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 8 部分(1 / 2)

作品:《木匠躏艳录(九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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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救醒躺倒地上的老六媳妇,见她睁开双眼,大喜道:“弟媳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六媳妇泪流满面,指着被走捆住的启辉,不敢出言。

老三见状,有几分不忍,哽咽着道:“六弟媳,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我们都会为你做主。”

老六媳妇哇的声,放声嚎啕道:“我怎么这么苦命啊,我的老六啊,你是哪根筋生错了,让你那天杀的大哥,把你杀了。三哥啊,我知道你不敢做这主,你也做不了主。现在你把他绑起来,等过两天,你不样把他给放了。”

老三环目瞪,怒喝道:“谁说我做不了主?这件事,喂真要做主了。六弟媳,你给我说说,老六真的死了?”

老六媳妇越哭越厉害,嚷道:“启辉你个天杀的,你个狗娘养的,你个挨千刀的,你个天打五雷轰的,你个绝后的……。”

边哭边数落了大通,老八听不过去了,朝她道:“六嫂,你先不用难过,我这就去找二哥来问清楚。”

老八说罢,将门带上,恨恨的走出厢房。

他忖了忖,心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二哥怎么也不管管,整个人就当没发生什么事似的,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行,我要找他理论理论,我看他到底怎么解释这件事。

老八气愤了回,到处找老二番,却寻不着,随手抓了个家丁来问,都回不知道。老八恨恨地道:“你们都被启辉收买了,个个都不说出二哥的下落,看来我不用强,你们是不说的了。”

老八正想掌朝那家丁劈下,忽听声暴喝道:“住手。”

老八朝喝声望去,忙将手缩道:“二哥,怎么是你?”

老二急冲冲的走来,朝老八喝道:“你也太放肆了,怎么能这样?大哥呢?听说被你们绑起来了?”

老八嗯了声,随即将手放下。

他不敢冲老二发脾气,也不想对着他直尊敬的二哥发脾气。

只见老二走来,朝他喝道:“你们也太不像话了,私自攻打佘家营的人不说,现在还把大哥绑了起来,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老八忍不住了,伸手指着老二道:“二哥,大哥做的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现在装憨,迟早天会轮到你的。我不和你多说,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直最敬重的二哥不是这样子的。”

老二望着天空,望着奔走的乌云,望着那朵朵像棉花样的云朵,伸长鼻子,不停的呼吸空气。

老八见他不说话,故意从他身旁撞过,回到厢房。

老三见老八回来,站起身来道:“见到二哥了吗?”

老八没好气地道:“见到了。”

走到启辉跟前,恨恨的踹了他脚,喝道:“这脚,我是为死去的六哥踹的。”

启辉哎哟了声,睁大双目,咬紧银牙,怒视老八。启辉心想,我这次是逃不掉了,没想到y阳先生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把我弄得无路可退,要是再给我个机会,我定弄死这个y阳怪气的人。

启辉瞪了瞪,暗自懊悔。当初要不是听那y阳怪物的,也就不会弄出这么多事,要调解此事,只有老二出手了。只不知老二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想留我命,我倒可以苟活几年,要是不想,我连活都不得活了。

成王败寇,既然输了,就输得心服口服。

启辉忖了忖,闭紧双眼。

老八还没用泄愤,听得老七媳妇也在数落启辉,想起老七,不禁又伸腿猛地朝启辉的腰间踹了脚道:“这脚,是为七哥踹的。”

三人都愣,没想到夜之间,启辉竟害死了两个亲兄弟。

老九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握着启辉衣领的手,用力捏,只听嚓嚓的几声响,痛得启辉咬紧牙关,眼泪花子都迸s出来。

老三怕要了启辉的命,朝老九喝道:“九弟,暂时饶他不死,二哥不来,咱们没有问清楚,也不能胡乱猜测,万做了傻事,后悔不及啊!”

老九啐了启辉口,伸手扇了他耳光,朝老三道:“三哥,他就为了不让我们分财产,所以才对我们下杀手的。你要是对他仁慈,他就会反噬咱们口。”

老八也痛恨地道:“三哥,吃回亏买回乖,咱们可不能饶了他。”

老三摇头道:“毕竟是亲兄弟,咱们不能这样。咱们已经死了两个亲兄弟了,不能再相互残杀了。”

老六媳妇和老七媳妇听老三说罢,哭得比先前更厉害了,指着老三骂道:“还指望着你跟我们做主,却没想到你也是个没用的东西,我们要指望着你,还不被你们兄弟折磨死,横竖都是死,那我们还不如死了算了。”

老三愣,忽听走廊上脚步声响起,他急忙打开屋门,见是老二,把将他拉进屋来。老八见了老二,转过身去,不去理会。

老三指着启辉,朝老二道:“二哥,这是怎么回事?”

