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曲起手指，轻轻叩响办公桌，“韩皎月。”

“噢……在。”皎月软软的眼波一转，霎时对上叶清辉没有温度的眸子。左右看了看，办公室就她一个，忙把手机揣兜里，几步移到办公桌前，论文稿放桌上，“叶教授。”

她嗓音是天生的甜，一个字要放两斤蜜。

这甜音儿还特别的配她的长相，圆脸弯睫，皮肤若云朵捏成，又白又软和，嵌上两汪梨涡，天生的一副乖巧相。

叶清辉端起手边茶杯，连喝了几口，心气才算平了，“去开灯。”

室内灰黯黯的，仿若撒了层薄黑纱，白炽灯一开，那层纱便被撩开了。

灯光下的男人白如皎月，明如暖玉，自是一派清隽雅和，皎月盯着他眼珠子都不带动一下。

叶清辉叫她看得发毛，压下心中不悦，不咸不淡问道，“你换题目了？”

皎月回答，“是啊，之前的题目我写不好，就重新开题了。”

他搁下杯子，拣起稿子翻开，“你之前的题目挺好的，没必要重新开题。”

她暗暗吐槽，真会来事儿，要是觉得好，怎么四次都不让过？

叶清辉一页页看得仔细，大约翻过五、六页的样子，他突地就轻笑了一声。

这声笑，明显不怎么善意，皎月瘪瘪嘴儿。

之后他速度快上来了，五分钟不到就看完了剩下的全部内容，合上稿子，示意将皎月把论文稿拿回去。

然后他好半天没说话，手肘撑在桌上，两根玉般的手指按着太阳穴轻揉，看样子是被气到了，还气得不轻。

等气过了，他慢慢道，“关于这篇论文，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皎月就安静地等他发问。

“第五页，第二段，银行数据你是哪里找的？”

她翻到第五页，装模作样看了会儿，支支吾吾，“额额额……我忘了。”

她自己都觉得挺敷衍的。

叶清辉眉间动了动，像是要发怒，又隐忍下去，“往后翻，第八页，这个结论你是怎么得出来的？”

“第十一页，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推导方法？”

“第十二页，你做这个散点图的意义是什么？”

他镜片下的一双凤眸似笑非笑，似讽非讽，“来，一条条跟我解释清楚。”

皎月当然是解释不清楚的，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