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榕惊愕的看向厉祯霖，那表情像是在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厉祯霖抬脚走下台阶，充满威迫力的身子往卫榕面前一站，卫榕顿时感到一阵巨大的压迫感。

满腹要反驳的话，此时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常尘看了看垂着脑袋的卫榕，又看了看厉祯霖，笑着道：“厉大学士，这件事您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吧，卫榕一直都想要拜我为师，我没有当即答应，是因为想要好好看看这孩子的秉性，所以怎么来说，他都是我先想要的徒弟。”

“是吗？”

厉祯霖抬手推了推卫榕的肩膀，“你说，你想要做谁的学生。”

被点到名的卫榕一动不动，下巴几乎戳到胸口上，她不想说，也不想在这里！她想要做一个鸵鸟！

一个是她前世敬重的师父，教会了她许多东西，这一世她做了梦都想要两人再续师徒之情。另外一个，是她这一世的依仗，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压在他的身上，得要像个祖宗似的供的，而且如今王爷失踪，他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比任何人都要痛苦难受，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再拒绝他，谁知道他会不会“疯病狂发”

卫榕耷拉着脑袋，许久未抬起头来。

厉祯霖哼笑一声，像是胜利者的挑衅。

常尘面上不见丝毫的恼怒，他看着卫榕道：“既然你已经有了答案，那我也不强迫你了，厉大学士虽然年轻但能被陛下指派为大学士，一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你跟着他好好学，一定可以有所收获，”他顿了顿，有些惋惜道，“当初是我太自负了，以为你肯定会选择我做你的老师，唉，如果那时候我不自负的话，这时候你都已经是我的学生了。”

听着常尘话中的懊悔，卫榕心中越发难受。

她冲动的抬起头来：“我……”

“去我书房，我有事情找你。”

厉祯霖平淡的扫了卫榕一眼，对着常尘揖手道，“常大学士，在下还有事情要忙。”

“厉大学士请便。”常尘得体说道。

卫榕跟着厉祯霖朝着书房走去，抱歉的对着常尘笑笑，常尘大度的一摆手，示意卫榕不用放在心上，卫榕更加难受了。

“关门。”

厉祯霖大步走进书房，头也不回的的说道，声音有些冷。

卫榕心中还以为被他阻止拜师的事情生气，没好气的把门甩过去，谁知道低估了自己的力量，“咣！”一声巨响，整个房间都好像抖了抖。

“力气大了，力气大了！”

卫榕赶紧对着转过身来的厉祯霖解释，一脸赔笑。

本来心中有些不爽的厉祯霖，看到她这么狗腿的模样，心中的怒气都消散了些，最后化为一声冷哼。

“常尘确实是个好老师，但你不能跟着他。”他看向卫榕，淡淡说道。

卫榕一怔，立刻反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认他做老师？为什么不能跟着他？”

看着她这急迫的样子，厉祯霖心中又不高兴了。

他直接别过脸去，一声不吭。

留给卫榕一个坚毅俊美的侧脸，让她自己揣摩。

没有等到答案，却等来一个冷脸，卫榕终于后知后觉。

她讪笑一声：“不能认他做老师就不做呗，反正我也不是多想，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厉大学士您好，学问好，性格好，善心多，心眼还多，您……”

“谁心眼多？”厉祯霖冷冷转过脸来。

“我我我！我心眼多！我心眼多！”

卫榕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捧着给厉祯霖送过去，一脸讨好，“师父，昨夜我大哥已经出城了，他去找王爷了，他的朋友遍布整个大梁，相信不久之后一定可以传来好消息的。”

厉祯霖嗯了一声，脸上的玩笑之意转眼即逝，又被沉重阴鹜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