老二斜睨着老六媳妇和老七媳妇道:“自己不管好自己的老公,却在这里撒野,像什么话?你们要是管好他们,会发生那样的事吗?老三啊老三,我说你怎么这么糊涂?”

老三被说得莫名其妙的,盯着老二,却不知老二说他到底哪里糊涂了。老三不解地问道:“二哥,我哪里糊涂了,你倒是说来听听?”

老二望了启辉眼,喝道:“你松了大哥的绑,我再好好的告诉你。”

老九盯了老二眼,冷笑声道:“二哥,我知道你和大哥穿的是连裆裤,你向着他没什么,但我们亲眼看见的,难道你还想替他洗刷吗?”

老二挽起袖子,淡淡地道:“我不知道你们看见什么了,但我想告诉你们,大哥做得没错。你们放不放?”

启辉听老二说,心里无比的感激,只有他,才能救他命。但启辉又想,他救我命,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老二见启辉眼珠转,心里也想,我拼命救了他,日后他会不会恩将仇报?大哥为人向难以揣测,心性不明,万他……。

他犹豫了半晌,暗自叹息声道:“此时不救他,兄弟们又要相互残杀了。”

当时不能救老六、老七,老二也感到无比的惭愧。但两人所做的事,又怎好出手相救?可惜幺妹她死心眼,任凭怎么打两人,她都不说上句好话。

刹那间,整个屋子寂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老二想着想着,也不想独自拿主意,朝老三望了眼道:“老三,老四他们当晚都在线天,我叫个人去把他们叫来,你让他们说说,老六和老七做的事该不该受杖刑?”

老三怔,望向老八和老九,两人早对启辉不瞒,喝道:“三哥,不能听他们的,等四哥他们到来,他们又嘴灿莲花了,咱们都是直来直去的人,哪像他们?”

老三点点头,朝老二道:“二哥,我们刚来,这里的事都看得清清楚楚,大哥也太……。”

老三顿了顿,叹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大哥竟然相对六弟媳和七弟媳下手,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老二冷笑声,朝两个女人白了眼,喝道:“你们又敢肯定不是她们勾引大哥吗?”

老七媳妇听完,爬起身,耳刮子朝老二扇去。啪的声,震得整个屋子颤响。老二挨了耳光,摸不着白,怔怔的望着老七媳妇。

只听老七媳妇喝道:“二哥,不要以为我死了男人,就由着你的嘴随便侮辱我,我再不守妇道,也不会勾引这种男人。”

老七媳妇说完,赌气朝楼下去了。老六媳妇见状,也跟在身后,骂骂咧咧的道:“这死了男人的女人,就只能任人平白无故的冤枉,我算是看透了。”

老三摇了摇头,想要喝住两人,但看这种阵势,怎能叫她们回来。

老九顿足叹息道:“三哥,犹犹豫豫,是永远办不成事的。她们走,咱们有理都说不清了。”

老二伸手把塞在启辉嘴里的东西拔了出来,只见启辉喘息了几声,才踉跄着道:“老三,我也是为你好啊,你以为我想害死他们吗?老三,我摸着我的良心说,我也不想啊。可你知不知道,他们竟然见你不在,偷偷的打幺妹的主意。”

老三不停还可,听拍案喝道:“我平时对他们也不薄,他们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老九望着老三,暗自摇头。

心想这样的人,怎么能成大事,简直是妇人之仁,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老九忖毕,随即喝道:“畜生,你住口,谁想打三嫂的主意,想必是你吧?”

老二站在那里,久久不好c话,这时补上句道:“九弟,大哥可没骗你们,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叫幺妹来对质。”

老三点点头,朝老八道:“八弟,去请你三嫂来,我有话要问她。”

过不多时,不但幺妹来了,就连老四等其余几个弟兄也都来到厢房里。这是他家的家事,也没有外人在,老三又叫人去把老六媳妇和老七媳妇叫来,不管怎样,这件事得秉公处理。

老二见老三动真格的了,朝启辉瞟了眼,心想要老三真的问出什么来,自己在家里的地位,都会降低,但也只得硬着头皮顶了。

老三想得更多,要是老六、老七真有胆子那么做,他定要揪出幕后指使他两的人。他不相信,老六和老七敢独自做出那样的事。但两人已死,想找出主使的人,哪那么容易?

