢出,腿有些发软,像刚在学校里跑了个一千米。

两人穿上衣服,又摸摸索索地开着玩笑,罗二婶咯咯笑道:“狗日的,你今天不错,差点把老娘顶破了!”村长嘿嘿笑道:“他二婶,现在舒服了吧!”说着在她pi股上捏了一把,“他妈的,你一摇pi股,老子就受不了!”罗二婶也在他裤裆里捏了一把,笑着骂:“这家伙象个马­鸡­芭,chā进去能舒服死人了!”

亲热完了,村长先探出头来四下看看,坡上很静,林子里的鸟在叫,说“你先下去,我等会,别让人看见了!”罗二婶就先出来,慢慢向坡下走去,等看不到这­妇­人的影子了,村长也才高兴地哼着歌,悠悠地下了坡去。

村子里的《雪山飞狐》刚好完了一节,正在唱歌,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有些闷热,天上星星也没有,好像要下雨,李小柱长出了几口气,兴奋地掏出烟来点上,狠命吸了几口。

开始打雷了,看来这又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李小柱向坡下的小村跑去,大雨来临的时候,他已经进了家门,一进门,就看到桌上摆着留给自己的饭菜。昏黄的灯光下,李小柱就觉得鼻子发酸。

雨夜的山村,无比寂廖,风大雨狂,小村在风雨中静默,旁边牛圈里,牛铃叮叮,响了半夜,少年李小柱躺在床上,一声叹息。

(二)

刘玉梅被儿子抠得咯咯直笑,一伸手,握住儿子那根又粗又长的大rou­棒­,笑道:“你要把娘抠死呀,还不快点进来!”

李小柱也早就按耐不住了,忙骑到刘玉梅身上,那根大rou­棒­像杆杀气腾腾的枪一般准备入城冲杀了。刘玉梅忙张开双腿,抬高pi股,就等那东西顶进来。李小柱用大gui头在她那湿湿的­阴­di上磨了磨,磨得她都快要叫天了这才chā了进去,刘玉梅长呼了一口气,忙抱住儿子,咯咯笑道:“进来了…就别想出去了……”

李小柱一边开始抽送,一边把玩着她那对雪白硕大的ru房,笑道:“要我在里面呆一辈子吗?等会我还要去挑水呢。”

刘玉梅喘着粗气,道:“挑你娘x的水……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把娘弄舒服了……等会娘给你做好吃的呢……快点……使劲……”

李小柱就不再言语了,加快了动作,象钻井一样地工作,无比认真,直钻得刘玉梅闭上眼睛幸福地喘息。

此时天已大亮,村子里­鸡­飞狗跳,变得很热闹,勤劳的­妇­女已经开始烧火做早饭了,小村笼罩在一片炊烟之中,远处的树林里牧童牵着牛慢慢行走,几只乌鸦被牛叫声惊醒,飞出树林,投入天空。

李小柱还在抱着刘玉梅那对大pi股使劲工作,那种润滑、温柔的感觉让他觉得无比美妙。刘玉梅则用腿勾住儿子的pi股,怕他中途撤军。

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呣子俩一惊,同时停止了动作,李小柱刚拨出rou­棒­,还没来得及跳下床去,有人敲门了,“小柱他妈,起来了吗?”好像是隔壁的金凤婶。

刘玉梅先放下心来,换了一口气,道:“还没呢,是他金凤婶吧?这么早就起来了?”

“是呀,今天赶集呀,昨在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吗?咋还睡呢?”金凤婶在外面讲,“等会就晚了,太阳一出来就毒了。”

刘玉梅看了眼儿子,见他那紧张的样子可笑,偷偷笑了笑,伸手捏住他那湿淋淋的大rou­棒­揉着,一边提高嗓子对金凤婶道:“他婶,今天我头痛呢!怕是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我刚吃了药要捂会汗呢!”

“病了?厉害不?要不要上卫生院去?”金凤在外面显得很关心。

李小柱见娘一点也不害怕,自己也放下心来,低头去舔她的|­乳­头,脸上一脸坏笑,刘玉梅握着儿子的大rou­棒­,分开两腿,示意他轻轻地再chā进去,然后轻轻地抽送。刘玉梅忍住笑,说:“不厉害,他婶,我捂会汗就好了,你还不快去做饭吃,等会太阳就出来了。”

“那好,那你睡吧,可别搞严重了,你们家新民去学校了,你自己当心一点儿。”金凤婶在外面说着,脚步渐远。

李小柱长出了一口气,头伸到窗子边,揭开帘子一角向外看了看,太阳已经出来了,金灿灿地照着院子里那棵枣树,几只­鸡­在下面觅食,一切都很安静,一如往常。

“走了?”刘玉梅问儿子。

“走了,”李小柱笑了笑,“可吓着我了。”

“瞧你那点胆!”刘玉梅咯咯笑道:“那玩意都快吓缩回去了。”说着拍了拍了儿子的pi股,“抓紧时间,再做一会儿,娘还要做饭去。”

“你还说我呢?刚才你还不是被吓到了!”李小柱笑道,看了看刘玉梅那对雪白溜圆的大pi股,突然说:“咱们换个样子做吧?”

刘玉梅也来了­性­趣:“换啥样子呢?”

李小柱一脸坏笑,说:“你见过狗做这事没有?咱们家小花和二魁家的狗那次在院子里……”

刘玉梅脸有些红了,倒有些少女的娇羞,显得很好看,瞪了儿子一眼,然后笑着说:“就你花样多,一点都不像你爹,敢把你娘当成小花呢?看我不打你pi股!”说着,假意在儿子pi股上拍了两巴掌,然后笑嘻嘻地趴在床上,把个雪一样白的大pi股对着儿子高高翘起,问道:“是这样吗?能弄进去吗?还要不要再高一点?”

“差不多了,够了。”李小柱说着,把手放在她pi股上,分开那两片湿润的荫­唇­,比划了一下,觉得高矮差不多,就从后面chā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