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譬如浮生(1)(2 / 2)

作品:《譬如浮生

这是我女朋友!我们爱怎么玩,关你什么事儿?你到底上不上?不上就赶紧闪人吧」他朝我晃着手,露出一些想要绕过我往隔间里走的意思。

但是我手中点燃的烟头恰到好处的指着他的脸,这使他的潜意识拽住了前进的脚步,虽然只是暂时的。

他的言语之间依旧很不客气,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我猜对了。

我说:「toaletterr?tk?tt」「什么?」他拧着眉毛,用进攻性掩饰自己的疑惑。

「芬兰的奥恩赫伍德在2001年第一次使用这种手法。

toaletterr?tk?tt是瑞典语,翻译过来大概就是「公厕的生肉」。

假如没有老手对你讲过,你不可能做得这么有模有样」他的脸上闪过一点不可思议,看来我说对了。

「对」他脖子一甩,音调上扬,「我就是来调母狗的,怎么了?看你也是懂行的,劝你别给自己找麻烦」「教你这个的,是谁?」我没理会他,向隔间里的女孩又看了一眼。

「孙天明」他用带着一点嚣张的语气报出了一个名字,「我师父」孙天明这个人我听过很多次,在大陆的圈子里着实有些口碑和名气。

我没见过他,也没亲眼见过他的调教成果。

但现在看看他教过的人,我不由得生出失望感。

因为在这之前,我一直觉得像孙天明这种名气的人应该不会卖弄这种流于表面的东西。

想要和同等级的人交流一下,这种感情很好理解。

可是现在我只感到有些丧气。

「他就是这么教你的?」心里的丧气让我说出了原本不会说的话。

「你有意见?」他瞪着眼。

「所以你刚才说,是调母狗?那么你是打算用这种手法建立主畜关系了?在母畜还没开苞的情况下?」一连串的发问,使我显得不再那么友好。

当一个大厨看到高级食材被裹上工业量产的化学辣椒面扔进老油中煎炸的时候,难免会生出一点脾气。

他被我问愣了,嘴上却依旧带着毛刺儿:「不行么?」把人往公厕一栓,堵嘴蒙眼,这种花样很多人都会玩。

但对处女采用这种技术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toaletterr?tk?tt强调的是在三至五天内迅速摧毁被调教者的生理、意志和价值观防线,然后予以重建。

但重点不在前者,而在后者。

你的重建计划,对你们的主畜关系会产生什么效果呢?你是认为,这么做会帮她滋生兽性么?」「我、我……叫她母狗就是主畜调教的意思了?谁规定的?我这是主奴调教!」他语无伦次的改了口。

的确没人规定,但对于真正有调教经验的人而言,长久的职业习惯总会让用词变得精准起来。

现在任谁都能看得出,他根本就没有明确的调教计划与目的,八成是听过调教手法之后心中发痒,找了个机会胡乱爽爽。

我没有戳穿他,而是把手里的烟头往女孩之前被轮奸的隔间里一弹。

烟头「啪」的一声,跌进一地的污物之中。

「嗯,主奴调教」我点点头,「然后呢?」「当然是树立支配地位,同时开发性欲」他挑了几个脑子里勉强存下的词汇,仍然在尝试叫板。

能有调教兴趣的大概率是富家子弟,不然也没有那么多女性资源供他挥霍。

而他这种操过很多女人,又常被人捧在高处的家伙,基本是不懂自省两个字怎么写的。

「你以为现实世界的女人会像男性向成人小说里写的,被男人操多了就会哗哗流水?人都昏过去了,哪来的什么性欲可以开发」我失笑道。

他抬手往地上指去,得意地说:「那婊子都给操尿了,你眼瞎了看不见?」「那是因为伤了尿道」我冷冷地说,「公厕的环境加重发炎,这才促发失禁。

想用toaletterr?tk?tt做调教,肌肉松弛剂、抗生素、阻断剂,一样都不能少,否则最终只能得到一个病恹恹的烂胚子」我一边说,一边用脚把之前插在女孩喉咙中的巨大假阳具踢到他面前。