正文二十七

不多会,老钱家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厢房外。老三命老九将启辉牵出厢房,高声道:“今晚我们回来,不为别的事,只想搞清楚,老六和老七的死因,大家都是亲兄弟,敢做就得敢承担。”

老四听着这话不舒服,他对这件事毫不知情,不禁冷喝道:“三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真相害死老六、老七?”

老五也道:“三哥,大哥不是为了幺妹好,又怎会将老六、老七杖责致死?你问问幺妹,看幺妹怎么说?”

老三朝站在旁的幺妹道:“幺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

幺妹冷笑声,喝道:“喂以为你有点见识,却没想到也是这等的窝囊。小叔子想对我无礼,难道你也不管管?要不是大哥,我就会被老七那畜生玷污了。你现在把大哥绑起来,你那良心都被够吃了。”

幺妹骂得老三狗血淋头,然旁的老六媳妇和老七媳妇却再沉不住气了,朝幺妹吼道:“你个s货养的婊子,我跟你没完。”

两媳妇说完,便扑了过来,伸手抓住幺妹的头发,扭成团。

老三慌忙上前护住幺妹,喝道:“你们在家,不好好看住自己的男人,闹出这样的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老三说完,朝启辉望了眼,忙道:“大哥,都是我糊涂,我对不起你。”

他边说,边上前替启辉松绑。老九瞪了老三眼,喝道:“三哥,你不能这样,六哥和七哥死得蹊跷,难道你就这样放了他?难道你忘了前几日的事了?”

老八也喝道:“三哥,你怎能这样?”

老三摆摆手,长长的吁了口气道:“咱们都是兄弟,都是手足,何故相残?”

老二也道:“老三说得对,大哥也深知老六、老七死得冤枉,都厚葬了他们,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难过。”

老四走上前步,喝道:“二哥说得对,这事也不能只怪在大哥头上,要是那晚三嫂说上言半语,就可让他二人活下来,可三嫂却句话也不说。”

老六媳妇、老七媳妇无奈,只得指着幺妹,咆哮道:“你个生不出娃的贱人,我们和你拼了,大不了大家都不过了。”

老三见两人闹得不像话,朝她二人喝道:“你们再这样胡闹,就让你们回娘家去。咱老钱家,不缺这样的泼妇。”

老七媳妇听了,滚倒地上,仰头长笑,良久才道:“像你们这样的人家,连自己的兄弟都要残杀,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索性随着老七去了,等我做了鬼,也会闹得你们不得安宁的。”

她才说完,突然立起身,奔向不远处的拐枣树下,用力撞,顿时香消玉殒。众人慌了,都奔到拐枣树下,看个究竟。

老三心想,不能再这么闹了,闹得短短不到月时间,就死去四个人,传出去不让人笑话?看来这件事,着实得公正处理。

老三忖了忖,朗喝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救醒她?”

老六媳妇见老七媳妇性子烈,下子撞树死了,叹息声道:“她都去了,想必我也是没好日子过的了,我也随她去了,路上还有个办儿。”

正说着,幺妹突然抱住她,嚷道:“你也要学她干那傻事?”

老六媳妇冷笑道:“你抱住我干嘛,我又没有你那么能干的男人,我男人都死了,活着只会被人糟蹋。活在老钱家,寡妇都得当妓女,供他家人玩耍。”

老三听得这话难听,自己打了自己耳刮子道:“六弟媳,你先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这件事定还你个公道。”

老三说完,朝老九道:“老九,把大哥捆起来,家法侍候。”

老二听完,呵斥道:“老三,我在这里都没发话,难道你还想充愣头青,简直没把我这二哥放在眼里。”

老九只听老三的,慌忙将启辉捆了,瞪着老二喝道:“你还像个二哥吗?要是你是二哥,就会阻止大哥,就不会任由大哥做出这样的事。你倒装好人,处处躲着藏着,又不得罪人。如今这事,你休要做主。”

