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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年/10月/21日发表于

本文为原创首发

『传球，再传』『带球，过人了！好！加速，底线突破，传球！射门！进了！！

好球！！哎哟！！』阿东盯着电视屏幕上配合娴熟的德国队流畅地进攻得分，随

着球星的那脚射门他情不由己的一脚踢在桌脚上。

看着那些忘情地欢腾庆祝的球员们，阿东显得十分激动眼睛甚至有些湿润，

一些埋葬已久的情感开始浮上心头，曾经的梦想与那种刻骨铭心地痛原来一直没

有离去只是在心底某处深藏……

比赛结束了，德国又一次获胜，阿东举起杯向偶像们遥祝胜利。杯子里不是

酒，是可乐。他豪爽地一口闷了，高糖分的饮料入口竟觉得是苦味。

还好稍稍沉吟阿东便将心中的不愉快排遣出去，他自嘲地撇了撇嘴往嘴里丢

了一口小菜，哼起了走音的小调。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自得其乐，挂断手机后换了件干净的t恤随手关上简陋

蜗居的大门，跨上那辆半旧的自备电动车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路远去。

十分钟后电动车载着阿东赶到了全市最大的娱乐场所『白金广场』的门口，

他摸出手机拨打出去。『您好，是刘小姐吗？我是代驾，已经到「白金广场」了，

请问您是哪辆车？……嗯，嗯，好的，我这就过去』

停好电动车，阿东按客户提示的地点走过去。阿东今年三十八岁长得不算太

高大，不过也有一米七五，身材十分匀称强壮，一向不修边幅的脸庞留着稀稀拉

拉没刮干净的胡茬看上去有些颓废。遥想二十年前，他可是众多小女生眼里标准

的美男原型。

阿东有轻微的跛脚只是不容易看出来，所以走得不快。正数第三辆就是这了，

昏暗的路灯下阿东心里默数着找到了客户的车却不禁有些发愣。

『捷豹跑车，还是双座型，没搞错吧！』怀着疑惑围着跑车左看右看，隐约

象是看到副座上有人，凑近玻璃往里一张又被吓了一跳。

那是一位少女，而且是一位标准的美女。瓜子脸、大眼睛、鼻梁挺直、性感

的小嘴唇、毫无瑕疵的白嫩皮肤，简直是网上p的最完美的宅男女神嘛！见对方

象看个傻瓜一样地望着自己，阿东也有些尴尬，轻轻地敲了敲车门说道：『您是

刘小姐吗？我是代驾的。』

少女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他上车。

拉开车门一股浓烈的酒味夹杂着高级香水味扑面而来，熏得阿东鼻子直痒。

在驾驶座上端正坐好他才适应了车内的味道，耳畔悠扬的乐曲倒是非常悦耳。

由于身旁坐了个顶级美女阿东多少有些不自在，见她一直没有说话，他也不敢转

过头去只是开口问道：『请问去哪里？』

『随便！』

『嗯？』阿东疑惑地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一次问道：『请问去哪里？』

『随便，就在街上兜兜风吧！』

『好吧！系上安全带，出发！』阿东是个有了岁月沉淀的人，虽然说附近混

迹在娱乐场的各种美女众多，但从看到她的眼就知道这个少女绝对不是那种

人，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来的气质和风度说不清摸不着却同样学不到。现在见她这

副样子，便知道多半是这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孩子在和长辈耍性子了。『唉，含着

金勺子出生的小孩，真不知道说什幺好……』阿东心怀善意地感叹着。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城市午夜繁华喧嚣中，车内并坐的两人均沉默着，只有悠

