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是厉祯霖顶替了自己之后，卫榕的心情是隐瞒不了自己的高兴和复杂。

这说明什么，说明厉祯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朋友了！

复杂的是，厉祯霖对自己这么好，到底是为了什么，出于什么呢。

五日的时间里，她花了两日的时间让厉祯霖消气，又被厉祯霖逼迫着签订了一堆的不平等字据就不说了。

一日，她在决定是否要在替下林芳的选择中矛盾。

另外两日，她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家人，并说服他们，厉祯霖……

刚刚缓和了些态度，结果他在听到自己的决定时，已经彻底的不搭理自己，顺便还附送了自己很大的火气。

今早，卫榕还是来了林芳家，告诉了他陛下的旨意，自己的决定，让他明日就回翰林院。

婉拒了林芳要留下她吃饭的好意，卫榕离开了林家。

这时候天色转明，东方泛起了鱼肚白，街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卫榕乘着车马来到宣武门，下车朝着宫中走去。

既然已经决定要去大楚了，她还要去和武帝禀告一声。

要不是昨日从宫中出来的太晚，她那时候就要去林家了，可后来想想，时辰已经不早，林家人或许已经休息，还是今日过去。

龙华殿里，武帝听到卫榕决定要去大楚的消息，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大楚路途遥远，到了异国他乡，困难也不是你能想象的，家里人放心你去吗？都同意了？”

“是，家里人已经同意了。”卫榕揖手回道。

听到卫榕这样说，武帝也没再多说什么，摆摆手让卫榕退下。

“还有半个月大梁使团就要出发，你好好准备准备，这次除了你们翰林院之外，鸿胪寺的人也要前往，你和慕云的关系不错吧？上次你们一起接待了大楚使团，这次又要一起出使大楚，有缘分。”

慕云也要去？

卫榕心思转了转，朝着武帝告辞离去。

看着卫榕的身影消失在龙华殿的台阶下，武帝抬手敲了敲桌子。

三声过后，从后面的暗门里走出了一道窈窕的身影。

“让卫榕和厉祯霖一起出使大楚，爱妃，”武帝朝着身边人看去，“你觉得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呢？”

常婳挽住武帝的胳膊，顺势坐到他的身边，“陛下觉得是好，那就是好。”

武帝沉思片刻，半晌后开口：“卫榕和厉祯霖的关系一直不错，朕是担心他们真的联手，朕给卫榕的那些好处，足够他为了朕去对付厉祯霖吗？王麟临离开盛京之前，朕让他带给厉祯霖几句话，如今大楚回了信，就表示着大楚皇帝已经答应了，此番出使大楚风险极大，朕怕卫榕……”

“陛下不是担心卫榕会和厉祯霖联手，怎么此番又开始担心卫榕的安危了？”常婳轻笑一声，把头靠在了武帝的肩膀上面，“要是陛下真的担心卫榕，那就不要让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