老九说完,将启辉拖起,按倒在地,亲自找来木g,朝他背上拍去。

众人听得噗噗的声音,都怕启辉受不了杖责。老二见老四、老五等人也不帮他的忙,只得暗里生气。

老二毕竟见识得多,不想公然惹怒众人。他在佘家营做手脚,也是缘于他这种想法。当时要是不做出这样的事,又怎会牵扯进佘家营来。

佘家营的佘老爷是个爱财如命的人,能扣老二的工钱,自然不会手软。老二看在心里,悄悄的做了手脚,他还不自知。

老三明白老二的想法,也深知老二能沉得住气。但他越是这样,老三却越是害怕。在这节骨眼上,他必须做出决断,不能再让人无辜的死去。

眼见老九顿g棒,打得启辉瘫软在地,不能动弹,老三转过身,朝老六媳妇道:“六弟媳,你去看看大哥,要是不解恨,你可以亲自动手。今日三哥替你做主,直到你满意为止。”

老六媳妇摇摇头,冷哼声道:“我个妇道人家,哪敢亲自动手?别说亲自动手,就连多说句话,日后都会遭到报复,除非我以后也不出现在这里了。”

老六媳妇将眼斜,望了老三眼道:“三哥,你真对六弟媳好,就让我走吧。”

老三嗯了声,朝旁的老八道:“老八,准备匹快马,备些干粮,让六嫂离开这里。”

老八应了声,正去准备快马干粮。去了半晌,回来道:“那帮狗奴才,说这些东西都要大哥亲自下令,才给发放。”

老三怒了,喝道:“你再去要,要是不给,就给我打死在那里。线天是大家的线天,不是哪个人的。爹尸骨未寒,就想独自私吞财产?”

老九听了,气得猛地朝启辉身上拍了板子,痛得启辉咬不住银牙,怪叫起来。老二见启辉快受不住了,慌忙爬到他的身上,朝老九道:“老九,你要打,就连我也打死吧。”

老九见老二爬到启辉的身上,取起的板子,又放了下来,喝道:“二哥,你别以为我不敢。不过我看你平时为人正直,不像大哥y险狡诈,我就暂记着他的板子。”

老二见老九不打,才伸手在启辉身上摸,血迹早浸湿了他的衣服,他只得伏到边,揭开启辉的衣服,见后背被打得稀烂。他摇了摇头,有些不忍,心想他要是能活下来,这辈子也是废人了。

但他心里却很得意,既然大哥已废,日后就少了个争财产的人。我现在救他命,他日后必感恩戴德,对个废人施恩惠,比对什么都好。他虽是个废人,日后必有用处。

老二忖罢,朝老三、老八和老九分别望了眼,心想你们等着,迟早有天吾让你们的下场比大哥还惨。

启辉见老二来揭他的衣服,把将他抱住道:“兄弟,我的好兄弟,你就让他把我打死吧,横竖我也不想活了。你看我现在,都是废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兄弟,你就做做好事,成全成全我。”

老九见老二抱着启辉痛哭,又听得启辉的声音,冷喝声道:“就这样打死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告诉你,我要你活着,慢慢的折磨你。”

老九说罢,放下板子,便去屋子里寻盐。

老三不知老九去找什么东西,想把他叫住,却又不好叫。见老八去把马牵了过来,随即朝老六媳妇道:“老六媳妇,三哥对不住你,你快走吧。”

老六媳妇淡淡笑道:“三哥,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永远记得。只是呆在这个地方,你需要万般小心。我知道你心直口快,对人又好,但要防着小人。”

老三哽咽地点点头道:“我记住你的话了,老六的死,吾查清楚,吾给他们个最好的交代。”

老六媳妇摇摇头道:“三哥,该罢手时还得罢手,毕竟我个妇道人家,说的话也不管数,你好自为之吧。”

老六媳妇善于骑马,见老八将马缰递给她,翻身上马,拍马脾,扬长而去。

老四见老六媳妇去了,指着她奔去的方向喝道:“三哥,你就这样让她走了?如今大哥都被打成这样,你难道就……?”

老三疑惑地看着老四,又望了望想说话的老五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想说我就这样便宜了她?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我虽不清楚,但我也看得出。幺妹不想说出当时的情况,想必是你们派人去威胁她爹娘了。”

幺妹眉头紧皱,嘴唇微微动,想说什么,却不好说出来。

老四怔,大骇,却不敢多说。心想三哥真料事如神,早想到这些。看来老六、老七的死,他也知道了始末。大哥也真是太糊涂,竟然对亲兄弟下手,以后谁敢跟着他做事?

他才忖完,却又听老三道:“老四,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不过事情都闹到这种地步了,那这次就让我当次家,等把爹安葬了,咱们就分家。”

分家,几兄弟都听在耳朵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线天里的老钱家,世代单传,可到他们这代,却有就弟兄,他们从来没听祖辈说有分家这个词,这时听来,格外的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