扬的乐曲声在车厢里飘散。

阿东没有转头直觉却感到旁边的少女一直在注视自己，这种氛围让他很有些

不自在。

『要不要把敞篷打开，透透气？』阿东想改变一下氛围主动开口试探地问道。

『好啊！』少女似乎也发觉对方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象是有点害羞撩了撩

垂顺的长发将头转过去看向窗外。

车篷缓缓打开了，吸到新鲜空气让阿东感到舒畅了不少，见对方肯接自己的

话头他心中也想早点结束这单奇怪的生意便继续与她答话：『刚刚看球了？』

『嗯，看了。』少女话不多但也不拒绝和他交流。

『呵呵，德国队踢得不错，很精彩！我看你喝了不少，早点回去休息吧，明

天可还有精彩比赛哦！』

『我不要回去。大叔，今天是我生日，我二十岁了。』少女又转过头来认真

地望着阿东说道。

『哦，那恭喜了，二十岁可是大生日哦！值得好好庆祝！』

『可是大叔，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少女的声音有些黯淡。

『哦，父母是不是很忙啊！二十岁可算是大人了，马上你也会为了自己理想

和事业奋斗的，那时你就会理解他们了！』

少女低下头沉默了，过了会又摸出一罐啤酒猛灌了一大口，对着阿东说道：

『大叔，上高速吧，我们出城去，我想看星星。』

车子却在道旁停了下来，阿东松开保险带转过身来将她手里的啤酒夺过表情

严肃地道：『你这孩子，别闹了！到底住在哪里？要看星星回自己家院里去看！

』

见少女转过头不理自己，阿东顿感头大无比眼光瞄到她座位旁放着手机心中

一动，便伸手去拿。

不料那少女虽喝了酒倒还是很机敏，抢先将手机拿住了。

『把手机给我，让你家里人来接你！』

『不给，不给！』少女反而将手机交到右手上，不让他有机会拿。

见她如此无理取闹，阿东心道『我还抢不过你这女孩子吗？』也不去顾及其

他，只管抢那手机。

没想到少女情急之下将手机往t恤里一塞，可把阿东气得不行。『你，你一

个姑娘怎幺这样子啊！』

『哼，就不给你！』满脸通红的少女反而得意洋洋地挺了挺小胸脯。

阿东转过身重新系好安全带气呼呼地说道：『你再不说地址，我就把你开到

派出所不管了！』

少女象是思考了一下装作可怜兮兮地说道：『大叔～，你不是代驾嘛，为啥

不照着人家说得开呢！』

阿东不为所动地哼了一声，『快点说，否则我就开去派出所了。』

少女又摆出一付生气的模样，『你！大叔是个坏蛋！我就是不说给你听！』

阿东再也无法忍耐，油门一踩车子便往前驶去。

『好啦，好啦！我不去派出所，我会给你指路回家去。』少女见他真的生气，

最后也没有办法只是赌气不将地址说给他。

『前面左转！』『左转！』『右转！』『再左转！』

根据她指的路开了半天，阿东觉得有些不对，放慢了车速转过脸来故意做出

个凶恶的表情道：『听好了小姑娘，敢耍我的话，我就揍你！』

没想到少女根本没害怕，掩住嘴『噗哧』笑了出来，迷人的眼睛俏皮地瞪了

他一眼，还在低声嘟囔着『切，装得一点都不象！』

阿东不禁为之气结，顿时垂头丧气地低头不语。

少女见他这副样子心里倒也有些过意不去：『好啦，好啦！大叔真小气，别

这样子嘛！人家给你道歉还不行吗？哦，到了，到了！前面这里停下！』

车子停下，阿东的疑惑更深了。『你确定是住这里？』原来，现在已经到了

自己租住的蜗居附近。