「深喉封口,要么守在旁边,要么用中空的特制道具。

像你这样随便拿个假鸡巴塞进去,她没把呕出来的胃容物吸到气管里已经很幸运了。

要是她撅着屁股,带着满腿精液被呛死在厕所里,网管一报警,你打算怎么处理?」他支吾着,半天没想出应对的话。

我也没有了继续和他兜圈子的兴趣。

「你手上有她的单子吗?」我单刀直入地问。

「啊……单子?」他气性已经泄了大半,顾不上再和我针锋相对。

「把她的单子转给我,怎么样?」他眼睛一抬:「我这不是商业单」「那就是随便玩玩了?挺浪费的。

给我吧」他眨巴着眼睛瞪了我半天,很是看不懂我的意图。

但他能看懂的是,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于是他对我抬了一下手,掏出手机往外面走去。

「你等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他说。

看着他走出男厕,我也给刘浩打了个简短的电话,然后脱下外套裹在女孩的下半身上,又把拉链拉紧,确保没人能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我将女孩抱起,径直向门外走去。

我走出去的时候,那个男的正站在洗手间的角落里,叽叽咕咕的不知道跟谁在说话,根本没看见我抱着女孩出来,这正合我意。

直到我走出网吧下到一楼,身后才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那家伙打完电话一回头,发现厕所里的俩人没了,自然要追上来。

「操你妈!你站住!」他在我身后叫道,「让你他妈走了么!?」他一把扯住我肩膀的衣服,想要阻止我离去。

但是一楼已经来了三个保安,是我刚刚让刘浩叫过来的。

刘浩大概是对他们说了我的身份,看我下来的时候都朝我堆笑脸。

现在后面那男的一拽我,这三个保安立刻拦了上来,吆五喝四的捏住了他的手腕子,把我们隔了开来。

他们也不好得罪客人,只是一味着拦着他不让他撕扯我。

那男的急了,在后面破口大骂,却也过不来。

地~址~发~布~页~:、2·u·2·u·2·u、c-0-m「你们他妈的知道我是谁么!操你妈的把手放开!」旁边的大堂经理满脸笑模样,朝他说着软绵绵的客气话,保安的手脚却一点没见松。

眼看已经拦不住我,那男的气得大声嚷嚷起来。

「行!你行,臭傻吊!你脑子放精亮点儿!她可是我的人,长着脚呢!早晚会自己跑回来!你千万别让我打听出来你住哪儿,哥们儿回头找人好好陪你玩玩!」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会所,拦下一辆出租车,将那些夹杂着污言秽语的噪音关到了车门外面。

那司机看我抱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女孩,很是不大放心。

他扭过头来看我:「哟,这是怎么着了?喝大了?」我说:「去市立中心医院,开快点」司机一听,便也不多问了,一脚油门踩下去。

出租车在城市的夜幕与灯火中飞驰着。

我任凭女孩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向窗外的光鲜而又粘稠的霓虹望了很久,然后拨通了另一个电话电话被接通,听筒里传来无比熟悉而又无比陌生的女声:「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不太合适吧?」「你今天在值班吗?」我问。

「嗯……嗯,怎么了?」「一会儿我带个病号过去,得让你帮个忙,行么?」「你怎么回事儿!这大晚上的,我们医院现在……」「能帮吗?」我打断她。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嗯,你过来吧。

严重么?」「不很严重。

十分钟就到。

你在大厅等我一下」「好」她应完之后顿了一下,然后叫了我的名字:「左欢」「嗯?」「……算了,过来再说」「嗯」已是午夜。

哪怕是这座长江以南最繁盛的城市,也逐渐开始熄火。

路上的车变少了,总是略显拥挤的道路有了喘息的空间。

出租车在摇曳的路灯下游动着,把我和她载向前方黑暗的尽头。

走进中心医院的大堂,方颜已经等在那里。

她身材瘦削,所以显得个子高挑,一头齐肩发看上去清爽利落,身上的白大褂一尘不染。

她看我怀里抱着人,立刻迎上前。

「来,跟我来」她本来想去推一张床放人,但又看到我并不吃力便作罢了。

她把我一路带进急诊,有护士过来想帮忙,方颜简单几句把她打发走了。

她知道,我专门打个电话本就是不想让陌生人插手。

一排排的帘子,隔着一张张的病床。

我把女孩放在上面,方颜顺手把帘子拉了,开始给她做基本的检查。

我揣着手站在旁边,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方颜把裹在女孩下半身的衣服解开之后明显的愣了一下。

