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心思单纯，本就因为骗了华灼而心中愧疚，如今听到这样的话更加害怕了，一双眼睛瞬间红了起来。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个样子，可哥哥说了不这样的话我们就都活不下去了，我不想让哥哥死掉，对不起……”

小姑娘连连道歉，华灼见状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声：“别哭了，我也没说要怪你，只是你年纪还小，手里不该沾脏东西。”

“你当真不怪我？”

“我若真要怪你早就将你骂出去了，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地同你聊天？只是我初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得劳烦你多同我说说这里的情况，让我心里有个底。”华灼道。

小姑娘闻言这才收住了眼泪：“那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都告诉你。”

“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吧。”

“我叫曲然。”

“这么说之前那个叫曲泠的是你亲哥哥？”

“对啊，我爹娘死得早，一直都是哥哥在照顾我的。”

华灼点了点头，又问：“我方才瞧着那些大人似乎都很听你哥哥的话，可你哥哥还是个孩子，难道他在这个寨子里地位很高吗？”

曲然闻言愣了一下，看样子是在思考，半晌过后她才抬头说道：“我和哥哥都是难民出身，爹娘死后我们便四处游荡，几年前偶然经过黑玉寨，然后就被寨主捡回来了，当时黑玉寨可潦倒了，而且也没几个人，他们差点饿死，寨主瞧着我哥哥机灵，便让他去外头哄骗一些路过的行人，然后将他们带到陷阱里拿去卖钱，哥哥为了报答寨主的收留之恩，所以答应帮他办事，后来黑玉寨才慢慢壮大到了现在的地步。”

“这些年我哥哥帮山寨做了不少事，所以寨子里的人对哥哥都很敬重，就连寨主也很信任哥哥，再加上哥哥的脾气不好，他们也不敢招惹。”

曲然如实回答着，华灼听了不由得有些新奇，那个叫曲泠的少年不过十多岁的模样便有这么大的本事，真是难得。

“你哥哥肯为寨主做事这么多年，想必寨主待你们不错吧？他的为人如何？”华灼问。

曲然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寨主嘛，虽说当年他收留了我和哥哥，可我并不是很喜欢他，他生得五大三粗的，笑容中总有一种奸佞小人的感觉，而且蠢蠢笨笨的，哥哥说他就是一头猪，没什么脑子。”

“……”

“没什么脑子你们还为他做事？”

“哥哥说这都是为了生活，而且离开了黑玉寨我们也不知道能去哪儿了。”

不管怎么说他们俩都还只是孩子，在黑玉寨中还能混口吃的草草度日，若是去了外头，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到时候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