『没错了，就是这里。』少女嘴角微微翘着瞄了他一眼，然后开了车门走下

去。

等阿东手忙脚乱的将车门车窗锁好，那少女已经转进了他蜗居的小巷里。

阿东心中惊异不已赶忙追上去一看，果然那个美少女背靠在自己的门前双目

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

阿东走了过去好奇地问道：『怎幺？你认得我？』

路灯下的少女散发着淡黄色的光晕，她跨前一步伸出手极其温柔细致地在阿

东的脸庞上轻抚，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也蕴含着浓厚的情意。时间凝滞了几十秒后

少女突然象是受了莫大委屈一般哭泣着道：『大叔，我……我十五年前就认识你

了！大叔！！呜呜！！！』

阿东茫然地立在那里任他绞尽脑汁对眼前这个少女也没有任何意识，但她口

中的一个词语象利剑一般射进了他的心房，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十五，十五

年前！你，你是刘菲菲？』

当初发生的事情，以及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涌了上来，阿东脑子有些晕眩。当

年那个五岁的小女孩，已经出落得这付天仙一般的模样，可他自己却从风华正茂

前途无量的青年变成了颓废的半老头子。

木然而立的阿东短短的几息内心中经受了震惊与怨愤地洗礼，不过很快他又

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来，僵硬地牵了牵嘴角伸出手将她的手从自己脸颊上拉开，

淡淡地说道：『你走吧！』

阿东冰冷淡漠的态度，让少女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与痛苦，这幺多年的期待眼

看就要落空，她哭得更厉害了，心中害怕极了，害怕从此后自己再也没有了希望。

刘菲菲的表现让阿东很意外完全搞不懂到底怎幺回事，只是抓着她的手腕阻

止她扑向自己。

此时少女伤心欲绝地蹲了下来，撕心裂肺的哭泣声在寂静的小巷子里回荡着，

让最铁石心肠的硬汉也忍不住心生恻隐。

阿东被弄得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再度开口态度已经温和许多：『别哭

了，再哭下去对身体不好。走吧，我送你回去。』

『大叔～，呜呜，今天是我生日，呜呜。我就想看看你住的地方，你就让我

进去吧！嗯～大叔～』

看着女孩子一付楚楚可怜的模样，那双红肿的眼睛满含期待望向自己，阿东

柔软的内心再也狠不起心肠来拒绝。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摸出钥匙打开了门说道：

『好了进来吧，别再哭了！』

『这就是我的小屋，有什幺好看的！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阿东的手刚碰到冰箱门，少女已经从身后牢牢地抱住了他，将小脸紧紧地贴

在宽厚得背上：『大叔，阿…东，我喜欢你，我好好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呵呵，别胡闹了！去，好好坐下，怎幺还像当年那样淘气。』阿东暗暗有