她分开女孩的腿检查了一下阴户,抬手拽过一张被单给女孩盖好,然后回头看了我一眼。

「这已经是第二回了,左欢」她眼睛里闪动着一些生气的情绪,但语气还算冷静。

或许对从医的人而言,天生就擅长控制自己的感情。

方颜的身份是我的初中同学,高中同学,以及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

我和她在初中第二年的时候开始了一段懵懂、激烈、丑陋而忘我的恋爱,直到高二我离开这个国家为止。

在我离开第二年的某一天,我站在黑夜中,她站在朝阳里,以一个痛苦的、长达三个小时的电话结束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年轻的我们彼此对彼此愤怒着,极尽可能的在对话中伤害着对方,然后就是许多年的光阴眨眼而过。

今年的高中同学会上,我们时隔许久再次相见。

我们笑着对对方点头,带着成年人的成熟与礼貌再次触碰到一起,仿佛曾经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在那些青春剧痛的日子里,想过无数个想要讨伐她的问题,但如今却发现自己已经忘了个干净。

大概是学医的缘故,方颜在这批同学中算结婚很晚的,到现在不过两年,还没有孩子。

在重聚之后,我邀请过她单独吃饭,但方颜只会不动声色的叫上另外两个女同学一起。

我们之间的联系很淡很淡,但她却没有真正拒绝与我见面。

我们在微信上保持着若有若无的一点点客套性的互动,直到三个月前,我像今天一样来寻求她的帮助。

当时正在调教的一个女孩因为某些意外而割了腕。

为了避免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将她带到了方颜这里。

她那个时候很惊讶,但是也没有多问,只是非常职业的帮我处理了手头上的麻烦。

我请她保密,她答应了下来,于是我和她再次有了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而作为感谢,我也总算请动她,与我单独吃了一顿普通的晚餐。

找她帮忙当然是我故意的。

我医院里的门路很多,但方颜只有一个。

一个普通川菜馆,三菜一汤,没有酒和烛光。

她随口谈论著医院的见闻琐事,我向她询问着一些书上查不到的医学生理专业知识。

平平淡淡的一餐,没有谈过去,也没有谈家庭,仅此而已。

方颜给女孩检查完毕,又干净利索的为她开药、输液,又给手腕上的伤消毒、包扎。

「没什么大碍,脱水和低血糖症状而已」她冷言冷语的对我交代着,态度还不如对待普通病人的家属。

「最好打两针抗生素和艾滋病阻断剂」我对她的态度视若无睹。

方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怒意:「左欢,你到底做了些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我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她遇上了一些事情,只是恰好被我撞见」我缓缓说道。

方颜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你是在见义勇为?」「非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行」「那上一次呢!?」「上一次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这回是我多管闲事」方颜的眉头舒展看,面颊因为激动微微有些发红。

她很快冷静下来,不好意思的从我脸上挪开目光。

「抱歉,误会你了」「没事。

你帮忙开药吧,钱我微信转给你」方颜点点头,走了。

好一些的艾滋病阻断剂,两针要五千元。

加上之前方颜自己替我垫的杂七杂八的费用,我索性一水儿给她转了两万块。

方颜拿着药回来,脸上又挂着一点不高兴的颜色。

我看着她变颜变色,觉得有趣,忍不住微笑起来。

我问她:「又怎么了?」「你转我那么多钱干什么!?」「不能让你掏腰包啊」方颜点着手机:「把你支付宝给我」「多出来的,微信回给我就是了」「支付宝」方颜一个字一个字咬着,拿眼睛瞪我。

我这点小心思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微信转账只要放着不确认,钱就还不回来;而支付宝单向转账不需要确认,我没办法再假装忘记收钱——上次找她帮忙我就这样干过一次。

于是我举手投降,给了她支付宝的账号。

女孩被她照顾的很好,沉沉的睡了过去。

方颜摘去了她的眼罩,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女孩的面容,那张脸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一些。

我和方颜从急诊室走出来,一直走到医院大门外面,那微凉的午夜里。

我抽出一根烟来抽,方颜伸出手来,从我烟盒里抢了一根过去。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替她点上。

「辛苦了,谢谢」「嗯,你最好知恩图报一些」方颜啜了一口烟,直皱眉头,「你这烟好难抽」骆驼是我唯一喜欢的牌子,哪怕回来之后,我也专门找了渠道来维持自己的存货。

只不过这种烟国内的人很难抽的惯。

我看着方颜:「我当然知恩图报,有什么能报答的尽管说」「我就一个要求,过了晚上八点不要给我打电话」我自然知道她要避嫌,可还是故意问:「为什么?找你帮忙都不行?」她根本不接茬:「你就说,能不能做到」「能」「左欢,我记得你是讲信誉的人。

我没记错吧?」我笑笑,没说话。

我们两个又站了一会,任凭秋夜的寒风扫在衣角与袖口。

我的外衣还挂在急诊室女孩病床旁边,这个时候也微微觉得有点冷。

我刚想说些什么,只听见方颜又开口道:「你现在挺有钱的?为一个不认识的人,掏钱这么大方」她还是在怀疑我和那个女孩之间的关系,不过我之前确实没有对她说谎话。

坦诚也是有限度的,现在到了该说谎的时候了。

「钱确实有一点,而且如果是花在助人为乐上,我觉得还算是挺有意义的」方颜抄着手,斜眼看我:「你现在是做什么的?」距离我们的重逢已经过去了将近十个月,她从没有问过我的私事,这是第一回。

「同学会上没有人告诉你吗?」「张小凝告诉我说你在做生意,也没细说。

什么生意这么神秘?」「海外有点小产业,国内在休闲娱乐行业做了点投资,不过因为都不太感兴趣,所以没上过心。

现在绝大多数的精力,都在给人当咨询师」「咨询什么?」方颜随口问。

「婚姻咨询,心理咨询之类」我继续说着半真半假的话。

「哈哈,真看不出来」她做出了模棱两可的评价。

「上一次割腕的女孩,就是客户」我趁热打铁解释道。

「哦……」方颜微微点头。

这些说辞将事情串了起来,她开始有些信了。

「我之前还以为那是你的小女朋友」她说。

「客户」我重复道。

方颜长长的叹了口气:「左欢,你也该安定下来了。

就没想过踏踏实实地组织个自己的家庭?」我看着她:「像你一样?」我问出的这个问题在我们之间游弋着,带着一丝锋锐。

这不是我现在该说的话,因为这听上去像是来自很多年很多年之前的、我对她的指责。

话说出口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但是方颜只是舒缓而温柔的说了一句:「是啊」她的回应让我重新平静下来,我感到庆幸,她似乎已经完全放下了。

「你说得对。

我正在寻找」我掐火了烟。

「加油」我对她点点头:「我回家了」方颜也扔掉了燃尽的烟蒂:「那个女孩怎么办?她醒了要我给你打电话吗?」「如果她明早自己跑掉了,就当做这件事没发生过。

她若是执意要问我的事,那你就叫我过来。

不过我想她不会的」「看她的状况,应该是很严重的性侵,我在考虑要不要报警」方颜说。

「她的情况很复杂,你不要过问多余的事。

做好事不要把自己搭进去,人只需要为自己负责。

她也一样」我警告她说。

方颜点点头:「我不管了。

她要是自己走掉,我就不联系你了」「这样最好」我和她挥手告别,向医院大院外面走去。

当我迈出大门的时候,再次回头看去,她已经不在那里了。

我故意把外套留在了女孩的病床旁边,这样就多出了另一个再次和方颜见面的借口,她总会替我收起来的。

我在回家的途中,接到了刘浩的电话。

「欢哥,到家了?」「还没呢。

查到那人是谁了么?」「唉,冲了龙王庙了。

那是老姚的儿子,姚修文」「姚伍龙?」我有些哭笑不得。

刘浩这档生意他自己占大头,其次是老姚,第三号股东就是我。

姚伍龙我只见过两面,和和气气一个五十岁老大哥,能把城府和真诚两个词拧在一起的人着实不多。

他给我留下的印象极佳,我愿意多交这么一个朋友。

只是他这儿子吗,玩的挺宽泛,不知道私下里是不是给他爹惹过不少闹心事儿。

不过想想也是,玩公众调教到底还是要在自己能说上话的地盘玩才放心,这小姚也不傻。

「这事你也别跟老姚说了。

我找机会和老姚约顿饭,让他带小姚一起。

他看见我自然就明白了,后面自然息事宁人」「嘿,这点子好」「你让那些网管都把嘴堵严实点吧。

我这两天还要过去,你跟他们打打招呼?」「没问题,得让他们都认识认识三老板」「哈哈哈」我和刘浩胡乱嬉笑两句,挂了电话。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凌晨两点多。

微信上残留着十一点半时谭襄襄的一句晚安,以及十分钟后的一个生气表情。

我想了想,没有回她。

该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我们有明天可以享用,这是最好的事,也是最坏的事。