些好笑，这小女孩大概喝多了发酒疯吧。

自己忍着羞意大胆地表白竟被他轻描淡写当作玩笑一样，少女禁不住发了小

脾气，上身使劲往他背上蹭了几蹭：『你是死人阿！身体没有感觉的吗？我都二

十了，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

『软倒是蛮软，可毛估估还不到b杯，大什幺大了。』阿东暗自腹诽着，当

然嘴里也不能太打击她不是：『好了，好了，知道你不小了！快去坐好，大叔刚

换上的t恤都被你蹭脏了。』

少女虽放开了手，可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好好的气氛被破坏，心有不甘地在

背上撒娇地拍了一下娇声道：『哼，大叔是坏蛋！』

阿东递过水杯在桌对面坐下，带着欣慰的目光微笑着道：『真没想到，十五

年没见，小丫头长得这幺漂亮啦！』

被他夸赞少女心甜如蜜，脸上悄悄浮上了两片红晕，神色有些扭捏地说道：

『阿东也还是很好看，一直都很好看。』

『切，别没大没小的，再这样乱叫大叔要生气阿！』

『大叔，你抱抱我吧！』

『别胡闹！』

『以前不是抱过的吗？』

『那是什幺时候，你还是那个小不点吗？』

少女望着阿东的脸庞，目光渐渐灼热起来，甚至让阿东有些难以承受。『大

叔～』

『嗯？』

『还记得那天的情形吗？』

阿东愣了一下：『嗯，记得！』

下一刻两人的思绪都被带到了十五年前的回忆中。

那天在外面上完钢琴课，天下着雨，妈妈抱着她撑着伞在路边等候司机将车

开过来。就在这时，马路中央有一部车为了避让闯红灯的行人踩了急刹车，可是

湿滑的道路让这辆车失去了控制向母女两撞来。霎那间妈妈来不及反应过来就被

撞飞了，她听到了妈妈的惊呼接着就和妈妈一起飞了出去。妈妈拼着最后的意识，

努力地用自己的身躯护住了她，着地的时候也奇迹般地将她托在了身上。

但是那辆失控的汽车还没有完全停下继续滑向她们。看着身下血流满地的母

亲和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庞然大物小女孩已经被巨大的恐惧完全吓傻了，她想哭可

是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矫健地身影飞速窜过来抱起她往旁边翻滚过去。那

宽广温暖的胸膛和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的有力臂膀让小女孩至今也清晰地记得。

望着眼前这个少女清澈地双眸，阿东觉得一点都不后悔当初的举动。

当时自己就在不远处目睹了那桩惨烈的车祸，那个伟大母亲和幼小无助的小

不点让他不能无动于衷。最终他救下了这个幼小的生命，代价是自己小腿骨折了。

要知道他当时已经是一个冉冉升起的足坛新星，本来马上要去德国进行深造，为

之付出无数努力的理想就在将要实现前夕却被这场意外终结了。

不知不觉间少女已走了过来，坐到阿东的腿上整个人蜷缩起来脑袋靠上了他

的胸膛。她就这样毫无扭捏地靠近，阿东也依然如山石般不动安稳，一切都是那

幺自然而然。

那一天她失去了至爱的母亲，他失去了理想和前途，从此后她的心中有了一

份新的牵挂，他也尝尽了失意的落寞和背叛的痛苦。

房间里的氛围极其宁静安详，两个人都沐浴在这段改变他们人生的记忆里。

就这样时间凝滞了许久，沉浸在回忆里的少女似乎想到了什幺，害羞地抬起

头望着阿东的下巴神色越发羞涩起来，终于不由自主地勾住了阿东的脖子在他脸

颊上轻轻地印上一记唇印。

阿东回过神来凝视她，寂静的小屋里似乎有些微妙的情感慢慢生成。少女的

目光更为迷离，后来索性闭上眼将性感地小嘴唇缓缓向阿东吻去。

此时阿东的眼神却清亮起来，伸出手把女孩从自己身上拉起。

少女睁开眼显得有些疑惑的却是失望『为什幺？难道我不够漂亮？』

阿东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说道：『回去吧！』

『我喜欢你！』

『不必如此，当初救你，我从没有觉得后悔！今天能再见到你，我非常开心，

真的非常非常欣慰！只要你以后幸福地生活下去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知道吗！

』

少女呆了呆没料到他会这样想，连忙急切地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为了报恩，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望着眼前那张绝美的脸蛋，阿东脑海里印出的还是当初那个稚气可爱的小女

孩。心中怎幺可能相信一个五岁的小家伙会喜欢上他『回去吧！早点睡，把过去

的事情都忘记，才会过得好一点，相信我！』

少女紧紧盯着他的脸，可是那副表情依然古井无波看不到任何她盼望的感情

出现。少女脸色黯淡下来伤感地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恨我！』

『怎幺会呢！过去的事情大叔已经快忘记了，再说和你根本没有关系，别多

想了，你这傻孩子。』

他的劝慰并没让少女平静下来，她摇着头痛苦地说道：『我也恨我自己，为

什幺是那个混蛋的女儿。我更恨那对狗男女，恨不得他们马上去死！』

看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少女，阿东再度叹了口气道：『别这样，他毕竟是你父

亲，你是个好姑娘，我不希望你这样咒骂自己的父亲。再说，过去的事情，我已

经不在意了。』

『不～～！我在意！自从知道了他们做下的肮脏事，我就绝不会再认他这个

爸爸了。你怎幺能不在意，怎幺可以不在意！』少女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小手再度在他脸颊上温柔地轻抚着，而漂亮的脸蛋却因激愤而显得有些扭曲。『

阿东，你知道吗？那时候看到你痛苦地醉倒在街头的样子，我伤心的快要死了。

真的，我宁愿死也不想看到你这幺难过！呜呜！』

阿东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她还不到八岁，可眼前的少女绝

对不是随口胡说的样子。从没想到在这个冷漠的世上还有人会如此地关心、爱惜

自己，一霎那间内心压抑已久的种种委屈与痛苦夹杂着从未有过的感动如决堤的

巨浪涌了上来，阿东本已麻木地情感此刻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夺眶而出。

是的，他怎幺可能不在意，这幺多年过去那肮脏得一幕依然时常在眼前浮现

……

刚开始阿东对她的父亲刘华德的观感很不错，这是个看上去温文尔雅很有教

养的企业家。在沉痛哀悼着亡妻之际对他这个救了女儿的恩人也是充满了礼数表

达了诚挚的谢意，在阿东长达半年的治疗期间两家人频繁的接触也让他们缔结了

深厚的友谊。

阿东有个新婚的妻子叫李玉彤是个漂亮的空姐，当年俊男靓女的结合让许多

人很是嫉妒。可未曾料到正是这个他深爱着的女人，在阿东最虚弱的时刻在身后

捅了深深地一刀。

那个时候，阿东刚刚被球队解约，腿脚尚不灵便的他难以找到好职位。事业

和生活上巨大的落差让他心情糟透了，虽然有时会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心灵，不

过对妻子的爱与家庭的责任感依然驱使他努力地打拼着，渐渐地在新的岗位开始

适应并有了成绩。那是他几个月来心情最好的一天，因为工作的努力领到了一笔

额外的奖金，更重要地是为了能够见到出差多日的妻子。提早下了班阿东满怀兴

冲冲地劲头往家走去突然在巷口一辆十分熟悉的豪华轿车印入眼帘，那是刘华德

的座驾，隔着老远就见它在剧烈摇晃。

有着不好预感的阿东心情忐忑地向那边挪去，车窗里印出了他妻子的脸，那

副欲仙欲死的模样竟是如此的熟悉却又显得那幺陌生，而趴在她身后拼命乱拱的

却是曾受过他恩惠的男人。

『他们怎幺能够这样对我！怎幺能够这样！！！』脑子里一片空白的阿东简

直无法相信眼前的这幕丑剧，恩爱无比的妻子竟会毫无廉耻的背叛自己。

李玉彤象是也看到了站在车旁的丈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可身体根本停不下

来。她失措地用手掩住嘴巴，隔着车窗望着丈夫的目光显得惊慌害怕又隐含着几

分愧疚。

极度得愤怒让阿东失去了冷静，此时他的眼中只剩下这对强加给自己无比耻

辱的狗男女。他拉开车门将还在兴奋状态中的刘华德一把拖了出来一拳又一拳狠

狠地砸在那个烂人的脸上。

看到鲜血四溅的场面以及状若疯虎的阿东，李玉彤吓得连衣衫都来不及拉好

便高声惨叫起来……

直到路人赶来将阿东拉开时刘华德已被打得昏死过去，为此阿东蹲了十来天

看守所。出来后他的整个世界都彻底颠覆了，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妻子、最重要

地是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此后漫长岁月里，阿东孤独地游荡在冰冷黑暗之中如行尸走肉般地活着，酗

酒赌球嫖妓样样都来看似生龙活虎但内心却毫无生气每天都经受着痛苦煎熬。直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幺撑过那段日子的，当最终内心被麻木得稍稍平静下

来时，却已经连卖房子的巨款都挥霍光了。

再后来，他成了个潦倒的穷光蛋，经历的各种苦难也麻痹了阿东的精神，就

这样昏昏浩浩的过到了现在，可原以为平复的伤疤被揭开来时依然是那幺痛彻心

扉。

悲伤难抑的阿东偏过头默默流泪不止，等心情稍稍好过一些回过头来却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